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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她话没说完,门口传出一声暴喝,“霍都,你好大的胆子!”
霍都都不用抬头看,这声音简直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直接就跪下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皇上,臣冤枉,冤枉啊……”
墨容麟听到消息的时侯,立刻觉得他又要打开国库,等着收银子了,这种感觉还蛮不错的,所以他得赶过来助史芃芃一臂之力。
“冤枉?”墨容麟铁青着脸,他是真生气,不是不知道内务府是个油水衙门,那些柴米油盐的事,只要过得去,他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管,可刚才在门口,听到史芃芃一笔笔详细的数字往外蹦,他心头的火一下就蹭起来了。
原想着都是些小钱,可没想到随便改几个数字,几千两银子就进了口袋,归一归几万两就出来了,这些年,霍都在内务府倒底贪了多少,竟是不敢想像。
“你还好意思说冤枉?”墨容麟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这些账目从前都打皇后手里过,她心里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冤枉你,从前她看的是史家商号的账册子,如今看到宫里的,两相一对比,还能看不出这里头的猫腻?皇后别的不说,精明能干天下数第一,史家商号的生意遍布天下,靠的是诚信二字,你还敢说皇后冤枉你?”
史芃芃知道墨容麟听到消息,一定会赶过来,在要钱的事情上,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希望把贪去的银子要回来,要得越多越她。而她要保住史家商号,更要卖力的往国库里多弄些银子。只是她没想到墨容麟居然会夸她,说她精明能干,还说她诚信……
她琢磨了一会,没觉得他这话里有别的意思,但总归有些不敢相信。
皇帝还在发脾气,“你要觉得冤枉,朕就让大理寺好好查一查!”
霍都一听,吓得脸都白了,要是大理寺出面,大张旗鼓的查案,那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说不定还会连累他姐夫和贵妃,如果左相和许贵妃倒了,他们霍家和许家都得完蛋!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趴在地上抖如筛糠,“皇上饶命,臣有罪,臣会把银子补齐,请皇上饶臣一条性命……”
墨容麟居高临下看着他,“饶不饶你性命,得看你自己的表现。”
“臣一定表现好,尽快把银子凑齐交上来。”
墨容麟缓了脸色,“既然如此,你先去牢里呆两天,等银子交上来,朕再想想如何打发你。”
霍都的脸色又白了些,进了大牢,就算不挨打骂,也是吃苦头的,他养优处尊惯了,哪受得了那个?但他不敢求饶,只能任由御林军把他拖走。
霍都被拖了下去,屋里瞬间静下来,墨容麟原本一刻都不愿意和史芃芃多呆,但她刚替他要回一笔银子,他总得说两句客气话。
摸了摸鼻尖,他打破沉默,“辛苦皇后了。”
史芃芃的样子十分恭谨,“为皇上效命,不辛苦。”
墨容麟觉得自己可以走了,脚步却没迈,他张嘴又说了一句话,“你觉得朕会怎么处置霍都?”
史芃芃笑了笑,“皇上那通脾气发得好,这五万银子应该很快就能交上来,至于霍大人,臣妾猜他性命无忧。”
墨容麟眉头微挑,“何以见得?”
“皇上若要严惩,第一笔银子查出来的时侯,便会让大理寺出面,把这事彻底查清楚,但其间会牵扯出多少人来,又会持续多长时间,皇上心里有数。皇上的目的在银子,只要霍大人把银子补齐交上来,臣妾猜皇上不会把他怎么样,毕竟霍大人是贵妃娘娘的亲舅舅,皇上不看僧面也看佛面的嘛。”
她说完,笑吟吟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夸奖。
有那么一瞬,墨容麟还真想夸她,史芃芃说的正是他心里想的,他只要银子,霍都暂时留条性命,毕竟左相和许贵妃的面子要顾一顾,但……
商家女居然敢妄自揣测君心,严格来说,这是可以问罪的,除了贾澜清,他不喜欢任何人揣测他的心思……
不过好像他也并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一种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他最讨厌的女人和他有默契,还总能猜透他的心思。
这种感觉既矛盾又奇怪。
他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后头还查么?”
史芃芃说,“弄了十万两银子,也差不多了,把人逼急了也不好,皇上您说呢?”
