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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福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百里砂
然后她道:“本来我想请拿过这本书的人,全都出来一下,但我现在觉得不用了。”
她从顾九行那儿,把差不多厚薄的那本书拿了过来:“因为我发现那本诗集,是先缝起来,再写的。咱们拿过来看,是这样。”
她做了一个翻书的动作:“指纹最多能留在这儿。”
然后她做了一个伏案书写的动作,“但是写的人,他要写,另一只手肯定会按着这边,所以,每一页的这一边,都会有他的掌印,要知道,掌印这种东西,半个,小半个,就足以辩认出是谁了。”
她微微一笑,背着手儿,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方才我说了,此人其心可诛……所以,这个人,你是愿意自己站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呢,还是想要本相费事儿刷出掌纹,连你家爹娘妻儿一起……”
话没说完,一人就咣的一声跪下了:“皇上饶命!相爷饶命!”
正是方才第一个按手印的人。
晏时玥退后一步,向明延帝施礼:“父皇,儿臣的铁证和真凶,都献上了。”
“嗯,”明延帝道:“大理寺继续追查回禀。”
大理寺卿再次接旨时,心情截然不同:“臣遵旨。”
此事以这种方式解决,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晏时玥这神来一笔太过……玄妙,好一会儿,大家都没回过神儿来。
等把人都打发出去,只余了明延帝和太子、晏时玥。
明延帝抬头看了一眼,见晏时玥站在那儿,皱着一张小脸,就道:“过来。”
她慢悠悠的过来,明延帝道:“摆这么张脸干什么?”
她一别小脸:“您别管我。”
明延帝瞪她:“你这是在怪朕了?”
太子咳了一声正想说话,就见她一下子瞪大了眼晴:“啊!!怪不得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我得罪过谁!原来是阿耶安排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这到底有什么用意??”
她忽然想到什么,一下子凑到了明延帝跟前,压低声音:“是不是那个人是敌国细作?!这种事您直接跟我说嘛!我们可以套词的啊!”
明延帝:“……”
太子:“……”
看她一脸严肃,眼睛眨呀眨的,明延帝噗的一声就乐了,然后就扶着桌子笑的不行了。
太子也是哭笑不得。
她是真没长那根筋,聪明是真聪明,就是从来不往这上头使。
明延帝笑了几声,才道:“行了,赶紧出去玩儿吧,耽误朕一下午的工夫!”
晏时玥还想说话,太子硬把她拉了出来。





农家小福妃 第497章 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太子跟几个弟妹之间,从未有这么亲昵的动作。
领着她手硬领出来的时候,真觉得挺操心的,就跟养了个闺女一样。
走出一程路,他放开手看了她一眼,她还瞪他。
把太子都给瞪乐了,特别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背。
其实太子真的不太明白,明延帝为什么要这么“用”晏时玥,宛似一把出鞘刀,这种用法太“君臣”了,似乎丝毫不顾及父女之情,丝毫没有为她想过。
他也不想让她知道,其实大半个朝的官员,都不想让她站在朝堂上。
关键是,她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没有什么用,皇上想要这么“用”她,不管是为君还是为父,她都只能是服从。
知道了,徒惹伤心。
所以太子只跟她道:“你可知嘉常在,是徐相的堂侄女?”
晏时玥恍然:“原来如此。”
徐明修举荐她上朝,不管她自己乐不乐意,也不管他是不是投君所好,在这件事情上,是她欠了他一次人情。
然后小白莲的事情,虽然她确实讨厌她,也觉得自己没错,但这等于又欠了徐相一个人情。
但他以反诗来诬陷许问渠,也实在过份了些。
晏时玥道:“可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冲我来么?为什么要对先生下手?”
太子直接反问:“你说呢?”
好吧……她默然无语。
太子道:“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这件事情,即便你不出手,许先生也就关个两三天,自然就能查出真凶,还他清白。”
她问:“那他们做这个,是为了挑拨我跟阿耶的感情么?”
