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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这里的夜总是很长,白千帆无心睡眠,悄悄坐起来,把小世子解下来放在床上,呆了几天,她知道这个时侯不会有人进来,她得趁机做点事情。
小世子不能离她太远,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猫在地上,掀开地上水牛皮,用趁乱偷来的勺子挖下面的泥土。泥土坚实,她用手试过,挖不动,只能找硬点东西来挖,还是很难,她弄了点水浸下去,待泥土稍微有点软乎,赶紧拿勺子挖出来。
这泥土也有点意思,拿在手里有些暖意,虽然渗了水进去,很快又变成干巴巴的了,她把挖下来的土坷垃一颗颗收进衣袖里,当成铅弹,关键时刻也是能派上用场的。勺子用脚踩断成两截,露出锋利的边缘,也可以当成武器。
屋里只留了一盏灯,从留灯的数量可以推测出来现在是晚上,再结合三餐饭的时间,和她计数的日子基本一致,虽然度日如年,可是她到这里已经有七天了。
有个问题,她一直想不明白,在山洞里,没有窗,唯一的出口是门,还终年挂着厚重的帘子,可她为什么不觉得憋得慌?
应该有通气口的吧,不然呆久了要憋死的呀。
她提着灯四下里仔细查看,看了一圈,全是厚实的墙壁,手指头大小的洞口都没有。她叹了一口气,回到床边替小世子掖好被子,俯身亲了他一口,看着可爱的儿子,她泄下去的劲又窜上来,不能坐着等死,她得想办法。
可是想什么办法呢,无声的仰天长叹,看到了顶上,眼睛一亮,四壁和地上都细细查看过了,只有顶上还不没有,会不会……
家俱都是酸枝木制成,非常沉,她能搬动,却无法凭一已之力把小桌摞到大桌上,不够高,怎么能触到顶呢?
她站在地上望洋兴叹,摸着下巴思忖,一转眼看到了拔地而起的柱子,有了主意,她爬树是把好手,虽然过了两年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但这些技能她没有扔下。搓了搓手,攀上柱子,两条腿夹着慢慢往上挪。
顶不高,爬一会就能用手触到,顶上铺了细小的毛竹,露出一个个方形的小坑来,她抬着脖子仔细看,又用手摸,终于给她找到了一处出气孔,但是也不大,仅她的胳膊大小,要想钻出去是万万不可能的。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五十八章等河面结冰
停了一年多的内战,又如火如荼打起来了,比起之前的那次,这一回的战火基本在北方蔓延。
墨容澉利用精锐的小分队把白长简的人马拆得七零八落,白长简渐渐有些被动起来,可再被动,留守渭水边的主力他坚决不动,大队人马守着险要的关口,墨容澉一时之间还真耐他不何。加上这次皇帝亲自给白长简做后盾,粮草军饷总是按时运达,这场仗持继了一月之久,白长简并没有败相。
不过他显然很忧虑,站在渭水边,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关雄走过来,“将军,又到了一批粮草,倒底是皇上亲自过问,咱们要什么,上头给什么,也没有人敢伸手乱拿。”
白长简冷笑一声,“这一仗关乎着自个的身家性命,都指望着咱们,谁还敢打粮草的主意,楚王一旦过了渭水,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是啊,”关雄道:“原先就听过楚王的残暴,没想到他还真当得起这个名声,血糊隆冬的人头挂在城墙上,把守城的士兵吓了个半死,哪还敢反抗,一兵未发,直接降了。至今末将仍是不明白,他总打那些旮旯里的小地方做什么,难道就为了牵扯咱们的兵力,再说咱们也不蠢,看多了便由得他去,主力依旧摆在这里,他那声东击西的招术不管用。”
白长简说,“你回去仔细看看地图,把他攻占的小地方能连的连起来,就会发现问题了。”
关雄一惊,“将军的意思是,他想打通山路过来?”
“或许他有这个打算,不过他如今在拖延时间,”关长简指着面前宽阔的水面,“入了冬,天气会越来越冷,他在等河面结冰。”
关雄愣了一下,说,“那也不怕,论水上作战,他们厉害,可论陆地,咱们的铁骑营不是吃素的。”
白长简摇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走到那一步吧。”
关雄问,“那怎么办?”
