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统领的公主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白白颜卿
盼夏的手法极其娴熟,没一会就将头过腰的秀发打理完毕,她依着颜乐喜欢在额间佩戴饰物的喜好,为她在额前系上一跟光滑得泛着银光的银链子,中间一颗垂下眉心的红色菱形水晶,那一半挽在头上的发髻上别上几只紫蓝色的蝴蝶簪子。
盼夏紧接着在颜乐脸上摸上一层薄薄的润肤霜,让她原本白皙的脸变得更加光滑有光泽,细剑一般的眉毛在微微描弯些,两鬓勾些碎发下来,让颜乐整个人的气质趋向温婉,不至于英气十足,因为还有伤在身而苍白的嘴唇也因口脂变得红润。
颜乐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歪着头去问一直在身边的娘亲,“娘亲,我这样子好看吗?”颜乐觉得,这比祁琰三番两次让侍女专门为自己刻意打扮更适合自己,也更有自己的特点,不至于被人看成娘亲的翻版。
“好看,我的女儿真是天仙下凡。”惠淑刚说完,忙了一早上都没时间开口的盼夏也跟着附和道:“小小姐真的好美,与穆统领真是天生一对!”
夏瑶无奈的摇头:“盼夏这话里总是绕不开穆统领,看来真是被穆统领的英俊折服了。”
“这天底下也只有穆统领配的上我们小小姐,我真正服的是小小姐呢!”她辩解的同时还不忘捧着真心奉承颜乐几句,她调皮地和颜乐眨着眼睛。
“咦,盼夏这性子倒真和灵惜合得来,两人圆话的功力不相上下。”惠淑宠溺的看着颜乐,女儿的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但也要提醒一句,“穆统领的事出府了便别在说了,凌绎那孩子拒绝了不少官家小姐,所以在他未先你提亲时,外人面前避着点,免得别人说你坏话,知道吗?”
“恩?娘亲的意思是很多女子倾慕凌绎?然后他都拒绝了?”颜乐不解,这还从未听他提起过,她的眼里闪过狡黠,想着又可以打趣他了。
“是呢,当初他护着你时,娘亲和你爹爹疑惑了一整晚呢。”惠淑也为自己女儿开心,得此夫君,将来必然少了与妾室相争的烦恼。
娘俩聊着之时,夏瑶从屋外进来,她微微行礼,禀告道:“夫人,小小姐,侯爷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问是否可以出发。”
颜乐扶着惠淑走至房门出,她轻笑着问夏瑶,“凌绎也在吗?”
“回小小姐,穆统领和世子,二少爷先行了一会。”
惠淑无奈,拉着颜乐边走边说:“你呀,刚提醒你要将情谊收着点你就问起人来,他们三人要去提卷宗,待会朝上再见便是。”
“卷宗,那我失踪的案情有和爹爹被袭击的案情写在一起吗?”
颜乐远远看见武霖候在前方一辆豪华的马车旁等着她们,惠淑并不清楚细节,她让颜乐自己问问她爹爹,牵着颜乐上前与夫君会和。
颜乐不解当年的卷宗是如何记录的,那些当场击毙的刺客是否独揽罪行,让朝廷轻松结案,而绑架自己后被祁琰灭口的外敌是否也让此案和幕后之人失去关联,让朝廷深挖不到真正的阴谋。
马车平稳的往宫门而且,颜乐在头脑里分析着尹禄一党为何总能轻易的摆脱掉嫌疑,藏身于京城。
“灵惜,想什么呢?”武霖候看着颜乐微蹙的眉头,想为她分担些烦恼。
“爹爹,当年的您被袭击和我失踪有录进同一本卷宗吗?”颜乐在心里猜测,没有。
“没有,爹爹的案子结了,是一个小国想要外犯,先使了计谋伤爹爹,好在当初武家军已经能独当一面,打胜了那场战事,现如今那小国已经是我们云衡国的疆域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好似当年他只是小伤,好似他的毕生功力还在,好似当年那场打了整整一年多的战真的很容易打。
颜乐心里的伤感渐起,她叹着气,心中有说不出的压抑,“爹爹,以后有我和哥哥们在,会好好保护您和娘亲的。”希望那尹禄不要再伤她的亲人,那尹禄的国家也不要不自量力的挑起战争,不然她一定灭了他们全部人!
