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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宋皎还在研究那首打油小诗,微蹙了眉说,“这个凤字用得不妥,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称之为凤,这人太不小心了。”她把手帕揣进袖袋,说,“今儿个不荡秋千了,回吧。”
银铃看着她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她家主子进了宫,跟个隐形人似的,这都几个月了,皇帝不召见,皇后娘娘那里又不让请安,主子也不喜欢惹事生非,干脆自个过自个的,大多时侯关门闭户,偶尔天气好便出来走走,这片桃林是偶然间发现的,喜欢这里安静,便时常过来,从未遇到过别人,不想今日却拾到手帕,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随她吧。
宋皎回到自己宫里,叫银铃笔墨侍侯,她提笔把那个凤字描成了一朵花,其意便是:花飞秋千。意思差不多,但稳妥一些,任谁看到,也不会惹麻烦。
改完晾了晾,意犹未尽,想了想,在那首诗的后头添了两句:子久不至,烟溪水寒,风吹落英,君不见花。
手帕被重新放回原处没多久,就被墨容晟拿到了,他原想着来碰碰运气,再见见那位佳人,不曾想佳人却不在,失望之余,他把帕子摘下来,立刻睁大了眼睛,佳人居然在他的诗后接了两句。他心潮澎湃,越发激动起来,恨不得跑到佳人面前一诉衷肠,只是奈何不知佳人所踪,在桃林里徘徊半天,最终只能回去,那块手帕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里,像握着一块珍宝。
心里高兴,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收不住,边走边低头傻笑,不料被人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那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继而收敛,揖手行礼,“皇兄。”
墨容麟上下打量着弟弟,他太知道自己弟弟的德性了,墨容晟脸上的神情让他不安,不问个清楚,他夜里如何睡得着?
“打哪来?”
“没打哪来,就,随便走走。”
“手里拿的什么?”
“天热,摘了帕子擦汗。” 墨容晟说着,下意识把手帕往袖子里掩,
墨容麟冷眼旁观他的小动作,摊开手,“给朕瞧瞧。”
墨容晟没动,但帝王的威严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半响,还是慢腾腾把手帕交了出去。
墨容麟抖开帕子扫一眼,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帕子上显然是两个人的字迹,前面的毫无疑问是墨容晟,后头的字写得也好,不认识,他见过史芃芃的字,工整秀气,和她的人一样。只要不是史芃芃就好,其他人,他并不关心。
把手帕扔回给墨容晟,照例要训两句,“别一天到晚钻研这些东西,读点正经书。”
墨容晟低着头,诺诺称是,等墨容麟一摆手,他立刻如获大赦,匆匆往自己宫里去了。
墨容麟继续往前走,到了路口转向西,再过两座空寂的殿,就到了冷宫。
他慢下脚下,踌躇不前,那天被墨容晟提醒,如当头棒喝,他回到承德殿,茫然了好一阵子,记起了晋王那时对他说的话。
他问晋王,要如何才算喜欢一个人?
晋王说,会时时想念她,想让她天天在自己的视线里,哪怕到了跟前也会想,看到她会很愉悦,更会想方设法让她高兴,知道她喜欢什么,会用心为她准备,知道她不喜欢什么,会小心翼翼避开,会记得所有与她在一起的事……
他当时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现在,晋王说的那些自己全中,一时间倒有些六神无主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天都要往冷宫跑,有时侯下午去了,晚上还想去,就想和她呆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也好。她出宫一个晚上,他在她门前久久徘徊,恨不得她马上回来,知道弟弟去杜府吃饭,他像个闹脾气的小孩,第二天跑到杜府也要吃一顿补上才罢休。
明明他不能触碰女人,却很想握她的手,想知道拥她入怀是什么感觉?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上朝的时侯想她,吃饭的时侯想她,批奏折的时侯想她,睡觉的时侯也想她……
墨容麟仰天长叹一声,转身往回走,他不能这么下去,他是英明的皇帝,有理智的头脑,十足的定力,他胸怀大志,怎么能陷入儿女情长,误了他开创繁华盛世的大业?
不行,他边走边摇头,他不能走太上皇的老路,绝对不能!
