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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你确定?”上官靖羽问。
闻言,上官致远摇头,“不曾把脉,除了神情呆滞,别的也没什么异常。所以致远不太肯定,但凡是小心为上,总归没有大错。”
上官靖羽起身,眸色微恙,“我陪你去看看。”
“姐姐,还是别去了。”上官致远道,“万一真的如我所说,有邪祟在身,那岂非会伤害姐姐?”
“若是中了邪,必定是有异处。听你所言,除了神情麻木,倒也没有别的。”上官靖羽道,“到底是郡主,若是出了事,你也担当不起。”
如今都知道郡主陪着上官致远在幽州养伤,若是郡主有恙,那上官致远必定受到牵连。
听得这话,上官致远起身,“我不怕担当。”
“我怕。”上官靖羽走出门,“上官家也怕。”
闻言,上官致远点了头。想了想,跑过去抓了案上的镇纸捏在掌心,以宽大的袖口遮住自己手上的镇纸,这才放了心出门。
上官靖羽一笑,“你也不怕出人命。”
“她若真的是中了邪,必定是翻脸无情的,二选一的问题,我必须选择姐姐。”上官致远面色微白,看上去有些紧张。
“素言,你看着院子,我去去就回。”上官靖羽快步出门。
素言拿着笤帚站在院子里,心道,不会出什么事吧?难不成那郡主,又玩什么把戏,故意引着主人出门?
“彩儿,看着院子,我出去一趟。”素言放下笤帚就偷偷跟上二人。
彩儿极不甘心的扑腾着翅膀,站在门口干叫两声。可惜除了上官靖羽,谁还能听得懂它这鸟语。
“你们——想怎样?”流盈站在门口,见着上官致远带着上官靖羽进来,当下挡在了门口。
“郡主如何?”上官靖羽问。
流盈道,“刚刚睡下。”
“我来瞧瞧郡主。”她道。
音落,流盈极不信任的盯着上官靖羽,“不必了,郡主很好。如今郡主已经睡下,你们还是别进去为好。若是打扰了郡主安枕,郡主是要发脾气的。”
“若是有脾气,只管冲我来,流盈姑娘放心就是。”上官靖羽淡淡的笑着,侧了身子进门。
流盈欲言又止,又不敢大声叫嚷,只能压低声音道,“你们看一眼就好,郡主睡着了,你们别吵醒她。”
上官靖羽站在窗前,瞧一眼双目紧闭的萧玥,徐徐坐在了床沿。
见状,流盈不敢高声语,“好了,你都看过了,可以走了吗?”
“郡主的气色不太好。”上官靖羽蹙眉。
流盈撇撇嘴,心头腹诽: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嘴上,自然也不敢说。
如玉的指尖,轻轻搭在萧玥的腕部,上官靖羽垂下羽睫。流盈还想开口,却被上官致远制止。
“气血不畅,似乎有东西在她体内,但那是什么呢?”上官靖羽呢喃自语,不得其解。
“郡主如何?”流盈忍不住问道,焦灼的俯身床前,瞧着床榻上双眸紧闭,一动不动的萧玥,“郡主不会有事吧?”
上官靖羽蹙眉,“没有内伤,可见郡主有外伤?”
流盈想了想,“就是那日竹林回来的时候,受了点皮外伤。都是些不打紧的划伤,旁的也没什么打紧。”
闻言,上官靖羽缄默不语。
这郡主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对劲。
蓦地,萧玥骤然睁开眼睛,呼啦一下子弹坐起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上官靖羽也是惊得一下子站起身子,喘着气盯着就跟诈尸一般的坐起来的萧玥。
流盈扑通就跪在了地上,脊背一身凉,“郡主?郡主你醒了?”
