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宋皎现在知道墨容晟的身份了,在皇帝跟前能这么横的,除了晟殿下还能有谁?
她往日里也听说过晟殿下的名声,说他是个富贵王爷,打小跟着晋王爷混风月场所,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但他们相识这段日子,每日里以诗传情,晟殿下一直都老老实实呆在宫里,并不像喜欢泡在风月场所的人,感觉跟传闻有点不符。
“殿下,”她轻轻叫了他一声,“皇上请您出去比兔儿爷呢。”
墨容晟被她一叫,魂儿就回来了,抬眼定定的看着她,表情像个委屈的孩子,“可我没准备兔儿爷啊。”他也不知道皇兄怎么心血来潮要比兔儿爷了,那都是小时侯的事,他好多年不玩了,怎么今年又提起来?
宋皎想都没想,把手里的兔儿爷给了他,“殿下拿我这个去,保管能赢。”
墨容晟本来没什么兴趣,但宋皎给他的兔儿爷,他万分珍惜,而且品相确实不错,他有把握要夺个魁回来,笑着说,“行,等我赢了,问皇兄要赏赐。”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宋皎一眼。
他是情场浪子,眼神都是在风月里淬炼出来的,宋皎哪里受得了,蓦地红了脸,还没说话,墨容晟已经大步往林子外头走了。
这场闹剧银铃从头看到尾,震憾得不是一般二般,本以为自己要舍了命给淑妃赔葬,没成想皇帝压根没拿那顶绿帽当回事,一场大祸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她扶着宋皎的手臂,感慨的说,“主子,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宋皎倒看得开,“我在这宫里自生自灭,横竖不过一条命,打进宫那天起,我就看淡了。”
“主子想得开是好事,”银铃突然想起来,哎呀一声,“糟糕,主子,您给晟殿下的兔儿爷是皇上送皇后娘娘的,现在落在晟殿下手里,只怕要坏事。”
宋皎一听,心一沉,说,“咱们赶紧过去。”
今年难得皇帝好兴致,要大伙比兔儿爷,宗亲里的小辈们都玩这个,立刻欢呼响应,要皇帝赏个好彩头。
墨容麟笑容满面的应着,不时拿眼睛看史芃芃,史芃芃这才明白他送她兔儿爷的用意,心里有点慌,她把兔儿爷送宋皎了,总不好又去要回来,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管皇帝怎么看她,她总归是不抬眼,不与他有眼神交流。
墨容麟看了几次不得回应,有些悻悻然,当着众人倒底还是要脸面的,于是招呼其他人亮出兔儿爷,又指派了几位有鉴赏水平的大臣当评审。
一溜排的兔儿爷摆在桌子上,各种造型,各种材质,以珠宝质地为多,被琉璃大盏照着,熠熠生辉,显出一派珠光宝气。
墨容麟眨个眼的功夫,就看到他送史芃芃的兔儿爷摆在桌上了,他心里一喜,又看史芃芃一眼,史芃芃依旧不看他,不看就不看,横竖他心里高兴,一心要为他的皇后要个好彩头。
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问,“诸位爱卿觉得如何,可有定论了?”
几位大臣都是人精,见皇帝的眼睛盯着那尊象牙做的兔儿爷看,又知道那兔儿爷是晟殿下的,凑在一起商议了两句,非常识趣的指着那尊兔儿爷,异口同声的说,“皇上,臣等经过商议,这尊兔儿爷最好,象牙的成色比玉还漂亮,最衬兔儿爷的毛色,做工精致,造型独特,难得一见啊!”
