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就是,看来是一心寻死的,别管他了。”
“姑娘心肠真好,可惜救错了人,赶紧找个地方换身干衣裳吧,小心着凉啊。”
板凳说,“老大,先找个客栈把湿衣裳换下来吧。”
墨容清扬摆摆手,“不用麻烦,宁安家离这里近,我去他家得了。”
板凳一听也行,赶紧在前面开路,带着她往宁府的方向去。
宁府看门的小厮每次看到墨容清扬总有些惶然无措,见她一身湿漉漉的进来,就更无措了,张着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往府里跑,边跑边喊夫人。
绮红听到喊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迎出来看到墨容清扬,吓了一跳,“祖宗,你这是怎么了?”
墨容清扬说,“姑姑,我掉河里了。”
板凳是认得宁夫人的,赶紧行礼问好,解释道,“老大是为了救人,才跳进河里的。”
绮红脸色都变了,一边吩咐丫环放热水,一边拖着墨容清扬往角屋去,“我的祖宗,还跳河救人,你不要命了!”
墨容清扬说,“怕什么,我打小水性好,姑姑又不是不知道。”
绮红真是给她气死了,唬着脸,“怎么就要你救呢,没别人了么?”
板凳听到这话,脸上有些讪讪的,事情太突然,他还没做出反应,墨容清扬就跳下去了,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姑娘能做出跳河救人这种事,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几乎是出自一种本能。相比之下,他这个汉子就显得有点……
没多久,墨容清扬就被收拾得焕然一新的出来了,头发还没有干,绮红让她坐在院子里,拿帕子替她绞头发,一边唠唠叨叨,“下次可千万别再这样了,姑姑都要给你吓死了。你要 进幻镜门我拦不住,可当初姑姑就说过,要好好的,别干危险的事,还特意叮嘱宁安好生照看你,他就是这样照看的,等着吧,回头他爹肯定得训他……”
墨容清扬知道绮红吓得不轻,到这会子,她手还哆嗦着。
“姑姑,我饿了,你给我做好吃的吧。”
墨容清扬抱着绮红的手臂撒娇,绮红没辙,嗔怪的在她头上戳了一下,“真拿你没办法。”她把帕子递给丫环,自己进了厨房。
板凳这时侯才敢过去,说,“老大,别说宁夫人,我都被你吓死了,有那么多人呢,哪里就轮得着你。”
墨容清扬不以为然,“谁救不是救,干嘛分那么清楚?”
“可你是个姑娘,”板凳垂着头,有些唏嘘,“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墨容清扬哈哈笑起来,“行了,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呆会咱们还去找刘雁礼啊。”
板凳看了看天色,“今天不去了,明天吧,让刘雁礼缓一缓再说。”
墨容清扬半低着头,捻着一绺半干的头发绕在手指上玩耍,说,“也行,那就明天再去。”
阳光照在她乌发上,泛起细碎的光芒,她低着头,脖子后头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肌肤映在乌发边,显出一种白瓷的光洁。
板凳心一跳,赶紧把目光错开,心想,宁安总说墨容清扬不是姑娘,可她明明就是个姑娘,还是个漂亮的姑娘。
他没话找话,“老大,你辈份真的很大呃,连宁夫人都叫你祖宗。”
墨容清扬咯咯笑起来,“说辈份大是骗你们的,其实贾大人和宁夫人都是我的长辈,我小时侯太淘气,总闯祸,所以大家才叫我祖宗。”
板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贾大人和宁夫人又不是一家的,怎么都叫你祖宗呢。可是你爹娘不管你么?”
“管小孩子很费心神的,我爹心疼我娘,不让她管。”
“你爹也不管么?”
“我爹说,只要我高兴,想干什么都行,反正有他替我兜着。”
板凳,“……我也好想要一个这样的爹。”
“要不了,”墨容清扬歪着头,得意的说,“全天下只有一个,是我的。”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人生就是这么无奈
听板凳说了墨容清扬跳河救人的事,山鹰几个都很钦佩,叫老大也叫得有那么一点心甘情愿了,只有宁安脸色不好看,把板凳拎到后院狠狠的训了一通。
板凳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安哥发这么大的脾气,不敢吭声,搭耷着头,老老实实受着。
宁安发完脾气,摆摆手让他走,板凳见他脸色好看了些,说,“安哥,你不是讨厌清扬么,这么紧张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她了呢。”
宁安的脸瞬间又沉下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提得离了地,恶狠狠的道,“你知道什么,她要有个闪失,咱们都得完蛋!”