武霖候和惠淑极为感动,两人一齐热泪盈眶的看着颜乐,武霖候抹掉眼泪感叹道:“小灵惜,爹爹真开心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颜乐装作老成,轻轻拍着武霖候的肩膀安慰他道:“爹爹呀,男人有泪不轻弹,您都当爷爷了,可不能和小侄女一样哦。”
武霖候丝毫不介意女儿取笑他,听着她的安慰反倒更为开心:“好好好,爹爹什么都听你的。”他看着女儿莹莹发亮的眼睛,心下柔软,舍不得反驳她,自己才不是爱哭的男人呢。
进宫之路在三人温馨的谈话中终于完成,他们下了庞大的马车,坐上了轻巧的步撵入宫。颜乐透着步撵周边的薄纱帘仔细的认着路,皇宫极为广阔,光到大殿的路就有十几条,每一条都会绕过不同的院落。
抬着颜乐和她父母亲的太监们需要绕过现如今大臣们进宫上朝的那一条,送他们到大殿旁的偏殿去,等着皇上的召见。
颜乐刚从步撵下来便听见一声沉重的钟声,随后主殿上熙攘的声音听着,一声尖锐的男声高声道:“上朝~”
惠淑牵着停在门口的颜乐进殿去,颜乐只抬眸看了一直领着他们的小太监一眼,便走到离主殿最近的一面墙去,她想去听大殿上的话,因为今日上朝的内容,势必以自己为中心。
暗影统领的公主妻 第六十六章 质子成了羸弱书生
武霖候领着惠淑到颜乐身旁的桌子坐下,避免进出的太监觉得女儿一个人挨着墙奇怪,他让疑惑的惠淑先不要问,以免打扰了女儿听墙语。如果是以前的他,他也能做到,但是现在不行,他没了练武之人该有的所有本事。武霖候已经知道天机楼那轻功高强的女子是自己自己女儿,所有他对颜乐能听墙语的能力也不意外。
颜乐静下心听着皇帝让穆凌绎在大殿上念出他的结案报告,出乎颜乐意料,穆凌绎的总结极为简短。
大殿之上,穆凌绎身穿抗暝司最高统领的黑色官服站在两官与文官列武之间,将自己撰写的案件推演及结案报告呈给皇上。
太监接过之后,他依皇命为百官解说,他的语气很是淡漠,但极为有力,让颜乐在偏殿听得一清二楚,颜乐知道他其实是在压抑着戾气,因为平时他的冷漠都不带克制,这朝中有当年的同党。
“灵惜公主当年被刺杀武霖候的刺客带走,但在途中遇江湖人士搭救,十二年来平安渡过,此人刚好与惠淑公主有过淡水之交,见灵惜公主长大记事忆起身份,便将她送回。”
龙椅上已经步入中年的皇上双手撑着表面健硕,实则肥胖的身体,少见的起身激动道:“传武霖候和两位公主来大殿。”
颜乐从前边走至父母身边,等着太监来带领他们。
殿上皇上极为开心的与武宇瀚和武霆漠询问着:“两位外甥啊,你们小时候最护着的妹妹终于回来了,好在有惊无险呐,平安归来。”
武宇瀚和武霆漠两人同时行礼,回道:“臣等谢皇上关切。”
颜乐站在娘亲身边,看着爹爹在太监尖锐的“宣武霖候,惠淑公主,灵惜公主觐见”时微回头用眼神安抚自己别怕。
惠淑轻轻的对颜乐说:“莫慌,女子之礼皆同,你学着娘亲即可,开口以灵惜自称。”
颜乐将手端于腰间,端庄地与父母亲并排走着,她很是平静,并没有娘亲所担心的慌乱。三人跨进大殿门栏,走至大臣们最前方,恭敬的向高高在龙椅之上的天子行礼。
颜乐的眼睛一直在凌绎身上,近了才移开,低头行礼时便只看自己的手,她懂皇宫的森严。
“臣参见皇上。”
“惠淑参见皇上。”
“灵惜参见皇上。”
