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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坑师弟好些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云鬼爱
“那是什么?”
季廉汾吃惊一声,跑过去一看,个纸做的鸟在空中飞,一个人只拿着一张板子,在下面做一个斜坡,跟着纸鸟移动,纸鸟居然飘摇着一直飞,怎么也不落地。
不止是他,就连徐熙都跟着旁边的人滋滋称奇,从未见过如此奇景。
“师叔,这是什么法术?”
“这不是法术,就是简单的物理学知识,斜坡气体的上升力,呃……大概是这么叫的吧……”
翎乐解释道,但精确的学名已经忘却了很久了,毕竟年岁大了,不是什么都记得的。
这俩人点头,原来如此的表情,季廉汾又傻傻的问:“不需要法术,纸鸟就这么飞?”
翎乐扶额,搜索了一下大脑库存,说:“这是纸飞机,还有,关键在那个斜坡的板子,不是纸飞机好不?”
她真不想再去解释气流呀,上升呀,飞机原理什么的,感觉很麻烦。
眼皮很活的徐熙差遣季廉汾去买个什么东西,才让翎乐安静了一下,来到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两人并排站着。
望着眼前的人,不论衣衫褴褛还是锦衣缎袍,脸上都洋溢着见到新鲜事物的惊奇,和发现好东西的喜悦。
一恍惚间,翎乐眼神迷离,好像她第一次,独自站在一家大型商场的中心广场里,环顾的,全都是琳琅满目,靓丽行人。
人们伴亲携友,步履松散慵懒,或是做在休息区的椅子上,低着头听歌看视频。
只有她,傻傻望着所有,像一只死了许多年的孤魂野鬼,突然还阳,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人世的悲怆和荒凉。
“师叔?”
徐熙出声,将她从回忆上拉出来,手里抓着一支簪子,问好看吗。
有点奇怪,徐熙把簪子拿开很远,让翎乐扭着头看向另一边。
她说着好看,伸手去抓,却猛然回手,捂着住了放在自己脖子上,徐熙的另一只手。
大大的眼睛盯着徐熙看,很快全身软了下来,脖子上被什么东西扎的地方瞬间没有了感觉,只有入赘冰窟的凉意,顺着血液蔓延全身。
麻醉……剂……
黑暗……青白……灰色……
眼前如水墨般变换,竟然觉得身子很轻,神情放松,比深眠还要惬意。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感觉也没有……
太好了,终于死了,等了多少年了,盼了多少年了。
徐熙……多谢你了……
…………
一种规律的轰鸣声,像从水中传进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忽然,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迅速回归平稳。
“各位旅客,请系好安全带,不要到处走动,即将穿越虫洞,请按乘务员指使操作。”
一道声线细腻甜美,却毫无感情的电子语音想起,在空荡荡的机舱里来回播放了好几遍,才消停。
徐熙目不转睛的盯着监视器,腰背挺直,面容方正严肃,看不出一点表情。
“醒了!”
他突然说,起身离开,手臂被一个穿绿色军装的大手握住。
“别傻了,那麻醉剂量,太平洋里所有的鱼都要睡上一个月,更不要说……”
话没说完,监视器里,翎乐的眉毛动了动,呼吸变深沉起来,渐渐苏醒。
那男人带上军帽,小巧的下巴被手抚摸了下,暗自嘟囔:“脸真疼。”
转身又说:“你不用出来。”
顺着过道走过去,徐熙不理,大步跟了过去。
当两人出现在翎乐面前时,她正在轻叩着关押她的牢笼,转头对着他们笑,一脸你们至于吗的表情。
“华夏国的防弹玻璃,血本呀。”
肖龙轩无奈耸肩,表示他们也不想,但是没办法,放下手里的文件,徐熙便坐在他身边,两人对了一眼。
滚!
我乐意!
“姓名?”
“……翎乐、尹霜露、003号、兔子。”
“年龄?”
“……三十四岁和一百一十九岁。”
“性别?”
“……不清楚。”
肖龙轩一记刀眼甩过来,正扎在翎乐歪头卖萌的表情上,顿时气成了表情包,看徐熙就更不顺眼。
“你想问什么?”
