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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辽人使馆位于东京城中间位置,御街之侧,离着皇城也就不过两三里地,算得上是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了。虽然这里的环境装饰比不得一些达官显贵们花数年甚至十数年才营建起来的府邸,却也是京城里少有的上等院落,不但占地宽广足有三四亩之广,更有亭台楼榭,各种奇花异石点缀其间,让人身在其中便能感受到大宋之富贵气派。
不过这些大宋的风雅气度落到从北方而来的辽人眼中时却显得半文不值,大有把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意思了,对这些粗犷大条的辽人来说,这等遍布各院落的荷池曲廊反而影响了自家行动,恨不能都将它们给铲平了。至于礼部派来保证使团安全的一众官军更是直接就被辽人给赶了出去,自他们入住使馆开始,这里的安全事宜就全由自己把控,只留下了二三十个下人在此服侍洒扫。
正因如此,眼下的辽国使馆其实已成了辽人自己的地盘,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外人根本不得而知。这让陈襄南在见到面前这位身材高大,气度深沉的武人时也没有再摆出辽国正使的架势来,反而显得颇为拘束,只小心地坐在下首处,望着对方道“林牙,下官刚得到消息,萧果让他们三人因为在东市里与人争斗而被宋国官府派人给扣下了,这可如何是好”
表面上,他陈襄南是此番辽国派来出使大宋的正使,可事实上,眼前这位才是真正能拿主意之人,因为对方是辽国北面官中都位列前茅的存在,可比他一个南面汉臣地位要高得多了。
自契丹人建国并逐步统一北方后,为了更好的统治地域辽阔的国土,尤其是为了让数量比本族人还要多得多的北地汉人能听从安排,辽国自太宗耶律德光开始就已经用上了分而治之,以汉治汉的策略,分设南北辽汉两套臣班,甚至还让契丹人也加快汉化的速度,取汉名,习汉字更成了许多地位尊崇的辽国人所必经的道路。
而这一整套政策惯行下来效果还是相当显着的,如今辽国内的汉民早已接受了被契丹族统治的现实,更有许多有学识的汉人愿意通过科举成为辽国臣子,全心全意地为大辽服务,眼前的陈襄南就是个中代表。
不过在身份得到提高后,陈襄南也渐渐懂得了一些潜藏于下的道理,事实上辽人一直都在提防着北地汉人,所以要想安稳地当官,并得到提拔,最好还是听从北面官的意思行事。比如这一次,当他领旨意来大宋出使时,就听从了这位北面高官的意思把他也带上,同时这一路的行止其实都是再对方的指示下才进行的。不过知道这一切的却只寥寥数人,在其他人眼中,跟前这人只是他身边一名护卫队长而已。
可是当他们遇到问题时,陈襄南还是第一时间来找这位高官商议对策。只要想到辽宋之间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发生摩擦,他就是一阵的心惊胆战。
面前的军汉听闻这话后也略微怔了一怔“我不是让你告诫卫队上下人等不得在东京生出事端吗萧果让三人怎么就敢违令『乱』来”
陈襄南苦笑一声“这个下官可不敢说。”他只是个汉臣,纵然官职比那些契丹兵将要高得多,但事实上却根本无法控制他们,是否遵令只全凭这些人的心情。
“罢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作深究也已无济于事。对了,你可知道是宋廷的哪个衙门的人捉拿的他们吗”
“就是你之前让下官派人去查的那个叫孙途的开封府都头带人拿的他们。现在宋国鸿胪寺的官员正在外头等信呢,说只要我们开口,他们就能直接把人给要回来。”
军汉突然咧嘴笑了起来“这个孙途倒真有些本事,是个人物。之前我听你说起他早几月时在东京城里的种种作为还觉着有些夸大其词,现在看来,这些事情倒真可能是他所为了,居然敢把我辽国使者都给捉去定罪。”
见他这么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陈襄南心里却有些焦躁起来“林牙,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否需要给宋廷施加一些压力,让他们即刻把人交回来,再严惩那个叫孙途的宋国小吏”
“严惩他做什么你不是说了吗,是萧果让三人在东京与人争斗才酿成的如此结果,他不过是照章办事而已。不过让他们受点教训就可以了,你告诉宋廷的人,让他们尽快把人带回来即可。还有,我对这个孙途很有兴趣,你请他来跟我见上一面。”
“啊林牙竟要见这么一个小吏”陈襄南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对方在辽国朝中可是一呼百诺的存在,怎么会对个小小的宋国小吏生出兴趣来了
“看一个人有没有本事可不是只看他现在的身份,而该看他的所做所为。千里骏马固然难得,但更要紧的还是要有懂得相马之人来提拔栽培他们。在我看来,如今的宋国君臣就全都是昏庸无能之辈,他们如何能识得这个叫孙途的小吏的本事,所以我想见他,告诉他我欣赏他的胆『色』和手段。”
陈襄南这才明白过来,忙点头应下,同时奉承了一句“林牙果然独具慧眼,下官佩服之至。我这就去作安排,最迟今晚就让那孙途来见你。”
