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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护国将军府,鼓乐?鸣,年玉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嫁入二王府,成为堂堂正正的二皇妃,而她的孩子更可以堂堂正正的成为皇长孙。
当然,这是在她,生儿子的前提之下。
上官靖羽彻夜难眠,就坐在床前,从天黑等到了天亮。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不哭不笑,不恼不闹。
“小姐?”素言进门,端着洗脸水瞧了一眼神情呆滞的上官靖羽,“小姐若是后悔了,咱们就跑吧?”
“能跑哪儿去?”上官靖羽抬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素言垂头不语,“擦把脸,待会喜娘就会过来帮小姐梳妆。”状叼记血。
这厢正说着话呢,外头骇然传来喧嚣之音,有人高喊着“幽州急报、云阳州告急、横州告急”的呼喊。
这是——来自边关的专使。
“怎么回事?”上官靖羽快速走出鸿羽阁,直奔府门外。
她没看见专使,但是那些话,她绝不会听错的。
幽州急报?
云阳州告急?
横州告急?
心头咯噔一声,上官靖羽随即握住素言的手,“你去宫门外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一有消息,马上来报我。”
素言急忙点头,牵了马,立刻就朝着宫门口奔去。
这是什么意思?
是军情紧急的缘故?幽州有危险?那么萧东离呢?萧东离会怎样?十五万大军,加上原来傅声手中的大军,与北昭抗衡,就算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至于告急啊!
心乱如麻,上官靖羽觉得身子微凉,颤得厉害。
即便如此,二王府的喜娘们还是按照预定的时间过来,替上官靖羽梳妆打扮。她就像摆在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淡漠麻木的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喜娘们绾发着装。
脑子里心里,心心念念的全都是萧东离。
她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惟愿他活着。活着就好!
眉如远黛,眸若星辰,?若悬胆,朱唇微点。一身桃红色的嫁衣穿着在身,愈发衬得她肤若凝脂,惊若天人。
她就坐在那里,一个人魂不守舍。
她在等,等素言的消息。
可为何素言迟迟不归?
是什么消息?出什么事了?萧东离——会怎样?
宫门口戒备森严,素言哪里进得去。可是宫门口除了进去一个专使,并无其他异样,一如往常。素言在宫门口徘徊了很久,但门口的侍卫口风很紧,愣是探不出来。
偏门有不少大臣断断续续的入宫,似乎都是皇帝召见。
但只见进去,不见出来。
素言心想着,难不成海大人和远少爷也进宫了?若是如此,只要等着,就一定能等到二人的消息。
幽州若是出了事,她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小姐。
心道,所幸现在离花轿临门的时间还有剩余,等着就等着吧!小姐纵然着急,若是这个消息有用,势必也可心安。
但愿姑爷,还活着。
只求,活着。
风烈快速走进萧东铭的卧房,萧东铭正在含笑穿上喜服,却听得风烈声音一沉,“二爷,幽州出事了。”
眉头微皱,萧东铭第一句话便是,“死了没有?”
“宫里的消息,天策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连后续的十五万援军,死的死降的降。幽州城——破了!”风烈面色凝重。
萧东铭不怒反笑,“全军覆没?这么说,萧东离也死了?”
风烈点头,“既然是全军覆没,应该是的。”
“最好死得干干净净。”萧东铭深吸一口气,“封锁消息,别教阿靖知道。”
“出了如此大事,二爷的婚礼是否——”风烈迟疑了一下,“暂停?”
“父皇都没说什么,你担心什么?”萧东铭漫不经心的捋着自己的大红衣袖,“婚礼照旧进行,就当没有这回事。”
风烈颔首,“卑职明白!”
“吉时一到,去相府把她带来。”萧东铭势在必得,“这一次,她休想再逃出我的掌心。等到事已成定局,她想反悔,也是来不及了。”
“是。”风烈应了一声。蓦地,他一声喊,“谁?”
外头骤然有人影飘过,一闪即逝,等到风烈冲出门去,外头空空荡荡,早已人去无踪。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外头?
