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品驸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温七郎
虽说上次柳味并没有在那件事情上栽跟头,可如今再拿出来,那柳味能不能安然无恙,就难说了。
吴魁这边说完,在场的士子书生议论了片刻便很愉快的定了下来,而定下了后,苏另看命人去不远处喊来一名风尘女子。
既然以风尘女子为题,少不得要找一名风尘女子来现场的,因为这样才好令众人开阔思路,打开灵感嘛。
不多时,一名怀抱琵琶的女子被人领了来,那女子身段婀娜,面容娇艳,是那种让男人看了一眼便会忍不住喜欢上的女子,女子被这么多书生用异样的阳光看着,不由得有些羞怯,近而忍不住低下了头。
女子有些娇羞,还有些紧张,甚至带着一点生气,可她又不能生气,她是风尘女子,她的命运是早注定了的,她就是男人的玩物,如今被男人看着,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女子低着头,可能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眼角忽而就有些湿软,可她又不能被人看到,因此头就更低了。
风尘女子已是请来,那些书生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思敏捷的已是有了思路,于是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当即吟出一首词来。
当然,这首词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只不过在格局境界上有些落于下层,他认为风尘女子地位低下,是男人玩物,在其词的感情亦或者境界上自然高不了,所写不过女子的娇羞容颜如何美丽动人罢了。
一名书生作罢,其他书生纷纷效仿。
转眼已是有八九人作了八九首词,吴魁见此,心知时机已到,于是望向柳味道:“刚才柳驸马作了一首杨花词,让我等真是开了眼界,不知可否再为我等作上一首呢?”
吴魁此言一出,那本来低着头的风尘女子忍不住抬起了头,柳味才情何等不俗,柳味若为她作首词,当真是她的荣幸,而且她也隐隐有着些许期待,京城最闻名的才子会作出怎样的词来呢?
可莫要与刚才那些犹如登徒子般的书生一样才好。
风尘女子抬起头的时候,明眸中带着一抹惊艳,柳味双目刚好与之碰撞,心头不由得就跳了起来,而那风尘女子则更是羞涩,忍不住又低下了头。
如意郡主坐着柳味旁边,微微凝眉,如意郡主是个聪明人,当她听到吴魁话后便知吴魁意欲何为,他这分明是要看柳味出丑啊,无论柳味作与不作,都讨不了好。
此时的如意郡主真想上前扇那个吴魁两个耳刮子,可她身为郡主,又如何能当着这么多的面去打一个书生?当朝天子对书生优待的很,从来没有杀过读书人,她就更不敢了。
她只好将目光投向柳味,如今该怎么办她只能听柳味的。
柳味浅浅一笑,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吴魁险恶的意图,如意郡主想提醒一下,可又觉得多此一举,自己的驸马是什么人,能看不出吴魁是什么意思?
就在如意郡主犹豫的时候,柳味已是端起溪水中的酒杯,一口饮下,道:“好!”
吴魁以及慕容博等人听到柳味说了声好,便已是欣喜,柳味说好,那就是要作的,既然作,那他就少不得要被人所诟病了,一个驸马竟然为风尘女子作词,传出去让人怎么看怎么说?而如果再与之前柳味帮小蝶赎身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大家就少不得要怀疑柳味的品行和人格了。
晋王和苏另看两人听到柳味的话后微一凝眉,他们是这些人当中少有的知道内情的人,因此吴魁什么意思他们很清楚,柳味这次怕是难以洗清自己身上的污名了。
可他们却并没有开口阻止,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看到柳味的时候,他们就觉得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倒柳味,仿佛柳味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心镇定。
柳味说完好后,并没有急着作词,而是望向那名风尘女子问道:“姑娘芳名?”
风尘女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柳味,有些紧张,但还是答道:“奴家杜秋娘。”
柳味微微颔首,可并没有作词的意思,而旁边的那些士子书生则议论开了,他们作词何须问这个问那个?他们不明白柳味到底要做什么,不过那些对柳味怀有嫉妒之意的人的言辞就有些恶毒了。
“这柳驸马问来问去,莫不是作不出词来在拖延时间?”
“谁说不是呢……”
“………………”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可柳味却似若未闻,浅笑后再次望向杜秋娘问道:“杜姑娘因何流落风尘?”
