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轻叹一声,上官靖羽只能拼命催促车夫快些。
及至食为天,汤伯和店小二快速搀素颜去后院。
萧东离早已等在那里。
在他的世界里,不管她在哪,只要她想找他,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
“是剧毒,毒性很烈。”萧东离蹙眉,“青墨,拿解毒丹来,再用内功把毒逼出来。”
青墨颔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枚解毒丹给面色发青,唇色发黑的素颜。等着素颜吞咽,青墨才用内力缓缓导出素颜体内的剧毒。
“看看看这是什么?”上官靖羽小心翼翼的将披肩递上去,“里头有一只鸟,素颜便是为了抓它才会中毒。”
萧东离蹙眉,快速摊开披肩的时候,七彩雀鸟瞬时扑腾着翅膀飞起。 [ban^fusheng]. 首发
掌中的玉蚕丝“叮”的一声弹出,快速缠住了鸟儿,令其动弹不得,稳稳落在了萧东离的双膝上。
下一刻,她便看见他那紧蹙的剑眉,眸中泛着异样的寒色。
“你们在哪儿遇到的?”他问。
“从那次在眠月楼出来,便遇见过。”上官靖羽道,也不知他为何这样问,“后来这东西就时不时来相府,我也没放心上,只觉得好看。这次若不是素颜玩兴大起,我也不知此鸟有毒。”
她犹豫了一下,见着萧东离的面色有些僵冷,心里隐隐不安,“这到底是什么鸟?为何会有剧毒?”
萧东离思索了少许,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继而无事般笑道,“是北昭的追魂鸟,在那里,被称之为死亡之鸟。不过这东西长途跋涉来东都,大抵是因为迷路。如今知道了,以后离得远点就是。”
“为何会跟上我?”她一怔,他越是若无其事,就代表着……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62章 我只怕在你心里死了
“不知道。”萧东离淡淡的笑着。
上官靖羽刚要问,素颜却一口污血喷了出来,泛青的面色此刻惨白如纸。急忙迎上去,上官靖羽扶起摇摇晃晃的素颜。让她坐在台阶上喘息,“怎样,好些吗?”
“毒已经逼出体外。”青墨道,面上没有半点表情,“不过还需将养两日。这毒太狠,又非大朔之物。不可小觑!”
素颜咬了牙盯着萧东离膝上扑腾的七彩雀鸟。“小畜生,我非得撕了它不可。”
“你若不去惹它,它岂会上你?”上官靖羽道,“好生将养着,莫要再出事。方才,险些被你吓死。”
萧东离面色微恙,低眉望着膝上的七彩雀鸟,“这东西甚是有灵性,你莫犯它,它自然不会伤你。何况,它是来找主人的。”语罢,他浅笑回眸。
额前金饰流光璀璨,他坐在轮椅上望着她,背后白雪纷飞。白茫茫的一片,让他有种超凡脱俗的错觉。那一刻,上官靖羽觉得,眼前的萧东离有着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感觉。
但到底哪里不同,她却有些说不出来。
更稳重?更深沉?抑或更温柔?……
可她就喜欢这样的男子,两个人可以牵着手,安安静静听着落雪的声音。等到蔷薇花开,就并肩坐在蔷薇架下,闻着花香,数着彼此的心跳。十指紧扣,烙下前世今生的痕迹,永不消磨。
玉蚕丝瞬时撤回,七彩雀鸟立刻飞上半空。却也只是在半空回旋不去。
“你说,它是来找我?”上官靖羽蹙眉,“为何?”
他笑而摇头,“我也只是听师父说过。他说,世人只知追魂鸟剧毒无比,却不知也是世间最忠诚的鸟。一生,只认一个主人。而且,是世代相传。这些,很多时候连人都做不到。”
上官靖羽莞尔,“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鸟?”
萧东离颔首,“虽然神奇,但毕竟有毒,还是离得远点吧!”
