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孙途却并没有因此感到惊慌,继续道:“下官做这一切其实只是为了让那些乡兵相信我有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的决心而已,至于到底能不能将粮食全都取回他们应该不会太过在意的。所以下官以为此事还有补救的余地。”
“却是什么余地?”
“现在所虑者只是那些账册而已,倘若齐昆放一把火将这些账册全数焚毁,则再无证据可以断定有人贪下军粮。到时他最多也就被定个失察之罪,甚至只要把罪名往底下一些人头上一扣,便再无后顾之忧。”
孙途这个主意立刻就点醒了蔡九,因为这等事情大宋官员还真没少做。仗着大宋朝廷一向遵循不杀士大夫的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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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时间里可没少出贪酷的官员,而当他们贪心越来越大,甚至都要掩盖不住时,这些人往往会在朝廷派钦差专员抵达查案之前自己放火把相关证据焚烧干净,如此死无对证,就是朝廷也只能将他们从轻发落,却无法真正定他们的重罪。
正是因为知道此等手段多有人为,又见孙途说得诚恳可信,蔡九方才采纳了这一提议,并且借《岳阳楼记》一文暗中提点齐昆,教唆其放火毁掉账本等相关证据,永绝后患。
可谁能想到,这居然是孙途一早就设下的陷阱,放火的齐昆居然死在了他的箭下,而且罪名更为严重——不但被当场拿住毁灭证据,而且还多了条烧毁军粮的重罪,这下换了谁都没法儿替他开脱了。
对于孙途这种把自己也蒙在鼓里,甚至是借自己之口将齐昆推入死地的做法蔡九自然大感愤怒,但此时却又发作不得,只是神色不善地看着孙途:“孙团练,你所言的虽然有些道理,但到底真相如何可不是只靠你一家之言就能定下来的。”
“下官明白。”孙途并没有因为这句态度不善的话而有丝毫的慌乱,神色肃然道:“但下官以为人或许会说谎,但证据就一定不会。”
“你所谓的证据是?”
“齐昆为何纵火其实早已清楚,他身为粮仓管勾官以权谋私克扣甚至贪墨军粮之举已被下官通过账目查明,所以才会想到一劳永逸地放火。但是他虽然能烧掉这些账本,却不可能把自己的家财给藏匿起来。所以只要太守派人抄检其家宅,必然能定其罪!”
还没等蔡太守做出反应呢,一旁的袁望已经先一步发话了:“太守,下官以为孙团练所言不无道理,只要查出齐昆确有贪墨之举,那他在罪行将要被揭发的情况下铤而走险放火烧掉账本也在情理之中了。因为如此一来,即便朝廷派人严查,都未必能查出个中弊情……”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还刻意地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官员。
这些本就提心吊胆的江州官员顿时心领神会,知道袁推官的意思是要把一切罪名都推到一个小小的九品管勾官身上了,当即便有人附合了起来:“太守,下官也以为必须查抄齐昆家宅以明辨是非。”
随后所有人都纷纷点头跟上:“下官附议……”
蔡九如何还不知道这些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这让他又审视了孙途一眼,这年轻人的心思当真是深啊,居然想到了如此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把案子查明白了,又能保证不把其他官员都给牵连进来。而他对于只牺牲一个九品管勾官自然不会太放在心上,所以便即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派人这就去齐昆家中细细查抄,本官倒要看看他一个九品管勾在这些年里到底贪墨了多少民脂民膏,军中钱粮!”
