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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皇帝低头吻她的头发,“朕也眯瞪一会了,都起了吧,正好有样东西送给你。”
“是什么?”白千帆来了兴致,皇帝要送的,肯定是她喜欢的。
皇帝故意卖关子,拿衣裳给她穿,“急什么,拿来就知道是什么了。”
白千帆套上衣裳急急的下床,月桂替她把鞋穿上,笑着说,“娘娘还象小孩子似的,一听有礼物收就欢喜得不得了。”
那厢郝平贯也替皇帝穿上了袍子,皇帝说,“行了,朕自己扣,你把朕送给皇后的礼物拿来,她都等不及了。”
郝平贯应了一声,迈着细碎的步子快走出去,转身又进来,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
“上回你从慈安宫回来,说太后的猫怎么怎么好,朕便让人寻摸了一只来,瞅瞅,不比太后的那只差吧。”
白千帆向来喜欢小动物,自然是欢喜的,忙接过来抱在怀里仔细端详,这只猫确实漂亮,通体没有一根杂毛,毛发松软,跟一捧雪似的,尤其眼睛好看,太后那只是绿眼睛,这只是锭蓝的眼珠子,眼神里带着一点慵懒和傲气。
皇帝说,“这是一只纯正血统的波斯猫,你要觉得闷就让它陪你玩。”
白千帆摸着波斯猫的毛,沉吟着,“我得给它起个名字。”
月桂在边上卟哧一笑,“娘娘取名字还不是信手拈来。”
白千帆有些赧然,“我可不会取文绉绉的名字,就叫它小白吧。”
郝平贯忙摆手,“不可不可,这犯了娘娘的忌讳。”
白千帆说,“难道我姓白,天底下姓白的都要改名字了?没那么多忌讳,就小白了,多好,朗朗上口。”
皇帝笑着道:“无妨,反正你也不是真正的白家人。”
白千帆突然眼睛一亮,“点点正寂寞呢,让小白去陪它,它们两个的脸长得还有点象,就是体形差得有点大。”
皇帝:“……”
郝平贯:“……”
月桂:“……娘娘,您就不怕点点吃了小白?”
白千帆哈哈大笑,“我说着玩的呢,你们居然相信,点点倒是不会吃小白,但是会拿它当玩具,对小白来说,那比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皇帝宠爱的捏她的脸,“淘气。”
郝平贯和月桂低眉垂目,当作没看见。
有了小白的陪伴,白千帆的精神头果然好了很多,找了许多布头做绣球给它当玩具,每日里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她到哪,小白就到哪,小尾巴似的。
但她养猫和别的贵妇不同,别人养猫,讲究精细,有专人喂食,梳洗,薰香,不是主人抱着,就是有奴才给捧着。轻易不下地走路。
白千帆的猫不同,她喜欢散养,带着它到处跑,早上月桂把小白收拾得干干净净,象娴静的贵族小姐,到下午,它就成了灰头灰脑的小邋遢。大家见惯不怪,只要皇后娘娘高兴就好,就是委屈了小白,一只拥有高贵血统的波斯猫,本以为到了皇后身边可以锦衣玉食,过着悠哉悠哉的好日子,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偶尔犯了脾气,也会停住不走,怼怨的叫两声。
白千帆回头看它,“怎么不走了,就快到了。”她指了指前面的一排房子,“快走,到了那里给你肉桂吃。”
小白又喵了两声,才不情愿的跟着她走了,白千帆去的地方是太医院,见皇后娘娘大驾光临,魏仲清忙带着下属们出来迎驾。
白千帆最烦他们见人就跪,远远就摆手,“起来起来,不必多礼,都散了吧。”
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洗药,晒药,切药,配药……一派繁忙景象。
魏仲清自然不能走,陪在边上,小心伺侯着:“娘娘来太医院,可是有事?”