杜秋娘又是一愣,她沦落风尘这么久,为很多男人唱过曲,可又有那个男人问过她因何沦落风尘?那些男人皆不把她当人看,更没有尊重过她,可眼前的男子只三言两语,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和感动来。
“奴家……奴家是被家人卖进了青楼的。”杜秋娘的身世可怜,只是在这么多人跟前,她却不愿意多说,想来她虽是风尘女子,可骨子里却也有一股坚强,她并不想以自己的身世来博得众人的同情。
柳味见杜秋娘只说了短短一句话便不再多说,这让他有些吃惊,他本以为杜秋娘身世可怜,趁着这个机会必是要大肆诉苦,可她没有,在她的心中,竟然也有着一丝高洁的倔强吗?
柳味愣了一下,可还是没有作词的意思,旁边的人已是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刚才他们还是自己小声议论,可现在却已是明问。
“柳驸马,你要作词便快些来作,问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是啊,莫不是作不出来……”
面对那些人的质问,柳味只不屑的抽动了一下嘴唇,而他的这个动作带有满满的轻视味道,这让那些人有一种被人鄙视的感觉,可他们却又发作不得。
柳味再次面向杜秋娘,问道:“你可有什么愿望吗?”
“我……”杜秋娘又怎么可能没有愿望,只是她刚要说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她不认为这里有人会满足她的愿望,她说了不过徒增别人笑柄罢了。
“无妨,杜姑娘有什么愿望但说。”
杜秋娘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奴家……奴家但愿做常人妇。”
杜秋娘说完便再次低下了头,对她这样的风尘女子来说,哪怕是常人妇这个简单的愿望,有时都是不能,而她更清楚,当她说出这个愿望后,定要遭到到周围这些人的嘲笑的。
一个风尘女子竟然想嫁人了,这难道不可笑吗?
周围的确有人调笑,不过柳味却是开始作他的词了,而且作的不带一丝停留。
柳味的词是卜算子: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柳味这首词吟出的时候,并没有立马引起轰动,至少没有像刚才那首杨花词引起的轰动大,可片刻后,众人已是陷入了沉思,柳味以风尘女子的口吻,只用片片数语,便将一个风尘女子的无奈描绘的淋漓尽致,细细品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辛酸。
而在品词的时候,再联想到柳味刚才问的那些问题,竟然觉得又兀自升华。
全词并未怎么写风尘女子的生活如何辛酸,可读来却觉得寂寞无奈像排山倒海般袭来,而若得山花插满头这句将风尘女子的愿望描绘的又那般淡雅随意。
沉思持续了很久,直到一个人开口。
大宋一品驸马 第123章 拼词拼酒
“五代词风多靡靡,我大宋开国以来词风尚改,但像这种关心底层疾苦的词却不多见,柳驸马心忧天下百姓,本王在这里代天下底层百姓谢过。”
说话的是晋王,晋王有大志,对他来说大宋的百姓皆是他的子民,哪怕是一个乞丐儿也是如此,那么他自然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去理解柳味所作的这首卜算子。
这首卜算子本是南宋女词人严蕊所作,严蕊是一风尘女子,却因朝堂之争而以风化之罪被押,后被岳飞后人岳霖释放,岳霖问其归宿,她便作了这首卜算子,将自己向往山野村边自由自在生活的愿望表露了出来,当然也有其身为歌姬的无奈。
如今杜秋娘的情况跟严蕊颇为相似,柳味以杜秋娘的口吻来写这首词,当真是切题又感情深刻的,让人读之难忘。
杜秋娘听到这首词的时候也是一愣,她虽为风尘女子,但颇通文墨,她断没有想到柳味简简单单的一首词,竟然这般的写进了她的心坎里。
身为风尘女子,那个不是这样想呢?
