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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宁九抬手,把剑恪在胸前,脚尖一点,踩着桌子冲他飞过去,蓝文宇喊了一声,“摆阵,困住他!”
先前那些护军见同伴惨死,对宁九生了怯意,可主子一声令下,立刻又振作精神,摆出阵型上前困住宁九。
宁九跟随墨容澉也是身经百战,可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阵型,他们伤不了他,他也出不去,人影不停的晃动,每一个漏洞都封得密密实实。他急得不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蓝文宇追着墨容澉而去了。
蓝文宇一路踪而去,凭着他那个比狗还灵敏的鼻子,说什么也不会让墨容澉把白千帆带走。所以他才有持无恐的站在那里和宁九闲聊了两句。
鼻子灵敏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他在白千帆身上种了香蛊,只要离得够近,他总能找到她。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侯给她种上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宴席上。大约那个时侯,他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想法,这个女人,终究是要跟着他的。
墨容澉把白千帆的面纱罩在她脸上,将她抱在臂弯里,飞快的往巷口奔去,出了巷口就是一条宽阔的大街,左侧有个集市,隐约可见里面人头攒动,杜长风就在那里等着他。
他赶紧穿过大街,冲进了集市,里面果然有很多人,却不是吃夜市的百姓,而是身穿护甲的护卫兵,杜长风一身是血,被绑在一个木桩子上面,拉耷着头,不知道是死是活。
墨容澉这才知道,蓝文宇倒底不是从前的尉迟文宇了,他轻狂归轻狂,却不打没把握的仗,他算准了他们会经集市逃脱,所以布下局,让他们往里钻。不是蓝文宇轻敌,是他轻敌了,可是又怎么样,白千帆,他还是要带走的。
后有追兵,前有围堵,宁九和杜长风生死未卜,没有人能帮他,只能靠自己。
墨容澉放下白千帆,这才发现她异常的顺从,一路过来,她很安静,一声不吭,也没有挣扎,现在放她下来,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你……”他张了张嘴,臂弯里还留有她的余温,熟悉而温馨,可嘴里却是苦涩,一时之间不知要从何说起。毕竟分开了一年多的时间,他竟然有些不知无措。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六百七十三章你跟我一起走
白千帆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确定自己不认得,可刚刚一路被他抱过来,她却极其贪恋他身上的味道,那种味道能让她感到心的安宁,仿佛在外飘泊的游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所以她不吵也不闹,安静的让他抱,对她而言,这是很不可思议的,她并不喜欢别人触碰她的身体,连蓝文宇也不行,他偶尔碰到她的手或肩,她总是条件反射般弹开,甚至有一次他佯装要亲她,被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扇了回去,所以她不是轻浮的女子,可为什么不排斥这个男人?
他的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她,让她身不由已的靠近,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男人并不坏,他把自己抢来,或许是迫于无奈,现在,她看到绑在柱子上的那个血人,顿时便明白了。
她大步向那些护卫走过去,摘下自己的面纱,大声喝道:“放下那个人,让他们走!”
护卫们认得舞阳公主,但没想到她会为敌人说话,不由得面面相觑,正迟疑着,白千帆走到柱子旁,自己动手,给那人松绑。
杜长风无法形容心里的感受,他刚刚苏醒过来,就看到一张惊艳的脸,熟悉又陌生,她对他笑:“你还好么?”
他点点头,声音有些哑,“还好。”他是被震晕过去的,看起来一身是血有些吓人,其实伤得并不重。
护卫统领走上来,朝她弯腰行礼,“公主,您不能放他们走,他们是陛下要的人。”
白千帆问,“他们犯了什么事?”
“这个……”护卫统领迟疑着,他也不清楚这两个男人是什么人,但上头有令,他只管执行命令。
白千帆松开了绳子,朝墨容澉扬了扬下巴,“你过来扶他。”
墨容澉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但很明显,白千帆要放他们走,他走过去,看了杜长风一眼,“能走么?”
“能。”杜长风说,“我们先走,宁九呢?”
“宁九会来的,”墨容澉突然一把抓住白千帆的胳膊,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跟我一起走。”
白千帆想都没想,便应了:“好。”
她答得这么痛快,墨容澉倒是有些诧异,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能答应就是好的,有什么事等他们回去再细说。
白千帆想的却是,她送佛送到西,把他们护送出城就行了。
三个人正要走,护卫却围了上来,护卫统领说,“对不住,舞阳公主,末将不能让您放他们走。”
白千帆拔出腰间的镶宝佩刀,“看到了么,这是蓝将军的佩刀,见刀如见人,我的话不管用,他的刀管不管用?”