话音落。鸟儿早已消失在茫茫飞雪中。
外头的雪下得很大,因为素颜刚刚恢复过来,还需缓一缓才能回府。上官靖羽便与萧东离坐在回廊里看雪,“刚刚醒来的时候,我觉得我有好多话,好多恨想说,可是现在忽然觉得,不知该从何说起。你是什么时候……”
萧东离端坐轮椅,风过鬓发,半遮俊彦,竟有种难得的仙风道骨之感。
在她眼里,此刻的他,有些飘渺,有些虚无,有些不太真实。
“以后会知道的。”良久,他才幽幽的开口。
她一怔,这也不可说?坐在栏杆处,有些无趣的晃着双腿,“我今日入宫见到了贵妃娘娘。”
他“嗯”了一声,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脸上,眉目温和,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四十五度。
“贵妃娘娘一点都不简单,明里暗里的让我守本分。我知道,她是冲着丞相府来的。我爹若是和二皇子联手,太子爷的地位只怕更岌岌可危。”她抿唇道。
萧东离轻笑,“然后呢?”
“为何我从未听过你的母妃?”她问。
音落,他的面色稍稍有些变换,“我娘身份卑微,又是早逝,自然很少有人提起。而我自己,早已不记得她是何模样。”
上官靖羽心头一揪,看一眼由芙蕖搀着走来的素颜,起身道,“那……我先回去。”
萧东离伸了手,“过来。”
她上前,将微凉的手交付在他的掌心,“不管做什么,安全第一。”
“如果当日午门……你会死吗?”她忽然问。
他摇头,“我只怕在你心里死了。至于别人,能取我性命的人,少之又少。”
她点头,“那我先回去。”
他松了手,“天气凉,这两日不要出门。”
上官靖羽蹙眉,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见她神色不解,萧东离补充一句,“东都城会乱,相府还算安全。”
她仲怔。
想了想,既然他不愿明说,自然是不该说。既然不该说,她又何必多问。只是点了头,便随着芙蕖和素颜往外走。
外头大雪纷飞,他看见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衫,撑着一把山水蔷薇的伞,缓缓朝着外头走去。大雪中,那个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成了模糊一片。
“三爷?”青墨上前,因为方才为素颜疗伤,此刻面色有些微白。
“他们是不是决定动手了?”他没有动,一直保持着目送的姿势。
青墨颔首,“是,已经在问心庵四下埋伏,只不过他们现在还没拿到问心庵的地下密道图,大概没那么容易进得去。”
萧东离点头,“找不到地下入口也是没用的。”
“不过,二皇子想必有内应。”青墨开口。
“我们的人撤了吗?”他问。
青墨道,“全部撤离,一个不剩。”
萧东离慢慢把玩这手中的玉蚕丝,“你找个可信之人,去一趟北昭,查查看追魂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远千里来相府,只怕其中有恙。”
他可没有忘记,上官靖羽喝酒之后的变化。
她从未喝过酒,是故谁都不曾见过她如此模样。
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当中定有蹊跷。
青墨点头,“明白。”想了想,青墨又道,“皇上还在找她。”
“灯下黑,放在眼皮底下自然是最好的。”萧东离轻叹一声,“甘州那边如何?”
“一切如故。”青墨言简意赅。
“恩,那就这样吧!”他伸手接了一朵雪,雪朵瞬时融化在掌心。扬唇淡淡的笑着,终于敛了眸。
青墨蹙眉,“可是爷,那东西还在将军府。”
“让他留着吧,早晚会还回来的。”萧东离半侧过脸看他,“如今的状况,谁留着,谁倒霉。就暂且放在他那里,哪日用得着,他会自己送回来。”
闻言,青墨一怔。
不过对于不识货的人而言,那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谁拿到,谁就会有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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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只觉得身子有些沉,其他的倒也没啥,跟着上官靖羽回鸿羽阁的那一瞬,她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再一看,上官靖羽已经在房门前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素颜问。
上官靖羽低眉,“你看地上。”
素颜一低头,门口的丝线已经断了。手,下意识的取下了腰后的长鞭,“有人来过。”
经过上次那些事,上官靖羽便留了个心眼。让素颜在门缝下头刮出少许木刺,每次离开房间,就让芙蕖在这些木刺上栓一根极为细小的丝线,连着门槛。
门一旦关上,丝线是不会被风吹断。
唯有推门,才能扯断丝线。
因为丝线极细,扯断之时也很难被人察觉。 ㊣:㊣、㊣
“小姐?”芙蕖蹙眉,“会不会又是死猫?”