萧玥不说话,视线平直的望着前方,就像个木头人,对外界一无所知。
“姐姐你看,我说的,就是这种表情。”上官致远疾呼。
“别说话。”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郡主?郡主?”她连喊了两声,萧玥都没有反应。扭头看着上官致远和流盈时,二人的脸色都变了。
三分惊恐,四分担忧,五分茫然。
谁都不知道萧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人,怎的就成了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下一刻,萧玥骤然转头,视线直勾勾落在上官靖羽的身上。
上官靖羽蹙眉,迎上那双空洞的眸。
只是一瞬,她仿佛看见了红色的眸。萧玥的瞳仁从漆黑如墨,逐渐转为赤瞳如血。那是——鲜血的颜色,红得那般炽烈,红得让人心惊胆战。
那双眼睛,仿佛不是萧玥的,而是属于另一个人。
陌生而又熟悉,带着一种刺骨的冰冷,充满了几欲嗜血的渴望。
心底那根弦骤然绷紧,上官靖羽身子僵冷,“郡主,你可还认得我?”
上官致远捏紧了掌心的镇纸,俯下身子瞧了瞧萧玥,“姐姐,她是不是中邪了?”
流盈心惊,“中邪?郡主好端端的,怎么会中邪?”
“我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上官靖羽极力保持镇静,“可是这双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姐姐你说什么呢?”上官致远问。
上官靖羽摇了头,“这不太像中邪,倒像是中了什么江湖之术。若是千寂在,约莫能知道个一二。”江湖事江湖知,千寂来自江湖,大抵能知晓其中缘故。
而她久居相府,学的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并未深究岐黄之术,所以对于萧玥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不明所以。
萧东离还在军营,如今战事吃紧,他也只能夜里过来,等到了夜里,再问问他便是。
“让府尹大人,偷偷请幽州城最好的大夫过来瞧瞧。”上官靖羽压低声音,“事关郡主,还是小心为上。”
上官致远颔首,“我去吧!”
“流盈,你好生看着郡主,别让郡主再出事。”上官靖羽细语吩咐。
流盈连连点头。
“郡主,你好好休息,很快会没事。”上官靖羽坐在床前,握了握萧玥微凉的手。
萧玥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上官靖羽,却在上官靖羽即将起身的那一刻,挽唇笑得邪魅至绝,“我们,很快会见面。”
上官靖羽一怔,回眸不解的望着萧玥。却是那一抹笑,邪肆狂佞,带着几分彻骨的邪魅,让她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冷气。
心头一窒,她二话不说,疾步跑出房门。那一刻,用狼狈来形容也是不为过。
外头阳光很好,但上官靖羽只觉得浑身冰凉。
只为萧玥那一抹邪笑,那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99章 逃不开的劫数
素言在门口探了探,见着上官靖羽安然无恙的出了门,也就不进去凑这热闹。既然无恙,还是盯着自家小姐为好。旁人的生死,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等着素言回去的时候,惊觉上官靖羽的气色不太好,脸色有些泛白。
“小姐这是怎么了?”素言不解,“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上官靖羽摇头,“无妨,许是走得急,所以没缓过劲来。”
素言点了头,“小姐无恙便是。”
许是谁都没往别处想,许是都太过大意。便是这样的大意,给上官靖羽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
上官靖羽想着。这幽州的大夫再好。自然不及宫中的御医。上官致远的伤势渐渐好转,还是赶紧带着萧玥回东都为好。有病治病,无病万事大吉。
这幽州的水太深,城中鱼?混杂。谁都无法预料今日明日之事。
所以,萧玥是绝对不能再在幽州待着了。
思及此处,她想了想,决定提笔给傅少鸿写封信。不管该不该说。也不管以后会怎样,凡事还是敞开天窗为好。
这段时间幽州军务紧张,傅少鸿成日被傅声盯着,哪儿都去不了,自然也无法前来见上官靖羽一面。与其长此等下去,不如就让萧东离带封信给傅少鸿。
该怎么做,任由傅少鸿自己抉择。
至于结果如何,就全凭天意吧!
