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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月桂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白千帆正要说话,听到外边有人喊:“凡哥,凡哥在吗?”
白千帆扬声应着忙外跑,看到喜乐站在台阶下望着她笑,“凡哥,我风筝掉树上了,麻烦你帮我拿下来呗。”
白千帆抬头看了一眼树上挂着的风筝,“没问题,你等着。”
她把袍子往腰间一扎,双手抱着树干脚一蹬,跟猴似的就上去了,穿过密密的枝叶,伸手够到了风筝,轻轻扯了扯,线绊在枝桠上下不来,她一手攀着树枝,身子斜斜探过去,另一只手拿着风筝往上绕。
月桂在屋里听到外头的对话,急急的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很是没好气的对喜乐说,“我们阿凡又不是你的奴才跟班,老使唤他做什么?这么高的树也叫他爬,万一掉下来摔着了,你赔得起吗?”
喜乐知道月桂的厉害,有些怵她,站在树底下不说话,他娘在屋里听到不乐意了,走出来拉着他的耳朵往屋里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去招惹那家人,偏不听,挨骂了吧。人家身份高贵,哪是你能使唤的,进屋去。”
喜乐哭丧着脸,“我的风筝……”
“不要了,回头娘给你买个好的。”
那厢白千帆已经把风筝拿下来了,“喜乐,给你。”
“我们不要了。”喜乐娘回头轻蔑的瞟她一眼,“你捡了,给你吧。”
月桂气得跑过去,抢过风筝要往她门里扔,被白千帆又抢回来,“别扔,小心扔坏了,婶子说,给我了。”
“你怎么听不出好歹呢?”月桂有些怒其不争:“你想要风筝,我给你买就是,干嘛捡别人不要的!”
“买不还得花钱吗?”白千帆把风筝藏在背后,防止她再抢。
月香看着她们直摇头,“有话回来说,站在外头吵好看吗?”
白千帆冲月桂嘻嘻一笑,拿着风筝跑进门去,月桂无可奈何,也跟了进去。
一进门,她就开始数落:“不是我说你,虽说现在咱们是平头老百姓,可你也得顾及自己的身份,不能阿猫阿狗都来使唤你,还有,危险的事不能做,树那么高,万一摔下来怎么办?你同谁都好相与,弄得现在七八岁的孩子都来欺负你。今儿个叫你爬树,明儿个叫你上墙,后儿个还不定怎么着呢,这样下去,你都成他的跟班了。”
“哪有你说的那样,他喜欢我,才同我玩呢,”白千帆辩解道:“我现在是个小子,不同他玩,难道在姑娘堆里混么?那不穿帮了吗?”
“横竖你还小,在姑娘堆里混怎么了?”月桂道:“你倒底还是个姑娘家,跟一群半大的小子成天混在一块不方便,要我说,你还是当姑娘的好。”
“那不成,我说过了,一个家里得有男人才行,不然人家会欺负咱们的,我懂一点功夫,扮小子在外头行走方便,就算有人想打咱们的主意,也不敢轻举妄动的。等以后你们都找了郎君,我有姐夫了,再做回姑娘吧。”
眼见月桂还要说,月香赶紧插话:“我看阿凡说的也对,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三个姑娘不好撑起一头家,咱们出门办事不方便,好些事要靠她去做,再说喜乐他们就是一帮孩子,阿凡在他们当中吃不了亏的。”
月桂叹了一口气,“我是心疼她,从前多金贵的人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前呼后拥的,现在落得上树给人捡风筝的了。”
“说好了当姐弟,你这还是把我当主子了。”白千帆说,“咱们把从前的事全忘了吧,就当自己是江南人,吃这里的饭菜,穿这里的衣裳,口音也得慢慢改,这样才不会轻易被人抓住。”
月桂嗤了一声,“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王爷压根就没派人来找咱们,咱们不用躲不用藏,大大方方的过日子就好。”
白千帆笑了笑,“要是这样也不错,说不定他早娶皇甫珠儿为嫡妃,压根不记得我了。”
语气是一种自嘲的语气,但脸上的笑意掩不住眼底一丝淡淡的惆怅,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只要爱过,总会在心里留下浅浅的痕迹。可是对她而言,那不是浅浅的痕迹,分明就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没有人知道,午夜梦回时,她在黑暗中独自舔舐着伤口的那份心情。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三百七十六章时机到了,动手吧
花厅前面的两株桃树开得正艳,挤挤簇簇的花朵沿着枝条爬得到处都是,风拂过,花瓣飘扬,落英缤纷,树下早铺了薄薄的一层,衬着绿茵茵的草地,煞是好看。
透过雕窗,楚王和太子坐在厅里下棋,一个着紫袍,戴玉冠,一个着月白长袍,乌发用丝带束起,两人皆是一脸风清云淡,棋盘上,黑白两子交错纠缠,却是杀得难解难分。
最终,太子以三子险胜,修长手指挑着棋子放入棋盒,笑道:“几年不见,三弟的棋艺见长啊。”
“却仍是二哥的手下败将。”
“从前咱俩下棋,每次我都赢你十子左右,现在只赢三子,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赢我了。”
楚王哈哈一笑,“借二哥吉言,真希望那天快些来,也让我尝尝赢棋的滋味。”
郝平贯从长廊那头急匆匆过来,“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请您去一趟。”
墨容澉收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太子有些担心,“这个时侯传你去,会有什么事?”
