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非白
对比之下,葛家大少夫人舒氏,就不那么痛快了。
她嫁给葛大郎四年,膝下只有一女茜姐儿,今年三岁。葛家是读书人,尤为注重子嗣传承。生了女儿已有三年,她肚子却再无动静,葛大郎表面不说,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一连纳了两个美妾。加上原本的两个通房,就已经有四个了。
嫡子未出,是不能有庶子的。对于这一点,读书人尤为看重。
纵然如此是,舒氏心里还是不痛快。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心甘情愿的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既担心后院那几个小的勾走了丈夫的心,更担心自己再生不出儿子,地位受损。
日日忧心如焚,日不好睡不好,气色看起来也就不那么好了,眉目间总是笼着一层阴云。
div
div





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224节
这层阴云,在葛天羽和季容新婚第二天向长辈敬茶的时候,看见季容如花般的容貌和红润的脸颊时,更重了。
她也是寒门出身,勉强算是和葛家门当户对。
葛二郎和季容定亲的时候,她便已经打听过,季容不过是个秀才的女儿,出身差了她许多。可人家有个做国舅的继父,还有个做安国公世子夫人的嫡亲姐姐,外祖家还是显赫世家。这么一比较,她就显得太寒碜。
再加上季容风光出嫁,那嫁妆单子她看过,光明面上的,就高出她两倍有余。压箱底的,只怕更多。
如今再一看季容这容貌,黛眉秋瞳琼鼻樱唇,肤光如雪手如柔荑,穿一袭正红色缠枝莲蝶恋花嬉春的镶紫貂毛的袄裙,恰到好处的衬出窈窕好身段。
说是天仙也不为过。
舒氏心中不由得冒酸泡泡,季容那一身,可是上好蜀锦做的。头上的那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宝石赤红,晶莹剔透,精致华贵,价值非凡。
这一身行头,绝对不低于五百两。
再看看自己,虽说也是精心装扮过的,头上那支白玉簪还是她压箱底的嫁妆,二百两银子。脚底下的鞋,也镶了金丝线。
在没有见到季容之前,舒氏觉得自己这身装扮很是气派。可嫁到季容后,她瞬间就被比到了尘埃里。
既尴尬又羞恼,甚至迁怒到季容身上。
新妇过门,穿那么艳做什么?这是存心显摆给她看呢?
其实她真的想多了。
季容虽然不是萧时亲生,但沾了她娘的光,这三年在萧府那也是当嫡女养的。衣食住行,那都不是一般府上比得了的。而且季菀赚钱后,从不吝啬给妹妹添置珠宝首饰,锦衣华服。
她这身装扮,虽称不上低调,但也绝对算不得是故意显摆。
舒氏娘家不显,家底不够,没体会过世家的气派和富贵,再加上自己境遇不顺,才会以小人之心揣测季容。
季容当然感受到了长嫂不善的目光。
她有些无措,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夫君。
葛天羽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心中稍安。
葛夫人自然瞧见了大儿媳对儿儿媳的敌意,有些不悦的看了眼大儿媳,待葛天羽和季容请完安离开后,她便单独将大儿媳留了下来。
“阿容刚过门,对府中上下还不了解,你是长嫂,平日里多给她讲讲。”
舒氏神色有些不自然,呐呐的应了声。
“是。”
同是女人,葛夫人知道她心里在别扭什么,叹了声。
“大郎近来还是常去后头那几个?”
一提起这个,舒氏心里就更委屈了。
“嗯。”
葛夫人默了默,道:“大郎不是没分寸的人,你是他的正妻,他总是将你放在第一位的。”
舒氏垂着眼,没吭声。
葛夫人又道:“你和大郎都还年轻,孩子的事儿,不着急。况且你膝下不是还有茜姐儿么?好好照顾茜姐儿,放宽心,心情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她不是迂腐之人,也从没因舒氏过门四年还未生出嫡子而心生不满。她这辈子只有两个儿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女儿,所以对长孙女茜姐儿十分喜爱。
舒氏在担心什么,她也知道。
怕是见着弟妹处处比自个儿强而心生警惕,更担心季容先生下嫡长子,抢了她作为长嫂最后一丝风光。
舒氏却有此担心。
她这个小叔子,前两年一直闭门读书,不近女色。如今顺利入仕,又娶了这样一个天仙似的妻子,还不得当宝贝宠着?新婚情热,怕是很快就得有孩子,若是一举得男,那她这个长嫂以后在季容面前还能抬得起头来?