墨容麟等着就是这个,慢条斯理的问,“这是谁的兔儿爷啊?”只要史芃芃应个声,他立刻就要赏她好彩头。
结果史芃芃站在人群里没动,倒是他那刚惹了祸的亲弟弟站了出来,喜不胜收的说,“皇兄,那是臣弟的兔儿爷。”
皇容麟的脸上一时间五彩缤纷,他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片刻的功夫里,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了许多:宴都没散,他送史芃芃的兔儿爷怎么就到了墨容晟手里?难道墨容晟和淑妃在桂花林里闹的那出只是障眼法?墨容晟和史芃芃在他眼皮子底下已经暗度陈仓了……
皇帝阴沉着脸不说话,大家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愣怔的看着,史芃芃暗自叹了口气,想过去跟墨容麟解释一番,刚挪动了脚,那厢皇帝却突然一声不吭的走了。
墨容晟最是知道皇兄的脾气,暗道不好,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赶紧追上去,小声的哀求他,“皇兄,臣弟哪儿做错了,您告诉臣弟,臣弟一定改……”
墨容麟不当着众人的面发脾气,是顾着史芃芃的面子,但对墨容晟,他就没那么好心气了,一脚踹开,低喝,“今儿这事你要不跟朕说个明白,朕打死你!”
墨容晟莫名其妙,一骨碌爬起来,“皇兄,臣弟不明白您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淑妃……”
一提淑妃,淑妃就到,也不知道从哪条小路上追上来的,对着皇帝就跪下了,“皇上息怒,那只兔儿爷是皇后娘娘送与臣妾,臣妾送与晟殿下的。”
一句话,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墨容晟也知道自己挨的这一脚从何而来,捂着胸膛喘了口大气,“原来这兔儿爷是皇嫂的,怪不得皇兄……”
墨容麟眼睛一瞪,他不敢往下说了,嘴里嘀咕着,“皇兄让人起来吧。”
墨容麟没理他,他气儿还不顺呢,问淑妃,“皇后为何送你兔儿爷?”
淑妃老实回答,“臣妾平日里不太出来,皇后说头一次见臣妾,拿那尊兔儿爷做个见面礼,臣妾是亲眼见着四喜公公把兔儿爷给皇后娘娘的,觉得不妥,推辞着不肯要,但娘娘说,皇上送了娘娘,就是娘娘的了……”
后头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墨容麟都听懂了,确实是史芃芃做事的风格,他沉吟了一会,说,“起来吧,你们俩跟朕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你还会改曲子呢?
在群臣眼里,墨容晟还是个孩子,因为名声在外,他被皇帝打骂已成了家常便饭,他们远远看着,并不觉得稀奇,左不过是晟殿下又犯了什么事,瞧过热闹也就罢了,至于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瞧着面生,又猜是不是晟殿下惹出来的风流债,并不当一回事。
只有右相宋绘认出来那是自家的闺女,他在南书房见驾不是一次两次,从来没听皇帝提起过淑妃,皇帝不提,他也不好问,心里却是牵挂的,想借着今儿个吃席,寻着闺女说几句话,结果还没来得及,就见皇帝把闺女和晟殿下一并带走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见左相看着他笑得不阴不阳,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亲水台上起了歌舞,这是特意为了今晚的中秋大宴排的新舞,曲子也是新作的,描述了金秋时节稻谷飘香果实丰收的热闹场景,曲调悠扬欢快,舞姬们赤脚在亲水台上翩翩起舞,脚一抬,成串的水珠被撩起来,在灯下晶莹剔透,薄薄的舞衣像纱一样,被风吹得扬起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人人都盯着舞姬一举手一抬足的动作,只有杨修仪微闭着眼在听新谱的曲子,手指搁在膝上,一下一下合着节拍,十分陶醉。
张修仪则东张西望,不时扭头跟她说话,“皇上怎么走了?”
“听说淑妃今儿个也来了,怎么也没见啊?”
“哎,姐姐闭着眼睛做什么,瞧那小腰多软啊,听说练起来可难了……”
她叽喳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轻轻推了杨修仪一下,“姐姐怎么不说话?”