上官靖羽摇头,却看见门面上有些刻痕,“这是什么?”布吉尤才。
“小姐,好像雕着一朵花。”然则技艺太差,显然是什么粗糙之物随意划上去的。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模模糊糊的,难以分辨。
“花?”素颜撇撇嘴。
上官靖羽蹙眉,“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音落,便取了巾绢包着手推门。
门开了,瞬时一股寒意迎面扑来。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63章 若你是个男儿,该多好
“小心!”素颜的鞭子随即挥出。
只听得鞭声响,有东西笔直落在上官靖羽脚前。竟是折成两截的一支木箭,箭矢寒光利利。
对着门口的桌案上,摆着一支极为坚毅的暗器发射盒。这冷箭便是从里头出来的。门一开,就会启动原先设置好的装置,置开门的人于死地。
已然到了这种地步,不管开门的是谁,只要是鸿羽阁的人。见血就好?
“小姐?”芙蕖心惊胆战,“这可如何是好?”
“就怕不动手。只要动手便有机会。”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不管是人是鬼,都必须给我拎出来。”
素颜颔首,“就等你这句话。”
“芙蕖,你去请我爹过来,就说房中有变,危在旦夕。素颜,你去找,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上官靖羽缓缓坐定。
因为外头下着雪,屋内黑漆漆的,芙蕖快速掌灯,紧跟着素颜出门。
空荡荡的房间里,她漠然端坐。
外头传来不少喧嚣之音。素颜做事自然不会跟人客气,什么姨娘少爷的,到了她哪里都是狗屁。
不多时,上官凤火急火燎的踏入房中,一眼便瞧见上官靖羽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这才瞧一眼地上的断箭,敛了神色道,“怎么回事?”
上官靖羽瞧一眼案上的暗器盒子,“爹知道这是什么?”
上官凤皱眉不语。
“想来爹也是知道的,要命的东西。”她起身,“爹想不想知道,是谁放的?”
“为何会在这里?”上官凤眸色微冷,“谁伤你?”
“这话。爹应该心里有数。”上官靖羽缓步走到上官凤跟前,“爹,你说是不是?”
“阿靖,你胡说什么?”音落,上官凤躬身打算捡起断箭。
却听得身后的上官靖羽道,“爹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万一有毒,可就不好了。”
闻言,上官凤手上一缩,“有毒?”
“爹也该知道,若是有人想杀我,自然是要下狠手的。”上官靖羽若无其事的双手负后,美丽的脸上泛着无辜的笑。“如果现在进来看见的,是我的尸首,爹还能像现在这样镇定自若吗?”
“胡言乱语。”上官凤坐下。
“我不知道爹到底是什么心思,但是现在我必须跟爹说个清楚。爹或许有自己的考量,可是阿靖不愿一直都处于担惊受怕之中。所以……”她走上前,“阿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很久,可是爹也一直如此。既然爹不愿为阿靖做主,阿靖自己来。”
“你想说什么?”他这个女儿,就是太聪慧,聪慧得连父女之间都必须靠猜来博弈。
“要想在丞相府偷天换日,自然需要本事。可若没有爹纵容,谁敢将丞相府二小姐偷偷换出去?”上官靖羽笑问。
上官凤蹙眉,“梨香已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嫣然,“知道。梨香冤魂不散,这不都找上门来了。第一次是死猫,第二次是水蛭,第三次就放冷箭。爹觉得,一个冤死鬼哪来的闲工夫,跟女儿摆弄这些人间的玩意儿呢?”
闻言,上官凤抿唇,面上阴霾不去,“这些事,你为何早前不说?”
“说了又怎样?”她问,“爹能把她揪出来?还是把她保护得更好?”
