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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杜长风猛的转过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你说什么?楚王妃被关进了大牢?”
龚春泓被他吓了一跳,“就是个误会,楚王爷连夜把她带走了,也没吃什么苦头。”
“为什么抓她?”
“说起这个我也纳闷,楚王妃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城门口打听大人的情况,还问大人是不是伤得很重?奇怪了,楚王妃怎么知道大人受伤了?”
杜长风的心瞬间象被扎了个窟窿,呼呼往外冒风。疼得他拧起了眉,“楚王妃问起我么?什么时侯的事?”
“前天夜里,大概是丑时了,外头一个人都没有,她突然冒出来,还打听大人,守城的士兵这才起了疑心,”龚春泓偷偷打量他,“大人跟楚王妃很熟么?戏园子里的伙计说,发现大人的那个包间里的客人是位小娘子,是楚王妃么?”
“放肆!”杜长风阴沉着脸低喝了一声,“有关楚王妃的清誉,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龚春泓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却细腻,他这几日仔细思量,总觉得杜长风受伤这事不一般,再加上他奇怪的行为举止,好象里边大有内情。他特意说这事给杜长风听,也是存了打探的意味。
现在见他这反应,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欧打朝廷命官,那是大罪,可堂堂的提督大人挨了打却不吭声,明摆着就是理亏啊!
他立刻抽丝剥茧,脑子里案情再现:杜长风在戏园子里与小娘子约会,被小娘子的夫君发现了,遭到一顿痛打,杜长风一身武艺,能将他重伤的不是等闲之辈,加上楚王妃半夜来寻他,答案呼之欲出,打伤杜长风的便是楚王爷!
杜长风沉浸在痛苦之中,那日楚王爷暴怒,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他会迁怒白千帆,自己受点罪倒没什么,可白千帆那么娇小,若是挨了打……那是会要命的啊……
可他没想到白千帆竟然半夜溜出来探望他,这个消息令他又甜又苦,甜的是白千帆心里惦记着他,苦的是不知道这一次楚王爷会怎么处罚她?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哪想到楚王爷突然翻脸,妹子变成媳妇儿,楚王爷这是仗势要跟他抢媳妇么?
可怜的小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把腰间的荷包摘下来,紧紧握在手心里,他的千帆,冒了那么大的危险来探他,可他,却缩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相比之下,他真不是个爷儿们!
他悲凉痛苦的神情尽收龚春泓的眼底,不由得深吁了一口气,“大人,您还是别想了吧,那不是您能肖想的。”
话不用说得很直白,提点一下,他应该能明白。
杜长风和他情同手足,见他猜到了,也不打算相瞒,况且有些事他不方便出面,需要龚春泓帮忙才行。
“明儿辰时,你到午门去,替我带个话给贾桐,就说务必请他来见我一面,有要事相谈。”
龚春泓吓了一跳,“楚王身边的贾侍卫么?我说大人啊,你怎么还不死心,要是让楚王知道了,您还有命吗?”
杜长风豁出去了,阴沉着脸,“他抢我媳妇,还有理了?”
龚春泓弹了起来,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没发热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大人,楚王妃怎么成您媳妇了,她明明是楚王爷的媳妃。”
“是我的,”杜长风恨得眼里冒火,咬牙彻齿道:“楚王说话不算话,为老不尊,他这是棒打鸳鸯!”
龚春泓见他越说越不象话,吓得捂住他的嘴,央求道,“好大人,您少说两句,这些话传出去要砍头的呀!”
杜长风梗着脖子,一脸坚定:“我不怕,横竖不就一死么,爷儿们连媳妇都保不住,还叫爷儿们吗?楚王命好,生在天家,有本事,跟我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龚春泓打断他:“楚王爷便是真刀真枪跟您打一场,您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然能伤得这么重?”
“那是我没提防。”杜长风越说越愤懑,“楚王真要是磊落君子,便叫王妃自己选,不带强迫的,看王妃会选谁?”
“大人这么有信心?”
杜长风把手掌摊开:“瞧见没有,定情信物。”
龚春泓仔细瞅一眼,笑道:“我说呢,大人怎么带着这么个蹩脚的荷包,敢情是定情信物。”
杜长风手一抬,揪住他的衣襟:“你说什么?”
