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胡言乱语什么。”萧东铭伸手去取。
哪知辰宿忽然一跺脚,随手便将竹简丢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丢在桌角的火盆里。
“放肆!”萧东铭愕然心惊,竟不顾一切的徒手火中取。
“二爷!”辰宿惊呼,瞬时拉住了萧东铭。
“闪开!”萧东铭一声冷喝,随手便甩开了辰宿,俯身徒手火中取。
滚烫的竹简被取出火盆,因为温度太高,萧东铭手一松,竹简瞬时落地。上头的火花落地熄灭,房内弥漫着淡淡的竹香。
辰宿急忙扑上来,握住了萧东铭的手,“二爷可有烫着?”
萧东铭冷然收回手,俯身去捡地上的竹简。因为被火烧过,竹简已经发黑发黄,一角明显被炭化。
“二爷?”辰宿愣愣的站在那里。
望着掌心的竹简,萧东铭的眸色越渐森冷,“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是我太惯着你的缘故,以至于如今你都敢来做我的主!”
辰宿惊心,扑通便跪下,“二爷,辰宿不敢!”
下一刻,萧东铭骤然俯身掐起他的下颚,四目相对,他清晰看见萧东铭眼中的怒意,“听着,我宠你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一次两次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是最后一次。我的事,你最好不要过问,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辰宿泪落两行,“是。”
松了手,萧东铭直起身子,“这几日就不必出门,好好反思己过。”
语罢,萧东铭转身出门,不曾回头多看他一眼。
辰宿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以往他也是如此撒娇,却总是被他宠在心头。何以来了个上官靖羽,萧东铭就变了模样?
外头,风烈默不作声的伫立。
萧东铭快步朝着书房走去,面上极为不悦。
及至入了书房,风烈才算松一口气,“二爷,问心庵已经有了消息。卑职来请示二爷,是否要派人进去瞧个究竟?”
“找个稳妥的,不可打草惊蛇。”萧东铭吐出一口气,将竹简丢在案上。
风烈颔首,“卑职马上去办!”
“慢着!”萧东铭忽然开口。
风烈一怔,随即站住脚步,“二爷还有何吩咐?”
“去给我找一些佛经过来,看看这张竹简出自何处。”萧东铭这话刚说完,风烈便抬头,甚是不解的瞧了他一眼。
“二爷是说,佛经?”风烈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东铭眉头微挑,“要我重复一遍?”
风烈急忙摇头,“卑职马上去办!”
见着风烈快速出门,萧东铭依旧愁眉不解,“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天家富贵尚且拒之千里。身许佛门,又是真是假?而她与萧东离,似乎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关系,好似……咫尺天涯。
上官……靖羽?
上官靖羽回了鸿羽阁,素颜一掌推开房门,入冬后日照时间短,还不到晚膳时分,天色已近暗。芙蕖去掌灯,继而道,“小姐累着了,奴婢去打水让小姐洗手,稍后备膳。”
她点头,“好!”
白日里的事,让她的心里有些堵得慌。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缓缓落座,扭头看一眼双手叉腰的素颜,“怎么了?”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素颜撇撇嘴。
“草木皆兵吗?”她嫣然轻笑,视线扫过床褥的时候,陡然冷凝,“有人进来过!”语罢,上官靖羽快速起身朝着床榻走去。
素颜掀开枕头,底下竟压着一张纸条。眸子瞬时瞪大,“这是什么?”
上官靖羽摇头,缓缓打开纸条,上头一个字也没有,只画着虫子一般的东西。
“这画的乌黑,谁知道是什么?”素颜不解。
闻言,上官靖羽也是摇头。
这画的东西,她委实想不出是什么东西。仿佛送信之人,要么不识字,要么就是可以模糊含义。
“小姐?”芙蕖进门,见着上官靖羽坐在床沿发愣,便放下脸盆上前,“小姐看什么呢?”
“不知道是什么。”素颜撇撇嘴,“许是谁没事作弄你。”
芙蕖上前瞅了一眼,不觉笑道,“倒有些像家乡的水蛭。”
“水蛭?”上官靖羽蹙眉,“那是何物?”