她们真的爱风尘吗?她们不过是为生活所迫罢了,她们根本就没有选择,她们甚至连过普通人的生活都是不能。
想着想着,杜秋娘的眼角已是湿润,她很感动,很欣慰,这个世上,还有人是真真理解她们这些风尘女子的。
晋王话罢,杜秋娘暗自落泪沉思,其余人本想就词的写作风格上点评一番,可晋王将这首词的境界提高到了底层百姓疾苦的层次上,他们若是单论词,自然就落了下层,于是少不得就这首词的思想做一番品评。
而等这些人品评完,众人再想的已不是这首词如何如何,而是那些身为风尘女子的命运如何如何,这些士大夫说着的时候,不远处的其他风尘女子想来是想起了各自身世,不由得皆哭泣起来。
柳味并没有因为众人的称赞而有什么得意神色,他也没有特别表露出对风尘女子的怜惜,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表露,很多事情表面做的好又有什么用呢?
柳味以前帮小蝶姑娘赎过身,如今再加上这样一首词,自然会让人觉得柳味是有悲天悯人之心的,而他却不张扬其心,当真令人佩服。
词罢,那吴魁脸色通红,他本想看柳味笑话,因为在他看来柳味如果要作,少不得是柳腰身处处好,亦或者是千金买一笑这样的风月艳词,可他那里想到柳味竟然去言那些风尘女子的疾苦,这一言疾苦,倒让柳味的词升了境界升了高度,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去职责他简直是不能。
慕容博气的脸色惨白,他真想就此拂袖而去,可这盛会是晋王所邀,他不敢佛晋王意,咬咬牙,最后只得暂时留下。
吴魁和慕容博的反应都落在了柳味眼里,柳味浅浅一笑,心想待会有你们出丑的时候。
风尘女子的主题结束后,苏另看另选了一个主题,只是当酒杯在溪水中缓缓流着的时候,却无人再伸手去端,只酒杯最终停下后,那些士子书生才颇不情愿的作首词。
整个溪水旁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而且死气沉沉的,苏另看见此情况,不由得微微凝眉,他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从刚才的那些词来看,柳味的词实在是太好了,这些士子书生与柳味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他们自惭形愧,他们觉得自己在这里作词简直是班门弄斧,作出的词他们虽得意,可在别人眼里,却不过如同跳梁小丑。
他们作一首词出来,便被柳味的词给压下去,被这般羞辱,他们还作来干什么?
士子书生的兴致突然大减,这对晋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晋王想将这次盛会流传后世,到如今也只柳味的那几首词才称得上佳作,这么多人只两首佳作这如何能行?
传出去是要被人笑话的,而且若真传之后世,指不定被后人说他们附庸风雅。
晋王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想让柳味多作几首来,只要有柳味的词压阵,七八首就足以扬名此次曲水流觞,然后传之后世了。
晋王向苏另看会意,苏另看明白后浅浅一笑,然后向柳味道:“柳驸马的词一向是好的,不如今天多做几首如何?”
柳味自然明白苏另看的意思,而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柳味起身,向苏另看微一拱手:“像今天的盛会,在下多作几首也是无妨,不过只在下一人作又未免太过无趣,不如这样如何,从这些士子书生当中选十人出来,大家拼酒拼词,怎么样?”
听得柳味这话,众人皆有些不明白,苏另看则拱手问道:“敢问柳驸马,何为拼酒拼词呢?”
“命人将一坛一斤的酒拿来,我们每作一首词便饮一坛酒,这便是所谓的拼酒,拼词嘛,由王爷亦或者在座的诸位挑选十个主题,在下与十位书生相比,这些书生每人选一主题写一首词,而在下写十首,各主题一首,大家不分高低,纯粹就图一乐,如何?”
“这……?”苏另看有些愕然,他不明白柳味到底要搞什么,写词十首对柳味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这拼酒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酒易醉,喝一坛两坛还好,可要是喝个十坛,这如何能行,只怕十坛喝完,柳味还能作词才怪。
苏另看有些犹豫,可慕容博等人却像是发现了机会似的,他们的才情不如柳味,这点在场的人都知道,因此他们就算作词输了也不丢人,既然输了不丢人,那他们趁此机会灌醉柳味,让柳味当众出丑,岂不是一样解恨?