对方点了点头,一摆手,便打发了陈襄南出了屋子。随后,他眼中便现出了一丝异样的光芒来“萧果让,只不过在此五天你就忍不住了吗看来你背后之人也快要做些什么了吧。那我索『性』就把机会摆在你们面前,看你们够不够胆子一试了。”
城东治安所内,随着一番盘问,事情的经过已经彻底清晰。的确是这三个辽人有错在先,居然想用劣马跟东市商人换取财物,双方谈不拢下才会发生矛盾,最后还动起了手来。
可让孙途感到有些古怪的是,当时自己手下的差役闻讯赶去时只是居中调停,并没有想拿他们的意思,却突然被那个叫萧果让的辽人出手偷袭,这才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下场。
“说,你们为何要无故伤我宋人到底有何目的”孙途再次让通译出声质问那三个人犯。可对方这回却只回以一个冷笑,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意思,反倒有些嚣张地道“我看你们还是快些放了我们,要不然真让我辽国大使出面,你一个宋国小官可承受不住后果”
这话翻译出来先是让周围那些兄弟一阵暴躁怒斥,可随后大家又都冷静下来,不无担忧地看向了孙途“都头,这三名犯人身份特殊,恐怕继续审问确实难有进展了,不如就这样算了吧”犯人都是辽人,宋国的律法还真不好用在他们身上。
可孙途却把头一摇“本官一早就在我治安所外立下了规矩,他们这次坏我规矩就该受到惩治,不然如何服众我可以不计较他们伤我之罪,但违令就必须严惩。把他们三个都拖到外头,当众施以杖刑五十,不得有误。”
众手下稍微迟疑了下,还是大声答应了下来,随后他们便不顾这几个辽人的挣扎,把他们拖到治安所外,扒去他们下身的衣裳,当着不少关心此事而围在外头的百姓之面狠狠地打起了板子来。
一时间,啪啪的打板子的声音,挨打者的惨哼声,以及周围百姓的叫好声便充斥了整条街道。
杖刑才刚过半,就有一队开封府的兵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看到被当众用刑的这三名辽国使团成员,为首的薛远朋急得眼前一黑,差点就从马背上给掉下来。
他从知道城东发生此事,几名闹事的辽人被孙途拿下后,便立刻去见了韩长洲得到命令后,便即刻赶了过来,中间都没有半点耽搁的,就是因为担心孙途这个愣头青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来。
而现在,他人是赶到了,可最担心的事情却还是发生了,孙途居然真就公事公办,还当众羞辱责打了这些辽国使臣,如此后果可就太大了。
当下,薛远朋是再顾不得为官者该有的沉稳气度,没从马上下来呢,就大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让孙途出来见我”随着他这一声怒吼,跟随而来的府衙官兵就迅速上前,把还在行刑的几名差役都给拉到一边控制起来,同时又有人疾步入内,向孙途传令去了。
片刻后,孙途便迎了出来,只冲薛远朋一抱拳道“通判恕罪,下官有伤在身,无法行全礼了”
“孙途,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随意就对这些辽国使者动刑的”薛远朋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面『色』铁青地喝道。也不等孙途做出什么解释,他已把手一挥“来人,将这大胆狂徒给本官拿下了。本官现在就以开封府通判的身份罢免你都头一职,同时,本官还会向朝廷奏禀,革去你的九品官身”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就连孙途也彻底愣住了,他是真没想到薛远朋在此事上的反应竟会显得如此激烈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181章 辽使请见(下)
薛远朋对孙途可算怀怨极深,自去年孙途第一次到开封府状告张家,就已让他十分下不来台。之后入了衙门,孙途更是变本加厉,通过韩家一案、剿灭粉燕子等事件不断挑战着他作为上司的底线和权威,屡次让他威信扫地,如今背后都已有人在说些闲话了。
只因孙途背后有着童贯这一座大靠山,而且他又是武官的身份,才让薛远朋一直拿他没有太多办法,只能苦苦忍耐。而今日,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恰当的机会,孙途居然大胆到不经开封府批准就擅自对辽国使者动刑,此等做法已经完全触犯了朝廷制度,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拾这个不开眼的下属了。
而且此番之事牵涉极广,甚至可能影响到宋辽两国之间的邦交,薛远朋相信以童贯之老辣是断然不会轻易涉入其中,如此自能把孙途这眼中钉一举拔除了。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那些官军便齐声答应了,半举着刀qiāng便欲上前将孙途拿下。而孙途也在脸『色』一变后,迅速明白了些什么,心中不禁苦笑,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这些文官的气量,又或是低估了自己以前所为的破坏力,居然已经让薛远朋恨自己入骨了吗,只要一抓到机会,就会毫不犹豫朝自己下死手!