“如果真要冻住了,往河面洒盐巴,派人手执长茅,日夜防守,看到结冰就捅破,办法虽然笨一点,却很实用。另外,”他顿了一下,“擒贼先擒王,我打算试一试。”
关雄大惊,“怎么试?楚王不是一般人,岂能轻易出来?”
“用我自己做诱饵,”关长简把目光收回来,“趁其不备,斩杀他!”
“将军,万万不可,”关雄道:“还是让末将去……”
“你的份量还不够,”白长简笑了一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一仗,我不光是为皇上,更是为我自己。”
关雄知道他恨自己的妹子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一直卯着一口气跟墨容澉斗。他打定了主意,只怕轻易不会改变。
“将军,让末将跟您一起去吧。”
“我们两个不能同时离开,”白长简说,“咱们来铁骑营的日子不长,这里边的水深,原先就有人不服咱们,若是都离开,他们正好搞事,这种时侯内讧不得,你要替我守住。”
关雄知道他说的是对的,铁骑营原本就是皇帝的亲植力量,是王牌军,铁骑营的主帅叫袁烜,与白丞相关系甚好,可关系再好,一旦危胁到自身利益,那好就变了味道。一口一个贤侄叫着,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尽给白长简下钩子。好在白长简还震得住,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把他的气焰压下去了。
白长简站在河边,往对岸看的时侯,墨容澉也站在河边,往对岸看,问边上站着的诸葛谦瑜:“先生能观天相,不知还要多久才会下雪?”
诸葛谦瑜拢了拢身上的狐皮斗篷:“老夫一连观了好几日,云眼未散,下雪是迟早的事,不过近十日怕是不会下了。”
“十日太久,”墨容澉稍一沉吟,问韩通,“明日攻打梅镇,谁带队?”
“是刘茂全。”
墨容澉记得这个人,当初他找寻白千帆大半年无果,是刘茂全把她送回来的,她回来了,他却没有好好保护她,落得现在阴阳两隔……
他看着河面久久不说话,韩通这会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暗自懊恼,随便说个人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提刘茂全,不是勾起楚王的伤心事么。
“王爷,外头风冷,进去吧。”
墨容澉没吭声,也没动,韩通看着诸葛谦瑜,他是智者,定有办法让楚王回营账去。
诸葛谦瑜淡然一笑,对墨容澉说,“王爷,昨日的残棋还摆在老夫的营账里,总归要决个输赢,不如……”
墨容澉把目光收回来,看了诸葛谦瑜一眼,说,“好,先生请。”
太子回了苏城,让诸葛谦瑜留下来帮他,不过诸葛谦瑜在这里最主要的作用是陪他下棋,他得闲的时间不多,常常是一盘棋杀不完就要走,所以残棋总是留着下一回接着下。
诸葛谦瑜棋艺高超,与高手下棋是一种享受,能让他排除杂念,全神贯注。残棋下到一半,宁九匆匆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
墨容澉指间夹着棋子,眼皮一抬,两道精光迸射出来,坐在对面的诸葛谦瑜没来由的心一跳,见他起了身,说,“本王有事先行一步,这盘棋改日再同先生下过。”
诸葛谦瑜忙起身拱手,送他出门,“王爷忙正事要紧,得了空,老夫再陪王爷下棋。”
墨容澉大步流星回到自己的营账里,问宁九,“消息确定么?”
“确定,那人消失的时间刚好同王妃被劫的时间一致,从那以后,那人没再露过面。”
“继续查,”墨容澉站在桌边,眼底冰寒一片,“任何珠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江湖再大,本王也要把它翻个底朝天!”
他们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不单是账外的守卫,连站在不远处的诸葛谦瑜也听得清清楚楚,他微微皱了眉头,负着手,慢慢回到自己的营账里。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天地间象荡着雾霭一样的轻烟,一只鸟扑棱着翅膀,从一处营账后面飞向天空,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宁九站在账前,听到动静,抬头望了一下天,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五十九章还我妹妹来
攻打梅镇,并不如想象中的顺利,对方像是知道到了他们的意图,提前埋伏在两侧,还没有到达即定的地方,就遭到了强烈的攻击。
刘茂全很是恼火,一个小小的梅镇,他并没有放在眼里,下决心要打一个漂亮仗给楚王看,没想到半路就遭到了伏击。他气得暴跳如雷,抽出腰间的长鞭,凌空一甩,大声叫道,“都给我冲,给我狠狠的打,谁敢退缩,老子抽死他!”