慕容博和他的学子这样想的时候,令狐齐则微微凝眉,他觉得柳味这话太狂妄了,可他也知柳味才情,因此并没有开口,而且也没有让自己的学子参与的意思,他与柳味并无任何恩怨,若让自己的弟子参与,真将柳味灌醉了,柳味出丑,他们只怕也不好过。
其他不少士子书生也和令狐齐有同样想法,因此真正愿意站出来跟柳味拼酒拼词的,也就只有学府书院的人。
学府书院出了十个人,如意郡主微微凝眉,她是知道慕容博和柳味有过节的,如今出来的十个人全是学府书院的人,这不明显是想灌醉柳味嘛,而如意郡主也有些疑惑,这样的比法太奇怪了,柳味为何要跟人这样比试?
如意郡主刚想劝,旁边的张齐贤站出来道:“柳驸马,我替你喝几坛。”
柳味浅笑摇头,而后上前向那十个人微一拱手,道:“我们这就开始吧。”
十人中有吴魁,吴魁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在下先陪柳驸马饮一坛。”说着,吴魁端起一坛酒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酒是昙香酒,一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吴魁身为书生,酒量并不怎么好,一坛下去已是有些醉醺醺。
他喝完后,向柳味微一拱手:“请!”
柳味浅笑,拿起酒坛喝了起来,一坛酒很快见底,柳味将酒坛口朝下,里面一滴酒不剩,众人见柳味喝完一坛酒后神色如常,纷纷称赞柳味好酒量,只是在众人称赞柳味好酒量的时候,如意郡主却有些担心,她知道柳味酒量不错,可十坛酒他喝完后还能神色如常吗?
如意郡主这边担心的时候,柳味那边已是开始作词了,这第一首词的主题是春游,晋王刚说出主题,柳味不假思索,当场已是吟了一首出来:
桃李风前多妩媚,杨柳更温柔。唤取笙歌烂熳游。且莫管闲愁。
好趁春晴连夜赏,雨便一春休。草草杯盘不要收。才晓便扶头。
柳味这么快便吟出了一首词,众人顿时惊成一片,魏晋时的曹植作诗尚且七步,可柳味竟然当场就作,这等才情,何人能及?
柳味作出一首词后,那吴魁却还是思索,可他这越是思索就越是着急,本来想作一首好的,最后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只得草草作了一首来充数,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要比词的,他们是要灌醉柳味的。
两人这边作完,之前虽说过不评好坏的,可在场的都是有学问的人,听得柳味那词,竟然忍不住想品评一番。
“柳驸马这首词语言明快,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淡雅感觉,让人读来仿佛如沐春风,而且此情此景,与我们今日的春游颇为相似。”
“没错,没错,这首词当真是春游词中的佳作,至于那吴魁的嘛……”评论的人说到吴魁的词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后又忍不住摇摇头,轻轻一叹:“狗屁不通。”
那人胆子极大,竟然用狗屁不通这个词来形容吴魁的词,这可把吴魁气的脸颊通红,吴魁气急,正要反驳争辩,却突然打了个酒嗝,然后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竟然毫无预兆般的昏厥了。
在场众人左右相望,脸上皆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而后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而就在众人哄笑时,一名学子站出来道:“在下来与柳驸马比。”
大宋一品驸马 第124章 一半首
来人是吴魁死党,名叫张晖。
张晖见吴魁急火攻心再加上刚才喝了一坛酒昏厥而被人耻笑,心中愤怒不已,为此他便想与柳味赶快对饮,如此十坛酒后,他就不信柳味还不烂醉如泥。
当然,他对自己的酒量是很自信的,他相信一坛酒还喝不醉他。
柳味见来人后,浅浅一笑,道:“请。”
两人同时拿起酒坛,然后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那张晖喝完,也学柳味将酒坛口朝下,好让人明白他也是一滴不剩的。
只是当他这样做的时候,旁边一名神州书院的学子很是不屑的笑道:“柳驸马已是喝下两坛,你才喝一坛,这样做是想让我们取笑你的吗?”
那名学子说完,其他人也纷纷大笑,他们皆觉得张晖的这个动作太过做作,有东施效颦的感觉,而众人这么一笑,张晖顿时羞愤的涨红了脸,可他比吴魁却要冷静许多,因此很快便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望向晋王道:“请王爷出题。”
晋王想了想,道:“今日盛会,终有结束,这第二首词就以离别为题吧。”
晋王说完,柳味更是不假思索,张嘴便是一首浣溪沙: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晋王话音刚落,柳味的这首词已是吟出,而这首词吟出之后,众人又是频频惊叹,他们见过的才子也不算少,可像柳味这般才思敏捷,出口成词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而在众人惊叹后便又去品味柳味的词,一向年光有限身,时光有限,人生匆匆,读来不由得令人唏嘘;离别时借酒浇愁,心中百般苦闷,读来竟是那般真切。
不过众人最喜欢的,却还是最后那句不如怜取眼前人。
既然春光易逝,那何不与怜取眼前人呢?