婆母的宽慰并未让她舒心,她怀着满腔心事出了门,神色愁苦。
“少夫人。”大丫鬟春雪最明白她的心事,低声劝道:“夫人说得对,您还年轻,不着急。您看咱们茜姐儿,多得老爷和夫人的欢心啊。大少爷心里还是有您的,那几个小的不敢撒野。至于二少夫人,才刚过门,您可是已入门四年,根基牢固,她怎么都越不过您去。”
舒氏心里舒服了些。
春雪又道:“奴婢瞧着,二少夫人是个面善的,应该不是难相处的人。您是长嫂,她总得对您恭恭敬敬的。”
舒氏脑海里浮现出季容那张稚嫩却十分美丽的脸蛋,女人对于比自己美的女子,总有些排斥。尤其同在一个屋檐之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家风光,她这边很是不顺,心头就更郁闷了。
不过季容眼神清正明澈,容貌虽美却不妖,瞧着也不像是个狐媚的。否则,那才叫难对付。
“她是世家里出来的,虽非亲生,可有个能耐的娘。没听说吗,及笄之礼和她姐姐一样,办得风光得很,请了好些个宗室大妇观礼。瞧那嫁妆的规格,也是按照萧家嫡女的身份置办的。我只怕她面上恭敬,心里不服。”
心中带了偏见,看什么也就都变了模样。
“怎么会呢?”春雪笑着安稳,“您多心了。”
舒氏看她一眼,“你倒是会帮她说话。”
春雪立即惶恐道:“奴婢不敢。”
舒氏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葛夫人让她多给季容讲讲府里的事儿,她倒是听了,下午便过去了。面上端着笑,言语却总含了些玄机。季容原本就察觉到长嫂对自己不喜,与之相处之时便更为谨慎,自然听出了舒氏言语中的酸意和警惕,但她没和丈夫说。
三日归宁。
季容见过老夫人后,便被母亲拉着去了阙栖阁,问她在葛府这几日过得如何。
季容颊上晕红,羞答答的说道:“二郎待我极好,处处体贴周到。”
两家定亲后,年节都有往来。虽然葛天羽身为男子不好来内院,但萧时见得多啊,周氏从他口中听到的,基本都是褒奖。萧时的眼光,周氏是百分百相信的。
所以对于葛天羽的人品,她是一万个放心。
她也时常和女儿说起,季容听得多了,初见三分的心动慢慢的就升级到了八分。新婚三日,蜜里调油,剩下的两分也填满了。满心的都是作为新嫁娘的甜蜜和幸福。
周氏是过来人,一见女儿这神态,哪还不明白?
她笑了笑,“葛家其他人呢?女子出嫁为妇,便要将自己当做夫家人。孝敬公婆,与妯娌也要和睦相处。”
提起妯娌,季容笑容淡了几分。她是新嫁娘,刚过门若就告长嫂的状,便显得心胸狭隘,不知规矩。可她毕竟还年幼,心里有委屈憋着也不舒服,便对母亲道了出来。
“婆婆温厚宽和,公公和兄长也不是严厉之人。就是…”她抿了抿唇,“嫂子好像不大喜欢我。”
周氏微微蹙眉,“她刁难你了?”
