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童沐此时才呼出一口气来道:“这是琴韵楼的聆韵姑娘了,想不到她居然也会来帮着李大家暖场。”
樊楼五楼,每一楼都有自己的特色,也有各自的花魁,虽然她们比不了李师师的名头,但在城里寻欢客中那也是有不小名声的,如今聆韵作为琴韵楼的台柱子竟肯来此帮着垫场,自然让李师师的身家倍增,也让众客人越发急切想要一暏美人儿真容了。
但幕后策划这一场夜宴的人也是个深谙人心的好手,知道越是出得晚越能调起众人的胃口,所以之后又是好几场的歌舞表演,就是不出李师师。可是众人也并没有因此就感到不满,因为随后上台的,也都是樊楼里一等一的花魁人物,无论是舞蹈还是歌曲,也确属上乘,让人都很容易就沉醉其中。
甚至有人都生出今日花出去的钱实在很值的感叹来,因为往日想看到这些各楼的花魁可得一天天地轮番去各楼捧场,可今日只在这彩舞楼中就能看尽几大绝色花魁了。
当然,大家心里对李师师的期待也随着表演的继续而不断增强,这些人都甘于作她的绿叶,那作为红花的李大家又该是何等的惊艳哪。
就在人们已等得有些心焦时,舞台周围的那些乐师突然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连边上的一圈灯烛都再度被人熄灭,正当所有人感到诧异时,突然就有人叫了声:“看上边!”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就看到一道窈窕婀娜的身影居然从三楼之上飘然落下,在空中旋转着缓慢落下。如果说刚开始的那些舞姬是在跳飞天的话,那这道人影就完全是飞天自身了。
随后,众人中便有目力好的认出了那人的身份,惊呼一声:“居然是李大家!”这时大家才明白过来,这名从数丈高处飘荡下来,宛若仙女的女子居然就是李师师,这让众人在一阵惊叹之余,都在为其捏了把冷汗。这等出场固然技惊四座,可一旦有点差错可就得不偿失了。
尤其是像童沐这样的粉丝,更是惊呼连连:“李大家还请小心哪……”看他如此失措,孙途都不禁摇起头来,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童家二公子吗?
不过他们显然是白担心了,李师师在空中没有半点问题,在飘荡到离地尚有数尺距离时,娇躯更是转起了圈来,一圈跟着一圈,直看得人眼花缭乱,随后终于稳稳落地,并顺势纤腰一弯,恋足轻移,舞蹈起来。
她这一舞就如一只误入人间的精灵般空灵美妙,看得周围众人都是如痴如醉,全然没有发现这时有长长的绸缎趁机被重新拉了上去。随后,舞台周围的乐曲再起,本来轻盈的舞步也随着乐曲变得热烈起来,就如那精灵因为看上了某个凡人男子而与之陷入到了热恋之中。
但人与精灵毕竟隔阂甚深,他们的爱恋最终不为世人所容,其结果便是棒打鸳鸯,精灵在痛苦中消散而去。这些故事情节,居然都由李师师用自己的舞姿和肢体来一一表现,并完全传达给了观看者,让他们或喜或悲,这就是所谓的感染力了……
一舞既罢,李师师蹲立台中,四座寂然,数百观者却是久久没能从这一舞中回过神来,半晌后方才掌声雷动,喝彩不绝。只此一舞,便已让人觉着今晚不虚此行了。与这一舞相比,之前的那些表演确实逊色太多。
等掌声稍缓,李师师方才开口:“多谢各位前来捧场,师师着实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有一曲献于诸位。”光这说话的声音便婉转动听,让人身陷其中。随后,她一张口居然就清唱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正是苏轼有名的水调歌头。
宋词放到如今就如后世之流行歌曲,所以虽然苏东坡去世才没几年,但他的这首名词早已是传唱天下,几乎每个以唱曲为业的人都谙熟于心。可是没一人能比得过李师师的嗓音,那是真正的天籁,纵然没有任何伴奏,可依然如清泉般潺潺淌进了每一个人的心田,让人再度沉醉。
孙途坐在那儿细细品着,觉着就是后世那两位同样唱过此曲的天后级高手,居然也比不了李师师这一曲。
这一舞一歌已足以让李师师在今夜大放异彩,完全压过了之前所有人,堪称是艳压群芳!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97章 冲突
在形容某一歌声乐曲美妙动听时总有人拿孔子闻韶乐而三月不知肉味,以及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来形容。本来这些说法多有夸张成分,但现在彩舞楼中的一众听者却是确确实实地生出了相似的感受来,全都一脸陶醉,久久未能从美妙歌声里自拔出来。