素颜愣住,取过纸张小心翼翼的看着,“你别说,还真有几分相似。”她瞧了上官靖羽一眼,煞有其事道,“所谓水蛭,其实就是百姓口中的吸血鬼。”
上官靖羽愕然,“什么?”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47章 这是要你的命!
“我的房间里……”上官靖羽起身,视线快速环视四周,“会有这样的东西吗?”她不曾听过水蛭,也不知道什么吸血鬼。那都是民间老百姓熟知的东西。而非她这个娇生惯养的相府小姐会知道的常识。
她深吸一口气,“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就长这样?”语罢,她低眉望着手中的画。
芙蕖点头,“这东西原本很细很小,长在田里。平素就是在水里来去挪动。若是碰到人下地,就吸在人腿上。狠命吸人的血,所以老百姓也管它叫做吸血鬼。”
素颜紧跟着道,“我只是听说过,倒也没见过。有毒吗?”
“毒倒是无毒,就是这东西吸血的时候,人浑然不觉,等到发现的时候,那东西都能从纳鞋针大小,长成比拇指还粗,甚是恐怖。而且这东西还不容易杀死,得用盐慢慢的腌死。死的时候,那一滩的血,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芙蕖来自乡野,对这些东西。更是深恶痛绝。
“啧啧啧,这种东西,太恶心。”素颜摇头,继而有些脊背发凉,“这画上到底什么意思?有人往我们这里放了这种吸血鬼?”
芙蕖蹙眉,“能放在哪儿?”
“不管了,先找找看。”上官靖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听着这种东西,她觉得脊背凉飕飕的。能拿这种东西出来害人,未免也太……令人作呕。
三人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拼命的找画中的水蛭。
可是找遍了整个房间,哪怕连床底下都找了,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水蛭踪迹。
素颜气馁的坐在床沿,“会不会是有人戏弄我们?”
芙蕖摇头。“我还是先去备膳吧!”语罢,转身往外走。
“素颜,如果是你,你会把这种东西放在哪儿?”上官靖羽蹙眉。
“如果是我,肯定……”素颜愣了半晌,“至少要放在能咬到你的地方,否则无补于事。”
那么放在什么地方,能直接咬到人?
素颜倒吸一口冷气,忽然从床沿弹站起来,呼吸有些急促,视线死死的盯着折叠得整整??的床褥。她扭头望着面色峻冷的上官靖羽,“你的意思是……”
上官靖羽攥紧了袖中的拳头,想了想。伸手朝着被褥摸去。
下一刻,素颜骤然扣住她的手腕,“别动,我来!”
她愣了愣,徐徐收回手,口吻有些微凉,“小心。”
素颜颔首,“你退后。”她扯住被子一角,瞬时将被子扯落在地。从外头捡了一根小木棍,素颜小心翼翼的挑开里层被褥,继而用小剪刀沿着被褥的缝口慢慢剪开。
扯开被单的那一瞬,上官靖羽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
连带着见多识广的素颜,也跟着傻了眼,愣是半晌没能回过神。
那密密麻麻的水蛭,幼小如纳鞋针,静静的伏在棉絮里头一动不动。说不清,到底有多少条。如果这些水蛭趁着上官靖羽熟睡,拼命汲取她的血液,后果如何,只怕……不堪设想。
“好歹毒的心思。”素颜喘着气,扭头望着面色愈发僵冷的上官靖羽,“这是要你的命啊!”
她点了头,“亏她想得出。”
芙蕖端着饭菜进门,险些摔了手中的盘子,“这是……”
“芙蕖,这便是你说的水蛭?”上官靖羽小心的上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缓缓的蠕动,有着墨绿色的身躯,柔软无骨却狠辣无比。
“是。”芙蕖快速放下手中的饭菜,“奴婢去拿盐!”
“不用!”上官靖羽冷然。
素颜一怔,“现在不弄死,难不成要让它们吸你的血吗?”
