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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尉迟文宇摇摇头,“没时间了,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见了也是掐架,小时侯是这样,长大了也没变,象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真少。反正要死了,有些丢脸的事不妨告诉你。虽然那时侯咱们都以墨容渊马首是瞻,但我心里真正佩服的是你。”
“我这个人,生来太自负,总以为你是靠着身份压我一头,你做什么,我都不服气,可是后来你去了军中,舍弃了荣华富贵,长年累月随军奔波,操练,打战,连过年都没有回来,一个皇子甘愿清苦寂寞镇守边关,那时侯我就知道,你比我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可我尉迟小将军最要面子,心里认输,嘴上从来不说。”
皇帝笑起来,“我知道。”
“你知道?”
“那年我回京述职,你嘲笑我黑得象块木炭,可转眼你就在烈日下练了半天拳,还偷偷问小六,脸有没有变黑?”
尉迟文宇哈哈指着自己的脸,“天生丽质难自弃,南原日照那样强,我依旧没有黑。下辈子还是投胎做个女人的好。”
两个人都笑起来,笑声爽朗,毫无芥蒂,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还是青衫少年不识愁的年纪,他们性格脾气相反,一个爱穿深紫衣袍,沉默寡言,一个喜欢着白色,嬉笑怒骂,在一块就斗,相看两相厌,却永远有他就有他,一个人仿佛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听说族里给你过继了一个儿子?”
“是,”尉迟文宇已经越来越虚弱了,青白的脸色透着虚虚的笑意,“总不能在,我这里断了香火。”
“朕明日就下旨让他世袭你的爵位,”皇帝顿了一下,“朕会看着他长大。”
“多谢你,”尉迟文宇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最后,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的声音已经低得快听不清楚,皇帝凑过去,听到他断断续续的道:“这一生,我什么都,比不过你,但我能,能为了她死,你却没有,这个机会,因为这个,她会记得我,记得我一辈子……”
皇帝把脸扭到一边,低低的笑骂了一句,“你这个疯子!”
“我是个疯子,我把自己,玩死了……”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告诉她,解香蛊的方法,只有我,我死了,她才能得,得到自由……”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八百零八章改密函
等了许久,那扇紧闭的门才打开,皇帝面无表情走了出来,外头站满了尉迟一门的族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焦虑的,甚至忘了向皇帝行礼。
停了多时的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望着灰暗的天空,皇帝长叹了一口气,“准备后事吧,按公爵等级操办,宫里会来人督持,走的那天,朕要亲自送他一程。”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不敢大声哭,低着头,饮泣吞声。
天边有雷滚过来,由远及近,沉闷压抑,一道闪电划长空,照亮地上跪着的乌泱泱的人群,雨势渐大,强劲的风席卷而来,跪在走廊上的人衣裳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但是没有人愿意挪动一下,他们就象风雨中的坚石,守着屋里永远沉睡过去的尉迟文宇。
白千帆这一觉睡得很沉,她梦到了尉迟文宇,他站在云端,而她在地上,仰头看他,他一身白袍,衣袂飘飘,俊逸得象要乘风归云的仙人。
他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笑得很儒雅:“囡囡,我走了,你自由了。”
她因为那个称呼不高兴,对他板着脸,“说了不许再这样叫我。”
“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叫了,珍重。”说完,他转过身子,云层掩上来,渐渐隐去他的身影。
她愣了一下,追上去,“哎,你别走,你还没有给我解香蛊……”她一路追,脚下一踏空,掉下万丈悬崖,把自己惊醒了。
睁开眼,账子挂在龙凤钩上,皇帝坐在床边,直直的看着她,目光有些奇怪,就象不认得她似的。
白千帆揉着眼睛坐起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皇帝起身坐到床沿上,一声不吭把她抱过来,交颈而拥,他的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低沉沙哑:“尉迟文宇走了。”
她有些奇怪,“走去哪了?他不是回家了么?”
皇帝的手臂慢慢收紧,“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真奇怪,我刚才还梦到他了,他向我告别,说他走了,还我自由。我去追他,结果一脚踩空,就醒来了。”
皇帝越箍越紧,简直让她喘不过气来,白千帆心里有些不安,她了解皇帝,轻易不感情外露,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她轻抚他的背,“出了什么事么?”