墨容澉站起来,“去了就知道了。”
“他忍了这么久,突然召你去见,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以我看,还是……”
“宫里有二哥的人,焉知没有我的,”墨容澉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二哥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皇帝若想把他骗进宫里一刀砍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以皇帝那个优柔寡断的性格,真要痛下狠心来杀他,也不会是今天。
贾桐宁九把他送到午门外便止了步,今时不同往日,贾桐忍不住叮嘱了一句,“王爷要小心。”
墨容澉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皇帝在寝宫里见他,进去的时侯,墨容澉发现白贵妃也在,坐在妆台前在摆弄着首饰盒里的珠钗。一个后妃时时呆在皇帝的寝宫本来就不合规矩,现在皇帝召见臣子,她亦不避,那份嚣张跋扈显而易见。
墨容澉恭谨的行了礼,垂手立着,“不知皇兄叫臣弟来,有何要事?”
“坐吧,”皇帝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也没别的事,有阵子没同你好好唠唠了,今儿个想起来,便叫你过来说说话。”
墨容澉撩了袍子坐下来,“皇兄日理万机,还想着臣弟,臣弟甚是感动。”
“朕知道,自从皇后走了以后,三弟便与朕疏远了些,是何原因,朕心里也略知一二,定是觉得朕独宠贵妃,替皇后打抱不平吧。”
墨容澉拱手,“臣弟不敢。”
皇帝默了一下,“其实朕又何尝……皇后走了的这些日子,朕整日浑浑噩噩的,办了一些荒唐事,让三弟伤心了,可是在朕心里,真正能倚仗的还是三弟,若是三弟愿意,朕立刻下旨,恢复三弟的官职,连兵权也一并归还,你意下如何?”
墨容澉垂着眼帘,遮住眼里的情绪,“皇兄是天子,臣弟是臣子,天子有令,臣必当遵从。”
“以前的事就当是朕糊涂了,三弟不要介怀,还跟从前一样扶佐皇兄吧。”
“臣弟对皇兄的心,从未变过。”
“好,”皇帝终于笑了,“如此甚好,朕相信三弟应该知道怎么做。”
白贵妃这时侯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朵珠花,冲皇帝妩媚一笑,“皇上,您瞧这珠花好看吗?”
皇帝仔细瞧了一眼,“这珠花不够大气,象是小姑娘戴的,不适合爱妃。”
白贵妃故意嗔怪的撒娇,“皇上是嫌臣妾年纪大了么?”
他们谈论着一朵珠儿,墨容澉的目光自然也投过去,一看之下,心猛然一跳。脸上的表情已然收不住。
虽然楚王脸上的情绪飞纵即逝,皇帝却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笑笑,“朕爱都爱不过来,又怎么会嫌弃爱妃。这珠花嘛,”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倒是让朕想起一个人来。”
白贵妃问,“皇上想起了谁?”
“便是你那小妹妹,咱们的楚王妃啊,”皇帝笑道:“这珠花给她戴,再合适不过了,三弟,你觉得呢?”
