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1990

7





逆流1990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故布疑阵
办公室里在李瑜说完自己的建议后，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李国平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侄子，过了片刻，他的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
从上次的省公安厅之行，李国平从自己省厅老领导那里，取得组建专案组的权利，已经过去一周多的时间。
到目前为止，李国平的专案组，只有张明海、王明加上他这个名义上的组长三个人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去抓捕花脸豺这个号称“北疆第一杀手”的悍匪，只有两个警察的原因。
通过之前赵大木的口供，和李国平自己调阅所有和赵四团伙有关的案卷，李国平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干警，已经察觉到一些问题。
赵四这个人本名宋达哲，因住在大丘附近，家里大排行是第四个男丁，所以一直被当地的混混叫做大丘老四，后来也就叫成了赵四。
这个赵四之所以能有外号，可以看出他一直都不是安分守己的老实人，不过以前一直都是小打小闹，并无大恶。
在八十年代中期的严打过后，赵四这个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小混混，突然异军突起，变成了现在所谓的北疆大佬。
之所以赵四团伙能够有这么快速的发展，第一是江湖混混的势力，经过严打变得稀薄，使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其次就是赵四每次犯下罪行，总有这一只看不见的手来保护他，每次的案件经过公安机关的审理，最后总是能让赵四逃脱法律的制裁。
不过这只暗中的手，隐藏的非常好，并没有泄露什么马脚，每次出手保护赵四都做的滴水不漏。
每个案件总是有人能做赵四的替罪羊，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次两次可以说赵四确实是冤枉的，被公安机关误抓。
总不能每次都是误会，所以李国平就把所有案件都汇总起来，把所有的不合理处总结到了一起，结果就是如果赵四入罪，所有的证据链都是完整的。
由此可以发现，赵四的背后还是有某个懂法的人，在玩弄法律，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警队里有了败类。
从内心的最深处，李国平恳切的希望赵四身边，是有个军师之流的玩法者存在，而不是警队出现了问题。
可是这种可能性并不能排除在外，所以李国平在组建专案组的时候，才会缩手缩脚，除非他能排除对方和赵四有勾结的可能。
但是这种事情说来容易，又哪是那么好排除的呢？作为一个从警近二十年的老公安，李国平是抱着最坏的预期，来做最好的努力。
所以李瑜提出的使用离退休警察，一方面很好的起到保密的作用，虽然警察是纪律部队，理论上进专案组可以要求保密。
但是警方内部很难做到百分百的保密，一个警察被掉走了，他的所长、局长、政委，总要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没来上班？
另一方面就是可以避免，万一是警队内部出了问题，使得赵四一伙得知自己引起了警方注意，造成打草惊蛇的情况出现。
越想越是兴奋，李国平的眼睛已经亮的吓人，他的精神一下就振奋了起来，扯过一旁的李瑜，李国平狠狠的用手揉了揉侄子的脑袋。
“好小子，这脑袋是怎么长的？！难怪这么短时间就闯出偌大的名头，雪城于哥……啧啧名不虚传啊！”
听着大伯的调侃，李瑜满脸黑线，他捋了捋被揉弄的乱糟糟的头发，然后低声嘀咕：“聪明这种东西，是要看对比的！”
话音刚落，不等李国平反应过来，李瑜就一个踮步跳到了办公桌后面，谨慎的打量着大伯，防止对方暴起伤人。
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李国平指了指搞怪的李瑜笑道：“你小子……有这么说自己长辈的？你的意思，我比较傻是不是？！”
