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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届时,皇帝和文武百官都会到场。
最后一句是:此贼不诛,天理难容。
恨得素言险些冲上去就将皇榜撕了,什么叫天理难容?什么是贼?萧东铭才是窃国逆贼!萧东离忠心耿耿,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岂不叫人心寒?
“小姐?”素言切?。
阳光下,上官靖羽的面色有些微白,本就料定了这样的结果,可看到皇榜的时候,心还是疼了。她在想,死牢里的他,现在也不知怎样了!
真的好想,好想他。
那些人,也该各就各位了吧!
三日后——三日后,就该是殊死一搏了吧!
回相府的时候,她闻见了梅花清香,不由自主的去了梅园。梅园大门紧闭,再不似昔年之景。昔年的梅园,到了梅花盛开的季节,总是热闹的。
如果没有杜怜儿,也许芙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事。
可纸终归包不住火。
该知道的,到底会知道的。
“小姐?”素言轻叹,“都过去了。”
上官靖羽点头,“转瞬间,好多人都走了,你没觉得相府都冷冷清清的吗?”以前年关将近,相府是最热闹的。
如今呢?
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六姨娘还有上官梨香,都没了。是真的很冷清了!
“宁静最近怎么样?”上官靖羽问。
素言道,“听管家说,自从三姨娘走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院子里,变得沉默寡言,很少出来走动。”
“宁静其实外厉内荏,没了三姨娘,倒也可怜。”上官靖羽轻叹,“以后让人多照顾着点,到底他也是上官家的儿子!致远那头——我已放了心,这丞相府,这东都城,似乎已经没什么可以挂在心上了。”
素言点头,垂头不语。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81章 永远都是疑神疑鬼
三天!
三天后就是公审,天下多少双眼睛都盯着,都看着。上官靖羽倒要看看,这萧东铭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便等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爷,孩子我替你守着,这江山,我也替你守着,可好?放眼天下,能给百姓一个安稳日子的人,也唯有你了。
这皇帝,这太子,除了荼毒百姓,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做不到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等你出来。等天下太平,你自己来选。我跟樽儿,永远都会在。
“小姐,探子说元戎将军的旧部。以及年世重,进了太子府。”素言上前。
上官靖羽正握着手中的埙,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年世重也进去了?”状狂找号。
“是。”素言点头。急忙走近两步,“元戎将军的旧部出现,无疑是太子爷想要栽赃嫁祸。而年世重进去,是不是意味着,他要夺位逼宫了?”
“到底是忍不住了。”上官靖羽起身,缓步走到院子里,这几日天气不好,天色总是灰蒙蒙的。冷,透骨的冷。她拢了拢衣襟,仰头望着天,“是要下雪了吧!今年那么冷,却也没下过一场雪,也该下场雪,洗一洗这东都的污浊秽气了。”
素言跟着出来,看看天,“应该就这两天。”
“萧东铭要做两手准备。意味着他也防着我,防着爷,所以才会找上年世重。年家跟他是密切相关的,年玉莹如今诞下皇长孙,身份地位更是不能同日而语。”上官靖羽轻轻吹着损,好久不碰,竟然生疏了,连一支完整的曲调都吹不完。
最后,她干脆放弃握了埙在手心,自嘲般苦笑着。
“小姐怎么不吹了?”素言蹙眉。
上官靖羽摇头,“没有爷吹得好。”
素言不语。
“你想他吗?”她忽然问。
素言羞赧一笑,“小姐说什么呢,他——”
“想不想?”上官靖羽继续问。
素言点头,也不避讳,“想。”
“等到结束,就能见到他了。”上官靖羽笑了笑,“还有三天,三天后尘埃落定。”
这三天,才是最难熬的。
可是不管多难熬,这都是最后的关窍,无论如何都要挺过去。
————————
太子府内,年世重踏进了年玉莹的房间。
进门的那一瞬,年玉莹容色焦灼,“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方才与太子商量大事,自然不能过来。”他坐了下来,顾自倒上一杯水,倒也丝毫不见外。只是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便没有拿正眼瞧过年玉莹。
“太子爷找你,是不是因为三日后的公审?”年玉莹坐在他身旁。
年世重这才不冷不热的瞧了她一眼,“这不是你该问的,你现在只要照顾好皇长孙,别的我会处理。”
“你不是我哥,你根本做不到他那样的运筹帷幄。你们是不是要造反?”年玉莹只觉得心口砰砰砰的跳。
年世重手中的杯盏重重置于桌案,“你问得太多。”
“暮云,你疯了。”年玉莹压低声音,“一着不慎,整个护国将军府,就是第二个镇国将军府。你会毁了我,知不知道?”