“这……”
蓝文宇是所有护卫军的统帅,在护卫们眼里,比女帝的威望还高,那也确实是他的佩刀,这位舞阳公主又是蓝将军的未婚妻,听说不日便要成亲,护卫统领很是为难。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厉喝:“把他们围住,本将军要捉活的!”
护卫统领抬头一看,是蓝文宇亲自到了,他松了一口气,手一挥,护卫们立刻涌上来,把墨容澉三个人团团围住。
墨容澉连连冷笑,“怎么,不敢与我单打独斗了?”
“笑话,是你怂了,把自己的侍卫丢下,带着我的女人跑了,还好意思质问我?”蓝文宇大摇大摆从人群中走过来,对护卫统领说,“我与他交手,你们谁也不要插手,谁敢乱来,本将军削了他的脑袋。”
护卫统领诺诺称是,蓝将军说话总带着笑,但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厉害,他发了话,自然没有人敢动。包围的圈子往外扩,让出地方给蓝将军打架。
蓝文宇看着白千帆,“你到那边去,拳脚无眼,小心误伤了你。”
白千帆没有去他指定的地方,只是往后退了一些,墨容澉见她很听蓝文宇的话,追过去低声问,“听说你要嫁给他了?”
“是的,”白千帆说,“你既然是他的故友,欢迎你来喝喜酒。”
墨容澉听了这话,肺都要炸了,一个转身,长剑挥去,清音长吟,倒把白千帆吓了一跳,暗赞此人好身手,只是他转身时那驳发的怒气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一场恶战由此开始,蓝文宇见他扑过来,虽不至于轻敌,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刚才一招得胜让他心里有了把握,可等那道身影到了跟前,他才察觉到不对劲,不敢接招,错身闪开,却为时已晚,墨容澉的长剑刺中了他的左肩。
白千帆一声惊呼:“文宇小心!”
蓝文宇没在意手上的伤口,展颜一笑,压低了声音说,“听到没有,她在关心我!”
墨容澉也不答话,挑起剑又挥过去,这下蓝文宇不敢再轻敌,执剑护住自己,以守为攻。
在场的护卫们大开眼界,蓝将军的身手,他们见识过,用剑快如闪电,招式诡异,放眼整个南原,几乎找不到对手,可现在与他打斗的这个男人,却比他出手更快,招式更凶狠,他们连眼睛都没眨,却没看出来他那一剑是怎么刺中蓝将军左肩的。
两人越打越激烈,好在场子够大,围观者就见两条身影忽上忽下的飞旋着,被剑光笼罩在其中,护卫即便想上前帮忙,似乎也找不到缺口。
这时侯,杜长风听到了宁九的声音,低沉而短促,“还愣着做什么,快带夫人走。”
杜长风如梦初醒,也不管墨容澉了,抓起白千帆的胳膊就往外跑,护卫们立刻围攻过来,宁九象一只展翅的大鸟,踩着众护卫的头,一路飞过来,想冲进墨容澉和蓝文宇的打斗圈里去。
杜长风以为白千帆会乖乖跟他走,毕竟是她替他松的绑,可没想到,她把手一甩,说,“要一起走。”
杜长风明白她的意思,是要他们三个人一起走,可眼下这种情况怎么能一起走呢?
迟疑的功夫,护卫们杀过来了,杜长风只好先应战,叫白千帆,“你快躲开,小心伤着。”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起来,宁九成功的冲进了墨容澉和蓝文宇的打斗圈,他极快的使了个眼色,接下墨容澉,“快带夫人走。”
但蓝文宇怎么会让墨容澉再次走脱,大喝一声,“布阵!”
杜长风听到这句话,脸色骤变,喊道:“小心那阵……”他刚才就吃了那阵的亏,所以才晕过去被捉住的。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六百七十四章你这是什么态度?