走着走着,就走进了暮色里,血红的落日从殿宇间徐徐坠下,四周像荡起了轻烟,团团将他包围,那些轻烟似有实质,裹着他的身体,让他迈不动步子,他突然想起来,已经吩咐四喜,晚上在冷宫和皇后一起用膳,瞧这光景,冷宫那边的饭菜应该都摆起来了,再说,他不去,皇后定然不敢动筷子……
如此一想,他站在地心里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又往冷宫去,心里替自己开解:他是一言九鼎的皇帝,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就算是最后一次和皇后用膳吧,以后他会管住自己,绝不让自己成为第二个太上皇。
再转身脚步就快了许多,似乎同暮色赛跑,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到了冷宫。
推开院门,史芃芃站在廊上,看到他时弯唇微微一笑,他愣怔了下,像有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里经过,刚才还纷乱不息的心奇异般的静了下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握住臣妾的手
墨容麟快步走过去,声音出奇的温和,“在等朕么?”
“嗯,”史芃芃点头,“臣妾想着皇上应该快到了,就出来看看。”
“入秋了,风冷,下次别在出来迎了,仔细吹了风受凉。”墨容麟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说好的要斩断情丝,他在干什么……
史芃芃也有些意外,笑着说,“不碍事,我也是刚出来一会。”她伴着皇帝往屋里走,进门的时侯,稍稍让了一下,想让墨容麟先进去,结果墨容麟也让她,两个人一同挤在了门里,颇有些滑稽,屋里的奴才们看到,不由得低头偷笑。
史芃芃有些不好意思,站着没动,还想让墨容麟先进,但皇帝似乎没反应过来,卡在那里一脸茫然的样子,她就只好先迈进去了。
墨容麟傻在那里是因为史芃芃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了,虽然只是侧身,但那种贴合的感觉让他头皮起了颤,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好在那只是一个小插曲,也不会有人敢笑话他,进了屋,他依旧是那个尊贵无比的皇帝。
饭菜早摆好了,等帝后坐下来,边上的人也退开了些,并不像往常那样侍侯得仔细,这是月桂姑姑吩咐的,她自个就没来,也要奴才们有点眼介力,少打搅帝后相处的时光。
史芃芃余光瞟见奴才们都退到后头了,只好自己帮着皇帝布菜,她也不知道皇帝喜欢吃什么,下筷子前总要问一声,“皇上,红烧蹄髈要么,臣妾给您舀一点?”
墨容麟正襟危坐,表情有些严肃,嗯了一声,伸了小碟子过来接。
史芃芃,“……”她还没舀,他就把碗伸过来了,这么喜欢吃?
舀了一大勺给他,“皇上喜欢,多吃点。”
墨容麟看着有些油腻的蹄髈,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一声不吭的吃了下去。看得一旁的王长良眼睛都鼓了起来,他知道皇帝其实并不怎么爱吃蹄髈,偶尔夹一块尝个味就罢了,这么大一勺,也就皇后敢下手,要搁别人,皇帝早发火了。
蹄髈味道有些重,墨容麟嗓子齁着了,唤人倒水,一开口,声音是哑的,史芃芃这才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忙亲自把水端过来,送到皇帝嘴边,“是不是咸着了?”
墨容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皇后把水送到嘴边,他低头就喝,倒让史芃芃有些不自在,当着一屋子奴才,皇帝也太……不把她当外人了。
尽管两个人各有所思,这顿饭还是和和美美的吃完了,帝后移了地方,到偏厅里喝茶,这屋里原本破破烂烂,后来墨容麟让人换了全新的桌椅摆设,看起来跟从前大不一样,史芃芃特别喜欢靠窗的那张美人榻,没事的时侯就躺在那里看书,皇帝送她的东西也都搬到这间屋里来,装得满满当当的。
墨容麟的目光在那些东西上一一掠过,平时过来没怎么留意,今日这么看过去,心里吃了一惊,他竟然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也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送,吃的玩的用的穿的,想到什么就吩咐人送过来。
他老神在在的坐着,史芃芃也没管他,站在柜子前整理书籍。
墨容麟看她伸着手臂,宽大的袖子滑下来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他不错眼珠的看,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侯走到了史芃芃的身边。
史芃芃翻着书页子,一时又看入了迷,并没注意到皇帝到了她身边。
墨容麟的目光从那截雪腕往上挪,到肩,到脖子,到耳朵,看到了她侧面的有零散的头发垂下来,他伸手悄悄捻了捻,跟做贼似的,心开始砰砰跳,嗓子眼里干渴得很,却不敢开口要水喝。
史芃芃看完一页,正要看下一页,一转脑袋,头发被扯住了,她咝了一声,一抬眼,这才发现皇帝近在咫尺。
四目相视的瞬间,两个人都有些愣怔,还是史芃芃先打破沉默,“皇上,臣妾有话想跟你说。”
墨容麟垂下手,撩起袍子坐回原来的地方,“你说。”
史芃芃没说话,走到门边把门关上,窗子也关上。
墨容麟本来很镇定,看她这样,立刻就有些慌了,站了起来,“你,你做什么?”史芃芃曾经威胁他的事,他还历历在目,如今他对她好了,难道她还要威胁他不成?