“倒也不算。”
季容想了想,老老实实说了。
“昨儿个她来我院里,问我住得是否习惯,丫鬟伺候得是否尽心,屋子里有没有什么短缺的。听着那语气,像是把我当做外来的客人。又说公公是光禄寺卿,掌酒醴膳羞之政,最是节俭,府中用度也不能有丝毫不妥。我虽是从世家出来的,但出嫁从夫,也得谨守葛家的规矩,不可太过奢侈。”
舒氏说这话的时候,还瞥了眼当时在屋子里伺候的曾婷两姐妹,暗示她贴身的大丫鬟数量过于多了。打量她的目光,也都是不赞同,言语中都是对她‘奢华糜烂’的指责之意。
季容挺委屈的。
她做了几年萧家姑娘,吃穿用度和萧雯这个长房嫡女是一样的,眼界也宽了,早不是当初那个乡野里的小姑娘。她从萧家出嫁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的是萧家的门面,自然不能太过寒酸,落了萧家的颜面。再说,她也没觉得自己‘奢华’。连婆母都没说什么,舒氏端着长嫂的姿态说这些话,到底让季容心中不痛快。
周氏听明白了。
小女儿不像大女儿那样主意大,心思也较为单纯,她自然要更谨慎细心些,早早的就打听过葛家上下的人员。对葛家的大少夫人,也是做了一定功课的。
舒家和萧家比起来,那真的算小门户了。同为妯娌,舒氏有比较心里倒也正常。就比如她刚嫁进萧家那会儿,三夫人不也如此?
“妯娌之间难免有口角,只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若她欺负到你头上,你也不必事事忍让。你得记住,你虽然姓季,但你是从萧家出嫁的,你父亲视你如亲生,萧家便是你的娘家。有你父亲给你做主,万不会让你受委屈,明白吗?”
“嗯。”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莫让人抓着把柄,无论谁在背后说闲话,你都不用放在心上。”周氏看着女儿的眼睛,“你是新妇,不可太过好强,却也不能太软弱。至少在你自个儿住的院子,得立威。”
这些在她出嫁之前,母亲和祖母都教过。
季容点头,“我晓得的。”
小女儿心思纯粹,却不笨,身边又有得力的丫鬟嬷嬷帮衬着,上头婆母也喜欢她,在夫家的日子应该不会难过。但做为母亲,周氏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但很快,她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大女儿怀孕了。
------题外话------
明天爆更五万!
第288章 族谱风波(一更)
季菀怀孕刚一个月余。
这是国公府这一代第一个孙辈,上到老太君,下到褚玉苑的丫鬟们,都高兴得不得了。
周氏得了消息后,立即便去国公府探望女儿。
萧雯和季珩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褚玉苑早已人满为患。
安国公夫人握着季菀的手,满脸笑意。
“你这是第一胎,千万要谨慎,好好养着,有什么事都交给底下的人去做。”
季菀靠在引枕上,面色柔和。
“是,母亲,我晓得的。”
周氏坐在另一侧,眼中是止不住的欢喜。
季容得了消息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姐姐有了孩子,我就要做姨母了。”
季珩跟着凑热闹,“我也要当舅舅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
安国公夫人又叮嘱了好些话,才带着几个妯娌离去,让季菀安心养胎。
周氏带来了许多补品。
她知道女儿是学医的,但到底是第一次当娘,经验不足,见亲家母已叮嘱许多,她也不再重复,回头对守在旁边的陆非离道:“这女子怀胎不易,前期吃不下睡不着的,呕吐不止,脾气也会浮躁些,姑爷多担待。”
陆非离自然含笑应是。
“岳母言重了。阿菀怀孕受累,小婿不得分担其苦,已是愧疚难安,岂会怠慢?”
div
div




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225节
季菀莞尔。
现在倒是端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忘记刚得知她怀孕的时候高兴得什么模样了?
说来也惭愧得很。
她自个儿是学医的,却没在第一时间察觉自个儿有孕。
本来她月信就将近月底才来,而且偶有不准。上个月事情又多,她整天忙忙叨叨的,也没太当回事。直到这两日,才有所察觉。
午膳的时候,陆非离照常给她夹菜,她一闻油腻的味道便干呕不止。吓得陆非离要请大夫,她这才和盘托出。
陆非离当时就愣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神亮如星辰。
“当真?”
季菀没好气道:“这种事,我骗你做什么?”
陆非离激动得握着她的肩,“我要当爹了?我们有孩子了?”
那满脸欢喜的模样,像个孩子。
季菀不觉好笑,“别摇了,我快散架了。”
陆非离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松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随后忙让人去通知父母,又请大夫。
所谓医者不自医,而且女人怀孕是大事,马虎不得,必须慎之又慎。
不到两刻钟,她怀孕的消息便传遍了府中上下。
将近黄昏,周氏等人才离去,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陆非离在床沿坐下来,握着她的手,目光柔和。
“阿菀,谢谢你。”
季菀歪头看他,露出一抹笑。
“我好像记得,某人前不久才说,咱们夫妻一体,无需说这些见外的话。怎么转眼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了呢?”