让杜长风吃了亏的阵式叫梵音阵,只见那些护卫们纷纷扯下腰间挂着的状如螺样的东西,执到嘴边用力吹了起来,一种奇怪的声音响起来,先是低沉浑厚,尔后是尖锐刺耳,音浪声声,铺天盖地,让人仿佛置身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沉沉浮浮,随波逐流,无法稳住身形和脚步。
墨容澉知道南原是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国度,有这种奇怪的阵法也不足为奇,虽然有些难受,但并不害怕,只是极快的在人群里搜索白千帆的身影,见她好好的站着,没有什么异常,顿时放下心来。
他身体里血流很急促,简直象在飞窜一般,他知道这声音大概跟内功心法相似,越是功力深厚的人越吃亏,所以他感觉到难受,白千帆却没什么反应。
他再看宁九和杜长风,鼻子和嘴角缓慢的流出血来,那是因为内力被那魔音逼得无所适从,急于找到出口,不然身体会炸掉的,他也能感觉到温热的血在鼻子底下淌出来,象一条小蛇蜿蜒而下。
他把剑用力插在地上,稳住身体,抬头看蓝文宇,本以为蓝文宇有法子护体,没想到他的样子和宁九他们一样,一样是血流满面,为了不让他们走脱,蓝文宇这个疯子竟然不惜以身犯险。
突然,他隐约听到了极细的歌声,那声音象一条轻丝,悠悠荡荡,时断时续,他抬头望去,居然是白千帆在唱歌,她爬到桌子上,卖力的大声唱着,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可她的声音太单薄,几乎淹没在那阵魔音之下。
墨容澉的心重重一磕,一股酸涩涌到鼻腔里,但白千帆之举给了他启发,他单手提起一张桌子,用力砸向地面,轰的一声巨响,居然在那密不透风的魔音里打开一道口子,声浪忽而低了下去。
宁九和杜长风赶紧有样学样,跌跌撞撞的把集市里摆着的一些桌椅全都砸在地面上,那厢白千帆也来帮忙,桌椅落地,四分五裂,嘈杂的声音终于让那阵魔音乱了起来,墨容澉趁机挥剑,斩杀了离他最近的一排护卫,他知道蓝文宇挥剑向自己刺来,但他头都没回,继续大开杀戒,抽剑挥剑,快如闪电。
白千帆只看到一泼泼的鲜血洒向半空再落下来,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奇怪的男人明明一身戾气,却让她只觉得心疼。
突然,她猛的一睁眼,看到蓝文宇的剑刺进了那个男人的胸膛。
“不!住手!”她大声喊起来,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
蓝文宇和那个男人都极快的瞟了她一眼,前者在笑,可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后者面沉如水,看向她的目光却透着温柔,她怔在那里,用力抽着鼻子。
墨容澉挨了一刺,却将护卫斩杀得七零八乱,蓝文宇到他身后的时侯,他已经有了防患,所以那一剑刺得并不深,这也是他诱敌的一招,蓝文宇的剑刚剑进他胸膛,他的剑也刺进了蓝文宇的胸膛,两个人都是顶极的高手,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旋着身子快速闪开,在空中交汇的刹那。
蓝文宇,“她又在担心我了。”
墨容澉,“不,她担心的是我。”
两人同时落地,一人手捂着胸口,一人手执剑相对。
蓝文宇,“你想抢走我的女人,真不要脸。”
墨容澉,“谁不要脸,心里明白。”
宁九和杜长风与剩下的护卫们厮杀在一起,慢慢向墨容澉靠拢过来。
墨容澉道,“此地不宜久留,杜长风带夫人走,宁九与我断后。”
杜长风看宁九,宁九一声不吭,飞起身子朝白千帆抓过去,墨容澉暴喝一声,“不可!”
对宁侍卫来说,没什么不可以的,白千帆是墨容澉心里最重要的人,可在他心里,墨容澉才是最重要的人,事后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故伎重演,抓着白千帆往墨容澉一扔,料他不敢不接。
墨容澉接了人,不再恋战,趁着夜色夺路而逃。
身后脚步急促,厮杀声骤起,还有蓝文宇气极败坏的声音:“给我追,封锁城门!”
