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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第三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碧海思云
“知道就好,如果你搞出什么事情来,朕就在洛水河畔竖一尊铜像,上面刻上‘大汉奸,房玄龄’几个大字,让你名垂青史。”
房玄龄脸都变了,连忙表态:“圣上放心,臣不会干蠢事。”
杨侗点了点头,言归正传:“丝路体系里的西域诸国不会干出损害自己利益之事,而吐谷浑不在丝路体系之中,先帝时期又断过丝路,朕觉得这个冤大头就让吐谷浑来扛好了,这不仅是我大隋对各国的交待,也是阻止一个强敌在边塞的崛起。”
“圣上!”魏征施礼道:“又一轮内战即将拉开,且不说李密那一边,单是拿伪唐这边来说,如果南阳方向战事不顺,需要用到几大军团,如果进展胜利,同样需要他们杀入巴蜀;所以我们目前可以并没有多少兵力去打拥兵十五万的吐谷浑。”
“那却未必!”
房玄龄眯缝着眼睛摇摇头道,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魏尚书忘了圣上对付突厥的方法了吗?当年的东部突厥号称控弦之士百万众,但他们他们还不是让圣上一一收拾了吗?圣上为何可以用小股兵力把突厥收拾得服服帖帖?原因是全民皆兵的突厥,每个人都要放牧,所以反过来说,则是全军皆民,正因为他们不能时时聚在一起,这才让圣上一一击破。”
“突厥如此,吐谷浑也是这般,吐谷浑人要生存,便要放牧。便是他们的王帐,在非战之时,也只有一两万人护卫,而其余人口,大都是以部落形势散于整片草原。我们确实没办法大规模歼灭吐谷浑,但我们可以故技重施,命一支奇兵去袭击。”
“没错!”杨侗笑着说道:“除了他们的王帐之外,任何一个大小部落,都是我军攻击对象。这种战法无非就是烧、杀、抢,打起来没点技术含量,朕就是这么发家致富的。”
“朕最喜欢打这种不动脑子的仗,要不,干脆由朕带着擅长干这行的骁果军去好了”
“圣上!”魏征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道:“其实这种仗是我大隋最擅长的战法,每名将军都可以干得相当出色,每个大将军都干过。吐谷浑就这么一点兵,你这个军神、战神去的话,实在太掉价了。”
“……”众人感觉魏征这话说得太有水准了。
“魏尚书言之有理,没个百万兵的,都没资格让圣上出手。”
“事事都需要圣上,岂不是显得我大隋无人可用?”
“如果仗都让圣上打了,将军们哪有立功机会?这样不是寒了大家的心吗?”
杨恭仁临行之前,特意和大家谈过话,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杨侗看住,绝不能让杨侗上战场,是以一个个都说得天花乱坠。
杨侗啼笑皆非。
不过却不能否认大家话中的道理,他都是皇帝了,如果他去打些包赢不输的仗,完全就是抢了将军们立功之机。
“圣上可以让一名将军,率领一支骑兵侵入吐谷浑,进攻所有有人看到的的聚集地!避实击虚,兵锋过境,寸草不留!”
很难想象,杜如晦那消瘦的身子在这一瞬间,竟然爆发出了哪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杨侗都有些心寒的杀机。
“王帐还在的话,那些吐谷浑人便不会离开太过,更不会一轰而散,避开他们的主力,不断击灭吐谷浑的部落,不管他们有何阴谋,于我大隋而言都没任何意义。臣听说苏大将军的丝路联军练得不错,不妨让此军出手……毕竟,西域诸国也有维护丝绸之路畅通的责任,然后……嘿嘿。”
不知为何,听着杜如晦最后的笑声,大家总觉得有些浑身发寒。
然后什么?自然是用西域之兵力,帮大隋消灭潜在威胁。还能借机消弱西域各国的有生之力,当西域的有生力量损失越大,对大隋的依赖就越多。
而且哪怕五万联军消耗干净,那也不是大隋的人,抚恤方面要么由丝路联合体分担,要么以从战场上获得。
杨侗看着杜如晦,笑道:“克明此狠计甚好。”
“圣上!”韦云起笑道:“此次出征,人手不宜太多,但也不能太少,臣以为,苏将军就是合适的人选。”