墨容澉的手缩在袖子里握成了拳,脸上却笑得风清云淡,“有劳皇兄挂心,她原本倒是有一对这样的珠花。”
“是吗?”皇帝显得有些意外,“三弟对王妃的东西倒是记得很清楚,说起来惭愧,朕对贵妃的头饰可是模糊得很。”
白贵妃趁机娇笑道,“那是皇上没把臣妾放在心上呀,哪象楚王,爱妻如命的美德都传遍天下了。”
墨容澉不想再呆下去了,起身告辞。
皇帝说等等,他拿过那支珠花交到他手上,“这个还是楚王妃带着更合适,便赏她了吧。”
他握紧那支珠花,躬身谢恩,从承德殿里出来,后背上的汗几乎把袍子都浸透了。心里仍是存着一份侥幸,疾步走出宫门,才敢摊开手掌仔细看那支珠花。
灿烂阳光下,所有的阴谋无所遁形,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没有错,是他送给白千帆的珠花,原是一对,这是其中一支。白千帆很喜欢,经常戴在头上,可是怎么会落到皇帝手里?
他这才明白皇帝召他入宫的真正目的。皇帝在暗示他,在威胁他。晋王的顾虑没有错,皇帝终于忍不住要打破这种平衡,逼他作出决定了。
他握紧那枚珠花,阴沉着脸,目光看向远方,一再的忍耐,只希望皇帝能够觉醒,可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皇帝毫不留情的诛心。
宁九看他脸色不对,牵着马和贾桐一起走上来,“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墨容澉问,“王妃那边有消息了吗?”
宁九摇了摇头,这么大的国度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当初收到消息,就把人撒出去了,从刘家镇一路向南追,听说是要往岭南去,年后追到了岭南,可岭南地方大,三郡六府十二县,更别提那些星罗棋布的乡镇村野,小王妃随便往一猫都够他们找的。
墨容澉把手掌打开,“这是王妃随身带的东西,皇上刚刚给了本王。”
宁九贾桐皆是脸色一变,“王爷的意思是,王妃在皇上手上?”
“不管在不在?叫人去查。”墨容澉重新把珠花攥紧,幽暗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时机到了,动手吧。”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三百七十七章金蝉脱壳
“主子!主子!”去前院拿早饭的小丫环气喘吁吁的跑进落星阁,“大事不好了!”
修元霜正托着小壶浇花,叫她叫得有些心烦,正要说话,一旁的秋纹先开了口,“大清早遇着鬼了么,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小丫头嗫嗫的:“奴婢去前院拿早饭,可前院一个人也没有,厨房里冷清清的,只有昨儿剩下的馒头了。”
秋纹吃了一惊:“一个人也没有,怎么可能,你看仔细了?”
“看得真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厨房里冷清清的,各处的屋子都关着门,但推开来,里边一个人也没有,奴婢特意跑到大门上去看了,大门和侧门都是关着的。”想着刚才看到的让人发瘆的场面,小丫环仍是心有余悸。
秋纹有些不相信,偌大的一个王府,怎么可能没有人呢?
“主子,奴婢去瞧瞧。”
修元霜直觉不对劲,把水壶放下,“我同你一起去。”
主仆两个匆匆赶过去,往日热闹的前院果然是一片空寂,只有厨娘养的几只鸡在悠闲的踱着步子。
真是活见鬼了!秋纹的心吊了起来,不管不顾的跑去推所有的门,然而门里只有空寂。
修元霜的心直直往下坠去,转身往怀临阁走,因为太着急,也顾不得形象,提着裙子跑了起来。二道门上亦是没有人,一路冲进去,花红柳绿,春色正好,可是……人影子都没一个!
她站在墨容澉的屋子里,仓惶的四处张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
秋纹跑了进来,惊惶的看着她,“主子,哪都没有人。”
修元霜明白过来,墨容澉这是把她丢下了。
她看似终日关在院子里,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其实朝野的局势,她还是略知一二的,皇帝和楚王搞成现在这种僵局,爹爹的处境也很为难,派人给她送信,要她找机会劝劝楚王,或是趁早做准备。
她不会去劝,因为知道劝也没有用,她也不会做什么准备,从嫁过来起,就下决心要生是楚王的人,死是楚王的鬼,此生绝不跨出府门一步。
可她做梦也没想到,墨容澉就这样把她丢下了,就算不愿带她走,提前知会一声也是应当的吧?
她想笑,声音从喉咙里冲出来,却成了呜咽,他怎么可以这样,让她猝不及防的面对这一切?