“没事,正好路过,来看看,”白千帆看长条的桌上铺满了药材,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药香味,她很好奇,凑过去看,不时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魏仲清一一作答,又告诉她那些药材有些什么功效,具体是治疗什么的。
白千帆听得很仔细,象个受教的学生,听了一会子,她说,“对了,你弄点肉桂来,小白爱吃,不然它不愿意走回去了。”
魏仲清应了声,正要叫人,白千帆看他一眼,“这么点小事还用叫人么?自已去。”
魏仲清尴尬的笑了笑,作了个揖,转身走了。
白千帆继续低头看草药,手在里头挑挑拣拣,趁人不注意,把一样东西握在了手心里。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九十八章重回故里
临安城北一处老宅子,远看还是有些气派的,院门高耸,门口两座大石狮威风凛凛,两丈宽的台阶铺就而下,但走近来,厚重的大门上贴着封条,封条上的字模糊不清,门上布满灰尘还有斑驳的裂痕,门上本应挂匾的地方空无一物,显然是被查封的某位大员的宅子。
蓝文宇坐在不远处的茶摊上,慢悠悠喝着茶,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两扇门上。
茶摊子冷清,摆在树下,没两个客人,摊主是个老汉,见他一直盯着那座宅子,嘿嘿一笑,“客官对那宅子感兴趣?”
蓝文宇把手里的大碗茶晃了晃,懒声道:“这宅子看来封了很久一段时间了,朝廷不肯放出来么?”
“放是放了,可谁敢买啊?”老汉啧啧了两声,“您光看门楣就知道,这是个世家,里头可是五进五出的宅子,后头连着景山,还有个大湖,风景不知道多好,这么大的宅子,买不买得起是一回事,您知道这宅子是谁家的么,说出来能吓着您。”
蓝文宇淡然一笑,“我胆大,轻易吓不着,你说吧。”
老汉掰着手指数了数,“得有八九年了吧,那时侯京城有一文一武两个大家族,文是皇甫大学士,武便是这家,尉迟大将军,当时这两家权倾朝野,红极一时,只可惜,花无百日红,皇权动荡,他们都成了斗争的牺牲品。老汉在此摆摊也有数年,眼见着尉迟家从荣极一时到落败,短短的时间里,族人跑得一个都不剩,后来朝廷封了这宅子,就没再管过了,您看那封条都烂了也没人理,估计上边的人早把这宅子给忘了。”
老汉拎着茶壶过来继水,“瞧客官不象京城人,老汉才敢说这么多,不过如今金銮殿下已经换了两位皇帝了,尉迟家的事大概不算什么忌讳了。”
“尉迟家的族人都跑到哪去了?”
“这个老汉就不知道了,”老汉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旁枝的大概还在世,但主家就……唉,尉迟大将军是个好人,他三个儿子也都骁勇善战,特别是小儿子尉迟文宇,生得一副好相貌,自幼便是太子的陪读,听说与当今皇上也有交情,可惜年纪青青便战死了,不然活到现在,得有三十了吧。”
蓝文宇没有说话,帽沿下的眼睛里有光芒闪烁,不是三十,他已经三十二了。
“老伯,这附近有卖香烛的么?”
“哎哟,那您得穿过前面的巷子去,从前这一带挺热闹,自从尉迟家出事后,这里就冷清多了,好些做生意的都迁走了。”
“老伯怎么不走?”
“老汉就是念个旧,尉迟家曾经恩惠过我,老汉没别的本事,便守在这里,有淘气的孩子到门口去撒尿,划门,老汉便去喝几声,有时侯也帮着打扫一下,就是不敢做得太勤,怕被人发现。”
蓝文宇哦了一声,“在下能打听一下,老伯受过尉迟家什么恩惠?”
“当年老汉的孙子出世不久害了重病,没钱请大夫,老汉腆着脸拦了尉迟小将军的马,小将军给了我一锭成足的银两,这样老汉的孙儿才得了救,如今已经十二岁了,是个半大小子了,长得可结实哩。”
“老伯好福气,”蓝文宇站起来,掏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多谢。”
老汉望着那锭银子傻了眼,喝碗茶就一个铜子的事,怎么给这么大的钱,他为难的搓着手,“客官,老汉找不开啊,您要是实在没散钱就算了。就老汉今天说的这些,您别外传就是了。”
蓝文宇笑了笑,“那就别找了吧,在下不但喝了茶,还听了故事,值了。”
他走的时侯,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老宅子,老汉站在一旁看到帽沿下的眉眼一闪而过,惊愕的的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等人走远了,他才猛的跪倒在地,朝着那人远去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头。
他这一生只收到过两锭十成的银两,却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时隔几年,小将军风采依旧,只是有家难回,实在令人唏嘘。
蓝文宇买好了香烛,绕着院墙到了后门,那里相比之下更偏避,看四下无人,纵身一跳,跃起了墙里。
后院里长满了杂草,将小径全部遮掩,他走去上,半人高的草到了腰间,仿佛走在荒野之上。可这里不是荒野,这是他的家!