“素颜,你的厨艺不错,是不是?”她问。
素颜有些莫名其妙,继而点头。布亩讽划。
“帮我做道菜。”她冷了眸,一字一句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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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时候,一声声惊叫响彻相府,此起彼伏,倒是极为热闹。
一条条圆滚滚的水蛭在各房各院被发现,惊得那些丫鬟跟见了鬼一般的尖叫。一时间,府内开始大搜查,搜捕水蛭的行踪。
总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东西,而闹得人心惶惶才是。
上官致远第一时间冲进鸿羽阁,结果站在窗外,一眼就看见跟素颜有说有笑的上官靖羽。心下如释重负,却听得素颜笑道,“远少爷这是来查水蛭的吗?”
“致远?”上官靖羽起身,“你怎么来了?”
竹园,可没有水蛭。
“我来瞧瞧姐姐,是否安然。”上官致远舒一口气。
“你不是该去六部衙门报道吗?怎么的还在家里?”她笑问。
他腼腆一笑,“是该去的,马车都在外头备着。刚刚听得水蛭一时,不放心姐姐所以……过来看看。”
“我很好!”上官靖羽一笑,扭头望着素颜,“把东西送出去吧!”
“这是何物?”上官致远不解,盯着素颜手中的食盒。用上好的食盒,想必是什么珍贵之物,“姐姐这是要送去哪?”
素颜神秘轻笑,“送给旧相识,以报她的相赠之恩。”
他搔着头,“这话何意?”
“致远,你赶紧去六部衙门,莫要耽搁了。”上官靖羽起身走出门,“正事要紧。”
上官致远见着她委实无恙,这才点头往外走。
“远少爷对小姐委实上心。”芙蕖道。
闻言,上官靖羽淡淡吐出一口气,“他……还小。”
素颜拎着食盒道,“心不小。”
“胡言乱语。”她轻斥,“赶紧走,凉了就不好吃了。”
“放心,一定让她管饱。”素颜看一眼手中的食盒,笑得微冷。
上官靖羽轻笑,“那自然是极好的。”
梨花阁里的二姨娘胡慧茹,即便被解了禁足,如今的日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没有奴才愿意留在梨花阁,胡慧茹只能自食其力。
房门虚掩着,隐隐透出一股子诱人的香气。
胡慧茹蹙眉,解开围裙缓步进房。 [ban^fusheng]. 首发
谁来过?
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精致的食盒,迷人的香气,引得饥肠辘辘的她有些食欲大开。可是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咽了咽口水,胡慧茹环视四周,确信无人,这才上前朝着食盒走去。
食盒就放在案上,她伸了手,小心翼翼的打开食盒的盖子,竟是一盘不知名的东西。香气怡人,粉裹油炸,透着极为纯正的金黄色,看上去色香味美。
里头还放着一碗饭,一双筷子。
委实想得周到。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48章 给你补一补,补到吐!
胡慧茹不知这是什么东西,然则白米饭是真的。虽说她现在还不至于吃不上饭,但是去厨房吃饭,总归要看人眼色。
以往高高在上的二姨娘。现下沦落到如此地步。
外头的人,尚且不知上官梨香之事,但是府里的人,谁人不知上官梨香含辱自尽之事。
如今二姨娘没了女儿,又没了相爷的恩宠。这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谁还会将她看在眼里。一个个。都不拿她当回事。
见着四下无人,心道大抵是哪个新来的婢女送错了地方。
既然送来了,只要无毒,吃了也无妨。
心中这样想着,她便将饭菜端出来,竟真的坐下动了筷子。
不远处的屋脊上,素颜略带无奈的搔了搔脑袋,看着底下的人吃的津津有味,她是该自豪自己的厨艺精湛,还是感慨某人的愚钝不堪?
不过这样也好,吃完了,才有东西可吐。
也算成全了她的一番好意,没浪费阿靖的一片好心。
等着胡慧茹吃完了饭菜,素颜才从屋脊上窜下来。饶有兴致的双手托腮,站在窗口处往里头瞧,“好吃么?二姨娘。”
胡慧茹心惊,眸色陡然微转,瞬时如受惊的小鹿般退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呦呵,连这东西都敢吃,还能胆小成这样?”素颜轻叹着摇头,缓步走进门去,“行了,当着自己人的面,就别跟我哆哆嗦嗦。好吃吗?”
