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非白
她看起来无欲无求,却又胸有计较。
一个第一眼看过去和其他大家闺秀别无二致,却是那般的与众不同的女子。一个,对他无动于衷的女人。
齐纠承认,他被阮未凝吸引了。
看着眼前目光含笑,美丽倾城的软未凝。他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某次季菀那丫头说过的话。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花丛中过,哪有不沾身?这世上万千女子,总有一个让你求而不得。遇到了,便是你一辈子的克星,无路可逃。”
喝过醒酒茶,齐纠清醒了些。
“你可曾有过求而不得的心情?”
阮未凝诧异,然后道:“小时候兄长身染恶疾,昏迷不醒,我祈求上天让他醒过来,但他还是走了。母亲悲痛欲绝,郁郁成结,我祈求满天神佛让她再展笑颜,但她也离我而去。再后来,我便不再祈求。人这一生,所有的得失,若是自己争取后的结果,便没什么可抱怨遗憾的。”
她语气宁静,带着些说不出的空无。日升月落,四季循环,她却飘然尘外,遗世独立。
齐纠不自觉的皱眉。
阮未凝又继续道:“人的生命,从起点到终点,是很长的一条路。年少的时候,都想着一帆风顺。历经波折后才会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有滋有味。无论是哭着还是笑着,时间的轮回永不回停歇。若非心如死灰,就该让自己过得更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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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239节
齐纠盯着她过分安静的眸子,道:“既然你看得那么透彻,那日为何还要放灯许愿?”
阮未凝淡淡道:“与其被利用,身不由己,我宁愿孑然一身。若我最终无路可走,那是我可选择的最后一条路。但如今…”她看着齐纠,微微一笑,“你给了我另一条更宽阔的路,我为何不择优而取?”
------题外话------
突然觉得,阮未凝的人设,可以做宅斗或者重生文的女主了,哈哈。嗯,今天还有更新。
第301章 别扭的齐纠(十四更)
人家新婚之夜都是耳鬓厮磨缠绵悱恻,齐纠和阮未凝核对新婚夫妻却是对着红烛促膝谈心。
直到夜色深沉,才解衣而眠。
虽非情而结合,但新婚燕尔,倒也如胶似漆。
齐向文夫妇都对阮未凝这个儿媳妇很是满意,端庄大方,温婉美丽,这是所有长辈心目中儿媳妇的模样。最重要的是,能让儿子心甘情愿娶回家,就必有其独特之处。
季菀自打听说齐纠这个浪子被阮家三姑娘给收服后,就特别想一睹这位阮三姑娘的芳容。
终于,她盼来了机会。
十月二十六,陆四郎娶妻,国公府大摆宴席,齐纠带着新婚妻子来参宴。
她见过齐夫人傅氏,打了照面后,傅氏便介绍旁边的儿媳妇,“这是我的儿媳阮氏。未凝,这是三少夫人。”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都闪过惊艳之色。
阮未凝是个美人,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且美而不俗,不妖不媚,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阮未凝自是听过季菀的,真正见面却是第一次。两人的丈夫是发小,彼此以后必然会有往来,自然而然的便亲近些。
“三少夫人这有五六个月了吧?”
“六个多月了。”
季菀抚着越来越大的肚子,脸上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月份越大,行动就越不方便,到哪儿丫鬟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表示也很无奈的说。
和阮未凝一番交谈后,发现这女子果然与众不同,脾气秉性很是讨喜,难怪齐纠那个风流浪子一见倾心忙着娶了回去。
齐纠却是对阮未凝不错。
应该说,他对所有女子都不错。但阮未凝是他的妻子,他待她自然别有一番不同。
这女子愿意与他坦诚相待,心里却不含半分情谊。
她总是面带笑容,却让人看不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此齐纠颇有些苦恼。想他纵横情场那么多年,无往而不利,却在这小女子身上栽了跟头。重要的是,他还心甘情愿。
他觉得自己真是病得不轻。
其实从某个角度来看,他和阮未凝是一样的人。
他少年经商,生意场上权衡利弊是第一信条。阮未凝也权衡利弊,但她谋的非财,而是谋的自己的未来。
对比之下,齐纠好像显得有些狭隘。
认识到这一点,他便心中不是滋味。这种感觉,在陪阮未凝回门那日,越发深刻。
新婚第三日归宁。
长宁伯夫妇并列坐在主位上,面带笑容。他那岳丈看着是真高兴,看着他像是在打量一座金山。他那岳母,笑得也挺开心,看他像是在打量一座银山。
合着在这对夫妻眼里,阮未凝便等于一座金山加一座银山?