看着熟悉一草一木,蓝文宇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水雾,快十年了,离开时,他刚二十多一点,回来却到了而立的年纪,只是他无功名,无妻子,孤身一人,拿什么立?
他甚至没脸回来见祖宗,因为他连姓都改了,不但改了姓,还叛了国,姓了南原的皇姓。对这一点,他并不后悔,不逃亡不改姓,他就活不到现在,如今他回来了,他要向列祖列宗赔罪,要让尉迟家重新恢复光耀的门庭,当初是他犯的错,理应由他来偿还。
尽管离开了这么久,尽管宅子已经破旧不堪,但他一刻也没忘了这里,一砖一瓦都刻在他脑子里,清晰无比,他箭步如飞,越走越快,很快就到了祠堂,那里供奉了尉迟家的列祖列宗。
推开尘封的门,吱呀一声,沉闷的尘土味扑鼻而来,他用手挥了挥,看到供台上,祖宗们的牌位依旧林立在那里。当初大皇子墨容瀚上位后,尉迟家的人大概都跑光了,虽然抄了他的家,却没有砸他家的祠堂,所以才能保持原封不动。
不但原封不动,还多了四个牌位,他慢慢走过去,目光从那四个牌位上一一扫过,从父亲到大哥二哥,最后是他自己。上面写着他曾经的名字:尉迟文宇。他当时身受重伤在混乱中逃走,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替他们收尸,但是有人偷偷刻了牌位摆进了祠堂里,好让他们有个可以歇息的地方。
他把香烛拿出来点上,手持细长的香,跪下来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拜祖宗,拜父母,拜兄长,最后,他再次点燃了香,对着自己的牌位重重的拜下去……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九十九章你要杀朕么?
白千帆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上了台阶,郝平贯站在廊上,见状忙迎上来要接,“怎么让娘娘亲自端过来,月桂和绿荷呢?”
白千帆身子微微转了一下,避开他的手,“大总管别骂她们,是我自己要送的。”
郝平贯笑道:“诸位老亲王都在里边呢,看到皇后娘娘这么贤惠,定要大大赞誉的。”
白千帆问,“事情还没说完么?”
“十年一大祭,自然事事都要妥当才行,您进去吧。”
白千帆便端着托盘进去了,屋里坐了一些人,是宗室的长辈和几个子弟,晋王也在,正同皇帝商谈着什么事。
皇帝有点心不在焉,见白千帆进来,起身相迎,“你怎么来了?”
“我看皇上午膳吃得不多,想着这会子定饿了,所以煮了粟子羹给你填填肚子。”
晋王笑道:“皇嫂真是体察人意的,怪不得皇兄待皇嫂如珠似宝。”
皇帝接过那碗粟子羹,拿勺子轻轻搅动了两下,斜眼睨着晋王,“这种事情是羡慕不来了,你但凡收收心,晋王妃也能如此。”
晋王佯装恼羞成怒,“皇兄定要当着诸位王叔的面揭我的短么?”
诸位亲王都笑了起来,有几个偷偷打量白千帆,对这位皇后,外头传闻颇多,她是曾经的白相府五小姐,又是南原的舞阳公主,前阵子还闹出大婚之夜刺杀皇帝的传闻,但皇帝极力避谣,对她异常宠爱。
果真是宠得有点没边了,对着皇帝就敢你我相称,一点规矩也没有。
皇帝舀了一勺往嘴里送,说道,“还有么,叫人盛了来,让诸位王叔也尝尝皇后的手艺。”
白千帆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神情有些茫然,眼见那勺粟子羹要吃进嘴里去,突然冲上来,一巴掌把碗打翻在地,雪白的粟子羹洒了一地,众人正愕然,一只白色的波斯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跑到那滩粟子羹面前低头舔舐起来。
白千帆大叫:“小白,不……”
波斯猫抬头看了她一眼,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晋王离得近,上前一探鼻息,竟是死了。他慢慢直起身子,看着白千帆,“皇后,你想干什么?”
