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孙途才再度开口:“将领方面的伤亡呢?”这才是一支军队里最要紧的部分,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齐得胜看了眼沉默下来的杨志,便由他开口道:“甲乙丙三营指挥及队长等人皆已不在了……”
只此一句,便让孙途的眼皮狂跳,身子都颤抖了一下,当即问道:“他们都是在与梁山贼寇交战时被杀吗?”
齐得胜却咬牙摇头:“他们是被贺默害死的!数月前,我们被迫带兵前往梁山贼巢,结果在与敌人小有接触后,贼人便不断后撤,这让贺默自以为胜券在握,便不断催促我们尽快进军。结果……”
“结果就遭遇了梁山贼寇的精锐伏击?”孙途立马就猜到了结果,面色阴沉地问道。
齐得胜点头:“此一战我们伤亡惨重,尤其是前头探路的斥候营的兄弟,更是没跑回来几人,就连时指挥也就此失去了踪迹,而曹副指挥则在战后被人发现战死在了那里……”
这番话说着简单,可却让众人的心越发沉重起来,而随后他所说的话却更让孙途感到愤怒异常:“此番一败,贺默就找到了对付那些本就不服他号令的将士的借口,于是就以几名指挥不听号令才导致此败的借口把刚从敌人刀下逃回性命的几位将领都给……都给杀了!”
“砰……”孙途只一掌就将手边的茶几劈碎:“他真是好大的胆子!”此时的他真有些后悔昨天为了立威急于将贺默一刀斩杀了,要是早知道他做下的事情,这回碎剐了他才能解心头之恨啊!
当知道青州军伤亡惨重时孙途固然会感到怒火难遏,但那毕竟只是个数字和概略,远不能与如今他把其中细节一一道来时的无力与痛心相比。那些将士死得实在太冤,他们真是被贺默他们给害的呀!
过了片刻后,齐得胜才继续硬着头皮把谁是在前线战死,谁是在后来被贺默所杀的细节也都一一道出。此事对他的冲击也是极大,所以即便过了这么久,他依然能清晰地将一切都原原本本地道出来,彷如昨日才发生。
现场气氛越发的压抑,大家都知道他每报一个名字,就意味着这位将再也不可能在大家面前,那都是曾与他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啊。可结果却死得这么窝囊!
到了最后,才由林冲做最后的总结:“所以因为贺默与高翔的倒行逆施,我青州军的伤亡达到了将近三千,更有近千将士再没有回来。如今城中老三营和之后招募的兵马加在一起也不过八百来人。另外,他们为了好给朝廷一个交代,最近还想强拉壮丁,又强征了两百多人,但多是老弱,皆不堪用。”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手头能用的兵马就这么点了?”孙途此时已慢慢冷静了下来,面色冷肃地问道。
众人苦涩地点头,本来青州军已大有规模,可结果只半年就已被败坏成这般模样。真应了后世那句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说法了。
孙途深呼吸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事已至此,我们就不要再去多想以前种种了,既然眼前是这情况,我们就该想法儿克服一切难处。当务之急,第一就是稳住青州城内的局势,这一点有我和黄兄在应该不是问题。”说着,他看了眼半靠在榻上的黄文炳,后者也忙点头道:“卑职虽然有伤在身,但处理些公务应该还不算难。”
孙途点点头:“另外,就是把那些逃亡在外的将士重新招回来。他们是因为不想被贺默所害才逃走的,自然算不得罪过。既然我孙途回来了,也该将他们都叫回来了。他们的数量该在千许人间,或许还有时迁这样的将领包括其中。所以我们接下来最应该做的,就是到处张贴榜文,让他们尽快知道青州的变化。”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这一点确实极其关键,已然元气大伤的青州军若能把这些人重新招回来,实力自能提升一些。事实上也得亏孙途之前没有遵循大宋军中律令给新招入伍的将士刺颊留记,不然他们还真未必能藏得起来。
孙途跟着又面色阴冷地说道:“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先要做的一点,那就是公布高翔、贺默等人的罪行,然后尽快将他们当众处斩,明正典刑。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青州军民恢复信心!”
鲁达等人听了这话自然是一阵高兴:“这些家伙全都该死,只一刀杀了他们都算是轻的了!”