“免礼~”皇帝极为激动的,他从龙椅上下至殿中,扶起武霖候和惠淑,然后看着颜乐宽慰道:“灵惜呀灵惜,你这孩子终于回家了。”
“这些年可真是为难你了,”皇帝看着颜乐渐抬头露出真颜,在心中感叹这下一代的模样真是越长越好啊。他用手带着颜乐,让她转身面向大臣们,向大臣们昭告道:“爱卿们看清楚了,我朝的灵惜公主回归了。”
颜乐看着百官不约而同下跪,齐声道:“恭喜皇上,恭喜武霖候,恭喜惠淑公主,臣等恭迎灵惜公主回朝。”
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殿念给人的震撼力极大,颜乐微蹙眉观察着众人,却突然想到凌绎在,自然的舒展了眉心,浅笑着望向他。
他和哥哥们都站在一起,在自己的斜前方,自己望向他时,他对着自己微微一笑。颜乐看到武霆漠在轻扮着鬼脸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赏脸的将目光移向他,对他和大哥甜甜一笑。
皇帝自行走回龙椅处,居高临下宣布道:“今夜皇宫设宴,各位爱卿携家眷参与,共同庆祝我朝的灵惜公主归来。”
“臣等遵命!”
颜乐又一次惊讶,这将近百人,应对这不可揣测的圣意是如何做到如此整齐的。
皇帝清了清自己的嗓音,示意他要下旨。
颜乐转身看着娘亲示意自己学她恭敬得待命。她看着皇帝对着朝中叫了声:“穆爱卿,”后,凌绎走上前恭敬的领命。
“听皇姐说此次你帮了侯府不少忙,灵惜回来你也帮了不少忙,你身为抗暝司第三代统领,你终于完成了使命,朕要好好赏赐你。”
“臣之职责,不敢邀功。”穆凌绎极为简洁的话语在朝堂之上十分清晰。
皇帝最喜欢穆凌绎这漠世的态度,要是多些这样的人为臣子,这皇位也不必总是紧紧守着,担忧着有人来抢。
“穆爱卿莫推脱,不过穆爱卿你向来特别,不然朕许你个条件,将来想要了再来和朕讨要如何?”皇帝实则精明着,他从皇姐昨日的言论,今日颜乐和穆凌绎的相视,便可看出穆凌绎对着貌美的外甥女动心了,给刚回家的灵惜赐婚不妥,所以便许他一个条件,而且也可省了赏赐。
“谢皇上隆恩。”穆凌绎鞠身行礼。
颜乐微抬头去观察着她这皇帝舅舅,与娘亲只有一分相像,但想必年轻时也定是个美男子,只是这虚浮的身体让人不免觉得他肥胖。颜乐莫名的想把他的情况与一种奇怪的病症相联系,那是她去书房偷师傅的经络图时无意瞥见的,记得也不大清楚。
太监总管用他尖锐的声音如常念着,“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帝直直对上颜乐的眼神,她没有如想象中一样惊慌,反倒微微一笑,他又换回亲近些的语气,一边从龙椅阶梯上下来,一边说:“灵惜,快让你父母亲带你去看看你皇奶奶吧,这些年她也不好过。”
“灵惜惭愧,一人牵动着这么多人的思念之情。”她一改平时的欢脱语气,用极为平缓的语气说着,这可是她从高贵的表公主那儿学的。
“这等事情谁都受苦,你切莫自责。以后常入宫玩,你可是我们云衡国唯一一位异姓公主,尊贵非凡呢。”皇帝说着困意渐起,摆着手让他们自便,然后让太监总管扶着他回寝宫去。
大臣们看着皇帝退下也了无拘束了些,都迎上来向武霖候和惠淑祝贺。
“贺喜侯爷公主,寻回灵惜公主。”
“侯爷公主福气呀。”
“侯爷公主........”