音落,年世重狠狠剜了她一眼。
许是这一眼太过凌厉冰冷,年玉莹心口一窒,“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对了你好久没见咱们儿子了,他现在长大了很多,我让.乳.母带来给你瞧瞧。”
说着年玉莹逃离一般,想往外走,却被年世重一把拽住,“你是怕别人都不知道,他不是太子爷亲生吗?”
年玉莹一怔,身子紧跟着一颤。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年玉莹委屈的噙着泪,“我其实是想说,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荣我荣,你若是出了事我也不会好过。”
“我知道。”年世重起身,“我自有分寸。”
语罢,他转身就走。
下一刻,年玉莹突然从身后圈住了他的后腰,“暮云,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他扳直了身子,“你不恨我杀了你哥?”
“我哥他待我好,肯定也希望我过得好。如今我是你的人,他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所以现在你才是我的全部,我哥在天有灵也会原谅我的。”年玉莹身子微颤。
他冷笑,“那是不是有朝一日,你也会这么对我?”
“不会。”年玉莹紧张得脊背一身冷汗,“我们还有孩子,你忘了吗?你说过的,有朝一日,还要帮孩子登上皇位,你记得吗?”
年世重掰开了她的手,“那便等着吧!”
音落,他已经快步踏出了房间,头也不回的离开。
年玉莹面色发白,站在了门口。
远处,风烈的身影一闪即逝。
殊不知年世重并没有走远,而是远远的看见了风烈,快速的朝着萧东铭的书房而去。唇角勾出冰凉的冷笑,疑心重的人,这辈子都会疑神疑鬼。
疑心重才好,处处防着才能逐渐疏远。
风烈果然去找了萧东铭,萧东铭临窗而站,“年世重去了?”
“是,他去找太子妃了。”风烈如实回答,“待了有一会,卑职似乎听见,有关于皇长孙的事情。因为离得远,所以听得不太清楚。”
“皇长孙!”萧东铭陡然眯起眸子,“年玉莹不足月就生了皇长孙,这确实是个问题。派人去护国将军府调查一下,当日的事情,发生得怪异,这其中必定有诈。”
风烈一怔,“年世重不至于混淆皇室血统吧?”
话音刚落,萧东铭骇然狠狠剜了他一眼。
“卑职失言!”风烈跪身,“请太子爷恕罪。”
“去查!”萧东铭切齿,“我倒要看看,年家兄妹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那公审的事情——”风烈皱眉。
萧东铭冷笑两声,“你暗中调查,别让人知道。等到过了公审,我会让他们明白,背叛的代价是什么。”
风烈心头微震,“卑职明白。”
年世重,是萧东铭心头的一根刺,只不过现在利用的价值比毁了他更大一些。萧东铭还要留着年世重对付萧东离,对付自己的父皇,借此取得九五之位。
等到大局一定,年世重就会变成障碍。
功高盖主的障碍,应该被清理干净才行。
至于年玉莹,她本就是稳住年世重的一枚棋子——如果孩子真的不是自己的,萧东铭一定会赶尽杀绝。他此生最恨的就是背叛,一如辰宿,一如上官靖羽。
都该死!
“丞相府有什么动静?”萧东铭忽然问。
风烈想了想,这才道,“上官小姐一惯领着丫头在街上闲逛,没接触外人,也没什么异常。”
“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去逛街?”萧东铭警觉,“确定无人跟她联络?”