萧东铭眯起危险的眸子,“加强戒备,若是出了岔子,我为你是问。”
风烈躬身退下。
瞧着风烈离开的背影,萧东铭眸色微恙,缓步走在回廊里,一步一冷色,及至一间房门外头,已经是面冷如霜。
推开门,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门窗,熟悉的房内摆设,熟悉的床褥。连房间里的气息,都何其熟悉。在房间一角的梳妆镜前,坐着正执笔描眉的辰宿。
眸若弯月,浅笑盈盈。
身着红色戏服,将胭脂抹在纸上,抿唇上色。发髻轻挽,散落的青丝垂于两肩之前,眉目微垂,好一副凄婉楚楚之态。
他便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的盯着手中的胭脂盒。
华美的胭脂盒,金漆描绘的牡丹逐渐绽放。妖娆而不失傲骨,柔媚而不失大气。
“二爷,你来了。”辰宿低低的开口,一如初见时,他缓步下台,一身娇柔妩媚。容色半羞,欲拒还迎。
他的声音很柔,真可谓柔情似水。
“你做什么?”萧东铭问。
“二爷难道没看见吗?”辰宿起身,水袖轻拂,指尖轻轻滑过自己覆着厚重脂粉的面颊,“还记得初见时,我在人群里第一眼看到了二爷。二爷说,以后便跟着我吧,我将视你如珠如宝。”
语罢,他苦笑两声,“我当了真,也失了心。如今这颗心,我便自己去找回来。”
萧东铭嗤冷,“发什么神经,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辰宿点了头,似笑非笑,浅浅一叹,“是啊,今日是二爷的成亲大喜。辰宿无以为报二爷多年来的厚爱,所以打算为二爷唱上一曲。也不知二爷喜欢听什么?”
“不必。”萧东铭转身就走。
“不如唱一曲化蝶如何?”辰宿站在他身后,声线哽咽。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32章 丢乱葬岗,就当没有这个人
萧东铭稍稍一怔。
辰宿声色柔转,媚态自生,水袖轻拂,莲步盈盈。“撮土为香结金兰,同窗共读度华年。十八相送两不捨,楼台相会泪涟涟。登门乞婚求良缘,东风无情堪摧残,梁君含恨花凋零,阴阳两隔阻黄泉。”
“够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唱什么梁祝?”萧东铭拂袖。
有泪滑过脸颊,徐徐落下,辰宿笑着哭,“那二爷想听什么呢?”
萧东铭只是凉飕飕的睨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往外走。
“二爷如今心有所属。对我已然嫌恶至此吗?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他半垂着头,缓步走到了桌案前。
案上摆着一壶酒,酒满倾杯。酒香四溢。
“不如二爷陪我喝一杯吧,就当是——最后一次。”辰宿泪落连珠,自执酒杯,水眸氤氲泛着薄雾。胜似女儿娇,堪比雨中花。
萧东铭皱眉,终归还是坐了下来,“有些事,命中注定。有些人,注定不是你的。打从一开始,就不是。”
“二爷明知如此,为何非要娶她?”辰宿又是一杯苦酒入腹。
“你问得太多了。”萧东铭冷然,看着辰宿将一杯酒递上来。然则,他却没有接过手,而是定定的看了很久。
见状,辰宿愈发泪如雨下,“二爷可知爱一个是什么滋味?”
萧东铭阴测测的瞥了他一眼,“哼,爱?”
“二爷自当不屑,于我而言。却是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东西。当你看着心爱的人,与别人耳鬓厮磨,你可知我内心如绞,疼痛入骨?”辰宿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妆容,“就好比温柔一刀,不见血不见伤,却也无药可治。”
“我们都已经过去了,我会尽快安排你离开。以后你回梨园也好,独自生活也罢,我都会让你下半辈子无忧。”萧东铭起身。
“二爷为何不听我把话说完?”辰宿端起酒杯,杯酒入肚,面颊绯红,艳若桃李,绝胜女子娇艳。他似乎有些醉了,起身的时候,身子晃了晃。
萧东铭伸手一拦,刚好揽他入怀。
辰宿柔若无骨,痴痴的冲着他笑,一如初见时的温柔似水。下意识的,萧东铭伸手撩开他散落面颊的鬓发,“以后,各自为安吧!”