“定方确实合适,可吐谷浑毕竟不是真正的马贼,如果他一离开,马贼大规模作乱,西北方向就没有大将军力挽狂澜了。朕的意思是由别的将军带着三万丝路联军,入侵吐谷浑。此战以消灭吐谷浑的有生之力为主,灭国的话,我们暂时无力统治那片疆域,只会便宜崛起的吐蕃,所以此战只需把吐谷浑打到吐蕃那个水准即可,当吐谷浑和吐蕃分食党项、嘉良完毕,必然产生霸主之争,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大隋也差不多一统了,完全可以将他们一锅端掉。”
当今天下,能够被杨侗看上眼的人物,还真没几个,即使有,也不是处于奴隶社会的吐蕃赞普朗日论赞。
“不知圣上以为哪位将军合适?”韦云起问道。
“薛仁杲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自古塞外多勇士,不容小觑!此战以勇战为主,得派一员猛将过去,朕觉得尉迟恭和薛万彻比较合适”杨侗想了一想,道:“此战以尉迟恭为主,薛万彻为辅,牛进达和程咬金去当战将!让丘师利率领三万联军到西海郡汇合。”
众臣闻言苦笑,圣上一句话就调动了四大军团的两员主帅、三员副帅,阵容也未免太豪华了一些。
不过,众人也没反对。
这些将军充当中原大战的看客,早就急不可耐,请战之信如雪花一般送到洛阳,如果圣上置之不理,将军们难免会泄气。吐谷浑这个冤大头,倒是让将军们喝到一口肉汤。
关键是尉迟恭、薛万彻、牛进达和程咬金都有过出征塞北的经历,对这种战术相当捻熟;稍次一点或许就是丘师利这个降自李唐的降将了,不过他是开隋大将丘和之子,如其父那般,亦是文武双全之辈,他不仅是第八军副帅,还兼任在西域行台省礼部尚书,将大隋和西域诸国的次第处理得井井有条。
由这一个高级组合出战,杨侗相当放心。
“皇兄!”默默聆听的杨侑听说西域出事,好几次欲言又止,直到侗终于安排好了‘冤有头’,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开口道:“臣弟接到高昌郡公上书。”
“麴伯雅?”
麴伯雅原是高昌王,他的江山并入大隋之后,成了以阴明月名字命名的明月郡,而这老哥子也被迫迁入大隋,被杨侗封了个高昌郡公,先后在大兴、邺城居住,如今又跟着帝都到了洛阳。由于他的老婆是华容公主,所以他属于外戚,归宗正寺管,如果杨侑不说,杨侗都把他给忘了。
“正是。”
“好端端的上什么书?他说了什么?”
“皇兄,他说离开故乡多年,想要去明月郡祭祖,言辞相当恳切!”
杨侗目光一闪,笑道:“这就有意思了。”
“皇兄!”杨侑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戾色,冷然道:“他一上书,西域就出事了,这其中会不会有一定关联?”
得益于杨侗早年的布局,杨侑才能活到现在,否则的话,必然是李渊父子手中的傀儡,然后莫名其妙死去,这一点,杨侑心中相当清楚,也因此对自己兄长十分感激敬重,也对兄长的英武十分崇拜,他也知道只有兄长才能让大隋再次一统天下、才能让杨家再次伟大,再加上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所以他这些年闷着头努力学习,希望有朝一日帮到兄长;如今大隋内战未止,才平定不久的西域却又出事了,心中早就气炸了肺。
“淡定!淡定!”杨侗哈哈一笑,制止了突然爆炸的杨侑,道:“没有真凭实据,咱们不能胡乱猜测,若是冤枉好人就不对了。”“喏!”
“圣上仁义,但高昌公未必领情。”
“何以见得?”
房玄龄声音低沉的说道:“高昌公是个有野心的人,继位之初效忠突厥,没少与我大隋为难过,到突厥一分为二的时候,立即倒向大隋;武帝待他甚为优厚,不仅赐封他为左光禄大夫、车师太守、弁国公,还以戚属宇文玉波为华容公主下嫁于他,可到我大隋势衰便又投向势力未显的西突厥,还引统叶护可汗部下入境,与圣上对峙!这样的人,岂有忠诚可言?”
“这是小国生存之道,倒也无可厚非。”杨侗皱眉说道
“圣上!”房玄龄提高了声音,道:“高昌公早年向我朝进贡,又向西突厥进贡,造成国民不堪重负,终于爆发了内乱,他逃向西突厥,失去了国民支持的情况之下,他为了王位,不惜以国内军权和税权为代价,取到西突厥支持,试问,这样一个贪恋权位的人,岂是甘居人下之辈?”