最后这句,细细品来,竟然带着对人生的一种感悟,令人豁然开朗。
众人这边品评着,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张晖还要作词,而当张晖终于作了一首词出来后,众人随便听了一遍便不再多语,因为对他们来说,张晖的那首词真是太不入流了,不入流的他们都懒得去听第二遍。
张晖自知取辱,向众人微一拱手,随即转身而去。
不过张晖虽然离开,可慕容博要灌醉柳味的初衷并没有改变,因此剩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与柳味拼酒拼词,当然,他们最主要的还是拼酒,到最后他们的词是一首不如一首,可柳味却一首比一首惊艳,而且每次皆是晋王刚出题,柳味便当即吟出,不做一丝停留。
如此很快,柳味便已喝了酒坛酒,而柳味酒量虽好,可喝了这么多久后,脸颊已是微红,那小腹也微微隆了起来,慕容博见柳味已是快醉,心中窃喜,于是便要最后一名学子前去挑战。
最后那名学子年纪不是很大,在学府书院也不是很出众,他站出来纯粹是被慕容博给逼的,慕容博不是笨人,他不可能将学府书院的才子全部拿出来供柳味羞辱,前面几个人在学府书院中学识还可以,不过后面这几个,就纯粹是充数的,完全是为了灌柳味酒。
那名学子名叫周吉,经过前面几场比试后,他对柳味是又恐惧又敬佩,如今见柳味已是快醉,竟然生出丝丝担忧来,可他又不敢提出为了避免柳味喝醉而不比的要求,他家境贫寒,能在学府书院读书已很不易,如果他不按照慕容博说的去做,只怕他今后就休想到学院读书了。
最后,周吉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向柳味行了个大礼:“学生对柳驸马的才情佩服的很,不过这最后一场比试在下却也必须比,还请柳驸马见谅。”
柳味酒意已是有些上头,他听到周吉话后,觉得这个周吉跟前面的几个人不大一样,于是笑道:“无妨,请吧!”
说着,柳味便要开喝,而那边晋王怕柳味喝的太急而醉倒无法作词,便连忙制止道:“且慢,既然剩最后一场了,那我们这次就先说主题,然后两位再作,再喝如何?”
只要柳味作了词,那么他再喝醉也是无妨了,大不了喝醉之后连忙派人拉他回去便是,如此柳味也不会落下酒醉而无法作词的名声。
可晋王刚开口,一名受意慕容博的学子已是站出来道:“还请王爷保持公平,此拼法是柳驸马提议。”
那名学子说完便退了出去,晋王微微凝眉,而后望向柳味道:“柳驸马?”
柳味浅浅一笑:“无妨,在下现在感觉清醒的很。”
晋王却不觉得柳味有多清醒,略一犹豫后,道:“好,就先喝酒再作词,不过这次的词只许作上阕,也就是一半首。”
晋王此话一出,众人大吃一惊,有不少人认为晋王这是怕柳味因为喝醉酒而不足以作出一首整词而提出的要求,慕容博绝非笨人,在听到晋王这话后,不由得微微凝眉,拱手问道:“不知王爷此意是?”
晋王淡笑:“月有阴晴圆缺,凡事欲满则溢,有时残缺也是美,在本王看来,作半首比作一整首还难,慕容先生是当代大儒,你觉得呢?”
慕容博可没有这样觉得,可晋王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反对,微一拱手后,便退了下去。
众人也不觉得晋王说的有道理,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完美主义,他们觉得既然是一首词,自然要作完才好,半首又怎么能行?
就在众人犹豫疑惑的时候,晋王已是将这最后一首词的主题说了出来:六州歌头。
晋王说出六州歌头四个字的时候,众人一时间皆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当众人意识到这是个词牌名的时候便又很快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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