史芃芃安抚的对他笑了笑,“皇上别紧张,臣妾不会对您做什么?”
墨容麟嘴硬,“朕难道还怕你不成?”
史芃芃伸出手,“皇上要是不怕我,就握住臣妾的手。”
那只手顿在半空,手指微垂,似乎在招唤他,墨容麟咽了一下喉咙,“朕为什么要握你的手?”
史芃芃看着他,“皇上,臣妾在帮你。”
只一句话,墨容麟就明白了,史芃芃知道他的隐疾,他以为自己会发怒,但是并没有,他只是眼巴巴看着那只手,心里充满了渴望。
晋王说,如果喜欢到了某个份上,就会对喜欢的女人产生欲、望,想亲她,想抱她,想与她颠鸾倒凤,到那时,他的病就全好了。
他心里很乱,但他知道这是个机会,将来要扩充后宫,如果他不赶紧治好自己的病,等到选秀的时侯,他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他也看着史芃芃,“你知道了?”
史芃芃点点头,“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皇上,”她鼓励他,“皇上,握住臣妾的手。”
墨容麟不再犹豫,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心是提到嗓子眼的,害怕下一刻自己的胃里会翻腾,会干呕,会无法呼吸……
那只软绵绵的手握在掌心里,像一团湿热的火,他后背出冒了汗,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他以为自己快发病了,但也仅此而已,他没有干呕,胃里也没有翻腾,更没有难受得无法呼吸。
“皇上,感觉怎么样?”史芃芃问他。
墨容麟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还,还好。”
“那就握久一点。”
墨容麟过了半响,才答,“好。”声音却哑得不行。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她没有臣妾会治病
对墨容麟来说,这是一种陌生又新奇的感觉,他握住了一个姑娘的手,却没有发病。他心里有预感,或许史芃芃就是能医治好他隐疾的女人,晋王的话是对的,欲念依附感情,一旦有了情感,心里自然就生了渴望,尽管这种渴望对他来说也有些难受,但比起那种吐得天昏地暗,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的感觉好太多了。
又过了一会儿,史芃芃说,“行了,今儿个就到这里吧,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她边说,边抽出了自己的手。
墨容麟只觉得掌心一空,心里也跟着空了一块似的,惘惘的看着她。
“皇上,你该回去了。”史芃芃提醒他。
墨容麟没说话,却缓缓坐下来,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你是如何知道的?”
史芃芃知道皇帝疑心很重,只好也坐下来,“臣妾那时侯试探过皇上,皇上不记得了?”
“记得,但你也只是试探,如何能这么肯定?”
“臣妾那时侯以为皇上是因为讨厌臣妾,所以才不愿意让臣妾靠近,后来,”她迟疑了一下,把许贵妃那天的话告诉了墨容麟,“臣妾便知道,不止臣妾,皇上不喜欢任何女人靠近。”
墨容麟脸色沉了沉,原来许贵妃也猜到了,不过他在碧瑶宫里发过三次病,许贵妃能猜到也不稀奇。
“皇上,”史芃芃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皇上放心,臣妾不会跟任何人说的,相信许贵妃也不会。”
墨容麟冷声道,“她不敢,至于你,”他的语气缓下来,“你倒是个胆大的,朕刚刚还在想,要不要杀了你灭口。”
史芃芃装出很害怕的样子,“皇上不能杀臣妾,臣妾手里有免死金牌。”
“那朕便杀金钏儿,她对朕大不敬的时侯多了去了,这笔账朕早晚要同她算。”
“皇上还是杀臣妾吧,横竖是为了臣妾她才进的宫,”史芃芃眨巴着眼,“皇上为什么要杀臣妾呢,臣妾能帮皇上啊,难不成皇上想让许贵妃帮么,皇上在许贵妃那里都犯过三次病了,臣妾敢打包票,她没有臣妾会治病。”
墨容麟见她自卖自夸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伸手戳了下她的额头,“朕不知道,什么时侯皇后也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戳完自己愣了一下,不过是刚才握了一下手,他就这么自如的与她熟络起来了……
其实要说熟络,他们这段时间也真的算熟络了,日日相见,一起下棋,一起吃饭,一起喝茶,现在已经发展到握手了,这关系可以说得上是突飞猛进。
史芃芃被他戳得脑袋一歪,笑了起来,“皇上也常这样戳清扬殿下么?”