板凳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倒了,啊了一声,“为,为什么?”
宁安懒得解释,将他往地上一墩,转身就走了,留下板凳狐疑的摸着后脑勺,半响才道,“还不肯承认,明明就是喜欢吧。”
板凳刚回到前院,墨容清扬朝他招手,“板凳,咱们今天不是要去见刘雁礼么,走哇!”
板凳应了一声,提脚走到她身边,听到宁安对墨容清扬说,“你今天跟着我,板凳和小诸葛一组。”
墨容清扬,“为什么,我跟着板凳挺好的。”
宁安没说话,目光一斜,冷冷的瞟了板凳一眼,板凳忙道,“老大,你还是跟着安哥吧,跟着安哥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宁安负着手,昂着头,提脚往院门走去,墨容清扬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到了外头,墨容清扬问宁安,“你不是不愿意带着我么,怎么现在又愿意了?”
宁安看着前面的路,淡淡的道:“为了避免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还是我亲自带你的好。”
墨容清扬喜滋滋的问,“你担心我呀?”
宁安摇头,“我担心我自己,还有板凳他们,你要是有个闪失,咱们全得掉脑袋。”
墨容清扬气得将他狠狠一推,自已走到前面去了,宁安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唇角。
刘雁礼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他对墨容清扬鞠了一躬,“昨天的事,谢谢你。”
“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墨容清扬摆摆手,“不过你为什么要寻死呢?”
刘雁礼坦荡的看着她,“我没有寻死,只是在那里站久了,有些晕眩,不知怎么栽了下去,没弄清是谁杀了倩如,我是不会让自己死的。”
墨容清扬很惊讶,“你知道五夫人是被谋杀的?”
“虽然倩如并不甘愿嫁给杨海生,但她不会因为这个寻死。”刘雁礼说,“她是个孝女,双亲尚在,她怎么会舍弃自己的生命?”
墨容清扬问,“你觉得是谁杀了她?”
刘雁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杨夫人容不下她,对她很苛刻。”
墨容清扬又问,“听说五夫人成亲前,你们很要好,为什么你不娶她?”
刘雁礼垂下眼帘,黯然道,“因为我是个穷卖画的,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娶妻,倩如的爹身体一直不好,经常要看大夫吃药,她是个孝女,嫁给杨海生,她爹就有钱看病吃药了。”
墨容清扬说,“为了一点钱,相爱的人不能白首,岂不是终身遗憾?”
刘雁礼苦笑,“遗憾是遗憾,过日子是过日子,人生就是这么无奈。”
墨容清扬心里有些不舒服,起身走到书桌边,看到上面全是画像,尽管画上的人有不同的服饰和姿态,却是同一个人,容颜皎好,或含羞带怯,或抿唇微笑,或平静沉思,皆栩栩如生,墨容清扬只见过死去的五夫人,青白的脸,发乌的唇,有些骇人,但看到这些画像,才知道五夫人果然是个美人儿。其实刘雁礼和五夫人也算得上男才女貌,情投意合,只可惜……她突然就有些唏嘘起来。
一直没吭声的宁安突然说,“五夫人成亲后,你们私底下还有来往?”
刘雁礼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见过几次,我只是想看她过得好不好?”
“五夫人说过些什么?”
“就说杨夫人不喜欢她,趁杨海生不在的时侯欺负她。”
“杨海生对她怎么样?”
“对她很好,很疼她。”
宁安说,“五夫人怀有两个月身孕,你知道么?”
刘雁礼猛的抬头,不敢相信的问,“她,怀了孩子?”
“她没告诉你?”
刘雁礼茫然的摇头,“没有。”
宁安盯着他,“孩子是你的么?”
刘雁礼像被针扎了似的,差点跳起来,“当然不是,我与倩如清清白白,你怎么可以胡乱猜疑,你简直,简直不像话!”