等着写好了书信,上官靖羽小心的用红蜡封口,只等着夜里萧东离过来,就让他把信带过去。
白日里,上官靖羽去问了好几次,流盈说萧玥自从她走后,便一直在昏睡。就连后来上官致远带来的大夫,也瞧不出症状。
说的无外乎是身体虚弱,气血亏虚这些个女子惯有的病症。
用过晚饭。萧东离还没来,素言便开始准备热水。
“小姐别多想,约莫近来事多,姑爷一时间脱不开身也是有的。”素言倒了热水进浴桶,“水温刚好。小姐,衣裳我都给备下了,就在案上。我再去烧一桶水,免得待会水凉了,你会受寒。”
上官靖羽点了头,“去吧,把门带上。”
素言颔首,拎着水桶便往外走。
确定关好了房门,素言才放心的离开。
水温正合适,雾气缭绕的房内,暖暖的教人身心舒畅。
褪去外衣,上官靖羽小心的入了浴桶。肤若凝脂,烛光里透着几近晶莹剔透的光泽。她顾自笑着,想起了那时候的埙声。
桃花漫天,她的世界一片漆黑。
可是那埙声,刻骨如昔。状状广号。
彼时他还装模作样的说:人不如故。
现在想想委实好笑,她竟由着他,被他戏弄得团团转。
低笑两声,门似乎开了,发出细微的声响。而后有脚步声轻轻的落进了门槛之内,是有人走进来了。
上官靖羽蹙眉,扭头望着屏风外头,似乎真的有个人影。
那影子,看上去甚是纤瘦,应当是个女子,不是萧东离。
“素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笑问,自顾自的拨开水面上的水雾。
外头没有回应,唯有倒水的声音。
素言渴了?在喝水?
是水声,是茶壶里的水,倒进杯盏的脆音。
“素言,怎么不说话?”上官靖羽又问。
隔着屏风,她看见那个影子缓步朝着屏风走来,心下微恙。这脚步声,无论是从力道还是着力点,都是个女子无疑。
左不过,不太像素言。
下一刻,上官靖羽愕然回头,却见萧玥端着茶杯站在自己身后。下意识的,她慌忙扯过一旁的白巾遮在自己胸前。
上官靖羽坐在浴桶里,气息微喘的盯着眼前神情麻木的萧玥,“郡主?你怎么过来了?流盈说,你在休息!天色不早了,郡主请回。”
萧玥也不答应,只是盯着上官靖羽的脸,那种空荡荡的眼神,有种彻骨的森寒,直看得上官靖羽毛孔直立。
“素言?素言?来——”她还未喊完,便看见萧玥走近浴桶,毫不犹豫的杯盏倾覆,杯中之水快速的混合在浴桶中。
“你做什么?”上官靖羽快速起身,也顾不得身无片缕,抱着那白巾遮住重要部位,就想跨出浴桶。
哪知萧玥却突然像疯了一般扑上去,死死按住上官靖羽的双肩,死死的将上官靖羽按在浴桶中,根本不让她走出浴桶半步。
浴桶里的水开始沸腾,以一种无法形容的态势,不断的沸腾起来。
上官靖羽瞪大眸子,滚烫的水如同延伸的恶魔,不断从她的肌肤处,渗入体内。五脏六腑都开始叫嚣着燃烧,“素言——素言——救命——救——”
素言正拎着一桶刚刚烧好的热水往回走,彩儿直接撞在了廊柱上。惊得素言赶紧放下手中的水桶,小心的抓起彩儿,“你不要命了?”
谁想,彩儿在她的掌心醒转,又像疯了一般,朝着一侧的房门撞去,力道更重。
心头咯噔一声,彩儿异常,莫非……
素言慌忙捡起撞得半晕的彩儿,发了疯似的往回跑,“小姐?小姐?”