“嘿嘿……没有没有，大伯最英明神武了，怎么也和这个‘傻’字联系不到一起，只是过于刻板了一些。”
小心的看了看李国平的神色，李瑜发现对方没有想要，继续蹂躏自己的意图，就从办公桌后面绕了过来。
结果李瑜刚刚走回，自己刚才坐的待客椅边上，就被貌似浑不在意李瑜刚才调笑的李国平抓住，然后就被按到办公桌上揉了半天头发。
伯侄二人大闹了一阵，李瑜顶着一头鸡窝一般的乱发，刻意摆出一副生无可恋表情坐在待客椅上吸烟。
“人与人基本的信任哪里去了，我以为我可以相信你的，可是你做了什么？貌似不在意，却在我丧失警惕的时候偷袭我，你怎么可以这样！”
神清气爽的李国平，仰靠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吸了两口烟，吐出的烟雾弥漫在他的头顶。
出神的看着烟雾散去，李国平轻声说道：“谢谢你小瑜，你是个好孩子，大伯现在心里舒服多了！”
听到李国平这么说，李瑜也收起了自己的表演，沉默着吸了两口烟，然后说道：“谢什么，咱们是一家人。”
原来今天李瑜从看到李国平的第一眼，就觉得大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状态，就好像一直被拉满的弓弦，整个人都是紧绷绷的。
否则也不会在李瑜提到专案组的时候，这个从警多年的老公安，竟然方寸大乱，自己把很多应该保密的东西，不小心透漏给了李瑜。
这都是这段时间，李国平组建专案组，调查赵四团伙造成的心里压力，倒不是惧怕赵四的势力庞大。
而是李国平的心里总是有一个预感，赵四能逍遥如此之久，不可能是一个玩法的军师之类的人物可以做到的，肯定是警队内部还有些问题存在。
对于某颗坏了北疆警队这锅烫的老鼠屎，才是李国平心里如此难过的主要原因，每次看到自己警帽上的国徽，李国平的心里都宛如油煎。
通过李瑜今天提出的建议，李国平已经能够解决专案组人员问题，现在加上李瑜的插科打诨，他的心理压力也得到了一定的释放。
“是啊，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可靠些，别忘了捐赠的吉普车！”李国平还是仰靠在办公椅上，貌似不经意的提醒着李瑜。
“吉、吉普车？不是松花江面包车嘛？你不能这样啊大伯，一家人专坑一家人的？！”听到捐赠的车型，从面包变成吉普，李瑜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要知道一辆燕京吉普，起码能买两辆半的松花江面包了，这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车，虽然李瑜现在手里的总资产，算上货品和地皮应该价值二十万上下。
可是现金也就十万上下，如果买辆松花江面包捐给警局，还可以承受，如果换成燕京吉普，那李瑜基本也不剩什么了。
“看你那点出息，好吧好吧，面包就面包吧，哎……人心不古啊！”李国平微微侧头，斜瞄了李瑜一眼，然后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吧？换成燕京吉普也成，不过我要好处！”李瑜的眼睛转了转，然后理直气壮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处？你小子想跟你大伯我要什么好处？”
“可不是李瑜跟大伯要好处，而是于哥和雪城公安局要好处，这辆车是于哥捐赠给警局的，警局不跟于哥紧密结合一下？”
正在仰靠着的李国平突然坐直了起来，他的眼里一丝厉色闪烁而过，然后又缓缓的放松下来。
“你是说……”李国平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只是拉长声音试探。
“没错，于哥已经这么大的名头了，肯定要走赵四爷的路啊，否则一直都是小炮子，根本没办法和赵四爷争抢北疆大佬的地位！”
“不行！太危险了，你小子这是找死！”听到李瑜说的和自己猜想的一致，李国平连声反对。
“李局长，花脸豺可不是赵大木，他在雪城没有犯下什么罪行，雪城警方以什么罪名抓捕他？他在省城犯得那些事，可都已经结案了！”李瑜摆出一副嚣张的样子，用赵四一伙的口吻与李国平说到。
缓缓的点点头，李国平明白李瑜的意思，赵大木当时被抓，是因为他火烧战略储备粮库，虽然是废弃的，但是这个性质是不变的。
所以赵大木被抓、被判刑都是有据可循的，不过花脸豺不一样，这家伙虽然在江湖中威名赫赫，可是在雪城还真没犯下什么罪行。