音落,上官凤一怔,“你到底怎么了?既然有人要伤你,我自然会为你做主。”
“爹说错了,不是有人要伤我,是要杀我。”上官靖羽笑了笑,“不过,爹公务繁忙,女儿就不劳爹的大架,所以直接直接动了手。爹也别怪阿靖下手太狠,是爹教的,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爹是根,我自然不敢动爹。但是别人……也请爹别拦着,不然爹会后悔。”
“你威胁我?我是你爹!”上官凤怒斥。
上官靖羽点头,眨了眨眼睛道,“是,爹!”语罢,竟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色的指环,“爹可认得这个东西?”
上官凤愕然,“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不巧,是从死去的碧儿肚子里,挖出来的。”她轻轻的置于桌案上,“爹仔细瞧瞧,可有见过。”
见着上官凤极力镇定的容色,上官靖羽的心头愈发的肯定,“这东西是个好东西,女儿原先不懂,可是后来去问了旁人才知道,这个大有用处。听说六姨娘那里也有,真想拿来比比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你闹够没有,这件事……”
“这件事不宜张扬。”不待父亲说完,上官靖羽已经接过话茬,“所以,阿靖才会交给爹来处置。碧儿之死已经是定局,所谓死无对证,阿靖也没办法。不过眼下这件事,阿靖想要趁热打铁,也请爹别拦着。少一枚棋子,爹也不会损失多少吧?”
上官凤眯起危险的眸子,看着被自己一手惯大的女儿。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的掌上明珠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这脑子……转念一想,若不是承袭了自己的性格脾性,又怎么能造就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女儿。
当下轻叹一声,拉着脸,上官凤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见状,上官靖羽将指环塞进上官凤的手中,“六姨娘的事,阿靖不管。横竖爹都心中有数,自有斟酌。但是梨香的事,爹也别管。她的命,我要定了!”布吉团扛。
“爹别怪我不念姐妹情分,事不过三,我给过她机会。既然她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她能不折手段,我也不惜斩尽杀绝。”
语罢,上官凤陡然握紧手中的指环,快速走出门去。
及至门口,他才定住脚步转身看她。
上官靖羽不做声,不卑不亢的回应着他的视线。
良久,上官凤才道,“若你是个男儿,该多好。”语毕,别有深意的离开。
这头上官凤刚走,那头鸿羽阁的门口便热闹开来。
素颜直接连拖带拽的,将二姨娘胡慧茹丢在院子里。四、五、六姨娘前后脚,踏入了鸿羽阁大门。一个个都搞不清楚上官靖羽到底要做什么,隔着老远便能听见胡慧茹歇斯底里的惨叫。
“嚎什么?我这还没动手呢!”素颜啐一口,踹一脚躺在地上的胡慧茹。
上官靖羽蹙眉望着素颜。
素颜扯了唇道,“你别看我,是她自己扯烂衣衫、扯乱发髻,我还没碰她半根毫毛,她就嚎开了。听听,这就是相府二姨娘的做派,恨不能让全府的人都知道,咱们鸿羽阁欺负她。”
“欺负?”上官靖羽缓步走向胡慧茹。
见状,胡慧茹连连后退,整个人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你、你别过来。我女儿都被你们逼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还想怎么样?我只想好好活着,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求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那声泪俱下的模样,像极了当初的上官梨香。
上官靖羽扫一眼在场的众人,视线在暮雨微恙的脸上一掠而过,恰当好处的捕捉到她一丝凝神的表情。 [ban^fusheng]. 首发
“都觉得,我心狠手辣?还是都觉得,我赶尽杀绝?”她问。
四下寂静无音,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上官靖羽忽然冷了声,“今日,我就是要赶尽杀绝。”
音落瞬间,谁都不敢吭声。
稍瞬,便有杜怜儿轻咳两声,“阿靖,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姨娘,算起来二姐姐也是你的长辈,你……”
闻言,上官靖羽的视线,无温掠过暮雨的脸,唇角微扬,阴凉的笑着,“怪只怪,二姨娘养了个好女儿。六姨娘,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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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靖,你糊涂了?”刘玉急忙上前,这上官梨香之事,府内可谓口风极严。谁敢轻易泄露。如今上官靖羽旧事重提,刘玉自然要紧张起来,生怕她说漏了嘴。这事,上官凤早就有言在先,谁敢嚼舌根。拉出去乱棍打死。
是故对外,上官梨香是因病离府将养。
杜怜儿甩袖。朝着底下的人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只留了各自的贴身丫鬟在身边伺候。
“我是糊涂了,当初就不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官靖羽睨了暮雨一眼,也不挑破,只是缓步走到胡慧茹跟前,“事不过三,你犯了我的忌讳,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胡慧茹哭着摇头,哭得那叫一个惨烈。
“把手伸出来。”素颜道。
闻言,刘玉不解,“这是作甚?”