“也不是,”太子道:“我觉得,应该是为了让你习惯和适应……官场上那一套行事规则。”
晏时玥无语,她认真考虑了一下:“所以现在我该怎么办?”
太子沉默良久:“也未必是徐相出手,你真没什么好做的,以后,也只能兵来将挡吧。”
晏时玥默然。
她又去东宫玩了一会儿孩子,这才回了府,然后她仔细想了想,派人送了一份重礼给徐相,只说感激徐相举荐之情,别的啥也没说。
她也是想过的,嘉嫔是后宫的人,皇上贬的,她说什么?怎么说?又不能再赔他一个妃位。
所以懂的自然知道是赔礼。
而今天的事情,她有预感,查到最后,也未必能查出幕后真凶,所以如果是徐相那就是了,如果不是,那就不是,反正礼多人不怪。
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
忽然收到两车礼的徐相:“……”
感觉好像莫名其妙背了锅。
其它得知此事的众臣:“……”
他们可不觉得是随便送的。自然又有诸多的猜测,至少猜出了三十来个版本。
所以,让一个现代人,尤其还是走女王攻路线的现代人去混古代官场,真的是格格不入,思维永远走不到一起去。
徐相今年已过耳顺之年。
本朝官员“七十而致仕”,他到了这个年龄,人就很佛了,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尤其不想招惹上晏时玥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搞个晚节不保。
所以晏时玥送了礼之后,晚上,徐相府悄悄遣人,送来了一个盒子,说是徐相的回礼。
晏时玥打开一看,是一本古书,那字她居然不认识,就拿去给许问渠看。
许问渠一见之下大喜,说这是啥魏晋孤本,如获至宝。
晏时玥当场叫了水来,洗了三遍手。
说真的,不管旁人多么推崇魏晋风流,她对这个时代都没啥好感。
磕五.石.散耍酒疯,“避政而清谈”还是“扪虱而谈”……
也就是说,你跟人家对坐说着话,你把手伸进你的宽袍大袖里,一边到处摸着一边啪叽啪叽摁着虱子,不时的摁一指头血……你就想想这个形象是有多猥.琐多恶心吧!
晏时玥一边说,一边又洗了第四遍手。
许问渠看着她,冷静的道:“潘安。”
晏时玥的手一顿。
对哦,潘安也是这个时候的,卫阶也是……下次还是改叫宋玉或者兰陵王好了。
许问渠笑道:“本来想给你讲讲这书的,现在看,算了,你只需要知道,徐相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就可以了。”
“这样么?”她问:“那会是谁?”
许问渠道:“不知。”
晏时玥哦了一声,许问渠又想起来问她:“你那时,为什么问我西厅有没有地龙?”
“哦,”晏时玥道:“我就随便一蒙,因为我觉得这个东西肯定是在家里写的,所以我就随便举一个比较实际的东西,让那个人自己吓自己。”
许问渠恍然:“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必须有汗才会有手纹。”
她道:“手指出汗有时候是察觉不到的,理论上来说,只要接触就一定会留下指纹,只是不一定刷的出来。”她眼睛一弯:“就比如诗集上那个,其实就不一定能刷出来。”
许问渠笑着点头。
她就去找晏小狐狸了。
许问渠坐下来,看着那书,忽然笑了笑。
她没跟他说抱歉,这,让他十分欣喜。
然后晏时蕤花了半个时辰,告诉了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喵喵喵?
晏时玥头都大了:“太复杂了,太费脑子了,再听下去我能短寿十年!就这样吧,我回去睡了。”
晏时蕤:“……”
他无奈的道:“我就是想让你明白……”
“我已经明白了,”她站在门口道:“你的意思是说,在眼下这种情形下,一个真凶倒下去,千千万万个真凶站起来,所以找到真凶意义不大对不对?”
晏时蕤点了点头:“对。”
“那我能怎么办呢?回聚宝村当我的小村姑么?我倒是想!能行么!”
