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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非白
于氏跟她没共同语言,便背着孩子进屋去找在养胎的三弟妹小戴氏。小戴氏是戴氏娘家侄女儿,平时在这个家里最得宠。再加上又刚怀孕,胎象不稳定,待遇便更好,平时什么活儿也不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得别提多自在了,脾气嘛,自然是有些娇气的。听于氏如是一说,也有些意动。
“可咱跟周氏也不怎么熟,她能同意把葱油饼和煎饼果子的方子教给咱们吗?而且季菀那丫头,是个厉害的,我听说他们家大事都是那丫头做主。”
“咱们又不是外人。”于氏扬眉道:“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冯家为什么得了周氏家照顾?还不是因为住得近,平日里走得勤。同样是邻居,你看陈寡妇就没这待遇。现在这不正好过年吗?咱多去走动走动,关系不就亲近了?而且…”
她看了看小戴氏还平平的肚子,“你刚怀孕,胎象不稳,偶尔觉得哪里不舒服,麻烦那丫头过来给你诊诊脉,也是情理之中。关系都是走出来的,她多跑几趟,不就熟了?”
小戴氏想想也是这个理。
“明天我就去她家拜年。”
她怀着孩子去拜年,周氏肯定得请她进去坐,坐下便要拉家常。
妯娌俩打着主意,季家老宅隔壁陈寡妇家,却是真的出事儿了。
陈寡妇的二女儿王春花在镇里给人做丫鬟,每月都有一天月假,过年有三天,今儿个才刚回来,却是被抬回来的。
季菀原本是去大伯家请他们晚上过来吃团年饭,刚巧看见被抬回来的王春花。抬她的是两个小厮模样的人,一到陈寡妇家门口,就把担架往地上一扔,王春花立即翻滚在地。裙摆上的腥红血迹,也彻底暴露在季菀眼前。
“二姐,你怎么了?”
王家几个兄弟姐妹全都跑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将她扶起来,这才发现她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干裂毫无血色,裙摆底下全是血,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两个小厮面色冷凝,“王春花不知廉耻与人苟合有了孽种,被我家夫人发现喝落胎药。我家夫人仁慈,没有怪罪,还特意让我们把她送回来。但她心术不正,手脚不干净,我们夫人是不敢再用了。”
丢下这番话转身就走,仿佛王春华是垃圾一样。
“站住!”
陈氏拦住两人,目光狠厉,“我好好的女儿送去你们府上为奴,从来都本本分分,却落得这个下场,就凭你们两句话就想这么不了了之?你们贺府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上县衙击鼓鸣冤。”
两个小厮有点诧异,随即嗤笑。
“行,你去告。你女儿行为不检未婚先孕,闹得人尽皆知丢的也是你家的脸,你家的几个儿女,就都别想娶妻嫁人了。”
陈氏气得浑身发抖。
王大柱几个也是脸色发白,大点的几个孩子都明白这事儿定有隐情,王春花从来都老实本分,怎么可能与人苟合?更不可能做出未婚先孕的事儿。
“你们贺宅若是弄出了人命,怕是名声更不好听。”
季菀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瞧王春花那样子,再耽搁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她走过去,蹲下来给王春花把脉。
“阿菀,春花怎么样?”
王大柱急切的问道。
“把她扶进去,准备火炉,我先给她施针。春水,你去我家让我娘把我的药箱拿来。”
“好。”
王春水知道她医术高,忙不迭的点头,迅速跑着去了。
这个时候陈氏家门口已围过来了不少村民,都在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说春花跟人有私情,怀孕了,被主家给送了回来。”
“啊?真是不检点,还没成亲呢,居然未婚先孕了。”
“春花不是最老实吗?怎会跟人偷情?这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那谁知道?别不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引了主家少爷吧?”
“你们说什么呢?”
陈氏怒火万丈,叉腰骂道:“我女儿清清白白,不知是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玷辱了她,又逼得她落胎。你们两个给我听着,这笔账我记下了,你们贺家的人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告到你们倾家荡产,让所有街坊邻居都来看看你们贺家是个什么东西!”
陈氏惯来是个脾气差的,笤帚狠狠一扫,漫天的灰尘铺天盖地,围在篱笆院外的村民全都退后,有些个脾气不好的,当即怒道:“你发什么神经?自己的女儿德行不规矩做出这等丑事,大过年的被人给送回来,你还有理了?”
