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小太子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吓人的,一众奴才跪了一地。
白千帆也很生气,才两天,豹仔就不成样子了,毛发没有光泽,肩胛骨突出来,连下巴都显得尖了。
“它不吃东西,为什么不上报,就这样由着它,让它等死么?”
管事诚惶诚恐:“奴才想着,它真要饿极了,还是会吃的,有些兽送过来,不熟悉环境是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白千帆听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越发生气,“过段时间,我就得给它收尸了,打开笼子,我要带它回去。”
皇后的话连皇帝都不敢不听,何况是一个小管事,只要皇后娘娘不怪罪,她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铁笼一打开,豹仔冲出来,其他人都吓得往后退,只有白千帆和小太子站着没动,他们蹲下来,拥抱了豹仔,又轻声细语的和它说话,豹仔咬着小太子的衣裳往背上甩,一改无精打采的样子,昂头挺胸跟着白千帆走了。
接回了宫里,白千帆死活不同意再把豹仔送走,皇帝没办法,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叫人把御花园后边那片林子用竹篱笆围了起来,里头又给添置了池子假山,修了低矮的房子,找了专人伺侯,让豹仔在这里安了家。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九十五章诡异
都是有家用口的人,都有各自的门庭要照应,皇帝趁早放了人,只留下月桂和郝平贯在身边伺侯。一问墨容麟,居然又跟着贾桐偷偷出宫去了,白千帆说要散养,他如今也不大管了,好在墨容麟很自律,念书习武学做人,没什么可让他操心的。他就是有些纳闷,跟着贾桐那个二百五,小太子也没有长歪,可见还是苗子正,跟他小时侯一样,是个极自律又守规矩的人。
酒过三巡,白千帆的脸上飞起了红云,眼波里有细碎的光芒,琉璃灯下潋滟生辉,看得皇帝心里酥痒难耐,干脆挥挥手,把月桂和郝平贯打发走了,剩下他们夫妻二人,倒更自在些。
白千帆笑着给他斟酒:“你把人都赶走了,只能我来伺侯你了。”
皇帝不说话,含笑望着她。
白千帆把酒杯递过来,自己亦端了杯,“这一杯,我敬夫君。”
皇帝接过酒杯,眉头轻挑,“不说点什么?”
白千帆本想说点升官发财的吉祥话,想一想,已经是皇帝了,再升得到天上当玉皇大帝了。
“我祝你成为流芳百世的好皇帝。”
皇帝笑着摇头,“流芳百世倒没想过,这一世不遭天下百姓谩骂就算好了,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白千帆说,“别光喝酒,多吃点菜,有你爱吃的雪玉银鱼,我夹给你。”说着,她夹了一只小银鱼用勺子装着往皇帝跟前送。可手刚抬起来,却在半空滞留了一下,皇帝正在奇怪,那只手又往他这边来了,再顿住,再走,再顿,再走,象个扯线木偶似的。
皇帝以为她在淘气,也不说话,倒看她要干什么?
白千帆的表情却是一下木然,一下茫然这么交替着,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
终于送到皇帝嘴边,皇帝张嘴去接,白千帆却手一松,勺子掉在桌上,那只小银鱼被弹到地上去了。
她象突然醒悟过来,骇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我这是怎么了?”
皇帝这时也察觉到她有异常,一把抓住她的手,焦急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白千帆活动了一下手指,很正常,没哪里不对劲,可刚才是怎么回事?
皇帝坐过来,把她整只胳膊抬起来捏了捏,“没力气么?”
白千帆摇头,“现在没事,可刚才……大概是我今天跟绿荷一起打彩果子,手有些累了。”
皇帝不放心,把她的衣袖撩起来,仔细查看,又从头到尾细细的捏了一遍,“酸还是疼?我给你多捏捏。要不叫魏仲清来看看?”
“已经没事了。”白千帆把手抽回来,笑话他,“你看你,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人家魏大夫难得休沐,说不定早到外头瞧热闹去了。”
皇帝看她拾了筷子夹菜,很正常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夫妻两个继续对饮,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情比酒浓,白千帆似乎不胜酒力,托着腮软糯的叫了声,“檀奴。”
她的脸上仿佛蒙了珠光,眼眸迷蒙又妩媚,皇帝心里啪一下燃起小火苗,挑着一边眉坏笑,“你这个勾魂的小妖精。”
他起身去抱她,“不早了,咱们歇着去吧。”
白千帆扒着桌子,赖着不肯走,“哪有刚吃饭就去睡的,我不去。”
“不睡,咱们干点别的。”
白千帆斜他一眼,“鬼打架么,我老是打不赢,不去。”
“这回我让着你,一准让你打赢,怎么样?”
