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弯弯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拾寒阶
高杰再次犹豫了。
这时,李毅说话了:“高杰同志,要不,我跟工人代表们讲几句吧?”
高杰道:“李毅同志,我请你来,就是为了向你求救的啊!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李毅点点头,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各位职工代表,大家好,我是副省长李毅,今天和高副省长同来,主要是来看望大家的。”
“李副省长?”有人低呼了一声。
李毅道:“这会议室里,怎么没有装喇叭和扩音器?我们在这里面说话,外面的同志们,都听不到嘛!咱们这个会,是民主的,也是公开的!应该让外面的工人同志也听到,那才公平!”
有人喊道:“对!要让厂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会议内容!会议室里就有音响设备,以前就有的,只是好久没用过了。”
李毅道:“有没有电工?来几个人,把会议室里的音响设备弄好,我接下来的话,要向全体职工们讲!”
马上就有十几个电工从外面进来,摆弄会议室里的音响设备。
这个会议室,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音响设备上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十几个电工忙碌了近二十分钟,才把音响设备调试好。
一个电工拿着话筒,用手拍打,又用嘴对着话筒喂喂喂的试音,确定能传出声音后,这才递给李毅。
李毅对着话筒喊了一声:“海纺厂两万多工人,你们都能听到我的讲话吗?听到的同志,请用你们最大的声音,回答我一句!”
“能听到!”回复李毅的,是震天响的声声回音。
李毅道:“好,既然大家都能听到,那我就要开始讲话了。”
刘光伟低声对高杰道:“李毅同志这是要做什么?”
高杰默默的摇摇头。
刘光伟皱了皱眉头,打量李毅,看他接下来还要搞什么名堂。
工人代表问道:“李副省长,你把厂里多年不用的喇叭搞好,要做什么重要报告啊?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听你在这里做什么长篇大论。”
这话带着揶揄意味。
但李毅毫不介怀,只是呵呵一笑。
又有人问道:“李副省长,你又不分管工业和经济,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毅笑道:“这位同志说得好,我不分管工业,也不分管经济,那我分管什么呢?我分管民政等工作!我今天来,可不是来找你们谈工作的,我刚才说了,我是来看望大家的。我知道,大家从昨天下午开始,这十几个小时里,你们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不把问题解决好,那我们宁可饿着!”工人代表说道。
李毅道:“哎,这位同志,我不能同意你的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万一将来事情圆满解决了,而你们却因为饿得过度,躺进了医院,甚至是躺进了太平间,那谁来开工生产?”
众人哈哈大笑。
这十几个小时以来,这是他们发出的第一声也是唯一的舒心的笑声。
职工代表们比普通职工聪明得多,他们马上反问道:“李副省长,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让我们都散开了,回家吃饭去?这样一来,你们就成功的把我们这次集体行动给抹杀了,对不对啊?”
李毅笑道:“这位同志,我要是说对,那你一定要骂我虚伪,想用这种方法,骗大家回家去。”
“难道不是吗?我看,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代表说道。
李毅道:“当然是一伙的,我们都是华夏人,都是东海省人,都是海纺人,能不是一伙的吗?我们和你们也是一伙的啊!不是一伙的人,能坐在这里聊十几个小时的天?连吃喝拉撒睡都忘记了?”
工人们再次爆发出大笑声。
高杰和刘光伟默默的对望一眼,都不知道李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副省长,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做什么?”代表问。
李毅道:“我这个分管民政工作的副省长,说白了,就是做优抚和保障工作的,是来打杂的。看到大家不吃不喝,怕你们饿坏了身子,所以,我给大家送饭送水来了!”
“什么?”众人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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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弯弯 第十卷 第五百一十章 你什么水平?
李毅道:“我可没有欺骗大家,就在刚才,这些小伙子摆弄音响设备时,我已经联系了人,叫他们把全城能买到的包子馒头,都给我买来!当然了,还要有矿泉水!两万多人啊!这得多少个包子馒头才够?不过,我相信,海江市那么大,总能收集到足够你们吃的包子馒头吧?”
