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他拉她的手捂在胸口上,“媳妇儿,你能感觉到么,我的心在跳,可你没回来前,它不跳了。”
白千帆有点震动,用力把手抽回来,“胡扯,心不跳不死了么。”
“你不在,我就是一具躯壳,行尸走肉,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他又把她的手握住,“答应我,不要再说什么分离,咱们永远不分离。”
白千帆低头不吭声,皇帝一急,火气又冒上来了,“既然要走,你回来做什么?干脆让我断了念想不是更好?我知道你怕什么?不就是怕在禁宫里不自由么,你的胆子呢,龙潭虎穴都敢闯,一个禁宫你就怕了?自私鬼,想带着麟儿到外头逍遥快活,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丢下,当初说的话都忘光了么?自己数数,你都丢下我几次了,我哪次计较了,你就知道自己委屈,怎么不问问我委不委屈,我告诉你,从今儿个起,我到哪,你到哪,我得找根绳子把你拴上,天天儿抓在手里,你别想那些没用的,想了也没用……。”
白千帆被他吼得火大,她一生气就喜欢动手,用力推他:“你叫我怎么办?谁让我摊上那样的娘亲,她做出这样的事,我夹在中间要怎么办?事情现在是瞒下来了,若是公开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怎么说你?你只管自己,为什么不替我想想?”
“谁敢说你,我灭他九族!”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是为了你。”
“为了我就该让我走。”
“休想,我现在就拿绳子把你拴住。”
“你敢,你干什么,放开我……墨容澉!”
郝平贯他们站在外头,虽然听不真切,但那声音时高时低,显然是在吵架。几个人面面相觑,吃着饭,怎么还吵上了呢……
正纳闷,门开了,皇帝出现在门口,对绮红说,“菜凉了,重新送一份过来。”
他们几个就在廊上,看得分明,皇帝手上牵着一根带子,带子那头系在千面人的腰上,千面人正低头解着绳扣,皇帝手一拉,她就到他怀里去了,他们还想看,皇帝脚一抬,门合上了。
树底下,宁九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五十三章我给你长长记性
白千帆解不开腰上的死疙瘩,转而去抢皇帝手上的带子,皇帝自然是不给的,俩个人扭打在一起,白千帆一时恼火,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咬他也不松开,白千帆越发生气,一狠心,破了他手上的皮,腥甜弥漫开来,她心猛的一悸,豆大的眼泪砸下来。
皇帝把她的头捂在胸口,“没事,我不疼,你要觉得咬我舒服些就用力咬吧,弄成今天这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和麟儿。”他轻轻摸她的头,“媳妇儿,不闹了啊,咱们这一路走来不容易,接下来的日子好生过吧。”
绮红和月桂重新送饭菜进来的时侯,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皇帝朝她们做手势,示意动作轻一些。
白千帆这会子没脸见人,干脆就埋在他胸口装驼鸟,直到听到她们出去的声音,才长吁一声抬起头来。
皇帝捧着她的脸,吻她脸上的泪,“有事吃了饭再说,你不扛饿,越饿脾气越暴躁,可别逮什么咬什么?”
“逮什么咬什么那是狗。”白千帆说完才看到皇帝眼里狡黠的笑意,身子一扭,坐到桌边去。
“特意叫绮红做了你爱吃的菜,多吃点,把刚才使出去的力气补回来。”
白千帆瞪他一眼,“没完没了了么?”
皇帝笑眯眯看着她,她愿意同他闹就好,就怕她什么都不说,疏离的样子让他心里惶然。
闹了一场,白千帆正饿了,看着那一道道熟悉的菜式,忍不住咽喉咙,她看哪样,皇帝就给她夹哪样,没一会,盘子里就堆得象小山一样了。见她吃得津津有味,皇帝索性放下筷子,认真专注的看着她。
白千帆问:“你怎么不吃?”
“正吃着呢。”
“筷子都放下了,吃什么了?”
“秀色可餐。”
白千帆脸一红,不理他,埋头大吃,在外头飘了那么久,除了夫君和儿子,绮红的菜也是她想得紧的一样,如今终于又吃上了,一如记忆中的味道,好吃得她想哭。
饱餐了一顿,白千帆打了个嗝站起来……呃,扯住了,明明皇帝手上没带子了呀,抬眼看过去,带子那头不知道什么时侯拴在皇帝的腰上了。
她又好笑好又气,“你怎么还拴腰上了。”
“皇帝金口玉言,说拴腰上就拴腰上。”
“这样我怎么走路?”