那两个小厮显然没想到陈氏这么泼辣,一时没反应过来,吸了一鼻子的烟,呛得不停的咳嗽,想骂也骂不出来。
这边动静闹得大,刚送季菀出门的苗氏见她过来帮忙,知道陈氏不待见她,怕她受委屈,也跟着过来了。妇人们说话难听,眼见陈氏气得不轻,就要破口大骂,她立即大声道:“都别闹了!”
第067章 弱女悲剧
她目光冰冷,盯着那群看戏的妇人,冷冷道:“事情都没搞清楚,你们在这凑什么热闹?春花是我们村里人,向来都老实本分,绝不可能做出与人苟且的丑事。现在她受了委屈,你们不帮着她讨公道,反倒是在这里落井下石,自个儿德行就好了?”
先前闹得最厉害的胖妇人被堵得一噎,不甘心被落了颜面,瞪着她道:“春花又不是你女儿,你跑来多管什么闲事?真当自己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如果不是她自个儿不知廉耻,怀了孽种,又怎做出打胎的事儿?以前陈家六妹就是这样,给人做妾结果一尸两命,保不齐她看人家富贵,也想爬上主子的床…”
“我撕烂你的臭嘴。”
陈氏暴怒,操起笤帚就冲了过去,那妇人立即惊叫着跑开了,一路跑还一路喊着:“杀人了,陈寡妇要杀人了…”
苗氏等人赶紧去拉陈氏,一时间闹得人仰马翻的不可开交,贺宅那两个小厮原本还有些目中无人,瞧着陈氏那红着眼睛的模样的确骇人,再加上这会子更多的人又聚了过来,闹哄哄的凑在一堆,也不敢再挑衅,忙趁乱离开了。
王大柱跑出来,眼睛通红,“娘,阿菀说二妹产后血崩,伤了元气,必须要用人参才能补回来…”
陈氏眼前一黑,顿时顾不得其他,忙跑进了屋。
“春花…”
血已经止住了,王春华躺在炕上,面色惨白如纸,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被换下来的衣裙上鲜血红得刺目,让陈氏想起当年也是这样被送回来的六妹…
“她年纪小,怀孕本来就对身体伤害极大,又因经…葵水紊乱,再加上天寒地冻受了凉,灌下的又是些凶猛之药,一路颠簸,已伤了元气。好在还有救。”季菀把王春花头上已凉下来的新帕子扯下,换上烤热了的干净帕子,“我家里药物不全,还缺当归、人参、川穹这三味药。”
人参最贵,一小片就要一两银子,当初季青就是这样耗光了家里所有钱。
王春娇泪眼盈盈的看向母亲。
家里困难,这一个来月她和三姐做手套,赚了有二两多银子。本是留给明年给二姐说亲用的,连办年货都没舍得花多少。谁知道,二姐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儿。
“娘…”
王春水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郑雪和郑清姐妹俩。周氏听说了王春花的事儿,原本是想亲自过来看看的。但她和陈氏有旧怨,如果登门,怕是又会扯出其他乱子。她不怕陈氏,但听王春水说起王春花的情况的确太糟糕,大人的恩怨,不该牵连后辈身上,若耽误了女儿给王春花诊治而出了什么差错,她心里也过意不去,便差遣了伺候两个女儿的丫鬟跟着过来了。如果陈氏欺负女儿,女儿也好有个帮手。
两个女儿都望过来,陈氏转身去里屋,把所有钱都拿了出来,交给王大柱。
“早去早回。”
王大柱握紧那个小布包,用力点头,转身就欲往外跑。
“等等。”
季菀给王春花盖好被子,抬头道:“买些鸡蛋,红枣、桂圆、银耳和红糖。等她休息好了,多做暖宫汤给她喝,对她身体有好处。”
她一边说一边写,“这是菜方子。”
王春水忙接过来,连声道谢。
季菀站起来,“屋子里炉火不能停,也不要让冷风灌进来,最好有个人时时刻刻的守着她,不能让她的手脚冷着。”
“我都记着了。”王春水眼中还含着泪水,“谢谢你,阿菀。”
季菀看了眼沉默的陈氏,知道她不待见自己,也不自找没趣,“她这病得静养,吃完药后就让她好好休息,别问前因后果,也别说任何刺激她的话。如果有什么不适,就过来叫我。”
说完后她就领着郑雪和郑清走了。
苗氏一直等在门口,见到她,忙上前问:“陈氏有没有刁难你?”