现在花脸豺被抓，虽然是赵四的一个突破点，不过也很容易打草惊蛇，造成赵四一伙的警觉。
如果按照李瑜的安排，变成雪城于哥和省城赵四的江湖争斗，是于哥给了雪城警局好处，让警方出面把这个“北疆第一杀手”弄起来，这就好解释的多。
因为赵四爷的崛起之路，也是依靠着一些败类警察来做保护伞，所以雪城于哥的做法，会让赵四往江湖新势力的崛起上想，而不会觉得是警方要动他。
“大伯，你想过没有，现在赵四虽然在明处，你在暗处，不过从警方的角度来看，省城的败类警察在暗处，而你才是在明处，所以专案组不仅仅要保密，还要隐藏起来！”李瑜吸着烟不停的帮李国平分析情况，此时的李瑜两眼都是明亮的光芒。
“嗯，我明白……可是……”李国平迟疑着说到，从理性的角度来看，李瑜的建议非常有道理，但是这个人是自己的侄子，却让李国平心里犹豫起来。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李国平局长和于哥狼狈为奸，省城赵四的警方保护伞，会不会出面和李局长接触一下？毕竟你们都是警察啊，炮子们的江湖争斗，大家同属警方，可以两不相帮，这样一来，可就把这些败类引到明处了！”
敏锐的李瑜发现了李国平心里的犹豫，一口气把自己所有的设想都说了出来，最后更是坚定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沉思良久，李国平看着坚定的李瑜，终于缓缓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以后就看于哥手段了！”




逆流1990 第一百六十九章 狐假虎威
从李国平的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是夜里十点多，李瑜一路疾行赶回修理厂的小库，此时的小库里众人也都没有休息。
看到李瑜推门而入，四散在周边铺位上的兄弟们，都站起身围拢过来，殷切的看向李瑜，几个性子急的更是连声招呼。
“于哥没事吧？”
“于哥警察咋说？”
“于哥，警察要是追究，俺三驴子就去自首去，您可不能有事！”
看着这些质朴的汉子，李瑜心里隐隐有些感动，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道。
“都回去休息，明天不用干活了？想我白养你们呐？还有三驴子，你自什么首？一天到晚不知道学点好，和你壮子哥学什么？”
听了李瑜的呵斥，这些汉子也不着恼，而是嘻嘻哈哈的哄闹了一阵，因为他们也看出来，肯定是于哥手眼通天，把今天大家围堵花脸豺的事情遮掩过去了。
“这咋算不学好，俺觉得壮子哥说的也没啥错处，俺们这些人值个什么，于哥没事才是真的！”
一边嘟囔着，三驴子一边挠着头皮回了自己的铺位，一旁的高壮听了自家兄弟的话，却尴尬的不知所措。
“瑜、瑜哥，他们也是关心你，我以后会慢慢教他们的，以前大家没事，都喜欢听我显摆两段评书，所以学的都是这幅样子！”
“哎，评书那东西拿来消磨下时间就好，以后可不能当成金科玉律来用，回头小土豆去三中上学，让她没事教你们认点字，你们没事多读点书。”
无奈的摇头叹息一阵，李瑜也没办法说更多，这些汉子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平时听多了高壮普及给他们的评书知识，所以一个个把义气之类的看得比天大。
倒不是说讲义气不对，而是这些人所向往的都是，评书里的江湖豪侠生活，这在现实社会是行不通的。
听听那三驴子的口吻，活脱脱的《水浒传》里李逵的样子，这种行事方式，在现在这个时代，早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哎，回头我就安排，等小土豆课余时间给兄弟们上课！”听到李瑜安排大家学文化，高壮兴高采烈的答应了下来。
“壮子，明天你带兄弟们去百货大楼，按照之前给你买的西服，一人买一身，然后去裁缝铺子修整成你那套的样子，还有头发也都去理发店弄成马敢的样子！”
一边安排着事情，李瑜一边走向仓库边上的一个单独铺位，这是他偶尔住在小库的铺位，今天时间太晚，他也不想折腾回家去了。
“一人一套？还要理发？这、这得是多大一笔开销啊！”听着李瑜的吩咐，刚开始高壮还点头应诺，后来就把眼睛瞪的越来越大。
“和卖货的讲价啊，三四十套呢，都够惊动百货大楼的经理了吧？讲讲价全算下来，一两万的事情。”李瑜翻身躺在铺位上伸了个懒腰，浑不在意的回答着高壮。