墨容麟在心里嗬了一声,她这还跟他商量呢。
“下一步,臣妾想着削减宫里不必要的开支,这样又能省一笔……”她话还没说完,皇帝拂袖而去。
史芃芃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心说,瞧瞧这人,一说到自己头上就不爱听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还是皇嫂疼我
墨容麟回到承德殿的时侯,发现自己居然和史芃芃在内务府的衙门里心平气和的聊了一会子,虽然聊的内容让他有些一言难尽。
但史芃芃说的没错,因为他的震慑,霍都的家人十分迅速的把银两凑齐,把他家家主从牢里换了出去。
霍都只在牢里呆了两天,难受得不行,牢里阴暗潮湿,有蟑螂蚊虫,咬得他苦不堪言,床板子硬,草褥子痒,压根没法睡,还有墙边的恭桶,熏得他彻夜不能眠。
世家子长大的他哪里受过这些,短短两天,他度日如年,重见天日后,很是感慨的仰天长叹了一声,辛辛苦苦,费尽心思挣下的银子就这么又回到国库去了。他其实也没细算过,在内务府贪的银子倒底够不够十万两,如果没有,那他真是比窦娥还冤。
都是史芃芃那个贱人,他愤愤的想,如果不是她,自己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皇帝虽然没有砍他的头,但免了他内务府大总管的位子,堂堂霍都大人沦落到内务府里做个小管事,只是管的那一摊,也是很是油水的,他有点糊涂,皇帝这样的安排,倒底是想弥补他,还是想等他贪了之后再让他吐出来,故伎重演?
他想不明白就跑去找左相,希望姐夫给他指点迷津。
许长偌看着他这个大舅爷,有点恨铁不成钢,别的话没有,先劈头盖脸训一顿。
“知道皇后是史家商号的小老板,你早应该做套假账应对,居然把真账本交过去给她查验,你是猪脑子啊?”
霍都在姐夫面前,只有老实受着的份,说,“那么多账册子搬过去,想着吓都吓死她了,谁知道她会真的细看,我随便翻翻都觉得头疼,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呢。”
“没能耐她能做史家商号的小老板?”许长偌说,“原想着,你在宫里还能帮帮贵妃,现在倒好,自己把把柄往敌人手里送,出了这样的事,弄得我和贵妃在皇上跟前也脸上无光,想替你说几句好话都不行,得避嫌!”
霍都被训得做不得声,过了一会才偷偷瞟一眼许长偌的脸色,“姐夫,皇上让我管宫殿修缮的事,你觉得皇上的意思是……”
许长偌一巴掌扇在他头上,“还敢起歪心思,老老实实替皇上效命,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霍都捂着头,咧着嘴,“我知道了,姐夫。”
许长偌不放心,他这位大舅爷是个纨绔,爱捞银子,更爱花银子,这些年虽然在油水最多的内务府当差,但捞回来的银子只怕也花得差不多了,这次十万两纹银也是东拼西凑,亲朋好友都借一点才凑上,眼下他没钱,难免不走老路。
“这次修缮的宫殿都有哪些?”
霍都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往他一递,“就这些。”
许长偌的目光在武德宫上扫过,眸光闪烁了一下,皇帝大婚之前,他查过史芃芃,原以为杜家收买钦天监是因为史芃芃与男人有染,可查了一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现,直到前几日,他夫人去琉翠阁挑首饰,与铺子里的老板娘闲话,那老板娘一时嘴快,说原以为史芃芃会嫁给晟皇子,没想到嫁给了皇上。他家夫人听了吃了一惊,特意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晟皇子小时侯和史芃芃走得很近,常去史家商号看她。琉翠阁还有家分店就挨着史家商号,老板娘和史莺莺很熟,也亲眼见过晟皇子去找史芃芃,两人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知道这个消息后,许长偌颇有些五味杂陈,老天爷不开眼,为何不让史芃芃嫁给晟皇子,非得挡他家闺女的道,若是那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
墨容晟知道要武德宫要修缮,留在宫里的时间多些了,皇帝大婚后,他比从前更喜欢呆在六王府,大概也存了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
常规的修缮无非是描红画彩,查看木头里有没有生虫,补补虫眼,补补裂缝,若是有老化的木头就换掉,地板打打蜡,窗户纸换新的,抱柱刷刷漆,屋顶上的瓦片要修检换新等等。
他虽不常在宫里,但对自己的东西看得很紧,他甚至不想让工匠们碰他宫里的任何东西,也不放心底下人的办事能力,宁愿自己辛苦一点守在边上。
大红抱柱刚刷完漆,红得似火一样,他绕着抱柱走了一圈,觉得有些不对,把总管陈斗水叫过来,问他,“我这里的柱子往年都刷香漆,今年怎么不是?”