他的话,通过厂区的喇叭,向全厂的两万多职工传播。
工人们被李毅的话震惊了。
“开玩笑吧?”刘光伟低声向高杰说道,“两万多人呢!这得多少包子馒头?他李毅上哪里找去?”
高杰道:“不知道,且看看情况吧!说实在话,我也真是饿了。刚才出去了一趟,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时间吃东西。”
刘光伟道:“咱们是来谈判的,李毅这么搞法,究竟想做什么呢?”
高杰道:“李毅同志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他做事情,从来不循常规,但肯定能把事情做好。”
刘光伟摇摇头:“我可不相信。他要是真有本事,省里也就不会只让他分管民政工作了。”
刘杰略有不快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会议室里的工人代表们,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李毅。
李毅笑道:“怎么了?大家不相信我的话吗?我一个堂堂的副省长,用得着跑到这里来,寻你们的开心吗?”
一个工人代表站了起来,说道:“李副省长,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给我们送来了吃的?”
李毅道:“嗯,应该快到了。”
工人代表正要说话,外面和下面传来一阵巨大的叫喊声:“包子!馒头!来了!来了!”
几个工人闯进会议室,大声呼喊:“真的来了!李副省长没有欺骗我们。好多车子送了吃食来了,还有油条和豆浆呢!”
李毅道:“同志们,大家开会都辛苦了,请大家下去,先吃了饭,好不好?吃饱了咱们才有力气继续开会讨论。”
有人嚷道:“大家千万别上当!他这是用计呢!想用几个包子馒头。就把我们打发掉!我们一下去,他们就离开了!这会也就开不成了!”
李毅道:“大家静静,听我一言。首先,大家应该看到了,海江市和东海省里,都是十分关心大家的,怕大家饿着,给大家送来了吃食,这足见政府对工人同志的关怀和爱护。那么。你们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们呢?”
“其次,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忽悠你们的!你们可以下去吃饭,我们领导同志,都留在会议室里,等你们吃完了,上来了,我们再在这里面吃!这样一来。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李毅的话,彻底解除了大家的顾虑。楼道外面的工人率先下楼,会议室里的代表们也相继下楼。
“大家遵守秩序,不要乱挤,保证每一个人都吃饱喝足!”李毅在广播里维持秩序。
等所有工人代表都退出去后,李毅才吁了一口气。
刘光伟跑到窗口,朝下面张望。看到下面大坪里,停满了送食物来的车子,每辆车子边,都挤满领吃食的工人。
他回过头来,说道:“好了。这下好了,他们终于散了。”
李毅关闭话筒,说道:“我为大家争取到了一点时间,现在,可以好好讨论怎么解决问题了。”
高杰道:“李毅同志,谢谢你!”
李毅道:“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们赶紧商量吧!等工人们吃完饭,他们又要上来问结果了。
刘光伟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刚才提到过的,先把闹事的十几个人抓起来,再给工人们上一课,他们就会老实了。”
李毅皱了皱眉头:“工人同志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主人!不能用搞阶段斗争那一套来对付他们。”
刘光伟道:“李毅同志,你不了解情况啊,你没有发言权。”
李毅冷笑一声:“要不是高杰同志硬拉着我来,你以为我想趟这浊水吗?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们把事态无限扩大化!本来没什么事,你要是这么一闹,那就真的会不可收拾了。”
刘光伟道:“高杰同志,你看看,你听听,李毅同志就是倔强!这事情本来就跟他无关,所以他才这么无动于衷。”
他言外之意是,这事办得好了,还是办得砸了,都跟李毅没有关系,但对你我二人,却有身家性命的关系!所以,我们一定要拿定主意,不能被李毅这个闲人的思想左右了。
高杰道:“光伟同志,李毅同志是我请来的,我想听听他的意见。”
刘光伟抹了一把脸,说道:“行啊,那咱们就听听李副省长的高见吧?”
