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他心里一喜,赶紧招呼小厮,“快,把那只鸡给我抓住。”
两个小厮立马围过去,猫着身子就要去抓鸡。
“哟,这是怎么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敢明目张胆的来偷我的鸡,谁给你们的胆子!”伴随着声音,一个长相俏丽的妇人从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长扫帚,对着两个小厮就猛扑过去。
两个小厮猝不及防,被她打得抱头直窜,郝平贯慌忙跑过来解释,冲她作了个揖,“这位大姐,您先别恼,听我把话说完。是这样,咱们家丢了一只鸡……”
那妇人是个急脾气,话没听完,又嚷上了,“和着你们家丢了鸡就上我们家来抓,你们家要丢了人呢,也上我家来要?告诉你,别以为我们孤儿寡母就好欺负!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清楚,我拉你见官去!”
郝平贯腆着脸陪笑,“您这话说的,这鸡我不白抓,给您钱,算我给你买成不成?”
妇人却不买帐,翻了个白眼,“不卖!”
郝平贯差点要给她跪下了,“哎哟,我的好姑奶奶,求求您了,卖给我吧。我家主子没有这只鸡会死的呀。”
妇人有些纳闷,“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就一只鸡嘛,至于要人命么?”
郝平贯于是把白千帆和小黄的故事加油添醋说了一通。他是内官出生,口灿莲花,那是看家的本事,说的妇人眼眶子都红了,连连叹气,“要是这么着,鸡你拿去,钱我也不要了,就当是救人一命做善事了。”
郝平贯喜得的直冲她作揖,“谢谢姑奶奶。您可算救了我家主子的命了!”
他这称呼把那妇人叫的有些脸红,瞟了他一眼,“还不赶紧捉走。”
郝平贯招呼小厮和轿夫一起围上来,自己也动手,五个人好一通围追堵截,总算把那只鸡捉到手了。郝平贯又冲那妇人作了个揖,鸡到手了,银子还是要给,白花花一锭银子抛到妇人怀里,朝她呵呵一笑,抱着鸡进了轿子,扬长而去。
妇人拿着那锭银子愣愣的看着轿子远去,突然掩嘴一笑,转身进了屋。
郝平贯紧赶慢赶,终于在半个时辰里赶回了怀临阁,抱着鸡冲进屋里,“王爷,鸡弄回来了。”
众人一看,呵,简直跟小黄一模一样,要不说是假的,还真认不出来。
墨容澉弯着身子,轻声唤白千帆,“王妃,醒醒,小黄回来了,你不是记挂着它吗,睁眼看看,它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摇晃她,白千帆悠悠睁了眼,眼神混沌,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小黄回来了,”墨容澉把她抱起来了一点,指着郝平贯手里的鸡让她看:“你看,小黄不是在那么?”
白千帆缓慢的转动着眼珠子,茫然的看着那只鸡,没有什么反应。
墨容澉在她耳朵边喃喃道:“是小黄啊,你不记得了?你的小黄回来了。”
白千帆呆呆看了许久,混沌的眼神中渐渐透出一丝清明,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小黄。”伸了手想要抱那只鸡。
墨容澉怕她发现破绽,把她的手按下去,好声劝道:“你还生着病,它倒底是只鸡,身上不干净,等你病好了再跟它玩。”
白千帆没吭声,把脸转过来看着他,仔细端详着,半响道:“王爷,您回来了?”
墨容澉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被她又是大哥哥,又是奶娘的叫了这么久,总算是认得他了。
他还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打量她,“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白千帆抚了一下额,无力道:“我头疼。”
“头疼快躺下。”墨容澉让她躺下来,“让大夫好好给你瞧瞧。”说着示意左堂中上前把脉。
左堂中这是头一次见着清醒的楚王妃,先按规矩行了礼,才上前搭脉,果然脉象通畅,肝清滞消,有好转的迹象。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一十章看你还发不发热?
白千帆先前是痰迷了心窍,糊涂一阵清醒一阵,这会子见着小黄,人立刻精神了许多,绮红要给她喂药,她不肯,自己拿过来干脆利落的往嘴里倒。喝完把碗搁下,看到桌边放着青橄榄,眼睛一亮,“哪来的?”
绮红笑着道:“王妃晕迷的时侯吵着要吃青橄榄,府里没有,王爷就打发人上外头去买了来,您尝尝,是这个味不?”
