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这倒是有些为难四个人了,四人的智商都不高,如孩提般爱玩爱闹,又因为是四胞胎,惯来心意相通。所以四人一旦联手,就如同铜墙铁壁,千寂也只能打个平手。
魑:给个说法。
魅:要个答案。
魍:怎么办?
魉:猜拳!
四人想着,这倒是个好主意,却忘了彼此之间心意相通。
好吧!
这四人在树上石头剪刀布,可回回都是一模一样,谁都赢不了,谁都输不了。这倒好,他们石头剪刀布,玩得疯狂,素言早已快步走进了院子。
“你是什么人?”老李头正在院子里摞柴堆,见着素言进门,当下抓起了一旁的柴刀,“你找谁?”
“上官靖羽在吗?”素言忙问。
老李头冷笑两声,“你找错地方了。”
“她是我家小姐。”素言急得跺脚,“我是她的丫鬟,她是我主子。”
老李头自然不信,千寂临走前交代过,谁都别信。要信,就信一句话: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所以不管是谁,只要是生面孔,就是敌人。
“你给我滚出去。”老李头握紧柴刀,“这里没有什么小姐丫鬟的。”
“小姐!我是素言!小姐你在不在里头!小姐小姐小姐!”素言扯着嗓子大喊。
老李头一着急,挥着柴刀就追,惊得素言撒腿就在院子里疯跑,“我就是来"zhao xiao jie"的,小姐小姐小姐!我是素言!小姐——”
上官靖羽刚为萧东离施针完毕,让柳妈把药煎下,便听得外头的聒噪。心下一怔,赶紧往外走,站在门口,顿时喊出声来,“住手!”
老李头愣住,素言扑通就跪在了那里,“小姐。”
“素言。”上官靖羽欣喜若狂,“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去了幽州,去了云阳州,去了横州,去了好多好多地方。可就是,找不到你和姑爷。没法子,我们听得富州在打仗,就在富州附近挨个城镇的找过去。终于找到了蒿城!”素言泪落,“我认出来小姐药方上的笔迹,这才跟着那父女两找过来的。”
上官靖羽一笑,紧忙将素言搀起,“别跪着了。”
素言喜极而泣,抹着泪望着上官靖羽的肚子,“小姐?”
“五个多月了。”她淡淡的笑着,“爷也还活着,如今正睡着呢!”
“真的!”素言一蹦三尺高,“谢天谢地,都还活着!那么少将军呢?少将军是不是也还活着?所以那些消息,都不是真的!”
上官靖羽敛了笑意,眼底的光转瞬黯淡,“傅少鸿——是真的没了。爷拼死护住了傅少鸿的尸体,带出了北昭大营,也算是保全了傅少鸿死后的尊严。”
“十五万大军,为何如此不堪一击?”素言简直不敢相信,十五万不是小数目,按照当时与北昭的对峙人数而言,足以抗衡。状扑贞才。
可为何最后落得城破人亡,主帅被擒的下场?
其中真相,鲜少有人知晓。
当日幽州城破,大朔军队被屠戮殆尽,能活下来的,都不曾亲眼目睹当日城外之事。是故傅少鸿为何会死,主帅为何被擒,外传的萧东离战死,其真实原因根本无人得知。
连上官靖羽,也不明所以。
所有的事情,怕也只有傅声和萧东离知道。
北昭那边,就不指望了。
就连传言中,傅声的通敌叛国,也未必属实。
战场上,兵不厌诈,什么都有可能。山高皇帝远,那些久居高阁之人,又懂什么是非黑白?
