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百里砂
“不知道?不会吧?”
林弗建笑道:“她本就是乡野同身,不通朝事,又是这样的性情,不管是后妃还是朝臣,出身哪个家族,背后有什么关系,关系着什么事儿,她只怕是从没想过这些,不知道有甚奇怪?倒是皇上,想着升嘉嫔的位份,本就是为了替她还徐相的情份,不想,却是她自己出手把人摁下了。”
他呵笑了几声:“这个,我知道,徐相也知道,但知道又能如何?难道他能过去与那位说?再退一步说,就算她知道这位是徐相族中女,又真的会忍气吞声看着她晋位?她自觉有理的很,与皇上又是什么话都敢说的,到时,最多只是取个中庸,不升不降罢了。”
不得不说,林弗建看人是极准的。
李进忠越想越对:“那徐相可真是憋屈的很。”
“自然是憋屈,”林弗建冷笑一声:“这么一个横冲直撞的人在此,谁能知道,她下一个会咬谁?谁身上又是真清白呢?但凡犯到她手里,咬住一点就往死里咬,破釜沉舟,谁又能豁出身家,跟她硬杠?”
他啪的又落了一子:“所以,此人绝不可留在朝中。”
李进忠道:“人同此心,方有国子监之行。”
林弗建笑道:“这些法子,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意思,要叫我说,她最大的毛病在于,她认为,只要皇上疼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谁都不用怕。所以……”
他微微眯起眼,两手挟着一粒棋子,轻轻晃动,“得教她一个乖,要让她明白,有些时候,皇上也没法护着她,而横冲直撞的胡闹,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想解决问题,必须学会……咱们的方式。”
李进忠道:“可这位性子狠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怕碰破头也学不会服软。”
林弗建笑了笑:“若是她自己的事,固然如此,可如果是旁人呢?”
他慢悠悠的落了子:“她记仇,也记恩。虽性子狠绝,对自己人却护的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付她身边的人,例如,许问渠。例如,唐时嵘。”
李进忠恍然:“也对。”
他忽然一愣:“恩师,我们要对付她么?你不是说时机未到?”
林弗建笑了:“那时,时机未到,此时,时机到了。”
“可她如今造出神威大炮,正是如日中天……”李进忠放下棋起身施礼,“请恩师解惑。”
林弗建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我说时机到了,正是因为她造出了神威大炮。”
见李进忠仍是没懂,林弗建呵笑一声,“我问你,这神威大炮,是否足以雄霸天下?而皇上毫不可惜的就要卖给漠北,这说明皇上手里,有比神威大炮更好的东西。这些,足以让我大晏二三百年不败……”
他微微俯身,一对厉眼,定定的看着他,“所以我才说时机到了。”
李进忠已经若有所悟,却仍是道:“恩师,这个……”
林弗建一字一句的道:“皇上对她,许有三分父女情,倒有七份是要用她,但她对皇上七分父女情,三分因明君……之前我曾说过,她只要不犯谋逆大罪,足可荣宠一生,只因为有所期盼,就可以一直养着她。但现在……”
他笑了一声:“大晏已立于不败之地,她之后不管再做出什么,都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到了这种时候,她的性情,她的行事,她的本事,甚至她在皇上面前的放肆……全都是她的催命符!!”
“然也!”李进忠恍然道:“她这样偏激的性情,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戈相向,再说诸国的注意都在她身上,万一将她劫走,就等于神威大炮等等,也拱手相让!她反而成了大晏唯一的危险!”
林弗建含笑点头,李进忠道,“那我们要推一把么?”
“不,”林弗建道:“我们要教她,要慢慢的把她笼络过来,收为我用。教会她如何做人、做事,如何一直得到皇上的宠爱,如何继续横、冲、直、撞!为我等架桥铺路!”
李进忠佩服的五体投地:“恩师高明!”
他放低声音:“那我们,要先对付谁?”
林弗建笑了笑:“唐时嵘那边的人,可以慢慢动起来了,待事情传到都城,怎么也得有个两三月之功,许问渠那里,先上一道点心吧!”