“我们一起走就行了。”他牵她的手,“想去哪,我陪着你。”
“你就不怕他们以为皇帝疯了?”
“在他们眼里,我早就疯了。”
白千帆说不过他,只好又坐下来,“知道如玉是千面人后,你为什么没杀她,而是关在这里?”
皇帝没料到她突然问这个,说,“你没有回来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
“现在我回来了,你要杀她们么?”
“有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身边,不觉得可怕么,她随时有可能代替你。”
白千帆沉默了,确实挺可怕的,“她们只是听命于人,放她们回去吧。”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皇帝说这话的时侯,脸上没什么表情,白千帆意识到,他对自己的爱还跟从前一样,可他的心肠不象从前那样软了,当了皇帝的人,倒底不一样了。
她知道他是对的,可心里总归有点不能接收,朝夕相伴的人,说杀就杀,她做不出这种事来。
皇帝见她沉默,知道她于心不忍,他也不想让她为难,“好吧,我放她们回去。”计划失败,回去的结果一样是死。
白千帆心里一松,却垂下眼眸,吞吞吐吐问了真正令她难以启齿却又无法逃避的事,“……你,会攻打南原么,会杀了我母皇么?”
皇帝笑了笑,手摩挲着把他们拴在一起的带子,那是他的腰带,上等的丝帛,质地坚韧,金丝银线的刺绣,在他指腹下微微有些硌手。
“你说呢?”他把球抛给她。
白千帆不敢看他,舔了舔唇角,“会的吧,毕竟她做了那样的事,我都恨死她了,可她毕竟是我的亲娘,没有她就没有我。”
“你错了,应该是没有你奶娘就没有你,南原女帝生了你不养,若不是你奶娘护着你,你早死八百回了。”
“她给了我生命……”
“她也毁了你。”
这是句大实话,白千帆脸色一变,不吭声了。
“要不这样吧,”皇帝把她拉到身边,“她杀我一次,我也杀她一次,要是她能躲过去,我就放过她。”
白千帆睁大了眼睛,“要是躲不过去,岂不是你就杀了她?”
“如果大婚之夜,我没躲过去,现在你就得披麻带丧的哭我了。”
她说什么,他都有话堵她,而且句句在理,白千帆哑口无言了,闷了半天,道:“你成了我的杀母仇人,还怎么在一起?”
皇帝一听这话,乐了,低头看她,“不走了?”
白千帆拉拉带子,“你拴着我,怎么走啊,只是这禁宫,我是真不喜欢,今儿个一出门就给你惹了事。”
“哦?”皇帝很感兴趣的问,“你惹什么事了?”
“淑妃打了贾桐,”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我替他打回去了。”
“什么?”皇帝怒,“贾桐这个二百五,好事没有,尽干这没脸皮的事,挨了欺负还得你出头,是爷儿们么?”
他气得站起来往外走,白千帆被他扯得踉跄了一下,他回头牵住她,“身为侍卫,不能保护主子,还要主子保护他,拿朕的俸禄干什么吃的!朕非得踹他个狗啃屎不可!”
白千帆死死拖住他,“别去,他们以为我是千面人,正不待见我,你一去,他知道我告状,还不得往死里恨我啊。”
皇帝被她拖得缓了脚步,白千帆趁机把话题扯开,“怎么好象只有他们几个以为我是千面人,其他人都当我是皇后?”
“大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没有公开,所以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皇帝拉着她往寝殿走,“但是连我也不知道,西华宫里的假皇后什么时侯变成真的了,告诉我,你把那个千面人藏哪了?”