“骗人。”
“真的,这回我让你在上边,你压着我,一准就赢了。”
白千帆被皇帝哄着骗着,半推半就往房里去了。
按理说,两个人已经很亲密无间了,自打白千帆回来,皇帝在这上头比政务更勤勉,看着怀里娇媚的人儿,他眼里永远有惊艳的光,仿佛她是开发不尽的宝藏,越往里走,越让人无法回头。
都说男人是女人的根,女人要依附男人而生,可他觉得不是,她才是他的根,是他的主宰,有她在,荒郊野岭也是温暖的家,没有她,琼楼玉宇也只是华美的牢笼。
他这么爱她,无时无刻想着她,那份浓烈的感情象珍藏的老酒,越来越醇厚。
白千帆摸着他精壮的腰背,喃喃道:“当了皇帝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结实。”
皇帝闷笑,“怎么又躺下了,不是要在上边的么,这么快就认输了?”他一个转身把她推着坐起来,引得白千帆失声惊叫……
疾风骤雨过后,满床春色关不住,一支玉臂出账来。
那只手并没有垂下去,直直的伸在半空,掌心朝上,象要接住什么东西似的。
这时,另一只粗壮的胳膊伸出来,把那只纤纤玉臂抓回去,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账内响起,“手伸出去做什么,累着了?”
女人含糊了一声,便没有了动静。
夜深了,床上的两个人呼吸均匀轻浅,显然都沉入了梦乡。可是有一个人的眼睛是睁着的,她把右手轻轻抬起来,再轻轻放在男人的脖子上,手指收力,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
离禁宫最近的城东有一处宅子,半夜还亮着灯,一个男人盘腿坐在地上,他有一双凤眼,肤色白晰,是个相当漂亮的男人,只是此刻,他表情木然,眼神空洞,在地上铺开一张银色的厚纸,取出几支管状的小瓶,将里面的粉末一一倒在纸上,红,黄,黑,绿,白五色围成一个圈,然后咬破左手的中指,挤了一滴血在银纸的中间。
双手合什,右手中指紧紧抵住左手中指上的小伤口,眼睛微闭,嘴里念念有词,纸上的五色粉末就跟有了生命似的,慢慢抖动着向那滴血靠过去,粉末遇血便融,那滴血瞬间膨胀了一倍,圆溜溜的立在纸上,微微颤动着,围在四周的五色粉末已全部融进去,半点不剩。
男人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那滴血,似乎有些犹豫,但片刻之后,他还是把咬破的中指伸过去浸在血滴里。血里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一点一点全游进他的伤口里,他的手指居然将那滴血又全数吸了回去。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九十四章以德服人
五月初五是一年当中最毒的日子,家家户户忙着插艾叶,洒雄黄粉,画鬼符,驱魔辟邪。但另一方面,又吃棕了,打彩果,划龙舟,一派热闹景象。
白千帆指挥小太监往殿门上插艾叶,青青的叶子衬着朱色的门,红绿相配,相得宜彰。一扭头,看到月桂坐在廊上,手里拿着一个青果,低头编着彩绦子,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她悄悄走过去,重重的拍月桂的肩。
月桂吓得差点弹起来,彩果掉在地上,扭头见是她,有些没好气,“娘娘做什么吓奴才,奴才魂都要吓掉了呢。”
白千帆打趣她:“被鬼撞了,火气这么大,今儿个过节,人人都高高兴兴的,就你搭丧着眉眼,怎么了?”