他微微垂眼,落下了最后一字,咄的一声响:“你输了。”
李进忠是真没有一边谈话一边行棋的本事:“恩师棋艺高超,徒儿从未赢过。”
本朝的内阁,权力已经远远大于前朝的中书省。
中书省只是拟定颁发诏书,而内阁,对各地奏章可票拟,对天子诏书可封驳,君臣制衡,首在内阁。
如今内阁首辅已经上书乞骸骨,次辅孙玄成又是个做学问的人,首辅之争渐渐明朗。
上下几乎默认为林弗建将是下一任的首辅,即便因之前科举之事,林党遭了皇上忌惮,可治大国若烹小鲜,谁又能将师徒门生,朝中朋党,连根拔起?
皇上也不能。
那边,晏时玥从国子监出来,就跟五皇子一起回了西山。
农家小福妃 第494章 栽赃陷害
如今西山兵工坊是要长期做下去的,所以wài wéi的围墙,瞭望台,里头的兵工坊等等,全都在搭建之中,环境真算不上好,尘土漫天的。
晏时玥一直觉得四皇子特能吃苦,但看五皇子面乎乎的小孩儿一样,居然也是身先士卒,别说造炮了,就连盖房子也时常去转转,比她还上心的多。
给人什么感觉呢……就好像他是战战兢兢的对待这趟差使,唯恐出点什么事儿似的。
晏时玥看着都觉得可怜,以前看五皇子总是笑眯眯的,还以为是个笑面虎,没想到是个笑面猫。
她就劝他:“真不用每天都去,你就隔三差五的去一下,他们就不敢偷懒的。”
五皇子笑道:“我反正也没事,出去走走放心些。”
行吧,反正让她冲锋造炮可以,让她盖房子弄一头一身土她是不干的,她就开始摸鱼,每天溜溜达达的去找她家小侯爷,看他们练兵布阵。
隔了几日是孟敏的生辰,晏时玥忙活了两天,叫匠人给做了几个听诊器,可以听胎心的那种,准备拿回去逗孟敏高兴。
出来想跟五皇子说一声,问了一声,是在院里。
她一过去,夏备就迎了出来,她问:“小五兄呢?”
夏备弯着腰,满面陪笑,“爷在屋里呢!”
她随口道:“他今天没出去?”
夏备迟疑了一下:“嗯,今天,今天我们爷有点不舒服,就没出去。”
晏时玥也没在意,就进去了,五皇子笑站起来:“玥儿。”
晏时玥就跟他道:“我下午回去,你回不回?”
五皇子笑道:“回去给伯娘过寿么?我就不去了,”他取了一个盒子出来:“这是我一点心意,玥儿代我送上吧。”
晏时玥真心佩服他做事周到,两人上来就一直没下去,这估计是提前准备好的,比她这个当闺女的周到多了,她反正是前天才想起来要送礼的。
五皇子笑道:“玥儿忙了两天,做什么了?”
晏时玥立刻把带过来的听诊器打开了:“来来,我听听你心里说什么?”
她就把那个口怼到他胸口,五皇子张着手臂,一脸好奇的看着,晏时玥一本正经的听了半天,然后道:“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我?”
五皇子表情古怪:“这东西……还能骗人?”
晏时玥笑的不行,五皇子接过来,学着她的样子放到耳朵上,然后冲着她比量了一下,可能是觉得不大好意思,就提声道:“夏备。”
夏备进来,他也在他心口听了听,道:“你心里在骂爷么?”
夏备一呆,当时就跪下了:“奴才不敢。”
晏时玥和五皇子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本来就是在玩儿,但看他的表现,他心里真的在骂他??
晏时玥道:“你出去吧。”
夏备不敢跟她争辩,就出去了,晏时玥问:“你今天一天没出去?”
五皇子点了点头:“昨日西边都差不多完工,只余下抹灰了,我就没去,在房里看了看图纸。”
可是夏备的口吻态度,好像是在暗示她,因为她不在,所以五皇子就不出门了,好像五皇子平素都是在装模作样似的。
晏时玥就道:“你这个随身太监不咋滴啊!”
五皇子咳了一声,没说话,晏时玥直接道:“要不我回去的时候,把他带回去还给我阿娘,然后重新给你要一个来?”