高杰道:“李毅同志,请你不要介意,光伟同志也是心急了,所以才说出不知高低的话来。”
刘光伟立即不高兴了,但也无可奈何,微微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李毅道:“高杰同志,这种细节末枝,我本人是向来不放在心上的,你不必担心。”
高杰双手互相搓了几下,然后使劲在脸上擦了擦,替自己提了提神,说道:“李毅同志,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我想问你一句实话,海纺厂的问题,究竟应该怎么解决?”
李毅道:“高杰同志,我说实话吧,现在我也没想出可行的解决办法来。因为就像刘光伟同志所说的,我对海纺厂的情况,还不了解。”
高杰道:“情况我都你介绍了啊。停工停产,快一年了,欠外债高达五个多亿。”
李毅摇摇头:“海纺厂的根本问题,并不在这里。”
高杰讶道:“根本问题?那你说,根本问题是什么?”
这时,刘光伟插嘴道:“依我看,海纺厂的根本问题,就是经济问题!在市场经济体制下,经济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你看,海纺厂欠了债,这是经济问题,发不出工资,这也是经济问题,工人们如果不是因为工资的问题,他们也不会这么闹腾?对吧?所以,归根结底,这就是一个钱的问题!”
李毅略有不悦,心想这个刘光伟怎么总会抢话啊?
刘光伟却不知自己被人讨厌和憎恶,滔滔不绝的说道:“而且,我以为,现在的海纺厂,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欠债过高,无法偿还,资不抵债。如果要偿还五个多亿的债务,还不如另外建一个新厂呢!所以,海纺厂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破产,清算资产,还能抵偿部分银行债务,这对国家、对企业,都能减少部分损失。”
李毅瞥了他一眼,说道:“光伟同志,我只问你一句,你想让海纺厂破产,工人们答应吗?省里领导们答应吗?”
刘光伟张了张嘴,酝酿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工人们水平低,他们哪里能认识到这个层次上来?根本就用不着跟他们商量什么,跟他们也商量不出什么来。咱们市里拿出决策来,再找海纺厂的职工代表开个会,也就能决定了。”
李毅冷冷的道:“光伟同志,冒昧问一句,你是什么文化水平?”
刘光伟啊了一声,显然没想到,李毅会问这个问题,嗫嚅了一阵,不悦的答道:“大学专科毕业。”
李毅道:“那你知道吗?在海纺厂里,像你这种文化水平的工人,有五千人以上,其中,具有本科毕业的,有两千多人,还有一百多人,是研究生程度,还有些人,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你真的以为,他们的认知水平,会达不到你所谓的层次吗?”
刘光伟啊啊两声:“有这么多的大学生吗?”
李毅道:“曾经的海纺厂,就是两三年之前的海纺厂,是一个大型的国有企业,是本省和海江市大中专学生的主要分配企业,多少大中专生打破脑袋都挤不进来呢!”
这话给了刘光伟一个极大的讽刺。
刘光伟马上脸色通红,说道:“我真没想到,一个纺织企业里,居然有这么多的人才。”
李毅道:“你别小看纺织企业,这里面的技术含量是很高的,从产品的设计到机器的调试和修理,都需要极其专业的人才,来不得半点马虎!一个新进的大学生,还没有机会上岗,只能当实习生,只能打打下手,等学会了才能转正,转正之后,又要当三年学徒,才能正经的挑起大梁。”
刘光伟尴尬的道:“人才济济,人才济济。”
李毅道:“所以,你刚才说,海纺厂已经不值钱了,只能破产了,我并不敢苟同你的意见。我以为,海纺厂真正的价值,并不在她负债多少,也不在于她现在的经济状况,而在于这两万多个工人!”
刘光伟一怔,就连高杰也惊讶的看着李毅。
李毅道:“刚才的场面,大家都看到了,两万多人啊!他们是多么的齐心!有这么齐心的员工,什么样的企业办不起来?如果工人们不热爱这个企业,他们能在寒夜中不吃不喝站上十几个小时吗?他们的才华,他们的能力,他们对企业的热爱,才是海纺厂最可宝贵的财富!哪怕海纺厂倒了,只要有他们在,同样可以树起一个新的海纺厂!”(未完待续。。)
官路弯弯 第十卷 第五百一十一章 没一个好东西!