直过了良久,才有人还魂过来,随即掌声雷动,喝彩不绝。孙途也加入其中,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位李师师果然不愧被称作京师第一花魁,其歌其舞都已臻化境,超过了其他歌舞姬太多太多。
而李师师在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热烈掌声与喝彩时,则是一再地屈身行礼拜谢,也把礼节做到了极处,完全没有某些花魁那样高冷自傲的表现。这也正是她最强的地方了,别的花魁还要用些欲拒还迎之类的手段来装点门面吸引男人的主意,可她却已完全不用如此做作,只消做她自己便可。
在一连谢了好几次后,众客人才终于重归平静,等候着欣赏李师师下一项表演。大家都知道她身怀诸多才艺,光是歌舞自然不可能满足众人的需求了。可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李师师今日却并没有让人取琴或琵琶之类的乐器上来,也没有叫人拿出文房四宝来当场作画写字,而是团团地福下一礼:“诸位客官,今日师师想寻一有才识者促膝一谈,共度良宵,所以还请各位能展现自己的才华,作出好的诗词来。只要有好诗词,师师不但会以重金相购,更会当场谱曲,编舞,以飨诸位嘉宾。”
当她婉转的声音将自己的想法传递到每人耳中后,所有人都『露』出了诧异之『色』,随后诧异又都变成了狂喜,这可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事了!
李师师的艳名天下谁人不知?可是又有几人能真正亲近于她,更别提与她共度良宵了。这是只有传说中的天子赵佶以及才名满天下的周邦彦才能有的好处哪。而今日,只要能『吟』出一首好诗词来,便可得美人青睐,如此好事的吸引力可实在太大了。
就算不和李师师真有那男女之事,光是与之同处一室都足够让多少男人趋之若鹜了。而且还连带了另一好处,若是能得入李师师之眼,并让她当众谱曲编舞,且歌且舞地将自己所做的诗词给唱出来,只怕这位的大名很快就能传得天下皆知,就此成为天下闻人。
名声美人可以双收,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所以当李师师说完这话后,众人便全都低头闭目,冥思苦想起来,看能不能一时灵光一闪就写出一首能入美人之眼的诗词来。
孙途这边几名公子哥儿也都兴奋地讨论起来,有几位还迅速拿出了几首自己旧时所作的诗词,问其他人感觉如何,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不以为然地摇头:“你这等写来传情的词句根本就上不得台面哪。”
而童沐此时却是好一阵的长吁短叹:“我向来只治经义,却根本不怎么会诗词,当真是可惜了啊。不然说不定此番就能凭一首诗词就能与李大家有亲近的机会了。”
“二哥这话就太想当然了,你真觉着这里几百人里能突然就拿出一首堪比苏东坡,柳三变名作的诗句来?”孙途却有自己的看法,并迅速加以点破:“在我看来这不过是楼里人所想出来的炒作手段罢了。而且如此一来,还能增加李师师的格调,她又省了许多心力,实在是太合算没有了。”
虽然不懂炒作是个什么意思,但孙途的话童沐还是听明白了,心中有些不满,可一时又的确拿不出反驳的说法来。倒是一旁几名同学,已经有人在沉『吟』一阵后大声道:“有了,我有一句——人比花娇夜夜红,昨日立风中……各位以为如何?”
“额……”几名同学一听,却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这等以花比美人的写法实在太俗太滥,而且后半句还有剽窃前人诗作的嫌疑。
可就在这些位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时,屏风的另一边却传来了一声嗤笑:“简直是狗屁不通,一文不值,这也叫诗?当真是有辱诗字了!”
“什么人?”那个作出此诗的公子一听这话顿时就勃然而怒,呼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把就将边上的屏风给扯倒在地,恶狠狠地朝那边看去。同时包括朱玉在内的一众同学也都满脸怒『色』地盯了过去。
刚才旁边那些人就已对他们多有挑衅,只因下方突然起了鼓乐才转移了大家的心思。可这梁子却没这么好解的,现在对方还敢发声,就让这几位再忍不住了。他们可都是官宦子弟,本来就心高气傲,如何能受得此气?