“别!”五皇子看了看外头,轻声道:“不必。”
“为什么?”她有些不解:“随身之人如果不是自己人,那多惨?睡觉都不敢放心睡。”
五皇子沉默了一下:“他横竖不敢害死我。”
“可没事儿使点小阴招,也够糟心的啊!”
五皇子无奈的道:“玥儿,宫中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心掏肺的道:“一来,你与四兄关系好,犯不着为我得罪贤妃娘娘,二来,”他顿了一下:“我本就是无权无势之人,就算再来,也未必干净,就算来时干净,也不知何时反水,所以,何必麻烦。”
他本生的俊秀,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如今玥儿知他不妥,再听他话时,多思量三分,便是我的福气了。”
晏时玥是真的没想到一个皇子能活的这么卑微。这小样儿,真的好可怜啊!
晏时玥回去之后,回宫送听诊器,就顺便跟皇后说了。
皇后笑道:“五郎这孩子,从小就惯会示弱的,你可不要上了他的当。”她顿了一下:“不过贤妃的手,也未免伸的太长了。”
她就直接挑了一个叫王保的小太监,去把夏备给换了回来,直接送去给了贤妃。
皇后倒是没什么恶意,她一来是为自己,二来,也是传达给旁人一个信息,跟着她闺女的会有好处。
后宫之中,这种手段本极常见,就算不为什么,打个脸也有的是人愿意做。
其实,这对于五皇子来说,就等于是他身边贤妃的人,换成了皇后的人。
但好处就是,五皇子本来就是想抱晏时玥大腿的,而且皇后这个人,远比贤妃大气,是不会没事恶心你一把的。所以这样一来,对他来说好了不少。
但对旁人来说,就是晏时玥的又一次任性。
为了五皇子损了四皇子的面子。之前她与四皇子,关系可也是好的很呢!这不是说翻脸就翻脸了?
果然这个人,不可捉摸,须敬而远之。
晏时玥并没多想,她跟皇后说了之后,就回了府。
孟敏身孕已经七个多月了,听诊器能清楚的听到胎心,两人玩了好一阵儿。
第二天虽然是孟敏的生辰,也只是全家人一起吃了个饭,并没大办。
晏时玥第二天起来,正想收拾东西回西山,就见丁小眼急奔过来:“主子!主子!不好了!有人在许先生案上发现了反诗!已经告到了御前!”
晏时玥诧异:“什么?”
“反诗!”丁小眼道:“据说要将许先生下狱呢!”
晏时玥也来不及多想,急换了朝服进了宫。
农家小福妃 第495章 铁证如山其心可诛
果然许问渠跪在御前,旁边的地上扔着一本诗集。
晏时玥上前行了礼,就拣起诗集看了看,虽然她不算太懂,但也看的出,里头确有不少谤讪君王的言辞。
明延帝示意了一下,便有一人上前,把事情说了一遍。
许问渠目下是侍读学士,他们这些人在西厅办公,那是一个大殿,但是中间分内外三进,各自屏风错落,组成一个个办公的小室。
今日是许问渠隔壁的同僚苏平,说是家中有吴道子的真迹,被同僚数次拜托,便勉强拿来一观。
然后众人齐聚他那边赏画,拥挤之间,不知是谁碰倒了屏风,屏风倒向了许问渠这边。
彼时许问渠正在御前当值,大家过意不去,就帮着整理了一下,然后就有人在案下,发现了藏着的这本诗集,一翻之下,就翻到了反诗。
因为西厅其实离御书房很近,所以这些人商量了一下,就来告御状了。
真是好精密的一个局!
一下子牵扯到了这么多人,谁也不知道谁才是中间推动的那只手!连局中人,都未必知道!
晏时玥一时也没想出好主意,急道:“可是许先生不会这样的啊!”
有人轻咳着给她解释:“相爷,这上头的确是许清的笔迹,也与许清素日做诗的习惯相符……且,中间提到的一些事,也与许清所经历的一些事情……对上了。”
有人上前磕头:“相爷,下官李进忠,当年与许学士有些误会,想必许学士记恨的是下官,还请相爷赎罪。”
晏时玥抿了抿唇。
她认真的道:“可是要真的有人写了反诗,可以藏在家里啊!为什么要带到宫里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吗?这不合情理啊!”
