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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他低笑两声,“规矩是什么?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还是可以让人吃饱穿暖?”
她哑然,站在马下仰头望着他。
他本就高,如今她站在马下,月光下,身影越发颀长无比。他黑压压的身影,遮去她顶上所有的月光,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黑暗世界里。
下一刻,他慢慢俯下身来。将脸凑近她,“阿靖,我们的时间不多,若是处处都讲规矩,我又如何能走到你跟前?”
她娇眉微蹙,却能感受到他温暖的呼吸,就扑在自己的脸上。
他口吻温柔,教人一直暖到了心里。
可是转念一想,却又带着难以言说的悲凉。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不似寻常人酗酒过后,散发着浓烈的酸腐之臭。淡淡的酒香,仿佛夹杂着清浅的花香,好似蔷薇,又好像不是。教人猜不透,看不明。却甘愿随着他的温度。燃烧自己心头的霜冷。
他的脸,距离她只有毫厘之差。
她向前挪了一步,将自己精致小巧的鼻尖,抵在了他的鼻尖处。唇与唇相贴,只是慢慢的摩挲着,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月色如练,清辉铺满荒芜的大地。
她长长的羽睫扑在他的脸上,带着轻微的颤。近在咫尺,反倒看不清眼前的他,到底是何模样。只记得他如墨深瞳,有着浓烈的光,始终落在自己模糊的视线里。
她轻轻啄着她的唇,却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哪怕是前世,对于男女之事,她素来是被动的,甚至于有时候闭着眼睛,根本不敢去想不敢去看。
因为她出身相府,所有的教习嬷嬷都告诉她,身为女子理该矜持,不管在任何人时候,都不能对男子做出越矩之事。
虽然她也叛逆,虽然她也有自己的思想。
可是——她终归是受了礼教束缚过的女子。
很多东西在她的生命里,都是潜移默化的存在,不可能一朝一夕就会消磨殆尽。
而他在教她,如何做她自己,如何去爱一个人,表达自己的需要和爱。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马背上倾着身子,却勾唇笑得略带邪肆,“阿靖长大了。”
她一怔,瞬时脸红到了耳根。
下一刻,他翻身落马,站在了她面前,就这样淡淡的笑着。
她却突然红了眼。
“你的、你的腿?”上官靖羽连退数步,瞬时热泪盈眶,“你能站起来了?真的、真的可以站起来了?”
月光下的男子,眉目如画,眉心朱砂灼灼其华。
他挽唇浅笑,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倒映着漫天银辉,足以教人迷了双眸。
他一步一顿踩在地上,虽然走得不是很稳,可是真的就这样,当着她的面,走到了她的跟前,而后笑着说,“阿靖你看,我走到了你跟前,我又可以抱着你,走完我们的未来。你可喜欢?”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是泪如雨下。
咬着唇,险些咬出血来。
说不出,答不出,只能狠狠点头。
他抬手,指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哭什么?我又没死。”
她一怔,哭得更凶。
“还说不得了。”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不教她看见自己的表情变换,却依旧能听得他略显沙哑的嗓音,“早知如此,就不告诉你了。”
偏偏每次,他的任何转变,他都只想,第一时间告诉她。
“爷,你带我走吧。”她搂住他的脖颈,踮着脚尖将下颚挂在他的肩头。
他拥着她的腰肢,“我来,就是想带你走的。”只是现在,再也走不得了。
“什么时候?”她问。
轻笑两声,他刮了她一个鼻子,“你舍得你爹了?”
她垂眸,像霜打的茄子,有些蔫了。
指尖,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颚,他勾唇,“终有一日,我会把一切都踢出你的世界,最后那里只容得下一个我。”
语罢,他覆唇。
唇齿相濡,舌尖相抵,缠绵而灼热。
他的舌,在她的口中不断汲取着属于她的美好。而他的好学生,此刻正在费力的学习,如何回应他的热情。
生涩的,僵硬的,不熟练的,慢慢的吮着他的舌。
他想笑,却不经意红了眼眶,只将置于她腰间的手,越发的箍紧。
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舍不得脱离她的美好,舍不得就这样放开。
直到她的脸憋得通红,险些喘不上气,他才放开手,低哑的笑着,温和的望着怀中的女子。
面颊绯红如霞,双眸迷离如月,原本浅淡的唇,有些红肿充血,越发的娇艳迷人。她气息微喘,窝在他的怀里,席地而坐,共月而赏。
仿佛那一刻,天地万物都可以消失。
什么勾心斗角,什么尔虞我诈,什么权谋之争,什么皇位倾轧,业已荡然无存。
夜里有些凉,他宽大的袍子将她整个人都包在了怀中,“阿靖,你信我吗?”