“不光是他们,只要是他们的家人和亲信,一个也别想逃脱!另外,我还会上奏朝廷,将他们的种种罪行公之于众,让他们在家乡的亲人也遭受惩处!”孙途又补充道,他这次是真个怒到了极点,已经要对这些人赶尽杀绝了!
这话又引来了鲁达几个的高声叫好,但黄文炳和林冲几个则是面有忧色,似乎想说什么,可一时又不敢败了孙途的兴头。
“当然,现在你们几位最重要的还是把伤尽快养好,虽说这青州离不得我孙途,但我可离不了你们的从旁协助啊。”孙途说到儿脸色才缓和下来,还带上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敌人固然该死,但这些兄弟却都是好样的,他可不想这些人再出什么意外了。
接下来该做的事情都定下后,众人方才起身想要散去,而这时,孙途却叫住了黄文炳,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武松也给他打了个眼色,单独留了下来。
等到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孙途才看着武松道:“二郎还有什么要紧事情跟我说吗?”
“有一点我总觉着有些古怪,我和鲁兄在汴京时被童贯特意留下了一段时日。他表面上是说想招揽我们到其手下当差,可其实似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我们绊在那里,使我们不得尽快赶回来。”武松神色凝重地道:“而且就我想来,要是我和鲁兄当初在此的话,高翔和贺默两人绝对无法得逞!”
孙途重视地点头:“你说的不错,以二哥和鲁大哥的秉性,再加上你们在军中的威望,一旦出面硬顶,任那贺默再拿官威恫吓也难以夺到军权。”何止如此,以这二位的胆子,一旦察觉他们的心思,说不定就直接动手把这两个家伙给一刀宰了,那就没后面的种种变故了。
“所以我总觉着那童贯在此事上也是幕后主使之一,至少是同谋之人。”武松很快道出了自己的猜想。他虽是一介武夫,但却粗中有细,竟很快就从童贯的举动里看出了内情来。
孙途点头:“这一点其实我也有所察觉。要不是得他默许,高翔和他背后的高俅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青州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黄文炳一听之下,脸上的忧色就又重了几分:“都监,如此一来我们的处境可就越发危险了。”他可是很清楚孙途与童贯的关系的,要是失去了童贯的扶持,青州真敢和朝廷叫板吗?
顿了一下后,他又说道:“而且这次都监你又杀了朝廷官员,一旦真把事情报上去,哪怕他们有罪在前,恐怕你的罪过也不小啊……”这便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了,孙途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挑战朝廷的权威与底线,一个不好,必然引火烧身。
孙途看了看他们两人,突然笑了起来:“你们真以为我是因为一时气愤与冲动才做出的如此决定吗?甚至为了出这口恶气已什么都不顾了?不,我敢这么做,是因为知道事情还大有转圜的余地,至少童贯还不至于真要与我为敌。”
“那他之前的做法又怎么解释?”武松依然很在意这一点。
孙途又是一笑:“那是因为他当时以为我已死在了辽国,但现在情况已彻底不同了!”13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491章 报怨仇(上)
对于童贯为何会妥协,默许高俅将手伸到青州,孙途已有了自己的判断。在他看来,童贯这是为势所迫,再加上这青州本就不在其掌握之中的缘故,而孙途一死,就更让他没有了更好的选择。说到底他抛弃的并非孙途这个得力的下属,而是青州这些与他并没有多少关系的将士和百姓而已。
但现在,孙途既然活着,而且还重新回到青州,夺回了这里的控制权,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童贯又怎可能再向高俅低头呢?
“都监的话虽然在理,可是……”黄文炳理解之后,却依然有些踌躇,只是一时还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孙途却已明白了他在顾虑什么,便是一笑道:“其实我很清楚童贯为何会作出让步与妥协,只因他此番去辽国不但无功而返,而且还招惹了不少麻烦,这让高俅他们抓住了把柄,借机削其势力。但我既然回来了,事情自然就大不相同。”说到这儿,他就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羊皮图纸来:“只要将此图送往汴京,交到童贯手中,就足以让他在朝中挺直了胸膛说话!”