“没有。”
季菀摇摇头,陈氏现在怕是也没心思找她麻烦。
苗氏松了口气,又见她眉心染愁,猜到是因王春花的事儿,便问:“怎么,春花不太好?”
季菀没说话,走出院子她才低声道:“她身上有很多淤伤,大多是被掐的,还有针扎的孔,腹部甚至被人用力踢过,下巴青紫,我猜应该是被强行灌药的时候掐的。从脉象上看,她怀孕有两个月了,一直没休息好,担惊受怕营养不良,再加上受了寒,就算不灌药,这孩子也保不住。但她腹部受了重击,伤了子宫,里里外外全都凑一堆,以后怕是难以有孕了,我只能尽可能的让她别落下病根。至于其他,就看天意了。”
苗氏沉默半晌,末了叹息一声。
“春花这孩子,也是可怜。”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能生育,那简直就是最残忍的酷刑。尤其还是一个未嫁的女孩子,出了这事儿,以后该怎么办?
季菀没说话。
陈氏和她家关系恶劣,要不是医者本能,她今天是不会管这闲事的。至于王春花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从她这满身的伤和那两个小厮的态度来看,不难猜测。
无非就是贺宅的少爷看上了貌美的丫鬟,或哄骗或强迫或威逼,就此珠胎暗结。丫鬟终日惶惑,战战兢兢,也不敢将此事告知娘家人。但风流少爷玩儿完了后就将她一脚踢开,根本不认这个孩子,也或者是根本无法做主担起这个责任。最终事情败露,贺夫人容不下‘心术不正妄图攀龙附凤’的小丫鬟,强行灌药打胎。并且为着自个儿儿子的名声着想,将所有的脏水全都泼在了这个‘勾引主子’的丫鬟身上。
王春花的命是保住了,好好休养也能恢复,但这辈子也算是毁了。她最好的出路,大底就是远嫁。若是上天眷顾,真能得一子半女,后半辈子也算有个依靠。若不能,便只能是悲剧了。
同为女人,季菀同情王春花的遭遇,却也仅止于此了。她不是圣母,更不是救世主。所能做的,也就是尽一个医者的本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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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离:“说好的男主光环呢?怎么老给我关小黑屋?”
作者:“淡定,作为种田男主,你要有打酱油的自觉。”
陆非离:“我不和你说,你让我媳妇出来。”
季菀(从金银里抬起头来):“谁找我?”
陆非离:“哦,没什么,只是想说,你做的腊肠很好吃,继续努力。”
作者(黑线):“人我给你拉出来了,你就说这个?”
陆非离(沉吟):“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作者(怒):“人家才十二岁,你这是调戏未成年!”
陆非离(漫不经心抬眸):“我的剑许久没用过了…”
作者(谄媚):“明天就让您出来。”
季菀:“滚回去写文!”
陆非离(优雅微笑):“看见了没,我媳妇也想我了…”
季菀(不屑):“你俩太吵,打扰我数钱了。”
陆非离:“…”
第068章 姐妹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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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44节
回到家以后,季菀简单和母亲说了事情始末,周氏闻言也是叹息。
“春花那孩子,可惜了。”
陈氏曾对季青有那么些旖旎心思,但碍于父母之命再加之季青没看上她,不得已嫁给了王大山,这些年来一直嫉妒周氏。季青对周氏约好,她心里就越不痛快。王大山死后,她更对周氏深恨于心。后来季青病逝,刘氏虐待周氏,陈氏那口气算是出了,但始终不待见周氏。现在周氏越过越好,她日子过得艰难,可想而知心底多不平衡。如今她的女儿出了这事儿,却是周氏的女儿去诊治帮忙。也不知道陈氏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周氏对于陈氏曾间接害得自己流产心有芥蒂,但不会迁怒陈氏的女儿。
“这事儿也不能闹得太大,否则春花的名声全毁,将怕便嫁不了什么好人家了。”
季菀道:“陈氏不傻,若真闹将起来,她三个女儿的前途都毁了。对方碍于名声,也不会到处宣扬。”
打官司可以,但这个时代,女人的贞洁名声大于天。再说,这种事告上官府也说不清楚。万一被人反咬一口,还得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这个哑巴亏,王春花也只能咬牙吞了。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周氏眉心微蹙,“陈家那边,怕是不会善了。”
季菀一愣,然后便想起,当年陈家二老把小女儿送去给人做妾,然后被主母害得一尸两命。陈家二老带着女儿的尸首去那家门前闹,索要了五两银子。陈氏的母亲丁氏和几个儿媳妇,都是势利眼儿的东西,还真有可能打着亲戚的旗号去闹。
“娘,这些事儿您就别管了。家家都有槽心事儿,您也管不过来。再说陈氏不是个好欺负的,只要她和王春花不出面,陈家那边想闹也没有由头。”
周氏点点头,不再关心此事,又问道:“给你大伯他们说好了?”