所有的人目光随着晋王的问话,都移到了白千帆的脸上。真是天下奇闻,皇后给皇帝下毒,居然敢还当着众人的面,要不是亲眼所见,只怕没有人敢相信。
白千帆脸色苍白,看着地上已经断气了的波斯猫,泪如雨下,声声叫着,“小白,小白……”
一个老亲王喝道:“皇帝,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人把皇后抓起来。”
“皇帝,你还犹豫什么,大家眼见为实,难道还能冤枉了她?”
皇帝面沉如水,缓缓走到白千帆面前,“皇后,你要杀朕么?”
“不是,我,我……”白千帆哭着摇头,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皇帝转身看着诸位老亲王,“王叔都听到了,皇后说不是,朕信她。”
“皇帝,”老亲王痛心疾首:“大家都知道你平素爱妻如命,可她现在要你的命,你还要护着她么?”
“朕不相信是她干的,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冤枉皇后。”
晋王拱手道:“皇兄,就让臣弟来彻查此案如何?此事十万火急,若不及时弄清楚,不但是王叔们,就连臣弟也不放心皇兄和皇后呆在一起,皇兄贵为天子,乃千金之躯,半点闪失都容不得,身边有个这么大的隐患,要传出去,天下臣民皆寝食不安啊。”
一个老亲王上前拦在皇帝与白千帆之前,“晋王的话言之有理,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在没查清楚之前,为了皇上的安危,最好不要再见皇后。”
“放肆!”皇帝把老亲王拂开,握住白千帆的手,“她是朕的媳妇儿,出了这样的事,朕怎么能弃她于不顾?”
“皇上!”老亲王朝他跪了下来,“您不能这么糊涂啊,为了一个女人,您置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于不顾,是要遭天下人唾弃的呀!”
晋王也跪下来,“皇上,无论如何,要将事情查清楚再说,这样也能还皇后一个清白啊。”
“皇上!”诸位亲王都跪下齐呼。
皇上很有些无奈,摆摆手,“罢了,你去查吧,朕就在这里等着。”
众亲王起了身,晋王道:“要查此事不难,传皇后的贴身宫女来一问就知,另外,传魏太医来查验粟子羹里倒底是何毒?还要查毒药从何而来,只要把这些都查清楚,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皇帝点了头,于是月桂被叫了起来,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觉得大家都虎视眈眈盯着她,有些莫名害怕,再看地上的粟子羹和波斯猫,脸色一下就变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千帆。
晋王喝问:“这粟子羹是谁煮的?”
月桂吓得打了个颤,忙把目光收回来,却是低头不语。
“快说,要是有半句假话,本王就让人活剐了你。”
月桂腿一软,跪下了,哆哆嗦嗦道:“是,是娘娘煮的?”
“从开煮到送来,可有假借人手?”
“娘娘说,她要亲自给皇上煮甜品,不让任何人插手。”
“也就是说,从开煮到送来,都是皇后娘娘一人所为?”
月桂咬着嘴唇踌躇了半天,还是点了头。
这时,魏仲清疾步走了进来,朝皇帝拱手,“臣魏仲清见驾,这么急召臣来,不知所为何事?”
皇帝没吭声,从晋王开始审案子,他便一直保持沉默。
晋王说:“魏太医,请你验一验,地上这滩粟子羹有何毒,为何这猫刚舔食两口就一命呜呼了?”
魏仲清一惊,赶紧上前细细查看,半响,他的脸色黯沉下来,起身回禀:“王爷,猫的颈部筋状僵硬,瞳孔极度收缩,全身发紧,牙齿紧闭,似有惊厥,以下官所见,这只猫中的是马钱子的毒。”
晋王皱了眉头,“可这马钱子从何而来呢?”
魏仲清突然跪倒在地,“王爷,昨日,太医院有二钱马钱子下落不明。”
“混账!”晋王猛的一拍桌子,“为何不早报上来?”
“数量不多,下官先前以为混在其他药材里,可查来查去,仍是没有,那日只有皇后娘娘到过太医院,下官不敢妄断,所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八百章世上有这么蠢的人么?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皇后在太医院偷了马钱子,给皇帝下了毒,但或许是良心发现,最后一刻又打翻了那只碗,没有酿成大祸。没有人知道皇后是怎么想的,但不管她怎么想,已经付诸于行动,便罪无可恕。
皇帝看着白千帆,目光冷凝:“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不知道,”白千帆惶然失措,平素挺直的腰背缩成一团,象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个劲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皇帝看着这样的她,不免有些心疼,走过去安慰她,“不要急,慢慢来,把你心里的想法告诉朕,咱们是夫妻,没什么不能说的。”
老亲王看不得皇帝这温吞的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站住,身为皇帝,岂能如此是非不分,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还不把这个女人抓起来!来人,把这个南原的奸细抓起来!”