龚春泓打着哈哈赔笑:“没什么,我说荷包挺精致,绣工一流。”一句坏话都说不得,看来是爱到心坎上了,他在心里暗自叹气,这官司没法打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五十二章还要做垂死挣扎么?
龚春泓不敢不听杜长风的话,真的跑到午门去找贾桐,把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带到。
杜长风被打成重伤的事情,满朝文武,无人不知,贾桐自然也是知晓的,他和杜长风关系甚好,又是同乡,自然想去探望他,跟楚王爷告假,却碰了一鼻子灰。
心里正惦记着,现在杜长风托人来传话。他当然不能不去。跟宁九说了一声,正要走,宁九却拖着他,“不能去!”
他觉得奇怪,“为什么,就一小会儿,王爷下朝前一定赶回来。”
宁九面无表情,“我是为你好。”
贾桐莫名其妙,“你倒是把话说清楚,怎么就是为了我好?”
龚春泓比他拎得清,倒是明白一二,打着哈哈道,“我反正是把话带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贾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再去探望,也是一样的。”
贾桐和宁九虽然只是侍卫,但是他们是楚王爷身边的红人,一般的小吏看到他们都恭恭敬敬的称一声大人。特别是宁九,别看他单单瘦瘦,年纪轻轻,板起脸孔,活脱脱也是一个小煞神。
龚春泓不敢久留,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贾桐气呼呼的问宁九,“小九儿,你说,为什么不许我去探杜长风?”
宁九不说话,只拿眼瞄着他,他眼神很冷,贾桐心里没底,“你看着我做什么?”
宁九这才开口,“你哪边的?”
“什么哪边的?”贾桐看着他,“你说话利索点,别老叫人猜来猜去。”
宁九偏又不说了,垂着手,昂着头,正视前方。贾桐随他望过去,瞧见墨容澉打西偏门出来,他哟了一声,“王爷今儿个下朝倒挺早。”他扭头冲宁九笑,“你真是神机妙算,知道我一走,王爷就会出来?”
宁九斜了他一眼,牵马迎上去。
墨容澉大步流星走过来,同往常一样,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细看之下,眉目舒展,线条柔和,一看就知道心情不错。
贾桐趁机再次同他告假,“王爷,属下想告个假,一个……”
他一开口,墨容澉便皱了眉头,“还是想去探杜长风?”
见墨容澉面色不善,贾桐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他打算实话实说,在楚王爷面前,他不敢耍心眼子,也耍不了,恭恭敬敬拱了手,“王爷,是这样,杜提督打发人来传话,务必让属下去一趟,他这回伤得挺重,属下与他是同乡,于情于理都应当去探望他,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或许他有什么事托属下去办……”
墨容澉眉头皱得更紧了,“杜提督打发人来传话,让你去一趟?”
“正是,就在刚才,小九儿也知道。”
墨容澉便知这事是真的了,他呵的一声笑,“还要做垂死挣扎么?”
贾桐:“呃?王爷说谁?”
一旁的宁九拿眼狠狠剐他一眼。
墨容澉沉吟片刻,“既然杜提督有事要你去办,你便去吧,务必把话听清楚,回来一五一十的回我。”
贾桐有些摸不着头脑,“王爷这是……”突然一拍脑瓜子,恍然大悟:“打伤杜长风的凶手一直没有抓到,难不成王爷是想从杜长风嘴里打听到什么,想办法抓获凶手?”