所谓的香漆就是在漆里掺了香料,把漆味盖住,刷在柱子上晾干之后,会闻到似有若无的香气,晟皇子讲究,不但抱柱,其他要刷漆的地方也都刷香漆,完工之后,整个武德宫都会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陈斗水说,“内务府领的漆就是这种,奴才特意问过了,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要削减宫里的开支,所以……”
墨容晟心里是想见史芃芃的,只是苦于没有借口,现在现成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二话不说,提脚就走。
他到凤鸣宫当然不是兴师问罪,进门看到史芃芃,没说话,先笑了,“皇嫂近来可好?”
史芃芃笑着说,“我很好,殿下过得怎么样?”
“我也很好,跟着六皇叔整天吟诗作画,学了不少东西。”
史芃芃笑得越发厉害了,什么吟诗作画,只怕是喝花酒吧,六王爷有才情,喝个花酒也要附庸风雅,最爱玩才子佳人那一套,晟皇子跟着他,确实学到了很多,脉脉含情的目光随意一瞟,就会让众多姑娘心头乱跳。但在她眼里,晟殿下永远是弟弟。
两人七扯八扯聊了好一会儿,墨容晟才记起正事,说,“皇嫂,我宫殿在修缮,原先都用香漆,现如今说要削减宫里开支,不给用了……”
史芃芃打趣道,“原来殿下是找我的麻烦来了,这事我倒是不知道,还以为都是一样的呢,知道你打小就讲究,若是要用香漆,便着人去内务府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墨容晟微抬着下巴,含情的目光看着史芃芃,“还是皇嫂疼我。”
一旁的金钏儿忍不住打了个颤,心说,妈呀,晟殿下果然得了六王爷真传,瞧这小眼神,除了她家娘娘,谁抵挡得住啊……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谁的玉扣?
第二天是休沐,不用上朝,但墨容麟是勤勉的皇帝,习惯了早起,他拿着剑信步走向殿后的小树林,每天清晨,只要不下雨,他都会在这里练一会剑。
夏日天亮得早,晨曦穿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温柔的光线,墨容麟刚走进树林,突然看到远处一个白影极快的跑过去,一溜烟没影了。
他扭头往白影的来处张望,那是凤鸣宫的方向,墨容麟微皱了眉头,大清早,是谁从凤鸣宫出来,又为何要跑?
他问宁十七,“刚才有个人影跑过去,你看到了么?”
宁十七跟在他后头不远处,并没看清楚,说,“好像是有个人影跑过去,大概是小公公吧。”
墨容麟知道不会是太监,太监不穿白袍。
他不打算理会,抽出剑,把剑鞘扔给宁十七,开始练起来。晨风清凉,他舒展手臂,一个剑花挑出去,雪亮的剑光像开在晨光里的一朵小冰莲,白袍飞扬,脚尖轻点,身形如鹤,长剑一扫,漫天叶片飞舞,如小蝶翩翩,人已经立于枝梢之上。
宁十七刚在心里喝采,就见墨容麟停在枝桠上,轻拢着眉,有些心不在焉。
那根枝桠承受不住重量,轻轻荡着,停在上面的青年男人也一上一下的起伏,突然,他跃下来,也没说话,提着剑往凤鸣宫去了。
宁十七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他从来不问,只随步跟上去。
史芃芃刚起来洗了把脸,就听说皇帝来了,她外袍也来不及穿上,披头散发出来迎驾。
也许是手里有了把剑壮胆,墨容麟冲着史芃芃走过去的时侯,丝毫没有犹豫,走到她跟前站定,沉声说,“起来吧。”
史芃芃抬眼先看到了剑,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他是找她算旧账来了么?
