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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素言端着水盆,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去,心头腹诽着:活该!谁让郡主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戏耍,遇见了族长没被杀了,也算是她造化。
萧东离不做声,细致的替她绾发,将那枚白玉蔷薇簪子,重新戴回了她的发髻之上。美丽的女人,不施粉黛,却更显清丽脱俗。
镜中红颜多娇俏,谁堪与共此生安?
执手相看郎君颜,绾发倾心待君还。
“怎的不自己藏着了?”她问。
他笑,“你当日入三王府,不就是想拿回去吗?我原还想着,等到盖棺入土,便也随在身上如你随行。如今却是不必了,我的,便是你的。”
但大红盖头,他将永远带在身上。
她起身,想了想便拿起了案上竹篾箩里的红丝线,取剪刀剪了自己的一缕青丝。见状,萧东离便知道她想做什么。
接过她手中的剪刀,也剪下了一缕墨发交给她。
上官靖羽坐在那里,小心的编着两缕发,交缠此生,纠缠来世,永生不休。她笑着,以红线将编好的发小心的缠绕起来,一圈又一圈,细致得宛若捧着全世界。
“奶娘说,红丝线,青丝缠,我与郎君不分离。”她握住手心里被红丝线缠绕的墨发,“等你来娶我的时候,我可是要查验的。”
语罢,她将发,交付在他的掌心。
萧东离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眸若弯月,只倒映着她一人的身影。掌心微合,将她柔软的手,也包裹在掌心。
“我们去看看郡主吧!”上官靖羽笑了笑。
他点头,“也该去看看了。”
她一怔,心头隐隐有些异样。
上官致远站在廊檐底下,略带无奈的揉着眉心,见着萧东离和上官靖羽前来,慌忙上前道,“你们别进去了,里头——闹着呢!”
“醒了?”她问。
上官致远点头,“醒了。”
“那她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上官靖羽蹙眉。
“流盈不敢瞒着,一五一十的说了。如今,还跪在房间里呢!”上官致远如释重负,“所幸姐姐无事便好。”语罢,他别有深意的瞧了萧东离一眼,而后报之一笑。
萧东离淡笑道,“无妨,进去吧!”
房间里头,萧玥抱膝坐在床榻上,正放声痛哭,哭得声嘶力竭。流盈脸上有着鲜红的五指印,跪在床前不敢抬头,也跟着默默的哭。
“你们这帮畜生,打量着我睡着,就给我灌尿。等我回到甘州,我就让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萧玥哭得格外伤心,“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你们等着瞧!”
素言在外头探着脑袋,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萧东离示意上官靖羽暂时别过去,顾自上前走到了床前,“玥儿,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萧玥乍见萧东离,哭着喊着就扑了上去。
房间里,虽然燃了熏香,散去了那股子尿骚味,但难免还是有些怪味。萧东离稍稍蹙眉,继而推开了她,“好了,别哭了。没人要羞辱你,大家是为了救你。你被人控制,做出了一些——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
闻言,萧玥一怔,“伤害?我、我做了什么?”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控制的?”萧东离问。
萧玥骇然回过神,瞬时止住了哭泣,“我看见了一双眼睛,红得像血,然后我就、我就陷阱去了。”
萧东离轻笑,“那便是了。”
“我害了谁?”萧玥身子一僵。
“没什么。”萧东离道,“不记得倒也罢了,所幸谁都没有出事。”
萧玥扭头望着站在一旁的上官靖羽,心头俨然有了答案。素白的小脸,渐渐的耷拉下来,“我、我不想的。”
“没有人怪你。”萧东离深吸一口气,“玥儿,你也该试着长大了。在甘州,所有人由着你胡闹,那是因为有皇叔替你遮风避雨。可是出了甘州,你除了这个郡主的名位,你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
音落,萧玥神色一震,哑然失语。
“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也不管是嫉妒还是羡慕,你先要问问自己,你拿什么跟别人比?你有什么?嗯?”萧东离轻抚她的额发,“离哥哥永远是你的离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变。可是玥儿,没有人能护你一生,你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一味的任性胡来,只能害人害己。”