楚王治军严厉,自然没有退缩的,但是对方也非常骁勇善战,而且兵力比他们多出近一倍。一般厮杀后。刘茂全意识到,他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落荒而逃,要么被降,他自然不希望被降,所以带着剩余的人马突围,没想到对方紧追不放,沿路还收复了被攻占的重镇。
刘茂全在前面逃窜的时候,听到后边敌方的士兵雷鸣般的喊声,“白将军,威武!白将军,威武!”
他这才知道,原来是白长简亲自来了,怪不得他一败涂地。虽然打了败仗很丢脸,但是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不能不传回大本营去。再说输在北方战神白长简的手里,也不是那么丢人了。
刘茂全是有些小聪明的人,一边突围一边想办法。扭头往后看,追赶的敌军并没有靠得很近,他把左右叫过来吩咐了几句,自己带队高举帅旗,把敌人引开,让人回去报信。
韩通接到消息,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白长简会亲自上阵,他把消息往上报,在楚王面前请战:“王爷,让末将去把白长简活捉回来。”
墨容澉摆摆手,“你和贾桐留下,我带宁九去会会他。”
“王爷,”韩通还想再说,楚王手一抬,带着宁九走了。
贾桐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那件事以后,楚王到哪都不带着他了,担的还是一等侍卫的职务,可干的却是跑腿报信的事,他不怪王爷的冷落,他确实辜负了王爷的信任,如今没有别的盼头,就想快些抓住那杀千刀的劫匪,替王妃和小世子报仇。
再一个,他也觉得对不起宁九,本来人家日子也挑好了,东西也备齐了,眼瞅着就要成亲,出了这档子事,宁九和绿荷都淡了心思,绝口不提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白挂着一等侍卫的名头,眼皮子底下让人到府里劫走了王妃和小世子。
韩通过来拍拍他的肩,“行了,该干嘛干嘛去,王爷出马,姓白那小子没跑了。”
——
白长简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绝尘而来的人马,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吩咐左右:“把人马隐蔽好,我该去会会楚王了。”
两个长随是跟惯了他的,对他向来言听计从,但这回面对的是楚王,多少有些担心,说,“将军,让我们陪您一起去吧。”
“少罗嗦,”白长简冷声道,“别忘了咱们的计划。”他来这里不为打仗,只为取楚王性命,哪怕为此送命也在所不措,他长到二十几岁,前十二年是浑浑噩噩的,每天如行尸走肉,没什么喜,也没什么悲,和她在一起后,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为了她,他甘愿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山路崎岖,不是打仗的好地方,一侧是悬崖,一侧是山壁,狭路相逢勇者胜,楚王摆摆手,后面的队伍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人。
对白千帆常常念叨的这位大哥哥,他是有些好奇的,甚至还有一丝妒忌,每每提起他的时侯,白千帆眼里就会放光,语气里充满了感情,她说奶娘走的那天晚上,是大哥哥抱了她整晚,温言温语的安慰她,在那个冰冷的夜晚,是他给了她温暖,那是她永远无法忘怀的时光。
细细打量,白长简和白如禀长得并不怎么像,和白千帆也不象,大概象他的母亲,面容俊秀,狭长的双眼皮,挺直的鼻梁,略微消瘦的脸颊。如果不是穿着一身铠甲,他应该更象一位温雅的书生。
白长简也在打量楚王,看看这位传说中爱妻如命却让妻儿丧命的男人,长了一副怎样的嘴脸。从上看到下,皮囊不错,气势也有,但和白千帆绝对不相配,他冷硬狠厉,不是可以温柔相对的人,可怜的千帆应该很怕他吧……
墨容澉冷声问道:“你就是白长简?”
白长简毫不示弱:“你就是墨容澉?”
墨容澉冷笑,有那么一点意思,他开门见山,“你把本王引过来,想干什么?”
他猜到了自己的用意,白长简也不意外,“打了这么久,我想应该要见见了。上次到府上,没有见着面,深为遗憾,这回补上了。”
“果然是你,”墨容澉说,“胆子不小,敢跑到我府上去。”
“有何不敢?”白长简面无表情看着他,“我去给妹妹吊唁,难道不应该吗?”