虽然他气不过,可徐熙从落座,就一直盯着a4纸上打印的一些问题,注意事项,和打算知晓的问题。
在情况书写上,画着笔直的横杠,那种打印机极其规整的汉子,明明都认识,都理解是什么意思,却生出浓重的陌生。
二十多年没见过家乡的东西了,胸中的颤动是喜悦还是害怕,他已经分不清楚,唯一知道,唯一眷恋了,便是眼前人那一抹欣赏的微笑。

什么都不存在了。
如果翎乐恼怒、愤恨、发疯,他或许还能将压藏心底多年的思绪说出口。
可是,她竟然连一点点的不高兴都没有,还带着恶趣逗弄肖龙轩。
“琉璃在哪?”
“在我的脊柱里。”
“手术直入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毕竟有的人连你面都没见过。”
“被烈火销毁的时候烧坏了脑子了。”
“……”
“怎么?不问了?我倒是还有东西给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条缎带,一条暗红色,一条月白色。
“红色给你的,白色给季廉汾的。”前一阵翎乐亲手给步仇做了一条,由于太过麻烦,就想着买两条送给这两个人,抬头望,已经剃光了长发的徐熙,或者说某人,道:“啧,也用不到了。”
掌心陡然生火,暗红色缎带化作黑灰,如墨的眸子盯着月白的那条,良久。
“这条好像也用不到了。”
也烧了。
黑灰撒在玻璃上,徐熙的眼变一直盯着那里,任凭肖龙轩怎么提醒他,都无济于事。
忽然,翎乐想起一件事,徐熙从来不去听论道,不是他愚钝,更不是他嘴里的听不懂,而是怕自己听多了,修为高了,反而舍不得圣山了。
如此想来,平时喜欢做饭打扫的徐熙,竟然是在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不被她们这些人侵蚀。
周围的还傻傻的以为他是一个无私大度,人品绝佳的可靠的人。
讽刺啊
翎乐在里面打坐,望着徐熙一脸哭丧的表情,懊悔痛苦的眼神,非常不解。
“这位先生,你应该说各为其主的,就像我救师兄师傅一样,我们都知道什么事情是必须去做的,既然做了也就不要后悔了,干嘛这表情,搞得我好像个负心汉一样。”
她双手环胸,不耐烦了。
“人非草木,师叔当真是一丝丝人情都没有,对于背叛毫无感觉,真让师侄心驰神往。”
他说话时,眼睛还是盯着地上的灰烬,不免声音低沉,鼻音浓重,像是带着哭腔一样。
肖龙轩刚想插话劝解,翎乐立马狂笑起来,扯下了头上的缎带,碎发飘落,像一个失了心的疯子。
“先生呀,你好歹也年逾百岁,怎么如此天真?”





我坑师弟好些年 第29章 灰白无情
徐熙一直捏着那只圆珠笔,明明姿势非常正确,像教科书里画的一样,却陌生的几乎连一个字都不会写。
天真?
没错,的确天真。
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好,只要对她足够好,总会换回,哪怕一丝丝的情感。
叔侄的友情也好,兄妹的亲情也好,男女之情虽是奢望,但没想到。
面对如此的自己,一个赤裸裸的背叛者,翎乐笑容端庄,举止得体。
竟然嘲笑他天真。
“师叔是没有心的人。”
“没错,我的心在埋葬那两千人的时候,跟着剜出去了,所以才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疼。”
“不疼就好。”
徐熙转身离开,正对上一人,手里拿着麻醉剂。
“别靠近她,也别打开。”
那人疑惑了一下,随即将东西递给肖龙轩,看笑话一样看了他一眼离开。
那金属制的针管很打,针头由于很粗,现的狰狞异常。
徐熙又说:“听我的,在把她交给朱江之前,什么都不要做。”
翎乐跟着点头同意他的说法,只是肖龙轩眼珠子诧异得转,这么一个阶下囚至于草木皆兵,严家防范吗?