杨修仪睁开眼睛,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这曲子好是好,就是中间有个转折不够柔和,你听,要是改成这样就好了,”说着,嘴里轻轻哼唱起来,见张修仪愣愣的看着她,一时间有些失笑,“算了,你也不懂。”
张修仪说,“姐姐,你还会改曲子呢?”
“打小学的这个,自然会的,这支舞要让我来谱曲,保管比这个要好。”
张修仪掩嘴笑,“姐姐平日里什么都不争,要论丝竹音律,倒是当仁不让啊。”
杨修仪也笑,颇有些惆怅的说,“我若是个男儿身,就跟我爹入太常寺了。”
张修仪对音律没什么兴趣,扭脖子往太明湖里看,“咦,皇上不在,谁动了花船?”
照规矩,每年中秋,得是皇帝第一个登花船,然后再点人上船陪着一同游玩,这也算是一个展现恩宠的机会,很多人翘首以盼,从男到女,无一不以登船为荣,可皇上刚刚走了,谁有胆子私自在游船?
其实稍稍一想,也能知道,往年没有胆大包天的,今年有,长公主殿下回来了,她是个没规矩的主,想一出算一出,见贾小朵眼馋花船,手一挥,十分爽快的带着她上了船,临了还叫上了杜锦彦。
三个小伙伴夜游太明湖,说说笑笑,吃着糕点,喝着果露,湖上的风有股子湿润润的味道,闻着新鲜,从湖里看岸上,花灯簇簇,绵绵似锦,转到另一边,却只余了幽幽暗暗,像有鬼怪在那里潜伏似的,三个人胆子都大,冲着那些幽暗的影子大声喝起来,惊飞了树上的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转了一圈,墨容清扬就兴趣缺缺了,这样的游湖对她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她坐在船头吹牛,“这要在江南游船才有意思呢,江河的花船多不盛数,都挂着灯,远远望去,跟天上的星星似的,最有趣的是观潮,那潮水一来,嗬,跟千军万马似的,甭提多壮观,还有专门的弄潮人,在水里表演杂耍,能踏波前行,一个猛子扎下去,整个人倒立着,把腿露出来跳舞,新鲜吧?”
贾小朵没观过潮,更没见过弄潮人,十分神往,睁大眼睛说,“哟,那得喝多少水啊!”
杜锦彦十分嫌弃的瞟她一眼,“你傻呀,人家吃这碗饭,是专门练过的,哪能让自个喝着水,那不呛死了。”
贾小朵不服气,“不是要表演杂耍么,一口气能憋那么久?喝一肚子水再吐掉不就行了。”
杜锦彦觉得贾小朵没见识又蠢,不想跟她争论,对墨容清扬说,“殿下你说,弄潮人倒底喝不喝水?”
墨容清扬压根没听他俩争执,她在心里琢磨着,一个晚上都没看到宁安,别是去清怡阁找安月了吧,连宫里的大宴都不来参加,明儿个她定要在皇兄面前告一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杜锦彦问她什么,她没理会,摆摆手说,“宫里的大宴没意思,咱们出去逛吧。”
贾小朵眼睛一亮,立马附合,“好哇好哇,今晚不禁宵,我哥说外头可热闹了,我跟哥哥说一声就成。”
墨容清扬摇头,“你这头跟你哥说,那头贾澜清就得告诉我皇兄,咱俩都出不去了。”
杜锦彦立刻说,“又不是孩子,犯得着说么,我就不跟我姐说,趁没人注意,咱们赶紧走。”
杜锦彦的话正合墨容清扬心意,于是叫撑船的太监赶紧找个偏一点的地方靠岸,三个小伙伴神不知鬼不觉,借着夜色悄悄循走了。
到了宫外,墨容清扬想去清怡阁,杜锦彦平日里最爱跟着公主殿下混,可今儿个是中秋,他惦念着史莺莺,想着娘亲一个人在家里孤伶伶的不落忍,脚步越走越慢,最后停下来,有些不舍的说,“殿下先去逛着,我回家瞧瞧我娘亲,晚一点再跟你们汇合。”
墨容清扬说,“行啊,你去清怡阁一准能找着我们,若是提前走了,也给伙计留话,你找人问问就知道咱们去哪了。”
杜锦彦说,“行勒,殿下回头见,”又吩咐贾小朵说,“你别光顾着吃吃喝喝,街上人多,你得顾着殿下点,别让人撞着她。”
贾小朵拍拍腰上别的匕首,傲气的说,“还用你说,我是殿下的护卫呢。”
墨容清扬看着她的大饼脸,忍不住好笑,捏了她一把,“得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回头真遇着事,还得我护你周全呐。”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您就等着娶亲王妃吧
墨容麟把墨容晟和宋皎带到离桂花坞不远的一处大殿里,进门的时侯,他把墨容晟拦了一下,“你在外头等着。”
墨容晟不肯,“皇兄,你们孤男寡女的……”
墨容麟气笑了,“她是朕的淑妃,朕不能和她呆在一起?”
