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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千寂咬了牙站起,“放心,毒娘子已死,不会再有毒物。”
“谁说我在找毒物。”上官靖羽容色微白,“我在找十二羽卫,这会子又躲哪儿去了?”
“你找不到他们。”千寂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毒素正在被上官靖羽的血慢慢消融,“他们离你较远,如此才不会打扰到你。只不过一个个都是贼耳朵,但凡你拿出庄主令,就跟老?打地洞一般,?刷刷出来。”
这比喻,倒也形象。
她扭头看他。
“别看我,这是萧东离定下的规矩,跟我无关。无令不出,唯庄主之命是从。不可滥杀无辜,不可心慈手软。”千寂捡起自己的剑归鞘,“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点了头便跟着千寂离开此处。
马车徐徐而去,却不知,身后有七彩雀鸟缓缓落在地面上。那里,有上官靖羽留下的一小滩血迹。
七彩雀鸟快速的饮用着没有干涸的血,新鲜的血,如此鲜美。
许是失血的缘故,上官靖羽只觉得累,累得不想说话,累得不想去想任何问题。她只愿快点抵达幽州,越快越好。
有些事,到底拖不得。
千寂驾着车,不经意的撩开车帘往里头看。
上官靖羽靠在车窗口,已经沉沉睡去。她太累……
不自觉的挽唇笑了笑,指尖抚上自己脖颈上的伤处,一不小心,竟然被一个弱女子救了,传出去真是丢脸。
想着,等她醒来就威胁她,此事不许与第三人说。
嘴角,却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越发的浓烈。
马车停在一个小镇上,千寂下车进了饭馆,去买些干粮和水。上官靖羽睡在车内,一大早是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
娇眉微蹙,入眼的竟是一只七彩雀鸟。
嘤咛一声,她搓揉着惺忪的睡眼,“是彩儿?” [ban^fusheng]. 首发
彩儿就站在她的肩头,竟直接用它的冠羽蹭着上官靖羽的脖颈,嘴里还发着“蹭蹭蹭”的声音。
上官靖羽坐起,揉着酸疼的肩膀,扭头望着如此亲昵的七彩雀鸟,“小东西,你是彩儿吗?”
彩儿捣头如蒜:是是是。
等等!
上官靖羽愕然瞪大眼睛,惊得一下子挪了位置,彩儿不慎,一脑门栽倒地上,良久才翻个身重新飞落在上官靖羽身边。
她幻听了?上官靖羽觉得定是身体出了问题,那是鸟吗?可她为何听见了鸟说话?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缓缓俯下身子,直勾勾盯着桌案上的彩儿,像见鬼一般死死盯着它。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84章 战局紧张
蓦地,帘子被人一把掀开,千寂坐在外头,“怎么了?”他往里头瞧了一眼。“这是个什么东西?”
“鸟。”上官靖羽眨巴着眼睛,回眸看他。
她半俯着身子,下颚距离桌面只有分毫之距,扭头时,彩儿便停驻在她的脸颊旁边。一人一鸟,看上去十分的和谐。乍一眼,竟透着几分俏皮,秋水剪眸,若精灵一般灵动。
千寂走进马车,将干粮放在一旁,继而半蹲着打量桌案上的彩儿。“这鸟长得极好。哪儿来的?”
“飞来的。”她直起身子,“自家的。”
“你养的?”千寂一怔。
上官靖羽摇头,“不是。”
他伸出手,上官靖羽心头一紧。“别动它。”千寂愣住,却听得她缓了一口气,“它有毒,轻易碰不得。”
“那你……”千寂蹙眉。“你不怕毒?你百毒不侵?”
上官靖羽不解,“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事实上,她是真的不知情。除了从小到大,爹不许她沾酒,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异样。
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就是被宠坏的娇贵小姐,身边人不是怕她就是敬她,因为她有个当丞相的父亲。
而这个父亲,最宠她。
千寂也没有追问,瞧着她低眉摆弄着彩儿,极度鄙夷道,“我们赶路吧!早点把你送到幽州,我也早点解脱。你这文不行武不行,跟着也是个累赘。”
上官靖羽不怒反笑,“这马车空得很。多载一个人也无所谓吧?”