直到蔡太守下达这一命令,孙途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也完全消散,趁机开口道:“下官还有一事要禀报太守,在今年以来粮仓那里就已经欠下了乡兵三月钱粮,所以若是真能查明其罪,还望太守能尽快将欠下的钱粮如数拨付军营以安将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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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让城中军民感念太守之严明与恩德。”其实说到底这才是他孙途这段日子忙前忙后真正想要获得的结果。
蔡九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方才开口道:“只要真能从齐昆家中抄出他所贪墨的钱粮来,本官自会为那些乡兵做主。”
“下官代众乡兵谢过太守。”孙途忙再次拜谢,他知道这事已成,自己也终于可以给手底下那几百乡兵一个满意的交代了。
对齐家的查抄迅速展开,这不抄不知道,一抄还真把许多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别看齐昆只是个小小的九品管勾官,只管着几座军粮军械的库房而已,似乎权力并不甚大,但靠着他祖孙三辈的共同“努力”居然硬是在这任上贪下了数十万贯的钱财来。
看似不怎么起眼的齐家,一进了大门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他居然早就把周围几处宅院全给买了下来,然后打通了变成了一座不比蔡九这个太守府邸迅速的巨大宅院,其中光妻妾就达十人之多,奴婢下人更足有四五十人之多,而且都是mài shēn齐家的家奴。
当奉命查抄齐家的官军强行把几处单独所立的库房打开后,更发现里头光粮食就有数千槲之多,至于金银钱财,以及房契地契什么的,只草草估算了一下,就不下五十万贯,都快赶上江州库房里的钱粮数字了。
看着官兵一车车地把粮食和金银往外拉,满城百姓都看得呆住了,随后便是大骂齐昆贪婪,实在是死有余辜。
就是蔡九,在看到报上来的具体数字后,也足足愣怔了有半晌,方才从牙齿缝里迸出了一句话来:“如此国之巨蠹当真该杀。怪不得在孙途他查出破绽后,他会不顾一切地放火,这等罪行就是将他全家都杀了也不为过!”
随后,盛怒之下的蔡九便下令将齐昆曝尸三日以儆效尤,同时又令人把他家中上下人等全部入罪,男子全被发配充军,女子则直接被送进了当地教坊司中。至于从齐家查抄出来的那些钱财,除了有一部分被送去孙途所在的军营以抵消之前欠下的军粮军饷之外,其他的也都充入了州衙库房之中。至于这些钱粮到底会用到何处,就不是寻常百姓所能知道的了。
当齐家的最终结果传到孙途耳中时,他着实感到了一阵惊讶,倒不是对齐家人如此下场感到惋惜,虽然他们或许是无辜的,但从他们因齐昆而获取了远超常人的富贵享受开始,就已无所谓无辜了,毕竟一切都有代价。
真正让他感到吃惊的是,一个江州城的区区九品杂职官居然只靠祖孙三代的经营就积攒下了数十万贯的家产,由此可见,如今大宋官场是存在了多么严重的问题,道一句病入膏肓都不为过了——
当天下百姓还有半数陷于饥寒,当多少兵卒都在为自己该得的钱粮而无计可施时,那些握有权利的官员却已经吃得脑满肠肥。一个九品杂职官尚且如此,那朝中那些高官们呢?
不过孙途终究没有在此等事情上多作纠结,因为如今的他有着更为要紧的任务需要去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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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211章 识时务者
江州城外,乡兵军营。三百多名乡兵们看着眼前堆积得如小山般的一袋袋粮食,以及几口打开盖子露出里头金灿灿的铜钱光芒的柳木箱时,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了。
直到孙途高声冲他们说道:“本官一早就答应过你们会把之前拖欠你们钱粮全部如数发送到你们手上,今日便要兑现这一承诺了。”
在愣了片刻后,队伍里终于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有许多人更是欢喜得掉下泪来,纷纷高叫着:“团练威武……团练英明……”本就词句匮乏的他们已不知该说什么话来表示自己对孙途的感激之情了。
那可是三个月的钱粮啊,自己和家人终于暂时不用再为生存犯难了,许多人也不用再去城里各处田地或是店铺里干着最苦的活计,拿着最少的报酬,而且还总是受人白眼了,这实在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最好结果。
可孙途随后又把手用力往下一压,示意众人全都静下来后,方才继续道:“这些亏欠你们的钱粮本官可以发给你们,不光如此,本官还可以向你们保证,从今日开始,你们的每一分粮饷也再不会遭人克扣,更不会拖欠。不过这一切,却还得用你们的表现来换,朝廷花这么多的钱粮养着你们可不是为了摆了好看的,而是希望你们这些乡兵能起到保家卫国作用的。而且按照我朝军中律令,凡有伤残,年在十四岁以下,六十岁以上者皆不得入军,必须由其家中壮丁顶替,可你们看看自己,这里恐怕有不下半数之人不合此规矩吧?”