“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他并不爱我。我自己请缨,以身报恩,却也换不来他的一个回眸。我知道,自己命薄,福薄,什么都要不起。可是心好疼,如何能安然自处?”眼角滑落热泪,他定定的仰望着萧东铭,“你懂吗?”
萧东铭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我会马上安排人,让你走。”
“我以为,此生就这样了,没想到——还能有在一起的一天。生若不能同枕,惟愿死后同归。”辰宿笑了。
笑得妩媚,笑得绝然。
萧东铭的眸子骇然瞪大,下一刻,是短刃刺入皮肉的声音。
辰宿扑在他的怀里,彼此相拥着,面色皆惨白如纸。
“二爷,你可曾怪我?”辰宿泣问。
萧东铭重重合上双眸,几近切?,“为何?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辰宿哭着笑,“不是不够好,而是缘分。他来得早,二爷来得太晚了。你可知我为何叫辰宿吗?因为他喜欢千字文,我知道她喜欢千字文,只是因为她喜欢。可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能不能好好活着。我愿用我的命,去搏他一口气。”
“可是我没想到,到底没能留住。既然如此,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既然要走,我也要、要替他报仇。杀了你!”
鲜血滴落在地,于寂静的房内,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
萧东铭退后两步,身上满是鲜血。
可惜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来自辰宿。
辰宿面如白纸,腹部一柄短刃直入,鲜血如注涌出。他站在那里,颤抖着扶着桌,唇角有黑色的血液滑落。
“你在酒里下毒?!”萧东铭眸色肃杀,“你竟然想杀我,别忘了是谁把你从梨园带出来的。又是谁好吃好喝的待着你,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我不过是你寂寞的药引子,与爱无关,你养着我,也不过是养一只金丝雀罢了。”辰宿缓缓坐了下来,身子软软的伏在桌案上,双眸微合,视线还是落在萧东铭身上,“你害死了三爷,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你。可惜——如此也好,黄泉路上他不会孤单,我会陪着他。”
“打从一开始,你就是萧东离的人。”萧东铭切?,“我早前没发现,后来萧东离竟然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二王府,救走了上官靖羽,我便知道,自己的身边养了一头白眼狼。我本来想放你一条生路,念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只可惜,你自己找死!”
辰宿只觉得身子冰凉,鲜血的流失和体内的毒发,让他已近弥留,“情分?在你的心里,何曾有过情分二字。你自私自利,你不折手段,你从不知爱为何物,你不值得任何人为你付出真心。因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将来就算荣登九五,你也是个昏君。”
“那年大雪封天,我险些饿死路边,是三爷救了我。可从未要过回报,是我一厢情愿。可是即便如此,也是值得。成全他的幸福,我才能幸福。我每次与你耍性子——只是不想让阿靖嫁给你,不想让他伤心。”
“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害死他,临了——临了,连阿靖都要嫁给你——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杀戮太多——终有报——”
大口大口的黑血从唇中匍出,辰宿的身子稍稍抽搐,眼眸重重的合上。鲜血沿着桌布慢慢的流淌着,终归滴落在地。
辰宿一如初见时的模样,脂粉浓郁,戏服在身。
萧东铭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辰宿伏在案上的死状。他站在那里很久,只是凝神看着自己宠爱了很多年的男子。眼前若浮现辰宿翩然起舞,低吟浅唱的模样。
腰若流纨素,指如削葱根。
纤纤作细步,绝妙世无双。
可惜——都已经一去不返了。
走出门的那一瞬,萧东铭抬头看了看天,天气很好。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干扰今日的大婚。
辰宿也不能。
底下的奴才上前,弱弱的朝里头看了一眼,当即吓得扑通跪地,“二爷,这——这如何处置?”