刘光伟道:“李毅同志,我承认,我刚才的话有失偏颇。可是,如果照你所言,那海纺厂在这批工人的管理和生产下,理应兴旺发达才是,那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李毅道:“光伟同志,你问得好,这才是整个问题的症结所在。为什么两三年前的海纺厂还能盈利?为什么短短两三年时间,海纺厂就没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工人还是这些工人,厂子却不是那个厂子了!这是为什么?”
刘光伟道:“这也是我要问你的问题。”
李毅道:“那好,咱们来理性而冷静的分析一下。是海纺厂的产品没有了销路?不再适合市场大潮?还是海纺厂的工人偷懒了,不干事了?还是海纺厂的领导班子出了严重的问题?还是另有其它原因?”
高杰道:“据工人们反应,是领导班子出了问题。”
李毅道:“既然工人们反应了情况,那咱们就应该着手调查,有问题就要查!不查是不行的。”
刘光伟道:“可是,这也只是个别工人代表们的一面之词。就这么贸然的进行调查,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既显得我们对海纺厂班子的不信任,也会让海纺厂班子成员寒了心,更会造成十分恶劣的社会影响。现在社会上的舆论,本就很敏.感,在网络发达的今天,一点小事情,也能被飞速传播,被不了解真相的网友们无限放大,这对我们海江市的形象,对东海省的整体形象,都将是一个打击。”
李毅道:“海纺厂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考虑形象问题?是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而且,我的意见。和你恰恰相反。出了问题,就该查,就像一个人。生了病就肯定得治!难道一个人生了病,为了面子就不去治?这不是岂有此理吗?”
高杰见他俩争吵起来了。连忙摆摆手,说道:“两位,这个问题,咱们慢慢商量。查不查,怎么查的问题,这个可以以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样解散这两万多名工人!这个事态不能再扩大了!”
李毅和刘光伟停止了争执。
刘光伟道:“高杰同志,李毅同志。你们是省里的领导,现场也是你们级别最高。我来海江市不久,对海纺厂的情况也不是太熟悉,就请你们拿个主意出来吧!”
李毅心想,这个刘光伟,这是想干什么?说他两句,他就要把担子推到高杰身上了吗?
不过,有一点是不错的,刘光伟的确履任不久。
也就是说,海纺厂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和刘光伟之间,肯定不会有太大的关系,他在海纺厂的没落上。肯定不会是推手,也不会是助燃剂。
换句话讲,在处理海纺厂的问题上,刘光伟其实是最佳人选。
这也是吴泽远没有出面的原因。
吴泽远是海江市的老人,在市里工作过十几年,当过常务副市长,又当过副书记,现在又是书记。他对海江市的情况肯定是了如指掌的。
因此,在海纺厂这个问题上。他选择回避,也在情理之中。
高杰道:“好了。光伟同志,你这肩上的挑子。你可放不得!我们几个人里,你的责任最大!”
刘光伟道:“我也没说不管啊,我想不管也做不到呢!只不过,这大主意,就由你来拿吧!”
高杰道:“工人们马上就要吃完包子馒头了。我们几个再通一下气,拿出处置办法来。”
刘光伟道:“我还是坚持刚才的提议,把那十几个领头的代表请到市政府里去,然后想办法控制起来,这边的工人没有了领头人,也就不会闹事了。”
高杰摆摆手:“在这个问题上,我和李毅同志是一致的,不能同意。”
刘光伟抹了一把脸:“那我就真的拿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来了。”
高杰道:“李毅同志,你一定有高见吧?”