他越说越生气,面红脖子粗的嚷着,气呼呼的把宁安和墨容清扬赶了出来。
站在门外,墨容清扬望着熙熙攘攘的长街,缓缓呼出一口气,“板凳说凡事不能凭猜测,得有证据,可我还是觉得刘雁礼不是凶手。”
宁安,“何以见得?”
“直觉。”墨容清扬说,“我看了他给五夫人画的画像,如果不是爱之深切,画里的人不会那么美,他把自己对五夫人的感情全融在画里了。”
宁安嗤笑一声,“如果他在演戏呢?”
“怎么可能?”墨容清扬不信,“还有,你怎么可以那样问他,多伤人啊,难怪他会气得把咱们赶出来。”
“就不能是欲盖弥彰?”
墨容清扬鼓起腮帮子,“宁安,你怎么看谁都是坏人?”
“我不是看谁都是坏人,而是事情没搞清楚前,谁都有嫌疑。”
墨容清扬哼了一声,“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理解刘雁礼和五夫人之间的感情的,他们相爱,却被迫分开,刘雁礼怎么可能杀五夫人?”
“说得你好像很懂似的,”宁安环抱着手臂看她,“喂,黄清扬,你喜欢过谁么?”
“那倒没有,”墨容清扬也环抱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喜欢的人,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她摇摇头,甚是婉惜的样子,“宁安,你没有希望了。”
宁安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朝她作了个揖,“我谢谢你!”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舌头
墨容清扬觉得五夫人的死,杨夫人的嫌疑最大,拖着宁安又去了一趟杨府。
杨府正在办丧事,杨海生比上次看起来又苍老了许多,两鬓添了白发,额上皱纹也多了几条,自打五夫人死了,他精神一直不济,听说宁安他们有话要问杨夫人,打发管家去请夫人,寒喧了几句就回屋里歇着去了。
杨夫人比杨海生还大三岁,有些胖,眼角微吊,嘴角向下垂,不苟言笑,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人,尽管府中在办丧事,她的妆扮却没有丝毫变化,一套满绿的翡翠头面和金丝暗纹花开富贵的长裙衬出她的雍容华贵和在府中的地位。
她看着宁安,客套而疏冷,“大人先前不是已经问过话了么,今日过来是为何事?”
宁安指了指墨容清扬,“是她有话想问夫人。”
墨容清扬也不客气,清了清嗓子道,“夫人知道五夫人死的时侯怀有两个月身孕吧?”
“知道,仵作验尸的时侯说了。”
“在那之前,夫人知道么?”
“不知道。”
“杨府不是夫人当家么,五夫人怀有身孕,夫人怎么会不知道?”
杨夫人有些恼怒,“那个小贱人的事,老身为什么要知道?”
“夫人不喜欢五夫人?”
“一个小妾,值当老身喜欢么?”
“因为不喜欢,所以你派人杀了她?”
杨夫人瞪着她,“你什么意思,竟然怀疑是老身杀了那小贱人?”
墨容清扬冷哼,“五夫人已经死了,你还一口一个小贱人,可见有多恨她,既为眼中钉,自然要想办法除掉。”
杨夫人阴沉着脸,“你血口喷人,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跟着男人进进出出,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墨容清扬正要炸毛,宁安拔剑,“嗖”的一声,横在杨夫人脖子上了,他眼里夹着冰霜,“杨夫人,凭你辱骂朝庭命官,本门主就可以当场斩杀你。”
杨夫人再怎么跋扈,剑都贴在脖子上了,哪有不怕的,剑锋割破了皮肤,有刺痛感,但更让她心惊胆颤的是宁安身上的杀气,有一瞬间,她觉得宁安真能当场杀了她。
杨夫人吓傻了,哆哆嗦嗦的求饶:“大,大人,饶,饶命,老身一时,口,口无遮拦,大人,恕罪……”
宁安冷哼一声,收回剑,警告她,“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舌头。”
杨夫人吓得脸色发白,捂着嘴摇头,“不敢,老身,不敢了。”
宁安沉着脸,拖着墨容清扬出了杨府才松手,闷头往前走,墨容清扬追上去,“宁安,你怎么了?”