陆非离也笑。
“是,我失言,夫人莫怪。”
季菀嗔道:“贫嘴!”
她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又问:“三郎,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好。”
陆非离目光含笑,“我都喜欢。”
季菀嘴角微弯,也露出一抹笑来。
褚玉苑这边上下欢腾,却有人因这个消息而焦急了。
大少夫人窦氏的母亲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说了季菀怀孕的消息,着急忙慌的就来了国公府探望女儿。
“你嫁过来都快两年了,怎么还没动静?大房那个,可比你还晚半年过门都有了…”
“娘。”
窦氏有些不耐,“这种事,是要看缘分的,我和大郎都还年轻,不着急。”
窦夫人眉间锁愁,苦口婆心道:“这女人只有生了儿子才能在夫家立足。当初我嫁给你父亲后,就是因为迟迟没能生出儿子,他才变心,纳了一个又一个…”说起此事,她面上便带上愁苦之色,“我早与你说过,男人都喜欢温柔懂事的女人,你这脾气得改。去年不就因着一个丫鬟和大郎闹得夫妻不睦,好容易缓和了,你可不能就此懈怠。这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贪花好色,喜新厌旧。如今他是感激你在战场上舍身相救,对你尚有情分。这个时候你若有了孩子,也便抓住了他的心…”
“娘。”
窦氏皱眉,眼中不耐加深。
“大郎不是这种人,您就别操心了。”
“南珍…”
窦夫人还欲说什么,窦氏不爱听,直接打断,“娘,有些话我老早就想说了。您总说女子以柔为美,要顺着男人。可这些年您对父亲千依百顺,有用吗?他还不是养了一堆小妾。我说这些,不是要惹您伤心,只是想告诉您,您才是正妻,是窦府主母,您得拿出当家夫人的威严。您若不喜欢那些个女人,直接打发了就是,何须把眼泪都往肚子里吞?父亲又看不见。您越是自苦,那几个就越是高兴。我不在您身边,弟弟又在养在前院,不能时时在您身边护着您,您得学会自强。那几个小的,不就是仗着您软弱可欺才猖横吗?您听我的,若再有那对您不敬的,直接杖责卖了了事。”
“胡说!”
窦夫人立即否决,“女子不可善妒…”
“您别拿那些三从四德来与我说教。”窦氏见惯了母亲的逆来顺受,既怒且哀,“您有没有想过,您处处为着父亲着想,他却对您日渐冷淡?就是因为您太惯着他。女人太过乖顺,只会让男人觉得好拿捏。若哪天您强势一回,没准儿他还对您另眼相看。”
“住嘴。”
窦夫人呵斥,“不许这么说你父亲。”
又来了。
女人无底线的对一个男人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爱。
有时候窦氏不明白,父亲负心至此,母亲何故还爱?既然这般爱,又怎能容忍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这不是自苦么?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本是理所应当,女人要懂得宽容大度,不可小肚鸡肠。”窦夫人不厌其烦的搬出礼教之条,不知是要劝女儿,还是安慰自己,“南珍,听娘的话,行事不可太过霸道,要懂得…”
“娘,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窦氏忍住不耐,“您别管了。”
“南珍…”
窦夫人还想说什么,窦氏已不想再听,“时间不早了,我送您出府。”
心知又惹了女儿不快,窦夫人也没再继续,起身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窦氏没说话,扶着她的手送她出门。
虽然她不喜母亲口中那套‘女子生存法则’,却也明白这是所有女子所学习遵守的,母亲不过是万千女子之一罢了。
上马车之前,窦夫人还是忍不住道:“大郎如今在宫中当值,不似从前,十日才休一日,你们夫妻相处的时间多了,可要抓紧些。”
窦氏是真觉得母亲操心过头了。
日日相处难道就怀上了?她那三弟妹嫁过来后日日和自个儿的夫君相处,就连打仗都跟着去了北地,不也是才怀上?人家夫妻感情可好着呢。
她去年在峪城受伤,精心养了两三个月,才恢复了元气。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可能那么快怀上?
