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当下便沉了脸,“本宫听说贵妃的奴才冒犯了楚王妃,可有这事?”
白贵妃斜着眼看白千帆,见她没什么表示,以为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便笑道:“没什么的,一场误会,楚王妃也没有怪罪。”
皇后正了正脸色,“楚王妃不怪罪,是楚王妃有容人之度,但这事发生在凤鸣宫,本宫责无旁贷,是哪个没眼色的奴才做的,自己掌嘴。”
皇后娘娘发了话,金保不敢不从,偷偷看自己主子,白贵妃倒底也只是贵妃,不敢公然反抗皇后,气得脸色发白,却也无能为力。
白千帆站在一旁看好戏,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太监教训一下也好。
金保没办法,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耳光,太监扇耳光都有门道,声音大,力度却不重,扇完连手指印都没有,这是扇自己,若是扇别人,声音照样清脆,可扇完再看,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过一会还得肿起来。
皇后性子温良,也不太愿意得罪人,加上今天过节,走个过场就算了。正要请白贵妃和白千帆进去,门槛那头匆忙进来一个人,大高个,魁梧的身材,尊贵冷清,大步流星走过来,谁也没看,就盯着白千帆,到了跟前,将她上上下下都仔细打量了一番,问:“踢你哪了?”
白千帆倒没有要告状的意思,不过是习惯了跟墨容澉说实话,指着自己的后腰:“踢这儿了。”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就挨一下,我机灵着呢,没让他踢着。”
墨容澉来不及夸她机灵,怒火腾一下就窜了上来,他的心肝宝贝,疼还疼不过来,居然让人给踢了?
冷冽的眼风扫过一众宫女太监,“谁踢的?”
楚王爷的威严不是盖的,比皇帝都吓人,奴才们吓得低下头,心里直打颤。最害怕那个是金保,已经掌了嘴,这事怎么还没过去啊……
他偷偷看白贵妃,希望他主子替他求求情,可白贵妃掖着手,垂眼看地,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他只好上前一步,往楚王跟前一磕,哭丧着脸:“奴才瞎了眼,不认得楚王妃真容,请王爷恕罪。”
墨容澉冷眼瞅着他,“你喜欢踢人是吧,这么着,”他转身向皇后拱了拱手,“皇嫂,这个奴才我讨了。”
金保愣了一下,不打不骂,却向皇后讨他,可讨了去肯定没好事,他拜在地上求皇后,“娘娘,不是奴才不愿意跟王爷去,实在是舍不得我家主子,求娘娘开恩。”
皇后也觉得奇怪,这么个奴才,要打要罚,楚王爷开口就是,讨了去做什么呢?
他们的疑问,由白千帆问了出来,“王爷,您把他讨回去做什么?让他专门踢人么?”
墨容澉看她的目光带了宠溺:“他想得美,我把他讨了去,天天儿让你踢着玩,怎么样?”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英明神武的楚王爷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来。可这话里透着的意思,大家很清楚,楚王妃是楚王爷的心尖子,谁冒犯了她,楚王爷就让谁生不如死。打罚不过一条命罢了,天天儿这么折磨,哪天是个头,这不是生不如死是什么?
皇后陪了笑,“王爷说笑了,这么个不中用的奴才弄回去,还得费口粮呢,还是留在他主子跟前,让他主子教训去吧。”
墨容澉轻轻哼了一声,“依着皇嫂的意思,这事就这么着了?”
“本宫已经处罚过他了,楚王妃大人有大量,也没怪罪他,三弟不如……”
皇后叫三弟,是想拉近关系,暗示他见好就收,可这事在墨容澉这里就过不去,他敛了敛神色,“既然皇后这么说了,本王就不要了,不过既然要罚,当由本王来罚。”
皇后听他先前还叫皇嫂,现在改口叫皇后,知道他动了怒,听到这话,赶紧道:“那是自然,王爷别为这么个东西生了闷气才好。”
墨容澉走到金保跟前,冷声问,“哪只脚踢的?”
天色渐暗,秋风起,金保后背却直冒汗,趴在墨容澉脚下抖得象筛糠,他做惯了奴才,主子一开口,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他知道,求也没用,今日不舍出那条腿,小命就完了。
哆哆嗦嗦指着自己的左腿,“是,是,是这条。”
墨容澉也不吭声,对白千帆道:“起风了,你身子刚好,别在外头呆着,进屋里去。”
白千帆还想留下来看热闹,被皇后拖着往殿里去了,白贵妃看都没看金保,冷着眉眼,跟着也进去了。
墨容澉这才一脚踩上去,只听咔嚓一声,金保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头一歪,晕过去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一十七章他指定吃大亏了
墨容澉进了大殿,白千帆问他,“你把那位公公怎么啦?”