一个护卫答他,“将军,城门早已经关了。”
墨容澉抱着白千帆,往南急奔而去,为了甩开追兵,他运用内功,施展轻功,本来伤口的血已经缓慢了许多,因为内力的逼迫,又汹涌而出,流到了白千帆的手臂上,她摸到一片湿漉漉黏糊糊的液体,惊道:“快停下,你流了很多血。”
墨容澉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语气里带了点情绪:“死不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想失血过多而死么?快停下,我替你包扎一下。”她居然教训起他来。
墨容澉竖着耳朵听了一下,没有人追上来,他躲进一条后巷,把白千帆放了下来,这样的疾奔很消耗他的内力,短暂休息是必要的,而且他有话要问她。
白千帆从自己裙子上撕了布条子下来,将他受伤的胸膛用力绑起来,她在做事的时侯,墨容澉没有吭声,随她去摆弄,只是剧烈起伏的胸膛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白千帆见状有些奇怪,问他,“是绑得太紧,出不了气么?可太松又止不了血啊 。”
她表现得这样自自然然,面对他,半点羞愧的表情都没有,差点让墨容澉要不计前嫌把她拥进怀里了。
就在这时侯,半空中突然一道黑色影子跃过来,伴随着低沉的吼声,墨容澉猝不及防的被扑倒在地了。
倒地的瞬间,他才惊觉,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猛兽,他本能的拔了腰间的短刀,狠狠的刺过去,被白千帆一脚踢开,叫道:“点点,快闪开!”
豹仔却没听她的话,张着大嘴要咬墨容澉,墨容澉虽然被白千帆踢了一脚,刀却没掉,举起来又刺,再次被白千帆拦住,她的声音带了哭腔:“没良心的家伙,我救了你,你却要杀我的豹。”
原来是她养的豹,墨容澉想起她以前养的那些小动物,没想到现在改养猛兽了。一年多不见,他当真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此他迟疑的功夫,豹仔叨起他用力一甩,他被撞在墙上再跌下来,撞得头晕眼花,耳朵里嗡嗡直响,似乎有厮杀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墨容澉晃了晃脑袋,发现不是错觉,当真是有厮杀声朝他涌过来了,巷头巷尾火光冲天,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六百七十五章失之交臂
蓝文宇从天而降,一把抓住了白千帆的胳膊,又打了声口哨,豹仔应声跑到他脚下,他眯着眼睛打量墨容澉,脸上浮起轻蔑之色。
“你跑不了了。”
墨容澉没吭声,却看到墙头突然冒出来一排弓射手,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他,只要蓝文宇一声令下,他就会被射成浑身是窿窟的筛子。
蓝文宇扯着白千帆往巷子外头走,白千帆还在愣神,被扯得踉跄了几步,回头看墨容澉,男人追过来,叫她的名字:“千帆,回来!”
那只豹仔拦在路当中,不停的发出低吼声,阻止他往前。
蓝文宇已经带着白千帆退到了巷尾,大声喊:“点点,回来!”
豹仔一个转身飞奔而去,墙头的弓箭手蠢蠢欲动,慢慢将弦扯成满弧,眼看就要发射,墨容澉却是失魂落魄的望着白千帆远去的身影,丝毫没有察觉。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身影踩着弓射手的头从墙上跃下来,一左一右挟住了墨容澉。
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放箭,别让他们跑了。”
漫天飞舞的羽箭射下来,宁九和杜长风赶紧挥舞手中的剑,护住墨容澉,黑暗中只听到叮叮当当,羽箭撞在剑上落地的声音。他们一边舞剑,一边挟起墨容澉跃上对面的墙头,再落下去,飞快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大队人马赶紧追上去,那是女帝要的人犯,走脱了谁也担待不起,可蓝将军一声令下:“不要追!”