白千帆吱吱唔唔,“你别管,到时侯再告诉你。”
皇帝狐疑的看着她,“别说我没警告你,要是想借着她再逃走,我灭了南原,让这个世上不再有什么千面人。”
“不会。”
皇帝心刚一松,又听她说,“我要走也走得光明正大。”
“我叫你走。”他恨得呲牙,抱起她往床上一放,白千帆挣扎,“你干什么,刚吃完饭,你就压我肚子。”
“我给你长长记性,还有,”他吻她的手指,“以后教训人别自己动手,叫身边的奴才去,手打得不疼么……”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五十四章还愿
第二日,皇帝带着皇后去丹香山,说是要到皇觉寺烧香礼佛,但是不要皇帝出行的仪仗,只一驾轻车,带着一队侍卫就出发了。
他们去得早,朝阳还在半空慢慢的爬升,马车已经到了山下,皇帝下了马车,转身把白千帆抱下来,人刚落地,宁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对着白千帆跪下了:“臣宁九,恭请娘娘金安。”在宫里不方便,所以这个礼到外头来补。
白千帆愣了一下,忙去托他,被皇帝拉住,语气嗔怪,“跟你说过了,动口不动手。”随口又对宁九道:“请来吧。”
宁九嘴角抽了抽,站起身来。
金芒缓缓漫上山顶,半山坡的红枫已经到了尾声,夹着枯黄的颜色,倒更显得五彩斑斓,皇帝握住白千帆的手,温柔的笑,“咱们走上去吧。”
白千帆点点头,“走山路可难不倒我。”
他们手牵着手,拾级而上,皇帝今日没有穿朝服,而是穿了深紫色的常服,这个颜色是他当楚王时常穿的,只是把原本的四爪龙换成了五爪金龙。他希望这身衣裳能让白千帆觉得亲切,象从前一样对他敞开心扉,尽管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他还是能感觉到白千帆的心并没有真真正正落下来。
白千帆穿的是新衣裳,粉红的薄袄,镶着白狐的毛领子,绒毛团在脖子里,愈发衬得她小脸尖尖,脸色如玉,如今她不用描妆,已经艳若桃李,美不胜收。
皇帝越看越喜欢,还没离开侍卫们的视线,就忍不住亲她的脸颊,颇有些骄傲的道:“天底下再没有谁比我媳妇更漂亮。”
白千帆瞟他一眼,“肤浅。”
山林间清静,偶尔听到鸟清脆的叫声,清晨的风有些冷,白千帆打了个颤,皇帝立刻用披风把她裹进怀里,“冷么?”
他的怀抱温暖如故,熟悉的气息索绕在周围,白千帆鼻子一酸,无端端想哭,但极力忍住了,摇摇头,“还好。”
走了一阵子,她有些奇怪,“咦,是太早了么,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皇觉寺本是皇家寺庙,不接受百姓参拜,这座山景色不错,平时也有人来,不过今儿个本大爷图清静,叫人封了山,就只得咱们两个。”
白千帆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皇帝坏笑,在她腰间捏了一下,“我只想和你独乐乐。”
白千帆怕痒,笑着从他怀里钻出来,“礼佛的路上心不诚,小心菩萨怪罪。”
“我把你带去,就是最大的诚心,”他重新牵住她的手,“我发过誓,你若回来,我便来寺里还愿,给菩萨塑金身。”
白千帆没说话,只用手回握了一下他,皇帝立刻握得更紧,低头冲她笑。
走了一会,皇帝指着右侧说,“看那边,这回来的时间晚了些,枫叶都快落了。明年咱们早些来,那景色才美呢。”
白千帆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和在山底下看到的不同,这一面的枫叶红得似火,连绵一片,象怒烧的焰,层层叠叠如卷,她被这景致迷住了,半天才呼出一口气,“还是很漂亮呢。”
皇帝从身后拥住她,将她裹进披风里,“喜欢就多看会,咱们不赶时间。”
白千帆问,“你不是来还愿的么?”
“还愿是一桩,想带你看景也是一桩。”他低头吻她的侧脸,“你不喜欢禁宫,咱们就到外头来,只有我和你,不好么?”