“没什么。”月桂捡起地上的彩子,拍了拍灰尘,“天要热起来了,怪闷的。”
白千帆说,“先前魏太医送了醒神的香包来,在屋里,你去挑一个。”
“我不要,我自己做了香包。”
“你做的哪有太医院的好嘛,人家魏太医说了,这是他祖传的秘方,熬制了好久的,戴在身上,醒神又驱邪,五毒不侵的。”
月桂轻蔑的哼了一声,“就他那粗手笨脚的能做出什么香包来。”
“药材是魏太医熬制的,手工却是乔医官做的,就是以前那位乔美人,长得忒漂亮那个,魏太医这回来还夸她了,说她聪明有悟性,是颗好苗子,假以时日,一定大有前途。”
月桂对着天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一朵鲜花要插在牛粪上了。”
白千帆看她那捏酸的劲儿,终于明白过来,哈哈一笑,“有位漂亮的女医官成天围着魏太医转,吃醋了吧。”
月桂急了,红赤白脸的要赌咒:“嘿,我吃哪门子醋,我跟他有半个子的半系么?他便是明日成亲,也不关我的事,我只管随份子便是了。”
“魏太医真要明儿个成亲,我看你只有哭的份,你就嘴硬吧。”
月桂气得跺脚,转身就走,“奴才是不是嘴硬,娘娘往后看吧。”
绮红从厢房里探出头来,招呼白千帆,“娘娘,香米糕蒸得了,您来点红。”
白千帆应了一声,快步走过去,嘻嘻哈哈把手往绮红肚子上一放,“大侄子,今儿个乖不乖?”
绮红拿她没办法,“都当娘的人了,也没个正形,如今小殿下看着都比您稳重。”
“也就在他父皇跟前装正经,私底下还不照样闹腾,不信你问贾桐去。”
绮红打趣道:“那不是随了娘娘的性子么。”
“我可没有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麟儿比我精,只怕是上辈子是猴托生的。”
绿荷卟哧一笑,“哪有这样编排自己儿子的,亏您还是皇后娘娘呢,小殿下听了定不依您。什么猴托生,人家是龙子!”
白千帆拿了筷子往米糕上点红,白腾腾的热气直往她脸上扑,带着香甜的味道,她没忍住,随手拿了一块就往嘴里塞,被烫得咝了一声。
绮红和绿荷都笑起来,“甭管到了什么时侯,娘娘这好吃的德性一直都在。”
绮红接过她手里的米糕,轻轻吹了吹,“刚出锅的,您悠着点吃,有这么多,又没人跟您抢。”
白千帆不好意思的笑,“我就是嘴急了点,想尝个鲜。”她吩咐绿荷:“趁热装一盒送到慈安宫去,跟太后说,我一会子过去瞧她。”
绿荷应了一声,拿食盒开始装,见左右没人,压低了声音问,“皇上还不肯原谅太后呢?”
“他是个倔脾气,劝不住,他那份孝心,我替他敬了吧。”
“娘娘这是以德报怨,如今太后可知道您的好了。”
绮红说,“娘娘是以德服人,宫里谁不说娘娘人好,不摆架子,又和蔼可亲。”
白千帆捂嘴笑,“在背后编排我没个皇后样才是真呢。我是个没成算的,那些个规矩怎么也学不好,如今太子走起路来都四平八稳,偏我还是快得象一阵风,贾桐说过我好几次,我就是改不过来。”
绿荷嗬了一声,“您听贾桐的做什么呀,皇上都不说什么,轮得到他说话,他以为他是谁啊,脑袋让驴踢了吧!”
“他从前也做过我师父,总归是为我好嘛。”白千帆想起来,“皇上今儿个去哪了?”
绿荷绮红均是摇头,今儿个过节,宫里休沐,平日休沐,皇帝就跟影子似的贴着皇后,到哪跟到哪,今日倒不见了踪影。
绿荷问绮红,“你也不知道么,你们家宁九成天陪着皇上。”
“不知道,皇上的事,他也不能告诉我呀。”绮红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笑得一脸幸福样。
正说着,听到郝平贯在外头扬着一把尖细的声儿:“哎哟我的万岁爷,您这是干什么去了喂,瞧这一身的泥……”
白千帆赶紧出去看,皇帝今日穿的是常服,简单的式样,但前后两肩上的金龙一条都不少,只是这样一件龙袍被弄得污浊不堪,袍子下摆上全是泥水。跟在他后边的宁九也是一身脏兮兮的,手里还拎着一只桐木漆桶。
看到白千帆,皇帝笑呵呵的迎上来,故意挡着她的视线,“猜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这还用猜么,白千帆有点不高兴,“你去捉泥鳅,怎么不叫我去,我有经验。”
“那地方不安全,污泥踩下去有这么深,”皇帝比划着,“万一陷进去就不好了,再说了,这是爷儿们干的事,你只管等着吃就行了。媳妇儿,别不高兴,来,给爷笑一个。”
他说笑,白千帆就呲着牙咧嘴笑给他看,难得他有这份心,还记着这回事。
“一身脏兮兮的,快去洗洗换身衣裳。”
“高兴了吧?”