齐纠向来是很护短的。
虽然早知道阮未凝在这个家里不受重视,但迎上这般直白的目光,还是让他心生不爽。忍不住看身侧的女子,她依旧面色无波,笑容得体,未有丝毫不悦。
齐纠看在眼里,不快的同时又闷闷的。
他爹一生只娶了他娘,没有小妾姨娘,没有庶出兄弟姐妹。幼年搬离京城,在松阳落脚后,一家和睦。父母恩爱,姐弟和睦,从无半分算计。
可生在长宁伯府这样复杂的家族,一个没了亲娘和兄长,又不受长辈重视的孤女,十分艰难吧?
她如今这样的云淡风轻,焉知不是曾经伤得太过后的心如死灰?
她其实是渴望温暖,渴望被在意的吧。
否则那日,又岂会青天白日里放花灯?
一面渴望,却又一面害怕失去,所以才会极力的伪装。怪不得,她说自己走投无路宁愿孑然一身,青灯古佛。
使尽浑身解数,却只为谋一个清静安宁却孤苦无依的余生。
何其悲凉?
齐纠素来最是怜香惜玉。但对阮未凝的怜惜,却又是另一番感情。
回去的途中,两人坐在马车中,彼此都没说话。沉默许久后,齐纠道:“以后若是受了委屈或者胁迫,告诉我,我会为你扫清障碍。”
阮未凝一怔。
初见之时,她就看出齐纠是个风流多情的。在她之前,没有人成为他的终点和归宿。成亲,不过只是他人生里必然要走的一个阶段而已。她也不觉得,自己就是那最特别的一个。
他需要一个妻子,而她需要一条出路。
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所以不索不求,不哭不闹。
彼此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很好。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婚后就要面对一大堆妾室的准备,但这个男人,新婚第三日,再次对她做出承诺。
饶是阮未凝水晶心肝儿,也对他此番话颇为意外。
然后她笑笑,“好。”
又是这样,习惯性的,公式化的笑。
齐纠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火,“我没有与你玩笑。我娶了你,便会对你负责到底。你我夫妻同体,旁人若是辱你,便是辱我。你既说我是你最好的那条路,那就一走到底,没有回头的机会。我将你从绝境里拉出来,便不会半途而废。我要的是妻子,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言罢,他沉默一瞬,又道:“你想要什么,也尽可对我开口。”
他眼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期盼什么。
阮未凝沉吟半晌,抬头道:“好。”
没有应付,没有敷衍,认真的一个‘好’字,便让齐纠心中那团怒火消散无踪。
他嘴角笑意未起,又在心中唾骂自己。
真是见鬼。
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跟个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一样。如果给陆非离那家伙知道了,非得嘲笑他不可。
别扭的齐二公子,干脆偏开头,不看身边那个让他一再失常的女人。
阮未凝唇边却凝了一丝笑。
她这个新婚丈夫,其实没她想象的那么复杂难懂。
第302章 喜得麟儿(十五更)
阮未凝生活在那样一个家里,其实没什么朋友,连府中的那些个姐妹,也并不亲厚。随齐纠去安国公府参加陆四郎的婚宴,与陆家三个少夫人倒各有投契之处。
尤其窦氏。
仔细算起来,这两人的生活环境有类似。
窦氏是有一个糊涂得不分妻妾嫡庶的爹,阮未凝的爹则是将她当做交易品。
其本质都一样的渣。
这两个女人,性格却又是两个极端。
窦南珍是冷傲在表,热情在心。阮未凝是温柔在表,刚强在骨。窦南珍重情,全心付出便也要求对方和等同。阮未凝是不在意付出,也不所求。
可就这么两个极端的女人,竟然十分谈得来。一来二去,竟发展成了闺蜜。
季菀对阮未凝则是满心的好奇。
因为她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阮未凝来府中做客,齐纠都会亲自来接。
她是旁观者,看得清楚。
齐纠对阮未凝,纵然没有情根深种,却百分百是上了心。但从阮未凝的态度来看,似乎还云淡风轻得很。
齐纠那小子,有得苦头吃了。
闲暇时候她与陆非离说起,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
陆非离好笑道:“人家夫妻俩的事,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我大着肚子你又不让我出门,还不准我给自己找点乐子啊?”季菀振振有词,“今天未凝说,小九打算在京城开酒楼,说是要把他的醉仙居开满全国各地。我看啊,他就是存心逃避,才故意找事儿做。这花中浪子,眼看着就要栽咯。”
她惬意的靠在榻上,笑眯眯道:“这个啊,就叫做报应。活该,就该让他吃点苦头,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
陆非离无奈摇头,又把目光放在她的肚子上。
“今天他可乖巧?”