“这话什么意思?没我驱车,马车能自己走?”千寂嗤之以鼻。
“彩儿,素言是不是跟在后头?你去把她带来。”上官靖羽抚了抚彩儿的冠羽,“一个人女孩子家孤身在外,不安全。”
彩儿似乎听懂了上官靖羽的话,振翅呼啦一声飞出了窗户。
千寂皱眉。
不多时,车外响起了素言低低的,带着几分羞赧的喊声,“小姐。”
“上来吧!”上官靖羽应了一声。
掀开帘子,素言探进脑袋,千寂冷笑两声,“蹄子倒是跑得挺快,亏你追得上来。”他斜睨素言一眼,“怎的,孤身一人,半道上也没遇见个劫财劫色的?”
这损嘴。
素言心头腹诽。
“素言,进来吧!”上官靖羽嫣然轻笑,彩儿从窗外飞回来,稳稳的落在了上官靖羽的身边。
“小姐进门的那会子,我就装肚子疼,跑出去了。”素言撇撇嘴,“我不想跟小姐分开。横竖是娘让我来"zhao xiao jie"的,我自然不能离开你身边。若然你有事,我就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东都。”
素言笑了笑,“小姐莫怪。”
“不是大朔人吧!”千寂冷眸,“就你这副模样,只怕来自北昭。你可想过,顶着这张脸去幽州,会有什么后果?”
素言蹙眉,“我不是奸细。”
“恩,你们都是奸细。”千寂慢条斯理的回答。
闻言,素言瞧了上官靖羽一眼,一时间哑然失语。
“这倒也简单。”上官靖羽一笑,转而瞧着千寂,“你行走江湖多年,难道没那么点易容之术?”
千寂嗤鼻,“总打我的主意,没空。”
语罢,千寂直接掀开帘子出去。
“小姐。”素言有些兴奋,“谢谢小姐。”
上官靖羽嫣然轻笑,那彩儿又开始叫:笨笨笨。
那一瞬,上官靖羽心头一窒,面色骇然剧变,“素言,你、你听到什么了吗?”
“什么?”素言不解。
马车徐徐往前走,外头的千寂道,“包袱里有馒头,自己拿。”
可里头,上官靖羽宛若不曾听见,视线直勾勾落在素言的脸上,“素言,你告诉我,彩儿刚才在说什么?”
素言不解的扯了唇,“小姐你怎么了?彩儿只是叫了两声,没别的。”状布系弟。
“可是我、我——”上官靖羽只觉得身子冰凉,“我听见了彩儿说话。”
素言的笑瞬时僵在脸上,“小姐,你在说什么?彩儿虽然极具灵性,但人是人,鸟是鸟,这到底是个扁毛畜牲,怎么可能说话。”
上官靖羽蹙眉,“是我听错了?”
她扭头盯着彩儿,“彩儿,你有没有说过话?”
彩儿以爪子挠了挠脑袋,没有吭声。
上官靖羽这才松了一口气。
哪知下一刻,彩儿放下爪子,直接飞落在上官靖羽的肩头,连连点头:有有有。
那一瞬,上官靖羽真是哭的心都有。
“彩儿说,有有有。”上官靖羽僵在那里,唇角直抽抽。
素言只觉得眼皮跳得极快,“小姐说真的?”
上官靖羽拼命点头,“真的真的。”
下一刻,素言失神的盯着上官靖羽,车子猛然一摇晃,素言突然给上官靖羽跪下,狠狠磕了一个头。
“奴婢乌图素言,叩见主子。”
这是上官靖羽见过的,最认真的素言。
那种带着尊崇的眼神,几乎如同神祗般的膜拜,带着一种令她惊惧的力量。上官靖羽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不安、惶恐,甚至于有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
“乌图素言?”上官靖羽反复念叨着素言的名字。
素言颔首,“是。”
“你——”她犹豫了一下。
素言深吸一口气,“我不远千里,逃出北昭,就是为了找寻主人。你,就是我的主人。娘说,彩儿能帮我找到我的主人,但凡能听懂彩儿说话的人,就是我的主人。我这条命,就是主人你的。”
“我一直生活在相府,我不知道什么主人不主人,我跟彩儿也没有半点关系。”上官靖羽极力保持内心的平静,“你先起来说话吧!”