当然好,白千帆出了禁宫一身轻松,在这山林中,一切都是那么自在,她欢喜的道:“我喜欢这里。”
“喜欢咱们就常来,这山里还有别的景致,呆会我带你去看。”
看她笑得脸若桃花,粉嘟嘟的一张小嘴扬在他面前,皇帝心一动,低头去衔她的唇,轻轻的摩挲,声音哑下去:“千帆……”
美景当前,白千帆也有些心神荡漾,搂着他的腰,踮起脚来,看到她回应,皇帝心花怒放,手臂一收,将她抱紧,馨香温软,胜过人间所有美味,怎么也尝不够,总想索取更多更多……
白千帆被他亲得身子发软,快要站不住,皇帝心跳如雷,小腹发紧,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披风兜头,在山间疾走起来。
白千帆不知道他搞什么鬼,眼睛又看不见,挣扎着要下来,皇帝作势吓唬她,“别动,路窄,小心一起滚下去。”
白千帆便不敢乱动了,等皇帝把她放下来,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屋子里了,屋里烧了银炭,温暖如春,四处垂着厚厚的帘子和账幔,把门窗遮得严严实实。
“这是哪儿?”她问。
“丹香阁。每次来皇觉礼佛拈香,没有人坐轿,都爬山以示虔诚,所以半山腰建有供休憩的屋子,便是这丹香阁了。”
白千帆说,“可是我并没觉得累,还可以再走上一程子。”
皇帝脱掉她的披风,“我累了,歇会再走。”把披风搭在椅子上,倒了杯茶水给她,“喝水。”
白千帆接过来,“谢谢。”
“跟我还客气?”皇帝脱了自己的披风,又开始解袍子上的盘扣。
白千帆奇怪道:“你脱衣裳做什么,难不成还要睡一觉?”
“正是如此。”皇帝冲她笑,眼眸里的小火苗越窜越高。
白千帆终于明白过来,站起来往外跑,嘴里咋咋呼呼的叫:“你怎么这样,菩萨要怪罪的!”
皇帝哈哈大笑,长臂一伸,把她捞回来,摁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小傻瓜,菩萨说要阴阳调合,才不会失了常伦,为夫已经养精蓄锐太久了……”他的声音含糊起来,吻落在她额上,慢慢往下蔓延开去。
白千帆放弃了抵抗,倒在床上,顶上的账子象一团轻烟笼罩下来,她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也不想再逃,就这样吧,她想,她原本就是他的……
只是他的动作太轻柔,并不如她想像中那样激烈,珍而重之,待她如宝,她眼角湿润,幽幽的叹气,他立刻吻过来,火烫的舌卷去她的泪意……
“心肝儿……”他低低唤她,目光近乎贪婪,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她报以微笑,躬起身子迎合他,“我在。”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五十五章我一直相信你,从未变过
瑞太后正在和修元霜说话,小太子一阵风似的卷进来,钻进瑞太后的怀里咧着嘴哭起来,“阿嬷,我爹带我娘出去玩了,不带我去,呜呜呜,他们都不要我了。”
瑞太后把墨容麟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哄着,“乖乖,不哭,爹娘怎么会不要你呢,当然是要的,他们今日去拜菩萨,保诺麟儿快快长大,不哭啊。”
墨容麟抽抽嗒嗒:“爹天天晚上出去陪娘亲,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都知道,我不怕黑,可娘亲是我的,他凭什么霸着不还给我。”
瑞太后听着这话笑起来,捏他的小鼻子,“乖乖,你是爹娘的心肝宝贝,他们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的。听话,不哭啊,阿嬷让人给你做了一只木马,等做好了,阿嬷陪你玩。”
墨容麟对玩最感兴趣,他嚎了几嗓子发泄不满,却没有眼泪,听到有木马,又弯了眉眼,“多大一只?”
瑞太后比划着给他看,“这么大,这么高,底下安着半圆的轮,这么摇晃着,多好玩啊。”
修元霜静静的看着墨容麟,这也是她的孩子,虽然只带了几个月,可那是最艰难的几个月,那时侯的墨容麟目光呆滞,性格怪戾,不同人交流,是她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将他引上正轨,让他学会点头摇头,学会表达自己的意愿意,变成正常的孩子,现在,他娘亲回来了,就不要她这个姨母了。
“太子殿下,”她叫他,“怎么不到姨母宫里来玩了,姨母让人做了新的拼图,要不要去玩?”
墨容麟迟疑了一下,说,“多谢姨母,我得回去等我爹娘,下次再去吧。”
瑞太后笑道:“还是你教得好,麟儿现在多懂规矩呀。”
墨容麟从瑞太后身上下来,“阿嬷,我回去了,我爹回来,您得说说他。”
瑞太后亲了他一口,“好,阿嬷说他,往后去哪都得带着麟儿,好不好?”