众人只得作罢,鸣兵回府。
蓝文宇亦带着白千帆回到皇宫,刚进殿门,蓝柳清的内监就匆忙跑过来传旨见驾,蓝文宇知道定有一顿好骂等着他,歉意的对白千帆笑笑,“今日害你受了惊吓,早点歇着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白千帆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让如珠伺侯洗了澡,怏怏的到床上躺着,可她心里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临走时,那个男人失魂落魄的面容,那双充满深切悲伤的眼睛总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叫她的名字,仿佛是很亲密的人,可她搜肠刮肚也想不起自己认得这样一个男人。
她闭着眼睛,慢慢回想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温热的气息,强有劲的大手,深邃似海的眼眸……
愰惚中,他在她上方,精着身子,大汗淋漓,脸上是痛苦又快乐的表情,而她勾着他的脖子,努力的贴上去……
白千帆被那诡异的画面吓得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睡着了,她居然梦到自己和那个男人在*,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难道她真的见色起意,看上了那个男人……
在心里仔细比较,那个男人和蓝文宇是两种类型,蓝文宇长得极美,却有些阴柔,那个男人刚好相反,他充满阳刚之气,眉宇间有种飒爽的英气,非常让人有安全感,好象只要他在,天塌下来都不怕,因为他会撑着。
明明今天刚认得,她对那个男人却有种莫名的信赖感,那是其他人都无法给她的,连蓝文宇也不能。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叫了声点点,豹仔应声而来,从账幔下穿过来,轻盈的跳到床上,趴在她身边。
白千帆轻轻抚摸它背上的毛发,说:“你今天差点犯了错,怎么能张嘴咬人呢,下次再这样,就关你黑屋子。”
豹仔听得懂她的话,撒娇的拿头蹭她的肩膀,白千帆被它蹭得很痒,忍不住笑起来,用力推它,“真拿你没办法。”
一人一兽嘻嘻哈哈打闹起来,如珠在外边听到,忍不住摇头,一扭头,看到大祭司站在窗外,她吓了一跳,赶紧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过了许久,再抬头时,大祭司已经不见了,如珠大喘了一口气,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蓝文宇没猜错,他一跨进大殿,蓝柳清就厉声问他:“为什么放他走?”
蓝文宇答得理直气壮,“我是按计划在行事,有错吗?”
蓝柳清被噎在那里,过了一会才说,“既然人到了这里,抓住了总是于咱们有利的。”
“有什么利?不抓他,他也会派兵来攻打,抓了他,东越更会派兵来攻打,虽然群龙无首,秩序会有些乱,但您别忘了,他在军中淫浸数载,底下的亲信掌控了整个东越的军队,到时侯大军压进,逼咱们交人,打乱了咱们的计划,不是得不偿失吗?”
蓝柳清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是念旧情,故意放他走的吧?”
蓝文宇嗤笑一声,“原来您是这样看臣的,臣在南原这几年,是不是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心里应该有数,为了陛下,我连自己的养父都能下手,难道还不足以表明臣的立场吗?”他顿了一下,“再说,臣当年被墨容渊逼得走投无路,九死一生,此等深仇大恨,臣永世难忘,虽然墨容渊死在墨容澉手里,但臣早已发誓,要与他们墨容家的人誓不两立。夺墨容氏的江山,是陛下的心愿,也是臣的心愿。在这件事上,臣永远是和陛下站在一边的,所以,陛下可以怀疑臣任何事,却独独不能怀疑臣的忠心。”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打消了蓝柳清心里的疑虑,正要安抚他几句,蓝文宇却话锋一转,埋怨上了。
“陛下是在监视臣吗?不知会臣就派人埋伏在东街的集市里,竟然把梵音军也派了出去,是想连臣一起毁掉吗?”蓝文宇越说越气愤,“若不是墨容澉太厉害,能挑破梵音缺口,只怕臣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
蓝柳清陪着笑,“怎么会,你是知道的,梵音阵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能让人致命,朕派他们去,只是想活捉东越的皇帝罢了。”
蓝文宇嘀嘀咕咕,“多少对人的内力还是有损害的嘛,陛下不知道我们练功人的辛苦,哪怕是上十年的功力,要毁起来也是轻而易举的。”
“朕知道,将军今日辛苦了,呆会朕就派人送些上好的鹿茸与老参过去,给将军补补身子,这几日将军不用上朝了,在府里好生养着,朕想,墨容澉回去后,很快就会派兵压境,到时侯朕还要仰仗将军。”
蓝文宇是个聪明人,知道有进有退,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为陛下分忧,是臣份内的事,应当的,夜了,臣告退。”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六百七十六章你方唱罢我登场
修元霜真有些哭笑不得,她是接了一个小祖宗回来养么?倒不是墨容麟不听话,而是他那些所谓的看护人,一个两个跟约好了似的,往往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都到她宫里来唱大戏。
绮红是她最待见的一个,她管着墨容麟的吃食,每次来,规规矩矩行了礼,细声慢笑的,说起话来极客套,也不多呆,等墨容麟吃完,收拾了碗筷便走了。
绿荷也来,她管着墨容麟的衣裳,小孩子长得快,隔两月,小衣裳就穿不了了,得重新做,她来景秀宫要么是送衣裳,要么是量尺寸,总之是理由充分。她在墨容澉身边跟过很长一段时间,如今又做着女宫,举手投足间隐约有了一点官派,来了也行礼,只是看起来远不及绮红那样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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