墨容麟跟着笑起来,“皇后要这么发展下去,朕以后便不戳她,只戳你了。”
两人笑得毫无顾忌,就像多年的老友,墨容麟看着史芃芃笑得眼睛亮晶晶的,咽了下喉咙,伸出手去,“再让朕握一下。”
史芃芃二话不说就把手放进他掌心里,墨容麟合拢手握紧,再一次回味那种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手心冒汗的感觉。第一次的时侯觉得难受,但这次,难受中似乎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像渴望得到了满足,心还是跳得很快,却是安定的。
史芃芃的想法很简单,墨容麟对她好,她就要回报,她不知道墨容麟现在为什么对她好了,大概是因为她家出了事,他对她产生了一点怜悯,毕竟是太后生出来的,心再冷能冷到哪里去?
再说这种事皇帝难以启齿,身为皇后,她责无旁贷,不管将来她和皇帝的关系怎么样,至少她在皇帝这里是立了一功的,日后若不小心冲撞了,也能念她一点好。
墨容麟从冷宫回去的时侯,感觉像走在棉花堆上,有点飘飘然,他把手握成拳缩在袖子里,好像那样便能将史芃芃的余温留住。
原打算这是最后一次来看她,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既然史芃芃能帮他治隐疾,那就先医好隐疾再说,对他来说,没有比这个更要紧的事了。他并不喜欢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连月桂那里也瞒着,但现在史芃芃知道了,他虽然也有些难堪,心里却并不怎么介意。毕竟史芃芃是皇后,太后常说夫妻一体,他现在有那么点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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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了足的晟殿下心情很好,自那日捡回手帕后,他突发奇想,换了一条新的手帕,题上两句诗挂在树枝上,果不其然,那位佳人又帮他把后面的两句补齐了,就这样,一来一往,他们通过手帕交谈,诗句并不涉及感情,无外乎谈谈天气风景以及一些感悟,虽然没有见面,但这种交往方式对他来说非常新奇,而且赋有浪漫情怀,他陶醉在这种情怀里,终于还是忍不住,在桃林守侯良久,等来了他思想夜想的佳人。
宋皎来的时侯,贴身宫女银铃并不在边上,因为没带披风,银铃半道上回去取,稍后才跟上来。
宋皎看到墨容晟并不意外,她也有点好奇与她以诗会友的人是个什么模样,如今见到是位贵公子,芝兰玉树一般,心里不禁微微一动。
墨容晟先开口,拿出手帕笑得风流倜傥,“姑娘的诗作得好,字也写得好,今日见着人,才知道人更好,”说着,他弯腰长揖,“姑娘不要介意,在下蛮撞了,实在是对姑娘的才识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笑起来有温润的姿态,容易博得姑娘的好感,宋皎素来喜欢有才情的人,虽然知道不应该跟陌生男人打交道,还是微微倾了身子,露出微笑,“公子的诗也不错,我……”
她话没说完,听到林子里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银铃出现在小径上,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极快的瞟了一眼墨容晟,拉着宋皎就走,弄得墨容晟莫名其妙。
宋皎被她拖得步伐踉跄,低声问,“怎么了?”
“主子还好意思问奴婢?”银铃有些没好气,“平日里拿手帕传个话也就罢了,如今都见上面了,这要让人知道了,主子还有命么?”