季菀果然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脸温柔的抚着自己的肚子,“没呢,这几天可乖了。大概是终于明白我这做娘的怀孕辛苦,这几天都没踢我了。在腹中都这么体贴,将来一定是个孝顺的…”
还未说完,她忽然哎呀一声。
陆非离忙道:“怎么了?”
季菀转头看他,神情不忿,“人果然是不能太过得意,我才夸了他两句,就遭报应了,结结实实的踢了我两脚!”
陆非离忍不住笑起来。
“别生气,等生出来后,我帮你教训他。”
“你敢!”
季菀瞪着他,颇有些凶神恶煞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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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240节
得,有了孩子,夫君就不重要了。
世子爷越来越觉得,快要和自己的好兄弟同病相怜了。
其实他的好兄弟,最近可苦恼得很,此事说来话长,暂且不表。刚入冬,天气寒凉,腊月初迎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
外头冷得刺骨,季菀便越发不敢出门了。
腊月初,葛府却传来好消息,季容怀孕了。
季菀大着肚子不便前往道贺,便让白风带着一堆贺礼去了葛府,周氏先到,正拉着女儿的手说话,无非还是叮嘱孕期禁忌之类。
季容刚怀上,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自打和葛天羽成婚后,夫妻俩感情便一日胜过一日,得了爱情的滋润,她自是容光焕发,面若芙蓉。
有人欢喜有人忧。
舒氏自打怀上第二胎,葛大郎将她当成宝,也很少去哪些小妾的屋子,公婆也很高兴,她成了这个家里最大的功臣,走哪儿都昂首挺胸,神气得不得了。这几个月来,没少在季容面前显摆炫耀,明里暗里讽刺季容如此这般专宠,却迟迟没有怀上云云。
季容也是有脾气的,听得多了,便不大待见她,妯娌俩的关系便只剩下面上的功夫。
前两日舒氏刚有了胎动,刻意跑到季容跟前来现眼,说:“弟妹啊,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你可不知道,怀孕的女人最是辛苦了,天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将近十个月才能瓜熟蒂落呢。还是你好,不用受这等苦楚。”
这话说得,好似季容不能生似的。
屋子里伺候的两个丫鬟,立即就冷了脸色。
舒氏又叹一声,“不过想着孩子出生后的模样,再大的苦楚也值得了。你瞧瞧茜姐儿,谁都夸她漂亮可爱。有个孩子在身边承欢膝下,日子都添了许多乐趣,你说是不是?”
她是孕妇,季容不跟她计较,省得她有个什么好歹,还是自己的责任了。
舒氏本就是故意来给她刺激她的,谁知道说了半天人家云淡风轻毫不在意,还净说好听的话,她听在耳里,就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达到目的,反而气着了自己。
这才过了几日,被她嘲笑讽刺不能生的季容,就传来了好消息。
舒氏这独一无二功臣的位置,受到了威胁。
她能高兴么?
她抿着唇,盯着季菀平坦的小腹。这小妮子,瘦瘦弱弱的,看着就不是好生养的,这一胎八成是个女儿。她娘不就是接连生了两个女儿么?
