我为渔狂

吃过午饭，文东借故店里还有事处理，让老王将他送回了店里，推开门，看到顾青正用塑料叉子插着泡面当午饭，顿时有些心疼。自己出去钓鱼下馆子，把丫头给忘在脑后了。
“傻丫头，也不知道吃点好的，啥破玩意，不吃了，哥领你出去吃！”
文东也不管顾青愿意不愿意，端着泡面随手就倒进了垃圾桶，拉着顾青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文东你疯了！好好的干嘛扔我的面！”顾青瞪大眼睛问道。
文东挠挠头：“是我不好，忘了你在店里的午饭这茬了！上午钓鱼卖了200多块，想吃啥，走！我请客！”
听到文东赚了钱，顾青双眼放光的说道：“去鱼池钓鱼还能挣钱？下回领我也去吧！待在店里好无聊，一上午功夫就卖了两包野战蓝鲫！八块钱一包，喏，16块营业额！”
文东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顾青，“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先去吃饭！”
“就去吃过桥米线好了！好久没吃了！”顾青也不挑，随手一指对面的米线馆说道。
过桥米线也是一家老店了，就在路对面不远的地方，走几步就到。
已经临近中午一点了，店里已经没什么生意，文东点好米线，跟顾青面对面坐着，耐心等待。
“文东，你觉得你开这个店靠谱吗？我上午在店里呆了一上午，感觉生意好难做啊……”顾青小声说道。
文东咧咧嘴：“下午就有生意了，昨天调配的那些饵料，下午估计能卖光！”
“真的？那可是二十多包呢！”顾青有些难以置信，按照三十五一包的价格，全卖光可是小一千大洋呢。
“往后不许泡面糊弄自己了，听到没？”文东突然话锋一转。
“没上班，我手里又没有多少钱，距离奶奶家太远，也不值得回去吃中饭……”顾青低头吃着米线说道。
“要不然这样吧，反正你一时半会儿也不准备出去找工作，在调整心情这段时间在店里给我店员吧，我出去拓展客户，你帮我看店！嫌无聊回头我把家里的电脑搬来，接上网。”文东说道。
“切！我才不干呢！我啥也不懂，回头你这小破店再黄了，让你赖着咋办！”顾青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哪有那么容易黄！你就说干不干吧？一天五十块，一个月一千五！奖金另算！”
“文东你疯了吧！一上午才16块营业额，你就敢给我开一千五的工资？你这个小店一个月才能赚多少钱。”顾青听到文东的提议之后有些不淡定。
换谁也会不淡定，现阶段小镇周围的平均工资也就一千块上下，之前顾青在外地找的那个工作实习期也才1000块而已，现在做个店员看店就拿一千五工资，让普通累死累活拿一千工资的人知道了还活不活了。
“店里生意肯定是越来越好的，你需要一份工作，我需要值得信任的人手。正好一拍即合！再说外面招工的人我也信不过！”文东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帮你看几天吧，不过你给的工资有点高了，一个月一千块，啥时候姐姐我想离开了，打个报告你就必须放人！奶奶耗费半生积蓄供我上学，总不能在家赖一辈子！过段时间我调整好了，就会出去找工作上班呢！”顾青一本正经的说道。
其实平心而论，以文东现在小店的规模来看，一个人也忙的过来，顶多就是外出拓展客户业务的时候店里没人而已。
另外，文东这样提议也是有私心的，借着帮忙的引子让顾青留在店里，朝夕相处久了，总会多些机会，如果能跟顾青确定关系，那可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店里的老板娘了！接受组织对你的考验吧，顾青同志！”文东笑道。
“呸！不要脸！”
文东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的口误，怎么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说出来了！
顾青骂完人之后脸上涨得通红，突然没了声息，闷头小口小口的吃着米线，也不说话。
“额，口误，纯属口误！”文东急忙解释。
“我吃饱了！”顾青将吃剩的碗推到一边，也不管文东，转身就走。
文东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的去前台结账，随后一路小跑跟上去。