风烈摇头,“没有。她只是去了一趟难民的粥棚,但是很快就回去了,其他的便没什么特别发现。而且她买的东西,都是小孩子的东西,似乎——没什么事。”
萧东铭不解,“她到底想干什么?”
“也许只是觉得无望,所以安心等着。”风烈道。
萧东铭抬手,“不会,她那么聪明,一定有别的目的。”
“但是卑职让人一步不离的跟着她,确实没有发现她跟任何人接触。”风烈皱眉。
“去砸了粥棚。”萧东铭切齿,“但凡她碰过的,都砸了。”他不信她会不作为,粥棚那里人多眼杂,谁知道上官靖羽做了什么。
风烈一怔,“粥棚乃是郡主和上官大人——”
还不待说完,萧东铭冷然,“你敢背叛我?”
“卑职不敢!”风烈面色微恙,“卑职马上去!”
萧东铭就不信,上官靖羽一个女流之辈还能反了天去。只要她那御羽山庄的庄主令没拿出来,他就无所畏惧。
御羽山庄富可敌国,那么多的产业都隐藏在东都城内和城外,教人防不胜防。
看似单独的店面,殊不知里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似各不相干的店家,其实都隶属于御羽山庄。
盐铁官营,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米粮呢?如果御羽山庄控制了东都的米粮,那么东都城就会陷入一种无形的危机。民以食为天,如果百姓为了米粮而造反,将一发不可收拾。
风烈带着一行人,黑衣蒙面,手持棍棒直冲粥棚。
因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如果大开杀戒,在这个节骨眼上势必会将事情闹大。所以棍棒是最好的武器,能起到威吓的作用,也能做驱赶之意。
上官致远与萧玥正在后头的茅棚里,计算剩下的米粮还能布施多久,便听见前头有刺耳的响声。
“怎么回事?”上官致远一怔,慌忙与萧玥往前头的粥棚跑去。
出去的那一瞬,二人都仲怔半晌。
一群黑衣人,策马而来,手持棍棒,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好一阵挥舞。地上躺着不少捂着伤处哀嚎的难民,老弱妇孺皆有。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82章 丢脸的太子府
“住手!住手!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萧玥愤然,“都给我滚出去。”
风烈见着是萧玥,自然是不敢动手的。但上头有萧东铭的吩咐,萧东铭是太子,身份地位自然高出萧玥。
所以不管萧玥和上官致远怎么喊,他们都没打算停手。
棍棒不断的砸向粥棚,本就木质搭建的粥棚瞬间被外力击垮,倒塌了下来。四个粥棚,一下子坍塌了两个,还剩下最后两个摇摇欲坠。
上官致远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忽然捡起倒塌粥棚里的一根棍子,就冲了上去,“你们欺人太甚!”
萧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既然来不及。干脆也捡起地上散落的竹棍,发了疯一样跟着上官致远往前冲。
可二人哪里是对方的对手,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养尊处优。平时打打耳光倒也罢了,真刀真枪的,根本就不够瞧。
对方一个棍子甩过来,直接就把上官致远撂倒在马下。
还是萧玥聪明。她那棍子不往人身上捅,专往马屁股上捅。马儿受惊,在空地上拼命的嘶鸣。难民营开始动乱,难民们跑得跑,散的散,瞬时乱成一锅粥。
见状,萧玥慌忙搀起倒地的上官致远,眼见着发了狂的马蹄子就要踩下来,萧玥突然就扑在了上官致远的身上。
马蹄子狠狠落下,就落在她的右胳膊上,剧烈的疼痛,让萧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疼,筋骨俱裂的疼,瞬时蔓延开来。
“郡主?”上官致远翻个身,萧玥已经重重倒伏在地。
“好疼——”萧玥疼得脸色惨白,流盈急红了眼。从后头茅棚里操起一把刀子就往外冲。谁敢伤了她家的郡主,她就跟谁拼命。
流盈的刀子还没到人家跟前,整个人就被踹翻了出去。
仅剩的两个粥棚被掀翻,哗然巨响,一切尘埃落定。
“怎么回事?住手!”上官靖羽落了东西,才回来取,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风烈一见是上官靖羽,又瞧着郡主被马踩伤,自知事情有些闹大了,赶忙带着人撤离当场。哪知,他来得容易,走却难。
上官靖羽就挡在跟前,风烈勒马不敢冲过去。
伤到了上官靖羽,上官凤那头可真的会没完没了。思及此处,风烈切齿,“滚开!”