“傅家——已经全部下狱。”素言哽咽了一下,“前段时间,我听说傅家被流放,傅老夫人和——所有的女眷,都不例外。”
这所有的女眷,自然包括傅少鸿新娶的姨娘,良辰。
上官靖羽点了头,“皇上怕被人说成刻薄,毕竟傅少鸿战死,是有目共睹的。不管傅声做了什么,镇守边关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朝中有些旧部人心。皇上若是赶尽杀绝,势必会寒了这些人的心。以后大朔还想与北昭交战,皇帝就必须手下留情。”
“但流放对于傅老夫人这样的年岁,跟死没什么区别。”素言轻叹一声。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颔首,“也算是为了曾经的过往,赎罪。人这一生,活在世上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为人处世,要相信因果循环。就算自己当时没有,也该念着子孙后代。苍天有眼,何曾饶过。”
素言抿唇,“只可怜了芙蕖。”
“她会比谁都坚强。”上官靖羽抚着自己的肚子。
有了孩子的母亲,胜过千军万马,会有着无坚不摧的意志力。为了孩子,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活都能干,什么坎都能过去。
上官靖羽深有体会,也感同身受。
老天爷是公平的,他给你关了一扇门,却会给你留一扇窗,就看你肯不肯跨出去。
“对了,你是一个人?”上官靖羽分明听着素言说“我们”二字,那么必定不会是她一个人。
听得这话,素言“啊呀”一声,“坏了,青墨还跟着那老头子呢!”
“方大伯?”上官靖羽蹙眉,“赶紧去方家看看,可别闹出乱子。”
方兴的暴脾气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得消的,要是他抡起斧头,除了官军,谁都能砍下去。为何不敢动官军,因为老实本分的农民心里,始终记得一句话:民不与官斗。
到了方家,果然见方兴抡起了斧子就往青墨身上砍去。
青墨是谁,稍稍一侧身,斧子便擦着他的身子而过,险些让方兴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青墨不出剑,不解释,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方兴像狮子扑兔一般的扑过来,而后一次次落空。
方雨一着急,直接将小板凳甩向青墨。
“小心!”素言脱口而出。
青墨冲着她忽然一笑,随手一掌,小板凳当下便于半空中碎得四分五裂。
别说方雨,就连方兴都愣住。
自己这左扑右扑的,敢情到时候还捱不住人家的一掌。
青墨这一抬手,估计自己就报销了。
素言赶紧冲上去,“没事吧?”
上官靖羽低头笑了笑,这倒也极好。
倒是那方雨,站在屋檐下连连拍手,眼珠子直发亮,“好帅啊!帅呆了——”
方兴腰酸背痛的放下斧子,一屁股坐在长凳上,“丫头,小心你的哈喇流子,赶紧过来给爹捶捶背。”
“参见小姐。”青墨躬身行礼。
“都没事吧!”上官靖羽问。
青墨摇头,继而望着方兴。
方兴摆了摆手,“既然是自家人,早说啊!哎呦,我这老骨头都要被折腾散了,劈柴都没那么累。”
“爹!”方雨探着脑袋笑嘻嘻,“爹这是技不如人。”
“死丫头,怎么说话呢?胳膊肘往外拐。”方兴刚刚,是真的险些闪了腰。想了想,“对了,开锁了没有?”
方雨这才想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锁,放出了方云。
方云站在门口,冷冷的盯着院子里的人,“你们一来都没好事。”继而快步走向方兴,“爹,你怎么样?伤着哪儿了?我去给你拿跌打酒揉揉。”
语罢,方云瞪了上官靖羽一眼,快速进屋。
素言蹙眉,不明所以的望着自家小姐。心中不禁腹诽:这丫头真没礼貌,一点涵养都没有,竟连“来者即是客”的道理都不懂。
“方大伯,你没事吧?”上官靖羽上前,“要不我给你看看吧!”
方兴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年纪大了,吃不消这折腾了。不过,这小子功夫真好,他这左转右转的啥事没有,我这反倒吃亏。”
“爹,不如我跟这大哥哥学武吧!”方雨突然冒出一句。
“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武功。”方兴瞪了她一眼,“现在就了不得,将来还不得上房掀瓦!”