“高兴。”
夫妻两个秀恩爱,旁人早躲开了,皇帝见边上没人,凑上去在她嘴上啜了一口,悄声说:“看在我受累的份上,你伺侯我呗。”
白千帆在他屁股拍了一巴掌,“没空!您自个洗吧。”
皇帝佯怒,“朕是皇帝,你敢打朕的屁股,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白千帆朝左右呶呶嘴,“您瞧瞧,哪有人呢?”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九十六章甜不甜我不管,我就想把它扭
淡淡的霞光中,一轮红日喷薄而出,照得天地间一片亮堂堂。
墨容麟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圆圆的笑脸,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干爹,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这声干爹叫得贾桐心头一喜,睁眼就叫爹,果然是越带越亲,“干爹在等你醒来,好伺侯你穿衣裳。”
墨容麟皱了眉头,“四喜和长良呢?怎么让师父伺侯我,他们撂摊子了?”
第二声换成了师父,贾桐拿眼瞅着他,“怎么又不叫干爹了?”
小太子眼一抬,“不是你不让多叫的么,说叫顺口了,没准就惹祸了。”
“是这个话,”贾桐心说,师父就师父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样的。
“我让他们在外头侯着呢,”贾桐把太子的衣包拿过来,在里头挑挑拣拣,挑出一件月白色的小袍子,“今儿个穿这件成么?”
小太子摇头,“忒素,换一件。”
贾桐知道他的喜好,又拎起一件紫色绣麒麟的袍子,“这件不素了吧。”
小太子瞅一眼那只金光闪闪的麒麟,咧嘴笑,“行,就它了,干娘绣得真好看。”
贾桐吹捧媳妇是一流,“那是,到四方城打听打听,谁的手艺能越过你干娘去,你干娘说你名字里有个麟,给绣个小麒麟应景,将来你穿龙袍的日子多了去了,穿麒麟袍也就这几年光景,她请示过皇后,说没事,让你穿呢。”
小太子喜滋滋往袍子里套胳膊,“成,母后答应了就没问题,反正父皇也要听他的。”他顿了一下,问贾桐:“师父,男人长大了都要怕媳妇么?我看你也挺怕师娘的。”
贾桐,“……有句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爷儿们哪能跟娘们一般见识呢。”
小太子似懂非懂的点头,“但是我觉得你在师娘跟前也忒没骨气了,以后我长大了,定要叫媳妇儿服服贴贴的。”
贾桐打趣他,“哟,毛还没长全呢,就惦记着娶媳妇儿了?你放心,将来你君临天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谁也不敢不对你服贴。”
小太子眼一斜:“女人多了忒麻烦,到时侯我看着娶吧,总归要看得上眼才行。”
贾桐看他一脸老道的样子,乐得不行,揉揉他的头,“坐下吧,师父替你梳头。”
“师父还会梳头?”
“你师父我八十一般手艺,就没有不精通的,不信你试试。”
小太子往椅子里一坐,贾桐拿着牛角梳轻轻梳理他光滑顺柔的头发,其实贾大人哪会梳什么头啊,就是想过过干爹的瘾,把小太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给他穿衣,梳头,就差没喂饭了。
绿荷挑帘子进来,一看这场面,直接就叫上了,“你连自个的头都梳不好,还想替殿下梳,弄疼了殿下,仔细你的皮,”扭头叫外面的奴才,“长良,进来伺侯殿下梳头。”
贾桐被自己媳妇揭了老底,有些不好意思,嘴里硬撑着,“我偷摸着学了一点,哪至于一点也不会。”话是这么说,长良来接手时,他还是让开了。
小太子捂嘴直乐,又摇头叹气,“师父啊,你什么时侯能老道些,老这么二百五可不行。”
连小太子都叫他二百五了,贾桐脸都气绿了,愤愤的摔了门帘出去。
绿荷和小太子对视一眼,使劲笑起来,要想让贾桐生气,那真比登天还难,装模作样一会子,转眼又嘻嘻哈哈了。
吃完早饭,小太子站在院子里看藤上结的小香瓜,跟他拳头一般大小,青白的皮面,圆溜溜的看着挺好玩。
他伸手就摘,四喜在边上劝,“殿下,这瓜还没熟呢,摘不得。”
小太子不听,使劲扭,四喜又劝,“殿下,强扭的瓜不甜,您没听过么?”