“不错,圣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臣建议对高昌公加以监视,看他都与哪些人交往,若是没有异常则罢,有之,或许可以顺藤摸瓜,获得一些我们所不知的消息。”
“是啊,圣上!高昌公当了那么多年的王,说他没有死忠之士是不可能的。”
“也罢!就让内卫来监视吧。”说到这里,杨侗的目光一片森然,“但愿他没问题。”
“喏!”杨师道、房玄龄应命。
内卫与黑冰台职责一样,主要是跟潜入国内的敌方势力博弈,由杨师道和房玄龄共同执掌。
“好了,西域那些破事,不过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跳梁小丑,用得着放在心上吗?我们的重心在国内,别为这点小事分心,此事就此停住。”杨侗笑着说道。
“喏!”
众臣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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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第三世 第538章:车同轨
议好西域之事,将马贼定位为吐谷浑,并作出军事打击的安排之后,也不再多作计较,最弱小时候的大隋,把那么强大的东西突厥都灭了,现在还怕这点小事不成?
君臣又议了一个多时辰的国政,杨侗开始练习武艺,这保命的技能一天都没落下,这已成为一种本能。
久未露面的太傅、清华学宫祭酒刘炫急匆匆的从殿外进来,却被门外的修罗卫拦住。
“将阴明月叫过去,老朽有要事禀告圣上!”刘炫是太傅,也是大隋硕果仅存的大儒,不过大抵是激动的缘故,语声之中罕有的透着几分无礼。
“太傅稍等!”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留下一人看守,另一人过去把阴明月叫了过来。
“末将参见太傅!”听是刘炫,阴明月可不敢怠慢,她快步来到殿外,向刘炫躬身行礼。
“明月公!”刘炫还了一礼,叫了个阴明月双眼喷火的称呼,沉声道:“老朽要见圣上,劳烦通报一声。”
“这……”阴明月恼火归恼火,却不敢失礼,这老头来头大得很,不仅商部尚书凌敬是他学生,杨恭仁、杨师道、魏征等人在年轻时,也听过他的课,算是他的半个弟子,若她失礼,非被口水喷得满脸不可。犹豫的看了一眼庭院中挥剑的身影,又回首问道:“太傅事情很急吗?”
“天大的事。”刘炫说完,却又摇了摇头:“但也不是太急,只是圣上何时休息?”
“双手各自尽力挥刀千次,现在差不多了,应该还要一刻左右,若非紧急大事,太傅不妨等等。”阴明月绷着俏脸说道。
刘炫无语,这数据听着,都着都让人牙疼。
自魏以来,战乱不止,武人地位极高,长期占据高位的贵族渐渐养成了文武并重的风气,上马治军、下马安邦,出可拜将、入能为相,真正的人才都是允文允武、文武双全。
所以这时代的读书人可不只是读死书,大多数读书人都会骑术、箭术和技击之术,刘炫也是如此,自然知道这尽力劈刀千次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对于已经是皇帝的杨侗尚且如此奋进,他感到欣慰、支持和钦佩,便说道:“那等等吧。”
他的事情虽然重要,但一刻,也不是很长!等着起。只不过等人是件无聊的事情,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变得话唠起来,无聊之下,刘炫看向冷冰冰的阴明月,关切的问道:“明月公,今年几何?”
阴明月黑着脸,硬梆梆道:“二十二。”
“不小了!”刘炫叹息一声,道:“明月公忠公体国、矢志为君,却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耽搁了。”
这话,说到阴明月的痛处了。在这个时代,二十二岁还未出嫁的,稳妥是大龄剩女一个。
见到阴明月默不作声,刘炫以为她在愁终身大事,安慰道:“明月公巾帼不让须眉,这天下鲜有男子匹配得了。”
‘总算了句实话!’阴明月心说。
“可再不嫁,就没人要了”
“……”
时间就这样在刘炫犀利轰炸、阴明月想杀人中一点一滴中过去了,直到杨侗完成了舞刀次数之后,阴明月才如蒙大赦的跑了过去禀告,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将这喋喋不休的老家伙一巴掌拍死。
杨侗闻讯,便接见了刘炫,这老头也已从邺城南下,本不打算让他费心劳神,可这老头子精力旺盛之极,一听说杨侗要办大兴学宫、洛阳京师学宫,便自告奋勇请命,不答应他还不干。
“太傅如此匆匆而来,有何要事?”