胡慧茹自然不知道素颜要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瞪着她。
“哎,你可别瞪着我。这眼神姑奶奶吃不消。”素颜收起食盒,看一眼被胡慧茹吃得所剩无几的菜肴,“胃口还不错,看样子管家可以不必对水蛭赶尽杀绝了。”
“你、你什么意思?”胡慧茹瞬时面色微恙,只觉得腹中有些作呕的冲动。
素颜无辜的眨着眼睛,“你都吃完了,还问我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就是姑奶奶亲手给你做了一顿水蛭,拿你做试验,看看好不好吃。听说这东西专门喝血,想必大补。二姨娘近来消瘦,大抵是太辛苦了,我就给你补一补身子。怎样。我是不是心地善良?”
胡慧茹陡然紧捂着唇,“你是说这个是……是水蛭?”
音落瞬间,她如箭一般冲出屋子,蹲在院子里拼命的呕吐。
“行了,都吐出来就补不了身子。”素颜调侃着,“我这厢还有,二姨娘若是嫌少,我可以再给你做一顿。煎炸烤焖炖,我样样在行,你可以随意挑。”
“你竟然给我吃……”胡慧茹吐得面色发青,整个人险些瘫软在地上。
素颜捂着口鼻,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可不是我让你吃的,是你自己吃的。这东西,换做旁人,我还舍不得给呢!姑奶奶的厨艺,寻常人可是吃都吃不到,你就惜福吧!”
语罢,素颜拎起食盒往外走,没走两步忽然顿住,“对了,忘了问你一句,活生生的给猫剥皮,是不是很痛快?鲜血淋漓,是不是很养眼?”
胡慧茹的眉睫愕然抬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就算了,横竖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素颜漫不经心的往外走,“你还是求求你那死鬼女儿,看看怎样才能保佑你,免得那死猫半夜回来找你索命,到时候你连哭都来不及。”
走到门口,素颜回头一笑,竟低低的学了一声猫叫“喵”!
胡慧茹的面色,顷刻间惨白如纸。
跌跌撞撞的起身,胡慧茹用力关上梨花阁的大门,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
素颜看一眼背后紧闭的大门,冷哼两声,快速朝着鸿羽阁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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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便看见芙蕖等在门口。
“素颜,如何?”芙蕖忙问。
素颜一笑,“你觉得如何?换做是你,你又能如何?”
芙蕖咽了咽口水,“真的吃了?”
“我可没逼着她吃。”素颜进门,看一眼执笔抄写经文的上官靖羽,“如你所愿,遂你所料。”
上官靖羽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淡淡的看了素颜一眼,“不战而屈人之兵,素来是极好的。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我总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白白教人害了我。”
“你打算怎么做?”素颜蹙眉。
“她若不动,我亦无能为力。但……”她唇角微扬,晶亮的眸子里,泛着微恙的精芒,“以前我一直以为二姨娘甚为厉害,看着端庄贤良,实则手段非常。身居二姨娘之位,却颇得我爹的信任。府中大小事情,也都是交给她打理。”
她顿了顿,浅浅吐出一口气,“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最厉害的,不是她,而是她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儿。那个佯装无害,实则心狠手辣的柔弱女子。”
“出自丞相府,不狠也难。”素颜撇撇嘴。
上官靖羽略带自嘲的笑了笑,“她藏得太好。”
她花了十多年都没能看清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若不是芙蕖和素颜的错有错着,她是断然不会看见,前世身许商贾的女子,竟是个不折不扣的蛇蝎美人。
“你要怎么做?”素颜问。
她淡淡的笑着,静静听着外头的竹简,发出哩哩啰啰的响声。
所谓,兵不厌诈。
冬日里的风,冷得刺骨。有雪白的冥币飘洒上半空,随风四散。荒凉的无名氏坟墓,在这凄凉的冬季,显得格外的凄凉。
二姨娘胡慧茹拿着一些果品香烛,守着上官梨香的无名冢。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在这张日渐苍老的脸上,愈发显露无疑。
她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等着什么,又似乎期待着什么。
不多时,便有一辆马车快速行来,停在了不远处的林子里。马鸣阵阵过后,胡慧茹迅速环顾四周,立刻敛了脸上的容色,飞奔着朝马车而去。
不多时,胡慧茹便从马车上下来,顾自停留在原地,目送马车快速离开。
见马车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这才转身,收敛了地上的果品香烛离开无名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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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上官靖羽一怔,“马车上是谁?”