魑魅魍魉落了下来,稳稳的站在上官靖羽身后。
四人看一眼这一片狼藉,齐刷刷皱眉。
魑:我以为咱们算狠的。
魅: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魍:劫富济贫不伤无辜。
魉:更狠。
四人点头,一字排开。
魑:此路是我开。
魅:……
魍:要想从此过。
魉:把命留下来。
素言抱着樽儿在旁偷笑,魑魅魍魉四小鬼,脑子果然是不够用的。老二没发觉四下有树,竟然就打不上话来,还是老四会改词!
估摸着他们身在魔宫的时候,说这词估计都说得千万遍了。所以上哪儿,都这一套,压根不懂变通。
所幸还有老四压轴。
上官致远已经将萧玥抱到一旁,萧玥的右胳膊被马蹄子踩得血肉模糊,看上去情况不太好,“姐姐?姐姐你快过来,郡主好像不行了。”
萧玥实在没忍住,疼得晕死过去,牙关紧咬,整个人都有些微弱的抽搐,面色惨白如纸。看上去,真的还剩下半条命。
她本是尊贵的郡主,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苦受过疼,如今已经是极限。
风烈自然不是魑魅魍魉的对手,而魑魅魍魉出手,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上官靖羽那一句,“留活口。”风烈已经横尸当场。
除了风烈,还有另外两名黑衣人被生擒,跪在那里的时候,百姓拿着棍棒要敲死他们三人。他们本就是可怜人,逃难至此,还要被人赶尽杀绝,换了是谁都会愤怒。
“伤着了筋肉,还好马蹄子踩偏了,没伤着骨头,否则这胳膊就算废了。”上官靖羽面色凝重,“马上带回家,去请宫里御医出来。宫里的外伤药,向来是最好的。这里我来收拾,你赶紧带着玥儿回去。”
上官致远二话不说就抱起晕死的萧玥,飞快的朝着丞相府而去。
“小姐?”素言瞧了一眼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而后扯下遮脸布的风烈,“是太子府的,太子爷的近卫。哼——想不到世风日下,太子爷也干起了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魑魅魍魉四人一身黑,整整齐齐的坐在一条长凳上,嗑着瓜子看热闹。这瓜子随身备着,就是好。东都的瓜子,比那些个小地方的,香甜多了。
“好了,大家稍安勿躁,把人打死了岂非死无对证?”上官靖羽上前。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愤怒的站在一旁,怒目直视跪在地上的三个人。
“是太子爷让你们来的?”上官靖羽问。
风烈冷笑,“是我自己来的。”
上官靖羽也不恼,“原因呢?”
“我讨厌难民,讨厌这些人。”风烈切齿。
“那你睁开眼看看,他们跟你有什么不同?”上官靖羽道,“同样是人生父母养的,也同样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他们也想享尽荣华富贵,试问天下人,谁不想衣食无忧?可是战争开始了。”
“你知道边关死了多少人吗?你见过鲜血流过脚背的场景吗?你跟着太子爷待在太子府,吃好的喝好的,可想过没有,没有这些百姓辛苦耕作,你哪来的锦衣玉食?”
“你吃的喝的用的,一针一线,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你助纣为虐我不怪你,各为其主罢了!可你拿这些难民动手,你不觉得羞愧吗?”
“他们都是手无寸铁之人,要的不过是一口饱饭,吃得饱穿得暖就已经很知足。而你们呢?连人家一条活路都不给。”
“断人活路,无疑是作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风烈哑口无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是太子府的人,我们是不能拿你怎么办。就算送官,最后也不过是白忙一场。”这话让一旁的百姓愈发的义愤填膺,但也无可奈何。
自古以来有句老话。
叫做:民不与官斗。
升斗小民,怎么敌得过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呢!