“我已经受到教训了,离哥哥不必说了。”萧玥抓起一旁的被褥,将自己埋在了被窝底下,“你们都出去,我谁都不想见。”
她也,没脸见人。
萧东离起身,瞧了跪地的流盈一眼,“你也起来吧,出去等着,让郡主静一静。”
流盈担忧的望着缩在被窝里的萧玥,“奴婢还是跪着吧,如果郡主有事,奴婢能第一时间帮上郡主。”
“随你吧!”萧东离走向上官靖羽,“我们走。”
上官靖羽犹豫着。
“该说的,我都说了。”萧东离一笑,“能不能懂,全看她自己了。”
闻言,上官靖羽也不好说什么,低眉见他握住自己的手,淡淡的回之一笑。
外头,上官致远深吸一口气,这才上前道,“你们走吧,郡主这里有我守着,不会有事的。等她——等她恢复一些,我们就该回东都了。”
仿佛早已料到上官致远会如此决定,萧东离点头,“我替你们准备。”
上官致远感激的笑着,“多谢——”他压低了声音,“姐夫。”
那两个字,几乎轻得只能他自己听见。
可萧东离是谁?岂会听不见。
上官靖羽又是谁,这双耳朵也是常人不可比。
两人十指紧扣,温和的望着上官致远,而后彼此对视一笑,消失在上官致远的视线里。上官致远不是傻子,萧东离与上官靖羽之间发生过什么,他心知肚明。
事已成定局,只要上官靖羽幸福,旁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致远其实很聪明,只是开蒙得晚了一些。”上官靖羽扭头望着他。
萧东离一笑,“现在开蒙也不晚,正是时候。”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她挑眉。
他点头,“略懂略懂。”
“你是不是该回军营了?”她问。
看一眼院门口的青墨,萧东离颔首,“晚上我再过来。”
上官靖羽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小鸡啄米般,轻啄了一下,“我等你。”
深吸一口气,他终于舍得松开她的手,转身朝着府门外走去。青墨见状,快速跟随。
长长的回廊里,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萧东离睨一眼青墨,“说吧,童子尿哪儿来的?”
青墨心下一怔,随即抬头,“不是我的。”
萧东离揉着眉心,板起了脸,“真的?”
“当然。”青墨郑重其事,“若是教郡主知道,岂非要杀了我?所以绝对不是我的,是素言她……”
听得这话,萧东离忽然笑出声来,别有深意的拍了拍青墨的肩膀,而后心情极好的拂袖离开。
青墨被这一拍,当下仲怔,等着回过神意识到萧东离在戏弄自己。
原本僵冷的脸,瞬时青一阵白一阵。
那头,萧东离边走边道,“还愣着作甚?等着郡主拿刀追杀你?”状木尽亡。
青墨骤然回过神,急忙跟上萧东离的脚步,快速离开府衙。这府衙内的几个女子,都不是好惹的茬,还是军营好一些,清一色男儿,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出门的那一刻,青墨才算如释重负,总算可以走了。
只是这府衙内外算是搞定了,然则幽州城外,却又开始了叫嚣。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03章 让她去和亲
中军帐外,傅少鸿焦灼得来回踱步,见着萧东离与青墨回来,急忙跑上去相迎。“师父,出事了。”
“什么事?”萧东离顿住脚步。
傅少鸿道,“昨儿个有人在幽州城内,发现风里花的踪迹。可惜——让他跑了,咱们的人,连人家一个影子都没抓到。”
萧东离容色淡然,“所幸是跑了,否则一个都别想回来。”
风里花是什么人,他的功夫岂是常人可以相提并论?便是他,若非风里花昨夜担心着上官靖羽,所以才会输给他一招半式。否则——他们约莫是个平手。谁也赢不了谁。
傲视群雄之人,自然是有傲视群雄的资本。
风里花若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敢堂而皇之的偷入幽州城。
这番胆量,也就是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傅少鸿道,“但是今日,北昭大军叫嚣城门之前,指名道姓要上官靖羽前往和亲。”他不是不知道上官靖羽对于萧东离的重要。否则也不会等在这里,等着萧东离到来。
“北昭说了什么?”萧东离半垂下眉目。
想必此刻中军帐中谈论的,都是江山美人。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对于战场上的军士而言,江山之重,美人的分量就不够瞧了。
这个选择题,不管摆在哪朝哪代,都是必输之选。
萧东离的,必输之选。
傅少鸿深吸一口气,“诸位将军以为,当前局势,咱们输多赢少,所以——一致联名上书,想让皇上舍了阿靖全了北昭的议和提议。”
萧东离冷然,“我问的是,北昭还说了什么。不是帐中那群废物。”
他已然动了气,傅少鸿抿唇。
良久,傅少鸿才压低声音一五一十道,“北昭声言,十多年前圣女遗失大朔,本就是两国厮杀不断之由。若今日以上官靖羽相换,至少在上官靖羽的有生之年,永熄兵戈,北昭绝不会再犯边境。两国,议和交好,免教百姓生灵涂炭。”
“拿一个女子的命,去换天下太平,果然是值得的。”萧东离拂袖进帐。
风里花,你果然厉害。
竟然来阴的!