“嗯。”
本来团年饭应该在主屋那边吃,但今年他们家刚好乔迁新居,依着风俗,应该在新家过年,所以便把叔伯都请过来。甭管平时兄弟妯娌间有什么嫌隙,过年还是该热热闹闹的。
刘氏今天难得没有找茬,却问起了王春水的事儿。
“我听说你今天去给王春水那丫头看诊了?”
她盯着季菀,眉头微皱。
“我刚好撞见,总不能不管。”
季菀心平气的回答。
刘氏撇撇嘴,“以后他们家的事儿你少管,指不定以后出了什么岔子赖在你头上,讹你钱财。”
说来说去,还是钱。
大过年的,季菀不想跟她起口舌争端,微笑道:“奶奶说的是,我记住了。”
刘氏就是想拿话头训她两句,没料到她这么乖巧柔顺,倒是不好再继续发作,只好闷声吃菜。
别说,周氏家的饭菜就是好吃。
同样的大年夜,千里之外的京城安国公府中,便热闹多了。
公府门第,权贵之家,显赫自然非比寻常。珠光玉璧,金碧辉煌,仆从无数。吃个饭,都有丫鬟侍立在侧,等候主子差遣。
安国公府共四房,除却四老爷是庶出,其他三位老爷都是太夫人嫡出,平日里都是在各自的院子里用膳。今天因为是大年夜,便全都聚在太夫人这儿,一大家子,上到太夫人下到孙少爷孙小姐,光主子都有二三十号人,可见有多热闹。
吃了团年饭,几个少爷小姐又在院子里玩儿雪球,欢声笑语不断,迎着除夕烟火,闹腾了大半宿,子时才歇,各自回屋。
“三哥,你带回那个腊肠,真好吃。”
十二岁的六小姐陆非烟走在亲哥哥身边,娇声夸赞,“只可惜太少了,不够吃。”
陆非离其实并未把季菀的腊肠方子用于军中,他那么说,只不过是不希望那丫头有心里负担罢了。
“就你嘴馋。”
大夫人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鼻子,“瞧你这脸蛋,肉嘟嘟的,再吃就长出双下巴了。”
陆非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说话。
的 陆非离笑笑,“能吃是福,母亲就别说她了。”
“你就知道惯着她。”
大夫人口中这样说着,眼神却是宠溺的。
“对了阿离,你上次寄回来的那个药方子,听你父亲说,是一个小姑娘开的?”
“嗯。”陆非离道:“是一个农家小丫头,叫季菀。颇有些能耐,我只将您的症状与她仔细说完,她便给了我这个药方。就连张将军腹痛之疾和林将军的头疾,也是她给治好的。哦对了,你们现在戴的手套,也是她发明的。”
又看一眼亲妹妹,“烟儿喜欢吃的腊肠,也是她做出来的。”
大夫人有些惊异,“如此说来,这姑娘可真是心灵手巧,你得好好感谢人家。”
“我谢了,还送了一套宅子给她,可她不收。”
“为何?”
陆非离道:“她为村民义诊,从来不收钱,更钦佩将士们血战沙场保家卫国的风骨,所以拒不收礼。”
“那这姑娘可真是心善又识大体。”大夫人忍不住夸赞,末了又叹息一声,“只可惜生在农门。若不然,就凭着这一身本事,也能有个好前程。”
说起这个,陆非离便想起一件事。
“母亲,您可知晓,十四年前,周家将嫡长女逐出家门,究竟是因何事?”