白千帆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立刻皱起了眉头,忙不迭的吐出来,“又酸又涩。”
绮红看她皱巴着小脸那样有些好笑,“您不是嚷着要吃青橄榄吗?这就是青橄榄啊。”
“不是这样的,”白千帆看着那小蝶子青橄榄摇了摇头,“我奶娘做的青橄榄是甜的,可好吃了。”她叹了一口气,“小时侯,我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零嘴了,可逢年过节,姐姐们都发糖果子,我也想要,奶娘有个同乡在街上开果铺店,小个的青橄榄太涩,没人要,她去讨了回来,在阴凉的地方晾上两日,用小刀在果子上划上几道杠,腌在糖水里给我吃,又凉又甜,可好吃了。”
绮红听了有些心酸,没想到青橄榄还有这样的故事,她把蜜饯拿出来:“王妃快含一块,去去嘴里的苦味。”
白千帆哪里会含,嚼巴嚼巴咽下去,又捏了一块往嘴里送。
绮红嗔怪的道:“瞧您,大夫说了,味太重的都不让您多吃,现在吃药呢,得以清淡为主,等您病好全了,再痛痛快快的吃吧。”
白千帆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我是不想吃,可嘴忍不住,不怪我。”
绮红掩嘴笑,替她掖好被子,“吃了药好生睡一觉,奴婢就在外头,有事您叫奴婢。”
白千帆问,“小黄呢?”
“小黄在外头呢,绿荷给它喂了些碎米子,它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好姐姐,让小黄进来陪陪我。”
“不行,王爷说了,等你病好了,下床去跟它玩,不让它进屋,说是味道怪冲的。”
白千帆这才想起来,“姐姐,我怎么在这呢?我不是住后头的厢房么?”
“王爷把王妃抱回来,就搁这屋了,说不让挪动,。”
白千帆问,“我睡这里,那王爷睡哪呢?”
绮红:“……”王爷夜夜跟您睡一床,您不知道哇?
她嗨了一声,“王爷在怀临阁还能没地方睡么?”
白千帆和绮红的对话,墨容澉一字不落都听在耳朵里,他弹了弹袍子上的灰尘,有些失望,她只问他睡哪?没问他现在在哪?守了她那么久,一醒来,全把他给忘了。
说来也怪,白千帆没醒,他寸步不离的守在边上,只希望她快些醒过来。可现在白千帆醒了,他却有些发怯,竟是不敢见她,仿佛心里有只鬼,怕被她一眼洞穿。
原本打定主意,待她醒来就摊牌,不要她做妹子,要让她当真正的楚王妃。可神志不清时,她总把他当大哥哥,那份信任与依赖,还有自然而然的亲昵,竟让他割舍不下,他害怕一旦打破这种局面,万一白千帆不喜欢他,从此防着他,一切又都回到从前,那真有些得不偿失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劝自己:她还小,多给她一点时间,让她自己慢慢去感受,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的好,到那时,他们两情相悦,再没什么能隔在他们当中。趁着这段时间,他要想办法打发掉后院里的那两个女人。
原本想弥补她们,替她们各自寻一个不错的如意郎君,可看这样子,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人脚跟都没站稳,就开始耍阴谋诡计,寻着错赶出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都是自找的,落得休妻的下场,怪不得别人。
眼下他没那功夫想她们,只希望白千帆快些好起来,还有她身体里那毒素也一并清除了才好,左堂中把她之前吃过的方子都拿走了,说是要综合断定,希望可以找出点眉目来。
正想着,绮红出来了,他没说话,只用眼神示意,绮红知道他想问什么,点点头,合什双手放在脸边,做了个睡着了的表情。又冲他一笑,这才转身出去。
墨容澉脸上讪讪的,绮红那一笑有些意味深长,大概是笑他胆小,只有等白千帆睡着了才敢进去看她。他也唾弃自己这点出息。可有什么法子呢,怕她嫌他老,怕她不待见,在她这里,稍微一点打击都足以叫他粉身碎骨。
他定了定神,走到门边撩了帘子往里边看,屋里有药香的味道,薄而透的账子落下来,隐约可见里面躺着的人儿,小小的身子蜷缩着,拱在被子底下小小的一团,他想起那两天夜里,他一直抱着她,她神志不清,他也迷迷糊糊,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精神抖擞,象有使不完的力。
今天晚上要怎么办?继续抱她睡吗?她已经清醒,知道他不是大哥哥……等等,大哥哥也不能整夜抱着她睡的吧?他记得她大哥哥叫白长简,现在山西驻营里任参领。他们兄妹关系好得可以一整宿抱在一起睡觉……
他被这个猜测弄得有些心烦意乱,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床边,隔着账子看里边的小人儿。
她的脸色比先前好多了,绮红绿荷尽心尽力的服伺着,一日三餐想法子给她滋补,陷下去的脸颊又圆了回来,肤色白里透红,一头乌发海藻般散落在枕上,露出光洁的额头。她侧着脸,脖子被拉出优美的弧度,显出一边精致的锁骨。
她这副样子象极了一只贪睡的小天鹅,墨容澉怜惜的看着,拂开账子进去,弯腰想亲吻她的额发,白千帆却突然睁开眼,见是他,神情一缓,慵懒的笑,“王爷,怎么是你?”