中军帐中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在谈论丞相上官凤与皇帝萧盛,会不会舍得把上官靖羽推出去和亲。毕竟上官凤对自己的女儿,视如掌上明珠,这是个众人皆知的事实。而上官靖羽二皇妃的身份,更是人人知晓。
皇帝若是拿自己的儿媳妇出去和亲,大抵会落得令天下人嗤笑的地步。
一朝帝君,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护不住,还要拿来换天下太平,委实太过滑稽。来日史书工笔,势必难逃悠悠之口。
“主帅,此事刻不容缓,应该立刻上禀朝廷。北昭给我们的时间不多,这几日必须要有个答复。”商久道。状斤扑扛。
傅声点了头。
傅少鸿进帐,眉目一横,“可上官靖羽乃是二皇妃,这名位这身份,若是推出去和亲,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皇上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保不住,要送给敌国换去天下太平,传出去咱们大朔的颜面何存?”
“不必争了。”傅声道,“我已经接到了消息。上官靖羽不再是二皇妃,如今她的身份,不过是二王府的妾室。真正的二皇妃,乃是身怀有孕的年家小姐年玉莹。此事,东都人尽皆知。所以就算把上官靖羽送去和亲,也不会有损皇家颜面。”
傅少鸿仲怔,“什么?妾?爹你说的是真的?上官靖羽乃上官家嫡长女,是丞相的掌上明珠,丞相也肯?”
“朝中变故,你我远在边关,自然不知巨细。但是——有关于皇家颜面和上官靖羽身份之事,就不必多想了。没那个必要!”傅声瞧了一眼议论纷纷的诸将,“好了,各位回去准备折子,明日一道送入东都。”
此事,就算如此敲定了。
不战而和,果然是极好的。
只需要牺牲一个女子,就能胜过北昭六十万大军。
见着众人走出去,傅声才扭头望着坐在角落里,从容左右博弈的萧东离。那副棋局还是早前他们下过的,始终没有下完,这不,他又坐在那儿了。
傅声道,“三皇子似乎有不同看法。”
萧东离望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漫不经心道,“主帅想听?”
闻言,傅声安然坐下,拿起了他的黑子。只是这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如上一次,始终是个死局。
傅声犹豫了良久,始终未能将棋子落下。看似留有一线生机,实则却让人无处落子。而面前的萧东离,依旧淡然自若,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乱,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之态。
轻叹一声,傅声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愿闻其详。”
萧东离手中的棋子哗啦啦落回棋盒里,继而抬头轻飘飘的望了傅声一眼,“所有人都盯着江山美人之事,却忘了问一问,为何北昭会知道上官靖羽此人?又是为何,北昭宁愿弃战,也要拿上官靖羽议和?”