要搁平日,墨容晟也没这么大的胆子,今儿一来仗着酒劲,二来不想在宋皎面前显得太怂,三来在墨容麟那里得了句话,硬着头皮跟兄长怼,“皇嫂今儿第一次见淑妃,皇兄也一样吧,人进了门,一眼都没瞅过,没这么欺负人的……”
墨容麟在心里嗬了一声,难得啊,他这怂包弟弟终于也敢跟他对着干了,可见对那姑娘是真爱在心坎上了。
他将墨容晟一推,沉着脸,“别借着两分酒劲跟朕闹,没你好果子吃。”
墨容晟被他推得往门边上一靠,知道自己是进不去了,对宋皎喊,“别怕,我就在外头。”
四喜看在眼里,哭笑不得,心想晟殿下今儿真是不一般了,像得了清扬殿下的真传了。
宋皎心里本来就没底,听到墨容晟那句话,就更没底了,自然不敢应声,跟着墨容麟进了屋。
先前开席的时侯,墨容麟以为弟弟看上了谁家的小媳妇,觉着事情不好办,没曾想弟弟看上的这个又是他的女人,按常理来说,这是墨容晟的错,怎么老喜欢兄长的女人啊,可他心里却觉得亏欠弟弟,喜欢一个,是他的皇后,再喜欢一个,又是他的淑妃,感情这种事,总要分个先来后到,史芃芃就不说了。单说淑妃,前脚娶进了门,后脚就把人忘在旮旯里,也亏了他那隐疾,不能让女人近身,不然老早就挨个宣着侍寝了。
他虽然重规矩,也通人情,淑妃进了宫,他没打过照面,今儿要不是因为墨容晟,大概他还是不记得自己还有个淑妃,白白耽误了也是罪过,不如来个成人之美,只是墨容晟看上了人家,也得问姑娘自个愿不愿意?
撩了袍子往椅子里一坐,他对宋皎抬抬下巴,“中秋夜和晟殿下在桂花林里幽会,这罪名要是落实了,是要赐死的……”
宋皎吓得卟通一声跪下了,哀求道:“跟晟殿下没关系,是臣妾一个人的错……”
墨容麟有些意外,没想到宋皎自愿把事情担下来,问,“你与晟殿下相识很久了?”
“也没多久,臣妾与晟殿下以诗会友……”宋皎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两人如何相识的经过都告诉了墨容麟。
墨容麟听了,一点也不讶异,这正是墨容晟能干出来的事,这别人看来,这事挺荒唐,在他宝贝弟弟眼里,这事可透着浪漫,简直如歌可泣。
他沉吟半响,说,“朕若让你离宫,你可愿意嫁给晟殿下?”
