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白千帆那一脚,踢得并不重,是她演技好,骗过了所有人。
伤在肚子上,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来说,确实不方便给外人看,墨容澉只好叫人拿了热水袋来给她敷一敷。
皇甫珠儿不让他离开寸步,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三哥哥,你别走,我怕。”
“不要怕,你很安全,如果还是痛,只能让大夫瞧瞧了,万一是内伤就不好了。”
“你在这里,我就不怕,可她下手真狠,你要是不出来,她是不是会要我的命啊?”
墨容澉沉默了一下,“你别多想,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可你不在呢?她会杀了我吧?”皇甫珠儿哭起来,“她都这样对我了,您还不赶她出去吗?三哥哥,你让她走吧,她走了,大家才能过安生日子。”
“她毕竟是楚王妃。”
“有这么恶毒的王妃吗?喊打喊杀的,哎哟,”她皱眉轻叫了一声,捂在肚子上。
“又疼了?还是让大夫瞧瞧吧。”
“没事,”皇甫珠儿虚弱的喘了一口气:“是我说话说急了。”
墨容澉帮她把被子掖了掖,“你歇着吧,我还有点事,做完再过来看你。”
皇甫珠儿看他要走,急得叫了一声,“三哥哥!”
墨容澉顿住脚步,回头看她,“让我考虑一下吧,皇上指的婚,要解除不是那么容易的。”
皇甫珠儿的目光充满希翼,“只要三哥哥有决心就成。”
墨容澉走出门口,刚才还能见点阳光,这会子天却阴沉了下来,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绮红站在廊上,缓步走过来,“爷,皇甫姑娘没事吧?”
“王妃呢?”
“回后院去了。”
墨容澉冷笑,“打了人就走,畏罪潜逃么?”
“王妃临走前留了话,说爷训了她,她打了人,一笔勾销。”
墨容澉脸色微变,扭头望向揽月阁的方向。半响才道:“按着次序来办事,她倒一点也不含糊。”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三百四十八章王爷当以天下苍生为重
绮红走了,墨容澉一个人站在廊上,负手而立,面色平静,目光悠远。
才刚过午时,天却暗得象傍晚时分,铅云低垂,仿佛伸手可触,风呼啸而来,四肆扫荡,枯枝落叶在这种催枯拉朽的力量中,纷纷扑进泥土里,洒落了一地。
宁九走过来,“王爷,您不能再犹豫了。”
墨容澉叹了一口气,“宁九,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王爷是做大事的人。”
墨容澉自嘲的笑了一声,“我最怕听的就是这句。”
“属下还有一句,王爷当以天下苍生为重。”
墨容澉闭着眼睛默了一会,缓缓睁开,“我知道了。”
——
下午大雨倾盆,墨容澉却带着宁九贾桐出了府门。
皇甫珠儿掀了被子起来,守在边上的小丫环忙按住她,“姑娘,您要什么,我帮您。”
“王爷出去了是吗?”
“回姑娘话,是的。”
“说什么时侯回来了吗?”
“这个,奴婢不知。”
皇甫珠儿让丫环拿衣裳给她穿,她躺得太久,想起来走动走动。
丫环有些迟疑:“姑娘肚子不疼了么,大夫还在前院里侯着呢。”
“不疼了,打发他走吧。”皇甫珠儿穿了衣,喝了一盏热茶,挑了帘子出去。
郝平贯在外边,见她出来,忙上前行礼:“听说姑娘好些了。”
“嗯,王爷说什么时侯回来吗?”
“王爷只说不回来吃晚饭,别的没交待。”
皇甫珠儿看了看天色,喃喃道,“恐怕要下大雨了。”
她慢慢往前走着,到了书房门口顿了顿,郝平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娘,王爷吩咐过了,姑娘不是外人,这间书房姑娘可以任意进出,王爷还说,若是姑娘觉得闷,进去挑几本书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皇甫珠儿笑了笑,正要抬脚进去,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这间屋子,王爷准王妃进去吗?”