“不,你一定就是。”素言言辞凿凿,“我,就是来找你的。”
眸色微敛,上官靖羽抿唇不语。
——————本座是阿靖与冻梨相约幽州的分界线————————
中军帐中,萧东离与傅少鸿面面相觑,已经在幽州驻扎一月有余,始终不曾出战。幽州城外的北昭大军都开始浮动叫嚣,这几日动不动就侵扰一阵,惹得幽州城内人心惶惶。
主将傅声站在中军帐中不语,如今粮草不济,兵力后援不到,如何开展?
十万兵力,说是突袭还行,若是拉开阵线,与北昭持久而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六十万,对十万,那是个什么样的比例,谁都心知肚明。
虽说北昭目前在幽州城外并未集结的大军只有十多万,跟城内的大军倒也势均力敌。但北昭的援军却是随时待命,只要主帅风里花一声令下,援军就会源源不断的赶到。
“运粮大军即将赶到,这……”商久为难,“主帅,到底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粮草都送来了,难道还要还回去,说我们不打了?这仗没法打?”傅少鸿最快,瞬时一掌拍在案上。
四下静悄悄的。
良久,傅声才道,“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说也实在,这么多的长辈在此,人家打的仗比他吃的饭还多,傅少鸿这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儿,确实没有置喙的余地。
若不是众人皆知他这个少将军的身份,只怕早就该有人开口了。
但不得不说,傅少鸿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有些道理。
这仗,怎么打?
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战役,也不是没有。
但现在是力量悬殊太大,简直没办法下手。何况朝廷并不主战,他们这厢输了就是大罪,赢了也未必讨好。
傅少鸿冷哼一声,瞧了面无表情的萧东离,终归保持缄默。
傅声徐徐起身,“诸位有什么好提议吗?”
“主帅,还是等粮草运到了再说吧!”商久道,“如今……”
这话还没说完,城外已经开始叫嚣,有军士快速跑来,扑通就在外头跪下,“报!”
“说。”傅声冷然厉喝。
外头军士急忙道,“敌军袭扰,城门十万火急。”
“去看看。”傅声深吸一口气。
高高的城墙之上,俯瞰底下虎视眈眈的北昭雄兵,任谁的心里都是没底的。战争不是儿戏,稍有不慎,那就是性命堪忧。
不单单是在场所有人的性命,包括幽州城,还有大朔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幽州城一旦被攻破,后果怎样,谁都不敢想。
所以在没有十分把握的情况下,谁都不敢贸贸然迎战。
风里花并未出战,首当其冲的是风里花的副将赫领。赫领策马阵前,嚣张叫阵,“傅声,你特么就是个孬种,有本事下来一战,光躲在幽州城里当哪门子的乌龟王八啊?”
话音刚落,北昭大军瞬时哄笑一堂。
众将义愤填膺,但傅声没有开腔,谁都不敢上前。傅声站在那里,冷笑两声,低眉看着北昭大军那一个个魁梧之态。
北昭乃蛮夷之邦,一个个生得五大三粗。
北昭,只尊强者和帝王。
赫领策马在城门前绕道,“傅声,快快下来与我一战!”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85章 神秘的鬼面人
“主帅,末将愿意迎敌!”底下的将士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傅声瞧了淡漠不语的萧东离一眼,继而道,“不许迎战。照旧挂免战牌。谁若敢开城门,以违背军令处置。”
语罢,傅声拂袖而去。
北昭大军依旧只是攻门,而后又在外头叫叫嚷嚷了一天,如以往那般最后不了了之。这一月有余,眼前的戏码,算是上演了无数遍,所有人都已经见惯不怪。
“其实长此下去,早晚会出事。”一子落,萧东离抬眼看了傅声一眼。
四下无人,唯有傅声与萧东离黑白棋盘上对弈厮杀。
“此话何解?”傅声落下黑子。
萧东离一笑。“主帅心知肚明。北昭之所以迟迟未能进攻,除了忌惮我们的十万大军,更多的是因为北昭朝中主战与主和两股势力,还在相较不下。北昭皇帝主和。风里花坐拥数十万大军,却是主战。”状布池血。
“然后呢?”傅声瞧了一眼棋盘,仿佛萧东离说的不过是题外话,压根没有往心里去。
但究竟内心如何波澜。萧东离却是知道的。
为将者统帅三军,自然不能轻易展露容色变化,否则主帅心动,必定军心大动。这是行军作战的大忌!