这么一想,她便好受多了。但回去后听闻葛大郎去了小妾月儿屋里,她还未来得及完全消散的气,又蹭蹭的上来了,抬手就将碗碟给打碎了。
春雪屏退战战兢兢的小丫鬟,上前宽慰道:“少夫人不用生气,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大少爷再是宠爱,也不会让她生下孩子。等咱们哥儿出生后,您在这个家里就是头号大功臣,大少爷也自当更为看重您,看那些个小蹄子还如何猖横。”
舒氏吐出一口气,心里顺畅了些。
没错。
她才是正妻,小妾再得宠,也是见不得人的东西。等她生了儿子,再好好收拾这群小妖精。
然而事与愿违,她因季容怀孕‘抢走了’她的风头,日日憋着气,心情郁结,又因怀孕脾气大,时常暴躁易怒。有一次,竟然为一个丫鬟不慎打翻了茶碗而大发脾气,以至于动了胎气早产。
二月份,春寒陡峭,风声都是冷的。
才怀孕七个月的舒氏躺在床上,艰难生产。
屋子里丫鬟婆子忙做一团,来来去去的,热水换了又换。
葛大郎焦急的在门外走来走去,这么冷的天,竟急得出了一层汗。直到晚上,才听得婴儿的哭声,他连忙转身走进去。
产婆抱着早已洗干净的婴儿道喜,“恭喜大少爷,恭喜大少夫人,是个千金。”
葛大郎脸上笑意凝固。
艰难生产还十分虚弱却强制撑着想知道男女的舒氏一听这话,数个月的希望和这一日的煎熬痛苦齐齐涌上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顿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等舒氏好容易醒来后,得知自己真的又生了个女儿,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春雪温声劝道:“夫人,您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的。大夫说了,月子里身子虚,得好好养着,万不可吹风落泪,否则容易落下病根。”
希望落空,舒氏积压在心多年的心结,再次复苏,比之前更甚,哪里那么容易劝好?
这边主仆俩愁云惨淡,国公府,季菀却在同月,顺利产下一个男孩儿。季菀是季容的亲姐姐,她得意,季容自然也得意。
于是勉强缓过来的舒氏,又气的大哭了一场。
正巧葛大郎来看她,便听见她在屋子里哭骂,“小贱蹄子,一个个的都来欺负我。让你生儿子,以后定是个眼瞎心盲的,活该。姐妹俩都不是好东西,狐媚妖精,专祸害男人的,陆家也是眼瞎的,迟早让那个女人败光家底…”
葛大郎刚欲掀帘子的手一顿,脸色刷拉黑了下来,立即转身离开。
“大少爷…”
端着药进门的丫鬟看见他,惊诧出声。
屋子里舒氏哭声止住,一阵静默后,又是更肝肠寸断的大哭。
------题外话------
今天的五万更结束,呼呼,累死了。
第303章 两个舞姬(一更)
无意间听到妻子泼妇似的辱骂诅咒后,葛大郎便厌弃了她,连着一个月都不想见她。葛夫人倒是劝过,儿媳妇心眼儿小她知道,但如今舒氏刚生产完毕,在坐月子,正是虚弱的时候,作为丈夫,葛大郎理应多多包容她。
葛大郎对妻子满心愤怒,却也没有对母亲道出来。无论如何,舒氏总归为他生了两个女儿。他一个大男人,不会与她一般见识。不过他也明白了,妻子这几个月来的脾气大,大多还是因为恃宠而骄。这要隔往日,她哪里会这般猖狂?怀孕的时候他忍了,结果就因为生了女儿,便诅咒人家的儿子,这是人品的问题,不能再纵容下去。
所以他才诚心晾着她,让她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于是他道:“母亲,儿子知晓分寸的,您放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葛夫人向来是不会管儿子儿媳的私事的。做长辈的,干涉太多有时候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你晓得就行。”
大房夫妻俩生了隔阂,二房季容则在和丈夫商量两日要去国公府吃外甥满月酒的事儿。