世家门户里这些隐私,总有些风声,作为大家族的当家夫人,多少也应该知晓一些。
大夫人一愣,敛了神色,“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看母亲神情,陆非离便知道,周氏被逐必有隐情。
“我巡查北地州府遇刺,查到刺客隐于延城多日,特去府衙调取卷宗查看生人户籍登记,偶然发现一周姓妇人宗户不详,只知道是京城人士。既能隐宗室,想来定是权贵人家,多番查证后,才知她乃恩师之后。”
他并未说周氏便是季菀的母亲,这番解释也足够了。
大夫人听说他遇刺,心就提了起来,“遇刺?是谁做的?伤得怎么样?”
陆非烟也是满脸担忧。
“宵小之徒罢了,我一时大意受了点皮外伤,早已痊愈,母亲不必挂碍。”
陆非离语气温和,安抚的笑笑。
大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又叹道:“你说的周氏嫡长女,我知道,姐妹龃龉,却是两败俱伤。长女被逐,次女也远嫁京外,至今周太师都不允其回京。具体如何,也是众说纷纭。但那位周家长女,我却是见过的,知书达理,绝非心术不正之人。被逐家门,也不过因着悠悠众口罢了,实是冤屈。”
原来如此。
陆非离想起那日见到的周氏,举止得体,眉目清正,的确非奸邪之人。今日从母亲口中得到证实,心中便有了底。
他没问细节。
豪门内宅里腌臜事儿多,亲姐妹闹成这般结局,也是令人唏嘘。
第069章 做沙琪玛
闹哄哄一晚上过去了,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各家都忙着走亲访友拜年。周氏给几个侄儿侄女都发了红包,苗氏以及季远也都没有吝啬,刘氏除了给季松季云包了红包,对其他的孙子孙女,却是一毛不拔。
清楚她性子,周氏和苗氏都没放在心上。自己的孩子,自己疼就是。
季容私底下跟姐姐咬耳朵,“奶奶现在倒是会装,平时天天把季云当丫鬟使唤,现在看三叔回来了,就做起好人了。”
“她还要靠三叔养老,自然不能明着做得太过分。”
季菀不以为意。
季容撇撇嘴,“昨晚在咱们家吃团年饭的时候,她阴阳怪气的,就差没直接跟咱开口把我们家买的丫鬟给要过去两个伺候她了。”
季菀笑笑,“咱们买人是在衙门里造册记档的,她就算有那个心思,也不敢明着抢。顶多就是说几句闲话,嘴巴长在她脸上,咱也管不着。”
“嗯,我就是看不惯她说话那语气。”
季容到底还小,做不到姐姐的云淡风轻。
“好了,别抱怨了,再怎么说她也是长辈。只要她做得不过分,咱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反正咱都已经分户了,她就算来打秋风,也没那么理直气壮,娘心里也有底,不会如了她的意的。”
季菀点点她眉心,“今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零食。”
“真的?”
季容一听姐姐又要做美食,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是什么啊?”
“沙琪玛。”
两姐妹欢欢喜喜的做新鲜零嘴,陈寡妇家里却又出了事儿。
昨儿个王大柱去镇里药铺买齐了药,晚上王春花喝了药就睡了,屋子里烧着木炭,也一直有人陪着,一晚上都相安无事,病情也没恶化。今儿个早上,王春花终于醒了,脸色虽还有些虚弱,但能说出话了,瞧着比昨日好多了。一家子人总算松了口气。可不成想,半上午的时候,陈家来人了。
来的是陈氏的母亲丁氏和陈家大儿媳苗氏,陈家最难缠的两个人。
陈氏正坐在女儿床前,听她倾诉缘由,王春水和王春娇也都在屋里。事情远比季菀猜想得还要复杂。
贺家有两个公子,大公子早已娶妻生子,二公子刚定亲,还有个小女儿,和王春花年纪一般大,王春花便是贺小姐屋里的丫鬟。贺二少一向和小妹关系好,时常走动,一来二去的就见到了王春水这个美貌的丫鬟。
王春花没有攀附的心,再加之深知贺夫人强势,断然不许丫鬟爬床的事情发生,看出二少爷对自己的心思,她惶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躲着。如此这番,更是激怒了贺二少,终于在小妹及笄那日,找到了机会,强行占了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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