墨容澉斜了她一眼,真是个缺心眼子,都踢她了,还那位公公。没好气的道,“你少管。”
白千帆歪着头笑,“我知道您一定是踢回他了,对不对?其实您应该让我来踢,您踢的肯定重,他指定吃大亏了。”
是踢得重,都踢断腿了,可依他看,金保是占着大便宜了。奴才非议主子都是拔舌去命的罪,金保都上脚踢了,死上十次都不过分,只断了一条腿,可不是捡着大便宜了吗?
白贵妃自打墨容澉露面就一声不吭,此时也坐得远远的,低眉肃目抚着手上的护甲,心里恨他恨得要命,可脸上风平浪静。打过几次交道,她对墨容澉也算有所了解,他不像皇帝,凡事留三分情面,做事不会太绝,他是个混不吝,撒起野来,皇帝也镇不住。所以她不往跟前去,不吃眼前亏。
皇后慢悠悠喝着茶,墨容澉和白千帆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入她的耳朵里,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们平时是这种相处方式。并不是想象中的情意绵绵,倒像关系特别亲密的兄妹。
墨容澉低声数落白千帆,“你是猪啊,叫你跪就跪,在宫里,只要没犯错,就算见着皇上,也只需要行礼请安。奴才叫跪就跪,你真给本王长脸。”
白千帆头低低的,一声不吭,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墨容澉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行了,下回长点记性,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
白千帆抬起头来,笑嘻嘻一张脸,“我想喝果露。”
墨容澉……简直要败给她了,说了半天,小丫头压根没听进去。
皇后掩嘴轻笑,真是个活宝贝。但是有一条,白千帆这里刚出事,楚王爷那边就得了信,他事先肯定是做了安排的,由此可见白千帆在他心里的分量。皇后出阁前就认得他了,他和黄甫珠儿的事,她是知道的。为了一段情,他颓废了这么些年。铁骨铮铮的男儿,一旦用了情,便是入骨入髓,自己或许不知道,旁观者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白千帆看着是个傻气丫头,却是个有福气的人。
渐渐入了夜,宫灯挑起来,在夜色中连成一串,像明亮的珠子。宴席摆在桂花坞,这里有一大片空旷平整的地,不远处有一片桂花林,前边是太明湖,湖里的花船上挂着彩灯,勾勒出船的轮廓,湖边有亲水台,上下三层,错落有致,湖水一层一层落下来,发出哗哗的声响,像瀑布一样,每年的中秋宴都摆在这里,无论在岸边还是登船赏月都是最好不过的。
中间用屏风隔开,一边是皇帝和臣子,一边是皇后和女眷,宫女太监们川流不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后妃们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迈着莲步摇曳生姿,款款走过来,各种请安问好声此起彼伏。
白千帆随着皇后和白贵妃一起过来,她的席位在宗亲那边,和各位王妃坐在一起。她是楚王妃,除了皇后,数她辈分最大,年纪却是最小,皇后亲自送她入席,这份尊荣算是独一份。
各位王妃都起身向她问好行礼,白千帆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堆着一脸笑,有点不自在,她一个都不认得,逢人就叫姐姐。人家给她行礼,她也赶紧蹲福,唯恐失了礼数,那份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各位王妃心里暗笑不已。碍着皇后的面子,倒也没人敢将那份不屑露在脸上。
先是上了冷盘,牛舌猪耳羊皮鹅掌,切成花样子摆上,胡萝卜雕的小花在盘子边上一圈。每人面前有一小碟紫姜酱,夹着卤水蘸点酱吃,筋抖又够味,吃起来有嚼头。
白千帆很喜欢吃,可身边这些王妃们随意夹了一片,就放下了筷子。她也不好多吃,恋恋不舍搁了筷子。接着又上了热菜,一大碗白玉丸子盛在翡翠碧玉大碗里,灯光里,腾腾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白千帆忍不住咽了一下喉咙,好在她最大,每份菜上来,第一个首先给她,迫不及待吃进嘴里,滑不溜秋,微微的酸甜,她尝一个不够,又抬眼去看,布菜的太监是个察言观色,立刻弓了身子问,“楚王妃可是还要尝一个?”