看着李瑜说一两万的样子，就好像说一两块钱的感觉，高壮突然觉得心里疼的直滴血，他抽动了半天嘴角才说道：“这、这也太奢侈了，兄弟们有件军大衣保暖就好了吧？！”
“这是怎么说的？吃饱穿暖这是最起码的要求，现在有条件为什么不穿的漂亮点？大家都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哪有不爱漂亮潇洒的？！”
本来李瑜想好好解释一下，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听了高壮说什么，有件军大衣能保暖的话，他就翻着白眼驳斥起来。
“好吧……明天我带这些混球去买衣服、理头发，肯定给他们都打扮成新郎官！”高壮看李瑜坚持，也只好咬着牙点头答应，不过他心里还是肉疼的难受。
看着高壮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的铺位，似乎想等自己反悔的样子，李瑜瞪了高壮一眼，翻身闭目养神去了。
其实李瑜让高壮给大家打扮起来，倒不是有点钱烧的，想让大家都穿的好些是一方面，但是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应对赵四。
现在于哥的名头已经喊出去了，而且和大伯李国平也沟通好，要以于哥的名义去对抗赵四，麻痹赵四不往警察办案上面想。
那么于哥的势力作为一个后起之秀，想要和老牌的北疆大佬掰手腕，肯定要有点能拿出手的东西。
混江湖的最讲究什么？讲究的就是一个脸面，可是这个面子要怎么体现呢？那就是穿衣打扮。
就好像赵志刚那个家伙，雪城都零下十多度了，还穿着一件大尖领子的花衬衫，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体现自己炮子的身份，虽然这种做法，以后世的眼光看来很傻，不过在这个时代，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江湖常态。
穿衣、打扮、吃喝用度，混混也好、大佬也罢，怎么体现自己的江湖地位？就是从这些地方体现出来的。
如果于哥的手下，有三四十个统一服装的汉子，想想看，一水的黑西服、炮子头，这是什么声势。
要知道一套西服起码上千块，一个工人不吃不喝也要攒个一年多，这种阵仗可不是什么小团伙能做到的。
这也就能从侧面体现，于哥这个后起之秀的财力，这样才能把赵四更多的精力吸引过来，省得每次就派一两个手下过来雪城。
虽然赵大木和花脸豺，都是赵四手里很得用的干将，不过说来说去也就是马仔而已，赵四的身边可是有军师和很多小弟的。
李瑜的想法就是，哪怕不能把赵四引到雪城，让大伯直接在雪城把赵四抓了，也要把赵四身边那个玩法的军师引过来。
另外就是把赵四手里的小弟，多多的吸引到雪城来，在雪城以于哥的手眼通天，把这些小弟都坑进警局去。
一个团伙里被抓的多了，自然而然暴露出的罪行也就多了，否则没有有力的证据，如何钉死赵四这头大老虎？
现在赵四是老虎，当然和认真起来的公安干警相比，他也就是个纸老虎，警察们才是真老虎，而李瑜这个狐狸，现在想的就是如何狐假虎威一番。
沉思中的李瑜，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小库里虽然没有供暖，但是十多个小火炉烧的也旺盛不已，暖暖的让大家都鼾声四起。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李瑜起来的时候活动了一下，酸疼的四肢，又扭了扭僵硬的脖颈，感觉整个人都精力充沛起来。
这段时间李瑜也是殚精竭虑，花脸豺这个阴狠的家伙来到雪城，加上他背后的赵四，李瑜的心理压力也是很大的。
昨天发现自家大伯已经把目光投向了赵四，更是有省厅主要领导，授意大伯组建了专案组。
李瑜的心里一下就松快起来，虽然现在要摆出于哥的名头，和赵四大鸣大放的争斗一番，不过李瑜却一点也不害怕了。
因为李瑜知道自己的身后是大伯，是公理正义，在华夏这个地方，有了警方的关注，什么江湖势力都是白扯。
想当初常公的八百万大军，都被赶到岛上钓鱼去了，更何况现在这些聚众百八十人的江湖草莽。
小库里人去屋空，大家应该都是早起跟着高壮去买衣服了，李瑜自己动手，从靠近门口的一个压力井，打上来一盆凉水。
从小火炉上的铝皮水壶倒点热水兑了一下，三下五除二的洗漱完毕，李瑜叼上一支香烟，走出了小库。
刚刚打开小库大门，李瑜突然就愣在了门边，叼着烟的嘴也微微张开些许，就见到小库门口，影影绰绰的站了两排西装男。