她受过那么多委屈,可没有一次象现在这样,让她如此沉重,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爱的男人走了,走得如此干脆,如此决然,把她丢在这座大宅里,自生自灭。
“主子,我们怎么办?”秋纹扶住她的手臂:“要不,咱们回大学士府吧?”
修元霜挺直了脊梁,脸上的仓惶惭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她在屋里环顾了一圈,低声说,“回去吧。”
秋纹以为她说的是回大学士府,没想到回到落星阁,她把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起来说话。
“或许大家已经知道了,王爷和府里其他人都走了,但是我还在,楚王府还在,愿意留下的我欢迎,愿意走的,我不强求,结了工钱,各自去奔前程吧。”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如何决择。在楚王府当差脸上有光,工钱也比别处的都高,能进来,就没想过出去,可现在……楚王爷走了,这往后会怎么样谁说得准啊……
沉默中,有人问,“王爷今后会回来吗?”
“会,”修元霜的表情很坚定,“这是他的家,他一定会回来的。”
大约是她的这份冷静从容感染了大家,竟是没有一个走的,全都留了下来。
到了晚上,秋纹摒退左右,悄悄问她,“主子,院里的人虽然不多,可张张嘴都要吃,到了月底还要发工钱,咱们现在一点进项都没有,拿什么养活他们?”
修元霜说,“你不用操心,我自有打算。”
她嫁过来的时侯,娘家备了丰厚的嫁妆,用来撑个三年五载没有问题,她唯一的问题是墨容澉,他真的会回来吗?在她花完最后一文钱之前,他真的能回来吗?
——
“什么!”皇帝勃然大怒,摔了手里的青花瓷茶盅,“一夜之间金蝉脱壳,人不见了?”
“是,”白如禀被皇帝这泼天大怒吓得腿肚子直打颤,“楚王府的大门已经两天没开了,臣觉得奇怪,派人进去打探,这才,才知道人都没了。”
皇帝一屁股坐了下来,脸色灰败,喃喃道:“他居然走了,走了……”
白贵妃扭着腰肢走过来,“走就走了,难道皇上还怕他不成?”
皇帝一腔怒气找到了出处,站起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白贵妃跌倒在地上。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说什么拿楚王妃威胁他,楚王岂是受人威胁的人,一怒之下,他必定,必定……”他突然说不下去,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坐了下来。
白如禀几时见皇帝发过这么大的火,顾不得去扶自己的闺女,赶紧往地上一跪:“皇上息怒,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臣传太医过来。”
皇帝缓缓摇了摇头,“朕没事,一时怒火攻心罢了。”
白如禀仍是跪着,“皇上,臣这就派人去追捕楚王,一定将他抓回来。”
“没有用的,他走得这样干净,一定是早做了打算,”皇帝看一眼坐在地上小声啜泣的白贵妃,叹了一口气,“都起来吧,事以至此,怨谁都没用。”
白如禀这才起了身,又去把白贵妃搀起来,朝她使了个眼色,白贵妃抽抽嗒嗒,一肚子委屈,也知道现在不是闹的时侯,让兰芝扶着回自己殿里去了。
白如禀躬着身子问,“皇上,您看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皇帝苦笑了一声,“他这一走,已经表明了态度,准备迎战吧。”
白如禀很有信心,“楚王手里无一兵一卒,只要他敢冒头,臣必定给他迎头痛击!”
“你忘了他身后还有太子,”皇帝发了一通脾气,倒轻松了一些,“便是有也不怕,敌在暗,朕在明,只要他们敢轻举妄动,朕便可以打着消灭乱党的旗号,将他们一举歼灭!”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三百七十八章越来越有盼头
还真被月桂那个乌鸦嘴说中了,晓月绣坊连连亏损,到如今连进货的钱都拿不出来,显然是撑不下去了。
月香月桂坐在桌旁愁眉不展,白千帆脸上倒没有什么愁模样,利索的清点着剩余绣品,一边点,一边写在纸上,“绣袜八双,手帕十二条,鞋面五张,荷包十个,香囊十个……”
月香问:“你点这些做什么?拿出去贱卖?”