萧东铭没有回头,只是一步一顿的离开,“丢乱葬岗,就当没有这个人。”
音落,奴才心寒,却也情理之中。状叼记弟。
谁愿大婚之日见血?自然是有多远丢多远。成大事者,死个宠儿算什么。若是大业可成,还怕以后会没有?
“唉!”奴才们面面相觑,一声轻叹,最后只裹了一张席子,就把辰宿放上板车,从后门拉走,在乱葬岗里随便挖了个坑就埋了。
生时荣耀光鲜,死后凄凉万千。
道不尽明月夜,说不完此情长。
缘尽情了莫怨天,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
成败得失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大婚照旧举行,素言在门外足足等了一日,直到吉时将至,她才看见皇帝的銮舆缓缓从正东门驶出。
这是——要去二王府赴宴?
但是为何不见文武百官跟随?文武百官都被禁在宫里?这是为何?素言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吉时将至,再不回去,小姐怕是急得不得了。
这厢正焦灼,侧门却有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见着素言,突然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她手里。
素言一怔,是张纸条。
却听得那小太监压低了声音,“是长公主要我给你的。”
音落,小太监撒丫子就跑了回去。
素言迅速回过神,忙不迭打开了纸条,便是一览而过,整个人险些跪在那里。双眸睁大,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反复看了几遍,而后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她这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是真的。
下一刻,素言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小姐?小姐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翻身上马,素言直奔回相府。 /~半♣浮*生:.*?@++
二王府的喜轿已经临门。
上官靖羽依旧坐在梳妆镜前,素言走了多久,她就坐了多久。直到府门外头响起了鞭炮声,那代表着,她该走了。
喜轿来了,而她即将成为二皇子萧东铭的妾室。娇眉紧蹙,羽睫微微垂落,眼帘合上,心痛如绞。
喜娘拿起红盖头,她看见,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唯独她一人,面色僵冷,心已随风去。
盖头落下的那一瞬,世界在她眼前隔了一层屏障。
所有的一切,瞬时黑了下来。
她一时间觉得无所适从,喜娘们一左一右快速搀着她往外走。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33章 未亡人
走在长长的回廊里,上官靖羽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期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门外鞭炮?鸣。?乐?响,好热闹的东都城,好热闹的丞相府。想必二王府,也是如此热闹笙箫。
孩子,别怪娘,娘也是没办法。
但凡有一点办法,娘都会等着你爹回来。
素言几乎是跳下马背的,便是摔在地上,亦不觉得疼痛,爬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哭了,满脸的泪。
“小姐——小姐——”素言连滚带爬的拦住了上官靖羽的去路。扑通就跪在了她的跟前。“宫里的消息,幽州沦陷,天策大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盖头骇然掀起。上官靖羽僵直着身子,双眸几乎都要拧出血来,“你说什么?”
素言将手中的纸条递上去,“长公主的消息。”
上官靖羽连连后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答应过我,他一定能活着回来。他答应过我的,怎么能食言?男儿一诺千金,他骗了我一辈子,怎么忍心再骗我第二次?”
“小姐——”素言已经泣不成声,只能狠狠的给上官靖羽磕头。她不是不明白萧东离与上官靖羽的感情,可是事已至此,谁都无能为力。
神情麻木的接过纸条,上官靖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又或者,是做梦!是做梦!
一定是做梦。
可是白纸黑字,素颜的亲笔字迹:幽州失守,天策大军全军覆没,除主帅被擒,其余人等无一生还。
她咬着唇。咬破了唇,鲜血沿着唇瓣不断滚落。
她跌跪在地,疼得喊不出声音,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咽喉里。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连灵魂都开始颤抖,眼泪止不住落下。
“小姐?小姐你要保重身子,小姐——”素言哭着喊着抱着她,“小姐,你不能倒下去,现在的你不是一个人。”
原来疼到极致,连哭都无力。
终于,她忽然仰天一声凄厉的嘶喊,“萧东离——”泪如雨下。
下一刻,上官靖羽疯似的推开了素言,直奔府门。
身后,喜娘们、丫鬟们蜂拥追赶,“小姐,今日是你跟二皇子成亲的大好日子,小姐你要去哪儿?”