有人道:“相爷,一来,听闻许清是寄居在殿下府上的,来来去去的,都是护龙卫,也未必私密。二来,这诗集是藏在案底的,若不是今日屏风倒了,就算有人过去喝茶叙话,也是看不到的。”
晏时玥沉默了下来。
她再傻,也知道这是冲着她来的了。
可是此局应该怎么解呢?
许问渠抬头给了她一个眼色,一边朗声道:“相爷,清者自清,请相爷不必插手这件事了。”
她琢磨了一下许问渠的意思。
他应该是想说,对方绝不可能真的要害死他,那就成结仇了,所以……她不管也可以?
可是她怎么可能不管??
林弗建上前一步,沉声道:“皇上,许清虽少年时遇过挫折,但如今状元及第,又御前侍读,仕途可说是顺风顺水,依常理推断,不该有此怨怼,臣更倾向于,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立刻有人出言嘲讽:“林阁老如今也出此‘想当然尔’之语了?”
又有人道:“许清曾多次为相爷捉刀,写下缠足论,告学子书种种,文采裴然,字字珠矶,又前朝似锦,心中何来怨怼?”
“纵然他有功,也不可否认其过!”
“正是因为他文采裴然……你倒来说说,这诗集何人可捉刀代笔?不正是出自许问渠之手?”
“正是,”有人道:“铁证如山,相爷不可凭一已臆断便决是非,还是应交由大理寺裁决才是。”
“许清受相爷、皇上知遇之恩,却因昔年小事,怨诽君王,相爷还为他说话,置皇上与何地?”
“相爷心如冰壶秋月,乍遇此事,一时不能置信也是有的。”
“亲疏有别,相爷当斟酌才是。”
这些人七嘴八舌,争的不可开交,晏时玥一时无计可施,不由得看向明延帝。
明延帝面沉如水,只静静的看着她。
晏时玥收回了视线。
她彻底冷静下来,晓得在这件事情上,明延帝是不会帮她了。
毕竟,“铁证”如山,他又怎知,这诗是谁写的?
林弗建微微勾唇,又随即收了。
哪一个君王能容的下一个‘反’字?明延帝的态度,他早就料到了。
许问渠再次向她叩首:“相爷,许清问心无愧,还请相爷不必着急。想来大理寺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晏时玥避开他礼,咬着嘴唇思忖。
审所有参与之人?就算有怀疑对象,也没有证据。
从诗集入手?字、纸、墨之类,查出来的可能证不大。至于诗,有才之人何其多?如果要许问渠去模仿旁人写诗,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
室中一静,明延帝下令:“许清暂时收监,着大理寺查清回禀。”
晏时玥急道:“阿耶!”
明延帝瞪了她一眼:“你听话!”
大理寺卿上前应声:“臣遵旨。”便有人上前欲拉走许清。
林弗建等人,缓缓的放松了肩膀,无声的交换了几个眼神。
第一步,成了。
下一步,只需要从她这方面入手,说服她推一个替罪羊出来,一箭双雕!
看着他们把许清拖走,大理寺卿伸手去拣地面上的诗集,晏时玥忽然道:“等一下!”
明延帝道:“福晏,不许胡闹!”
“我没胡闹!”晏时玥向上道:“父皇,儿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许先生的字迹,许先生的文风,许先生的桌案,这一些都称的上铁证,但如果儿臣能拿出另外的‘铁证’,来证明许先生的清白呢?”
她施了一礼:“请父皇给儿臣一刻钟,儿臣可以说服大家。”
明延帝道:“准。”
晏时玥便问大理寺卿道:“大人,这诗集墨迹可新?”
大理寺卿道:“墨迹犹新,应该写了不足十日。”
她又问许先生:“先生,西厅可有地龙?”
众人完全莫名其妙,许问渠不解,却仍是答道:“没有,我们冬日会用火盘,过了二月便都撤了。”
“先生可看过那诗?”