“当然不是,”白千帆说,“咱们虽然买卖撑不下去,但口碑还是有的,往后咱们接活回来做,这些东西搭着还是卖得出去的。”
月桂没好气,“当初手里握着银票,腰杆子粗得象土财主,什么都要好的,象你那样做买卖,不亏才怪,现在你说接活回来做,那更挣不了什么钱了。”
“姐姐别骂我了,咱们吃一件长一智,权当是交了学费,”白千帆笑嘻嘻的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有人看中了咱们的铺子,愿意租来做买卖,两位姐姐觉得怎么样?”
月桂一听就起了警觉:“是什么人,做什么的?最要紧是把身份来历弄清楚,咱们可不能什么人都打交道。”
月香愁的是另一件事,“把铺子租了,咱们靠什么生活,总不能指望着那两个租金吧?”
月桂道:“正是,在这种地方,咱们这样的铺子能租个一两银子就不错了。”
白千帆从腰上解下荷包,把里边的钱倒出来,几颗碎银,还有几个大子,在灯下闪着幽光,“一个月一两二钱租金,人家说不租长了,先交两个月的,若是生意好,便做下去,若是不好,他们也不能在这里死撑,自然要挪地方的。”
月桂月香睁大了眼睛,“你不回来同我们商量,就答应了?”
白千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想着你们是姑娘家,不方便同外男打交道,所以就……”
月桂有些不乐意,“哪有这样租铺子的,人家都是按年租,他是按月租,若是两个月后他不租了,咱们不得喝西北风去呀!”
“万一生意不好,也不能让人家喝西北风呀!”
月桂瞪她,“你倒底哪头的?”
“姐姐别瞪眼呀,”白千帆反正不怕她,仍是笑嘻嘻的,“将心比心嘛,咱们自己做了赔本买卖,也替人家想一想,两个月就两个月,好歹有二两银子进账,我想过了,月桂姐姐绣活拿手,往后就专接绣活,月香姐姐点心做得好,每日做几屉点心,我负责出去卖,你们觉得怎么样?”
月桂月香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月桂道,“你说的这法子倒是不错,绣活不需要成本,但点心还是要的,那点租金不知道够不够?”
“这一层我也想过了,咱们做就做不一样的,”白千帆舔了舔嘴唇:“我记得以前绮红姐姐做过槐花饼,椿蛋饼,蒿子粑粑,糖油葫芦,到了夏天还做荷叶饼,莲子酥,玉米饼,秋天有菊花饼,桂花糕,酸枣粑粑,冬天咱们可以煨地瓜,好些东西是野生的,我会爬树,弄这些没问题的,物以稀为贵,咱们不卖贵了,换着时令做,一准有生意。”
她说得两眼放光,月香也深受鼓舞,“我看这主意好,就这么着吧,不用打什么本,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呢,也只有咱们阿凡这么聪明的人才想得到。”
被戴了高帽子的白千帆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尖:“我要是聪明就不会做赔本买卖了。”
就这么的,晓月绣坊变成了一家卖粮油的铺子。
粮油铺子的掌柜姓钱,刚好白千帆改的名字也姓钱,因着同姓,处起来有几分亲切,钱掌柜于是很不好意思的告诉她,本来他是另租了一处地方做住处,可没成想,那家人反悔,不租给他们了,所以想再问白千帆租一间厢房来住。
这事白千帆倒是要跟月桂月香商量,毕竟后院住着两个大姑娘,怕不方便。
月桂月香看钱掌柜带着妻女,象个正派人,便都同意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行个方便也是好的,再说多得几钱银子呢。
粮油铺子热热闹闹开张了,生意貌似还不错。
白千帆每天挎着篮子走街窜巷,叫卖着时令的小点心,刚开始两天挺清淡,后来她找着诀窍,特意在家里有小孩的门口叫卖。
小孩子被引出来,她免费给个饼,小孩子吃完了还想要,做娘的也不好意思,只好掏钱来买,一个子买两个,等于是白送了一个,占了便宜心里高兴,东西好吃又不贵,再一看小伙计长得眉清目秀嘴还甜,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这样的点心不光小孩喜欢,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也爱吃,白千帆做生意向来是童叟无欺,从不占半分便宜,有时没卖完,她也白送,渐渐得了好人缘,到了点,就有人站在巷口张望,盼着她来买点心。
就这样,小买卖做出了大口碑,一篓子点心背出去,不用走完两条巷子,东西就卖光了,没买着的还挺郁闷,嘱咐他明天多带一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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