方雨撅着嘴,“我这不是想保护爹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青墨扭头望着素言,微微蹙眉,素言却报之一笑,回了他一个戏虐的眼神。彼此之间,倒是极为默契。
便是这细小的举动,悉数落在了上官靖羽的眼里。
上官靖羽笑了笑,“要想拜师学功夫,也要等着喝完喜酒才好。”
音落,众人一怔。
唯有素言,蹭的一下红了脸,半低着头不知该将视线落在何处。
回到山脚下的小屋,所幸还有房间,上官靖羽便让柳妈和素言一道,收拾出两个房间。殊不知这不远处的大树上,那四个臭东西,还在那里猜拳,猜得难分胜负。
“卑职保护不利,卑职有罪!”青墨跪在萧东离跟前。
萧东离坐在床沿处,任由上官靖羽小心的为其穿好外衣,入秋的天气,早晚甚凉。见着萧东离不语,上官靖羽道,“你起来吧!爷——过段时间会好些。”
青墨垂首,满脸的自责,“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三爷,也许今日三爷就不会变成这样。”
上官靖羽摇头,“你错了,如果你没有走,那么你就是第二个傅少鸿。爷,还是会这样。男女之爱,兄弟之谊,骨肉之情,如何能割舍?少一样,都不是萧东离。”
“你对于爷而言,是兄弟,亲比手足。”
“呵,可笑至亲手足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来得更好,以命相付,谁能做到?”
青墨俯首,“这件事,我一定会搞清楚。”
“如果能一辈子待在这里,所谓的真相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上官靖羽看着他,“我跟爷都厌倦了官场,厌倦了浮华,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没有纷争,没有厮杀,只有天伦之乐,地久天长。”
“我明白!”青墨点头,“这也是三爷的心愿。与你白首连理,此生不负。”
上官靖羽搀着萧东离去了正堂,“吃饭去吧!”
青墨紧随其后。
“对了,你对素言——是否表个态?”上官靖羽问。
青墨身子一僵,眼中掠过一闪即逝的不知所措,“那——那个吃饭吧!”
“女人的青春,没有多长,也耗不起。”上官靖羽道,“你要她等你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想让她成为第二个芙蕖?”
青墨眉头紧蹙,抬头盯着上官靖羽。
“能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放手。很多时候,缘分到了,却错给了等候。”上官靖羽握紧萧东离的手,“这世上最要不得的,就是等待。是你自己去说,还是我去说?”
“吃了饭,我——我自己去说。”青墨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额头有细汗渗出,掌心也有些濡湿。这——算不算紧张?
上官靖羽莞尔,“这个随你。”
吃饭的时候,青墨愣是一个字都不说,只低头扒拉着饭。
素言不解,却听得上官靖羽道,“赶紧吃吧,吃完去走走,顺便消消食。”
“什么?”素言一怔,不明所以。
青墨即刻站起身子,快步走出门去。
“他这是着了哪门子的邪?”素言咬着筷子,看着碗里吃得干干净净的饭。没吃菜,光吃饭,这是什么毛病?这段时间,她好似没发现青墨有这癖好啊!
“你去瞧瞧,可别迷路了。”上官靖羽道,“这儿到处都是猎人的陷阱,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别乱走的好。” ㊣:㊣、㊣
素言不解,“他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中招。”
“去不去?不去可别后悔啊!”上官靖羽斜睨她一眼。
素言起身,撇撇嘴往外走,“知道了。”
外头黑漆漆的,青墨站在院子里,见着素言过来,结结巴巴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跟我、跟我走。”
素言一怔,紧忙跟上去,“出什么事了?”
青墨脚下不停,带着她走出院子,去了远处的僻静地,“那个、那个——你、你吃饱了没?”
“这不是出来找你了吗?还没来得及吃呢!”素言蹙眉,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对劲,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你怎么那么多汗,是不是发烧了?”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51章 就算一辈子这样,也挺好
无星无月,到处都黑漆漆的。
素言不解的望着一把将她的手,从他额头上拽下来的青墨,“你作甚?”
青墨道。“握着可好?”
她一愣,当即笑了,“那便握着吧!”
“那、那、那——握着、握着——”他一句话,几乎成了断片。
素言是谁,脑子自然是灵活得很,当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忍不住一本正经的打趣,“我看这里的风水不好,大抵在这儿住久了,人就容易结巴!是不是啊?要不,我让小姐给你瞧瞧病。依我看你这是中风前兆。”
她左瞧右瞧。“双目失神,精神不集中,言语失措,浑身发冷汗。这肯定是病了!”
青墨咽了咽口水,握着她的手,掌心濡湿,“没、没病。就算有,也是、是相思病!”