皇帝没有回答,白千帆突然察觉到肩头有微热的濡湿透过薄薄的衣裳,她心一跳,用力推开皇帝,抖着声问,“倒底怎么了?”
皇帝站起来,背过身去,良久才道:“我刚才说了,文宇走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痛,让白千帆脑子一炸,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挽起衣袖来看,右胳膊上光滑如初,那个小疙瘩消失不见了。
白千帆再愚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嘴里喃喃道:“他骗了我们,对么?他死了,才能解我的蛊,对么?”
皇帝平复了一些,“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用最高规格厚葬他,走的那天,你和我一起去送送他吧。”
白千帆趿鞋下床,“我现在就去看看他。”
皇帝拦住她,“不早了,明日再去吧。”
“不,我现在就去,我想看他最后一眼。”
皇帝默了一下,“好吧,我叫人送你过去。”他取了外袍给白千帆穿上,“他不喜欢你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别让他走得不安心。外面下着大雨,自己小心些。”
“我知道。”白千帆伸手套进袍子里,低头看皇帝给她腰上系绦子,“你不陪我去么?”
“我不去了,”皇帝垂着眼帘,“你陪他一会子就回来。”
白千帆走了,皇帝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站了很久,才慢慢走到书房去,也没叫人,自己铺了纸,提笔写了一封密函,扬声唤宁九。
宁九没进来,进来的是郝平贯,“皇上,绮红刚刚肚子痛,宁大人过去了。”
皇帝哦了一声,“要生了么?”
“应该还没有,魏太医说要八月才生,没这么早发作的,所以宁大人才急了。对了,刚刚太子殿下来找皇上,皇上说不许人打扰,奴才照实说了,殿下说他呆会再来,您看要不要请殿下过来……?”
“他找朕有事?”
“这个……奴才不清楚。”
“不必传了,朕去瞧瞧他。”
皇帝随手把密函压在镇纸下,提步走了出去。
他刚走,一个小身影立刻跑到书桌前,拿起那封密函打开,密函是发给李天行将军的,上面只写了一行字:秘密潜进南原,杀女帝!
小太子看着那行字,眼珠子转了转,提了笔正要蘸墨,有人走了进来,他抬眼一瞟,吩咐十七,“到外头给爷放风去。”
十七没动,“殿下,这是皇上的书房,您无权这么做。”
小太子眼睛一瞪,“警告你,别惹怒了本殿下,孤是个记仇的人,等将来孤当了皇上,定要百般折磨你。”
四喜在边上小声劝,“十七,你搞搞清楚,殿下才是咱们的正主子,你听殿下的准没错,快去外头守着。”
十七名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四喜机灵,忙上前准备笔墨伺侯,小太子摆摆手,“不必,孤就写一个字。”
他提笔在“杀”字前面小心翼翼的添了个“不”字,这句话就成了:秘密潜进南原,不杀女帝。
四喜有些奇怪:“殿下,您不是说南原女帝是个老妖婆,您恨她么?”
小太子冷冷一笑,“父皇说过,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这么早让她死太便宜她了。”
“可您这么添字,这话就不通了啊,既然不杀,为何要潜进南原?”
小太子捧着密函,轻轻吹着墨迹,“管他呢,看不懂更好,先留她一条狗命,到时侯小爷亲自收拾她。”
他把密函重新折好,压在镇纸下,带着四喜悄无声息溜出去。
两个月后,这封密函快马加鞭送到李天行将军手里,他打开密函,一眼就看出来有问题,先不说意思不通,那个被挤在中间的“不”字一看就是后加上去的,且不是皇上的笔迹,这封密函明显被篡改过。
可是谁有胆子敢篡改皇上的密函?