晏时蕤一想也是……此题,无解。
第二天,大理寺派人送来了最终的结果。
反正就是那个叫康凯的侍读学士,嫉妒许问渠,然后设了这么一个局来构陷他。
卷宗上,把事情倒是写的十分详细,但是,怎么说呢……假如有人指使,从这上头肯定是查不出来的。
晏时玥没再追查下去。
这倒是叫许多人,尤其是大理寺卿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怕这位咬住不放。
要知道,很多事情,你可以猜,但是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查到人家头上,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这些人难办。
但很快,大理寺卿就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农家小福妃 第498章 官告官怎么判
举人黄明孝,状告当朝平相晏时玥,谋杀士子之罪。
要知道,举人,就等于是一个候选官员了,这就等于是官告官啊!
不,不是,人家既是相爷又是皇公主,这就是官告皇族啊!!
大理寺卿心比黄莲苦,他只是个小小的三品官儿,大佬斗法,为什么偏偏要他来承受这么多。
但黄明孝来的时候十分凄惨,有许多人跟来看热闹,其中不乏读书人,注定压不下来,他只能一边派人去福晏府报信,一边先问了问事情。
事情呢,其实也很简单。
从直男癌黄明孝的角度来说,就是他在一家酒店吃饭,老板娘是个寡妇,明明说不要钱的,最后又狮子大开口,他一时没钱,她就提出要他入赘,他抵死不从,然后因老板娘力大无穷而不能抵挡,于是当了赘婿,然后就天天挨打,不给饭吃,直到昨日他偷听到老板娘和一个人说话,才知道老板娘是受了晏时玥指使,于是就来告状了。
他说的时候极为愤怒,声嘶力竭的,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可是这一番话,真的太搞笑了,外头哈哈哈的笑声就没停过。
尤其黄明孝的形象真的很惨,鼻青脸肿的,露出来的手上脖子上还有指甲痕。配合起来食用,更加的好笑。
大理寺卿拖着时间,先传了老板娘。
老板娘就不是这么说了,她直接道:“大人,小妇人父母走的早,一个人守着这么家酒楼,头先招了一个相公,死了六年了。”
她一指黄明孝:“这个人天天去我的小酒楼吃饭,夸夸其谈的,又说自己才高八斗,这一科的状元给他提鞋都不配,定有nèi mu,又屡屡的骂福晏公主殿下,骂的十分难听……小妇人原本也只是听听,一直到有几个小郎君来,说小妇人要是招赘了他,就给小妇人三百两银子。小妇人心里是不乐意的,这个人,一看就是个银样镴qiāng头……”
众人一阵起轰。
黄明孝气的脸色青白:“你!无耻!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老板娘理都没理他,续道:“但是看在三百两银子的份上,小妇人就过去搭了句话儿,”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大人您看看小妇人这样子,单看脸,应该没人看的上吧?”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这老板娘大概有两个黄明孝那么肥硕,长的也不甚漂亮。
老板娘续道:“小妇人就过去搭话,说他若愿与我相好,这顿饭小妇人就请了。大人,他当时桌上只有两盘菜,合着不到二百钱,小妇人请的还是不心疼的,谁知道,小妇人一说这话,他竟一下子点了一桌子菜,又是浑羊殁忽,又是切鲙的,这个小妇人可没说要请!”
“偏那时小妇人出去与人结帐,没看到,待回来时他都吃上了,算着足有几十两银子,找他要钱他不给,那小妇人不能吃亏啊,只能招赘了他,好叫那几个小郎君给银子啊!”
她指着黄明孝:“大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时小妇人也说了,要不就还了菜钱,要不就入赘!然后他当时就说要入赘的,大人,谁不知赘婿等同于奴仆?结果他还给老娘说什么,说老娘跟过一个男人了,不啥冰洁了,又不啥贞了,以后要好生伺候他不能出去抛头露面……”
老板娘呸了一声:“这样还不揍?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还敢叫老娘伺候?老娘揍不死他!”
