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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小丫头点点头,趴低在地上,声音细细小小,吐词却很清晰,“那味药材是侧王妃让奴婢加进去的,说吃了不会死人,侧王妃许了奴婢银子,奴婢不敢不从,所以就……”
“你胡说!”修元霜冲过去,一把揪起小丫头,扬起手左右开弓扇了两耳光,“倒底是谁让你来污蔑我的?快说,不说我打死你!”
小丫头尖叫起来,在她手下挣扎不休,墨容澉任她们去闹,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
最终,小丫头还是挣开了修元霜的手,哭喊着,“王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您要不相信,奴婢可以死给您看!”
说着,她头一偏,朝着墙壁重重的撞过去,她离得远,谁也没反应过来,人就撞上去了,“砰!”一声闷响,小丫头的身子软软的瘫下来。
宁九上前探了探鼻息,对墨容澉摇了摇头。
修元霜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脸上血色全无,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二十七章日子都算不准当什么医正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眨眼之间,这人说没就没了。大家都愣在当场,不知所措错。只有墨容澉面无表情的坐着岿然不动,冷厉的目光盯着墙上那一抹艳红的血,死人他见得多了,死个罪有应得的小丫环,不算什么,他只是有些诧异,女人要狠起来,比男人还狠,说撞墙就撞墙。
方才修元霜那一撞也是用尽了全力,若不是他挡着,此刻躺在地上的便是她了。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以死明志?小丫环这一死,事情反而更加扑朔迷离了。再看修元霜,瘫在椅子上,仿佛被抽了筋骨,平日的端庄典雅,全然不见。眼里的光暗了又暗了,只剩下绝望,像个濒临死亡的人一般。
发生在落星阁的事情并没有张扬开去,亲卫兵守在门口,里边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里头的奴才们都受到了警告,没有人敢乱说话。小丫环的死就像一粒石子扔进水里,起了一圈涟漪,便又风平浪静了。
墨容澉下了朝回府来,在二道门上下马,把缰绳一扔,转身大步朝后院走去。进了揽月阁,白千帆在院子里同两只小兔在玩耍,手里抓了一把胡萝卜片,逗着它们往前跳。见墨容澉进来,很是纳闷,“王爷,您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墨容澉有些奇怪,“你从哪里看出我找你找得很急?”
白千帆胖乎乎的手指一指,“您朝服都没换呢。”
墨容澉失声哑笑,小丫头平时傻乎乎的,偶尔又这么机灵。他确实是着急过来,算准了日子,白千帆今日来月事,她疼起来的样子让他揪心,他得守在边上。
可匆匆赶过来,小丫头一点事都没有,活蹦乱跳的同小兔子玩呢。他心里直埋怨左堂中,日子都算不准,还当什么医正。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很随意,“我不找你,刚好路过,进来瞧一瞧。”
白千帆哦了一声,“还以为你是叫我过去吃饭的。”
他弯腰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整天就知道吃,也没见你长个。”
“谁说没长,昨儿个月桂还替我量了呢,说长了一块豆腐皮儿。”
墨容澉忍不住笑,豆腐皮儿薄的像纸一样,那能叫长个吗?他背着手慢慢的转身,“你玩吧,我走了。”
听到身后传来她清脆的声音,“王爷慢走。”
瞧瞧,一点留他的意思都没有。墨容澉在心里苦笑,可怜他一片真心,遇着这么个不开窍的丫头。
刚走到门口,听到她突然抽了一口冷气,月桂在一旁问,“王妃,您怎么啦?”
他急急转身,大步走过来,见她猫在地上,用力捂着肚子,小脸皱巴成一团。他把她整个抱起来团在怀里,往房间里走,吩咐丫鬟,“快备热水袋,信期该准备的东西都备妥当了吗?”
月桂有些乱,东西倒是都准备妥当了,可一个爷们儿吩咐这些,她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火辣辣的发着烧。再看他怀里的白千帆,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她急忙叫小丫头们准备东西,说道,“上回大夫不是说喝了药好些嘛,怎么还疼的这么厉害?”