郝平贯呵着腰笑答:“咱们王妃是跳脱的性子,整个王府,只要她想,没有去不了的地。”
郝平贯答得模棱两可,皇甫珠儿也懒得去深究其中的意思,说,“你不必跟着我,我到里边看会子书。”
郝平贯应了一声,恭谨的退下去。
——
许久未曾有过这样的瓢泼大雨了,豆大的雨点打在琉璃瓦和珠光油纸上,如万马奔腾,嘈杂不休。
这一派嘈杂中,皇帝却清楚的听见了白如禀说的每一个字。
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沉,眼神越来越阴鹜,简直比得上外头幽暗的天色,垂放在两旁的手不觉握成了拳。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白如禀躬着身子,往前走了一步,“臣的夫人是那家首饰店的熟客,那日听掌柜的说起,还以为是说楚王妃,可大掌柜说除了楚王妃,还有位姑娘,听楚王唤她做珠儿。老臣听到这个事,倒也没多想,天底下叫珠儿的姑娘多了,只是皇上知道,三年前皇甫珠儿确实逃脱了,当时这件事并没有公开,至于楚王知不知道,很难断定。为以防万一,微臣不敢打草惊蛇,暗地里查探虚实,结果发现,这个珠儿就是当年逃脱的皇甫珠儿。”
“身为亲王,竟然敢窝藏朝廷重犯,”皇帝怒喝:“他知法犯法,应当罪加一等。”
“皇上息怒,”白如禀惶然的倾低了身子,“楚王不是泛泛人等,此事定要三思而后行。”
皇帝眼皮一抬,“你有什么高见?”
“楚王敢让外人见皇甫珠儿,似乎并不在乎被人知道这件事,皇上是知道楚王的,他仗着赫赫战功,常常目中无人,天下百姓都说只知楚王不知君,他敢这么嚣张,无外乎仗着手里的兵权,皇上要动楚王,必先缴了他的兵权,到时侯,他成了光杆儿,皇上要怎么处置他都行。”
皇帝沉吟半响,“兵权在他手里,以何种名目收缴?他若是闻风而动,朕岂不是被动。”
白如禀道:“微臣倒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说着,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腰在皇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皇帝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眼里的阴鹜却越发浓烈:“嗯,他虽然目无法纪,也算得上是重情义的人,不然怎么会收留皇甫珠儿在府上,只是……”他有些担心,“他会为了一个皇甫珠儿便交出兵权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楚王对皇甫珠儿情深义重,这么些年不肯娶亲,也是为了她,楚王对皇甫家被灭一直深怀内疚,臣以为,这次他拼死也会保住皇甫珠儿。”
皇帝没说话,只是望着熏炉里那袅袅升腾的白烟出神。
“皇上,您不能再犹豫了,想想楚王做的那些事吧,毒杀白虎,劫贡果,拳打皇叔,在宫里出入如无人之境,蔑视宫规,禁宫杀人,豫王那件事虽然没查到确凿的证据,但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啊,楚王仗着自己是铁帽子王,对上不尊,目无法纪,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大祸的啊,皇上!”
皇帝闭了一下眼,缓缓打开,“宫里有他的势力,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操之过急,你安排下去,一切都在暗中进行,还有,先别让修敏知道,他是个老迂腐,我怕他知道了要坏事。”
“这个微臣自然知道。”白如禀道:“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小心紧慎,保证万无一失。”
皇帝显得有些疲倦,靠在软榻上,微微阖了眼,“你下去吧,对了,贵妃这两日身子不大安,你去瞧瞧她。”
“是,微臣告退。”白如禀行了礼,慢慢退了出来。
一出门,高升海便朝他行拱手礼,“相爷,轿子安排妥了,赶紧走吧,贵妃娘娘怕是等着急了。”
白如禀嗯了一声,让小太监打着伞送进轿子,在风雨中急急的往瑞福宫去。
到了瑞福宫。白贵妃正在地心里踱着步子,脸色有些焦虑,见到白如禀忙迎上来,“爹,皇上怎么说?”
“成了。”白如禀笑道:“皇上对楚王的忌惮不是一天两天了,先前咱们动的那些手脚虽然不能把楚王怎么样,到如今一件一件积累起来,皇上心里也有数,这回,不拿下他,我誓不为人!”