孙途的目光也随之扫了过去,却发现那里端然而坐的居然也是五六名青年书生,此时一个个都用不屑的目光回望过来,其中一人更是冷声道:“都说纨绔子弟最是无礼,我本还不信,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李兄不必生气,一群井底之蛙而已,若不是他们出身更好些,哪轮得到他们参加此次科举?而且要不是他们能参加锁厅试,我敢保证他们这些人就没一个能中进士的。”
即便面对众人恨恨的目光,边上几名书生依然嘴上不饶人,极尽奚落之能事,却是全不把朱玉他们放在心上了。
“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奚落我等,真当本公子拿你们没办法吗?”其中一个急脾气的公子哥已经大声呵斥地想要冲过去了,却被朱玉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胡兄且慢,他们都是士子,万不能动手。”
这话就如一盆凉水浇下,让这几名公子哥的怒火陡然就是一熄,还真不好动手了。
宋人重文,尤其是重视那些待考的士子。虽然以这几位公子家里的势力完全有办法让这几名挑衅者吃足苦头,可后果却很难料了。因为他们本来在仕林中就没好名声,再被冠上仗势欺人的说法后将来的前程可就难说了。而且不光是他们,就是他们的家门,也必然会因此受到影响,甚至被朝中某些敌人抓住机会攻击,真正的得不偿失。
所以说大宋确实是读书人的天堂。要是寻常百姓敢如此招惹这些衙内公子,只怕立时就要吃足苦头,到时就是家破人亡都不算意外。可当对象变成士子时,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孙途在旁冷眼旁观,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来。这些家伙口中说得倨傲,可其实内心完全就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了。再联想到刚才,正是这边有人提到锁厅试的相关话题后,旁边才会阴阳怪气地来上一句。显然,作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中的一员,他们对童沐朱玉这样能靠家世轻松取得功名之人怀着深深的成见和怨念。
这时,边上的伙计也已迅速作出反应,赶紧上前劝说:“诸位客官还请息怒,如今李大家还在等着各位出好诗词呢。”
李师师的影响还是相当不小的,一听这话,双方总算没有再起争端,朱玉他们更是就坡下驴,在狠狠地瞪了那些家伙一眼后重新坐下。而孙途则似笑非笑地端起了酒杯来喝了一大口酒,这等文人相争的事情与自己倒是没有半点干系的。
可就在他以为可以置身事外时,麻烦却反倒找上门来了。那边几人又突然不屑地嗤笑道:“当真是沐猴而冠,一个粗鄙不堪的武人居然也配坐在此处?”
“那不过是个阿谀奉承的蠢物而已,许兄不必在意,没得降了咱们的身份。”
“有道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武夫与他们倒也是般配得很。”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98章 谁是好男儿
这些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却已表『露』得相当明白,分明就是在鄙夷孙途这个武人了,在这些士子口中,孙途完全就是个品格低下,根本不值一提的渣滓而已,甚至连多提两句都会脏了自己的嘴,可谓极尽嘲讽之能事。
这些人高高在上的嘴脸孙途可以当看不到,他们与那些公子哥儿互相嘲讽他也可以当听不见,但现在人都欺到自己头上来了,他就不能再当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的涵养还没到唾面自干的份上呢!
突然间,本来安坐案前的孙途便已跃然而起,手一探间,再度将刚被人重新摆好的屏风给推到了一边,一步就跨到了那几名士子所在雅间内,沉声道:“你们这是在辱骂于我吗?”说这话时,目光如电般闪过,扫过了面前众人的面庞。
他的目光如刀似剑犀利异常,甚至还带着浓重的杀意,竟吓得那几人身子往后一缩,差点都要打起颤来。而朱玉等人一见之下却是心头一喜,他们也憋了一肚子的气,若是孙途能代为好好教训这些不开眼的家伙就最好不过了。只有童沐心下一惊,生怕孙途真伤了这些士子,那麻烦可就大了。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呢,其中一名士子已经鼓起勇气站起来直视孙途:“我们这可不是辱骂,而只是说了些事实罢了。你等粗鄙武夫也就做些粗活守守边地罢了,居然敢跑到如此风雅之地与我等平坐,当真是有辱斯文!”