下头哈哈哈哈就没停过。
旁边的一辆马车,笑的整个车身都在抖。
晏时玥得了大理寺的信儿,立刻就知道肯定是那天八卦惹了祸,就叫人去国子监叫了石磊几个人,然后上了马车,在路上问了问。
确实是他们心血来潮胡闹。
一行人来时如临大敌,只担心闹大了,说不清楚,连累了晏时玥。
但没想到,过来一看,老板娘一个人干翻全场。
晏时玥笑道:“你们这三百两没白花。”
石磊低声笑道:“意外之喜!我们当时就只是觉得,她这身板儿,能打的过他。”
晏时荼也在车上,他非常有兄长力的用身体隔开她和这些人,一边道:“许他告咱,咱不能告她?不知道多少人听过他骂你了,咱也告他!告他毁谤皇族!”
晏时玥一下子转回头看着他。
晏时荼问:“怎么了?”
“没,”晏时玥笑道:“就是觉得三兄你真是太聪明了!”
晏时荼笑道:“那是!”
里头大理寺卿也开始判决了,这事儿这么一说其实就简单了,赘婿的地位,的确不如奴仆,打几下不算什么,而且这老板娘是女户,人家本来就可以招赘,至于收钱这一着,双方愿打愿挨,又不是罪。
可是黄明孝不服啊!
他声嘶力竭的道:“大人!请禀公执法!此事分明是那福晏公主挟恨报复!意欲置我于死地!”
大理寺卿问:“挟什么恨?你与殿下有何过节?”
黄明孝一噎。
然后门口有人高声道:“我们也不服!”
他们排开众人,走了进来:“大人,我们要告这黄明孝毁谤之罪!”
大理寺卿一看这些人全都穿着国子监的学子服,哪敢轻视,只能继续问案。
要知道,在古代,毁谤之罪政治意义浓郁,几乎是皇族专用的,尤其黄明孝对她爱的深沉,几乎是随时随地在喷毒,要抓他的小辫子易如反掌。
石磊几人不但自己告,还分了一些人,去德善园找他结交过的人,包括他院中租户,一呼啦就聚起来了几十人,联名告他毁谤之罪。
毁谤之罪量刑比较灵活,叛斩立决也成,打板子也成。
大理寺卿就先把人收押,试着报了个斩立决。
明延帝已经听晏时玥绘声绘色的学了,就驳了斩立决,改叛了他二十板子,让他继续回去给老板娘当赘婿去。
晏时玥问他:“阿耶,这有什么用意?”
明延帝不解:“什么?”
“他们闹腾这么一出,有什么用意?”
明延帝扶额:“一来,这未必是旁人安排的,可能就是凑巧碰上了这么个陋儒,二来,事情进展,未必如初时所料,若是她们说不清楚,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晏时玥皱眉,站起来道:“这些事好烦啊,我回西山了!”她就走了。




农家小福妃 第499章 不爱江山爱美人
因为事情来的实在太巧了,所以不止一个人发问:“这是谁出的手?怎么找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何止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就算在现代搞网络营销,黑人也是有技巧的,不能往死里黑,因为往死里黑,会引发路人的不满,导致舆论反弹。
也所以,真的碰上了一个用生命在黑她的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男人最不齿的赘婿。他那些话流传出来,实在是太难听了,路人都听不下去,大家也就终于想起来,被他这么说的这个人,其实立过一系列的不世之功。
舆论就这么反弹了。
有不少士子,写文章为她正名,称她为不世出的奇女子。
猝不及防的文武百官们:“……???”
而晏时玥。
她回到西山的第一天晚上,就莫名其妙的做了个梦。
梦里,她正懒洋洋的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经济人周甜递给她一个本子:“这是给你量身打造的,谁不知道你是娱乐圈的锦鲤精……”
她翻开剧本,诧异出声:“唐时玥?”
“对啊!”周甜道:“说了量身打造么!对方诚意很足了……”
她猛然就是一个恍惚。
她拼命想分清楚这是梦还是现实,却怎么都分辩不出来,周甜还一直在说着什么,她却怎么都听不清了……
有人道:“玥儿!玥儿!你醒醒!玥儿!”