带着刘炫进宫殿,杨侗接过阴明月递来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疑惑的看向刘炫,貌似这老头最近在大兴那边选址建校,他能有什么大事?只要定下地点,大可向工部申报即可。
“回圣上,老臣奉命在大兴选址兴建学宫,开始还觉得骊山不错!可是离大兴太远了。”
“确实是远了些!”杨侗差点笑了出来,这是什么大事啊?
刘炫又说道:“不过老臣还是去了骊山一趟,却在那秦始皇陵古墓中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老臣觉得对我大隋有用,是以特意从大举赶了回来,请圣上过目。”
“啊?”杨侗大吃一惊,神情古怪的看向刘炫:“太傅去盗墓…呃…去考古了?”
杨侗一脸震惊的看着胡子眉毛全白了的刘炫,目光之中尽是钦佩之色。
就算是科技发达的21世纪,对于秦始皇陵也只能探索到表面,这个黄土埋到下巴的老头子居然搞到了里头,还活着回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刘炫茫然的看了杨侗一眼,‘考古’是什么东西他不理解,不过‘盗墓’二字却是相当直观,他摇了摇头:“老臣真要这般缺德,当年也不会伪造连山经骗钱了。是有山民误入秦始皇陵,无意中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这才前来与陛下参详。”
“何物能让太傅如此兴奋?”
杨侗十分好奇的问道,虽说已经过去八百多年,但秦始皇的秦朝对于华夏来说,是一个相当了不得的时代,很多技艺比如今都要先进,只可惜都失传了,若能在秦始皇陵中搞到一些超越现在的工艺,绝对比倾城珍宝还要宝贵。
“秦始皇统六国,废分封、立郡县,统一货币和度量衡、筑长城、修驰道直道!圣上可知有过书同文,车同轨之说?”刘炫问道。
“当然知道。”杨侗笑着点了点头。
“那圣上可知这车同轨的‘轨’为何物?”刘炫笑道。
“好像是车辙?”杨侗记得初中的历史老师是这么说的,不过看到刘炫神秘兮兮的模样,历史老师说的肯定不对。
“老臣以前也是这般认为,不过看了山民交来的东西,才知道车同轨的轨不是车辙!”刘炫向一旁的阴明月讨要一套文房四宝,在白纸上勾勒出两条平行线,又在上面画上一辆马车。
“这是骊山上的山民拣到是一块石雕上面所刻图案,老臣对这稀奇古怪的东西素有兴趣,便让他带着老臣往秦始皇陵勘探了一番,不过走不了多久就呼吸不畅,再也进不去了。而在墓道内,臣发现类似这种图案的痕迹,那是一个突出的路基,路基上横着一根根方方正正的木材,两者处于水平线上,再上面,则有两道平行的木材!只可能年代久远,那些木材已经腐烂,只留下一个显眼的痕迹,不过那里有一个车轮倒是还算比较完整。”
“这……”看着刘炫画出来的草图,杨侗双眼瞪得老大,这不就是铁轨吗?再加上马车,则是成了火车……呃,还是马车。
好家伙,秦朝居然就有了这等先进的概念,这真是令杨侗震惊至极。
是秦始皇发明?还是项少龙带去的?亦或是秦始皇本身就是穿越人士。
一时之间,杨侗有些迷茫了。
“那墓道上的痕迹十分平直,根本不存在拐角之说,自然也不存在拐弯翻车事故;如果我们依式做出这种道路,完全可以将马车加大加长加高,然后再给马车装上省力的滑轮组合,这样马匹省力了,跑起来又快,运载的东西也至少翻上几倍。有了这东西,就能够节省很多人力、物力!”刘炫兴奋的说着他起了他一路上之所思所感。
望着这神采飞扬的老头,杨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老头连火车的原理都想到了,可不止是大儒这么简单啊?简直超越当代所有人的大科学家、大天才呐!不说别的,光是他的这种想人之不敢想、不会想的心态,已然稳稳的超过大隋朝堂之上的所有妖孽,这纯粹就是一头千年老妖精!
“圣上,认为老臣在大放厥词吗?”见杨侗久久不做回应,又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老头子恼了。
“不,不,不!”杨侗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太傅的奇思妙想把朕震住了。”
“圣上觉得可行吗?”刘炫连忙问道。
“朕觉得完全可行,绝对可行!”杨侗笑着说道:“就拿指南针、地动仪、连弩、活字印刷术来说,在它出现之前谁能想到?之前,之所以没有出现,并不是它们不存在。而是根本没有人去想它们,这才令它们蒙尘,朕认为各种精湛技艺,就是在多数人认为不可能的时候,由某些天才向人们展示出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因此,独特的想法有的时候很关键!”