小太子答:“它甜不甜我不管,我就想把它扭下来。”
远远站着的十七不知道什么时侯到了他身后,长臂一伸,那根被拧成麻花状的藤蔓应声而断,连带着瓜一起扯下来。
“殿下,给您。”
小太子怒,“是我扭还是你扭,你扭的给你,给我做什么?”说完气冲冲一拂袖子,“回宫!”
十七拿着那根藤蔓有些愣怔,四喜嘻嘻笑,“十七哥,你跟了殿下这么久,还是没摸清他的性子啊。走吧,摆驾回宫了。”
十七默然的把那根藤蔓插在泥地里,快步跟了上去。
回宫的时侯,街上已经很热闹了,临街的铺面都开了张,各式牌匾一路挂过去。墨容麟挑着帘子看外头,突然叫停车,贾桐问怎么了?
墨容麟指着一间铺子,“母后喜欢吃那家的糕点,我买一些回去。”
贾桐赞他,“娘娘没白疼你,等着,师父去买。”
墨容麟知道以他的身份确实不宜下马车,便坐在车里乖乖的等,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他的目光停在街边吃馄饨的摊子上,确切的说是一个吃馄饨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戴着宽沿的帽子,象个行走江湖的侠客,可他偶尔抬头,露出帽沿底下一双漂亮的凤眼来。
墨容麟并不认得他,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那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目光转过来,深邃的眼眸眨了眨,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但很快,他便低下头去。
正凝神,贾桐买了东西回来,墨容麟便指给他看,“师父,那边坐着吃馄饨的男人,你见过么?”
贾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顶宽大的帽子,还有帽子底下的半张脸,看不出什么明堂。
“没见过,怎么了,你认得他?”
墨容麟摇头,“不认得,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天又不热,干嘛戴那么大的帽子,好象怕人认出他来似的。”
贾桐不以为然,“那种帽子大多是风流文士戴的,附庸风雅嘛,不足为奇。”
马车重新走动起来,墨容麟放下帘子,若有所思,等他再挑开帘子看时,那人却如惊鸿一瞥,消失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可是那双凤眼却在墨容麟心头越发的清晰起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九十七章小白
“娘娘,娘娘,”月桂把手在白千帆眼前晃了晃,“您发什么呆啊?”
白千帆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啊了一声,“怎么了?”
“该是奴才问您怎么了才是,”月桂说,“你都发了半天的呆了,想什么呢?”
白千帆叹了口气,“也没想什么,就是精神头有些不济,我得去躺会子。”她边说边往屋里走,“太子呢?”
“殿下在上书房呢。”
“皇上呢?”
“皇上在南书房批折子呢。”
白千帆怏怏的哦了一声,让月桂替她除了外袍躺在床上,等月桂放下账幔轻手轻脚的出去,白千帆却没有闭上眼睛,抬起右手仔细端详,这只手倒底怎么了,为什么那天晚上她会用手去掐皇帝的脖子?
她掐得不重,皇帝大约是累着了,居然也没醒,翻了个身,把她拖进怀里继续睡,那只手被他圈住,无法再抽出来,可那只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它想再次伸上去,重新掐住皇帝的脖子。
可一觉起来,她又觉得昨晚都是楚境,她怎么可能去掐皇帝的脖子呢,一只手更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识和主张。是她做了个荒诞的梦吧。
一觉醒来,皇帝在身边,温热的大手搂着她的后背,白千帆含糊的问,“你怎么来了?”
“朕来歇个午觉,陪你一起睡会。月桂说你精神不太好,身上不利爽么?”
“没什么,躺会子就好。”
皇帝的手慢慢往下摸,覆在她小腹上,“是不是有了,得叫魏仲清来把把脉,别跟上回似的,有了都不知道,咱们成了糊涂爹娘。”
他的大手隔着中衣摸了一会子,又往里头探,白千帆按住他,“别闹,我没精神。”
皇帝轻声说,“我只是想和你贴得更近些。”他的手探进去,停在肚子上,并没有不规矩,肌肤相亲,有着一种不可言喻的温暖,白千帆突然觉得心里没那么发堵了,在他怀里蹭了蹭,“你还睡么,我要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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