李将军不敢胡乱猜疑,终究没下命令,而是写了一封信,将密函夹在里头,原封不动的又送了回去,密函重新被送回的结果可想而知,小太子生平第一次挨了打,只是这一闹,皇后娘娘便知道了事情原委,她一句话也没说,但皇帝也没有再往西北下命令。杀女帝的事情就这样搁浅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八百零九章怎么突然就胖了
白千帆到尉迟府的时侯,尉迟文宇还没有收棺,安静的躺在床上,因为中毒的缘故,他的脸呈浅青色,皮肤光滑细腻,灯光下象青玉的质地。
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我奶娘说,喜欢笑的人,一定坏不到哪里去,因为他心里有阳光。我觉得,你心里就有阳光,皇上说你不喜欢我哭哭啼啼,所以我不哭,我笑着跟你说话。”她咧着嘴,努力让笑容更灿烂,眼角的泪却猝不及防的落下来,象窗外的雨,滴滴嗒嗒,连成一串珠子。
“整件事情,你是帮凶,可我没有恨过你,真的,在南原的那些日子,陪在我身边的人始终是你,你彬彬有礼,进退有宜,不唐突,不冒进,你关心我,逗我开心,还把点点送给了我,在我眼里,你是个好人,只是咱们遇上的时间不对,所以我注定是要辜负你的。”
白千帆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咧嘴笑,“小时侯,奶娘看我的眼神总是很怜悯,仿佛我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可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因为有她,有大哥哥,有皇上,这一路走来,我遇到太多太多的好心人,找回了亲阿哥,还有你,在那个陌生的国度,你给了我太多的温暖,虽然我不说,可心里是记着的。尉迟文宇,你做我的哥哥吧,逢年过节,我给你烧香烧纸钱,给你供长生牌位……”
门外的尉迟族人依旧安静的站着,他们有些奇怪,皇帝在里面陪了那么久,是因为他们是儿时的玩伴,感情与旁人不一般,可皇后怎么也在里边呆那久?况且,床上躺着的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啊……金枝玉叶的皇后不害怕么?
门开了,皇后走了出来,眼睛微红,眸光泛着水雾,嘴角却是弯着的,这样怪异的表情让大家都有些诧异。
“尉迟文宇是我义兄,一定要好生操办后事。”
尉迟宗华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不知小侄与娘娘何时结了金兰?”
“刚刚在屋里,我认了他做哥哥。”白千帆回头看了一眼门:“我先回去,出殡的时侯,我和皇上会送他。”
第二日,皇帝下旨追封尉迟文宇为一等护国公,身后事以公爵的规矩操办,七日后护国公出殡,送葬的队伍连绵数里,其隆重程度与皇族相差无几。百姓们皆出家门驻足观望,令人奇怪的是,队伍从尉迟府开出来,并没有往城门口去,而是东去,在禁宫前面的金盛大道上缓慢绕了一圈。
帝后携手立在角楼上,静静的注视着绵长的队伍缓缓往城门而去,纸钱抛洒,纷纷扬扬,象无数雪白的蝶,漫天飞舞。
白千帆想起尉迟文宇那张嬉笑的脸,不由得悲从中来,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皇帝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你的直觉是对的,他是个好人。”
一条鲜活的生命已经逝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前行,皇帝望着远处轻慢移动的游云,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
中秋节过了没多久,绮红诞下一个大胖小子,把向来面无表情的宁九乐得牙梆子都露出来了。
贾桐眼热的看着襁褓里粉嫩的小婴儿,语气却是酸溜溜的,“长得真好看,一点都不象他爹。”
白千帆笑着抱过来,“这么小哪看得出,得等长开了眉眼才知道象谁呢。”
小太子挤在大人们中间踮脚,“让我瞧瞧,快让我瞧瞧。”
白千帆抱着小婴儿弯腰给他看了一眼,“有趣吧,等他长大一些,就会跟在你屁股后面叫太子哥哥了。”
小太子歪着头笑嘻嘻的看,问白千帆,“母后,你什么时侯也给我生个小弟弟?”
白千帆笑着问:“为什么要小弟弟呢,小妹妹不好么?”
“小姑娘爱哭鼻子,不喜欢,还是小弟弟好,小弟弟可以陪我摔布库。”
皇帝故意逗他,“这可怎么办?父皇和母后都想要位小公主呢。”
小太子很认真的想了想,“那就先生个小妹妹,再生小弟弟,父皇意下如何?”
皇帝哑然失笑,墨容麟总想让自己显得老成一些,事事都向他看齐,可毕竟稚气未脱,有时侯表现出来便觉得可笑。
到了晚上,皇帝把白千帆压在身下,“麟儿今日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白千帆一边拦着他上下其手,一边问,“什么话?”