虽然心中略有些后悔,自己以前行事太过强硬『操』切了,但这时候却断没有束手就擒的可能,孙途当下就稍稍往后退了半步,大声道:“薛通判此言下官委实无法心服。这几名辽人伤我大宋百姓在前,拒捕伤下官及一众下属在后,已然犯下大错,下官身为东城治安官如何就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本官可从没有答应让你私设公堂,更别提对这几位辽国使者动刑了!即便他们有错,你也该交给开封府由本官来作处断。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肆意妄为,则法理何存?孙途,难道你也想要拒捕反抗不成?还有你们,难道也想帮着孙途抗拒朝廷吗?”薛远朋当即把眼一瞪,气势十足地喝道,后一句却是对摆出一副迎击架势的崔略商等人所说了。
这让一干差役猛然醒转,有些胆怯地垂下了手去。他们可不比孙都头,自然更不敢与薛通判相抗衡了。就连孙途,此时也只能低头叹息一声:“下官自然不敢反抗。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为何辽人在我东京城里肆意妄为伤我百姓,可官府却依然要息事宁人,而且还要把为民做主,秉公而断之人给问罪呢?”
这话他说得并不轻,立刻就传入到了周围那些明显被薛远朋的到来和决定搞得神情慌张的百姓们的耳中,让他们在一阵错愕后,纷纷为孙途抱起不平来:“是啊这位官人,这些辽人在城中胡作非为倒是不见官人带人为民做主,现在孙都头好不容易将他们拿下问罪,你却要替他们说话,难道我等死活朝廷都不管了吗?”
几句话说下来,不少百姓都有些激动起来,纷纷上前欲作理论。若是别处百姓对官府还有所敬畏,但京城中人却都是有些见识的,可不会太把一个开封府通判当回子事儿。
这一下立刻就杀了薛远朋一个措手不及,让他的心也迅速拎了起来,大声喝道:“你们想做什么?这是要zào fǎn吗?这些辽人犯了错,朝廷自会处置,还轮不到你等做主!孙途,你如此说话,是想煽动民变吗?”话虽然依然说得强硬,但眼神里已经都出了几分恐惧来。因为他很清楚,一旦真闹出事来,孙途固然罪责难逃,可他自身的结果也将大为不妙。
“我等只想要个公道,孙都头为民做主,还望薛通判不要公报私仇!”人群中突然就有人大声喊了一句,随后便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同样的话语不断响起,『逼』迫着薛远朋就范。
直到这时候,薛远朋方才清楚孙途在这汴京东城有着多么高的声望,这些百姓为了替孙途鸣冤居然就能自发地形成如此声势,实在让人心惊哇。
“孙……都头,你还不让他们停下来,不然你我都将有大祸临头了。”事到如今薛远朋只能求助孙途,拉下脸来说了这么一句。
孙途也清楚如此事态不能再发展下去了,便团团一揖,喝道:“各位还请稍安勿躁,你们对孙途爱护之情本官深表感激,但此事终究是孙途有些欠考虑了,被薛通判如此责备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你们放心,刚才薛通判那番话也是一时情急,相比朝廷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真革了我的官职,我自去开封府把话说开自能了结。”说着,他看了眼薛远朋,就等他做出反应了。
薛远朋嘴里发苦,自己刚才说出去的话现在居然还要被迫收回,这对他威信的打击可比以往更大。但到了这一步,他也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孙都头说的不错,刚才确实是本官一时失言,此事尚要查个清楚,只要孙都头犯错不大,必然不会因此丢了官职。”他到底是当官的,话中依然留了余地。
但百姓们却听不出其中深意,见他如此表态,总算是冷静下来。刚才不断上前,似要与一众官兵发生冲突的人群也都往后退去。
见一场冲突终于平息,薛远朋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才看了眼孙途:“孙都头,那就请随本官先回开封府吧。”
孙途知道这一点是无法推辞的,便笑着一点头:“那是当然,下官确实得去向韩府尹禀明此事的来龙去脉,好让朝廷为我东京城的百姓做主!”