她猛然张开了眼睛。
五皇子披着衣服,举着蜡烛,站在床前,霍祈旌正死死的抱着她,微欣微帛都凑的很近,急道:“主子!”
晏时玥定了定神:“我怎么了?”
微欣道:“主子好像魇着了,一直在挥手臂,怎么都叫不醒。”
做梦啊。
她吸了口气:“知道了,没事了,都下去吧。”
她想从霍祈旌怀里抽开身,霍祈旌的手猛然收紧,低声叫她:“玥儿?”
她不看他,道,“我想睡了,你们出去吧。”
霍祈旌只觉她神色不同往常,叫他心惊胆战:“玥儿?”
他想说你看看我,她却固执的垂着眼。
微欣劝道:“侯爷,您先回吧。”
五皇子看着不对劲儿,也上前一步,轻轻拍拍他肩:“阿旌,太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霍祈旌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抽身站起,走到门口,犹回视了一下,她坐在床上发怔,眼神放在虚空处,心不在焉的样子。
霍祈旌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退了出去。
微欣倒了热茶给她,她喝了半盏,然后默默的躺下,微欣两人吹了烛出去,室中重归黑暗。
她在黑暗中,默默的张大了眼睛。
就是一个梦。
只是一个梦而已。
可是她怎么都按捺不住心里陡然冒出来的那个想法。
如果还能回去呢?
那她怎么选?
她在那里也有父母亲人,最关键的,她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她。
可是,那里没有霍祈旌。
在那里她是女王,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也不会有文武百官莫名其妙的对付她,耍的那些道道儿她都搞不懂。
可是,那里没有霍祈旌。
她忽然就烦的不行,呜呜的哭了起来。
霍祈旌只穿着中衣,立在外头,静静的听着她哭。
就在刚才,她刚醒来那一瞬间,他总有一种她下一刻就会消失的感觉。
直到现在,他的心还悬在空中,没有落下过。
晏时玥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微欣服侍她洗濑,一边小声在她耳边道:“侯爷在外头站了一夜,现在还在呢!”
不是吧!!
她赶紧往外跑,就看到霍祈旌笔直站在院中。
她跑到他面前,抓住他手臂:“你干什么啊!我就发个神经,你要不要也跟着凑热闹?”
霍祈旌低头看她,半晌才冷冷的道:“我不管你是神仙还是妖精,你要是敢扔下我就走,老子上天入地……也会把你抓回来的!”他按住她脑袋,狠狠的警告:“你最好给老子记住!”
他甩手就走了。
晏时玥:“……”
她揉着被按疼的脑门儿,觉得这霍祈旌特么的会读心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真的就是半夜随便发个神经!可是死不认帐吧,又有点心虚。
因为那会儿,她是真的很想家很想回去的。
吃过早饭,她就跑去哄他。
小侯爷平时真的很好哄的,一哄就哄好,可是这一次,她怎么哄他,他都冷着脸一声不吭。
三哄两哄的,她也生气了,心想不理就不理,一辈子还长着呢,凭啥每次都是我哄人?
于是两人开始冷战。
晏时玥不想在山上待,又不想回城,索性每天就带着一拨人,信马由缰,走哪儿算哪儿。
隔了两天,都城里的消息传了过来。
难得有读书人声援,其中还不乏名士大儒,晏时玥一高兴,忽然想起前几天乱转的时候,发现过大片的桑树林,于是就叫人买下了一片,然后带着人做桑皮纸。
桑片纸号称千年不腐,柔韧防虫、吸水又不褪色,比现在常见的竹纸更适用于书画。正好千秋节,也就是明延帝的生日快到了,可以造出来哄他高兴。
制法呢,是先把桑树皮泡水,泡到发软,然后按10:3的比例放进石灰,放置一夜,倒入铁制的器皿,再用泥封起来,烧一天一夜。
这样一来,桑树皮和肉就分开了。
再用疏口布、笋壳、稻草三层包住,用力踩踏,把树皮的渣滓踩出,之后就呈纤维状。捞出桑树皮的纤维,冲洗干净,拉起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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