本来还满心欢喜的那些乡兵立刻就露出了惶恐之色:“团练,小的们也是迫于无奈才会……”他们的话却再次被孙途挥手打断:“你们自然有自己的苦衷,但本官身负皇命而来也有自己的职责,是断不会因此就将不合格之人留在军营里的。不过你们放心,之前欠你们的钱粮,本官依旧会如数发给你们,另外,只要你们家中有青壮子弟者,也可代你们进入军中。”
他这话却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响应,那些年纪老迈或是身有残疾者都面露难色,显然无法接受这一要求了。
如今大宋扬文抑武,军中将士的地位可是相当低下,不单时有被人克扣粮饷的风险,而且在城里也被人瞧低几分,要不是没有其他出路,谁愿意成为当地乡兵呢?
孙途也看出了他们心中的顾虑,便又说道:“本官知道,光是靠这点钱粮是不足以养家糊口的,所以我还可以向你等保证,只要是能进入我乡兵军中的合格兵士,不光钱粮上不会短缺,而且更会拨给你们该得的田地,如此你等便再无后顾之忧。”
这话却是挠到了这些兵卒们心痒之处了,其实无论地位低下也好,平日里需要操练也罢,对这些老实巴交的大宋百姓来说都不是问题,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因此获得保障,军中粮饷发放到位是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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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官府手中得到土地则更为重要,那才是他们的立足之本。
但这些兵士依然有所怀疑,在犹豫了一阵后,便见一人壮着胆子问道:“孙团练,你说的可是真的?只要能留在军中,我们便能再分得土地?”
“那是自然,本官一言既出,就绝没有食言的可能!”孙途的回答铿锵有力:“十日之前,本官曾答应你们一定会尽快将官府欠你们的钱粮如数发下,今日敢这么说,自然也会帮你们达成所愿。”
说着,他又是一顿:“好了,多余的话本官也不再说了,你们在领取钱粮后,再回去好好考虑吧。不过本官还是要把话先说到前头,自明日开始,我会对所有人进行操练,但有不合我要求者,都将被清理出乡兵队伍,宁缺毋滥!”说着,他示意一旁那十多名被他早一步挑选出来的乡兵中的精壮者把粮食一袋袋的取下来,按照之前的规定发放到每一个军卒手中。
当百来斤口粮,十贯铜钱如数发到每一个排着队走上前来的军卒手中时,不少人再次激动得潸然泪下,纷纷拜谢孙途的再造之德,看得一旁的孙途都感到心里不是滋味儿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结果自己只是做了一个上司该做的事情,就让他们如此感恩戴德,其实想来如今的百姓实在太善良了。
一路陪同看着这一切的鲁达和杨志也是感慨良多:“三郎,如此看来当兵的其实要求真的不高,你我为官确实该多为他们做点事情才是。”
“是啊,相比起来,朝中衮衮诸公确实该感到汗颜了。我大宋有的是肯报效家国的好儿郎,只是因为被这世道所阻,才会无用武之地。而你我在此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有一个可以一展所长的机会!”
正说话间,营门外突然就来了两人,在看到营地里的这番热闹光景后,他们都是一愣,随后才有些迟疑地走了进来,冲已经转头打量着他们的孙途行礼道:“草民黄文炳见过孙团练。”
“嗯?”孙途觉着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又记不起何时与面前这个中等身材,面色略有青黄,长了对三角眼的中年男子有过交道,便不冷不热地问道:“不知阁下来我营中有何贵干啊?”同时心里已经暗暗做出决定,只等这些乡兵有些样子,就得让人守好了营门,可不能再让外人随随便便就直接闯进来了。
“这个……”黄文炳却似有什么为难的样子,没有立刻就给出答案。
孙途倒也不怕他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便一指边上的中军营房道:“请到里头再说不迟。”这话立刻赢得了对方的赞同,便即点头,然后跟随了孙途的脚步进入营房,只有鲁达和杨志二人还在外头看着,以防发放钱粮时出了什么差错。
等两人入内各自落座后,黄文炳才堆着笑,竖起了拇指道:“孙团练果然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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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私,居然把钱粮全部如数发放到了所有将士手中,真是叫在下心下敬佩哪。”
“哈哈,黄先生过誉了,本官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孙途不以为意地摆了下手,这才看着对方:“本官身为武人不喜绕圈子说话,阁下来此到底是何用意就直说了吧。”
“是是,其实在下此来是向孙团练你赔罪的。就在数日前,团练曾派人来寒家提到了关于用钱买回之前乡兵们出售给我家的田地一事。当时在下身在他方,一切都由家中管事应对,而他又思虑欠妥居然就回绝了团练,实在是不当人子。”说着,黄文炳又郑重其事地站起身来,连连向孙途拱手赔罪。
孙途坐在那儿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拿眼看着对方的动作,半晌后才问道:“所以今日黄员外来此是为了……”
“自然是为了将这些田地完璧归赵了。”黄文炳立刻就从袖子里取出了几份田契,小心地双手捧了过去:“其实当初在下出钱买下这些田地也是为了帮人解困而已,可不敢将军中田土据为己有。还请孙团练不要怪罪才好。”
孙途的目光在那几份田契上一扫而过,那上头所写的亩数可着实不小,足有四十六七亩之多,按现在的田价来算,怎么也得值个两三百贯了,当即便笑了起来:“那本官这就去叫人取来当初的字据,将买田的银钱交付于你?”