你又骗我!
为何你总是骗我!
说好了会回来娶我,君胡不归?
说好了会活着回来,君胡不归?
说好了从此携手百年,君胡不归?
她就跟疯了一样,穿着嫁衣,推开了门口的守卫,夺了一匹马翻身上马。所有人都拦着她,可她看不到。
她看到的是梦里的鲜血,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看到的是厮杀,是哀鸿遍野。看的是她的爷,回眸那一眼,成了永诀。
此生永诀。
上官凤领着人策马归来,得了这样的消息,他自然明白自己的女儿会有怎样的举动。知女莫若父,可现在萧东离也死了,唯一能跟萧东铭对抗的彻底消失。
他也无可奈何。
何况这桩婚事,是上官靖羽自己答应下来的。
“阿靖,你冷静点。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吗?”上官凤一声吼,身后的随侍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上官靖羽泪流满面,“今日,谁都别想拦着我,我要去幽州。就算死,我也要给他收尸。我不能让他客死异乡,魂魄难返。”
“阿靖,你已经答应二皇子,许他为妾。你以什么身份去?二嫂?还是……”
“我以未亡人的身份,去收敛我心爱的男人——的尸骨。”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泪如雨下,“爹,你让开。今天谁拦着我,谁就是与我为敌。”
“幽州已经是北昭人的天下,不许去。”上官凤切?。
她忽然从袖中取出了短刃,刃口就置于纤细的脖颈上。一道纤细的血痕慢慢的溢出鲜血,她却浑然不知疼痛,“要么放我走,要么留下我的尸体。爹,你来选。”
“上官靖羽!”上官凤厉喝。
“我数三声,是死是活,爹说了算。”上官靖羽浑身紧绷,低喝一声,“一!”
“小姐!”素言惊恐的瞪大眸子。
上官靖羽置若罔闻,视线死死盯着上官凤,“二!”刀痕越发的深入,鲜血不断的涌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的心惊肉跳。
上官凤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你给我滚!就当我上官凤,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出了这个门,永远都别再回来。”上官凤怒不可遏。
随侍面面相觑,到底还是散开一旁。
上官靖羽最后看一眼自己的父亲,浑身颤抖得厉害,可只要一想到萧东离浑身是血的模样,她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从前的坚持,最后成了一场笑话。
一场空话,一场黄粱。
策马而去,她的马骑得不好,摇摇晃晃的,但却是拼了命的往城门而去。上官凤不是不知道,她这一走,也许真的——永远都回不来了。
所以,他才从宫里赶回来。
可是——他低估了萧东离在上官靖羽心中的分量,高估了自己的威慑力。
可他若是不放她走,她真的会自绝于此。
丢了,总比死了要好。
活着,总归是希望。
但她未必出得了东都城,这边一有动静,二王府当即会有反应。大批的侍卫军挡在了城门口,说什么都不会让上官靖羽出城。
“请侧皇妃回去!”所有人都高声叫嚷着。
上官靖羽一身嫁衣,却红了眸,死了心,“今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庄主令现,十二羽卫?聚身旁。
“我以御羽山庄庄主之令,敕令十二羽卫,与我打开城门,送我出城。不得有误!”她咬了唇,咽下自己的口中血。
没见到尸体,她会一直疯下去。
没找到萧东离,她会一直找下去。
烽烟滚滚,我这一生都随你飘落,只求你别丢下我。爷,我跟孩子来找你了!就算找遍幽州,就算翻遍幽州每一寸染血的土地,我都要把你找出来。
生当见人,死当见尸。
十二羽卫刀刀见血,四下突然窜出不少黑衣人,直扑向守门的侍卫。为首的那人,两鬓微白,眼神格外熟悉。
好似汤伯——应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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