“侯爷公主........”
颜乐渐渐被祝贺声淹没,她默默地退后,出了大臣一层又一层的包围圈,想绕到哥哥们和穆凌绎身边,才发觉他们没去解救自己于人群是因为他们也在被人群包围着,颜乐站到远远处,好笑的看着人群之中最耀眼,脸色也最冷漠的穆凌绎与两位哥哥艰难的应付着大臣们的热情祝贺。
她的脚尖踮得生疼,刚放弃让他们看见自己的想法,就突然失去了重心往旁边倒去,她是习武之人,这与她没什么,她也不慌张,刚要伸直臂膀去撑住往地面而去的身体便发现有人极快的搂住了自己。
颜乐警惕地朝他胸口袭去一掌,但好在她没习惯性的运功,不然这身后的羸弱书生得吐出好几口鲜血。
颜乐目光冷淡的看着他,一身素衣,冠发之处是成色上佳的白玉,昭告着他并不是普通书生,颜乐脑子里突然为他带入“谋士”二字。
白易淡淡一笑,鞠身向颜乐行礼道:“白易冒昧了,公主恕罪。”
他生得极为俊逸,深邃的眼睛带着谦逊的微笑,低头以及行礼都极为儒雅,浑身上下透着渊博之气质。他微带着笑意直视着颜乐冷漠的眼神,与苏祁琰的温和不同,他让颜乐感觉到了他身上与人的疏远之气。颜乐听着身后吵杂的奉承之声,蓦然明白他的疏远是在隔离自己与这朝堂的虚假。
“无碍,不知阁下何人?如若方便,我想与阁下交个朋友。”颜乐收起自己的冷漠,转而礼貌的询问起他的身份,深宫之人以此避世面目示人,真是可疑。
白易嘴角向左边轻挑,笑意更深了些,她比想象中更为有心计。他缓缓开口道:“公主客气了,我只是一介质子,公主若不嫌弃,直唤我名——白易便可。”
颜乐还是避免不了习惯性地蹙眉,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白易,质子,被最亲的家人送进别国的深宫囚禁长大,这样的人的心理会是怎样,会不会于自己之前一样渴望自由。颜乐拿出了十足的诚意道:“白易,竟唤你名,那你也唤我名字便可,颜乐。”她出于习惯也是故意。
他眼里没有诧异没有丝毫别的情绪,可以感觉到他仍极十分平静,一会,轻笑着摇头道:“公主抬爱了,还将之前的名字相告。”
颜乐还想开口便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她看着白易退开一步往自己身后走来的凌绎行礼道:“穆统领好。”
穆凌绎站至颜乐身旁后回了一礼,淡淡回应他:“见过白易皇子。”
颜乐侧头看着穆凌绎与白易,这两人之间好似有一面无形的墙,一人凌厉非凡,一人柔和非凡,但两人也有一处极为相似,便是两人身上都有拒人千里的气质。
颜乐小指轻戳着穆凌绎的手臂,仰着头和他温柔道:“哼,你害我一个人落单了。”她说完转头,看向白易的表情又变得平淡礼貌,“多亏了白易扶了我一把。”
白易觉得极为恍惚,她变脸的速度真是快极,对情郎情意绵绵,对外人淡然处之,白易延续着他一直以来建立的形象,他泰然处之,对颜乐的引话丝毫不介意,配合道:“公主不必记挂,白易只是凑巧到你身后,凑巧扶了一把而已。”他脸上那抹淡笑始终保持着。
暗影统领的公主妻 第六十七章 棋子的愧疚的徒劳的
白易扶住颜儿那画面他看得很是仔细,没有丝毫遗漏,他来不及从人群中跃起,他看着白易在看到颜儿要倒地时那极快的脚步,确实是没有武功之人才会的反应,而他的出现确实也是毫无破绽,受皇帝之邀来见归来的公主殿下。
穆凌绎难得一笑,他向白易作鞠答谢道:“多想白易皇子扶了颜儿一把。”
颜乐刚想继续引话白易,与他熟络熟络,便被身后的人一拉,差点又摔下地去,幸好凌绎在身边极快的护住她,将她搂进怀里。颜乐愤愤不平的离开穆凌绎的怀抱,转身去看罪魁祸首武霆漠,压着声音抗议道:“哥哥!你怎么这样!”