墨容麟眼角一飞,“爹朝务繁忙,以后娘亲出门,麟儿陪着就行,不劳烦爹了。”
瑞太后笑得有些无奈,挥挥手,看着月桂在门口把他接走。
“如今好了,”瑞太后颇有点感慨,“皇帝和皇后重归于好,一家团聚,皇帝高兴,麟儿也高兴,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修元霜淡然的笑,“可不是,皇上对皇后情深义重,感天动地,终得以团聚,臣妾也替他们高兴。”
瑞太后意识到了什么,讪笑两声,“你放心,皇帝和皇后虽然重归于好,这后宫还是你当家,你有这个能力,皇上也信得过你。”
“老佛爷说笑了,皇后入主凤鸣宫,后宫的事务自然要交还给她,臣妾原本只是代管,正主子来了,臣妾巴不得卸担子呢。”
“皇后没这个能力,还是你管着吧,找机会,哀家同皇帝说说。”瑞太后的语气里带了点讨好的意思,对修元霜,她是真喜欢,但皇帝喜欢白千帆,她这个做娘的也管不了,总觉亏欠修元霜,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
香丹阁里,热气氲氤,白千帆披头散发,身上的潮红还没褪去,莹白的肌肤上到处是青红的印子,皇帝有些懊悔,明明记得分寸的,一纵起情来又给忘了,他把白千帆扒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要喝水么?”
白千帆闭着眼睛嗯了一声,皇帝便跳下床,到桌边倒了水喂给她喝,自己也喝了一杯,回到床上,把女人搂在怀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你别怪我不知羞耻,我真是想你想疯了。”
白千帆闭着眼睛笑,声音小小的:“其实我也想哩。”
皇帝心里一热,摸了两把又憋了坏,“你还想不?”
白千帆把眼睛一睁,“我是说想你,净往瞎处想。”
皇帝嘿嘿笑,“许是憋坏了,同你在一起,满脑子都是那事,就想把你压在身下可劲的造……”
“听听,这是皇帝该说的话么?不嫌臊得慌。”
“我就同你说,又没往外头说,你不嫌臊就行。”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缠,并肩躺着,“你的心思我全知道,就当我自私吧,自己困在这禁宫里,也要拖着你一起。我订过一次亲,你知道的,但是我把皇甫珠儿杀了……”
白千帆啊了一声,这茬她倒不知道,一时间有些嗫嗫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杀了她,我一点也不后悔,还有太子和大哥,他们虽然不是我杀的,却是我逼死的,”皇帝闭着眼睛苦笑,“这就是天家,为了问鼎权力,手足残杀,最后你那个南原的母皇布了一手好棋,把我推上了王位,却分离了咱们。我从来不向往权力,你也不喜欢禁宫,可偏偏最后,是咱们成了禁宫的主人。当了皇帝才知道,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我走不了了,所以恳求你也留下来,我一个人在这禁宫实在是孤寂,有你在,我就不寂寞了,千帆,”他扭头看她,“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好么?”
白千帆抽了一下鼻子,“我是鲁莽的性子,留下来会给你添麻烦,昨儿个不就动手打人了么?”
皇帝问,“打了谁?”
“淑妃啊,昨儿个跟你说过的。”
“管她是谁,打就打了,”皇帝说,“皇后还教训不得么,你又不是胡乱打人。”
“你就不怕她跟家里人告状,能列位四妃的,家世都很高的。”
“再高能高过我去?”皇帝嗤之以鼻,“管她是什么家世呢,敢拿这事来烦朕,朕打他板子。”
他说着说着,又拿了皇帝的谱,白千帆听着也没以前觉得别扭了,有心问他,“淑妃倒底是谁家的,你知不知道?”
“朕还管那些?压根没正眼瞧过。”他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不是太后那程子病得厉害,我也不会松口,一年算什么,十年八年我也熬得住,可魏仲清说太后熬下去只会油灯枯尽,你又没有一点消息,我想着活人在眼前,总归不能见死不救,何况她还是我亲娘老子。”他说着唏嘘起来,“我与太后的感情不深,可生死关头,我狠不下心肠……”
“我明白,”白千帆往他怀里蹭了蹭,“就象我对母皇一样,她从小抛下我,好不容易见了面,却是算计我,还要杀我的夫君,我真是恨死她了,可你真要杀她,我心里也不好受。”
“不提这个了,”皇帝说,“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所有的事,一样一样,我都能解决好,你相信我。”
白千帆点点头,“我一直相信你,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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