就这样,孙途便在一众官兵的环绕下离开治安所,往开封府而去。至于他那些手下差役,以及周围百姓,却被他几句话劝得留了下来,并没有跟了同去。不然这么多人一起跑去开封府衙,事情可真就闹大了。
一路之上,薛远朋阴沉着脸再没有开口说什么话。今日他已颜面扫地,甚至都无脸再以上司的身份斥责孙途了,只能把惩治孙途的希望放到韩府尹的身上。
在回到府衙后,薛远朋把孙途留在庭院中,便直接先去见了韩长洲,把刚才发生在城东的变故道了出来:“府尹,此事可棘手了,却该如何应对?”
韩长洲一脸惊诧地盯着这名下属,半晌才叹了口气:“这孙途的胆子也太大了。事到如今,必须要让他把所有罪名都扛下来。至于童枢密那里,本官自会想法儿应付。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把那几个辽人送回去,不然我们的处境将越发不妙。”
“那孙途现在又该如何处置?”薛远朋最关注的还是这一点。
“这个……”韩府尹一时也难下决断,不知是否该见孙途一面。说实在的,就连他都没有把握能压住这个年轻的九品武官,这家伙实在太过强硬,也太不遵守官场规矩了。
正为难间,突然一名下属匆匆来到了厅门前:“府尹,有鸿胪寺的人突然传信过来,说是辽国正使想见拿下他手下的孙都头……”
“什么?”门内两个官员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来,互相对视了一眼,方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随后又生出了一个疑问来——辽国使者为何要见孙途?他们是想为自己手下出气吗?还是为了在东京城里展现自身的强势?
而更让他们感到头疼的是,这事该应下来吗?要是把孙途交给辽人倒是可以省却许多麻烦。可这么一来,不是示弱了吗,这恐怕会让朝野非议,甚至惹来天子怪罪吧?
心思转动间,薛远朋突然就生出了一个对策来:“府尹,下官倒有个想法,或许能两全其美。”
“说来听听。”
“既然那几名辽人都已挨过了板子,其实我们已经可以给百姓们一个交代了。那何不就让孙途将他们送回使馆呢?如此,若辽人真要报复,仔细说来也与我开封府没有太大关系,是他们用强拿人……”薛远朋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策略。他确实恨死了孙途,恨不能他落到辽人手里被折磨而死。
韩长洲思忖之下,也觉着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便点头道:“那就依你所言,让孙途送那些辽人回使馆吧。”
当听完薛远朋的吩咐后,孙途显然有些失神:“这就是府尹对我的发落?”
“不错,这已是本官竭力告求才为你讨来的将功补过的机会了。只要你能把人送回去,并使辽国使者不至因此事而在京中闹出什么事端来,这次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孙都头,你可要好自为之啊。”薛远朋此时一脸和善地说道,就仿佛真是在为孙途考虑着想一般。
虽然总觉着对方如此安排不安好心,但到了这时候他也没有了其他选择,孙途只能拱手应道:“既如此,下官领命便是。”
临近傍晚时,孙途带上几名官差,便抬了受杖刑后无法走动的三个辽人朝辽国使馆而去。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182章 惊刺
感受到来自面前几个辽国护卫因为看到自己袍泽被人打伤而生出的凛然怒意与杀意,就连陪同进来的蒋旭东都面有惊『色』,就更别提那几个开封府差役了,他们一个个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上半口,只是怯怯地低头拿眼角瞥着那些比自己高出半头的辽国大汉。
倒是做为当事人的孙途,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一点压力,目光与他们一一相会,这才说道:“这三名人犯在我东市胡闹伤人,本官既为开封府都头,便有责任将他们拿下小惩大诫。如今将他们交还贵方,还望贵使能以此为戒,莫要再让人做出相似之事来,坏了两国邦交。”
这番话说出来,边上鸿胪寺的通译脸『色』都发白了,嘴唇喃动间却是怎么都不敢帮着翻译的。而蒋旭东更是神『色』紧张,偷着一扯孙途的衣袖:“孙都头慎言,若惹恼了他们,后患无穷!”