“若是一贯任由北昭袭扰,早晚有一天,等我们习以为常,就该是幽州城破之日。”萧东离落子,清浅淡笑,“叫吃。”
傅声的黑子还捏在指尖,棋盘上已经没有他的落子之处。
输了,输得一子不剩。
见状,傅声长叹一声,无奈的扯了唇笑着,“到底是后生可畏。”
“这些年,我与风里花也算是交手不少,彼此都太了解对方的手段。所以他在等我露出马脚。而我,也在等他动起来。”傅声放下棋子,徐徐起身走到军事沙盘前头驻足,“事关大朔与北昭,我不得不小心翼翼。”
“可是朝中有人会以为你故意守城不出。”萧东离慢慢悠悠的将棋子,一个个仔细的收回棋盒之中,“一人之言不可信,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傅声点了头,“我何尝不知?可是——当今的局面不容乐观。以寡敌众,无疑是拿将士们和幽州城百姓的命,去开玩笑。这场仗,要么胜,要么输。没有和局!”
萧东离指尖在棋盘上停顿了一下,烛光下,长长的睫毛半垂着,落着斑驳的剪影。容色清浅,一贯的淡漠疏离,从容得教人心安,“运粮大军大抵后天就会到幽州。”
“然则如何?”傅声转身,眉头微蹙。
“主帅可听见城外的高歌热舞?”萧东离问。
“嗯。”傅声应了一声,忽然略带欣喜的望着萧东离,“你是说——劫营?”
“他们以为我们粮草不济,怕是撑不了多久,可是——若我们能在粮草抵达之前劫营,也许局面会有些改观,虽治标不治本,但也能稳定军心。”萧东离手中的棋子哗啦啦落回棋盒里。
傅声深吸一口气,“这也是下下策了。”
萧东离抬头,“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一惯僵持下去,士气低迷,军士疲于抗袭,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好。”傅声点头,“什么时候?”
“捡日不如撞日。”萧东离勾唇浅笑,幽邃的眸子,宛若冰凉的深渊,教人永远的看不透猜不透,“粮草所在,我已探明,只等着主帅一声令下。”
傅声挑眉,“你不是来找我下棋的,你是来找我下令的。”
下一刻,两名带着鬼面的男子快速走进帐中,随即跪在傅声跟前,“末将愿意前往,请主帅首肯。”
二人进门的时候,傅声心惊了一下。
这狰狞的鬼面,在漆黑的夜里,摇曳的火光下,显得格外恐怖。就好比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随时要将人撕裂吞噬。
所幸傅声也是久经沙场,稍瞬便回过神,“这是作甚?”
“心理作用罢了。”萧东离起身,面上依旧没有半点波澜。
傅声似乎明白了过来,随即欣然一笑,“好。”
当夜,幽州城侧门开,一批死士从侧门策马而出,直闯北昭军营。突如其来的袭扰,让北昭大军一时间懵了。这袭扰了一个月的大朔军从来没有反击过,今夜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套,有些人还在帐中熟睡,等着起身,帐子已经着了大火。
所有死士都拿着火把,火羽箭。
长刀所指,人头落地。
快马在北昭军营里四窜。
兵分两路,一路直接迎上赫领带来的抗袭军士,一路直奔粮草营帐。
熊熊大火,烧红了半边天,整个北昭军营都陷入了漫天大火之中。一张张策马飞奔的鬼面,乍一看宛若地狱来使,午夜惊魂。
北昭人哪儿见过如此狰狞恐怖的画面,先是一怔,而后便横尸当场。
大朔死士在军中犹如砍瓜切菜,见人就杀,随处可见鲜血与尸体。
“来人,给我杀!”赫领怒然,大刀直接砍杀了一名策马死士。一回头,一名带着鬼面的死士手持冷剑策马而立。
看样子,这人就该是头子。
“杀了他!”赫领一声令下,身后的军士齐刷刷冲向鬼面。
说时迟那时快,鬼面勒紧马缰,快速冲过来。脚踩马镫,瞬时飞身半空,几个凌空,剑气四扫,已然杀开一条血路。