墨容澉阴沉着脸,一群废物,药里加了东西都不知道!赶明儿白千帆给毒死了,他们还傻乎乎的不知情。
他把白千帆放在床上,可她打不开手脚,用力压着右下腹,丝丝抽着冷气。他把自己的手搓热,替她压着那处,她的眉头立马舒展了一些,仰着脸冲他强颜欢笑,“王爷的手真暖和,比热水袋还管用。”
她咧着嘴呲着牙,样子不比哭好看多少。他沉着脸,“行了,你别说话。”
很快,热水袋送过来了。他给她塞在衣服里面,用手压着,“好点吗?”
她眯着眼睛,嗯了一声,僵直着身子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月香冲了红糖水送上来,墨容澉端着喂她,糖水有些烫,她撅着小嘴,小口小口啜着,像一只待哺的小雏鸟。
墨容澉垂眼看她,越看越喜欢,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有趣,不管什么表情都这么可爱,让他爱到骨子里。
喝了大半碗,她不愿喝了,他也不勉强。放下碗,把她往怀里紧了紧,被子掖好,下巴抵在她头上,轻轻揽着,两人都不说话,她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他垂眼看她,只愿时间在这一刻停留。
丫鬟们都识趣的退出去了,屋里静悄悄的,他听到了她的呼吸声,轻浅可闻,大约是刚刚喝过糖水,她的气息里有淡淡的甜味。然后他感觉她的身子渐渐沉了起来,就这么压在他胸口上。他偷偷伸了脖子去瞧,她果然是睡着了。
她一直是一个警觉的人,睡眠很浅,所以他一动也不敢动,手脚都麻木酸痛了,也只能忍着。再往深了想,她能在他怀里睡着,证明她对他不设防,在她心里,他是值得信赖的。这大约就是做哥子的好处了。
白千帆睡得很香,迷迷糊糊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也没有被痛醒,翻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接着睡。
她梦见自己在街上走,突然尿急,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茅厕,急得满头大汗,捂着肚子四处乱窜,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解决,可不管她走到哪里,身边都是人。她正惶然之际,觉得小腹突然一坠,一股热流冲了出来。
她啊的一声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墨容澉的怀里。
他摸摸她的额头,柔声问,“怎么?做梦啦。”
白千帆惊恐的看着他,呐呐的道,“您,您怎么还在啊。”
墨容澉心里一堵,也没跟她计较,说,“你肚子疼,我陪着你。”
白千帆撑着他慢慢坐起来,她一动,立刻感觉到下边有液体流出来,她吓得僵在那里,表情像要哭的样子,“王爷,您赶紧走吧。”
墨容澉不知道她怎么啦,问,“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她说不出口,脸红的像煮熟了的大虾,自己不动,只顾推他,“哎呀,叫你走就走啊。”
她语气有些急,又有点撒娇的样子,很让他受用,知道这种事,她可能有些难堪。他便从床上下来,“我叫月桂月香进来。”
她仍保持着那个姿势,急切的点头。他觉得有些好笑,不再逗她,转身出去了。
月桂月香一进来,她就哭丧着脸,“怎么办?我好像又弄脏了衣裳。”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每次弄脏了衣裳,都是月香和月桂给她洗,她觉得挺难为情的。
月香笑道,“这有什么可急的,脏了就洗呗。”
月桂看她的姿势有些别扭,“王妃,您干嘛那样坐着,不累呀。”
白千帆嗫嚅道,“我动不了,一动连床都会弄脏了。”
月桂道,“哎呀我的主子,您弄脏哪都没事,有奴婢们呢。”
月香打了热水进来,两人一通收拾,总算把她给收拾妥当了。白千帆长长吁了一口气,“做姑娘就这点不好,太麻烦了。”
月香道,“要不说女人受罪呢,不过没有这月事,就生不出孩子。”
白千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嘟噜着,“我觉得我自个还像个孩子呢,怎么就能生孩子了。”
月桂道,“是啊,您赶紧替王爷开枝散叶吧,生个小王爷出来多好呀。”
白千帆跟她们说过自己和墨容澉的关系,可她们不听,老把她跟墨容澉凑在一块,她也懒得再解释。如果真要跟谁生孩子,怎么着也不会是墨容澉,应该是……杜长风。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二十八章这是要饿死咱们
