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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我能玩的花样可多了,比如强取豪夺,比如——”素颜靠近萧东铭,笑得格外轻蔑,却是压低声音伏在他耳畔低语,“比如跟自己的弟弟抢女人。这种事情,你们父子两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萧东铭冷然怒视。
“怎么。我说错了?”素颜莞尔。笑得淡然。
不多时,刘忠走出寝殿大门,一甩拂尘便朝着萧东铭行礼,“二皇子。皇上口谕,请长公主入内。”
素颜冷笑两声,快速进门。
萧东铭瞧了刘忠一眼,刘忠会意的颔首。躬身跟进门去。
寝殿内,萧盛端坐窗口,面前摆着一副棋局,见着素颜进门,也只是低低的咳嗽了几声,“坐吧!”
素颜瞥一眼身后的刘忠,“滚出去。”
萧盛抬手,刘忠只能躬身退去。
“好自在,说是静养,实际上是躲这儿,躲清闲来了。”素颜环顾四周,眸子似乎在找寻什么,“就你一个人?”
“朕知道你在找什么。”萧盛抬头。
素颜冷笑,“哦,是吗?”
“你在找人,找上官凤。”萧盛长长吐出一口气。
“哼。君臣同吃同住的感觉,想必很好吧?舍着三宫六院不要,舍得贵妃娘娘不见,倒是与自己的丞相在这里日夜相处,不知皇上觉得滋味如何?”素颜坐在萧盛对面。
萧盛唇角微扬,听出她话语中的潮冷讽刺,“你还想说什么?”
“本来想说虎父无犬子,可现在我只想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素颜瞧一眼棋盘,黑白分明,可这人心,何时才有这样的分明?
“他已经改了,年玉莹已经有孕,不是吗?”萧盛低眉望着自己的棋盘,似乎是一局死棋,白子怎么走也走不出来。
素颜低眉仔细的瞧着,她不太懂下棋,可看着所剩无几的白子,被黑子团团包围,也自知白子必败无疑。
心下微疑,“你好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谁都说不清。余槿八月产子,朕本就不信。可也念着她是朕最爱的女人,所以朕不追究。所有人都说三皇子不明不白,朕也忍了。”萧盛长长吐出一口气,下一刻,眸子骤然变得狠戾无比。
他眯起危险的眸子,“可是余槿不知满足,还敢跟老十一来往甚密,甚至于还在纠缠不清。这些年,她从不肯对朕笑,甚至于从不肯哭。就像个活死人一样待在朕的身边,可是朕不怪她,谁让朕是真的爱着她。”
素颜冷哼两声,“爱?皇兄是不是自誉过高了?如果是爱,何至于最后杀了她?这话说出去,怕是谁都不会相信吧!”
萧盛不怒反笑,“朕爱她,这么多年始终未变。除了她,没有人能值得朕为之留恋。也只有杀了她,她才会永远的属于朕。就算死,她也是余昭仪,是朕的女人,而永远都不会是他的十一皇妃。”
“你们父子两强取豪夺的模样,真是一模一样。一个强娶弟媳,一个还是强娶弟媳,连套路都差不多。真搞不懂,天下间女人那么多,你身为皇帝,他身为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跟自己的弟弟去抢?”素颜苦笑,“抢来的,难道就是最好的?”
萧盛冷然盯着她,“朕要的,从来不会得不到。朕若得不到,谁都休想。老十一什么都有了,有父皇母后的疼爱,连你都帮着他。所有人都觉得他才该做这天下之主,那朕呢?朕比他大,为何事事都要以他为先?”
“因为十一哥比你仁慈,比你好太多了。”素颜嗤冷,“如果不是你弑父夺位,你以为自己能当皇帝吗?可笑的是,父皇最后的遗旨,却不是你们两个。”
“是谁?”这是萧盛这一生,最想知道的事情。
他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最终是把皇位留给了谁。
可是素颜偏不,她什么都不说,宁可让秘密在肚子里腐烂。
素颜耸肩,“你觉得呢?”