惊呼声,惊动了隔壁的流盈和上官致远。流盈正纳闷郡主去了哪儿,听得这动静,撒丫子就往这院子跑。上官致远更不必说了,照旧抓起镇纸就冲进门。
素言撞开门,疯似的冲进屏风后头。乍见萧玥死死的按着上官靖羽在浴桶了,拼了命一头撞向萧玥,直接把萧玥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流盈与上官致远跑进门,一见这情形,上官致远第一反应是转过身去。
“小姐?”素言慌忙取了衣衫过来,想要把伏在浴桶壁上奄奄一息的上官靖羽搀出浴桶,哪知下一刻,她却愣在了那里。
手一抖,手中的衣衫瞬时滑落在地。
“郡主!”流盈急忙查看萧玥的伤势。
发现萧玥只是因为被素言的拼死一撞,落地时脑门磕在了桌角,晕厥了过去。流盈喘着气扭头去看浴桶里的上官靖羽,瞬时吓得厉声尖叫出来。
那声音,几乎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
是人类,对于恐惧最真实的还原。
也是因为那声音,上官致远愕然转身,也是愣在了当场。
“带郡主出去!”素言第一反应过来,立刻朝着上官致远大吼。
上官致远瞬时回过神,二话不说便抱起晕厥的萧玥夺门而出。
“小姐没事,小姐你别怕。”素言深吸一口气,快速搀起上官靖羽走出浴桶,为其披上外衣,“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房内,逐渐散开迷人的百花清香,香气越发的浓郁不散。
上官靖羽觉得浑身烧得厉害,就好像站在火堆里,那种被烈火炙烤,皮肉都要开始烧焦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上所有的气力都被抽离,根本使不上劲。
低眉,她又看见了自己的掌心,有绚烂的桃花正在逐渐绽放。
掌心花?
又来了……
上官致远将萧玥放置门外,扭头狠狠瞪着流盈,“不管你今天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出了这道门,我希望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若你守不住嘴,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这是流盈第一次,在上官致远这个文弱书生的身上,看见清晰可见的杀气。
是的,杀气。
一种腾然而起的杀气,恨得咬牙切齿的杀气。
流盈自知理亏,郡主出现在那里,此事必定与郡主脱不了关系。若是上官靖羽有个好歹,别说上官致远不会善罢甘休,就连三皇子也怕会恨得杀人。
上官致远极力遏制体内的怒气,放下萧玥就想进门。
瞬时一道冷风拂过,门窗砰然悉数从里头落了锁,房内传出萧东离狠戾至绝的声音,“都给我滚出去,谁敢靠近半步,杀无赦。”
青墨急追而至,二话不说抱起地上的萧玥,“公子,你们赶紧走。”语罢,快速的抱着萧玥走出院子。
既然是萧东离,上官致远便相信,他一定能救上官靖羽。
上官致远不知道,在上官靖羽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方才的那一幕,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红唇赤瞳,身怀异香。
那双眼睛,根本不是人的眼睛。
像魔,更像——传说中的妖孽。
“我姐姐到底怎么了?”上官致远站在院子里,看着青墨从萧玥的房间里出来,快速往外走,预备转回那个院门外守着。
青墨没有驻足,继续往前走。
“我问你话呢!我姐姐到底怎么了?”上官致远拦住青墨的去路。
瞧了一眼跟前的上官致远,青墨冷笑两声,“这就要问郡主,到底给上官姑娘,下了什么药。”
音落,青墨疾步离开。
院门外头聚着不少人,青墨快速上前,立刻驱散了所有人。屏住呼吸,驻守院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上官致远也没有追问,只是站在青墨身边,“不用赶我走,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走。我姐姐有危险,我帮不了她,但是我可以守着她。”
青墨没有说话,只是瞧了他一眼,也由着他去。
房内,上官靖羽披着单薄的外衣,气息奄奄的靠在床柱处,素言哭了。
萧东离站在那里,一身肃杀之气。他冷了眸去看她血染的红唇,如血的赤瞳。那一日她喝了酒,便是这副模样。只是没想到——这是第二次!
可是看见的,却不止他一个。
“为何会这样?”他上前,面无表情,只是将她抱在怀里。
素言深吸一口气,拭去了脸上的泪,“是北昭的醉玲珑。”
“何为醉玲珑?”萧东离嗤冷。
“醉玲珑是一种草,那草寻常人碰不得,沾着即醉。”素言道,“小姐是碰不得酒的,所以更碰不得醉玲珑。”
萧东离赫然凝着素言,声音几近阴狠,“你知道阿靖的身份?”