墨容澉没说话,沉默的看着他。
提起白千帆,楚王并没有显得伤心的模样,如今连样子都不肯装了吧,白长简心里怒火狂烧,直接拔剑砍过去:“还我妹妹来!”
宁九手一挥,要带人冲上来,被墨容澉一个冷厉眼风钉住,刚转回头,冰冷的剑贴着他的脸堪堪划过去,他身子往后一仰,把剑拔出来,两剑交格,在半空撞击清脆的声响。
宁九挥手,让后边的人往远处退了一些,让出更大的空间给他们搏杀,大概谁也不会想到,交战双方的主帅会在这样一条狭窄的山路上打起来。
白长简的身手自然不及墨容澉,不过他豁出命来打,短时间内,倒也没有败相。只是座下的马有些惊慌,路太窄,马蹄不时踏空,终于一个不慎,从坡上翻了下去,白长简猝不及防,被带着一起掉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墨容澉身形暴涨,跃到半空,一把拎住他的衣脖,往后面一甩,宁九伸手接住,边上的士兵早准备好了绳索,麻利的捆上往马背上一搁,队伍便呼拉拉往山下撤去。
山上白长简的人马望着这一变故,呆了一呆,立刻冲下去救主帅。
墨容澉不理会他们,打马狂奔,从人群里奔出去,将宁九手里的白长简抓过来,横搁在自己马上,扬长而去。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六十章我还会找你报仇的
墨容澉跑出老远,还听到身后的异常凶猛的厮杀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双方果然拼杀得很激烈,看来白长简的部下是拼命要救回他们的主帅。
他对宁九有信心,并不担心,只管带着白长简往前跑,渐渐的就听不到身后的厮杀声了,他没有放慢速度,继续往前奔驰,突然,马嘶长鸣一声,蹄子高高扬起,被地上突然升起的一道细索给绊得摔了下去。
墨容澉身形一扭,腾空跃起,再落下,可是乌泱泱的人群从隐蔽处冲上来,将他围困在中间。
这片刻的功夫,白长简已经被人松开了绳索,站在人群外,负着手,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看着他。
墨容澉也看着他,“果然有两把刷子,用自己做诱饵,引我上钩,白如禀那个老狐狸教出来的儿子,果然是小狐狸。”
连他和他爹一起骂,白长简并不生气,哈哈一笑,“都说楚王擅战,依我看,也不过如此,兵不厌诈,你没听过?”
墨容澉手握长剑,看着慢慢围拢来的人群,慢慢皱起了眉头,看得出来,这些都是被挑出来的精兵,个个高大魁梧,身手了得,持的持剑,拿的拿枪,朝他逼过来。
好一个楚王,以一敌百,临危不乱,手上长剑舞得让人眼花缭乱,剑光到过之处,被刺杀的士兵惨叫连连。
白长简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养尊处优的楚王身手竟然这样了得,以一敌百,未见丝毫怯意,他在人群当中灵活的游走,上腾下窜,宛若皎龙,虽为敌人,却也让他在心底暗暗喝采。
只是这个人,他存了必杀之心,手扬起来,灌木丛后面立刻站起来一排弓弩手,手执强弩对准墨容澉,只等白长简一声令下,便让墨容澉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白长简大喝一声,“撤!”
与墨容澉纠缠的精兵们无一恋战,立刻四下窜开,让墨容澉成为活靶子,他能以一敌百,总不能双手敌万箭,士兵们显得很兴奋,若是在这里斩杀了楚王,对他们来说,该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身边的人瞬间撤了个精光,墨容澉孤身站在那里,腰背挺得直笔,神情带着几分倨傲,看着白长简,“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
“为何不能?”白长简信心十足,“我的弓箭手不说百步穿杨,至少你这么大的活靶子还是射得中的。”
墨容澉风轻云淡看着他,“你可以试试。”
白长简有些恼羞成怒,都这样了,还不肯低下他那高贵的头,真以为他刀枪不入么?
“看在你是我妹夫的份上,说吧,还有什么遗言?”