“方才有人在阿靖的房中置备了暗器,险些置阿靖于死地,还好有我在。”素颜冷笑两声,“府中人人皆知。大小姐的房间,没有阿靖的允许,谁都不能踏入。可偏偏也有这么个不怕死的主,三番两次往房里添红。很可惜,这一次没那么幸运。”
语罢,素颜一把扣住胡慧茹的手,硬是将她的手拽出袖子。雪色反光,加上回廊里摇曳的烛光,让胡慧茹手上的红疹格外清晰,“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杜怜儿垂眸低低的咳嗽着,暮雨伫立一旁不语。
“好似麻疹。”刘玉蹙眉。
“门面上涂了药,你怕是不知道吧!”素颜阴测测的笑着,“防的是家贼。不巧。家贼就是你!别人手上都没有,唯独你……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胡慧茹泣声哀求,“我只是近来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身上才会长出红疹。你到底要作甚?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要害我……我求你放过我吧……”
“你当我是傻子吗?是不是我自己下的药,我会认不出来?”素颜狠狠甩开她的手,“装,你就使劲给我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音落,胡慧茹竟颤抖着匍匐在地,直接爬到了上官靖羽的脚下,“阿靖,我什么都没有做过。阿靖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你说的那些事,我都不知情。我如今什么都没了,我怎么可能再来伤害你?阿靖……”
这副声泪俱下的模样,倒是越发显得上官靖羽的恃强凌弱。
素颜嗤笑两声,“呦呵,这话说得,好似咱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在你的手上下毒冤枉你?诸位姨娘要是不信,各自去门口摸一把,看看一刻钟之后,这双手还能不能白皙如玉。如果没啥变化,素颜就从这儿爬到相府门口,然后对着二姨娘三跪九叩磕头认错。”布医阵巴。
语罢,她扫了众人一眼,“要试试吗?”
杜怜儿和暮雨自然是不肯的。
好端端的去摸门作甚?
刘玉道,“我来。”
胡慧茹干脆抱住了刘玉的脚踝,“四妹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帮我跟阿靖说个好。我什么也没做,我真的是清白的。”
“二姐姐,人在做,天在看。若你真的想杀阿靖,我帮不了你。如果阿靖冤了你,我也不会让阿靖胡来。”刘玉俯身,“这世上很多事,有时候但求问心无愧。你若真的无愧,只管放宽心。”
语罢,她缓缓掰开胡慧茹的手,走到门口,摸了摸门闩外的位置。
深吸一口气,刘玉看了看自己的手,缓步走回上官靖羽的身边。
胡慧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眼角的余光一直斜睨向暮雨。
暮雨深吸一口气,愣是没敢开口。
上官靖羽也不着急,只是淡淡道,“你们放心,我上官靖羽虽说也算不得良善之辈,但也绝不会草菅人命。我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这话一出,谁都明白,今日上官靖羽是打定主意不会放过胡慧茹。
不多时,刘玉开始挠着手背。
那些如胡慧茹一般的红疹,不断在手背上散开。
这一刻,胡慧茹已经无从抵赖。
刘玉冷然轻叹,“自作孽不可活。”
素颜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四姨娘回去把解药倒在水里,双手入水泡上一盏茶的时间。”
“恩。”刘玉接过药粉,点了头便拂袖而去。
既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她也就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上官靖羽的性子人人皆知,是故谁也不必劝,自然也是劝不了的。
杜怜儿轻轻吐出一口气,继而低低的咳嗽着,连刘玉都不管了,那她这个五姨娘更没有说话的份。轻咳两声,也是掉头就走,离开了鸿羽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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