干嘛只给一个呀,真小气。白千帆把碗推了推,“给我三个吧。”
誉王妃没管住自己的嘴,扑哧笑出声来,白千帆看过去,她忙掩饰的咳了两声,白千帆这才发现,大伙看她跟看个笑话似的,那鄙夷的神色她太熟悉了。想着刚才墨容澉教训她的话,白千帆怕给他丢脸,犹豫了一下,把碗拿回来,“别当真,我就开个玩笑。”
布菜太监做事利索,一勺子下去,舀了三个,正准备往碗里放,听到这句愣住了。按规矩,下了勺,离了碗,菜就不能再往回倒了,也不能浪费,楚王妃这会子说不要,他要怎么办?
白千帆不知道规矩,小脸凛着,反正她是不要的。
布菜太监只好说,“楚王妃,您不要赏了奴才吧。”
白千帆嗯了一声,布菜太监苦着脸,用小碗盛着,袖子掩着嘴,三个白玉丸子一起吃进了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青蛙。白千帆惊奇的看着他,“您嘴巴真大。”
布菜太监哭笑不得,心道,要不是您这么折腾,我至于把自个梗成这样嘛。有了这个小插曲,白千帆留了一个心眼儿,再好吃的东西,她也只尝一口就放下筷子,跟其他人一样挺直了腰杆子,端着该有的架子,不让别人小瞧了她。
只是这么一来,原先盼着吃大宴的雀跃心情一点都没有了,几个王妃说着家里长短的事,她也插不上嘴,实在是无聊。她耐着性子坐着,听到屏风那边传来一阵高是一阵的喧嚣声,晋王妃掩嘴一笑,“准又是哪个带头在闹酒了?”
誉王妃笑道,“说起喝酒,酒量最好的当属咱们楚王爷。”
说完,她看着白千帆,好不容易有一个话题可以跟她聊聊套下近乎,可白千帆完全不接茬,一本正经的坐着,似乎没听到她的话,誉王妃有些讪讪的,能当上王妃的都是有些底子的精明人,像她这样不知道接茬的还真没见过。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一十八章天下能杀我的人可不多
吃到一半,皇帝过来了。先前还矜持的后妃们,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立刻振奋起来。
皇帝在皇后身边坐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如谦谦君子,举手投足自有帝王尊贵的风范。妃子们个个伸长了脖子去看,羡慕和失落在眼底交错着。
白千帆撇了撇嘴,瞧瞧,这么多女人眼热一个男人,多心酸呀。她以后决计不会这样,想到这里,她脑子里浮现出杜长风的脸,来的路上还看到他了,他冲她摇手,还微微笑,看着像个好郎君的样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娶妾的想法,有时间要好好问问他。这世上不讨小的男人虽然不多,但她宁缺勿滥。
白贵妃带头过去同皇帝敬酒,其他的妃子也纷纷跟了过去,把皇帝围在中间,莺莺燕燕的说笑着。
中秋月圆人团圆,皇帝都过来同自己媳妇儿对饮了,朝臣们也纷纷从屏风那头绕过来,与自己的夫人喝一杯酒应应景。场面渐渐有些乱了,许多人离了桌,三五成群在附近逛着,看花灯,猜灯谜。浓浓夜色里,桂花浓郁的香气一阵阵飘过来。
墨容澉端坐着,心里却象有一只小手在挠,痒痒的,坐立不安,看着同僚们一个个都离了桌,犹豫着要不要也过去同白千帆喝一杯。
往年,他是从不离席的一个,因为没有家眷,今年有了,还是放在心里珍而重之的那个,可他不敢造次,白千帆再不开窍也知道中秋夫妻对饮的意思,她会看出他的心思吗?会接受吗?想着来的路上,她和杜长风那含情脉脉的对视,雀跃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
众目睽睽下,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吧。
白千帆一个人闷坐着,实在无趣,也离了席,先去花灯前看了看,灯谜是不瞧的,懒得费那脑子,只看花灯漂不漂亮。看着看着走远了,到了桂花林,这里香味越发浓郁,深吸一口,沁人心脾,四周挑着巨大的莲花灯,晕黄的光照在黄灿灿的桂花上,夜色里象满树的金子,树林间有花径小路,铺着彩石,灯光从空隙间漏进来,形成斑驳的光影,风拂来,光影晃动,有些光怪陆离的味道。
白千帆自已找乐子,踩着那些光影蹦跳着前行,一不留神撞到了谁的身上,她正要道歉,那人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娘子,我等你好久了。”
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差点没把白千帆薰倒,她抬头望去,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大约二十来岁,皮相还不错,就是样子不太正紧。眯着一双细长的凤眼,上下打量着她。
白千帆用力将他一甩,板着小脸,“你放尊重点!”