他这话一出,不但那些同伴深以为然地点头表示附和,就连周围几桌客人都『露』出了赞同之『色』来。在如今的大宋,尤其是这东京城里,武人地位之低下已远超人之想象,一名普通士子都可以不把朝廷武官放在眼中。而且要是这事传扬出去,不会有人说他挑衅,只会被人称其有胆气,敢说话。
孙途面寒心更冷,直到今时,他才真正领略到了如今武官有多么的卑微,怪不得大宋军队的战斗力会如此孱弱,说到底还是因为武人的精气神已全数被人夺去所致。
要是换了其他人,到了这时候也只能认命,即便要还击也是以后背地里的事情了。但孙途却不肯如此退缩,他的双眼突然就眯了起来:“你说武人无用,在我看来你等才是真正的废物一群!”
“你……”这些士子是真没想到孙途他居然就敢还嘴,而且还说得如此直接与刻薄,一时竟有些措手不及了。
而孙途的话才刚开始:“你等自以为读了几本破书就可目空一切?不过就是几个酸儒而已,肩不能抬,手不能提,之乎者也的有甚用处?别说就凭你等心胸才学根本就考不中进士,就算真让你等侥幸得中,也是我大宋朝廷,和天下百姓的晦气!
“相比你等只知道浪费纸墨,浪费粮食的无用蠢物,我大宋将士才是国之栋梁。要不是有他们在北方和西北镇守边疆,哪有你等在此狺狺狂吠的机会?恐怕辽人党项人早就率铁骑杀进中原,将你等斩杀殆尽了!你们所以还能安坐于此,就是因为有我等武人抛头颅洒热血地守在边镇之上,可你等却不思感激,反倒口出不逊,当真是让人齿冷!”
这一番话说下来,直让这些士子全都呼吸急促,竟连还嘴都做不到了,他们本就不是雄辩之人,不过是仗着身份高贵才敢大放厥词而已。现在气急之下,他们唯一能说的就只剩下:“岂有此理,有辱斯文……”了。
而孙途的话尚未说完:“有一点我或许还真就说错了,若是辽人党项人的铁蹄当真杀进中原,你等软骨头能做的就只剩下跪地归顺,然后用阿谀奉承之辞来跪『舔』异族之人,难有一点气节可言。
“你们说我孙途只一介武人根本不配与你们同聚一堂,在我看来我大好男儿与你等共处一室才是真正的自降身份呢!”
一番疾风暴雨般的驳斥终于说完,整座彩舞楼里无数宾客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敢如此羞辱一干士子,这胆子也太大了,难道他不知道如今乃是文人当政,武人只能蜷缩的时代吗?现在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可是几乎把所有文人都给骂了进去,当然也包括朝中那些官员,以及政事堂里的诸位相公。
孙途当然知道这事很严重,但他必须回击。以往感觉到文重武轻,武人被文人彻底鄙薄压制时他还可以置身事外。但现在,他即将成为一名武官,已有了切肤之痛,有些话就必须说出来,立场就必须摆正了,哪怕因此得罪许多人。
“就凭你也敢自称什么好男儿?只有自东华门而入者才是我大宋好男儿!”旁边突然有人冷声反驳道。显然,孙途刚才的那番话已经惹怒了边上其他的读书人,谁也不想看着一个武人如此肆无忌惮地非议同道中人。
孙途当下就转头看了过去:“简直是一派胡言,若我等保家卫国者算不得好男儿,这天下就没一个好男儿了!”
“你敢说韩琦相公所说的是胡言?”对方早就挖好了坑等着孙途跳进来了,当下就冷笑着说道。
直到这时,童沐方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拉孙途的衣裳下摆,低声道:“三郎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
自东华门而入者才是大宋好男儿……这句话可是有出典的,想当初仁宗朝时,时任枢密使的韩琦因一点小事就要处斩一批宋军将士以立自己之威信,而这时名将狄青便出面求情,道了一句他们都是为大宋守边血战之后的将士,是好男儿不可杀。
可结果呢,韩相公根本就不给狄青以任何的情面,不但命人将人全数斩杀,而且还回了一句自东华门入者才是我大宋好男儿!这东华门是每当科举之后,考中进士的队伍入宫面见天子的必经之路。他话里的意思是很清楚了,在其看来,那些将士根本是比不了一众才考中的进士的!