傅声骇然凝眉,这个问题,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想过。
“北昭如何得知上官靖羽此人?”傅声低吟,“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在内?此前要找圣女,如今却要上官靖羽,莫非上官靖羽就是——”
转念一想,仿佛又觉得不妥。
傅少鸿嗤鼻,“什么嘛!那上官靖羽久居相府,爹你当年可是知道的,上官家就这么个宝贝女儿,上官丞相打从她出生就捧在手心里。圣女?那北昭圣女失踪二十余载,算起来年?都比我大,你觉得上官靖羽这是有多不服老啊?千年老妖吧,十六七岁的容貌,三四十岁的年?!”
傅声皱眉,“胡言乱语什么?成日不着调,说的什么话?”
“爹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如果上官靖羽是圣女,起码也得三十多岁吧!”傅少鸿掰着手指头,“可我横看竖看,那丫头都不像三四十岁的人啊!”
傅声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冷眼睨着傅少鸿。见状,傅少鸿才算闭嘴不语。
萧东离始终不语,任由傅家父子在那里斗嘴。
“三皇子是说其中另有内幕。”傅声想了想,“莫非是他们想要利用上官靖羽,挟制上官凤,以上官凤来左右朝廷。若是如此,果然是好计谋。又或者引我们打开城门,而后挥师东都,一举拿下大朔皇朝!”
思及此处,傅声骤然起身,面色骤变,“风里花,果然厉害!”
至始至终,萧东离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剩下的,就让傅声自己去意会吧!多说无益,还是自己去猜想,才更能发挥。
傅声自然要深思熟虑,很多事情,一念成劫,不得不小心。尤其是边关,一旦大门打开,势必祸害无穷。
走出中军帐的时候,萧东离依然容色淡淡,没有半点波澜。
傅少鸿道,“师父也不着急?”
“着急有用吗?”萧东离扭头看他,“事不宜迟,走为上策。青墨,去通知上官致远,让他们马上启程离开幽州。”
青墨颔首,“明白!”
语罢,快速离开。
傅少鸿想了想,“师父,能让阿靖帮我带封信给芙蕖吗?”
萧东离点头,“你去准备,让青墨随即带过去。”
“好!”傅少鸿欣喜若狂,急追青墨而去。
伫立原地,萧东离眸色深邃,神情平静的望着浩瀚蓝天。碧海蓝天,天下何处是家?乱世争雄,这虚拟的繁华何时才会落幕?
一声长叹,终无言而立。
约莫黄昏时分,青墨才带着傅少鸿的信,急急忙忙的赶到府衙。这傅少鸿委实能把人急死,写一封信而已,写完了撕,撕完了继续写。这折腾来折腾去的,终于将信写好。瞧这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可见咱们这位少将军,平素不读书,书到用时方恨少。
上官致远一怔,“现在就走吗?”
青墨点头,“走得越快越好。”想了想,便附在上官致远的耳畔低语了一阵,将北昭大军的大致意思交代了一下。
闻言,上官致远面色骤变,“我马上带她们走。”
“车队已经备下,你们收拾细软,赶紧走。我去城门口与你们行个方便,你们快一些吧!”青墨容色微紧。 banfu-(.*)sheng. com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上官致远颔首,随即朝着隔壁的院子走去。
素言正在准备晚饭,听得上官致远一路小跑的脚步声,急忙跑出厨房,“远少爷?这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都别问。素言赶紧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回东都,一刻都不能缓。”上官致远边走边说,直接进了上官靖羽的房间。
上官靖羽蹙眉,“现在就走?未免太着急了一些。”
“这是、是姐夫的意思。”上官致远道,“幽州出了一些变故,我们留在这里,只能成为别人的口中食。所以姐姐,我们必须走。”
“出了何事?”上官靖羽问。
上官致远抿唇。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04章 城头相送罢,一去万余里
“姐姐既然问了,致远自然不能瞒着你。北昭大军叫嚣着,想让姐姐前往北昭和亲,所以——姐夫决定让你马上回东都。回丞相府。有爹在,多少能替你拿个主意。”上官致远深吸一口气,才轻轻的说出口。
不说上官凤能一手遮天,至少不会让旁人乱来。就算下决定,也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有上官凤在,萧东离还是放心的。
而上官靖羽,就算现在跑了,可天下之大,她能逃得了哪儿去?