秋纹打开食盒,看了一眼里面的清汤寡水,忍不住生气,“王爷也太绝情了,这是要把咱们活活给饿死啊。”
修元霜道,“王爷不管这些琐碎事,是有人想让咱们死。”
秋纹愣了一下,“主子说的是……”她没说出来,手往南边指了指。
修元霜冷笑,“人证死了,死无对证,她这一手可真够绝的。”
秋纹急道,“主子,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呀,您得想想办法,往外头递个话,让老爷来救您。”
“我能有什么办法,”修元霜叹了一口气,“亲卫兵跟金刚似的杵在门口,咱们能走得出去?没法子了,擎坐着等死吧。”
秋纹的声音带了哭腔,“主子,你可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呀,上次闹成那样,王爷也没有要您的命,奴婢觉着王爷还是相信您的。”
“相信我?”修元霜连连冷笑,“除了白千帆,他谁也不会相信。”
秋纹是个忠心的奴才,见修元霜打不起精神,一副等死的样子,心里急得像火烧。她是随大小姐出阁的,临行前夫人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照顾好大小姐,可如今弄成这般局面,大小姐若真的含冤死去,她哪还有脸去见老爷和夫人?到时候也只能一头撞死,随大小姐去了。
大小姐伤透了心,不愿往活路上奔,可她不能坐视不理。她仔细观察过门口的亲卫兵,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换岗,她便趁他们换岗的时候,悄悄的从墙底下的狗洞爬出去,想去给大学士府送信。
可没走两步,她就给人逮住了,她知道如果跑不脱就是个死字,她发了狠,低头在亲卫兵手上咬了一口。
亲卫兵吃痛松开,她撒丫子就跑,却慌不择路,跑进了揽月阁,被一个小丫头呵斥,“什么人,这么莽莽撞撞的,惊着咱们王妃可有你受的。”
亲卫兵追进来,一把将她的手反扭着后头,膝盖一顶,让她跪倒在地。
这么大的动静,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跑在最前面的就是白千帆,她吃惊的看着秋纹,“这是怎么了?”
亲卫兵朝他行礼,“属下看护不周,让她跑了出来,惊扰了王妃,请王妃恕罪。”
白千帆见秋纹被反锁着手,一脸痛苦的表情,说道,“你快松开,弄疼她了。”
亲卫兵有些迟疑,白千帆等得不耐烦,干脆自己上去把亲卫兵推开,“她是个姑娘,你是个爷们,下手也忒重了。瞧瞧,胳膊都被你抓出印来了。”
月桂过去把她扯到一旁,“您管这闲事干嘛呀,当初您丢了,奴婢去求侧王妃,她在一旁翘着兰花指说风凉话呢。”
白千帆道,“她是她,我是我,跑进我的院子,哪有不管的道理。”
秋纹因着先前的恩怨,有些没脸,听见她这样说,立马往地上扑通一跪,抱着她的腿哭开了,“王妃,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
白千帆说,“你别哭啊,有什么事起来说话。你家主子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
“我家主子被关起来了,王爷没发话,她还是侧王妃,可您瞧瞧每日给咱们都送的什么饭,清汤寡水,几颗米都数得着,这是要把我家主子给饿死呀。”
白千帆吃惊道,“不能吧。前院厨房有米有馒头,怎么给你们送粥呢。”
“那哪里是粥啊,粥还稠呢,王妃您去瞧瞧就知道了。”
白千帆是捱过饿的,知道挨饿的痛苦,可这里是楚王府,楚王府怎么能让人饿肚子呢。饿的还是侧王妃 传出去有损王爷的面子。这件事她不能不管,便随着秋纹去落星阁,月桂气的直跺脚,却也没办法,只好和月香一块跟在后头。
白千帆要进落星阁,亲卫兵很为难,可她是王妃,又是王爷心尖上的人,没人得罪得起,虽然放她进去,暗地里却是着人往怀临阁送信去。
修元霜没想到白千帆会来,她以前对白千帆都是表面上的虚套客气,现在落了难,而且是因为白千帆才落的难,也不愿意再装,冷着脸坐着,并不起来行礼。
白千帆不在意这些吧,走到桌边看了一眼食盒里的东西,确实如秋纹所说的清汤寡水,数颗米粒沉在底下。她一下就火了,“这能吃饱吗?谁送来的,我找他去!”
修元霜冷冷一笑,“别假惺惺了,瞧见我这样,你该得意了。”
白千帆奇怪的看着她,“瞧见你这样,我得意什么呀。难道你饿死了对我有好处?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可没瞧不起你。你是大学士府的小姐,比我强百倍。可你念的书再多 懂得道理在多,心肠不好,活着也不会高兴。王爷是因为这个才生气,把你关起来的。”
修元霜哼了一声,“你认为上次事情是我做的,是我杀了小黄,是我把你弄到后山去的?”