“那圣上是支持老臣的想法了?”刘炫眉开眼笑了起来。
“支持,大力支持。”
“老臣以为我们测试成功之后,可以先在战略要道布置这,这轨道,然后以洛阳为中心,向关中、江淮、青徐辐射,也可以在黄河之上架设桥梁,往河北辐射!还有各郡,也可以以郡治为中心,向各县辐射。”刘炫精神抖擞的说完了自己的畅想,接着又说道:“而且新式马车若是以足够马匹来拉运,亦或是中途换马,可将速度再次提升。是了,还应该在中途设立换马的驿站,反正我大隋不缺马。”
“县县通轨道?”
“就是这样!”
“……”杨侗被刘炫的畅想吓到了,全机械化的21世纪尚且做不到县县通火车,以大隋这科技水平怎么可能呢?看着脑洞大开的刘炫,忽然觉得脑袋开始有点发疼起来,苦笑着说道:“太傅可知其中花销,以及人力?”
“人力不足,就派军队去草原抓啊!草原抓光了、可以去西域抓。老臣听说大食的人口很多…总之呢,为了做到县县通,就多辛苦一下大隋将士吧…反正圣上以后也会打掉那些野蛮人。”刘炫理所当然的说着,他的脑门上仿佛写着大大的‘白痴’二字。
“……”这老头子还真敢想,比起他这个皇帝还要疯狂,杨侗不知如何回答,干脆沉默回应。
“老臣太过兴奋了,圣上不必放在心上!”刘炫也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度了,定了定神,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他轻咳一声,又说道:“如今以统一大业为重,县县通非是一日之功,咱们可以慢慢来;而且此物若要推广,不止要铺设轨道,还有地利勘探、搭建等重要环节,甚至连木材也要进行防腐,虽然费时费力费财,但若一旦完成,我大隋必然完成一个翻天覆地的蜕变!”
杨侗赞同的点了点头,要致富先修路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一旦‘马拉火车’能够铺设成庞大的交通网络,大隋境内的物资流转速度会达到惊人的高度,军队对战争的反应速度也比如今提升好几倍,他见刘炫振振有辞,似乎有了完善的计划,便笑问道:“太傅说了这么多设想,想必已经有很完善的想法了吧?”
“正是!”刘炫点点头,道:“这轨道涉及到无数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不容有一丝疏忽。以工代赈的方法不太适合,即使招募百姓帮忙,顶多只能挖掘路基、夯实路面,而铺设木材、装订、连接等重要的事情必须由专门的人来完成。”
“太傅此言极是,生命安全不容大意。”杨侗闻言大为赞同,这轨道看起来似乎是很简单,但还有规格、承重、平衡等一系列问题要解决,一般人真做不了。
“老臣建议现在可以先一边开设一条轨道,一边研究新式马车。这就需要一批木工来打磨合格的木轨,另加一队专门负责铺设轨道的工匠,至于木材可让奴兵采伐,待各种工匠都成熟了,再由他们当师父带出一批学徒,师父多了,可以分开到各个郡去开工;此外,还需要刑部制订相关法规,一旦有人拆回家当柴烧,严惩不贷,然后再由民部、吏部、武部等官员向民间散播。”刘炫的专门可不是工科,谋略内政水平也是顶尖的,只可惜生不逢时,白白虚度了大把年华,他对此事已经思虑良久,已经有了一套比较成熟的计划,并非是空想。
这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光是法治普及、监督惩戒不法分子就很难。不过这也在杨侗的承受范围之内,再难的事情只要有了方向,总有解决办法,第一条轨道可以用来试水,如果成功的话,就可以以洛阳和重点郡治为中心,一步步向四周延伸,至少河洛一带应该普及到各城。
“然后呢?太傅准备从何处下手?”
“丝绸之路异常繁忙,洛阳和大兴这一段路,必然成为大隋最繁忙的路段,这一段可以先开。”
杨侗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太傅可曾算过从洛阳到大兴的路段,大约花费多少?耗时多久?又需多少人力?”
“……”刘炫傻眼了。
虽然木轨相对容易,但是从洛阳到大兴,也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根据他的设想,道路要反复测试、木轨要反复打磨、马车要反复改,三者结合又要反复测试,还有受力等问题要测试等等,总之,有很多很多事情都要一一测试,这让他哪里答得出来?好半晌,才苦笑道:“这消失了八百多年的东西,没有一点可以借鉴的资料,就跟从零开始没啥区别。圣上所问,老臣着实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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