宁九在一旁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余光里,墨容澉嘴角却犹有笑意,嗯了一声,“你错了,本王是觉得杜长风不长记性,教训没受够,下一回,要打得他十天半个月开不了口。”
贾桐又糊涂了,正张要问,墨容澉却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去吧,早去早回。”
贾桐哎了一声,跨了马往巡捕五营衙门去,杜长风就住在衙门后院里,他是个单身汉,没有置办院子,一直住在在衙门后院的厢房里,前院办公,后院住人,对他来说挺方便的。
贾桐从后门进去,穿过夹道,是一溜排的屋子,杜长风住在正当中的那间,龚春泓正好从屋里出来,哟了一声,“贾大人来了,快请进去,提督大人正等着您呢。”
贾桐笑着同他拱了拱手,“杜长风也是,有人打发人小罗罗来说一声就成,还劳烦龚大人跑一趟。”
“这不值当什么,”龚春泓笑着还礼:“提督大人有吩咐,哪怕是刀山火海,属下也要走一趟。”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贾大人好生劝劝咱们大人,有些事情勉强不得,还是朝前看吧。”
贾桐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心里急着见杜长风,也没多问,哈哈两声就进去了。
杜长风歪在塌上,不见了往日里玉树临风的俊朗模样,身形清瘦了许多,眼睛里黯淡没有光彩,好象这一次不光伤了他的身体,连魂魄都伤了。
贾桐平日里喜欢跟他开玩笑,哟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得了相思病,快收起你那哀怨的小眼神吧,都不象个爷儿们了。”
杜长风叫他来就是想说白千帆的事,所以也不瞒他,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还真叫你猜着了,我就是得了相思病。”
“说说,相思谁?临安城里漂亮的大姑娘可不少,瞧上谁家的小姐了?”
“你们家的。”
“谁家的?”贾桐瞪圆了眼睛,“我们家的?”
杜长风瞟他一眼,“明知故问。”
贾桐后知后觉的噢了一声,“你是说王妃?”他哎哟一声坐下来,“你还不知道吧,王爷喜欢上王妃了,不打算让她出府了,您没希望了。”
杜长风把玩着手里的荷包,“你们王爷可真够缺德的,抢我媳妇儿。”
“怎么是你的媳妇呢,”贾桐护主心切,不乐意的道:“那是我们王爷的媳妇,人家八抬大轿抬过门的。”
杜长风切了一声,“又不是楚王爷亲自去迎的亲,我站在路边瞧得真真的,是晋王爷把王妃迎回来的。”
“那又怎么样?咱们王爷虽然没有亲自迎亲,拜天地可是他自个拜的,这个错不了。”贾桐拍拍好兄弟的手臂:“我劝你啊,断了这点心思吧,别想了,想也想不着了!人家名正言顺的夫妻,你插一杠子算什么呀!”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五十三章让她公平的挑选
杜长风冷着一张脸,“我问你,当初是谁说要同王妃和离,要替她寻一个好夫君的?是谁三番五次来找我,旁敲侧击打探我的情况,是谁亲口表了态,要把王妃许给我的?”
贾桐被问得哑口无言,讪讪的笑,“此一时,彼一时嘛,王爷和王妃大约处着处着就处出感情来了,这也不能怪他。”
“那就怪我咯?”杜长风愤懑的道:“就算是谈感情,也得有个先来后到,我和千帆情投意合,是楚王插一杠子,他分明就是仗势欺人!”
贾桐被他这激愤的样子惊到了,“你什么时侯对王妃的感情这么深厚了?我记得王爷刚找你的时侯,你还不太情愿的样子。”
“我那时有眼无珠,没瞧见千帆的好,后来才知道她是那么的好。”
“真喜欢她?”
“喜欢。”
“她有什么好?”
“她什么都好。”
贾桐怪异的看着他,“长风,你清醒点,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你们是不可能了,我们王爷的脾气我清楚,他现在可是拿王妃当眼珠子似的疼,你要再拎不清,迟早丢了小命。”
“无所谓。”杜长风陷在感情的旋涡里无法自拔,“千帆待我情深意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她现在一定过得很苦,真是个傻丫头,半夜跑出来瞧我,还被投入了大牢,差点被无耻小人非礼,被楚王抓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小桐,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千帆,她还好吗?楚王有没有打她?”
寻人那晚,贾桐是在的,但他不知道白千帆半夜跑出来是为了杜长风,听到这种大秘密,再联想到杜长风受的伤,吃惊的捂住了嘴,“打你的那个人,不会就是,就是我们王爷吧?”
杜长风白了他一眼,“要不是怕千帆难做,我就还手了。”
贾桐嗤的一笑,“还手?你在咱们王爷跟前有还手之力吗?别吹牛了,小心吹破!”
杜长风恨声道:“楚王比我厉害又如何?厉害就能让千帆喜欢他了?他要真是磊落君子,就别为难千帆,让她自个挑,若是千帆选了他,我杜长风半个字都不说,从此放手。若是千帆选了我,就请楚王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我罢了官,带着千帆远走高飞。”
贾桐被他的豪言壮语给震到了,“你说真的?辛苦挣下的官职不要了?你家还指望着你光宗耀祖呢!”