萧盛还是猜不出来,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十多年,是他心里永远都难解的谜。是他心里的毒瘤,会病变,却无法治愈,永远都没有答案。
他切齿,“算你狠。”
“我狠?”素颜冷笑,“我哪里比得上你狠。你从小就把萧东离赶出皇宫,让他自生自灭。现在又想让他光明正大的死在边关,永绝后患。不管萧东离是不是你的儿子,你杀他的心,都不会变。这就是人与畜生的区别,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比虎还毒!”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他跟老十一联手,竟然染指东都的财富,御羽山庄,与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长此下去,难保不会野心勃勃,觊觎九五之位。”萧盛冷笑,“他以为他那点伎俩能躲得开朝廷的探子吗?朕不管御羽山庄的庄主是谁,只要他跟御羽山庄沾上边,他就该死。”
素颜低眉望着棋盘,“他是皇子,觊觎九五之位,难道有错吗?你当年不也是觊觎九五之位吗?野心勃勃又能怎样?他伤过谁吗?当初是你把他赶出皇宫,是你让他自生自灭。他茁壮成长了,你却又觉得当初做错了,想要把杀了以绝后患。萧盛啊萧盛,你到底长着一颗怎样的黑心肝?黑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吧!”
萧盛嗤鼻,“把东西交出来,朕放你走。”
“你连萧东离都不放过,会舍得放过我?”素颜摇头,“别傻了,我也不傻。这世上鬼都可以相信,就是不能相信你!”
“那你要见朕作甚?”萧盛怒而拂袖,桌上的棋子哗啦啦落了一地。
素颜捡起身边一颗白子,若无其事的摆在棋枰正中央位置,“二皇子和阿靖要成亲,我身为阿靖的好友,自然有资格参加婚礼!我这大礼未送,心里不安啊!”
萧盛蹙眉,“送礼?”
“你不是有国库吗?随便挑几样给我,等到婚礼一过,我就告诉你父皇的遗诏上面,写了什么。如何?”素颜双手托腮,饶有兴致的望着萧盛。
萧盛轻咳两声,“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若是想跑,你也留不住我。大不了我就是一死,你要明白,我不是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最不怕的——就是死!”素颜起身落地,“要不要给你时间考虑。否则你心里的那个疙瘩,这辈子都别想解开。你若是甘愿锁着我一辈子,抑或在这雅园待一辈子,那我也无所谓。”
萧盛伸手捡起了棋枰正中央的那枚白色棋子,微微眯起了危险的眸子,“此话当真?”
“当真!怎么能不当真!”素颜笑道,“我又不是你,说话不算话这种事,咱们走江湖的人,可是使不得。”
“好。”萧盛点头,“一言为定。”
“不过我有个条件。”素颜挑眉,“我只是去参加婚礼,而你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我觉得吃亏。所以皇兄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那日必须与我一道出席二皇子与阿靖的婚礼。”
上官靖羽是妾,按理说是不必皇帝出席的。
而年玉莹这边有贵妃处理,自然也不必皇帝去。
因为世人皆知,皇帝病了。
萧盛有些犹豫,戒备的盯着素颜,“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身处后宫,现在还能做什么呢?皇兄这疑心病可算是越来越重了!你若不信,那我也没办法。此行拉倒,遗诏作罢!”素颜转身就走。
“慢着。”萧盛深吸一口气,“朕答应你。”
素颜没有转身,只是冷了眸,放缓脚步往外走,“如此,多谢皇兄。好歹有个皇帝撑腰,阿靖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语罢,眼底却森冷无温。
萧盛,咱们走着瞧。
素颜快步走出寝殿大门,刘忠站在柱子后头,眉头微拧,转而望着紧闭的窗户。参加婚礼?那就是出宫……
思及此处,刘忠快速离开。
萧东铭还站在那里,冷眼瞧着素颜走来。 [ban^fusheng]. 首发
“二皇子新婚大喜,准新郎官还不去准备,眼巴巴的守在皇上门口当什么看门狗啊?”素颜笑得无害,“到底是你有福气,妻妾同门,真当是享尽齐人之福。”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萧东铭转身就走。
素颜冲着他背影笑道,“二皇子,要是觉得力不从心可以来找我,我还能开个方子给你补补身子!”心头却腹诽:毒死你才好!
不过皇帝既然答应了,那么上官靖羽成亲那一日,自己一定能出席。皇帝……素颜心头冷笑,眼底的光逐渐冰冷如刃。状来围血。
是,她确实什么都没做,也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但这并不代表着,别人也做不了。世上想杀人的人,多了去,多得教人防不胜防!