“哟,既然来了,就别装了,”男子伸手要抱她,笑着道:“赶紧的,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他拉着她要往林子深处去。
白千帆急了,怒斥道:“你这个登徒浪子快放手,知不知道我是谁?让我夫君知道,他定会杀了你!”
“杀我?”那男子冷笑一声,“这天下能杀我的人可不多,你夫君还排不上号。”
白千帆原本想大声呼救,又怕事情闹大了,给墨容澉丢脸,她看这人有些醉意,脚步都踉跄,凭自己的本事应该挣得脱,一只胳膊被抓住,她便抬另一只手,直直的插他的眼睛。
那人似乎吃了一惊,侧身一闪,喃喃道:“我的乖乖,你可真够辣的,”说着呲牙一笑,“不过我喜欢。”
他笑得唇角歪歪,样子越发不正经,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白千帆气得重重一脚踩在他鞋面上,他抽了一口气,反应却很快速,一只手却揪住了白千帆的衣襟,另一只手狠狠扇过来,怒骂道:“别给脸不要脸!”
他随意露一手,白千帆便知道他是个练家子,自己在他手下走不掉,正要说话,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男子扇下来的巴掌,声音却是恭谨:“豫王殿下,您要真打下去,可要惹大祸了。”
非礼白千帆的正是当今皇上的小皇叔豫王,先皇晚年得子,甚是喜欢,先前对皇子们严加管教的那一套,到了他这里全部作废,明珠似的捧在手心里长大,养成了他飞扬跋扈的性格,如今成了皇叔,更是诸事不理,爱鸟,爱蟋蟀,更爱美人,他有个特别的嗜好,喜欢偷人,正经大姑娘不爱,专偷小媳妇。
豫王斜眼打量了一下来人,哼了一声,怪声怪气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九门提督大人,你不在城门口守着,到宫里来做什么?皇上今年给你安了位子?”
杜长风不亢不卑拱了拱手,“是,皇上体恤,给下官安了位子。”边说边偷偷给白千帆使眼色,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白千帆是个机灵的,趁豫王分神,将他一推,身子轻盈一转,就到了杜长风身后。
杜长风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用眼神询问她好不好?白千帆轻轻点头,表示还行。
豫王见他们两个眉来眼去,有些恍然大悟:“原来她到这里,是会你的?杜提督,没想到你也是此道中人,哈哈哈,真是难得,改天咱们一起吃个酒,好好交流交流。”
杜长风不愿意与他纠缠,正了正脸色,“王爷留步,下官就此告辞。”说完护着白千帆就要走。
豫王见他不给面子,有些不爽,冷声道:“等等,你可以走,她得留下。”
杜长风自然不肯,他得罪不起豫王,却可以搬出楚王的名头。
“王爷,这位您大概不认得,她是楚王妃,论起来,得叫您一声皇叔,您这么做,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豫王一惊,他居然调戏了楚王妃,辈不辈份的他不在乎,反正暗地里更龌鹾的事也干过,只是楚王爷那个人不好相与,闹大了,确实不太好看。
花花心思是散了,嘴上却硬撑着,“你甭拿楚王说事,就算楚王知道了又如何,他不也得叫本王一声皇叔?难道还敢大不敬揍本王不成?”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低沉冷硬的声音从前头传过来,“小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一十九章这个人刚才欺负我
听到墨容澉的声音,白千帆提着的心吧叽一下落了地,赶紧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王爷来得正好,这个人刚才欺负我。”
白千帆可不管他是什么皇叔,反正在她的认识里,这天下除了皇帝就是楚王。
墨容澉的眼睛却是盯着杜长风,好巧不巧,怎么他也在?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他拖长了声音问,“怎么回事?”
白千帆便把事情说了一遍,当面告他的状,豫王倒底有些心虚,打着哈哈道:“误会,都是一场误会,本王把楚王妃错当成别人了。”
“哦?小皇叔把我家王妃当成谁了?”
“这个……”事情闹大了,说谁都不好,豫王有些呐呐的,陪着笑道:“是本王喝多了,楚王妃见谅。”
白千帆横了他一眼,不理睬,嘟着嘴道:“他还掐我。”
“掐你哪了?掐疼了么?”