“咱们得生孩子,他一个人太孤单了。”
“你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白千帆将他一推,“别黏黏糊糊的,今儿个看绮红生孩子,我都使了一把子劲,觉得乏了,生孩子的事明儿再说吧。”
皇帝看她侧过身子朝里边,哎了一声,“等明天做什么呀,这事得趁早,早些播种,早些结果嘛。”
白千帆扭头瞟他一眼,“别拿这套糊弄我,你倒是早早就播种了,可孩子呢?”
皇帝有些憋屈,看着白千帆露在外边的一截雪白的脖子暗暗咽喉咙,一块香饽饽搁在眼前不让碰,不得愁死人么。
他悄悄伸把手搭在她腰上,轻轻的揉搓着,一不留神就挑进了小衣里,满手都是琼脂,馋得他热血沸腾。
“别闹,”白千帆没好气的拔开他的手,“我正困着呢。”
皇帝厚着脸皮又摸上去,“咦,你腰上长肉了呢,我瞅瞅是不是胖了?”他顺着腰肢摸了一圈,还真是肥了不少。
白千帆自己也摸了摸,“嗯,是胖了,最近胃口太好,可不吃着吃着就胖了。”
可皇帝觉得有些不对劲,掀了被子坐起来,“怎么胖了这么多,几天的功夫腰膀就圆了?大意不得,叫魏仲清来看看,可别是什么虚症?”
白千帆不以为然,“我到了秋冬季,吃得多些,自然是要胖一些的,这么晚了,魏太医都歇下了,明日再说吧。”
皇帝不听她的,扬声唤人传魏仲清。
郝平贯一听传太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忙打发小福子去请魏仲清,听皇帝那担心的语气,定是皇后有事,于是又把月桂叫起来,在门口侯着。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八百一十章娘娘有喜
魏仲清一听这个时侯传他,吓了一跳,赶紧穿好衣裳跑过去。
到了承德殿才知道,原来皇帝觉得皇后胖得有些奇怪,要他瞧瞧,可别是什么虚症。
魏仲清便上前摸了脉,摸着摸着,脸上透出一丝疑惑,皇帝看着他的神情,一颗心呼悠悠荡起来,咽了咽喉咙:“怎么了?”
魏仲清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凝神片刻,一丝笑意从唇边漾开,揖手道:“恭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皇帝傻住了,“什么时侯的事?”
“得有一个多月了吧。”
皇帝怒,“你这个医正怎么当的?皇后有孕你都不知道?”
魏太医有些委屈,皇后每天活蹦乱跳的,没事谁愿意要他号脉啊,再说一个多月才发现也不晚啊。
白千帆瞪皇帝一眼,“我自个都不知道,魏太医怎么会知道?”
魏仲清偷偷看皇帝一眼,“还,还有一件喜事。”
“快说,”白千帆很是雀跃:“魏太医请快说。”
“娘娘怀的是双胞胎。”
“太好了!”白千帆高兴的问,“是男是女?”
“这个……”魏仲清为难的笑,“胎儿太小,臣还未能辩别。”
“没事,是男是女都好。”
皇帝也高兴起来,问,“怀着双胎可有什么要注意的么?”