李毅道:“工人们都是有文化的,他们也是讲理的。我们只要能说服他们,这场危机,也就能化解了。”
高杰道:“我同意你的观点,我始终以为,工人同志是站在政府和党这一边的,他们聚集的目的,并不是真想逼迫谁,而是为了引起政府的重视和关注。”
李毅道:“所以,我们最需要表示的,是一种态度。我们必须拿出正确的态度来,不然,就不可能取得工人们的认可和信任。”
高杰正要说话,有几个工人同志走了进来,他们用碗盛着包子和油条,放在主席台前面的桌子上。
“各位领导,吃些东西吧,你们也一个晚上没睡没吃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工人说道。
刘光伟道:“吴杰,你可是海纺厂的老厂长,你对这个厂的感情,我相信比任何人都要深厚。工人们闹事,你怎么不阻止,反而带头起哄呢?”
李毅讶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居然是海纺厂的原厂长。
海纺厂深入改革之前,就是吴杰当厂长,后来改革了,就由郭怀良升任,厂长也变成了经理。
吴杰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工衣,估计是他以前在厂里工作时留下来的旧衣服,有两个地方还打上了补丁。
在这个时代,在城市的工人阶层里,别说穿打补丁的衣服,就连旧衣服,也很少看到人穿了。而这个海纺厂的老厂长,居然还保持着这么艰苦朴素的风格,实在令人惊讶,也令人肃然起敬。
吴杰刻满了岁月风霜的脸,满是皱纹和老人斑,显得比他本人更老,他苦笑一声,说道:“市长,不是工人们想闹事,也不是我想带头闹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好多工人,已经大半年没有领过工资了。厂子里也有很久没有开过工了,再这么下去,这个厂就完了!”
刘光伟道:“吴杰,你别打马虎眼,我刚才明明看到,就是你带头在喊口号。”
吴杰道:“我是老厂长,工人们相信我,推我出来领这个头,我不能拒绝。退一万步讲,由我来领这个头,总好过让别人来领头。我当领头人,我还能控制住工人们大致的走向和情绪。”
李毅微微一讶,心想这个吴杰,看来真是个明白人,也是个好人。
刘光伟道:“那么,吴杰,请你给我交一个实话,工人们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吴杰道:“能提的要求,我们刚才都提出来了。只有两点,一是把现在的领导班子换了,二是尽快开工生产。”
刘光伟道:“吴杰,你也是当过厂长的人,你觉得,你们提出来的这两件事情,有这么容易办成吗?”
吴杰道:“不容易,这就要看领导们的魄力了。”
刘光伟道:“你们这是在威逼政府!你们这种行为,是要不得的!”
吴杰道:“我们没有威逼谁。”
刘光伟道:“吴杰,你们这些领头的人,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利益?才肯解散这些工人?”
吴杰像受了极大侮辱似的,说道:“刘市长,我一个退了休的工人,一个近七十岁的老人,半截子都进了黄土了,我还能有什么要求?我个人对组织,对政府,没有任何要求。”
刘光伟却咄咄逼人:“那你们为什么要闹事?”
吴杰道:“我刚才说过了,并不是我想闹事,而是工人们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他们被逼到了这一步,没有办法。他们请我出面,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厂败落下去!”
刘光伟盛气凌人,还要追问,被李毅拦住了。
“光伟同志,你们先吃点东西吧!”李毅说道。
高杰也道:“光伟,来来来,咱们先吃东西。”
李毅道:“吴杰同志,我可以和你谈几句吗?”
吴杰道:“你是李副省长?”
李毅道:“正是我。”
吴杰道:“你本人比电视上显得年轻。”
李毅道:“是的,你是我的前辈。来,你请坐,我们聊聊。”
吴杰坐了下来,说道:“前段时间,你在海平市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我们都看到了。工人们都说,有这么好的省长,咱们厂怎么还搞不起来呢?”
李毅道:“省里以前不知道海纺厂的问题有这么严重。现在知道了,所以就派了高杰同志还有我,到这里来处理问题。你刚才提的问题,也正是我想请问吴杰同志的,你是老厂长,对海纺厂,你最了解,你最有发言权。你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一句话吗?海纺厂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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