颜乐刚要上前去打他,又一个重心不稳地要摔,被身旁的穆凌绎像捞孩子似的捞住,她的气散去,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
武霆漠难为情的看着颜乐,带着歉意上前将她扶好,“灵惜,哥哥知错了,你别生气。”怎么今天妹妹如此柔弱,才轻轻一拉就差点还得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摔倒。
颜乐已经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对武霆漠的气一下子全消了,原来不是哥哥毛毛躁躁的问题,是自己裙子的问题,裙子的后摆留得太长,因为自己头次穿所有一直踩到,刚才垫脚尖时也因此弄得脚步不稳。
她讪讪一笑和哥哥道歉,“哥哥不好意思,原来是我裙子的错,不怪你。”她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的脚下,转身小声的和穆凌绎说:“待会多注意点我哦,我怕待会摔得惊天动地。”
白易心下莫名的自嘲,自己与这眼前的温暖温情好似隔着无形的墙,走不进,挤不进,纵使自己已经在心里排演了无数次接近她的可能,真正见到她时也却行动受阻,挡在前路的人太多了。
他脸上始终挂着他那有礼的浅笑,“白易想劝公主,不如将这裙子换下,旁人也有自顾不暇的时候。”他直视着颜乐也带着笑意的眼睛,心下摇头轻蔑,无论你与你的保护者多么谨慎,我都要将你拿下,这现在便是我的乐趣了。他继续抛出引起颜乐好奇的细节,“公主切莫等失足了,再后悔。”
颜乐和穆凌绎都查觉到了,他意有所指。穆凌绎先于颜乐开口,他极为淡然道:“颜儿无须害怕,以你之聪慧,多加注意便可,只是区区...一条裙子。”
“恩,”她仰头对着穆凌绎甜甜的笑,转而礼貌的对白易道谢,“但也多谢白易替我着想了。”颜乐心里对白易的好奇度在不断的攀升,她想着自己不应该拒他千里,而应该试着找出两人之间的话题,以此接近他,只是她还未开口就被武霆漠的话语打断。
武霆漠脸上仍是阳光的笑颜,但话里他藏着刀,“白易皇子饱读诗书,学识渊博,怎么一与人交谈这词用得就不恰当了呢。”这质子对自己妹妹怎么话里有话,好似在暗喻着什么。
颜乐觉得这话便是个很好的话题,她的笑意深了些,语气柔和了些,对白易到:“饱读诗书,学识渊博?难怪白易衣服是儒雅之士打扮。”
就算颜乐上当了,走入了他的圈套,白易也始终一副淡淡的神情,他轻笑着摇头,语气中带着和以往一样看破世俗的超然脱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白易对这世间万物的认识来源于书籍。书是这个世上伟大的粮食,精神粮食。”
颜乐倒不反感他的做作,她眼里闪着敬仰的光,柔声道:“白易可真是高雅之人,我极佩服博学之士,不过也是好笑,我只是勉强认字而已。”小时候教书她总是做到满足师傅的条件即可,但师傅条件不高,所以才学只是平平,而且她受不了书里的枯燥。
“公主过誉了,看书也只是白易消耗这无妄时光的一种方式。”他浅笑着,言语诱导着颜乐,“公主要是愿意,常来与白易交流交流这书中的学识。”
颜乐极为乐意,点头答道:“白易此话我便当真了,我鲜少交友,还望白易要多包容我些。”
“公主说笑了,白易也是少有朋友。”朋友,多么可笑的一个词,连家人都可以将你推进深渊的世界,朋友又能代表什么情感呢,无非只是人与人之间暗黑往来的一个掩盖词汇而已罢了。