这些汉子全都一水的黑西服，头上也都是精精神神的炮子头，以前裹着军大衣缩头缩脑的样子已经不见，一个个腰板笔直的昂首挺胸。
看到李瑜出来，两排五大三粗的西装男，一起弓腰大喊：“于哥早！”
费力的咽了一口口水，李瑜揉了揉眼睛，然后又看向前面这些西装男，虽然这些兄弟们的造型是自己昨晚安排的，可是现在真的看到结果出来，李瑜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早、早，啧啧……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稍稍稳了稳心神，李瑜一边啧啧赞叹，一边走向笔直的站成两排的兄弟们，看到李瑜过来，原本就腰板笔直的汉子们，更是把胸脯都挺到了天上。
“瑜哥，一共花了两万二，不过您看看，这效果简直、简直绝了！”单独站在一旁的高壮，看到李瑜过来，连忙凑到跟前语气激动的说到。
“不错、不错，有那么点香江三和会的意思！”李瑜一边打量大家的造型，一边点头认可，不过看了半晌，他又摩挲着下巴琢磨起来。
“嗯……单独西服好像还差点意思……”
听到李瑜还有点不太满意，高壮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他看看光鲜的兄弟们，又看看若有所思的李瑜，不知道什么样的造型，才能让李瑜满意。
“啪”的一声脆响，李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搂过高壮的肩膀，指着还站的笔直的兄弟们。
“百货大楼有没有呢子大衣？就是长长的，过了膝盖的那种？”
高壮被李瑜急切的语气唬的一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然后就连连摇头，百货大楼里面的货品，可没有李瑜说的那种大衣。
“没有？没有去改衣服的裁缝铺子，他们衣服左右也要改一下，要不这松松垮垮的还是不行，顺便让那个裁缝给你们每人弄一套呢子大衣。”
见到高壮摇头，李瑜也不失望，而是安排起别的办法解决，想了想又连声催问：“对了墨镜有没有？也没有？没有让百货大楼联系货源，一人也买一副！”
李瑜一叠声的安排着，也不管高壮能不能记住这些，说完以后，就施施然的离开，去找地方解决早餐和午餐的混合一餐。
7




逆流1990 第一百七十章 飞扬跋扈
自从花脸豺被抓以后，李瑜着实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不过对于赵四的觊觎之心，李瑜也一直没有放松警惕。
当然李瑜已经和大伯说好，要用于哥的名头把赵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所以这段时间，他也是在积极准备。
经过一段时间的赶工，老裁缝终于把所有的西服都修改好，另外四十多件呢子大衣也缝制完毕。
看着面前又站成两排的兄弟们，李瑜的心里也不由的激动不已，实在是这些汉子，打扮起来一股子气势就出来了。
统一的着装本身就是提振士气的一种办法，这也是自古以来，军队要统一穿军服的原因，相同的衣着打扮，能让人有集体感、荣誉感，万众如一的气势。
李瑜给大家设计的造型，本来就是参照着“小马哥”的穿着来做的，要知道邹闰发可是靠着这个造型，风靡了整整一个时代。
即使以李瑜后世被络时代熏陶过得眼界，看着笔挺的西服、挺括的大衣、嚣张的炮子头，加上每人脸上都有的一副墨镜，也不由他心里不波澜大起。
“瑜哥，兄弟们这身看着还真提气，就是、就是也太靡费了，从头到脚得算下来，一人都快两千了！”
高壮凑在李瑜身边，也满意的看着兄弟们的样子，不过算了算最近这段时间的花费，还是觉得肉疼不已。
“壮子，你小子能不能别唠叨这些了，钱这东西花出去才是钱，留着就是纸，兄弟们这段时间也是辛苦，穿点好的又如何？”
听着高壮又一次嘟囔花销高了，李瑜也不和他说自己的打算，而是继续坚持己见，想把高壮的消费观念掰过来。
“啧！”嘬了一下牙花子，高壮也不再多说，而是盘算着以后一定要带着兄弟们，给李瑜多多出力，把瑜哥花到兄弟们身上的钱，再给瑜哥加倍的赚回来。
“兄弟们既然已经打扮好了，咱就去看守所接下豺哥，别耽误了豺哥出来的好日子！”李瑜见高壮不再纠结于花费，也就不再多说，而是安排大家去看守所。
花脸豺这家伙在雪城没有犯什么大事，而且他也是多次被公安机关打击过的老油条，所以被张明海他们抓回去后，在警局一点口风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