白千帆看了她一会儿,“如果你说不是,我会相信你。”
修元霜冷冷一笑,“我问心无愧,不需要你相信我。”
秋纹看得暗自叹气,大小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现在可不是讲尊严的时候,该低头就得低头。过了这道坎,才有机会东山再起啊。
月桂在旁边插嘴说道,“就算那事不是侧王妃干的,可奴婢求着您去救王妃的时候,您是怎么做的?推三阻四,故意拖延,若不是绿荷姐姐过来说情,您会打发人去找吗?找是找了,可是不到后半夜,人全散了,可见是没用心的。要不是第二天王爷赶回来,王妃早就没命了……”
修元霜冷着脸,拍案而起,“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吗?”
门口有人冷冷道,“不是说饿着了吗?说话中气挺足啊。”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回头去看,墨容澉背着手,缓慢的走进来,面沉如水,目光冷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白千帆都缩了一下脖子,退到一边去。墨容澉发起火来,她也是很怕的。
自打那个小丫头撞墙死了,修元霜就干脆破罐子破摔,不需要再掩着藏着,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她尤其讨厌白千帆,因为白千帆是这场灾难的起源。逮着机会,就不想让她好过,可墨容澉居然来了。
他一步步逼近,强大的气场让她无措,怨气再重,再无畏,心底还是怕的,这个男人所有的柔情全给了白千帆,给她的只有冰冷和残酷。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二十九章她这一生该多么完美
墨容澉在门口说了话,进来却一言不发,瞟了一眼食盒里的东西,神情淡淡的,牵了白千帆往外走,低声数落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下次不准来了。”
“可是……”
他声音一冷,斩钉切铁,“没有可是。”
白千帆脖子一缩,不敢作声了。
修元霜死死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恨不得眼里能飞出一把刀子来把那两只手砍断。
他来了,带着淡漠疏离,什么表示都没有,她真要怀疑是因为他的默许,外头的人才敢送这样的饭菜进来。什么希望都没了,她真真绝望透顶。自己这副倒霉样还让白千帆看了笑话,真是憋屈得恨不能立马死去。她一直是心高气傲的人,可如今却被踩到尘土里,碾成了粉末子。
她恨得浑身发抖,银牙咬碎,用力一拂,食盒落地,发出一声巨响,丫环们低着头不敢吭声,只有秋纹上前来:“主子,您这又是何苦?”
她怒不可抑,抬手就是一巴掌,“谁让你去找她的?谁让你这么做的?”
秋纹哭着跪下,“主子,奴婢不能看着您坐以待毙啊!”
院子里,白千帆听到动静回头去看,被墨容澉拖着快走了两步,“不该你管的不要管。”
出了门,却看到顾青蝶带着紫俏立在路边,见他们出来,忙上前行礼,“给王爷和王妃请安。”
白千帆问,“顾姐姐,您也是来看修姐姐的吗?”
顾青蝶突然跪了下来,“妾身也是刚刚才听说下边的人苛刻侧王妃的食膳,王爷把这头家交与妾身,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妾身责无旁贷,请王爷责罚。”
墨容澉扫她一眼,轻描淡写道,“既然你认罚,自己去领板子吧。”
顾青蝶:“……”无论是领板子还是抽鞭子,都只有罚下人,哪里能罚她呢,修元霜出了那样的事,也不过罚禁足,怎么到她这里就要挨板子了?