这话一出口,素言一口口水呛着,瞬时剧烈咳嗽,咳得脸都红了,“你、你这话,跟、跟谁学的?”
“这话,少将军说过。不过,你怎么也结巴?”青墨揉了揉眉心,见着四下无人,这才捋了捋她的脊背,帮着她顺口气。语罢,还自言自语继续道,“难道真的是病了?”
素言苦笑不得,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傻啊。有话不能直接问吗?”
青墨微微皱眉,心头暗忖,这话该怎么说出口?
如何开问?
见青墨迟迟不语,素言只能轻叹一声,“那这样吧,我来问。你要是说不出口,你就用点头和摇头来表示。”
青墨想了想,连连点头。
“你约我到这儿,是想问清楚,我对你有没有感觉?”素言问。
青墨半低着头,微微点头。
素言一笑,“你是出自本心,还是因为小姐的意思?如果是出自本心,你就点头。”
青墨点头。
素言如释重负,“那么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青墨以手揉着眉心,而后点头。
素言又问,“如果我们彼此喜欢,你会娶我吗?”
这话一出口,青墨当即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素言。他就这么看着,定定的没能回过神。
素言甩开他的手,“没诚意。”
语罢,她抬步就走。
“会。”青墨站在那里,说得斩钉截铁。状丽大划。
素言笑着转头,“这次总算没结巴!”
青墨挑眉,身子有些僵直,“我、我会。”
“北昭女子,没有大朔女子这般温柔体贴,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我们喜欢直来直往,不喜欢矫揉造作。我不够漂亮,不够温柔,你还愿意娶我吗?”素言问。
“你是素言,就够了。”青墨挽唇,僵冷的脸扬着笑。
素言笑得合不拢嘴,“那就说好了,以后不许嫌东嫌西的。我不会温柔,但我能让你无后顾之忧,我也不会粘着你不放。我会从一而终,但你若始乱终弃,我不会放过你。”
青墨点头,“好。”
“这就可以了。”她的要求不要,跟上官靖羽那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可以,“那——你去跟小姐说。”
青墨点头,“好。”
素言不是不知道,青墨话不多,然而说出去的话,必定是言出必践的。为人是冷了些,但心是热的,那就够了。
北昭的女子,豪爽,大度,没有大朔那么多的规矩。
看见喜欢的人,彼此相爱就可以在一起。
青墨不说话,只是跟素言两人,静静坐在石块上。算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反正一早就知道青墨是这样的性子,素言也乐得自在。
他不爱说话,就让她来说。
他充当听众,她来主讲。
说到好处,他会扭头,朝着她笑一下。虽然只是笑一下,却是他足以表达的全部情绪。素言便跟他讲,有关于北昭的事情,故乡——故人——还有她这些年待在大朔的日子。
而那头,二痞子悄无声息的趴在窗子口,使劲的往里头瞧。
上官靖羽与柳妈去煎药,因为自己身子不便,就让老李头伺候着萧东离洗澡。
“主子,烫。”柳妈道。
“那你放凉一些再送进屋里去。”上官靖羽细细的交代,这才转身回房。
见着上官靖羽一人独行,二痞子总算看清楚了。
灯笼底下的女子,貌若天仙。
眸揽月,唇含笑,肤若凝脂,微光中透着几近剔透的光泽,如上好的璞玉雕琢。
虽然怀着身孕,但一颦一笑间果然极具风情。那青楼里的头牌花魁,也不及眼前的女子三分。
二痞子看得入了迷,心道,这么好的俏娘子,怎么自己早没发觉,竟然让那个傻子捡了便宜。今晚,可要——
哪知他刚要迈开步子,突如其来的窒息,让他瞬时僵在当场。
口?即刻被捂,耳畔冷风呼啸,身子竟已腾空而起。
等他回过神,已经落在院子外头的黑暗处,身后的人死死勒着他的脖颈,捂着他的口?。那一刻,他听见脖颈处传来清晰的骨头断裂之音。
然后——便没了然后。
魑魅魍魉是绝不会在上官靖羽跟前杀人的,所以才会先擒出二痞子,再做处置。
院子里似乎有动静,上官靖羽站在屋檐底下看了看,没发觉什么异样,这才转身回房。殊不知外头,魑魅魍魉四小鬼,已经拎着二痞子去“种树”了!