墨容澉刚要开口,他突然抬手制止:“如果是想跟我妹妹合葬,那就免开尊口,我不可能答应。”
有那么一瞬,墨容澉是放弃了的,如果真的死在这里,黄泉路上,他的千帆大概还没有走远,他可以追上去,阴曹地府做个伴也是好的。
白长简缓缓抬起手来,害死白千帆的人,他怎么都不能放过。
“放!”
一声喝令,万箭齐发,朝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射去,眼看就要将他射成一个箭垛子,墨容澉沉着冷静,持剑上下飞舞,把自己护在剑光里,箭击在剑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白长箭阴沉着脸,没想到第一轮箭还真的没有射中他,听说楚王打西汗的时侯,曾经于万人阵里取对方可汗的首级,能避过他的箭阵,想来还真是名不虚传。
不过他再厉害,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他只有一个人,而他的弓箭手已经把第二轮的羽箭搭在弦上了。
最后一支箭也被剑气挑落在地,墨容澉垂下剑,微微喘了一口气,平静的看着白长简,“你还有什么本事?”
白长简抬起手,“再放!”
一声令下,弓箭手们却一支箭都没有射出去,他诧异的回头,看到一群着银色铠甲的士兵立在弓箭手身后,他们手里的剑已经穿透了弓箭手们的胸膛。
他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打哪出来的?怎么可以做到悄无声息就干掉了他的人,那些精兵呢,他四处环顾,发现远处的灌木丛里东倒西歪躺了好些尸体……
他惶然的转过身来,局势突变,现在他成孤家寡人了,被楚王的人围困在中间。他拔出腰间的剑,苦笑了一下,“我的命就在这里,来拿吧。”
墨容澉漠然的看他一眼,吩咐手下,“把他带回去。”说完,头也不回,策马而去。
白长简在后面大声喊道:“墨容澉,你不杀我,我还是会杀了你的!我一定会替我妹妹报仇的!”
墨容澉猛的一拉缰绳,把马勒住,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调转马头往回跑。
白长简此时已被士兵们捆了个五花大绑,正往马背上放,他奋力挣扎,不肯上马,他宁愿在这里战死,也不愿被活捉,传出去简直连祖宗的面子都丢尽了,大战还未真正打起来,他这个主帅就让人活捉了,况且还是被他恨之入骨的仇敌活捉,于公于私,都是天大的耻辱。
墨容澉很快到了跟前,冷冷看着他狼狈的挣扎,“把他放了。”
士兵很是惊讶,“王爷……”好不容易捉到对方的主帅,怎么能轻易放人,好歹拿他同北边谈谈条件啊。
“松绑,”墨容澉冷厉眼光一扫,“让他走。”
楚王的命令,没人敢不从,刚绑上的绳子被解开,白长简被人推了一把,“我们王爷仁慈,放你走,快走吧!”
白长简狐疑的看着墨容澉,“你真的放我走?”
墨容澉没说话,只微微点了一下头。
“你听到我的话了,我还会找你报仇的。”
“我知道,我等着你。”
他答得很干脆,一点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都没有,白长简忍不住问,“你现在承认我妹妹是你害死的吗?”
墨容澉垂下眼眸,又很快抬起来,扭头望向远处,“算是吧。”因为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遭了难,连他都不能原谅自己,更何况是白长简。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六十一章大战前夕
白长简没有食言,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他几次三番带人突袭,楚王很给他面子,每次都亲自迎战,然后每次活捉他再放,白长简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楚王的鼻子大骂:“你这个阴险小人,有本事你一刀杀了我,爷要皱一下眉头就不姓白!”
楚王爷站在不远处,看他气得暴跳如雷,一副想冲过来找他算账的样子,却被几个士兵给拦住。
他缓缓踱过去,“论单打独斗,你打不过我,论战术,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凭什么杀我,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么,两军交战,你我同为主帅,私底下本不应见面,见了面也应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可为什么我屡抓屡放,你知道么?”
“因为你想折磨我,想耍我。”
“不对,”楚王抬眼看着他,很认真的说,“因为千帆叫你一声大哥哥。”
他一提白千帆,白长简越发气得暴跳,狠狠呸了他一口,“你还敢提她,好好的人交到你手里,不是还替你生儿子了么,你就是这样待她的,你对得起她么?你还我妹妹来,你这个伪君子,卑鄙小人,你还我妹妹来!”气得极点,怒到极点,白长简咆哮着,象一头凶狠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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