“不过,就算放你回去,你也活不了。”这话几乎是个大喘气,也是大转折。素言一怔,瞬时明白了上官靖羽的意思。
风烈自然知道,上官靖羽的话外弦音。
如今是多事之秋,太子爷萧东铭正谋划着对付萧东离,是万万不能出现纰漏的。所以风烈既然被擒,回去也会是个被萧东铭,杀人灭口的结局。
可是这人呢,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哼,随你怎么说,今日是我一人主意,与太子殿下无关。”风烈咬紧牙关不松口,他不松口,是因为对萧东铭心存希冀。
只要没有牵扯到萧东铭,自己就还有一线生机。
风烈固然也是聪明的,在砸粥棚的时候,尽量让身边的人,不伤及性命。没有死人,这罪自然也不会太大,更不会牵扯太广。
上官靖羽点了头,“很好,既然是你一人所为,那就一人做事一人当吧!”她瞧了素言一眼,又瞧了难民们一眼,“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你当我是杀鸡儆猴也罢,故意为之也好。我不杀你,但——”
她一笑,容色清浅。状吉找血。
风烈皱眉,只觉得心中极度不安。
上官靖羽是谁,上官凤的掌上明珠,素来机敏过人。风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丢在了木笼里,摆在板车上拉出长街,游街示众。
不是说一人做事一人当,那自然是要来担当的。
也让世人看一看,萧东铭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鸣锣开道,声声唱。难民中,有唱快板的,唱莲花的,这唱得那叫一个顺溜。
唱不尽的世风日下,诉不尽的人心不古。道德仁义好门面,杀人宰房不见血。说的,不就是萧东铭的太子府吗?
魑魅魍魉不能露面,坐在东都最高的建筑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热闹。
魑:太子府丢脸。
魅:人也丢了。
魍:恃强凌弱。
魉:活该!
四人点头,瞧着底下好一片热闹。这东都城,怕是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瞧瞧两旁的百姓,一个个都探出脑袋看热闹,大街上人声鼎沸。
这太子府,总算“扬眉吐气”了。
只是——才走了一段路,屋顶上的魑魅魍魉立刻神情紧张起来。
不远处有官军踩着整齐的步子飞奔而来,甲胄声与脚步声震耳欲聋,这阵势只怕是冲着板车上的风烈来的。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应该是太子府的人。
是来劫人的?
还是来镇压的?
素言蹙眉瞧了上官靖羽一眼,上官靖羽示意她带着樽儿先走。见状,素言从袖中取出还在呼呼大睡的彩儿,一脑门拍下去将它拍醒,而后放在了上官靖羽的掌心,“好好保护小姐,不然就拔了你的毛,拿你炖汤喝。”
彩儿本就睡得香,被素言这一折腾,本就愤怒,听得这话却瞬时如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落在上官靖羽身后的木笼上,不甘的低叫两声。
官军快速而来,百姓被强行驱散,有些人在茶楼酒肆的二楼探出脑袋来。
“把人带走。”为首的是个生面孔,上前就要让人带走笼子里的风烈等人。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383章 太子府劫人
为首那人,上官靖羽不认得,是个生面孔。但看这架势,确属太子亲卫军无疑。太子府出来的狗。只怕会乱咬人。
身后的难民们似乎也怕上官靖羽吃亏,紧忙都涌了上来,每个人都摩拳擦掌的。难民什么都没有,就剩下这条命和胸腔里的这口气了。是故,也没什么可怕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若是死了,也就是个孤零零的孤魂野鬼罢了!
“慢着。”上官靖羽道,“他打伤了那么多人,你们一句话就想带他走,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
对方似乎知道上官靖羽的身份。也略带忌讳。但口吻是十分强硬的,“官家办事,闲杂人等不许多管闲事。”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命人打开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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