宋皎呆住了,喃喃的,“皇上,这……”
“有朕在,你不要有顾虑,只说愿意不愿意?虽然你贵为淑妃,但只落了个虚名,何必在这寂寂深宫里熬日子,晟殿下爱慕你,想与你结为夫妻,朕倒觉得,与其做个当虚名的淑妃,不如做个一等一的亲王妃,朕只有他一个弟弟,这一生,许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妻随夫贵,你这一生自然也会过得很好,现在就等你点头了。”
宋皎听了这番话,倒是冷静下来,诚恳的说,“臣妾自打进了宫,就把自个活成了隐士,打算在这深宫里慢慢熬到死就算,这是臣妾的命,臣妾认命……”
墨容麟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位若是个认死理的主,可就辜负晟儿了。
宋皎有点激动,抽了抽鼻子,又说,“晟殿下与臣妾以诗会友,算得上知己,人这辈子,难得遇上一个知己,若能长相厮守,如何不愿意?若皇上开恩给臣妾第二条路走,臣妾自然愿意的。”
墨容麟听到这里,总算放了心,“这事,朕还得跟你爹说说,毕竟多少有些不合规矩。不过你别担心,横竖朕会把事办好,过了中秋你就出宫回家,到时侯让晟殿下十里红妆把你娶回亲王府。”
宋皎感动得都落了泪,给墨容麟扎扎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外头墨容晟等得心焦,终于还是闯了进来,见宋皎两眼通红,额头上也磕红了一块,以为墨容麟为难她,把人扯起来,就要跳脚,“皇兄,您逼她什么了?”
墨容麟脸一沉,“谁让你进来的?”
墨容晟指着他,眼睛也红了,“你一个皇帝,说话不算话!”
宋皎忙拉扯他,“你别这样,皇上没有为难我。”
墨容晟不信,“那你怎么跟他磕头?”
宋皎红着脸,声音小小的,“皇上让我出宫,等你,等你来……”倒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还是四喜在边上接了句,“殿下,您就等着娶亲王妃吧。”
墨容晟眼睛一睁,忙跪下谢恩,一个头磕下头,久久不起来,弄得宋皎又一道跪了下去。
墨容麟哼了一声,“这回你娶了亲,有媳妇管,可别再跟从前似的着三不着六的了。”
墨容晟生怕兄长把他从前的丑事说出来,忙截话头,“不会不会,臣弟一定改过自新,不负皇兄厚爱。”
墨容麟心说,朕对你还真是厚爱,宁愿被天下人耻笑,也要成全了你们。
“行了,过完中秋淑妃就出宫,这几日你们安生些,别再叫人抓了话柄子。”这话是敲打他们,别跟今晚似的再被许贵妃堵在桂花林里了。
墨容晟和宋皎皆是臊得满脸通红,连眼睛都不敢抬,现在才知道给皇帝闯了什么样的祸,别的不说,总是有损皇帝的英名。
墨容麟把这事解决了,也懒得再看他们,起身往外走,刚跨出门口,就看到外头史芃芃带着金钏儿杵在那里。
见他出来,史芃芃的表情有点复杂,叫了声:“皇上。”
墨容麟木着脸,冷哼一声,不理不睬从她身边走过去,他心里那股火还没消下去,虽然兔儿爷不是史芃芃给墨容晟的,但他送的东西,她就这么随意送了人,也太让他生气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红颜知己算老几
墨容清扬带着贾小朵在街上逛着,贾小朵瞧中了什么,手一指,她立马给买,没多一会儿,贾小朵手里的东西就多得拿不住了,她再要乱看,墨容清扬就说,“你都没手拿了,还想买啊。”
贾小朵说,“行吧,不买了,咱们快些去你说的好地方,这么逛着还挺累的。”
可不累么,一路花灯看过来,在人群里挤出一身臭汗,买东西跟打架似的,得亏她们都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不然真要挤得浑身酸疼了。
街上人太多,光这么走着都累,墨容清扬若是带了宁十九出来,还有人为她开道,如今也只能受着,疾走慢走,终于到了清怡阁。
今晚的清怡阁比哪一天都要热闹,墨容清扬连门口都到不了,给堵在外头了,她踮着脚,看着前面乌泱泱的人头,问边上的人,“劳驾,门口怎么这么多人?”