白贵妃勾唇一笑,“也不枉爹韬光隐晦这么些年,只要拿下楚王,往后咱们白家的日子就好过了。”
“你那边的事,进行得怎么样?”
“我如今掌管后宫的生死大权,想让谁二更死,阎王就不敢三更来收命。”
“越是紧要关头,你越要沉住气,让一切看起来再自然不过,”白如禀阴笑道,“爹说过,只要耐得住性子,后位迟早是你的。”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三百四十九章为了别的女人把我送走
一夜风雨飘摇,白千帆却睡得很沉,第二日起了个大早,站在廊上看着风雨过后的满地狼籍。
几个粗使丫环穿着厚厚的棉袄,抡着大扫帚正费力将黏在地上的枯黄落叶扫到树下做肥料。到处都积了水,稍不留神踩进去,便湿透了鞋袜,引得丫环一阵骂:“下这么大的雨,天是捅了窟窿是怎的?”
“可不是,眼瞅着要过年了,天还阴着,再这样下,只怕是要涨冬汛了。”
“都说今年几场雪下得好,若是被这雨一浇,雪水浸到地下,来年能不能收就难说了,兆头真不好。”
“谁说不是,巴望着老天爷快放晴吧。”
白千帆望着灰蒙蒙的天出神,被月香叫进去吃早饭。
月桂月香都有些担心,怕她昨天受了委屈,又跟先前一样一蹶不振,但细细观察下来,小王妃吃得跟往常一样多,脸色也很平静,并无异常。
吃完饭,白千帆抱了一只小兔仔放在榻上玩,听到外边传来郝平贯的声音,“王妃起了吗?”
月香答他,“王妃在屋里,大总管快请进。”
白千帆抱着兔子走到门口,看到郝平贯急匆匆往她走来,“给王妃请安。”
白千帆笑了笑,“大总管匆匆过来,不是特意来请安的吧?”
“王爷请王妃过去。”
白千帆微愣,“王爷今儿个不用上朝吗?”
“昨夜大雨,王爷天不亮就去了东郊水库,这会子刚回来,应该是不去了。”
白千帆随手把小兔仔递给月香:“我随大总管走一趟,一会就回来。”
月桂忙道:“奴婢陪王妃去。”
“不用,”白千帆故作轻松的开了句玩笑,“又不是去打架。”
其实心里猜到了,大概是为了昨天的事,她打了人就走,墨容澉这是秋后找她算账来了。
她没什么好心虚的,又没把皇甫珠儿怎么样,他要骂便骂吧,她不反嘴便是了,一大早去了东郊,他也挺辛苦的,就让他出口气吧。
出了揽月阁的门,郝平贯的步子倒慢了下来,几次扭头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千帆不觉奇怪:“大总管老看着我做什么?”
郝平贯却是叹了一口气,“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王妃心里要有准备,王爷……”
白千帆心微微一沉,过了一会才说,“大总管放心,我时刻都准备着。”
郝平贯不知道小王妃听没听懂他的话,但也不好说得太明白,他倒底只是一个奴才,王爷和王妃的事,还是他们自己去解决比较好。
到了墨容澉屋里,他却和皇甫珠儿在下棋,两人相对而坐,手里捏着棋子,各自低眉沉思,那份高贵清雅的气质,竟是有些相同。
白千帆规规矩矩上前给墨容澉行礼,“妾身给王爷请安。”
墨容澉放下棋子转头看她,有些恍惚,很久以前,后院第一次死人的时侯,他过去查看,她从人群里走出来向他行礼,正是这个样子,低眉垂目,规规矩矩,顺从又疏离。
“不用多礼。”他说:“坐吧,我有话跟你讲。”
郝平贯亲自搬了椅子放在她脚边,白千帆提了一下厚厚的裙摆,坐了下来。
她乌沉沉的眼睛一抬,墨容澉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他要亲手掐断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他的声音发沉,“你们都出去。”
郝平贯和皇甫珠儿脸色都显得有些凝重,默不作声的出去了。
白千帆盯着墨容澉的眼睛,“王爷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了,我还要回揽月阁去哩。”
墨容澉默了一下,“以后你不住揽月阁了,我送你去另一个地方住。”
白千帆咬了一下唇,“王爷要赶我出府吗?”