不过母亲一片慈母之心,她也不好一再的忤逆,便道:“娘,您放心吧,我晓得的。”
见女儿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窦夫人才稍稍放心。回府后,却又是一屋子糟心事儿。
“夫人。”
一个丫鬟走过来,低声禀报道:“卓姨娘刚诊出了身孕,闹着要搬去东苑,说那边宽敞,利于安胎…”
窦夫人脚步顿住。
“身孕?”
窦家早在去年就分了家,没了高堂压制,窦老爷越发肆无忌惮,纳了好几个良家妾不算,连舞姬也收入房中。这卓姨娘,便是勾栏院中的花魁。今年窦老爷四十大寿,她来侍宴,一支舞便入了窦老爷的眼,伺候了一晚上,就立即开脸提了妾,给了名分。
为这事儿,窦氏还回娘家闹过。
窦家怎么着也算是名门。卓姨娘这等卑贱舞姬,早不知侍奉过多少达官显贵,如此肮脏之人,如何能入窦家大门?
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窦夫人哭过后也默认了,窦氏还能如何?
母亲一味的忍让,让她忍无可忍,拂袖而去。
这个卓氏,出身烟花柳巷之地,颇有手段,迷得窦老爷五迷三道,宠爱愈甚。渐渐的,便有些恃宠生娇,不怎么把窦夫人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窦氏口中对窦夫人不敬之人,指的便是她。
男人贪欢好色,窦夫人早在夫君变心那日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哭闹又有何用?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她闹个惊天动地,除了会落得个妒妇的名声,还能得到什么?
不如安安分分做她的正头夫人,那些个姨娘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她去。她有着正室的身份,也能给一双儿女撑腰。若是惹怒了丈夫,得了一纸休书,才十二岁的儿子该怎么办?落入继母手中,又会有什么下场?就连女儿在夫家也会受到歧视。
但窦夫人没想到,卓氏居然能怀孕。
那些个勾栏之所的女人,都是被灌了汤药的,如何还会有身孕?
莫不成这卓氏未曾灌过药?
她抿着唇,神色很是难看。
“大夫瞧过了?”
“上午才看过,确然如此。”丫鬟声音越发小了,“已有三月。”
窦夫人指甲掐入了手心。她深吸一口气,“走,去看看。”
内院分两部分,东苑是女主人住的地方,西苑是妾室住的。卓氏仗着受宠,平日里便闹过,不想与众多妾室挤在一块儿,只不过窦老爷没答应。这会儿她怀孕了,又旧事重提了。
名门世家最注重脸面,嫡子出生前,是绝不会容许有庶子的。所以在窦夫人生下儿子后,窦老爷才开始放飞自我。可惜他后院的那些个女人不争气,这些个年竟没一个怀上的。如今竟让一个舞姬得了雨露之恩,不知多少人嫉妒眼红。窦老爷回府后得知此事,欣喜若狂,立即就去了西苑。
此时西苑正上演着一场妻妾之争。
“妾身有不便,不能给夫人行礼问安,请夫人恕罪。”
卓氏生得美艳,尤其一双狐狸眼,流光闪烁,瞧着便是心术不正之人。声音娇滴滴的,身段柔软如弱柳扶风,便是男人最喜欢的模样。
已过三月,这胎也就稳了。窦夫人亲自过来,她却还坐着不动,眼神笑盈盈的,分明写着得意和挑衅。
“你--”
窦夫人身边的丫鬟看不过去,刚好呵斥,被窦夫人抬手打断。
“既然不便,就坐着吧。”
其实窦夫人也是个美人,端庄温婉,标准的大家闺秀。对比之下,卓氏就越发上不得台面。卓氏恨的就是这一点。无论她怎么得宠,永远都只是妾。
她生得美,却不幸沦落青楼,做了男人身下的玩物。可她运气好,得了窦老爷的青睐,入府第二日就抬了姨娘,百般宠爱。本来还以为会受到主母的刁难,却没想到这窦夫人空有夫人的名头,却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性子弱得跟什么似的,简直就是个草包。
1...117118119120121...20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