那人看稀奇似的瞅着她,“姑娘也是去里头听曲的?”
贾小朵这时侯想起自己护卫的身份了,看到陌生男人跟墨容清扬说话,很是戒备的看着,凶巴巴的说,“咱们进去听曲不行啊?”
贾小朵长得喜庆,哪怕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也没有多少威慑,反而让人觉得好笑。
那人笑呵呵的说,“当然可以,只要姑娘进得去就成,瞧见了吧,得等位呢。”
墨容清扬才不愿意等,把一腔火发在宁安身上,愤愤的对贾小朵说,“宁安也真是,只顾着与他的红颜知己喝茶听曲,把咱们全给忘了。”
贾小朵也愤愤的,“红颜知己算老几,比咱们还亲么?”
那人听贾小朵说话有趣,故意逗她,“红颜知己可遇不可求,那是一大幸事啊。”
在贾小朵的心里,他们这些从小一块长大的小伙伴是最亲的,那个红颜知己算个屁!而且清扬姐姐和宁安那么好,宁安怎么能为了红颜知己,就把清扬姐姐抛在脑后呢,她才不管 那个红颜知己是谁,惹清扬姐姐不高兴,她就要打死。
所幸小伙计出来往里数人头,出来几个,进去几个,墨容清扬一看是熟脸,立刻扬手打招呼。
小伙计认得她,招手让她过去,“安月姑娘说了,给姑娘和宁公子留了包间,你们快去吧。”
就这么的,在大家艳羡的目光里,墨容清扬带着贾小朵大摇大摆进了门,这时侯,贾小朵又觉得宁安的红颜知己还不错,暂时不打死算了。
墨容清扬在上楼的时侯,琢磨了小伙计的话:给她和宁安留了包间,这说明宁安没在这里呀,不在宫里,也不在这里,宁安去哪了呢?难不成和杜锦彦一样回家陪绮红姑姑去了?
还没想明白,人已经进了包间,坐在围栏边了,小伙计端了茶点过来,急匆匆走了,晚上客人多,他们忙得脚不沾地,停下来说两句话的闲功夫都没有。
贾小朵第一次来,觉得很新鲜,趴在栏杆上好奇的打量着底下的热闹。今晚清怡阁的表演那叫一个妙,引得看客们一阵阵叫好,铜钱碎银子跟下雨似的往台上抛。
墨容清扬认得台上表演的是清怡阁另一个当红花魁,叫什么忘了,就记得她的舞跳得特别好,脚能上头顶,也能把自个掰成一个圆,还能站在丝带上跳舞,是有真功夫的人,比宫里那些舞姬的身段更轻巧柔媚。只是今晚她一心惦记着宁安,没什么心思看表演,光听贾小朵那张小嘴不停的:“哇,啊,呀,哦……”的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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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锦彦进家门的时侯,史莺莺也刚回来,史家商号每年都挂灯,今年也不例外,甭管遇了什么祸事,只要一天没定史家商号的罪,史莺莺就要挺起胸膛做人,更不会惧怕外头的流言蜚语,亲自到史家商号的总店前挂了灯,那灯是她为闺女挂的,一只凤凰造型的灯,尾巴上镶着无数的琉璃亮片,被灯光一照,五光十色,跟孔雀开屏似的,一会收拢,一会打开,说不出的好看。
母子俩个坐在厅里喝茶,想着往年中秋,一家人和和美美吃月饼,挂花灯,还在院子里拜月,热热闹闹的,可如今,史芃芃进了宫,轻易出不来,杜长风更是下落不明,史家商号又蒙受了不白之冤,家里剩下母子俩个,冷冷清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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