“不是,”墨容澉很快的答,“最近不太平,你到外面去住一段,我答应你,过后一定会去接你回来。”
“王爷说的不太平,是指我和皇甫小姐吗?你怕我欺负她,怕我再打她么?”顿了一下,嘴角挑起一丝轻蔑,“她年纪比我大,个头也比我高,打不赢难道怪我么?”
墨容澉:“……”
“王爷不怕我回来后又打她么?不如休了我,一拍两散的干净。”
“胡说,”墨容澉微沉了脸,“你当成亲是儿戏吗?你现在是楚王妃,将来也是,我不会休你,也不会与你和离。”
“王爷这又是何必,”白千帆轻笑,“心里装着两个人不累么?”
墨容澉看着她这副嘲讽的样子,很有些无力,原来权重如他,也有无可奈何的时侯。
“千帆,”他轻声唤她,“是我对不住你。”
白千帆宁愿他绝情寡义,都不愿听到那三个字,她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无声的碎掉了。
“今日亏欠你的,将来我一定加倍补偿你,请你理解。”
白千帆仰头望天,嘴角的笑意在漫延,“好,我答应,你打算送我去哪住?”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庄子上看看吗?虽然冬天没什么好景致,但地方大,不象在府里这么拘着,权当去散散心吧。”
“什么时侯出发。”
“现在。”
尽管做好了准备,白千帆还是忍不住有些黯然,就这么着急,一天都不愿意让她多呆?
“你不用带太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那边都有,月香月桂跟你过去,你若还想带谁,只管开口。”
“不用,有她们俩就够了,”白千帆站了起来,“既是如此,我现在就回去,虽然不用准备什么,有些用惯的东西还是想带上。”
“好,一个时辰后,轿子到院门口来接你。”
白千帆不再说什么,微微福了福,转身就走。
墨容澉看着她往外的轻快脚步,心里无端端涌起一阵害怕,“千帆。”
白千帆停不回头,“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墨容澉走过去,想拢一拢她的肩,可她脸上分明是抗拒的神情,他抬起来的手只好放下,“我送你走,你恨我吗?”
“谈不上恨,”她不看他,目光停在门帘上,“不过我会一直记得,你为了别的女人把我送走。”
墨容澉苦笑,她这还是记上仇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三百五十章辱骂王爷,该杀
听说王妃要被送到庄子上去,整个楚王府一片哗然,对王孙贵胄来说,府中女眷被送去庄子上,就是打入冷宫的意思,多半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最着急的莫过于绮红绿荷,她们虽不是贴身伺侯小王妃的,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早已情同姐妹,并非主仆之情可以比拟的。
双双跪在墨容澉面前,恳求他收回成命。
墨容澉冷着脸,沉着声,“本王心意已决,无须再言。出去吧。”
绮红绿荷知道他的脾气,楚王一旦做了决定,任何人都无法让他更改,她们只是不甘心,宁愿试一试。
俩人起了身,退出去的时侯,绿荷愤愤的瞪了皇甫珠儿一眼。
皇甫珠儿看着她,面有得意,待转回头看墨容澉的时侯,那丝得意敛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娇弱怯然。
她在墨容澉脚边蹲下来,把头搁在他腿上,“三哥哥,如果你觉得伤心难过,可以不送走王妃,我没关系。”
“她太闹,送走也好,大家都清静。”
“可是你难过了。”
墨容澉默了一下,“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过两天就好了。”
皇甫珠儿抬头凝视着他,“三哥哥,珠儿以后会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的。”
“好。”
“可是,”皇甫珠儿蹙了眉:“我是待罪之身,万一暴露了身份,会给三哥哥惹麻烦的。”
“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旁的人我是不怕的,可如果是当今皇上……”皇甫珠儿露出一丝惶然,“三哥哥到时侯还是把我交出去吧,我不想连累你。”
“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有事,”墨容澉看着她的眼睛,“珠儿,我欠你一条命,除非他们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
“三哥哥,”皇甫珠儿眨了眨眼睛,泛起水雾,哽咽道:“你待珠儿的情,珠儿下辈子都还不清。”
“我们之间不说这些,”他拉起她,“走吧,那盘棋还没有下完。”
“你不送王妃出去吗?”