金钏儿最紧张,手慢慢摸到了腰间的匕首,只要皇帝敢动手,她就敢把皇帝扎个稀巴烂。
但皇帝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史芃芃。
面前的姑娘未施粉黛,光洁的一张脸,眼睛里含着微微笑意,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出小巧的下巴,没有那身皇后的妆容,此刻的史芃芃感觉小了几岁,像个藏在深闺的小姑娘。
墨容麟以前从来没觉得史芃芃漂亮,但现在……还是谈不上漂亮,不过是有些耐看罢了。
目光往下移,史芃芃没穿外袍,素色的里衣柔顺贴合,显出一点少女的柔弱感,这对墨容麟来说是个新奇的感觉,他印象中的史芃芃可从来和“柔弱”二字不沾边。
见墨容麟久久不说话,史芃芃只好自己开口,“皇上,不知皇上这么早过来是……”
墨容麟把剑提起来,他听到身后有人很重的提了口气,那是金钏儿,史芃芃立刻用眼神制止,脸上还是平静的神情。
墨容麟提着剑往她走了一步,史芃芃非常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皇帝的脸色缓和了,虽然只是一小步,但主动权终于重新回到了他手上,这种感觉让他很欣慰。
朕,还是当年的朕啊……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是问从凤鸣宫跑出去的男人是谁?还是问皇后是不是偷汉子了?
默了一会,他终于憋出一句,“你怎么衣冠不整就出来见朕,成何体统!”
史芃芃说,“皇上来得匆忙,臣妾还未来得及梳妆,请皇上恕罪。”
嗯,态度还不错,暂且恕你无罪吧。
墨容麟这会子其实已经把来的目的给扔到一边去了,正转身要走,突然看到桌子脚边有两颗圆溜溜的珠子,瞧着像男人的玉扣。
他抬抬下巴,“那是什么?”
琼花赶紧捡起来,“回皇上,是玉扣。”
“谁的玉扣?”
屋里没有人敢说话,男人的玉扣落在皇后这里,这事怎么想都有点不可描述。
琼花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玉扣,突然想起来,“昨儿个晟殿下来过,好像是晟殿下落下的。”
墨容麟也觉得那对玉扣有点眼熟,像是晟的东西,他的脸色缓下来,也没再多问,拎着剑出去了。
出了门,他一路直行,到了分岔路口,稍顿了一顿,往右边去了,宁十七知道那是武德宫的方向,暗自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到了武德宫,奴才们见皇帝过来,全都跪下行礼,墨容麟问武德宫的总管陈斗水,“你们殿下呢?”
“回皇上,殿下还没起。”
墨容麟提脚就往寝殿走,陈斗水追上去,“皇上,主殿那头在修缮,殿下歇在偏殿了。”说着躬着腰在前边带路。
到了门口,陈斗水推开门,墨容麟走进去,对他摆摆手,陈斗水便留在门口。
屋里很安静,空气里飘着雅淡的木兰花香,满屋的白纱在微风中轻荡,像海里的波浪翻滚,墨容麟在这些波浪里慢慢穿行,走到床边,他轻轻拔开账子,看到墨容晟仰面睡着,睡容酣甜。
墨容麟在床边静默了片刻,突然对自己的举动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他在干什么?怀疑自己的弟弟和妻子么?居然还跑过来亲自验证!
他摇摇头,感到很可笑。
转身要走,床上的睡着的墨容晟却嘟噜了一声什么,他没听清楚,迈出去的脚步顿住,又听到第二声呓语,这一声无比清晰,也让他无比震憾!
墨容晟喊的是,“芃芃。”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第三声又来了,“芃芃。”
之后,便再无动静。
墨容晟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阴鹜的盯着被账子密密围住的床,终究还是走了出去。
回到小树林里,他又练了一会剑,但这次气氛明显不同,宁十七站在一旁,隐约感到了一股杀气在周围弥漫。无数树叶在空中乱舞,像一群狂燥的蝶在半空厮杀,两败俱伤后坠落在地上。
处于风暴中心的男人身姿如若矫龙,上探下游,一把长剑舞得出神入化,剑光如流星,划出雪亮的光芒,突然听到一声暴喝,长剑脱手,“噌!”的一声钉在树干上,没入寸许,剑身震动,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家庭聚会
每次休沐,墨容麟都要和弟弟妹妹一同吃饭,算是一次家庭聚会,但这次,他邀请了皇后。
史芃芃听到四喜过来传话,很是意外,觉得今天的皇帝有点不正常,先是拎着一把剑跑到凤鸣宫来,也没说明来意就走了,现在又邀请她一起用午膳,思来想去,摸不准墨容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金钏儿最是忧心忡忡,皇帝向来不喜欢她家娘娘,早上拎着把剑过来,总像在暗示着什么,现在又要把人叫过去吃饭,怎么想都觉得这一去,凶多吉少!