宁安没好气,“叫你别来,你非要来,这下舒坦了?”
墨容清扬,“她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若是知道,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宁安脚下一顿,怒道:“不是公主就能任人欺辱?”
墨容清扬,“……”干嘛凶我,是我被骂了嘛……
回到幻镜门,墨容清扬拉着板凳分析案情,板凳见宁安面沉如水的进了屋子,压低声音问,“老大,是不是你惹安哥生气了?”
墨容清扬哼了一声,“他打小就那样,跟人欠了他二吊钱似的。”
山鹰笑起来,“安哥才不会为了二吊小钱跟人计较。”
“我就打个比方,他那是遗传,宁家门里都那样,从宁大人到宁家军,都是没什么表情的。”
板凳来了兴趣,“老大,你连宁家军都知道,听说那是皇上的近身侍卫,给我们讲讲呗。”
墨容清扬吱唔道,“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有这么一支宁家军,谈案子呢,扯那些做什么?”
板凳说,“五夫人的案子不复杂,凶手是谁,安哥心里一早就有数,你就别瞎操心了。”
墨容清扬很讶异,“一早就有数,怎么不告诉我们?我去问他。”
她跑进屋里,宁安坐在桌前正专注的看着什么,墨容清扬想开口来着,可刚才回来的路上闹得有些不愉快,她也不是很想跟他说话,拿了个鸡毛掸子装作掸灰尘,慢慢的绕到宁安身后,伸长脖子偷看。
原来宁安在看五夫人的验尸纸,墨容清扬看到纸上写着:腰间,股上有细孔,疑为针痕……
她啊了一声,“五夫人生前被人用针扎过?”
宁安没抬头,嗯了一声。
墨容清扬气呼呼的道:“一定是杨夫人干的。”
宁安又嗯了一声,他愿意搭腔,墨容清扬也就不跟他计较了,趴在桌子上,一手托着腮,对宁安说,“所以杨夫人就是凶手?”
宁安飞快的瞟她一眼,“杨夫人欺负五夫人,就一定要杀她?”
“至少杨夫人的动机比别人充份。”
“杨夫人有着所有正室的通病,妒忌小妾年青貌美,妒忌她们得到丈夫的疼爱,所以她想通过一些手段来证明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五夫人没来之前,她欺负过四夫人,四夫人没来前,她欺负的是三夫人,欺负归欺负,但她并没有杀了她们中间任何一个,人死了,对她来说,反而没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杨夫人以欺负新进府的小妾为乐?”
“谈不上为乐,是妒忌和恐慌,她日益衰老,小妾们却鲜活靓丽,她需要通过某种途径来宣泄心里的不痛快,但不至于杀人。”
墨容清扬默了一下,但凡妻妾成群就会有这种问题,在东越这事太普遍了,只是有些正妻还算善良,能与小妾和平共处,有些便控制不住,指桑骂槐出手伤人都是有的。
她问,“那凶手是谁?刘雁礼?因为五夫人怀了孩子,所以一怒之下杀了她?”
宁安把验尸纸合上,斜她一眼,“你是在猜谜么?”
“板凳说你心里已经有人选了,是谁?”
“现在不能说?”
“为什么?”
“还不到时侯。”
“要等到什么时侯?”
“等五夫人出殡的那天,”宁安看着她一脸焦急的神情,突然有些好笑,伸手在她头上用力揉了一下,“查案子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没事多吃点核桃。”
墨容清扬莫名其妙,“吃核桃干嘛?”
“补脑子。”宁安说这话的时侯,人已经闪出了门口。
墨容清扬怪叫一声,追上去,“你才要补脑子呢!”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有心上人了
五夫人出殡的那天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杨海生的气色依旧不太好看,佝偻着背,亲自为五夫人扶灵,通红的眼睛和满脸的憔悴都显示他深切的悲伤,看得街坊四邻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杨老爷对五夫人这么好,真搞不懂五夫人为什么想不开?”
“就是,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寻死,杨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怜。”
“听说五夫人不是自尽,是被人谋杀的呢。”
“真的么,是谁杀了她?”