回到店里，顾青云依然对文东爱答不理的，文东自知理亏，接连几次道歉，这才让看起来文静实则性格很火辣的顾青原谅了自己。
简单在小桌旁眯了一会儿，店里的大门就被推开了，文东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脸。
“嘿！青年，午睡呢！”上午跟文东挨着坐的老头竟然来了。
“恩呢，您老也收杆了！咋样？我走了又钓了几个？”文东起身问道。
“你收了杆儿，我就挪到你的位置去了，在你窝子里又钓了三个，打了两个弹弓！”老头道。
“也还行”
“上午你用的是什么饵料？给我拿一包试试！还真别说，比我自己开的好用的多！”老于进门一边四处打量，一边说道。
文东随手一指货架最显眼位置摆着的鱼饵：“喏，就是内个，我自己调的，都装好了！您感兴趣可以拿包试试！”
老于头随手捻起用自封袋装好的饵料颠了颠，又看了一眼上面贴着的价签，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了几眼之后，又将自封袋的封口打开，用鼻子闻了闻干饵的味道，许久也没说话。
“您这是……”文东问道。
“味道倒是差不多，就是价格贵了些，第一次到你店里来，能不能便宜点，回头用得好帮你宣传宣传，让他们都来买！”老头说道。
换做上辈子文东的话，说不定听到这话头脑一热真就答应了，可是两世为人，文东已经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毛孩子了，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拒绝。
“本小利薄，鱼饵是我用进口饵料调配的，成本太高，实在没法便宜！”
“年轻人做生意目光别太短浅，又不是白要你的，只是让你给点优惠而已，这玩意儿可是快消品，用完可是要继续买的，多买几次不就有利润了！”老头被拒绝之后说话的语气冷了几分，依然在做着最后的争取。
老头的道理是没错，可是文东却不太感冒。做生意这门学问，其中之一便是看人，上午在一起钓鱼文东已经对老头的钓品有了一定的了解，老话说钓品如人品，哪怕这次给了他优惠，回头走了他也不会记自己的好。
文东也不过多纠缠，嘴唇微微抿起：“您也别生气，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要不然您看看别的，店里还有别的新品……实在没有看中的，咱们喝喝茶，聊聊钓鱼也行！”
眼看文东油盐不进死活不松口，老头还是将鱼饵从货架上拿了下来，有些不甘心的掏钱递给文东：“你这小伙子，哪都好，就是做生意太轴”
文东接过钱，用方便袋将鱼饵装好：“一分钱一分货，多钓几条鱼就什么都出来了！您还有别的需要没？我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实在没有现货的，打个电话最多一天功夫就能发过来，啥都不耽误！”
“先买鱼食吧，回头缺的再补！”
就在说话的功夫，店门又被推开，中午还在一起吃饭的老陈老赵还有老王，又来到了店里。当时文东是称店里有事先走的，老陈跟老赵并没有结账离开，现在按照时间算，应该是刚刚在饭店里吃饱喝足就立刻赶了回来。





我为渔狂 第020章 实力赢得尊重
“今天可算过瘾了！文东啊，上午你开的那个饵是哪个？先给我来个十包八包的！”老陈今天当了坑冠，中午明显多喝了几杯，此刻面堂发红，嗓门也大了几分。
“陈叔您别急，耽误不着您用！”文东应道。
“哟，这不是老于么，也来买鱼饵啊？”老王看了一眼拎着鱼饵的老头，忙不迭的递烟打招呼。
“这不是来看看，认认门，买包鱼饵试试！食儿是好食儿，就是青年脾气太轴了，头回来连点优惠也不给！”老于接过烟嘟嘟囔囔的说道。
“呵呵，老于你也不像是差那块八毛的人啊！”老王轻笑着打趣道。
“钱是不差，这不差点面子吗！”于一桶道。
“文东刚开始干，能有好饵料给咱们用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啊，别急着走，文东，泡上茶！”
老王他们虽然喝了酒有点微醺，可是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啥样的情况没见过，只听了一句话，就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其他人也不接茬，大刀金马的在桌边坐下，文东则应了一声拿着茶碗就开始涮洗起来。