“不用,让亲卫护送过去就行。”
贾桐站在廊下,见绿荷过来,忙堆了笑脸打招呼,绿荷却是横眉竖眼,压根不理他。
贾桐知道她是为了小王妃的事,有些委屈的道:“你对我发什么火啊,那是王爷做的决定。”
绿荷憋了一肚子火没地发,看他自己找上门来,当下便没好气,“爷糊涂你不糊涂,为什么不劝劝?平日里多能说会道啊,这会子倒哑巴了?亏得王妃还叫你一声师傅,你就是这样待徒弟的?当初你挨了板子,是谁冒着风险跑去给你送药,这些你都忘了?无情无义的东西,王妃养只兔仔都比你知恩情……什么东西……”
贾桐被她骂得一个头两个大,嚅嚅的辩解:“那都是王爷……”
“别提王爷,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绿荷骂得痛快,气头上也有些不管不顾:“平日里当王妃是心肝宝贝,旧爱一回来,立刻就变了心,薄情寡义的小人……”
贾桐惊呆了,没想到绿荷连王爷也敢骂,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绮红也吃了一惊,待回过神来,忙伸手想捂她的嘴,但已经来不及,天下第一忠的宁九刷一下拔出了雪亮的剑,用大家都没看清的速度,横在绿荷脖子上。
绿荷的声音嘎然而止,倒抽了一口冷,一动不敢动的僵直了身子。
贾桐气得跳脚:“小九儿你这是干什么?”
“辱骂王爷,该杀!”
“她是我媳妇儿。”
“我管她是谁。”
见宁九不肯放下剑,贾桐火冒三丈:“小九儿,有本事咱俩单挑,欺负个女人算什么男儿们!”
“我可不管男人女人,敢对王爷不敬,该杀。”
“姓宁的,你敢动她,老子跟你拼了!”
绮红见这变故,都吓傻了,这会子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往宁九面前一跪。
但她没有跪下去,宁九半道上扶住了她,他一手扶人,一手撤剑,行如流水,一气呵成,眉目仍是冷清:“我是看绮红的面子,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绮红被他扶住的时侯,脸倏的一下就红了,声音低得听不清,“多谢你,宁九。”
贾桐在边上看傻了,难道在宁九心里,他的面子还没有绮红大?他们天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插根香,随时可以拜把子,居然比不过一个绮红?
绿荷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摸了一下脖子,鬼门关打个转回来,那种劫后余生的后怕让她打了个颤。
绮红怕再起事端,赶紧把她拖走了。
她们一走,贾桐就恶狠狠的拔剑,要同宁九算账。
宁九却轻飘飘的丢了一句,“恩将仇报。”
贾桐很想扑上去扇他两耳,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么,把剑都横在他媳妇脖子上了,这是恩么?
“什么意思?”
“用你那猪脑子想想。”
“你才是猪脑子。”贾桐拿剑指着他,“快说,不然对你不客气。”
宁九用一根手指轻轻把剑拔开,很是轻蔑的瞟着他,“大言不惭!两年前咱俩交手,你已经没有胜算,两年后,你能赢我?”
贾桐脸上讪讪的,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但气势不能输。
“打不赢也要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猪脑子,”宁九没了耐心,“我要不出手,绿荷那条小命就完了,真要传到王爷耳朵里,还有活路么?”
“所以你不是要杀她,”贾桐赶紧把剑插回鞘里,“你是在救她。”
“你媳妇的脾气你不知道,发起疯来六亲不认,迟早坏事。”
“是是,她有点暴脾气,下回我说说她。”贾桐有些不好意思,“小九儿,多谢你啊。”
——
那头,绮红一脸惊惶:“糟了,贾桐拔剑了,他这是要跟宁九单挑啊!”
绿荷瞟一眼,不以为然:“没事,他打不过宁九。”
“你就不怕宁九把他打伤了?”
“不会,宁九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无故伤人。”
绮红笑道:“你倒挺了解宁九。”
“我了解他有什么用?”绿荷哼了一声,“你的面子才大,不对,”她狐疑的看着绮红,“你什么时侯在他那里有面子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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