这份看似简陋的羊皮地图正是当初孙途从随风密探手中接来,几经辗转后又被他带回来的辽国边军布防图了。之前这图纸一直被他藏于戒中界中,直到先前才刚取出来。
在听他这么一解释后,就是武松也是两眼放光:“这地图可是好东西啊,交上去确是大功一件。”
“而且我要送与童贯的还不止这一件大功,这半年里我在西夏可也没少为我大宋立下功劳。如今夏国内乱不休说到底还是因我而起呢。”孙途笑着简单地将自己在西夏的那番经历给说了出来,这更是听得两人目瞪口呆,要不是熟悉孙途,知道他不会在这等事上撒谎,他们都要以为这是大话了。
孤身一rén liu落他国,结果不但安全归来,还把西夏朝廷搅了个天翻地覆,让其父子君臣反目,这等功劳简直都难以用大来形容了。
“都……都监,你在夏国干出这等大事来,他们居然还能让你平安归来?”吃惊之下,黄文炳不禁猛吞了口唾沫,怔怔地道。
“这都是我运气使然,也算是有惊无险吧。好在一切都已过去了,这一次变故后,西夏至少有数年都不可能再腾出手来威胁我大宋西边的安全了。”孙途随意一笑:“所以倘若我将此功劳也让一部分给童贯,你说他还会惧高俅等人吗?他只消说我去往西夏便是奉其之令,皇帝自然会大加封赏于他。”
“若真如此,确实……”黄文炳深以为然地点头。但随后又皱眉道:“只是此事毕竟发生在西夏,若朝中那些人不肯采信呢?这恐怕很难有人能作证明吧?”大宋总不能让夏人来为此事作证吧。
孙途却早已有了准备:“之前我在兴庆府时还在其枢密使乌古鲁牙的府上见过礼部李侍郎,此事他还是可以作个见证的。至于如何让他开口,童贯自然有的是办法。”说到这儿,两人再无疑问,如此看来,他们又能借到童贯之势,并在其庇护下将青州牢牢掌握在自家手中了。
而事实上孙途还有一个极其关键的点没有提到,那就是关于高翔的身份,以及他们想要诬陷自己有谋逆之心的举动上。
高翔为何要这么做,非要把如此罪名强加到一个在他看来早已死去多时的人头上?他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了,因为当时青州已在其掌中,孙途的部下也早被其控制,他也绝想不到孙途会活着回来,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被人指使才这么做的。
而他作为高俅的子侄,会受谁指使自然是不用多想了。至于高俅为何要这么做?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的目标应该就是孙途背后的童贯!
孙途是童贯一手举荐提拔起来的人,一旦真坐实了图谋不轨的罪名,那作为举主的童贯又该当何罪?那时候即便皇帝对他再是信任,怕也要将其远远地贬谪出去,再不敢委以重任了吧。
可以说高俅这一手确实漂亮,先借着童贯赴辽失利来迫使他出让青州的控制权,然后再让自己的亲信在青州搜集关于孙途的罪状,再借此反过头来打击童贯。一旦事成,便可轻松将童贯赶绝!
不过他千算万算,到底没算到孙途能安然归来。而现在,孙途要做的就是把那份奏章连带着那些功劳和说辞一并送入汴京,童贯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哪怕他孙途在青州做得确实有些过分,再次不奏朝廷就随意斩杀官员,童贯也总能帮他遮掩住的。何况,他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高翔等人,他们在青州犯下的过错,可不是一刀斩杀就能抵恕过去的!
既然他孙都监把一切细节都考虑到了,黄文炳和武松便不再多言,一切就都按照他决定的来吧。
当天下午,府衙便开始受理城中百姓的诉讼,但凡是有冤情的,皆可上堂告诉。
于是乎,青州城有史以来最为壮观的告状场景就出现在了知府衙门前,那排队告状的百姓苦主都排出了数里地去。在看到这壮观一幕时,众人才真正直观地了解到高翔等人这半年里在此作了多少孽。
而作为被告的高翔等官吏被押送着于堂上跪着听审时,更是被眼前络绎不绝的苦主给吓得面无人色。到了这时候,他们是连反驳或叫屈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木然听着百姓将他们倒行逆施,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的罪行一一报上来,最终面如死灰……
这场min gào guān的奇景足足持续了有三天时间,当孙途将相关诉状整理到一起时,竟是厚达数尺,看着着实触目惊心。孙途拍着面前的诉状,盯着早已麻木的这一干官吏道:“以往听说某人为恶之多堪称罄竹难书我还有些不明白呢。但今日,几位可真就把这一说辞给完美表现了出来。高翔、张庆、李年……”他一个个叫过这些人的名字,最后把脸色一沉,喝问道:“到了这时候,你们还有何话说?”