袖中拳头紧握,萧东铭,想让阿靖嫁给你,也要看你够不够分量!四天后的婚礼,咱们走着瞧!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28章 阜城危险,傅少鸿出兵
东都的繁华依旧,依旧笙歌乐舞,依旧纸醉金迷。繁华迷了人的眼睛,蒙了人的心。明知战乱却都抱着战火不会弥漫至国度的想法,忘了那些在边关与北昭决一死战的将士们。
鲜血,他们看不见。
铁蹄,他们也看不见。
刀子没有架在脖子上,谁都不会觉得疼,觉得害怕。
都以为十五万援兵奔赴幽州,是个必胜之局。却不知当大军日以继夜的赶到幽州时,别说傅声,便是傅少鸿也跟着咆哮了。
唯有萧东离,伫立当场,默然无语。
十五万援军。半数以上是老弱残兵。剩下的半数,竟然连件像样的盔甲都没有。这不是来送死,就是来送傅声他们去死的。
元戎进了中军帐,所有的将士都怒目圆睁的盯着他。这就是援军?所谓的援军?
傅少鸿一把揪住元戎的衣襟。怒不可遏,“援军呢?圣旨上说好的十五万援军?你特么给我就是这个吗?那些老弱残兵能打战还是能扫地?他们是来给我们收尸的吧!”
“少鸿,放开!”傅声冷喝。
音落,傅少鸿狠狠剜了元戎一眼。松了手,气呼呼的走到萧东离身边。
“皇上有命,令吾等率军前来支援幽州。这便是皇上交给本军的援军,诸位这是在疑心皇上?”元戎冷然。
傅少鸿冷哼,刚要开腔,却被一旁的萧东离按住。
傅声道,“微臣不敢质疑皇上的决定,只不过现在大敌当前,理应同仇敌忾,如此兵力实在是——”
“这仗,打也的打,不打也得打。傅将军不会想要违背皇命,叛国出逃吧?”元戎冷笑。
“微臣不敢。”傅声毕恭毕敬。
元戎扫一眼在座诸位将军,最后将视线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东离身上。他一步一顿的走上前,佯装恭敬的朝着萧东离行礼,“下官参见三皇子。”
萧东离起身。只是瞧了元戎一眼,二话不说便走出了中军帐。
许是失了颜面,元戎面上一紧,只能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也跟着走出了中军帐。出去的时候,萧东离已经不见了踪影。
“师父?”傅少鸿一怔。
萧东离抬手,示意傅少鸿莫要出声。
傅少鸿甚是不解,直到看见元戎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师父不愿见他?”
“不是不愿见,而是不必见。”萧东离抬头看了看天,黑漆漆的天空,无星无月,乌云遮蔽,似乎并非什么好兆头。
傅声走出帐子,见着二人竟躲在帐后,心下一怔,“你们做什么?”
“主帅,我等立刻回城。”萧东离道。
“虽然援兵已到,然则可用之人少之又少,你们还是各自当心,若是——”傅声迟疑了一下,“若是支撑不住,就回幽州城。弃城,也是无奈之举啊!”
萧东离点了头,扭头望着傅少鸿,“若是阜城有难,不必支援,打不过就跑吧!明白吗?”
“丢下你?”傅少鸿拧眉。
“总好过一起死。”萧东离轻叹一声,“活着便是希望。”他拍了拍傅少鸿的肩膀,“没你拖累我,我会活得更好。”
傅少鸿嗤鼻,“你当我是什么人,以为我是那种弃朋友于不顾的人吗?虽说你是我师父,你也教我年长,但——我心里敬重你,当你是朋友,是兄弟!性命可丢,手足岂可抛!”
“这话可不是我教你的。”萧东离一笑。
“这叫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傅少鸿朗笑两声。
各自翻身上马,各自回到自己的守城。如今援军之梦几乎破灭,十五万援军,半数以上是老弱残兵,守城也算勉强,出战就别想了。
其余的士兵连件像样的盔甲都没有,唯有等着傅声筹备军资再行编排。
北昭大军已经蠢蠢欲动,尤其是听闻大朔援军已到,更是急不可耐。要知道,一旦大朔的援军源源不绝的赶到幽州,风里花必败无疑。
兵不厌诈,兵行险招,唯有如此,才能釜底抽薪。
萧东离刚刚回到阜城,便听得青墨一声喊,“三爷快看!”