不是他还有谁?墨容澉不喜欢她这说话的口吻,显得生份,可她的笑容取悦了他,终究还是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探了探她的头,“我看你还发不发热?”
“不发热了,”白千帆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就是嗓子还有些疼,有些咳嗽。”
“我让绮红给你蒸冰糖雪梨,那个专制咳嗽。”
白千帆眼睛一亮,“雪梨?那太好了,成天吃药,我嘴巴都苦了。”
她张着嘴给他看,有些撒娇的意味,墨容澉的心卟卟跳起来,他不动声色的退出账子,“我这就叫绮红去做。”转身的时侯,手不自觉的按在了胸口。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一十一章王爷想的忒周到了
这天晚上,墨容澉睡在白千帆以前住的房间,和他的卧房隔着一个天井,窗对着窗,遥遥相望。
以前他总爱站在自己的窗子边,看着对面的窗户底下露出小小的脑袋摇晃着来,摇晃着去。如今他们调了一个个,他站在这边看那边,却只有一室幽暗的灯光,他呆看半晌,终于回到床上睡觉。
她已经很久没在这里住过了,被子和枕头上全是陌生而冷清的气息。因为是特意给她买的床,框架小,他躺下去感觉整张床都被铺满了。
睡到半夜,突然惊醒,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脑子里却总浮现她伸着手,眼巴巴的要他抱的画面。
他急急的的穿鞋下床,披了外袍就走。穿过回堂时,听到黑暗里响起宁九冷沉的声音,“是谁?”
他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宁九稍稍弓了弓身子,也不言语,漠然的上前打起帘子,让他进去。
外间的绮红听到声音,忙起床披衣,轻声道,“爷,三更半夜的,您怎么来了?”
墨容澉道,“我来看看她打被了没有?”
绮红……这是怕她服侍的不够周到。
“爷,奴婢每隔一个时辰就进去瞧了,王妃睡得很好,没有乱动。”
他哑笑,没有乱动?他可是见识过她睡觉的,摆着大字满床滚是有过的。不过这段时间,大约是生了病,她总是卷缩成一团,像一只离了巢的小鸟,显得很没有安全感。小小的一团拱在被子里,让人只觉得可怜。
他记得第一天抱她回来时的样子,她躺在床上,虚弱的就像随时随地会灰飞烟灭一样,让他一颗心揪了又揪。他总是忍不住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怕一个不留神,那丝微微的气息就此断了。
绮红知道他的心思,打了帘子,自己却没有跟进去。
墨容澉到了床前,灯光幽暗,账子里模模糊糊,隐约可见微微隆起的一团。他拨开账子钻进去,站在脚踏上,弯腰看她,果然没有乱动,被子盖得好好的。
大约是觉得冷,整个人都缩下去,只露出一点额头。他伸手探了探,额头微凉。秋天早晚有些凉,但还不至于烧地龙。
他轻轻揭了被子,坐进去,想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一暖。
白千帆是很警醒的人,稍微一点动静便会醒来。他尽量轻手轻脚,但她还是察觉到了,转了身子过来。他吓得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搜肠刮肚的想找借口。但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抱住他一条腿,小脸贴上来蹭了蹭,便不动了。
他松了一口气,才发现后背上已经冒了汗,不由得自嘲的笑。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他想伴着她入眠,却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
他呆坐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悄悄解开她的手滑下去,将她轻轻拢在拢在怀里。
她嘟了一声,自觉自动的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像依偎着母亲的小兽,乖乖趴伏着不动了。
可他的心跳却骤然乱了,在寂静的夜里,响如鼓槌,他唯恐她听到,用手死死地按住。好在她无知无觉。渐渐的,他平复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心里只有满足和安宁。
白千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睁着眼,看着账子顶上的花纹,有些茫然。
昨儿晚上他梦见大哥哥了,梦见他抱着她,还替她把冰冷的手和脚捂热。她已经有三年没见着大哥哥了,不知道他在军中一切可安好。她真是很想他,想着将来出了府,一定要去瞧瞧他。
绮红走进来,笑道,“王妃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白千帆咳了两声,“嗓子倒是不疼了,就是痒得厉害,一痒痒就要咳嗽。”
绮红道,“王爷让奴婢做了冰糖炖雪梨,这会子有点早,等您用了午饭再吃,那个治咳嗽最好不过了。”
白千帆说,“替我谢谢王爷,王爷想的忒周到了。”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我今儿个觉得好些了,想下床走走。”
绮红道,“正是这个话,大夫说了,您精神头好些了,就起床动一动,老这么躺着也不行。”
白千帆问,“小黄呢?”