高翔在迟疑了一阵后,便是一声惨笑:“有什么话说……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今日你既已高坐其上,我等又何必多费口舌叫屈呢?但你若想就这样把我们杀了,恐怕也大违我大宋律令啊!”到了这时候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能活着被押解去汴京了,至少到了那里他还有靠山。
但孙途却立马打破了他的这一幻想:“你等害我青州军民无数,居然还妄想得活?贺默已在下面等了你们许久了,现在也该让你们上路了!”说着,他突然就把声音一提:“来人,让他们几个签字画押,然后拉到十字街头,腰斩弃市,以为后来者鉴!”
本来孙途是恨不能生剐了这几个家伙的,奈何城中根本找不到会这门手艺的人——事实上如今大宋朝就没有凌迟这一酷刑,现在最重的刑罚就是腰斩而已——所以也就只能便宜他们了。
而在听到孙途的这声号令后,几个本来已心如死灰的家伙是真个恐慌了,急忙扭动着身体挣扎起来,纷纷叫着在是冤枉的,是被高翔所迫才不得不干出大违本心的事情来。
而高翔则是大声呼喊:“孙途,你这是行私刑,这是滥杀朝廷命官,朝廷一定不会允许的……我可是高太尉的族中侄子,你不能如此对我……”恐慌之下,他只能拿高俅来作护身符了。
高俅的威名在大宋官场上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大部分官员都不敢得罪这位皇帝跟前的宠臣。但孙途显然不在其列,这次别说他是高俅的侄子了,就是蔡京的儿子,就是皇子来了,也是必杀无疑!
孙途是这个态度,其手下的兵马自然也不会有所顾虑,当下便有数十名军卒上得堂来,几个控制一名官员,就迫使他们在那一份份罪状上按上自己的手印,若敢推搪反抗,便是一顿暴打。
顿时间,堂上惨叫不断,在吃了不少苦头后,这些人终于就范,乖乖地在那一份份的罪状上签下姓名,按上自己的手印,这算是把一切罪状都给认了下来,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上头都写了些什么。
虽然这么做看着有些屈打成招的意思,但此时孙途也顾不上这等细节了。对这样的恶人,就该用比他们更邪恶的手段!
直到上百份罪状都被他们一一确认,几人才瘫软在地,涕泪交流的同时,不断向孙途求饶,希望他能饶自己一命。但他又怎么可能在此时心软呢,便只把手一摆,就让人将他们拖出去,拉到外头行刑了。
孙途并没有和许多手底下的人一样跑去看他们受刑以解心头之恨,而是就在堂上整理了一下那些罪状,然后把其中几份挑出来放在了最上头。
高翔他们怎都想不到,在这些自己认下的罪状中,赫然还藏了一条极其要命的,只要这条罪状交上朝廷,那不光他们死有余辜,连他们的家人怕也要被彻底牵连,就是高俅怕也得应付好一阵子呢。13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492章 报怨仇(下)
衙前街上的十字街头本来就是青州城里最热闹,人们往来最多的所在。而今日,这里又要比平时更热闹了数倍不止,满城百姓几乎都跑来观看对高翔等官员处以极刑,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整个街道都占了个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其实像这样的处斩本地知府及其家眷亲信的戏码早在一两年前就曾出现过一次,而且那时杀的的人可比今日多得多了。但若论轰动,论百姓对这场处刑的关注度,之前那场是无法和今日这场相比的,由此也可看出百姓们对高翔等人是有多么的愤恨了。
早在前两日,孙途就已让人在此搭起了高高的行刑台,所以此刻高翔等人就这么一览无余地展示在了众人面前,不但将自己那狼狈可怜的模样完全暴露了出来,而且还能清晰地听到四面不断传来的斥骂声,这让他们心中的惶恐更重,但此时唯一能说的却只有饶命二字。
奈何一切都已晚了,随着将他们验明正身后,一口巨大无比的闸刀就被十多名军士用力抬到了台上,看到这种行刑武器后,别说是即将受刑的一干犯人了,就是旁观的百姓都是惊呼连连,他们脑子压根就没有腰斩这一酷刑的概念呢。
不过很快的,城中百姓就算是彻底涨了见识了。随着一名将领高声下令:“奉孙都监之令腰斩高翔以下人等!”随后又有人将他们的罪状罗列着一一宣读出来,与此同时,四名军卒已合力把高翔半架半拖到了架子上趴好,而在其上方,正是刚升上去的雪亮刀身。
“饶……饶命啊……我做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孙都监,我再也不敢与你为敌了,我愿意拿出所有身家来抵偿之前的过错,我……”这一瞬间的高翔已然彻底崩溃,为了求活,他高声求饶,不断想用言辞来打动周围人等,但这显然都是徒劳的。