穆凌绎看着身边的颜乐一直极力的与冷白易交谈,他心下已经有些许无奈,这丫头完全不知她说得话多么的牵强。他出声缓解着颜乐语塞的尴尬,“听说白易皇子鲜少出宫,但这宫墙颜儿怕是不能常来,所以颜儿莫给白易皇子留了无法赴的约。”
武霆漠终于看出了端倪,他也不想妹妹与一个高深莫测的质子来往,所以言语中故意透漏着宫墙难进,更不及外面新鲜:“这皇宫戒备森严,不及外面潇洒,灵惜,哥哥带你去更有趣的地方玩。”武霆漠对颜乐交友的拒绝表现比穆凌绎更为直接,他拉着自己妹妹的手就想走,被颜乐拒绝。
而比起武霆漠的直接,穆凌绎更为尊重颜乐的意愿,他会提醒她白易的神秘以及危险,但他不想强迫她停止对好奇事物的追查,他选择保护之余让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颜乐反手拉着武霆漠站定,安抚他道:“哥哥,爹爹和娘亲还要带我去看皇奶奶呢。”她转头看着还在和大臣们聊得热火朝天的父母亲还有大哥,突然萌发了了一个想法,她转头痴笑着看着穆凌绎,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膛上,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极小声的说:“你帮我拦着哥哥,我试探试探这人,你答应我我会感谢你的。”
她说完看着穆凌绎调皮地眨眼,等着他回答自己。
白易在一旁轻笑道:“看来公主和穆统领缘分颇深。”
颜乐本想脱口她和穆凌绎的关系,却被身后的母亲抢了话,“白易皇子说笑了,小女还年幼,而穆统领正是朝中大臣炙手追求的乘龙快婿,这话切莫让人听去,觉得灵惜手段非凡呐。”
颜乐转身往母亲身边去,她用低头掩饰着快藏不住的笑意,凌绎师兄啊凌绎师兄,你的花名远播呀,娘亲时时刻刻惦记着这事。
惠淑看着时间耗得越来越久,便与大臣道别,说要先去见见皇太后,留下武霖候接受他们的道贺。
“娘亲,我等了你们好久。”
白易听着她声音娇嫩的说着话,很是自然,只是出于对母亲的亲密,完全没有和平日里听其他女子撒娇带来的不适感。
惠淑疼爱的摸了摸颜乐的肩膀,温柔的说:“娘亲这不是来了吗,与我去见见你皇奶奶吧。”她似想起什么,转对白易说:“白易皇子,我常听母后夸赞你的棋艺,昨日去还听说与你留着一盘棋未尽,不如一起去如何?”
“棋艺,原来白易还会下棋,是否儒雅之士会的你全都学了?”颜乐好奇的问着他,又一个话题切入口。
白易笑得极为谦虚,“白易棋艺平平,只是不喜出门,所以与皇太后那盘棋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了,时间一久便忘记了,现在也在外面了,便和两位公主一同走一趟吧。”
“白易,太过谦虚便是骄傲了。”这人在这皇宫到真是清流,一个质子竟然入了皇太后的眼,看来为人处事在皇族心里是毫无危害性的。
白易头次听人将他的谦逊理解成骄傲,心里莫名的对颜乐的思想好奇,“公主提点的是。”谦逊在这十几年宫中生活中,已然成为了他摆脱不去的外衣。
“穆统领,你是不是有事,让我哥哥陪你去吧!”颜乐挑着眉提示着他。
惠淑莫名的不解,女儿之前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现在却想支开他。“灵惜,莫妨碍穆统领办事,让你哥哥和他自行商量,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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