素言扑通跪下,“乌图素言,身是主人的奴隶,死也是主人的鬼。”
“乌图?”萧东离低眉望着怀中醉得不省人事的上官靖羽,面颊绯红,气息奄奄,整个人滚烫得愈发厉害,“去打冷水。”
“冷水是不起作用的。”素言忙道,“醉玲珑不同于平日的酒,一旦进入身体,便会牢牢扎根在身子里。不到时间是不会醒的,只有慢慢等着药效过去。”
“可她为何身子滚烫?”萧东离隐约觉得不对劲。
然——确实也不对劲。
上官靖羽的身子开始微微的抽搐,就像受了惊吓一般,先是微弱的抽着,最后几乎无可抑制。血色的唇,不断发出微恙的嘤咛。
那是一种对身体的渴望,对冰凉的渴求,像极了那一日他从二王府带回的她。
眸子骇然瞪大,萧东离不敢置信的扣住她的腕脉,“为何会、会这样?”
她不但醉酒,而且还——中了合欢之药。
醉玲珑的药效无法解除,也就意味着媚药的药效也不会解除。
“小姐——怎么了?”素言只觉心慌。
“出去。”萧东离重重合上眸。
素言深吸一口气,“小姐会不会有事!”
萧东离骤然怒目,“滚!”
几乎同一瞬间,房门立刻打开,一股强大的气劲直接将素言震出房间。房门,随即关闭落栓。
醉意朦胧的女子,有着魅惑人心的美丽。
妖艳的唇,白里透着绯红的肌肤,单薄的衣衫之下,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
她躺在那里,身子渐渐的蜷缩起来,仿佛极为痛苦,额头不断有细汗渗出。唇中匍出低低的嘤咛,她在找寻着什么?
浑身滚烫,灼烧得厉害。
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开始沸腾。
她觉得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像极了即将溺水的人,找不到活路。
热——好热!
像热锅上的蚂蚁。
“爷——”她低低的喊着,一个人醉意朦胧的在床榻上慢慢摸索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却下意识的唤着他。
无论她是否有意识,她的记忆深处,都只有他一人。
他微凉的手,抚上了她滚烫的面颊。那是来自于他的微颤,是真的微微颤抖。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原想让你避开,却没想到,宿命使然,谁都逃不过这一劫。”
冰凉的感觉,是她渴望的源泉。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顺着他的胳膊慢慢的攀上了他的身子,“我——我想——”
他重重合上眸子,身上的肃杀之气瞬时溃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只对她一人才有的柔情。这世上,只有一个你,也只有一个我。
我们,谁都离不开谁。
(我就知道,看到这里会有人说,裤子——都脱了,给我看这个——客官,等着瞧好呗!明天见!)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00章 爱也是我,恨也是我
萧东离轻轻捏起她精致的下颚,迎上她赤色的瞳仁,那双那血的眸子,也不是头一回看见。若是旁人。必定会吓得魂飞魄散。这样一双眸子,犹如妖孽重生。
可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上天入地,只有一个上官靖羽。み
“阿靖,别怕。”他低低的呢喃,又仿佛自言自语。
因为此刻的她,早已神智迷离。
看着她越将渐绯红的面色,他知道,药效已经到了无可遏制的地步。看着她攀上自己的身子,充血的唇开始探寻属于他的冰凉,他便明白事情到了。毫无转圜的地步。
没有男人。她会死。
可他若——她会生不如死。
活着,总比死了强。
手,徐徐的揽过她纤细的腰肢,隔着薄薄的一层外衣。他能清晰感觉到来自她的灼热体温。如此滚烫,该有多难受。
唇齿相依,冰火相互依偎。不知是谁暖了冰雪,也不知是谁冷了火热。
衣衫褪尽。他低眉望着身下的女子,不是不要,是不敢要。可是此刻,不得不要。他没有选择,从跟她重逢的那一日起,他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阿靖。”他咬着她的耳垂,伏在她的耳际低低开口。
她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
他说,“莫怕,我在。”
她的手攀上他的脊背,依旧只是含糊不清的应答。
他吻过她的眉心,吻上她的鼻间,最后将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辗转缠绵,从最初的小心翼翼,终归成了最后的舍不得放不得。
那一刻,他恨不能将她揉碎了,融在自己身体里。与血液,与灵魂一道,或生或死都在一处。
合二为一的那一刻,他看见有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他知道,她并不清醒,也不会知道此刻他们在做什么。
可是他明白,今生的她,必须重新经过一次,从完璧之身到女人的转变。他尽量克制自己,进入之后,就代表着,无论身子还是心,都将完完全全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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