而狄青最终也没敢再开口,他或许善于作战,但无论胆气还是身份都远不够与当时如日中天的韩琦相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与国有功的宋军将士被冤杀。
现在,当孙途提到好男儿时,便有人想到了这一故事,并拿出来一用,果然就把他给诓了进去。
一旦这话坐实,只怕孙途将会遇到极大的麻烦,就算不会因此定罪,其前程也将彻底被毁,就算是童贯也不可能顶着朝中无数文官的非议再用他了。
孙途心思转得飞快,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严重『性』,目光里更是『射』出丝丝寒芒来。这些家伙还真是阴险,知道自己对典故所知有限,便在这里挖了个陷阱来害自己。
不过他可不是会坐以待毙的『性』格,即便处境凶险,依然有办法应对。当下,他就哈哈地笑了起来:“韩琦说过这话又如何?我今日不过是认为这话是一句胡言罢了。而且要是真按你们的意思来,恐怕你等之罪比我更重万倍!你们可不要忘了,本朝太祖可是武将出身,你们居然就敢如此非议,难道是认为太祖皇帝也远比不了你们,只是一介粗鄙之武夫吗?”
此言一出,再无一人敢站出来反驳孙途。有些事情当没人提时便会被天下人所忽略,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家担心这会犯下忌讳,因为如今天子可都是太宗皇帝的子孙哪。但孙途却根本不管这套,直接就把赵匡胤给拉了出来。你韩琦再牛能比得了赵匡胤,若是有人真要拿自己的一句话定罪,恐怕今后武官就有翻身机会了!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99章 一词惊四座
局面再次翻转,孙途的气势更盛,当下便趁势上前两步,一探手就从桌案上拿过了一张墨迹未干的纸来,看了看上头所写的诗句后,『露』出了不屑与调侃之『色』来:“这就是你们为李大家所作的诗词?倒真是不错,算得上有如狗屁,值得一文了!”
此言一出,周围人等先是一愣,继而便发出了一阵哄笑,这话可实在太损了,朱玉几人更是连连拍手叫好,可算是让自己等出了一口恶气。刚才这些士子为了贬低自家说新作的两句诗狗屁不通一文不值,现在孙途却是变了法儿地还了回去。这让一干公子哥儿对孙途的观感大好,看他的眼神里已多了几分感激。
那几名士子顿时满面羞红,可一时却又拿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急就章所作出来的诗句确实并不比别人的高明多少,被如此奚落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很快地,还是有人恼声道:“你一介武夫识得几字,居然也敢点评我等诗句!”
这话正说到了关键处,确实以孙途武人的身份还真没资格评论这些士子诗词好坏呢。他们找到机会,立刻就跟着道:“不错,你别说作出应景的诗句了,恐怕连前人先贤所作的诗句都『吟』不出来!”
“诗词不过小道而已,与国与家有何益处?也只有你等酸腐之人才会将之当回子事儿。”孙途撇了下嘴道:“我虽不才,但却也明白诗以言志的道理。所以若由我等保家卫国的武人作诗词,自然不会写出你们这等软弱无力,无病呻『吟』的东西来。相比而言,我之前听一老兵所作都要比你们强上太多。”
说到这儿,孙途拿过了一旁的『毛』笔,蘸了墨就在这些士子所准备的纸上刷刷点点地写起东西来——本来他是打算再把那首满江红拿来一用的,可就在落笔的瞬间,另一首着名的词作便从其脑中升起,当下也不犹豫,立刻一挥而就。
那几名士子见他如此言行除了恼怒外又带了更多的不屑,立刻就有人一把拿起了那张纸哼道:“一个粗鄙武夫能写出什么东西来!”尤其是看到孙途那一笔虽然力道十足却明显有些僵硬的书法后,更是连连摇头,随后便大声地读起了上头的词作: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只读了几句,这位士子的神『色』就是一变,他已品出这一首词之绝妙来。而其他人等更是『露』出倾听之『色』,就连下方的李师师也面『露』异『色』,侧耳仔细地倾听起来。
等到这位将整首词读完,尤其是最后两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的点题升华后,整个彩舞楼里几乎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孙途,有疑『惑』,有钦佩,谁也想不到如此绝妙好词竟会从一个少年武人笔下写出。
今日来此的客人都身份不低,学识不俗,自然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一首词有多么的精妙。何况这还是忠君爱国为基调的词句,更是让人心生感慨,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沉默了好一阵后,才有人高声喝道:“好词,果然是好词,就是与东坡居士的词句相比也是不遑多让了!”然后全部宾客都高声喝彩,为今日能听到这么一首好词而感到兴奋。今天真是来得太值了,不但欣赏到了李师师的歌舞,还看到了这么一首好词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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