季菀是这一胎还生得比较顺利,又是足月生产,孩子很健康,足有五斤二两(换算下来八斤多)。这是国公府这一辈中第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儿,自是得了所有人的喜爱,尤其是终于做了曾祖母的陆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
满月酒自然是大操大办,连毓宁公主都来了。
“看着模样长得,真漂亮,像你。”
自从当娘后,毓宁公主就特别喜欢孩子。她和季菀,算是表姐妹,季菀的孩子,也就是她的表外甥。
季菀产后恢复得不错,只是如今天气尚不暖和,她还是抱了薄被盖在膝上,头上也戴了抹额,肩上还披了件小袄子。
“知行,小名行哥儿。”
“知行,陆知行。”
毓宁公主念了两遍,觉得这名字顺口,又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行哥儿的小鼻子,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这么喜欢孩子,不如再生一个呗。”
季菀开玩笑。
围在旁边的窦氏等人都笑。
毓宁公主嗔她一眼,“一个就够我头疼了,还生呢,过两年再说吧。”
她儿子才一岁零三个月,刚刚学会走路,闹腾得很,她便没带过来。但自己的儿子,虽然嘴上嫌弃,心里别提多喜欢了。
季菀也不揭穿她的口是心非。
正说着话儿,周氏带着几个孩子过来了。
季珩九岁了,是个大男孩儿了,便没有来内院女眷之地,呆在前院里和同龄人玩儿。萧琅和萧钰今年三岁,两个小家伙一进来就脆生生的叫姐姐,然后又围在毓宁公主身边,稀罕小外甥。
陆知行倒是不认生,这么多人围着,个个轮流抱他,他也不哭不闹,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茫然又好奇的打量着。
“咦,你看他笑了,真可爱。”
说话的是四少夫人,她大概是第一次抱孩子,显得有些局促,生怕把行哥儿给摔着了。说来巧得很,这四少夫人是季菀二舅母程氏娘家的远房表侄女儿,姓吕,非京城人士,不常和程家人来往,是以季菀从未见过。倒是没想到,如今两人竟做了妯娌。
这么多人照顾儿子,季菀倒是不操心。
她抬头巡视一圈儿,没见到萧雯,好奇道:“娘,阿雯没来吗?”
周氏正在逗弄小外孙,还没回答,萧姝便笑嘻嘻道:“雯姐姐今年十三了,祖母说要在今年把她的亲事定下来,不让出门。”
季菀愣了下,还没来得及感慨一句时间过得太快,外面就传来丫鬟的唱喏声,葛二少夫人来了。
季容进来后先给毓宁公主行礼,然后才含笑看向母亲和姐姐。
周氏忙将小外孙交给伸手来接的小蓝氏,自己起身扶着小女儿坐下。
季菀看着她已经显怀的肚子,“如今已经四个月了吧?可有不适?”
“还好。”季容满脸笑容,“也就是头两个月的时候孕吐厉害,这个月饮食和睡眠都好多了,你看我都胖了一大圈了。”
怀孕后她食量增大,每顿都要多吃一碗饭。
季菀轻笑。
“双身子嘛,是这样。”
说说笑笑间,窦氏忽然奇怪的问:“未凝,你怎么了,有心事啊?”
季菀下意识看过去。
阮未凝本就是寡言的性子,大多数时候就坐在那里,不说话。屋子里人太多,季菀要忙着招待,无暇顾及她。此时一见,阮未凝今天的确有些反常。虽还是如平时那般沉静的模样,可眼神有些微的飘忽,显得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事。”
阮未凝接收到几个好友打量的目光,习惯性的微微一笑。
季菀和窦氏对视一眼,都看出她在说谎。但也知道她的性子,她不说,谁都问不出来。直到晚上,宴席结束,宾客陆续离开后,陆非离回到内院,季菀才问了出来。
“小九他们夫妻俩是不是吵架了?”
陆非离道:“上个月,小九一个生意上的朋友送了他两个美姬。”
季菀瞪着双眼,“他收了?”
陆非离没否认。
季菀立即骂道:“渣男!”
陆非离看她一眼,道:“小九最近一直心情不好,今天喝得醉醺醺的,一直在不停的说一句话。”
“他整天左拥右抱的,还不快活?”季菀哼了声,问:“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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