“看过。”
“那诗是否满怀怨怼之心,是否对君王有不满之意?是否其心可诛??”
众人:“……???”
这是要帮他还是要救他?这是打算放弃他了么?
林弗建也是不解,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妙,紧紧的盯着她。
许问渠微微敛睫。
却随即抬起眼来,直视着她,微笑着,一字一句的道:“下官看过几首,无不激情澎湃,直抒胸臆,显然其人心怀怨怼,其心……可诛。”
农家小福妃 第496章 铁证真凶都献上
他神情安然,目含怡悦。
你若助我,我心悦之,你若诛我,我亦甚悦之。
晏时玥并没注意他的神色。
她点了点头:“顾总管,请帮我取一本与这个诗集差不多厚薄的书,一支柔毫毛笔,一盒金粉、一盒银粉来。”
顾九行看向明延帝,明延帝点了点头,顾九行这才退了出去。
大家完全不知道这位葫芦里卖什么药。
有人想这难道是要核对笔迹?或者是想找底稿?可是这样全无意义,谁会自揭底牌啊!
然后就听晏时玥道:“请大家看一眼自己的手,”她自己也举起手来:“看到你们手指头上的纹路了没?这叫指纹,手掌上的纹理,这叫掌纹。”
大家面面相觑,有人已经面露不耐,觉得她就是在拖时间,也有人举起手来观看。
太子得了信儿,急匆匆过来,明延帝也叫进了,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室中情形,与他想像的完全不同??感觉晏时玥好像在讲课??
晏时玥续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人的指纹、掌纹等等,每一个人都是独有的,全天下所有的人,绝没有相同的,就算人自己十指手指,也是不同的。这就是手纹的第一个特性,叫做指指相异,人各不同。”
“另外,人的手心布满汗毛孔,出汗均匀,所以就又有了一个特性,叫做‘触物必留痕’。”
“第三个特性就是,人的手纹,从小到大,不管你高矮胖瘦,面貌怎么变,你的手纹却是不会变形的。”
“也所以,通过手纹,我们就可以准确的认定人身,这是唯一的,精确的,比什么字迹文风,抓贼拿赃,全都要铁证的多。”
其实她只演过刑警,没演过法医,知道的法医痕检知识并不多,但所谓锦鲤精,就是“我需要的,我恰好全知道!!”
她说的十分从容笃定。
而且手纹这种东西,就是摆在眼前的,一看就知道,也没什么好怀疑的。至于没有一个相同的,不信你可以找一个相同的出来啊!太容易被反驳了,也没有意义。
这个时候,顾九行也把她要的东西取了来。
晏时玥左右看了看,直接拿过旁边青莲色的花瓶,取出帕子,细细的抹干净了,然后随便指了一个人:“你过来帮帮忙。”
那人当时就往后一退,脸色发白:“不不不。”
晏时玥本来是随手一指,但他这个表现,却叫人生疑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人也发现不对了,咬了咬牙,才上前道:“相爷有何吩咐?”
晏时玥道:“你张开手掌,在这花瓶上按一下。”
那人道:“为何?”
“你管我为何?叫你按你就按!”晏时玥道:“你当本相是在大街上卖菜么?说啥你还个价儿??”
好几个人忍不住喷笑,那人脸都红了,在身上抹了一下,才咬牙按了上去。
晏时玥又叫了一个人:“你也来。”
那人倒是很坦然的上来按了。
青莲色是啥颜色呢,这是一种偏蓝的紫色,两个手印按上去,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晏时玥拿过毛笔,扫了金粉,慢慢的刷了上去。
其实指纹刷要用灰鼠毛,非常的软柔,金粉银纹也都是特制的,多半有荧光。纸张和瓷瓶这两种客体,效果也是完全不同的。
但这是在不知法医痕检为何物的古代啊!就那种一个墨手印就能吓的人主动招供的古代,这样的效果足够了,简直绰绰有余。
果然随着她轻轻刷取,两个手掌,连同指纹,就这么清清楚楚的显现了出来。
晏时玥先捧上去叫明延帝看了,然后又叫太监捧着,满厅展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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