皇帝冷冷扫他们一眼,“朕看谁敢动皇后!”
亲王们口气也很硬,证据确凿,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皇帝再这样护着皇后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辈份最高的老亲王今年已经七十了,在宗室里德高望重,平日见了皇帝亦不用行跪拜之礼,当下便沉脸道,“你是皇帝,但你也是墨容家的子孙,若再不听劝,本王就要请家法了!”
墨容家虽为皇族,早在开国之初,为了避免后世君王骄纵跋扈,只要通过宗亲表决,便可以请家法,教训君王,让他警醒。
墨容氏的家法是一条两指宽的粗鞭子,犀牛皮而制,质坚皮硬,一鞭下去,皮开肉绽,痛彻心肺。但东越开国数百年来,那根鞭子几乎没动用过,一直供在宗祠里,要不是老亲王提起来,皇帝还真忘了这茬。
老亲王一提,其他的亲王都附合起来,谋害皇帝的事就发生在他们眼前,他们岂能姑息?
皇帝知道亲王们有权对他动用家法,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让白千帆被人带走。
正思忖着,白千帆在一旁怯然的问道:“什么是家法?”
老亲王瞟她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理睬。
晋王在一旁作答:“墨容氏的家法就是请祖宗的鞭子,狠狠打一顿!”
白千帆啊了一声,“还有人可以打皇帝么?”
“只要宗亲们一致通过,便能这么做,一顿鞭子下来,少说也得……”
晋王还没说完,白千帆便打断他,“别打皇上,把我抓起来吧。”
“胡闹!”皇帝怒气冲冲,“你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不行,”老亲王叫道:“必须把皇后关进天牢,择日审判,在百姓面前将她斩首于午门。”
“放肆!”皇帝怒气滔天,把白千帆拖到身后,“朕说了,她哪里也不去,便是关也要关在承德殿!”
“请家法!”老亲王毫不示弱,皇帝糊涂了,他没糊涂,不能让墨容氏断送在一个妖女手里。
晋王左右为难,两头劝,“皇兄息怒,王叔们也是为您好。毕竟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把皇后关起来也说不过去。三王叔,您老也消消气,皇兄没说不关皇后,要我说,关在承德殿也行……”
几个老亲王来了脾气,都犟上了,不依不饶非要请家法,要把皇帝打醒再说。
正闹得不可开交,外头郝平贯尖细的声音扬得老高,“太后老佛爷到!”
话音未落,太后急冲冲走进来,板着一张脸,非常有气势的瞪着老亲王们,“谁敢打我儿子?”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皇帝是晚辈,可太后是平辈,又是先帝的妃子,当今的太后老佛爷,在她面前,几个亲王不敢称大,赶紧请安问好。
瑞太后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一直没出过慈安宫,便是后来皇帝撤了禁,她也不曾踏出殿门一步,慈安宫地方宽敞,前后殿,配殿加上后花园,足够她平日里散心的了,她不出来,是不想让皇帝看到心里添堵。
身子一直不太好,病一段好一段,白千帆时不时去看她,有好东西都往她那里送一份,日子长了,是好是坏,自然能品出味来。皇帝虽不待见她,皇后和太子却没有忘了敬孝道,她心里都清楚,皇后和太子与她之间的纽带还是皇帝,所以她也识趣,轻易不出来露脸。
今日是郝平贯打发小顺子上她那里搬救兵,她才知道这里的事,听说老亲王要请家法打皇帝,她唬得不轻,什么也顾不得,急匆匆就过来了。
瑞太后年青的时侯也是个厉害角色,板着脸瞪着眼,也有几分凌厉的气势,一时间,屋子里竟是没有人说话。
这时,门口又冲进来一个人,小小的个头,跑得倒快,跟刮进来一阵风似的,一进屋就看白千帆,见她好好的站在那里,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过去站在她前面,圆溜溜的大眼睛冷冷的盯着几个亲王,“谁敢抓我母后?”
这一老一小突然跑进来,一个护着儿子,一个护着娘亲,一开口都这么盛气凌人,几个老亲王当真是有些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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