冷剑,直抵赫领眉心。
赫领自然也不敢再大意,大刀狠狠劈下去。
两大高手对决,剑花四溅,火光四射。刀剑相撞,发出嗡声巨响,却被迅速淹没在厮杀声漫天的火光中。
冷剑嗡声作响,直接穿透了刀面,笔直贯穿了赫领的脖颈。
那一瞬,鬼面身后的北昭军士也都愣住了。
主将已死,军心大乱。
“你、到底是谁?”赫领只觉得脖颈一凉,低眉却看见鬼面的冷剑,穿透了自己的刀面,穿透了自己的咽喉。
“大朔子民。”这就是回答。
鬼面冷冷的抽回冷剑,赫领的身子砰然倒地。所有的北昭军士乍见主将被杀,竟愣是一个都不敢上前。
狰狞的鬼面之下,是一双冰冷刺骨的眸。
环顾一眼四周,他忽然举到,当着众北昭军士的面,一剑就砍下了赫领的首级。一声长号响,死士悉数归,还带走了赫领的脑袋。
北昭大军乱作一团,群?无首,只能连夜撤退数十里。
赫领的首级就悬挂在城门外,那是对敌军最好的威吓,却也是最危险的挑衅。但经此一役,北昭会知道,大朔并非不敢迎战,大朔军中的有为之士,大有人在。
中军帐中,两名死士站在傅声跟前,众将军皆在,不免猜测感慨,到底是哪位将军如此骁勇善战,足智多谋。
萧东离依旧漫不经心的坐在角落里,悠然品茗,好似外头的一切都与己无关。
“摘下来!”傅声道。
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在了萧东离身上。
帐中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萧东离的身上。谁都想不通,看似静如止水的三皇子,难不成还有这本事?
早前听闻三皇子游历人间,想必是个放浪不羁之人,或者是不学无术之徒。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无半点真本事。
否则何以皇帝如此不待见,放任其在宫外自生自灭?
是故这么久,军中之人,除了忌惮他这三皇子的名号,谁都没将他放在眼里,谁也没瞧得上他。
“取下来吧!”萧东离放下手中杯盏,也不去看任何人。
鬼面被摘下,众人皆惊。
便是傅声也心有余悸,心头顿时漏跳一拍。
其一,青墨。
其二,傅少鸿。
傅少鸿与青墨毕恭毕敬的跪在傅声跟前,“不辱使命。”
“父帅,我烧了北昭的粮草,想必这会子他们要饿肚子了。”傅少鸿难免得意。
傅声却黑了一张脸,但转念一想,到底也是立了大功。
谁都没有想到,看似纨绔风流的少将军,看似沉默寡言的三皇子随侍,竟然——会在关键的时候,出战迎敌。
取敌将首级,烧敌军粮草。
速度极快,行动十分迅速。
速去速回,虽然自身也折损不少,但能以个人之力,换去敌军之溃,委实是大功一件。
“吾等必定为大朔江山,誓死捍卫皇上。”傅声道。
众将跪地,随即附和高呼。
死士是青墨精挑细选的军中尖锐,此后便交由青墨管理,自成一支小分队。然则所有人都连升两级,唯独傅少鸿和青墨职位不改。
所有人都清楚,傅少鸿是傅声独子,即便有军功到时候也是皇帝来赐恩。而青墨,因为是萧东离的随侍,一贯的升贬,也该由萧东离主宰。
“如此,主帅才不会为难。”等到四下散去,萧东离才淡淡的笑着,“也因为这样,军士们才不会好大喜功。无升无降,很好。”
傅声深吸一口气,而后长长吐出,“该说你老谋深算,还是说你腹有乾坤?”
萧东离挑眉一笑,“同样的意思,自然是什么好听说什么,免得污了耳朵,还废了心情。”
闻言,傅声朗笑两声,“这性子,好!”
萧东离还是淡淡的笑着,他自然不会告诉傅声,跟着傅少鸿的那批死士可不是军中之人,而是他御羽山庄的暗卫。暗卫分成两批,一批负责保护傅少鸿,一批应对敌军。
傅少鸿不是想立军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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