“咳咳,”魏太医掩嘴咳了两声,“这个,房事上……”
“朕晓得,不就是三个月后才能同房么。”
“毕竟是双胎,万事小心为上,臣的意见是……”魏太医缩了缩脖子,咬牙说出来,“到分娩之前,最好能免则免……”
白千帆连连点头,“免,肯定免。”
皇帝:“……”
郝平贯和月桂听到这个大好消息,也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皇后这回倒是没念叨生孩子的事,可冷不丁就有了,一怀还就是两个。
皇后娘娘有喜,阖宫上下都欢呼雀跃,最高兴的是瑞太后,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好消息,老天爷眷顾,让皇后一得就是两个。
她在菩萨跟前磕头谢恩,又叫人去皇觉寺添香油,原先躲着皇帝,在慈安宫不出来,如今也顾不得了,见天就往承德殿跑,怕奴才们不尽心,事事都要问道。
白千帆怀头胎的时侯得过臆症,但这回看着挺好,一点反应也没有,该吃吃,该喝喝,到了隆冬,正是三个月的时侯,那肚子迎风长,包在棉衣里圆得象个球,能顶人家五六个月大。
皇帝如今也不想那档子事了,成日揪着心,怕白千帆走路不留神跌跤,又怕她身子沉走不动道,坐辇不方便,特意叫人做了轻便的小轿子,白千帆不乐意坐轿,她觉得什么都比不上脚踏实地的舒服,到哪都愿意走,也不忌讳什么,依旧是走路一阵风,上坡爬台阶照样来。
绮红在月子里听到这个消息,急得不得了,自己奶着孩子,又惦记着主子的吃食,她最知道白千帆的口味,也知道怀了孕的人要吃些什么,可眼下什么忙也帮不上,天天儿盼着宁九回来,问她宫里的情况。
宁九弯腰看摇篮里的儿子,目光温和慈爱,说,“你甭操心,拢共就那么一位金主子,谁敢不好好服伺,离生还早着呢,大总管就张罗着请奶妈子了,我听到他吩咐底下人,要请十六个。”
绮红笑着说,“娘娘每回有喜,大总管就紧张得不得了,上回请了奶妈子,结果压根就没用,娘娘喜欢自个奶孩子,不过这回是两个,估计不够吃,还是得备着奶妈子。”
两人说着话,孩子醒了,咧着嘴哼哼叽叽,绮红说,“你把儿子抱来,他要吃了。”
宁九轻手轻脚把小婴儿从摇篮里抱出来,没几天功夫,他抱孩子的姿式已经相当熟练了,绮红靠在床上,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觉好笑,大家都觉得宁大人为人冷厉,几乎没见他笑过,可是谁能想到,这样的男人也有温柔的时侯?
宁九觉得他最幸福的事,就是看着媳妇儿奶孩子,孩子白胖的脸凑在雪白的乳边,殷红小嘴一拱一拱,怎么看都爱人。
绮红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吃呢!”
宁九脸一红,嗫嗫的,“我能跟孩子抢吃食么?”
绮红笑起来,“皇上倒是干过这事。”
宁九也笑,看孩子吃了一会又睡着了,乳汁从嘴边溢出来,流到脖子里去,他赶紧拿帕子擦了,接过孩子放回摇篮,那厢绮红把衣裳放下来了,胸前有一片小小的湿印子,他垂下眼,期期艾艾的道:“听说孩子刚出生的时侯,吃得不多,会,会胀得慌,你胀么?”
绮红轻轻揉了两下,“咋不胀呢,等儿子再大一点,吃得多些就好了。”
宁九抬眼看她,腼腆的道:“要不,我,我帮帮你?”
绮红闹了个大花脸,“哎呀,你怎么……也不嫌臊?”
“皇上都……”做过了,他怎么就做不得,宁九在某些事情上不善言谈,他喜欢实干。
绮红被他这莽撞的举动弄得愤羞欲死,可被他啜了几口后,倒底舒服多了,也就半推半就了。
等宁九抬起头来的时侯,那张脸红得跟煮熟的大虾似的,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个,下,下次,你要不舒服,再,叫我,我给你通通。”
“嗯。”绮红垂着头,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
绿荷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贾桐从门口进来,摸摸她的头,“媳妇儿,怎么了?”
“没什么,”绿荷闷闷的答,把一只青花瓷的杯拔过来拔过去。
“是不是又受刺激了?绮红刚生,娘娘又有了,就咱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坐下来,把绿荷搂在怀里,“这事甭放在心上,你把我当孩子得了,反正他们都觉得我二百五。”
绿荷被逗乐了,用力捏了捏他的下巴,“你也知道自己二百五啊,连太子都长进了,你还是老样子,我看假以时日,连他都要嫌弃你了。”
“你不嫌弃我就行,咱们过自己的小日子,谁也不眼红,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自己舒服就行,我反正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绿荷幽幽叹口气,“抱养一个孩子,还是娶妾,你觉得哪样好?”
贾桐很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吧,孩子还是自己的亲骨肉好,免得将来……”
绿荷一声暴喝,扬手就打,“好啊,一试就试出来了,你还是贼心不死!”
贾桐抱头鼠窜:“冤枉啊,我压根没想那些,真的,我发誓……”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八百一十一章这才是圆满
又是一年春来到,桃红依旧,青竹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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