他手里拿着针管,摸了安全屋的钥匙,被徐熙果断按下。
“你有我了解她吗?”
就算封了元婴,她那被法力淬炼了百年的肉体,其强悍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即便飞机上还有好几个人,也没有制住翎乐的可能,一丝机会都没有。
肖龙轩终于打消了念头,转头又悄悄问她真有那么厉害,徐熙答,被毁了的古城面积便是她拳脚实力的见证,还问肖龙轩要不要试试。
本人自然摇头拒绝。
古城之战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说过,朱江的特殊战队,十几个人就剩下不到一半,其中除了朱江,其他全都是重伤,虽然抢救过来,却全都废了。
可他还是不相信,明明就是一个软萌的女孩子,又问:“朱江有办法制住她?”
“不知道,反正不管我的事,我只想安全回家见我父母。”
两人默然,都不说话。
其实肖龙轩挺佩服徐熙的,背井离乡二十年,终于能做成一件事情,然后回家。
就是他这样貌,和二十年之前没变化,最初见面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
不得不说,修仙论道果然有莫大好处呀。
“好羡慕你们呀,人生短短几十载,还没有痛苦够就没有了。“翎乐依靠着玻璃上,披头散发,眼神悠远里渗出了些许悲伤,自言自语的说:“比我这这种想死又不敢死的人强多了。”
别看肖龙轩长的跟个小白脸一样,好歹也是正规军校出来的特种兵,三观极正。
“你这是再炫耀吗,不想要命去死就好啦。”切!长生不老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巫婆!
“我也试过呀,第一次ddd研究所没了,第二次半个庞贝没了,第三次……”
会是哪里?
她的葬身之地会在前面等着吗?
“打电话给朱江,问他我那墓地找着了吗?”
她的态度像个喝醉酒的领导一样,差遣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肖龙轩捏着圆珠笔咔嚓了一声,却看到徐熙掏出手机,这就开始打。
“我也正好有事情跟他说。”徐熙解释,电话接通,“师……,不是,尹霜露问她那墓地找到了吗?”
对面说了什么,他跟着点头但应,又说:“她目前情况平稳,情绪正常,对,什么也没发生,恩,早就醒了,恩,我没让,稳妥起见。”
挂了电话后,徐熙说:“墓地太贵,他没找到。”
“啥?是太贵还是没找?整天想着怎么算计我,交代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他怎么爬上来的?靠着老爸的荫封吗?”
翎乐气得,又把马尾绑了回去,一脸宝宝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飞行时间很长,坐着无聊,肖龙轩拿出些零食放着,有一嘴没一嘴的吃着,还问徐熙怎么不吃。
其实筑基之后就可以辟谷了,只不过翎乐是个吃货,还贼喜欢吃鱼,一方阁时不时自己改善伙食,虽然没有故意回避,可是他们是没有饥饿感的。
翎乐和徐熙不同,她是货真价实的吃货,见了好吃的走不动,和见了好看的一样。
眼睛盯着肖龙轩的手,好像那只手被酱香烤脆了一样,入口即化,酥软可口。
他用手肘戳了下徐熙,示意看翎乐的表情,呆呆的流口水的表情,像极了馋糖吃的小孩子。
“没事,饿她一百年也死不了。”
由于徐熙的言论极度真实,引起翎乐的极度不适,那口毒舌便被解开封印,冲着他喷了过去。
“这位先生,别说的你多了解我一样,蓝星灵气稀薄,你结金丹时间又短,没有积蓄足够灵气,在蓝星滞留时间过长的话,会致使你的金丹萎靡缩水,甚至形成郅楛,到时候别说跟正常人一样,午夜梦回的疼痛都让你生不如死。”
徐熙、肖龙轩:“……”
卧&*槽,这可没人说过,骗人!