她把免死金牌拿出来放在史芃芃手上,又摘了自己的匕首一起放上去,“娘娘,这些你都带着,以防万一。”
史芃芃有些哭笑不得,“你收回去,不至于。”
金钏儿说,“怎么不至于,大清早的,皇上就拎着一把剑过来了,想必是人多眼杂不好动手,这会子叫您过去,奴婢总觉得不是好事,都是防身保命的东西,还是带着吧。”
史芃芃对着铜镜正了正头上的珠花,“谁敢带家伙去面圣,他要是找不着杀我的借口,这不就有了么?”
金钏儿也知道带利器进承德殿不妥,她默默的收了回来,说,“那金牌您带着,您要是不带,这回奴婢拼死也要跟着一起进去。”
史芃芃没办法,只好把金牌收进袖子里。
到了承德殿,墨容清扬和墨容晟都在,史芃芃暗暗松了一口气,上前行礼,墨容麟跟平常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了句,“免礼。”
她见完礼,两个小的也给她行礼,嘴里亲热的叫着皇嫂。
墨容清扬和史芃芃有日子没见,一张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墨容晟向来比她懂规矩,端端正正坐着,不时插句嘴,三个人喝着茶聊着天,看起来非常和谐友爱。
墨容麟在一旁看了半天,有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他被孤立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动声色的观察墨容晟,发现他的眼睛简直像粘在史芃芃脸上一样,一眨都不眨,那目光比任何时侯都要柔情似水,看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知道墨容晟爱学六皇叔的风流倜傥,可他怎么没发现墨容晟早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呢?
墨容晟和史芃芃打小感情不错,他是知道的,那时侯当他们是一群小屁孩,压根不在意,可现在再看,就有些碍眼了,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要避嫌么,长嫂为母,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嫂子,像话么?
他对墨容晟是疼爱的,这个弟弟小时侯软萌软萌的,比清扬更像个姑娘,他还记得晟儿三四岁的样子,白白净净,害羞爱红脸,举止文雅,说话秀气,很讨人喜欢,也很容易被鬼见愁妹妹欺负,晟被清扬欺负的时侯,经常是他这个大哥来解围。太上皇和太后去江南后,是他照顾着墨容晟,逼他学武健身,检查他的功课,有个伤风头疼,也是他守在床边,这些年,他对墨容晟倾注了比妹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可这个弟弟又是怎么回报自己的呢?
他不知不觉沉了脸,寒气在大殿里弥漫开来,离他最近的墨容清扬最先察觉到,抱着胳膊打了个颤,吩咐奴才们:“把窗子都打开,外头太阳大,屋里倒凉浸浸的。”
只有史芃芃注意到了皇帝阴沉的脸,其实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皇帝脸色有异,他们虽是夫妻,但严格来说还不算太熟,可她对他的情绪变化异常敏感。
好在很快就吃饭了,大家移步偏厅,那里月桂已经摆好了桌,看到史芃芃,月桂姑姑眉开眼笑的迎上来,“这样就对了嘛,家宴怎么少得了皇后娘娘,娘娘坐皇上边上吧。”
墨容麟随手指了指对面,“让她坐那儿。”今天手里不宜拿剑,没有武器,他没有安全感,还是离远点好。
坐哪儿史芃芃都不乐意,挨边上吧,太近,她不自在,坐对面呢,一抬头就看到他,她也不乐意,心里不乐意,脸上还得端着笑谢恩,绕过桌子坐到对面去了。
一张圆桌,四个人各坐一方,除了墨容麟,那三个又开始说话了,有墨容清扬在,怎么都不会冷场,墨容麟虽然没说话,脸色看着也如常,气氛看起来很不错,月桂姑姑太喜欢看到这一幕了,殷勤的替大家布菜,给皇后夹一筷子,又给皇帝夹一筷子,一双眼睛在两个人脸上看来看去,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的笑意。
墨容清扬等了半天,也没见月桂姑姑给她布菜,有些不高兴了,“姑姑就知道疼皇兄和皇嫂,我和晟儿是捡来的么?”
月桂被逗笑了,“哎哟我的公主殿下,谁是捡来的也不该是您呀,您和太后小时侯一模一样呢。”
墨容清扬问,“我娘亲小时侯也叫鬼见愁?”
月桂,“……”
墨容麟,“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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