四人合计着,再这样下去,估计能种出一片绿荫。
每个坑的上头,都种着一棵树。是故这一片荒地,如今稳稳的立着五棵树,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主子,怎么了?”柳妈端着药汤,看着上官靖羽不时的回头望院子里看,有些诧异,“出什么事了?”
上官靖羽摇头,“没什么,刚才好像觉得院子里有人。”
柳妈笑道,“必定是风吹的,抑或是主子惦记着青墨和素言,要不我去叫他们回来?”
“让他们多待会。”上官靖羽笑了笑,“不急。”
“不急不急。”柳妈附和着笑,毕竟是过来人,那两人打从进门,柳妈便看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虽然素言长得——像北昭人,但若真心喜欢,又分什么地域之别呢!
世界那么大,遇见一个你爱的,恰好也爱着你的人,不容易。
进屋的时候,萧东离已经穿好了中衣,老李头在收拾东西。柳妈过去帮忙,上官靖羽便端着药,小心的喂给萧东离。
“爷,我想做个主,你说让素言和青墨成亲如何?”上官靖羽笑了笑,“咱们把隔壁的屋子腾出来,当做新房布置。虽然简陋,可他们一定也不会介意的。成亲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无关其他人,你说是不是?”
萧东离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将药吹凉了喂进他的嘴里。
“适逢战乱,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上官靖羽轻叹一声,“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在一起,好好珍惜。”
等到像芙蕖和傅少鸿,像她和萧东离这样,就悔之晚矣。
萧东离稍稍皱眉。
“怎么,很苦?”上官靖羽愣住,“我——忘记让小雨给你买蜜饯了。”
犹记得那时候,她不肯吃药,他便拿了冰糖葫芦逗她,哄着她让她吃药。那时候,他爱得那么小心翼翼,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好心疼。
柳妈和老李头收拾了东西便出了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上官靖羽才回过神,“爷,我明天给你买,你今儿个先将就将就,可以吗?”
萧东离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嘴里只是反复呢喃着“呆子”二字。
一不小心圈红了眼眶,上官靖羽嫣然轻笑,“好了,别闹了。喝完药就早点睡,这药我换了方子,不知道会不会更好些。”
她拿着勺子,可萧东离的嘴闭得牢牢的,压根喂不进去。
“爷,喝药了,听话。”上官靖羽蹙眉。
萧东离摇了摇头。
“爷,乖,明天给你买好多蜜饯。”上官靖羽继续哄着。
萧东离还是摇头。
上官靖羽略显无奈的看着他,想了想,便端起药碗灌了一口,忽然对上他的唇。萧东离的眉头骇然皱起,却听话的张开了嘴,任由她将汤药灌入他的嘴里,而后全部咽下去。
如释重负,上官靖羽看着他淡淡的笑着,拂去他唇边的药汁,“非要这样吗?”
这些日子,他似乎习惯了一件事,那就是盯着她看。就那样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管她走到哪里,他总会跟着,好似下意识的觉得,一定要跟着她,一步都不肯离开。
有时候院子里没看见她,他就会发了疯跑出去,然后迷路,然后被上官靖羽找回来。
她觉得,他已经学会,慢慢的记住她,慢慢的让她重新回到他的心里。
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上官靖羽就这样以口渡药,让萧东离乖乖的喝了药,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烛光里的男子,容色微白,刀斧雕刻的五官没有半点情绪浮动。
她一笑,便看见烛光里,他那根根分明的睫毛也跟着抖了抖,而后扬起了淡淡的笑意,一如记忆中的那般模样。
他成了她的镜子,她笑,他也会跟着笑。
她喜欢他像个孩子一般,傻乎乎的喊她一声“呆子”,然后她红了眼睛含泪笑着。
“就算想不起来,就算一辈子都这样,也没有关系的。”上官靖羽轻柔的扑在他怀里,“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值得。”
1...132133134135136...17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