白千帆把腰扭到一边,用手指了指,“掐我这儿。”
墨容澉这一晚上呷的干醋,喝下的酒,受的憋屈,就象灯油倒在烈火之上,突然腾了起来,狠狠一拳打在豫王脸上,“敢非礼我媳妇儿,你这个为老不尊的东西!”
豫王被他这一拳打闷了,摇摇晃晃退了好几步才倒下去,捂着脸,指着墨容澉点了点,半响才道:“你这个孽畜,竟敢打长辈!反了天了!”
“长辈?”墨容澉冷笑,“你比我还小一岁呢。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做得多了,居然把手伸到我这里来了,皇叔非礼侄媳妇,说出去好听么?”
豫王是个练家子,平日虽懒散,在武学方面却有造诣,方才是没提防,才着了墨容澉的道,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打过,心里着实生气,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摆了个招式,“墨容澉,你大不敬,今儿个我就替先皇好好教训教训你。”
墨容澉不吭声,只朝他招招手。
杜长风有些担心,上前道:“两位王爷还是息怒吧,今儿个是中秋,皇上就在那边,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墨容澉冷冷一笑,“本王就怕闹不大。”
那头豫王挥着拳就上来了,白千帆退开了几步,有些期待的样子,她听贾桐说墨容澉是东越国一等一的高手,可她还从未见过楚王爷正儿八经的打架,今儿个可以大开眼界了。
杜长风还要劝,白千帆上前把他拖开,“没事,让他们打,反正王爷不会吃亏。”那种登徒浪子教训一下也好,还皇叔呢,呸!
她这一拉,墨容澉看在眼里,瞳孔猛的一缩,如火山爆发,迎着豫王就上去了,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胳膊,解了他的招式,反手一掌砍在他后背上,豫王吃痛倒地,墨容澉不等他起来,飞身压上去,抡拳就打,豫王头一偏躲过去,抱着他的腰一个翻滚,企图把墨容澉压在下边,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蹭了一脸尘土。
两位尊贵的王爷抱在一起,你抠我的眼睛,我戳你的鼻子,就跟两个市井无赖打架似的,最后是墨容澉占了上风,骑在豫王身上挥手狠狠的揍,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抱头直叫唤。
白千帆在一旁看傻了眼,想像中的高手过招竟然就是这样?
杜长风却是有些好笑,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宗王,没想到打起架来却不成样子,象两个市井泼皮。
动静闹这么大,早有禁军围了过来,见是这俩位,谁也不敢管,只能去报皇上。
皇帝喝得满面红光,正同朝臣们说着乐子,听到这事,脸一沉,拍案而起,“真是不成体统!”匆忙就赶过去了。
禁军把桂花林封住,谁也不让进,好事的人只能远远看着,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是一则谣言却渐渐传开了去,说是楚王妃不守妇道,与豫王在桂花林里约会,被楚王抓了个正着,两人当场打起来了。
豫王名声在外,常借宫里摆宴,对朝臣夫人起色心,以前也传出过类似的消息,所以谣言听上去确有几分可信度。只是上回春宴,许多人见过白千帆,很难想像以豫王的眼光,怎么会看上不足身量的楚王妃?
于是又有消息传出来,说白千帆是个狐媚子,在府里勾搭过楚王的侍卫,还被楚王爷亲自捉过奸。楚王妃和豫王爷都热衷此道,自然是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这件事最后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皇帝只说是两位王爷喝多了,言语上有些冲突,借酒闹了一场,并不是什么大事,两人也没有伤和气。
可豫王爷从桂花林里出来的时侯,有人看到他鼻青脸肿,被两个太监搀扶着,惨不忍睹。楚王爷除了衣裳有些脏,脸上一点伤没有,神色很坦然,牵着白千帆的手,众目睽睽下扬长而去。
这么一闹,搅了皇帝的兴致,他回到宴席上坐了一会子,借口乏了,回了他的养心殿。皇后见皇旁走了,知道他心里不舒坦,跟命妇们说了一会子话,跟着也走了。
进门见皇帝脸色不太好,便笑道:“今儿是中秋,再烦心的事也放放,还没同臣妾一道游湖赏月呢。”
皇帝与皇后素来恩爱,见她来了,缓了脸色,叹了一口气道,“老三也真是,知道今儿个宫里摆席,朝臣们都会来,还把小皇叔打成那样,父皇是不在了,不然一定给他气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