白千帆见她吓得脸都白了,嘻嘻一笑,“姐姐别怕,王爷说笑的,这么大的王府,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管,偶尔疏忽也是有的,往后细心点就成了,快起来吧。”
她说着要伸手将顾青蝶扶起来,墨容澉却手一紧,搂着她扬长而去。
顾青蝶咬着唇,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睛眯了眯,射出阴毒的目光。
紫俏弯腰扶她,“王爷走远了,主子快起来。”
墨容澉离开没多久,厨房那边立马打发人重新送了饭菜过来,虽没有从前那样精细,却也过得去。
秋纹眼角挂着泪,脸上残留着五指印,却是强颜欢笑,“主子,你快看,一准是王爷教训了那般狗奴才,给咱们换过来了。”
修元霜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墨容澉来了一趟,什么没说,事情却是吩咐下去了,这样看,他对她也不是全然无心。她又想起那段极其短暂的美好时光。那时侯,他身边没有白千帆,只有她,他日日来看她,在院子里摆弄花草,一呆就是一个下午,他们话不多,可配合默契,脉脉温情便融在点滴之中,令她回味无穷。
她喜欢看他的侧脸,喜欢他皱着眉头,专注认真的样子,喜欢闻他身上的汗味,喜欢偶尔的视线交错……太多太多了,那时侯,她总是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日头永远高挂不偏斜,她替他擦汗,给他递水,温言的劝他歇一会,而他则儒雅的道谢,他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再没比这更好的了。
如果没有白千帆,她想,如果没有白千帆,她这一生该多么完美!
这天过后,修元霜一改之前的颓废,又恢复到从前的模样,每日穿衣妆容一丝不苟,卯时起,戌时歇,天气好的时侯,她会呆在院子里,慢慢收拾墨容澉留下来的烂摊子,教小厮砌花坛子,给花木浇水,小苗儿弱,被风吹得倒了腰,她寻了细长的棍子用绳索绑上,只要自己能做,她都亲力亲为。
闲瑕时,她会坐在花架下看书,或做绣工,绣袜子,鞋面,扇面,荷包,绣的是梅兰竹菊,多用绛色的线,辅以淡素的颜色,寥寥勾勒,大方而精美。
秋纹看在眼里,只是叹气摇头,大小姐为人冷清,便是对老爷夫人也是孝至礼彬,一言一行都透着客气,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了情,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修元霜在院子里呆着,有时会听到从揽月阁传来白千帆的笑声,张扬的,欢快的,于她而言,那是自由的味道,相比之下,她是落寞寂静的,她的院落连日头都照不到,是一个被遗忘的地方。她常常听着白千帆的笑声出神,也会想,若自已也是这般张扬随意的性格,她的人生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偶尔,她也能听到揽月阁的下人们给墨容澉请安的声音,墨容澉的声音很清朗,会应声叫起,从简短的几个字里,她能听出他是高兴的,是欢愉的,仿佛那个院落有着魔力,他一进去,便由衷的快活。他在揽月阁与在落星阁象是两个人,在揽月阁,他会发出清朗的笑声,语气随意带着亲昵。而在落星阁的他,很少说话,偶尔的交流也带着客套。
倒底是不同的,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哪怕她变成白千帆那样的性格,他也不会待她象白千帆的。
一片乌云压过来,天色低沉,隐约有轻雷在天边滚动,她站起来,叫丫环收了绣绷子,正要转身往屋里走,看到镂空的花墙外站着顾青蝶。
隔着圆圆的小孔,四目对视,刚进府的时侯,关系也曾好过,只可惜,共侍一夫的两个女人始终做不成好姐妹。
顾青蝶脸上带着微笑,那是胜利者的笑容,修元霜漠然看着,歪了歪唇角,牵起一丝轻蔑,转身走了。
顾青蝶以为自己赢了,其实不是,有白千帆在,她们连参战的资格都没有,何来胜利?
而且,她始终相信,墨容澉绝不是随意能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顾青蝶的下场不会比她好。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三十章还使不使小性子
艳阳高照,难得的好天气,池子里的锦鲤都游得比平时欢快。白千帆手里拿着一包鱼食,轻轻洒出去,锦鲤争先恐后窜出水面争食,水花四溅,阳光下闪出七彩光茫,白千帆被逗得咯咯直笑。
郝平贯堆着满脸笑上前打了个千,“王妃喂鱼呢,王爷回来了,说要带您出门子,轿子等在外边呢。”
白千帆问,“去哪呀?要不要换行头什么的?”
郝平贯打量她一眼,“您这一身就很好,赶紧随奴才去吧,别人王爷久等。”
能出去玩总是高兴的,白千帆把鱼食全部扔进水里,接过桂月递上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兴高采烈跟着郝平贯去了。
到了二道门上,墨容澉一身便装骑在马上,束紧的绑腿从袍子下露出来,修长利落,鹿皮长靴踩在马蹬子上。
白千帆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笑的眉眼弯弯。
墨容澉咳了一声,表情有些淡淡的,“快上轿,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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