“小黄在外头玩呢。”
“我去瞧瞧它。”
“您别着急,小黄又跑不了,奴婢先服侍您洗漱更衣,您吃了饭,用了药,再同它去玩也不迟。”
绮红的话,白千帆向来是听的,嘻嘻笑了两声,“姐姐越发有老婆子架势了。”
绮红心道,真正有老婆子架势那个是王爷,但凡关于王妃的,总要不厌其烦嘱咐五六遍,就跟他们都是第一天进府服侍人似的,半夜三更还要过来看王妃有没有打被子,真真是拿她当心肝宝贝这么疼的。
三日后,皇帝回銮,浩浩荡荡的队伍进了临安城。贾桐回府里复命,刚进二道门,就见绿荷站在长廊上,他心一喜,急忙走过去,“你在等我呀。”
绿荷白眼一翻,“等你个大头鬼。”
贾桐嘻嘻笑道,“你定是知道我今日回来,所以在这里等我,是不是?”
绿荷又翻了一个白眼,却没有言语。
“这趟出去都在荒郊野外走着,也没什么可带的,刚进城我偷摸着去了趟集市,买了这个给你。”说着他从怀里拿了一支珠钗出来,并不是很贵重,但做工精致小巧,垂着细细的银流苏,甚是好看。
绿荷红了脸,眼睛朝别处看,感觉贾桐把珠钗塞进她的手里,她推辞不要,他却趁机握紧她的手,轻声说道,“这趟出去我可真想你。”
绿荷的脸红的要沁出血来,往外挣自己的手,“快松开。”
贾桐不肯,握得更紧。绿菏狠狠在他脚上跺了一下,贾桐吃痛,这才松了手,绿荷趁机跑开,贾桐有些沮丧,绿荷跑了几步又停下,反身甩了一样东西过来,他连忙接住,定睛一看,竟是一只绣工精美的荷包,四四方方滚着福字边,是大方又尊贵的款式。
他喜笑颜开,忙追了上去,有些羞涩的瞟着她。想说点情话,又不敢造次,话一出口,问的却是,“王爷在吗?”
绿荷微微错开眼,不看他,“王爷陪王妃散步去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一十二章你什么时候对王妃这么上心了
白千帆懒懒的的靠在雕花栏杆上,看着小黄在草地上捉虫子。神情有些困惑,“王爷,是不是我病了一遭,小黄都不认得我了,叫它都不过来。”
墨容澉瞟了她一眼,“可不是吗,都瘦得没人形了,它认不出你了呗。”
“瘦了吗?”白千帆摸摸自己圆润的下巴,“我怎么觉得还胖了呢?”她仰着头给他看,“您瞧我这下巴儿,都出两个了。”
“是吗,我看看。”墨容澉弯下腰,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捏了捏,得出结论,“好像是胖了,那就是你天天躺着不动弹,长肉了呗。”
白千帆道,“王爷,您眼神不好呀,一会儿说我瘦了,一会儿又说我胖了。”
墨容澉有些老神在在,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哪得空天天儿看着你呀。”
白千帆没再理他,走过去叫小黄,“走了走了,我带你去别处找虫子吃去了。”
小黄似乎有些怕人,她一接近,立马就退开了去,对她的话仿若未闻。
白千帆很苦恼,蹲下来好声好气同它说,“你怎么了呀,不认得我了吗?我不过在床上躺了几天而已,模样儿没怎么变呀。倒是你,尾巴怎么短啦?”