“给你提个醒,那些灵气枯竭的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灵气枯竭是施法过度,灵气损耗殆尽才会发生的病症,这种病症如在初期,用上等晶石养护,是可以康复的,只是到了后期,没有办法了。
金丹无法聚集积蓄灵气,导致皲裂,自然痛苦难挡,生不如死。
徐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实则内心翻江倒海,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死亡恐怕真的是一种解脱。
可是,他蝇营狗苟二十年,难道就这么去死吗,他怎么甘心。
看翎乐的眼神变的炽烈愤怒起来。
“我什么后果你是看不到了。”
“也对,我要去找我的墓地去了。”
飞机在一座城市的上空飞过,这便是在庞贝古城上空倒挂着的那个城市,如今近看,竟然比庞贝大出了不知道多少倍,马路上人来人往,像一路上小蚂蚁一样,潮水般流动。
二十年了呢
傻白甜肖龙轩上线,眼巴巴的望着这两个人,本来熟悉对方,却没有因为一个背叛,一个沦为阶下囚而破碎的关系。
那个师叔居然好心提醒徐熙,不要灵气枯竭,要说不安好心,好像也没那里能吐槽的。
飞机飞过城市,在一片麦田上空准备降落。
前面的机场名叫n城机场,虽然名字一般,面积却是平常机场的十倍不止,其中还有专门发射他们这种航空飞船的专用跑到。
也是因为距离虫洞很近,才会繁荣发展。
飞机场被修成了几个椭圆型建筑物,通体白色,透蓝的天空上,被阳光照着居然一点也不刺眼。
竟有翻着柔白光亮的感觉。
肖龙轩合起文件,将零食收拾干净,不然一会见领导又要被骂的狗血淋头。
跟朱江通了语音,报告一切正常,又做在徐熙的旁边,面对这翎乐。
此时翎乐,低眉浅目,脸上平静无波,没有会老家的激动,也没有身陷囹圄的慌乱,只是让人心疼的灰白。
同样灰白的徐熙长舒一口气,一切终于结束了,就算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与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从今以后,他就是他,不用再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担惊受怕过日子了。
“你不怪我,想必也不怪小师叔吧。”
徐熙忽然问,翎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步仇芯子里是什么人,翎乐比他清楚得多,他们两人相处进百年,依照步仇的性子,早就把他摸得透透的了。
可是,这次事件,步仇既没有提醒她,事后也没有跟来,多半是知道这次事情的。
要知道,这一阵子,步仇的神识从未离开翎乐一丁点,哪怕睡觉也无时不刻在。
如愿,徐熙没有得到回应,翎乐只是将视线又挪远了一点,又讨厌了他一点。
他,说到底是别人的人,圣山的人对他多好,最后也会这样,过程不会影响结果。
只不过,徐熙在想,一个人要做到怎样无情,才能对朝夕相处之人的背叛无动于衷,甚至拍手叫好?
埋葬了二十年的徐熙,表情慢慢变得灰白起来,步仇是不可能有感情的,那就是一头远古野兽。
可是他的师傅,妄允有吗?师叔有吗?还是说没见过几面的师尊?
没有,这许多年终于是虚度了,什么也没有留下,连内心的惋惜都那么无力。
二十年到底为了谁而活?
忽然,翎乐起身,拉了拉已经褶皱的长袍,撩了下已经不存在的长发,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只是不深,眼眸里还有些水汽。
“那机场好漂亮!”
“那是……”
“不好……!”
电光火石之间,徐熙将肖龙轩护在身后,捏一个护体法术,用尽了全身灵力。
这船舱里没有窗户,没有任何能看到外界的地方,翎乐却能看到机场,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元婴解封了,恢复了作为元婴大能的力量。
此时,翎乐已经召唤出琉璃,操着并不熟练的告别微笑,墨色刀锋发出争鸣,暗紫色刀刃,犹如月牙飞卷着,一下下撞着防爆玻璃…………




我坑师弟好些年 第30章 逃掉了,好开心!