素颜摇头,“你不是说,仅凭几人,是断不能完成在这些事吗?是故我不敢靠得太近,怕打草惊蛇。”
她颔首,“然后呢?”
“然后二姨娘下了车,车子就离开了。”素颜深吸一口气,“我悄悄的跟上了那辆马车,竟然被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上官靖羽娇眉微蹙,“什么好地方?”
素颜冷笑两声,“一个挂着羊头卖狗肉,表面仁义实则污秽至极的地方。”布边长巴。
“你在说什么?”她不解。
“敢问此心何处安?”素颜笑得冷然,“问心庵。”
上官靖羽一怔,这名字倒像是尼姑庵,只是……为何素颜会有这样的表情?问心庵,到底何为问心庵?想了想,她不觉轻问,“什么是问心庵?”
素颜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真想知道?”
她重重点头。
“所谓问心庵嘛……”
前方红色警示:今天是五月最后一天,有钻的赶紧霍霍,不然明天就清零了!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49章 明日就是下聘之日
“听说过东都城内有个销金窝吗?”素颜挑眉,“里头什么都有。有东都城最繁华的地下赌坊,也有东都城最奢靡的青楼,跟眠月楼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官靖羽一怔。“我不曾听说。”
“这种东西,你身处相府,自然听不见。”素颜坐下,“你可知,里头一天所流动的银子。能抵得上大朔朝半年赋税。可见,油水太多。”
“朝廷会允许这样的存在?”要知道。朝廷如果不能掌控天下财富,那么早晚有一天,会有谋逆之人颠覆朝堂。这是必然,也是厉害所趋。
素颜摇头,“自然不会。是故皇帝督令刑部,暗中派出探子调查此事,但刑部一直没有动静。”
“为何没有动静?”上官靖羽蹙眉,“只要存在,必定有迹可循。”
“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小小的庵堂,底下大有文章。”素颜抿一口水,“而且……能把问心庵做得如此盛大,非一日之功,也非一人之力。”
“你是说。朝廷之中,有人勾结?”她不是傻子,委实一点就透。
素颜点头,“也许不是勾结,或者根本就是一手操办。”
“什么?”上官靖羽的眉睫骤然扬起,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会意指我爹吧?”
“你爹?”素颜摇头,“丞相府就算家大业大,你爹贪了不少钱,也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但也不足以建起整个底下销金窝。”
松一口气,上官靖羽颔首,“那还好。”
这种事。若是被查出来,只怕身家性命都难保。她可不希望她爹除了敛财掌权之外,还多一条这样的罪孽。不然,就越发不好收拾。布边状圾。
“好什么?”素颜轻笑,“若是你家的,那倒是好些,可惜不是你的。如今朝廷查,二皇子也查了手,难保各大势力不会一人插一脚。哪日都乱起来,这东都可有好戏看了。”
“二皇子也插手了?”上官靖羽蹙眉,“看样子,这做出这销金窝之人,应该是……”她顿了顿。“天子之下吧!”
素颜笑而不答。
“那么,你找到问心庵了?”上官靖羽问。
“恩。”素颜道,“寻常人要进入问心庵,必得夜里才行。东都城外往西三里,有个乱坟岗,那里放着一口棺材。放上万两白银在棺材外头,自己躺进去,燃起迷魂香,睡上一觉。等着睡醒了,就会发现已经身处地底下的销金窝内。”
“既然如此,为何朝廷不能如法炮制?”上官靖羽不解。
“只要是官府衙门的人,那里的人都认得,这一觉可就醒不来了。”素颜道,“你以为问心庵能存在如此之久,是什么缘故?若是这般容易就能进去,哪能造就这般大的声势?多少人想插手,都没活过第二天。为了查这问心庵,死了多少人都算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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