“下官不过是实话实说,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孙途夷然无惧地一笑:“这儿可是我大宋的东京城,难道还会怕了这几个辽人吗?”
还没等蒋旭东做出反应呢,面前辽人中的一个已经怒吼一声,用有些生硬的汉话叫道:“你们太欺负人了,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话音未落,他已长身扑上,一拳就直捣向了孙途面门。
没想到这些辽人中居然有懂汉话的,蒋旭东顿时大惊失『色』,忙不迭地就往后退去,口中则叫了起来:“使者息怒,我大宋绝无为难你们的意思……”不过他这话显然是已经迟了,那人一拳既出,就断没有罢手的可能,甚至连其他那几个辽人护卫此时也跟着扑了上来,虽未拔出腰间佩刀,但其凶悍的模样还是让人心惊胆怯。
孙途见这一拳力道十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来,便即挥手挡去,同时右足则趁势往前踏了一步,卡住了对方进击的线路。那辽人一拳被格,刚欲变招,却发现自己前冲的势头被对方所断,便只能收招往后一退,想着拉开双方距离后,再凭借着身体的优势来发动攻击。
可孙途却根本不给他这机会,在占据主动后,人已迅速贴了上去,一矮身便钻到了对方肋下,双手一托,已把急着收招的辽人右臂往横里推去,同时下盘也跟着探出一脚,灵巧地勾在了对方小腿上。
一招被破接下来就是步步受制,那辽人刚欲稳住上身,下盘已遭钩绊,登时惊呼一声,身子再不受其控制,手舞足蹈间就往侧后方倒去,正好打在了欲上前动手的两个同伴的脸上,把他们前冲的势头也为之一阻。
其他几名辽人见状本来急冲而上的动作就是一缓,人人都变得慎重起来,他们已看出孙途武艺不凡,不是随手就能打发的。在互相打了个眼『色』后,他们竟一起拔出了刀来,这让刚欲开口劝阻的蒋旭东更为慌张,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杀了你!”那个被孙途借巧劲打得丢了大丑的辽人恼羞成怒下已不顾一切,在终于稳住身形后,便也抽刀在手,咆哮一声便再度扑上,手中刀伴随着呼呼风声直劈孙途的脖颈处。
孙途此来可没有佩着刀,见对方凶悍杀来,只能一蹲身,想从靴筒里取出甩棍挡刀。可这却又给了其他人已机会,又有几个辽人已挥刀劈来,直取其头顶和胸口,似欲直接就把他大卸八块了。
这一幕落到蒋旭东他们眼中,更是让他们大惊失『色』,可是连那些差役也已被辽人的杀气所慑,一个个竟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口中惊叫着不要,身子却根本无法动弹,更别提上前阻拦或帮孙途迎敌了。
几把刀带着厉风劈到身前,孙途只能就地一滚,闪过杀招,同时已把甩棍持在手中,急速一横,把最后跟来的一刀挡住,方才左手在地上一按翻身而起,再连退数步,方才稳住了身子,口中则喝道:“你们真想与我大宋开战吗?”
“住手!”就在这几个辽人没把他的威胁当回子事儿,欲再度扑杀过来时,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低喝,当时就让这些剽悍好战的辽人护卫的动作为之一止,孙途顺势看去,就瞧见一名脸上带疤,身材略矮的辽人军将大步赶了出来,先扫了那些悻悻收手的护卫一眼,用契丹话说道:“你们现在是使团护卫不是守边精兵,不要再因为愤怒而胡『乱』动手。”随后,才看向了孙途和已经吓得面『色』惨白一片的蒋旭东:“奉陈枢密之命,请那个叫孙途的开封府都头进去说话,他可来了吗?”却是根本没有为之前冲突道歉或解释的意思,其骄矜可见一斑。
蒋旭东也根本没有去在意这些,在从刚才的惊『乱』中略略定神后,才有些忐忑地说道:“这……就下官所知这一切都是源于误会,还望贵使莫要为了这点小事就影响了我宋辽两国的邦交。哦,对了,这位便是孙都头了……”说着,他又有些奇怪地看了孙途一眼,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呢,为何那辽国大使竟会对孙途一个小小的都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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