“谁知道呢,不过杨夫人的厉害是出了名的。”
“……”
墨容清扬站在人群里,目送着长长的送葬队伍往城门口去,视线停留在那具黑色棺材上,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两个画面,一个是刘雁礼画像上鲜活温婉的女子,一个是脸色青白躺在棺材的冰冷尸体,她忍不住唏嘘起来,目光轻轻一掠,看见了街对面的刘雁礼。
刘雁礼比上次见面又瘦了一些,眼睛有些浑浊,颧骨越发显得突出来,嘴唇干枯,他盯着那具棺材,悲痛显而易见,但墨容清扬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柔和眷恋,心里嘀咕着,他会是凶手么,可他明明深爱着五夫人啊。
队伍走过去了,留下满地白色的纸钱,她看到刘雁礼弯腰拾起一张,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边上的人怪异的看着他,他却若无其事,跟着队伍走了。
墨容清扬一直记得宁安的话,他说会在五夫人出殡的这天揭开谜底,她有些迫不及待,跑回幻镜门,宁安却不在。
她问板凳,“宁安呢?”
板凳笑得贼兮兮的,却偏不告诉她。
墨容清扬有些奇怪,“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山鹰坐在树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短笛,慢条斯理的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安哥见心上人去了。”
墨容清扬大吃了一惊,“心上人?宁安有心上人了?”
板凳说,“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安哥不能有心上人么?”
墨容清扬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有些忧伤,“我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他有了心上人却不告诉我,太没良心了,是哪家的千金啊?”
板凳和山鹰对视了一眼,呵呵笑,没接茬。
“真讨厌你们磨磨叽叽的样子,爷们说话能爽利点么?”
板凳被这句爷们给激到了,过来坐在石凳上,“清怡阁你知道么?”
墨容清扬摇头,“是什么地方?”
“消遣的地方,弹琴唱曲跳舞,全是清倌,卖艺不卖身……”
“等等,”墨容清扬打断他,“你的意思是,宁安的心上人是个卖艺的清倌?”
山鹰和板凳齐齐点头。
墨容清扬抚着胸口,“老天,原来宁安喜欢的是一个清倌,怪不得他不肯说,不过宁大人和绮红姑姑能同意么?以宁大人的古板来说,估计有点困难,要是宁安真喜欢,非她不娶,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倒可以帮点忙。”
板凳问,“老大,宁大人不同意的事,你有什么办法?”
墨容清扬哪能告诉他,“你别管,反正我有办法,对了,那姑娘叫什么?”
“叫安月,是清怡阁里最漂亮的姑娘。”
墨容清扬点头,“能配上宁安的,必须是最漂亮的。”
山鹰看了她半天,“老大,你和安哥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他有了心上人,你就没什么想法?”
墨容清扬说,“有啊,他有心上人不告诉我,我觉得很生气,不过算了,他这也算是情有可缘,我不跟他计较。”
板凳笑嘻嘻道,“老大,你心真大。”
这时,小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跑到树下对着山鹰凶巴巴一指,山鹰讪笑把短笛扔给他,“我就拿着玩一会,也没弄坏你的。”
小鱼瞪了他一眼,拿着短笛走了,墨容清扬好奇的问,“小鱼明明不是哑巴,为什么不喜欢说话?”
山鹰从树上跳下来,“不清楚,反正他是个闷葫芦,他和安哥在一块才叫绝了,两个人能坐上半天,一句话不说。”
很快,后院响起了笛声,悠扬中带着一点绵绵的伤感,墨容清扬听了半响,摸着下巴感叹道,“小鱼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宁安在申时最末一刻踏进了幻镜门,一进门就察觉到墨容清扬不怀好意的笑,她还特殷勤的给他端了杯热茶过来,他警惕的看着她,没有接。
“放心好了,茶里没放东西,杯子也很干净。”
宁安狐疑的接过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什么非奸即盗,”墨容清扬白了他一眼,“我是觉得你挺不容易的。”喜欢上了一个清倌,不说寸步难行,至少是举步维坚啊。
宁安不明白,“我什么不容易?”
“查案子挺不容易的,”墨容清扬说,“今天不是要揭谜底么,我都等不及了。”
宁安本来就是掐着时间回来的,一口气喝了半杯茶,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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