“若我连媳妇儿都保护不了,还光什么宗,耀什么祖?”
贾桐呆看他半响,点了点头,“好样的。说吧,你想让我做点什么?”
“你替我给千帆带句话,就说我挺好的,让她别牵挂,我暂时同她见不了面,但是我的心时刻都惦记着她……”
“打住,”贾桐叫停,“这种肉麻的话我可不传,大概意思带到就行了。”
杜长风没理他,接着说,“你让她稍安勿操,别惹怒了楚王,我来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办法带她走的。”
贾桐抬头看窗外,“就这些,没有了?那行,我也不能久留,先走了。”他说着站了起来。
“哎,”杜长风叫住他,“你还没告诉我,她好不好?”
“王妃好得很,天天儿都在怀临阁吃饭,整天笑嘻嘻的,可没有一处不好的。”贾桐甩着袖子往外走,“你呀,甭惦记她。早些养好伤是正紧。”
贾桐虽然时常脑子里缺根筋,但这次,他想得很明白,杜长风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脑子不清醒,但他不能不清醒,回到府里,一五一十的把杜长风的那些话全告诉了墨容澉。
为了保杜长风的小命,只能有负他的委托,杜长风要他带给白千帆那些话,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墨容澉听他说完,倒是没动怒,关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笑了笑,再敲了敲,又笑了笑,好象他刚说的是个大笑话。
“王爷,”他有意替杜长风求情,“您别生气,以属下之见,杜长风这次只怕伤了脑子,他糊涂了,您犯得着跟个糊涂人计较么?”
“他说要让王妃自个挑才算公平?”
“他是这么说的,他脑子不清楚嘛,您别理……”
“王妃若挑了他,就让本王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远走高飞?”
“王爷,他糊说八道,他离疯不远了……”
“王妃若挑了本王,他就此放手?”
“是,他是这样说的。”
“好!”墨容澉猛的一拍桌子,“就按他说的办,让王妃自个挑,挑了谁就是谁,免得说我仗势欺人!”
贾桐惊得下巴骨都收不住,目瞪口呆看着他,半响才道:“王爷,您,您说真的?”
“本王什么时侯说话不算话过?”墨容澉摸了摸下巴,“你这就去告诉他,明日本王派人接他进府,让他亲眼瞧瞧,王妃倒底会选谁!”
贾桐走出去的时侯,整个人都是飘乎的,听杜长风那口气,王妃肯定选他啊,定情信物都互送了,还在外头私会,俩人看起来倒是情投意和的,至于王妃和王爷……王爷对王妃没得说,王妃半夜出去找情郎,可接回来他一句重话都没说,下马的时侯还小心翼翼的抱着,生怕惊醒了她。
他哀声叹气,为杜长风注定是个悲剧可怜,也为这错综复杂的三角恋唏嘘,还是他好,他的绿荷干干净净,没人惦记。
真是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绿荷刚好从隔壁屋里出来,看他一眼,转身往池塘边走。
贾桐心一跳,觉得那一眼似乎别有意味,也不管是不是有差事在身,屁颠屁颠的就跟上去。
绿荷洒了一把鱼食在水里,引得鱼儿争先恐后的争食,她余光瞟到贾桐跟过来,垂着眼没吭声。
贾桐搓着手,嘿嘿的笑,“绿荷,喂鱼呢。”
绿荷哼了一声,“我喂猪呢。”
“这明明是鱼啊,”贾桐腆着脸笑,“你又同我说笑。”
“知道还问,”绿荷拿了一样东西往他手里一揣:“仅此一回,下不为例。”说完,扭身就走了。
贾桐低头一看,嗬,是一双布鞋,上回他缠着她要做鞋,好话说尽,她也没松口,没想到还是给他做了,他捧着鞋乐呵呵傻笑,什么仅此一回,女人们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五十四章又不是我非要当楚王妃的
墨容澉对着贾桐的时侯,气势凛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知道白千帆当这个楚王妃不乐意,大约在她心里,还是惦记着杜长风的,别的不说,冲她那天半夜跑出去找他,就已经很说明问题。杜长风别的比不上他,可人家没有小妾,不象他,后院里还住着一位侧王妃。
他从来是个知难而进的人,用杜长风自己的话来堵他的嘴,才能永除后患,只是那个小丫头……会如他的愿吗?