n城机场,从探索宇宙开始,便是航空重地。
恰有黑洞连接两个世界,机场的功能从航空运输,加入的太空船业务,发展四五十年后,形成了一条集合研发、制造、生产并投入实验使用的,一条龙的产业。
加之,这些年,华夏国发展神速,国民生活水平急速增长,充足消费能力下,催生的第三产业欣欣向荣。
旅游——营运而生。
虽然是去人家呆腻的地方呆腻喽再回来,可看看大千世界也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到对面修仙世界串门就成了最高端的旅游项目。
这也是n城机场面积极大的主要原因。
机场跑道一片广阔,一直铺展到与蓝天相接,但却不是尽头。
朱江笔直军装,身后一排苍翠如挺拔松柏的战士,是那天边的景色。
他眼睛直直盯着跑道上越来越近的飞机,眼神幽深,唇角越来越紧。
飞机落地时,机身摇摆抖动,随即又马上恢复平稳,飞机里的人在像他们招手。
再进一点,那人焦急挥手,让他们离开,急得在驾驶舱里蹦起来。
“不好!叫救援!”
飞机平稳停下,救援已经到场,救护车鸣笛响回荡。
肖龙轩背着昏迷的徐熙从梯子上跑下来,后面跟着一大群灰头土脸的战士。
“……她跑了?”
怕什么来什么!
朱江几乎一瞬就猜到出了什么事,大伙合理将徐熙放在担架上,让他趴着,穿白大褂的大夫剪开军装,查看伤势。
“伤口不深,我刚刚看了,可是他刚刚用力量封锁那大洞口,多半脱力了。”
灵气稀薄,灵力透支,金丹皲裂,痛不欲生……
这些个词语在肖龙轩脑袋里来回晃荡,弄得他焦躁不安,拉着朱江便将这些说出来。
朱江在那边呆的时间不长,对这种病症不了解,却还是担心,火速叫人送徐熙去医院,然后部署搜捕翎乐。
…………
一条蓝色丝带,蜿蜒在碧绿的大地上,被一座座桥梁截开。
煞风景
桥洞子地下的翎乐暗咒了声,左右看看自己身上弟子校服,白色上染了灰尘,正好四下无人,翎乐换上了刚刚在庞贝买的裙子。
裙子比较短,略带点肉的大腿露出半截,被翎乐晃了晃。
微凉的空气与皮肤接触,略带温热的风吹过,裙摆摇晃。
她……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打扮呢。
在研究所的时候没有,在逃亡或者圣山的时候就更没有了。
那……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呢?
一对模糊的脸,两条模糊的身影……
唯一深刻的,永生难忘的,是血从妈妈头上留下的颜色,和爸爸盯着自己的失去光泽的眼睛。
心……为什么……疼?
她是恶鬼,该入地狱!
吃人的她不会在乎被人怎么看她,怎么说她,怎么对她……
欺骗算什么?
背叛算什么?
恶鬼就该沉溺在痛苦里,永世不能翻身!
人生百态,世间万苦,对于生命长久的她来说,才是最最煎熬痛苦的。

不对
不应该痛苦
不应该心疼
上天这样待她就对了。
谁都没错,研究所的人没错,主张人权的人没错,徐熙没错,步仇更没错……
错的是她,是她一定要回老家,是她一定要让下了夜班的爸爸开车回去看奶奶,也是她,用玩具熊挡住了爸爸的视线,一切都是她的错。
心……不受控制……疼……
“师姐……?……别哭了……”
步仇长衫玉立,双手下垂,拳头在宽袖中暗暗收紧。
“徐熙的事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具体时间,也没证据,没办法说明。”
所以,他以为朱江走了,可以安心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这种心理正好被利用。
“师姐,刚刚飞机平稳落地,都没事。”除了徐熙。
步仇走过去,捏着袖子给翎乐擦干了眼泪,捧着她的脸,眼神晃动。
“师姐莫……”怕……
嘭——
墨身紫刃的长刀在桥墩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缺口,将两个人隔开了好一段距离。
翎乐持刀,刀尖对着步仇,即便对方一脸懵,她只是轻飘飘一笑,嘲讽自己胆小如鼠,都到现在了,害怕什么算计吗?
她不想承认,步仇可以信赖,步仇不会害她……
水汽未消的眸子里,步仇有一肚子话先说的表情,可是,她不想听。
就这样就好,全都伤害她,背叛她,打击她,这才是她应有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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