他这一抬头,竟然看见城头立着一只鸟,七彩羽毛在烛光里格外耀眼夺目。守城的将士刚要扑上去,却被萧东离厉喝制止,“别动,这鸟有毒。”
这是追魂鸟,是上官靖羽的鸟儿,一直跟着上官靖羽。
怎的无端端的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从北昭飞回来的?
彩儿低低叫了两声,静静的落在了萧东离的胳膊上。
青墨道,“三爷,有东西。”
彩儿的脚踝上系着一根小竹棍,里头有一封信件。萧东离面色微改,直接带着鸟儿回房。
字迹不是上官靖羽的,有些潦草模糊,也不像汤伯的字迹。
想了想,萧东离觉得大抵是素言的字迹。因为北昭的文字和大朔的文字虽然相差无几,但还是有些区别的。看上面有些字的笔触,似乎并不像大朔的文字。
素言能说大朔的话语,但未必能写大朔的文字。
“三爷,很要紧吗?”青墨见着萧东离的面色越发凝重,心下生疑。
“收拾一下,你马上回东都,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阿靖嫁给二皇子。”萧东离站在烛光里,额前金饰流光微暗,他便站在那里,冷了眉,冷了眸,也狠了心。
十五万大军,是拿她这个人换来的。
他不是说过吗?
不许她受人威胁,哪怕是他的命,也不可以。
青墨仲怔,“三爷的意思是——上官姑娘要嫁给二皇子了?这怎么可能?三爷与上官姑娘不是——”
“你自己看吧!”萧东离深吸一口气,冷然坐在烛光里。
信纸上写的很清楚:十五月圆,夫人待嫁兄长为妾,危险!状来狂才。
许是素言怕信件被人截获,所以故意写得稀里糊涂。可这意思却何其明显,上官靖羽即将嫁给二皇子。
他想走,可是他这一走,阜城也许就——汀城里还有傅少鸿,如果阜城人去楼空,一旦汀城出事,就会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如果北昭攻城,傅少鸿势必在劫难逃。
“去带阿靖走。”萧东离剑眉微蹙。
青墨单膝落地,“卑职誓死保护三爷,绝不会离开三爷半步。”
“护着她就等于护着我,她若没了,我还要这条命作甚?”萧东离扭头看她,“她是我女人,怎可与人为妾?去吧!速去速回。”
青墨起身,咬了唇始终没有踏出房门。
萧东离淡淡的笑着,“怎的像个女人一般婆婆妈妈?让你去你就去,连你都近不了我的身,何况那些凡夫俗子。”
这话也有道理,萧东离的功夫出神入化,便是风里花亲自出马,也未必能打得赢他。这战场之上,也无人能是萧东离的敌手。
想了想,青墨点头,“卑职速去速回,三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卑职很快回来。”语罢,他撒腿就跑,有多快就跑多快。
处理完东都的事,他还要赶着回来保护三爷,岂容迟缓。
萧东离不知道青墨来不来得及赶到,可是他知道,吩咐青墨的事情,青墨就算死也会办到。他放心!
腰间是她的秀发,结发之情不敢忘。
发香如故,人事已非。
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她身边。
一声轻叹,两处相思无处安放。
那头,傅少鸿发了疯似的找那封信,“我记得是带回来了的,怎的一直找不到?”转身问随侍,“你们可看见一封信?”
所有人都摇头,傅少鸿蹙眉,“也不知阿靖想说什么,早前交战便抛诸脑后了,如今想看怎的找不着了。等到来日回了东都,阿靖非得撕巴了我不可!你们都帮我找找看,看上次随行的背囊里有没有一封信。快找快找。”
傅少鸿也不记得放哪儿了。
当时父亲进来,他随手一塞,后来又来了这汀城,也不知道有没有随军带上。这段时间战况紧张,什么都是乱糟糟的,他委实是记不太清楚了。
到底放在哪了?
底下人把从幽州城带出来的行囊,反反复复的找了一遍,仔仔细细的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傅少鸿口中的那封信。
“算了算了,彼时挨顿骂就罢了。”傅少鸿心里也烦躁,尤其是今夜听得萧东离那口气,似乎连萧东离都有些绝望了,他这厢更是没底。
这仗,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东都。
芙蕖还等着呢!