喝了一碗茶水老于就借故离开了，文东送到门口，转身折返。
“老于头是来打秋风的吧？”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叔冷不丁开口问道。
文东点点头：“来买鱼饵，非要让我给他优惠，说用着好帮我宣传。饵料成本太高，我没答应！”
“老于以前打窝钓鱼从来都是一桶窝料打底，因此外号于一桶。也不是真缺钱，就是喜欢贪小便宜，这人数白眼狼的，给他优惠你也捞不着好。饵料效果好肯定藏得严严实实自己用，效果不好，肯定骂骂咧咧没句好话，指望别他帮你宣传，不在背后说你坏话就烧高香了！”老王端着茶杯说道。
“人品啥样不清楚，钓品可是一般，上午挨着我钓鱼来着，又是手抛窝又是扣我窝子的，看他岁数大，我没跟他计较！”文东据实说道。
“这老头有俩儿子都混社会，这两年在镇上跟着干工程赚了点钱，不招惹他是对的，犯不上！”老王头说道。
“知道了！”文东默默说道。
“文东啊，上午用的那个食儿是哪包？确实好用，正好没事，拿几包给大家看看！”老陈依旧念念不忘鱼食。
文东从货架上拿了三包出来，一人递过去一包。
作为资深钓手，面前的三个人都用过丸九的饵料，不过他们的用饵思路还停留在丸九四种主攻饵料混用开制大比重搓饵的层面上，面对常年不清底又允许带窝料打窝的老塘，水下的酱层会对养殖鱼吃口造成不小的影响。像文东这种调整饵料状态跟比重加入养殖颗粒粉钓黑坑养殖鱼的配饵方法在文东所在的小镇周边还没有开始普及。只有少数钓技比较高的玩家会偷摸的用，一般也是密不外传。
“也没啥横不横的，就是用丸九四大金刚外加颗粒粉状态啥的调配的！饵料开饵时候我还加了点东西，不过这玩意现在还在试验测试当中，过两天大家就能用上，弄好之前，你们如果想去钓鱼，最好是我在店里帮你们开好饵，效果会比自己开好用一点……”
“看你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这手钓鱼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文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撒谎道：“我有个大学同学家里是开渔具店的，上学的时候经常跟着去玩，店里忙的时候也顺道帮把手，时间久了就学了几招。咱们这里属于四线城市外的郊区小镇，钓鱼的很多东西跟理念外面已经烂大街了，但是咱们这里还远远没有普及过来，所以勉强能占点先机。”
“我就说嘛，看你手法也不像刚开始学钓鱼，合着你这是跟我们扮猪吃老虎呢！”
“嘿嘿，我也没说自己刚学钓鱼啊！东西都摆在这，又没糊弄你们！”文东咧嘴笑道。
“还有就是我见你上午钓鱼用的子线确实出口比我们用大力马要好多了了，1.5号子线，那么细不怕断吗？我之前用过尼龙钓线，但是感觉这东西不牢靠，很容易打卷不说，提竿猛了还很容易断！”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叔皱眉继续问道。
既然聊到了子线，文东一直憋在心底没说的话可算能说了，之前看到老王他们一直用大力马子线钓鱼，文东就感觉极为别扭，但是碍于自己年纪小，资历浅，跟对方也不熟，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现在对方认可了自己并且主动问起来，文东感觉时机成熟了
“大力马线属于编织线，淡水钓鱼用的很少，线径不标准，入水之后吸水膨胀，容易挡口，并且隐蔽性也差很多，遇到口滑嘴刁的老鱼基本是不吃的。与之相比，尼龙线就要好得多，其实尼龙线的拉力值钓中小体型的鱼是足够用的，比如说刚放下水三斤以下的养殖鱼，大师级的钓手用零点四零点六的子线就有很大的成功率把鱼钓上来，咱们普通人手法过关的话，1.2左右的钓线就问题不大，用到1.5，基本上就非常稳妥了！再快的鱼情，用到2.0左右的线径也足够用了！”文东一板一眼说道。
“不可能，哪有你说的那么结实！我们又不是没用过！春天在渭河钓鲫鱼，买的成品线组哪次也要切个十副八副的！很多时候抬竿根本没感觉，钩子已经没有了！”老赵质疑道。
文东也不跟他犟嘴，转身从墙上取下一盘上海美人鱼1.0的子线，随手剪下一段大概五六十公分的线来。
“这是1.0的子线，我用它现绑副钩子，您觉得能提起多重的重物来？”文东一边问，一边随手取出两个钩子，三下五除二，就绑好了一副子线。
“八两？？”