“不,不敢。”黄文炳连忙摆手道:“在下刚才已经说了,当初买田就是为了替人解困,如今自然不敢再向孙团练收取一文钱。就当在下这是为我江州乡兵出一分力吧,还望孙团练能够成全。”说着,他已拱手行下了礼去,看架势要是孙途不肯应允,他就不敢直起腰来了。
孙途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盛了:“想不到我江州城中竟还有黄先生这样以大局为重的高义之士,实在是让本官心怀感激哪。好吧,既然你坚持如此,本官自当成人之美,就收下这几份田契了。”
听到这话,黄文炳不觉大松了口气,脸上也轻松了许多,随后便又谦虚了一声:“在下可当不得团练如此盛赞,我不过是尽一商人该做之事罢了。今后孙团练但有吩咐,在下定会尽力配合。”
“好说。今日营中事务繁忙,我便不陪你多说了,他日再请黄先生来军营谈话。”孙途说着,便起身送客。对方倒也识趣,也赶紧起身,连道不敢后,已经一起走出了营房。
直到黄文炳离开,鲁达他们才从孙途口中知道了他来此所为何事,都不禁一呆:“这人怎么就肯把田契无偿还回来了?他难道藏了什么图谋吗?”
“不,此人并无所求,只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而已。”孙途却是一笑,随即眉毛一挑,他终于记起黄文炳这个名字为何熟悉了,这不是水浒故事里那个差点把宋江害死的江州反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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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212章 操练进行时(上)
江州州衙,太守蔡得章正听着下面的官员跟自己禀报着相关公务,最后一人才略有些奇怪地说道:“两日前下官已奉命将积欠下来的钱粮军饷如数交拨给了乡兵军营,并由孙团练亲自验看收下。就在昨日,那边军营已经把这些钱粮一一发放到了军卒手中,据之后所查,孙团练并没有克扣半点钱粮,足数全部发到了每个军卒的手中……”
这番话惹得堂上好几名官员脸上都现出了怀疑之色来,因为这是他们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以往就算是再清廉自守的武官也会想尽办法从这些军队粮饷中获取好处,更别提这次是补发的钱粮了,照道理孙途该有更多下手的机会才是,他竟会白白放过吗?
蔡得章一眼就看透了这些人的心思,慢悠悠地开口道:“本官早就说过,孙途此人与以往那些武将大不相同,也只有他才能真正地让江州官军折服听令。”
这时,有一名官员却有些不以为然地开口道:“或许只是因为此人比较谨慎而已,毕竟他才刚把齐昆陷于绝地,不想给自己招祸。而且就下官所知,这次州衙交拨给他的可是足额五百乡兵的钱粮,可如今军营里的兵马却不满四百,其中差额数量可也不小啊。”
没等蔡九开口,刚才禀报军营情况的官员又补充道:“另外孙团练还将剩下的那些钱粮都囤积到了营中并派专人看管。今日一早,他又让人去了市集采买了两口肥猪,不知是何用意。”
这话顿时让前者的怀疑不攻自破,再也无法针对孙途,只能讪讪地一笑:“这不年不节地,他孙途买猪入军营却是想让乡兵替他养猪吗?”
这时,蔡九脸上的神色才变得郑重起来:“如今你们都看到了,孙团练虽然才来我江州不久,但确实是一心为朝廷办差绝不会怀有什么私心,所以你们也趁早打消了那些想报复于他的主意。之前的事情就到此为止,这已是对所有人来说都最好的结果了!”