墨容澉听到这里,心一紧,赶紧过来把她拉起来,“别老蹲着,小心头晕。”
这时贾桐过来了,跟两位主子行礼问好。
墨容澉淡淡的道,“回来啦。”
“是,属下不负使命,护送皇上回銮。”
“皇上可有话要带给我?”
“皇上说,王爷若有空,请您进宫一趟。”
墨容澉嗯了一声,对白千帆道,“走,回去啦。”
白千帆不肯,“王爷,您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不行,你跟我一道回去。一个人呆在这哪成啊,万一晕倒了怎么办?”说着他牵了她的手就走。
白千帆鼓着两边腮帮子,有些生气的模样。
墨容澉悄悄瞟她一眼,“别生气,等你病好了,敞开了玩还不成,现在乖乖听话,回房间歇着,一会儿就要喝药了。”
真是不想离开她,如果能把她捏把捏把缩小放在兜里,随身带着多好。可他是堂堂大丈夫,太儿女情长了不成,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去。
他把白千帆交给绮红,带着贾桐和宁九往宫里去了。
皇帝一路劳累,回到宫里,除了皇后谁也不见,帝后两个关起门来说话。
皇后仔细看了看皇帝,笑着说,“臣妾听说三弟在半路上撂了摊子,想着皇上一定龙颜大怒,现在看来倒也不至于。”
皇帝淡淡一笑,“朕是那不通人情的人吗?听说楚王妃病的厉害,三弟心里着急,不告而别,朕是能谅解的。此事若搁在朕身上,那也是一样的。”
皇后笑了笑,“臣妾总觉得三弟对楚王妃的心思不一般。说是说拿她当妹子看,哪有这般尽心尽力的,听说彻夜守着床边,寸步不离呢。”
皇帝脸上隐约有笑意,“如此这般,甚好。当年黄甫珠儿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以至于这么些年,他都不肯娶妻纳妾。朕还当他真要为皇甫珠儿守活寡。如今心里有了人,就有了奔头,开枝散叶是迟早的事儿。”
正说着话,小太监进来通报,“楚王爷来了。”
皇帝手一抬,说了句:“请他进来。”
墨容澉知道自己不辞而别,皇上肯定不高兴,他是做好了准备来挨骂的。没成想一见面,皇帝笑呵呵的,既不埋怨,也不数落,还夸他一路上安排的妥当。听得他心里直纳闷儿,正要开口,皇帝话锋一转,问他,“楚王妃身子可安好啦?”
墨容澉露出谦卑的姿态,“这么点小事,皇兄也知道了。”
“这是小事吗?”皇帝调侃道,“一言不发,弃三军与朕而去,又叫了左医正日日去府上,动静闹这么大,朕不想知道也不行啊。”
墨容澉知道自己这回是慌了神,做事有点出格了。不好意思的道,“到底是白相府的小姐,真要出了事,臣弟也不好交代不是?”
“是这个话,”皇帝道,“楚王妃要真出了事,白丞相头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平时皇帝要说这话,墨容澉是肯定要反驳的,但这回他多少有些理亏,杵在那里默不作声。
皇后温声道,“我那里有一些上好的老参和血燕,三弟待会儿拿回去给楚王妃补补身子。”
墨容澉赶紧行礼,谢了皇后又谢皇帝。
皇帝慢条斯理道,“谢什么,都是自家人,咱们虽然是天家,可到底也有人伦。长嫂关心弟妹是应该的。”
皇后笑道说,“是啊,都是自家人,弟妹身体大安了,让她进宫来,我们妯娌好生说说话。”顿了一下,又道,“眼瞅着要中秋了,不如就中秋那天过来,别等着开席才来,早些来陪我说话。”
按规矩,中秋那天,宫里要大摆宴席,邀请朝臣和宗室王族同乐。白千帆作为楚王妃,必定是要入宫的。
墨容澉微微弓了身子,应了声好。
午门外,贾桐和宁九神情恭谨,冷眉冷眼的站着。
杜长风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对贾桐使了个眼色。
贾桐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快步走到树底下,“你怎么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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