当然,不管芙蕖有没有等着,他都当她在等着。也不管她到底还恨不恨自己,他都可以忽略不计。他爱着她就可以了,等着他回到东都,一定八抬大轿的娶她过门,到时候——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傅少夫人。
想到这里,傅少鸿又不自觉的笑了笑。
虽说这援兵不怎么样,但是看这情形,北昭应该也不会与大朔对峙太久。心头这样想着,趁着如今还算太平,傅少鸿便安枕睡下。
战场上,能睡就睡,因为一旦开战,几天不眠不休也是正常。
哪知到了下半夜,外头又不太平了。
士兵急匆匆来报,说是北昭攻城。
傅少鸿翻个身一骨碌爬起来,冲到城头,果然见底下火光冲天,火羽箭不断的往城门楼上袭来。
“阜城如何?”傅少鸿一把揪住副将。
“阜城被包围,那里的北昭敌军,数量远远超过咱们这头。”副将道,“想必北昭是想围困我们,免得我们驰援阜城,以便他们挨个击破。”
“混账东西。”傅少鸿蹲在墙角,往底下瞄了一眼,“带上人,跟我一起冲出去。”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29章 打不开的城门
“少将军,此刻出城无疑是将城池拱手相让啊!”副将不肯,何况现在出城,也太过危险。
“唇亡?寒的道理你不懂吗?汀城和阜城如今就是牙?和唇的关系。阜城如果受不住,我们汀城能在眨眼间就毁于一旦。”傅少鸿切?,“马上清点人手,留下守城之卒,其余的跟我冲出去。无论如何,都必须在阜城被攻破之前,解阜城的燃眉之急。”
音落,副将一声应,快速回城点兵。
喧嚣沸腾,火光冲天,刀剑相撞。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傅少鸿一马当先。左右随侍都是萧东离的人,死死的护着傅少鸿。然则火羽箭如雨而来,火光擦着鬓发而过,发出呼呼的响声。
马蹄声声。厮杀声响彻天地之间。
身染血,剑染血,目光所及之处,解释鲜血斑驳。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只知道长刀手起刀落。
麻木得,命如草芥。
冲出汀城外的包围圈,傅少鸿带着残部直奔阜城而去。夜色漆黑,等赶到阜城外头,阜城已经被攻破,城里城外一片刀光剑影。
火光冲天,傅少鸿一声喊,已经领着人冲了过去。
厮杀声,匍出咽喉,很快就湮没在震耳欲聋的喧嚣之中。状来狂亡。
北昭军队不但突袭汀城和阜城,而且重兵包围了幽州城。幽州城城门紧闭,倒不是傅声不肯出兵,而是元戎手持皇帝圣谕,不许开城门。义正言辞,要以幽州百姓为己任。不可打开城门。
否则就是叛国逆贼,就是引敌军入城。
傅声恨得咬牙切?,黑暗中也瞧不清远方的战况,只看得见两处火光冲天,分别是汀城和阜城的方向。
可是君是天,皇命不可违。
而且一旦开城门,底下的北昭大军就会蜂拥而入。
等到天亮时分,战役才算结束。
到处都是鲜血。
阜城之内,满目横尸。来不及清理战场,但凡活着的,能眯一下就眯一下,能休息就休息。能吃就吃,能喝就喝。
不过到了这地步,能吃得下喝得下的,也算了不起。
傅少鸿的腿上挨了一箭,彼时杀敌还不知疼痛,如今结束了,才开始撕心裂肺的叫唤着。冷箭拔出来的时候,萧东离看见傅少鸿的眼圈红了一下。
“疼吧?”他问。
傅少鸿摇头,声音有些哽咽,“不疼。”
“自小被捧在手心里,何时受过这样的苦楚。”萧东离小心的替他包扎伤口。伤在小腿上,所幸没有伤到经脉,也没有伤到要害,“虽然北昭暂时撤军,但是很快会卷土重来。我说过,你不该来,为何不听?”
“我也说过,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傅少鸿白了一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满脸的血污,一身的疲惫不堪。如今的他哪里还是当日意气风发的东都少爷,风流公子哥?
黑了,也瘦了。
萧东离坐在城楼台阶上,身子无力的靠在墙壁处,“你该第一时间回幽州城,而不是来阜城。现在幽州城外,想必都是北昭大军,如今你想回,也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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