伴随着一声“斩!”字同时落下的,是那吊在丈许高处的刀身。唰地一下,锋利的刀身没有半点阻碍,如切豆腐般切过了高翔的身体,将他拦腰截作两段。顿时间,凄厉到了极点的惨叫声便自高翔的口中喷涌出来,只见他一边喷血惨叫,上半截身子竟还挣扎着往前爬去,很快就在后方拖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来。而且还不光有血,更有内脏与肠子等零碎不断掉落,其惨状实在让人不忍卒读。
周围观刑的百姓在这一刻是彻底呆住了,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看到了如此可怖的一幕。以往他们虽也见过杀头,却还没想过杀人还能如此凶残,这等死状也太凄惨可怕了吧。
直过了片刻后,随着高翔在痛苦中气绝而亡,百姓才终于发出了阵阵惊呼,不断有靠在近前之人吓得往后退去,还有不少更是低头作呕,显然是被如此血腥的一幕给刺激到了。
但今日的处刑却还远没有结束呢,在百姓们的阵阵惊呼声中,青州军兵卒又把下一个早已吓得浑身瘫软,屎尿齐流的官员给拖上了刀架,然后又是刚才那可怕的一幕重演。
不断有人被腰斩惨死,这一幕已深深印刻在了青州百姓的心中,也让他们明确了解了孙都监的决心,只要有人胆敢在青州地界为恶,等待他们的必然是最为严酷的律法惩治。
直到将这些官员尽数腰斩后,剩下那些他们的家眷与下属人等才被推到台前一刀斩首。随着这些人的头颅落地,今日的这场当众处刑才算是告一终结。
今日所杀之人加起来也不过百人,远无法和当日斩杀慕容彦超及其党羽时相比,但其造成的震撼效果看着可比那时更大,百姓们在惊恐之后,又觉着一阵解气,像这样为祸地方的官员就该以如此残酷的手段来对待。
于是到了最后,又是阵阵欢呼不断而起。因为高翔他们的倒行逆施而沉寂下来的青州城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复苏!
还在府衙里处理善后事宜的孙途在听到那些欢呼声后,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效果,只有城中军民一心,自己的计划才能顺利地推行下去。
在把高翔等人犯全数除掉之后,孙途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重新整顿军务,尽快重现原来那支青州军的风采了。正如他之前说的那样,qiāng杆子里出zhèng quán,只有军队够强,他才有资本与朝廷里的那些人谈条件,才能确保自家的安全!
于是,一个个消息,一份份文书与告示被青州的官兵、差役们带着发往山东各处,去让之前已然逃亡的青州军将士们知道他孙途已然回来,重新夺回了青州的控制权,他们也是时候回来了。
当这等消息还在山东各地迅速传播时,孙途派去汴京的人已然将书信等物交到了童贯手里。
当得知孙途居然没死,还安然返回大宋时,童贯自是一阵欢喜。可在知道其居然不声不响地回到了青州后,他便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即便已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可在看过孙途的亲笔信后,童贯于这个六月初的盛夏天里,还是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脸色也迅速变了:“孙千里,他的胆子也太大了,竟又一次擅杀朝中官员!”
心惊之下的童贯甚至都已经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在自己的书房里来回踱步,心绪更是久久都难以平静下来。
能让见过太多风浪的童贯如此失态,自然不光是因为孙途擅自杀了高翔等人的缘故了,更因为他已经看出了两件极其要命的事情——其一,高俅他们这次是真想对自己下狠手了。
正如孙途之前所猜测的那样,青州的这场变故完全就是在童贯的默许下发生的。因为在辽国的事情落下把柄,让他担心被高俅和梁师成他们针对,所以才会妥协地退让一步,将孙途辛苦抢到的青州主导权重新还给他们。
可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胃口竟如此之大,夺青州只是一个契机,居然就想通过青州那里把图谋不轨这样的罪名给扣到自己头上!在明白这一点后,童贯是既恨且惕,觉着自己是该做点什么给予回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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