宋皎被银铃一通数落,也有点心虚,原本关门闭户过日子就是不想招惹事非,今天这事要传出去,确实是个大麻烦。
她回头望,墨容晟还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这边,见她回头,眼睛一亮,往前走了几步,宋皎心一跳,加快步子跟着银铃走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娘娘在这里是自由的
“四喜公公,就让奴才见一见皇上吧,我家主子真的不行了啊,四喜公公,求求你,奴才求求……”小安子抱着四喜的腿,苦苦哀求。
四喜有些没好气,一脚把人踹开,喝道,“滚一边去,皇上又不是太医,见了做什么?还想蒙皇上呢!”
自从上次挨了板子,他就不敢再擅作主张,甭管什么贵妃还是贵人,通通靠边吧,如今除了皇后娘娘,皇上眼里还能看见谁啊,况且刘贵人在皇上这里是有污点的,上回借着生病,趁机在皇帝跟前告皇后娘娘的状,现如今她想告也告不成了,压根不用进去禀报,皇上一准不见。
小安子又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公公,我家小主真不行了,这回是真的,是真的呀……”
见他又扑过来,四喜对边上的小太监手一挥,“架出去,扔远点,别让他在这里吵着皇上。”
两个小太监架着小安子往外头一扔,小安子结结实实摔在青石板的路面上,疼得呲牙咧嘴,他爬起来顾不上疼,还准备往里头冲,两名金甲护卫手按在腰刀上,虎视眈眈的瞪着他,那目光跟冰刀子一样冷,他怯了胆,吸了吸鼻子往后退了几步,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可还能去求谁呢?后宫掌权的是许贵妃,求了几次,许贵妃也打发太医过来看了,说是先前刘贵人底子太弱,药开得轻些,没有疗效,现在病情重了,自然加重药,却去了刘贵人半条命,再去求许贵妃,她便不耐烦了,说她又不是太医,求也没用,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且看老天爷的安排吧。
到这时,大家才明白过来,从头到尾,刘贵人这条命都拽在许贵妃手里,或许从她怂恿刘贵人使苦肉计开始就是个局,刘贵人听了她的话,把自己的身子作坏了,再往后,就一直不利索,太医怎么医治全看许贵妃的意思,药用得轻了,用得重了,都是有原因的,他们明白这里头的道道,可真要摆到台面上来,哪里说得清?
知道他主子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都拜许贵妃所赐,可他们做奴才的却没办法替主子伸冤,皇帝是唯一的希望,如今见不着皇帝,他还能去哪呢?
小安子失魂落魄的走着,想起刘贵人刚来的时侯,花一样的容貌,对底下奴才也和气,他们是奴才,分到了哪个宫里就忠心哪位主子,只盼着她好,将来能跟着飞黄腾达,原本不是没有希望,可惜后来……
刘贵人每走一步,他们都看在眼里,没有劝阻,是因为他们自己也存了私心,如今闹成这样,悔不当初,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他边走边抹眼泪,看到不远处的凤鸣宫,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要是没进冷宫,去求求她兴许有用,日子久了,谁好谁坏,大伙心里都有本账,和许贵妃比起来,皇后娘娘大度温和,好相处多了。真不知道他家主子先前怎么会和皇后娘娘较上劲。
他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皇后虽然进了冷宫,但皇帝常去看她,还送了很多好东西过去,看起来皇后不像是去冷宫受苦,而是躲清静去了。
他心里计较了一下,转身往西走,无论如何,他家主子命悬一线,他得去试试。
到了冷宫,门上有人守着,他的门前徘徊,不知道守卫会不会放他进去?结果他还没开口,守卫主动问他,“你来找皇后娘娘么?”
“是,”他躬腰行礼,“奴才想求见皇后娘娘。”
“哪个宫的?”
“锦华宫,我们主子病得不轻,想跟皇后娘娘禀报一声。”
“娘娘现在不管事,你求管事的去。”
四喜听到这话就抹眼泪,“奴才去求了,可没有用,我家主子眼瞅着就不行了……”他哭着卟通一声跪下来,“让奴才进去见一见皇后娘娘吧……”
这时金钏儿从屋里出来,远远看到,扬着嗓子问,“谁要见皇后娘娘?”
小安子立刻喊起来,“金钏儿姐姐,是奴才小安子,我家主子快不行了,求姐姐行行好,让奴才见一见皇后娘娘……”
史芃芃听到动静,掀了帘子出来,对守卫说,“让他进来说话。”
皇后发了话,守卫自然不会阻拦,把人放进去,大约瞧他可怜,还叮嘱一声,“见了娘娘好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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