“最多一斤撑死！一号线而已，钓鲫鱼不留神都切钩的！”老王说道。
文东随手从屁股底下抽出坐着的马扎放在三个人面前。
“这个马扎差不多有二斤重，要不要打个赌，我能用这副子线把马扎提起来！”
“够呛吧！”
“我也觉得没戏，这可是小二斤重呢！那么细的线怎么会提起来！”
文东用钩子挂好，稳稳的将马扎提了起来。
不等众人惊呼出声，文东又将另外一个马扎挂在了第一个马扎下面，继续稳稳的上提。
两个马扎摞在一起，依然被提离开了地面。
“这……”反对声音最大的老王，此刻也说不出话来了，摆在面前的小小实验彻底打破了他的固有认知。
文东将马扎放下，咧咧嘴：“怎么样？其实钓线的强度比咱们想象当中要强的多吧！”
“这是怎么做到的？以前确实经常切啊！”老王挠头说道。
文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用子线挂上一个马扎，急速上提，啪的一声，子线自钩柄处断了。
文东拿起线盘指了指上面的拉力标称，说：“好一点的进口线，1.0的线直强拉力值大概在2.2到2.6kg左右，哪怕打了结，只要绑钩打结的手法过关拉力值也基本稳在2.0kg以上，你们以前用容易切钩，说到底有两个主要原因。一个是绑钩的手法可能有问题，伤了线就不结实了。第二个是最主要的原因，浮漂有吃口动作之后抬竿刺鱼的手法有问题，鱼钩远比咱们想象的锋利，刺鱼时只要轻轻一抖杆，其实就稳稳的刺透了鱼嘴。抬竿刺鱼时候的瞬间爆发力太大，超出了线的强力值，这才导致了断线切钩。”
“那抬竿刺鱼呢？怎样操作就是正确的？”老陈问道。
文东从展示架上随手拿起一根便宜鱼竿，掌心朝下握住鱼竿，食指跟中指分开比在竿壁上，小臂带动鱼竿轻轻前推上抬，就完成了刺鱼动作。
“杆子用的短，这就是比较稳妥的抬竿刺鱼手法，如果长竿的话，掌心适当上移，用手肘顶住杆子，依然是小臂发力。钓鱼看起来是把鱼从水底拔出来的，其实是刺鱼之后把鱼领出来的，等鱼到了水皮儿就可以生拉硬拽了！”文东说道。
简单的一课，让老王三个大呼长见识，钓了半辈子鱼，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学问。
“经过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这样吧，你也给我绑点尼龙线子线试试，大力马虽然结实，出口确实不好！择不明白口，钓到后面总是一不留神打弹弓。”老王道。
“给我们俩也都准备点，比你常用的大半个号就好，等习惯了再换细的！”老赵跟老陈相继也表了态。
就在几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讨论钓技的功夫，门又被推开了，上午跟老陈挨着的那个黑瘦小伙跟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起走进店里。
文东见状，急忙起身：“欢迎光临！”
小伙点点头道：“都在店里玩呢！这不是特意来拿两包饵料，今天白天你们用的那个食儿店里还有存货吧？”
“有的，还算充足！”文东指着货架子上的饵料堆说道。
黑瘦小伙看了一眼，说：“这食儿挺横啊，今天直接把我干闭口了！”
文东谦虚道：“运气比较好，今天放的这批鱼用这饵料还算对口而已，说不定下一回再放鱼，效果就没有这么好了！”
小伙随手拿了两包饵放在柜台上，连价签看都没看，目光又在柜台里扫了一圈，又挑了一只宋杰麟长身钓底的鲤鱼漂。
跟在小伙身旁的中年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而是打开小伙付款的鱼饵看了看，又用手捻了捻。
片刻过后，中年人无意中瞟了一眼文东打开的子线盒，看到了盒子里整整齐齐挂着的子线。若有所思。
两包饵70，一支浮漂120，190大洋入账，买完东西的两人打了个招呼离去。
出来大门没走几步，黑瘦小伙就开口问道：“师傅，您看这饵……”
中年人面无表情：“主攻饵应该是加了不少的丸九，状态跟比重调整的更适合钓老塘放养鱼，这种配饵思路外面好多地方已经流传挺广了，咱们周边用的还不多，上回我给你的那份饵其实也是差不多的思路。周四不是还有一场鱼吗，你拿去试试效果，我感觉广谱性肯定是有的，但是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我也觉得邪门，后来把您给我的麝香酒都加了，可是还是被它压得死死的！今天的鱼钓好了能过百呢！挨着我的那个大叔就是半道上换了这款饵，后来钓了一百多斤！”