因为孙途出手除掉了齐昆这个在军粮上大作文章的贪官,让江州诸多官员都蒙受了不小的损失——那粮仓里有半数粮食可都是他想法儿从城中官员名下的铺子里借出来用以掩人耳目的,现在随着他被杀定罪,这些粮食可就要不回来了——再加上此事之后他们又少了一条大好财路,使得这些官员对孙途怀恨在心,便不断在蔡太守面前进言,想请他尽快找个由头把这个大胆的武官就地免职甚至是铲除。
可是在拖了几日后,今天蔡太守终于亮明了自己的态度,至少在没有确切把柄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除掉孙途这个得力下属的,同时也委婉地提醒一众下属最好安分些,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看着蔡九那张虽然严肃却依然俊美的脸庞,这些官员终于知道是不可为,只能低低答应了一声:“下官遵命。”
直到这些人相继退散,蔡九才松了口气,随口问一旁的亲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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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除了发放军粮孙途在军营还做了什么?可有开始操练兵马吗?这才是他的职责,若是过些时日那些乡兵依然如之前般全无一战之力,恐怕那些人又要不死心了。”
“这个……”此名亲信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小的也是刚得到消息,孙团练如今正在选拔可用之人,不过他选人的方式却实在太过古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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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日头已经渐渐炽烈起来,尤其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只要在太阳底下站上一会儿,就会让人满头大汗。
而此时在江州城外的乡兵军营中,三百五十四名军卒正都笔直地站在这烈日底下,任太阳曝晒着,都纹丝不动。
这已是他们第二天接受这等古怪的操练之法了,不用奔跑,也不用舞刀弄qiāng或是拉弓什么的,从一开始,孙途让他们做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动作,那就是排好了方阵队伍,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不过这站立却也有极其严苛的要求,随着一名年纪稍显老迈的军汉因为绷不住劲儿身子稍微松垮了些,孙途的声音已迅速在前头响了起来:“挺胸抬头,双手绷直了垂于身子两侧,不得有丝毫松懈,都把精神给我提起来!要是连这点最简单的站队都做不到,你们还有脸每月向朝廷领取钱粮?至少我江州乡兵营中可不养废物!”
这算是哪门子的操练,光让人这么笔直而僵硬地站着能有什么用处,凭这个就能杀敌了吗?许多军卒心中都腹诽不已,在经历了昨日一天,以及今日这半天的枯燥且吃力的站队后,这些人已经满腹牢骚。
孙途同样精神抖擞地站在队伍前方,一眼扫过就已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便继续说道:“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你们还凭什么去和敌人厮杀?不怕把实话告诉你们,本官是要将你们练成一支可保我江州太平的精锐,所以只要有不合格者,我一律不留!”
他话刚说完,队伍里突然就砰地一下倒下了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兵。精神体力都远远不够的老人终于还是承受不住严苛的操练倒了下去。
孙途对此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下,就一摆手,令身后几名挑选出来的亲兵将倒下的老人直接抬走。这已是两日里倒下的第十二个老兵,直看得方阵里剩下的七八十名老兵一阵心慌,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倒下便意味着此人已经被排除出了乡兵队伍。
因为孙途前两日的一番保证,让不少乡兵选择了相信,然后这些老弱残兵里的一部分就自请脱离军队,并把家中更年轻力壮的子侄安排顶替自己的位置。只有一些心存侥幸,又或是家中确实没有青壮男丁的人家,才会继续咬牙坚持。
对此,孙途并没有故作刁难,而是直接将他们一视同仁地加以操练,他就是要以严苛的要求来刷掉这些妄想滥竽充数的老弱残兵。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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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姿,却也是需要相当的精力与体力来加以应对的,所以只一天半时间,他已经让其中十多个体力孱弱的老人现了原形,也证明了他们确实是不够资格成为自己部下。
直到站足了半个时辰,几乎所有人全身都被汗水浸透,差不多像是才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孙途才开口道:“暂停歇息一会儿吧。本官还是那句话,如今的乡兵不同以前,你们可以获得更多的钱粮军饷,但同时也必然会被要求更多,所以我希望这里只有青壮男子。现在才只是开始,打明天起,我的操练强度会不断提高,直到将你们打造成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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