静坐半响,叫郝平贯进来问话,“王妃在做什么?”
“王妃说她的功课没做完,今儿个就不过来了。”
墨容澉不禁莞尔,给她写了几个字,让她多练,这就变成功课了,如此一来,她还真是不得闲,每日要练功夫,要同兔仔玩耍,要写字,还要吃饭睡觉蹓弯,成大忙人了,她没空来见他,他便去瞧瞧她吧。
刚进后院,迎面便碰上了修元霜,自打她被禁足,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久到几乎已经忘掉。
对修元霜,他是不喜欢的,就冲那次白千帆失踪,她怠慢敷衍的态度就不是什么善茬,不过禁足了这么久,折了脸面吃了苦头,算是惩罚过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想要找个折中的法子安置她,当然,想办法送她出府是目前最为要紧的事。
修元霜也看到了他,垂眉敛目迎上来问好。
“起来吧,”墨容澉很是温和的说,“侧王妃这是要去哪?”
“妾身无事,随意走走罢了。”修元霜脸色平静,嘴角带着一丝温婉的笑,“王爷是要去揽月阁吗?”
“正是,我去瞧瞧王妃。”
“既是如此,妾身不耽误王爷,王爷慢走。”她侧身立在一旁,目光始终淡淡然,并不象从前那样看到他,眼睛里会闪闪发亮。
墨容澉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可是没办法,爱情是自私的,他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再没有多余的位置让别的女人进来。
他从她身边走过去,慢慢踱了几步又回头,他从前就想过把修元霜配给杜长风,后来因为府里发生了太多事,没顾得过来,现在这个念头再次冒出来。
杜长风虽然官职不高,但他年青有为,只要稍加提携,日后定是大有作为。修元霜是二婚,配他刚合适。
至于杜长风,就更好办了,修元霜门楣高,有大学士那样的老丈人,还怕没前程么,修元霜长相端庄,身材苗条,总比白千帆这种小丫头强,当然,在他心里,没有谁比他媳妇儿好,白千帆的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越想,他越觉得可行,一举两得,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困挠他多时的难题很快就能迎刃而解,他一高兴,步子迈得更大了,恨不得一脚跨进揽月阁,好好抱着他的小媳妇亲一口。
修元霜走到大树边,稍稍回首看一眼,楚王爷甩着手,走得飞快,那种迫不及待的劲儿叫她直皱眉,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一颗心还是沉到了谷底。男人不疼爱,连个孩子也不给她,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越想越凄凉,眼角渗出些许泪意,她怕秋纹看见,装作扭头,拿手帕擦了。再往前走,脚步却越来越沉,简直有些提不起来。
顾青蝶的事并没有公开,不过她父兄在朝为官,其中的内幕也略知一二,所谓兔死狐悲,她心里不是不凄然。好象昨日的顾青蝶,便是明日的自己。
脚下的路蜿蜒伸展,看不到尽头,她走得有些茫然,仿佛走在冰天雪地里,周身都是冷的,没有一丝暖意。
秋风乍起,落叶凋零,枯黄的叶子在风里打了几个旋,缓缓落在她脚下,她抬脚踩上去,用力辗了一下,一双美目里,凌厉的光芒乍然一现,不,她不是顾青蝶,她是大学士府的嫡长女,她绝不可能落得顾青蝶一样的下场,绝不可能!
墨容澉大步进了揽月阁,院里的小厮丫环纷纷上前行礼,他摆摆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不让人通报,自顾自的到了白千帆的门前,悄悄挑了帘子看,小丫头果然在认真的写字……只是她一笔一笔的划着,不象写字,倒象在画画。
他悄声进去,月桂抬头见了他,正要请安,被他一个眼神打发出去。
走近来一看,白千帆哪是在写字,素洁的开化纸上全是一个一个的墨团子,他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千帆一门心思全在笔上,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纸上便染了一小团墨迹。她埋怨道:“王爷来怎么也不出声的,这下可好,废了。”
墨容澉站在她身边,眼睛扫着纸上的不知所谓的墨团子,“你这满纸都是墨团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怎么就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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