“去试试再说吧！钓鱼里的学问大了去了！”
……
师徒俩一边交谈一边离开，消失在街角。




我为渔狂 第021章 智斗于一桶
整整一下午的功夫，文东店里的客人基本就没停过，上午在钓场认识的朋友基本都来转了一遍，货架上配好的鲤鱼饵也销售一空，加上耗材跟浮漂的销售，一下午流水一千多。按照毛利润一半算，净赚五百块。
等到店里客人离去，门外已经是黄昏，文东看着昏黄的街灯升起，绑钩的手也快了几分。
老王他们虽然岁数比年轻人大很多，可是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并不差，一人跟文东定了几十付尼龙线手绑的钩子，文东招呼客人之余绑钩的手一直没停过，到现在刚刚绑完。
“嘿！还真跟你说的差不多，货架上你调制的饵都卖光了！如果店里生意天天这么好就好了！”顾青说道。
文东将最后一副子线挂进新子线盒，咧嘴道：“晚上有没有事儿？大前门犒赏三军！”
顾青眼睛一亮，随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哪有整天没事就下馆子的，姥姥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晚上吃饺子！”
文东点点头没有继续坚持。
其实文东在招呼客人的闲暇时候，也偶尔观察过顾青，小丫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开朗，但是在面容平静的时候，无意之中还是会表露出忧郁跟伤感的那面，远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感情上的创口恢复需要时间，不会那么容易愈合，文东能做的只能是尽自己微薄的力量默默关注着这个丫头，尽可能的对小丫头好点。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文东跟顾青一直呆在店里看店，文东抽空补充了自配饵料，而顾青，则趁着没事的时候跟文东学习栓线绑钩，小丫头头脑灵活，学东西很快，用廉价线练习了半天功夫，已经绑的有模有样了，关键的几个点再经过文东一指导，进步飞快，下午又练习一下午，绑出来的钩子已经达到了普通商品等级，应付野钓啥的足够用了。
教会了顾青栓线绑钩，店里的事物基本就可以给顾青全权代理了，其余的时间文东在店里开门扎一头之后就用电瓶车驮着钓具直奔渭河滩，开饵水跟酒米的搭配需要文东不断的实验，几天的功夫，文东笔记本上，已经多了厚厚的实验记录。
好消息是跟文东的预想差距不算大，泡手水中蕴含的诱鱼物质并不会跟常见的香精诱鱼剂起反应，需要做的只是不断调整搭配比例，找到合适的计量而已。
数百次实验过后，文东总算找到了最合适的计量比例搭配，于是，第二天，文东的店里就多了两大玻璃桶被食用色素染成红色的自制小米。
跟市场上所有商品饵小米有所不同，这自制小米的味道很淡，既没有普遍的化学麝香味儿，酒的味道也只有一点点，加到饵料当中如果不仔细闻，几乎都闻不到酒的味道。
就是这些看起来卖相一般，味道也不咋地的酒米，几乎完美吸收了开饵水中的诱鱼物质，在配方大概定型之后，文东做过不下十次对比实验，添加酒米之后的饵料无论诱鱼效果还是留鱼性，每次都是完胜。
接连几天的试营业，文东跟顾青对店里的情况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陆续有新客户来到店里消费，不过野钓居多，店里的营业额不算稳定，上下浮动比较大。
这样的情况早在文东的预料当中，新店开业，客户的积累是一个逐渐滚雪球的过程，营业收入不稳定是正常的，随着店铺知名度的提升，上下的浮动会越来越小。
第四天，文东照例让顾青看店，自己到渭河边实验配方，上午十点多刚钓了几条鲤鱼，就接到了顾青的电话。
“文东，你在哪呢？”透过电话，文东明显听到了顾青的慌乱，说话间已经带着哭腔了。
“嗯？杂了？别慌，有事儿慢慢说！”
“前几天来过店里的那个老于在店里闹事儿，非说咱们卖的鱼饵坑人，我怎么解释都不听，你快点回来吧！”
感受到顾青情绪中的慌乱，文东立马收拾东西往回赶。顾青提到的老于就是于一桶，这人可不是善茬，顾青只是个刚从大学校园里毕业的小姑娘，可千万别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