门外,素言的指尖轻轻绞着衣角,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姐。赶紧走吧。”
上官靖羽点了头,“我知道了,致远你去准备,我马上收拾东西。”
上官致远转身就往门外走。“姐姐快些,天黑了,我们赶紧走,许是在夤夜之前还能找着住所。”想了想。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对了,这封信是少将军让青墨带来的,说是要交给芙蕖,还望姐姐妥善保管。”
“芙蕖?”上官靖羽咬唇,“放心吧,我会亲手交到芙蕖手中。”
“如此,我就放心了。”上官致远这才快步走出门去。
“素言,你有话说?”上官靖羽一早就看出素言的欲言又止。
素言点了头,确信外头无人,这才上前道,“小姐,只怕是族长盯上你了。早前郡主对你下药,你昏迷不醒,族长就已经跟姑爷交过手了。”
上官靖羽一怔,“然后呢?”
“族长素来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然则他当时好似输给了姑爷,这才离开。没想到现在会传来这样的消息,势必跟族长脱不了关系。”素言深吸一口气,“族长势在必得,所以小姐定然要提高警惕才是。”
上官靖羽的真实身份是切不可轻易暴露的,否则将后患无穷。
北昭与大朔交战多年,很大程度上确实是因为这件事。
“我有心理准备。”打从素言坦白了身份开始,上官靖羽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很多时候,不是人找事,而是事找人。
这都是无可避免的。
就像萧东离说的,躲避不是办法,唯有面对。
不迈过这个坎,你永远都只能陷在深渊里无法自拔。
收拾细软的时候,上官靖羽想起了案上的那封信,这封信无论如何都必须交到傅少鸿的手里。她心头想着,傅少鸿有书信带回,想必芙蕖会很高兴。
自己出来的时日不短了,那芙蕖的肚子也该有了动静。
但愿小家伙稳稳的,没扰了芙蕖的平静。
也但愿芙蕖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能柔软了心肠。
上天,有好生之德!
这一次,萧玥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横竖留在幽州也是丢人现眼的事情,有那么漆黑的一笔留在幽州,她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
流盈二话不说收拾行礼,“郡主放心,等回去东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萧玥愣愣的坐在床沿,自从灌了童子尿,她可是一口饭都没吃,一口水都没喝。话说,谁还能吃得下喝得下。
一想起那东西,她只觉得浑身尿骚味,整个人都不自在,何况是吃东西。
神色恹恹的,萧玥问,“流盈,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讨厌?”
“郡主说的哪里话。流盈从小跟着郡主,郡主什么脾气,旁人不知道,奴婢却是知道的。郡主刀子嘴豆腐心,为人善良,性子直爽,没什么不好的。”流盈笑道,“郡主别想太过,赶紧走吧!”
萧玥起身,面色微白,气色甚是不好,“你就会哄我。”她边走边道,“我知道,自己的脾气有多坏。离哥哥说得对,走出甘州,离开了父王,我什么都不是。就算把我丢在天桥下要饭,约莫也能饿死。”
流盈一怔,心中暗忖,郡主似乎深受打击,否则性子怎的一下子扭转了这么多?敢情那童子尿,不但能祛邪消毒,还能让人换了心肠?
但是萧玥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模样,反倒让流盈担心。
“郡主若是不开心,可以打奴婢一顿,骂奴婢一顿,就跟以前一样,奴婢绝无怨言。”流盈紧跟着萧玥。
萧玥顿住脚步,定定的望着站在门口焦灼等待的上官致远,“我打你作甚,这事是我错了。如果不是我跑出去,就不会遇见图谋不轨之人。我险些害了上官靖羽,差点被人当刀子使。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此生都不会安心。所幸没有出什么事,否则他们该恨死我了。”
他们?
流盈蹙眉。
除了三皇子,还有谁?
随着萧玥的视线望去,流盈暗自偷笑,上官公子似乎也是不错的人选。
翩翩少年郎,学识广博,又是个儒雅的书生,这一身的书卷气,刚好能磨一磨郡主身上的暴脾气。
心头这样希冀,但到底有没有缘分,还是要看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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