她抬头看他,“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只是问问罢了。”他也不明说。
“爷,为何我觉得,好多事情你都不愿说?是因为不能说?因为有人威胁你?还是……”话音未落。
他已经堵住了她的唇,“嫌我方才不够努力,还不能堵住你的嘴?”
她的脸颊红得可以滴出血。
“那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就最后一个,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问。”她羽睫微扬,认真的盯着他。
他仿佛早已想到了她要说的话,只是轻叹一声,“此话当真?”
“是。”她无比坚定的点头。
他松了手,徐徐站起身来,双手负后背对着她。
月光下,她看见他被月色拉得颀长的背影,压低了声音轻问,“如果、如果这一次的结果没有发生改变,你、你还会做皇帝吗?”
他稍稍扳直了身子,良久没有开口。夹尽医才。
她上前一步,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肢,将自己的身子贴在了他的脊背上,“会吗?”
温热的手,覆上她的手,却换来一句冰冷的斩钉截铁,“会。”
羽睫微颤,她苦笑两声,轻轻合上眼帘,心痛如绞,却无言以对。
“但我跟他们,不一样。”他如同补充一般,说了这样的话。
月凉如水。
府衙一大早就炸开了锅,何云半夜屠匪,可惜功亏一篑,整片后山都烧尽,巴掌大的地方就是没能找到尸体。可想而知,那么多的人围剿,最后还让歹人跑了,后果会是什么?
所以府衙的门口多了两样东西。
一封染血的求救信,还有一节断了的小拇指。
血淋淋的,看着令人作呕。
何云当下吓得面色发白,他可就这么个独养儿子,若是有所差池,那他何家可就算绝了后。思及此处,也顾不得什么后顾之忧,何云当即下令,让廖青峰打开府库,清点百万黄金去赎人。
昨夜行动失败,惹怒了歹人,若是撕票,真当是自作孽不可活。
廖青峰本就犹豫,这府库可不能随意打开,万一……万一里头的东西丢了,那可是身家性命都难保的。
于是乎,廖青峰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何云冷然,扫一眼满堂的官员,又看了看海润与上官致远,这才随着廖青峰去了后堂。 [ban^fusheng]. 首发
廖青峰躬身行礼,“大人,没有太子爷的命令,谁也不敢打开府库取物。那东西在里头,万一出了事,谁都吃罪不起啊!”
“难道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吗?”何云红了眼睛,尤其见到那根小手指,见着书信上写的:今日午时若是见不到百万黄金出府衙大门,就每隔一小时送一样何公子的身上物什。
何云,是再也冒不起风险了。
廖青峰想了想道,“不如想想别的办法,咱们用假的,就上头铺一层便是。”
“万一被看出来,死的就是我儿子。廖青峰,你安的是什么心?”何云忽然揪住廖青峰的衣襟,“出了事我担着,但若我儿子出了事,我要你的命!”
一句话,这府库大门,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
屋梁上,青墨稳稳坐,面色僵冷平静。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15章 凡事有我,我在。 今晚最后一更哈
府库乃是玉龙府的官家重地,四下重兵防守不说,里头更是机关密布,为的就是万一有人突破了第一道防线。里头的机关也能置人于死地。
因为里面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见到天日的。
但是如今府库打开,要搬动里头的金银,又另当别论,首先第一样,就是去机关控制室,把库房内的机关全部关闭,否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青墨半弓着身子,进去搬箱子。
百万黄金,可不是说搬完就能搬完的。
这些能进的府库的。可都是廖青峰的心腹,若非青墨打晕了其中一个,只怕是进不来的。所幸他的易容术极好,别说是廖青峰,就算那个被打晕的男子的妈来了,也未必认得出哪个是她的亲儿子。
一进府库,那种华光万丈的感觉,让青墨都愣了半晌,这里的奇珍异宝,比之皇宫的府库,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问心庵能做得如此规模。
销金窝,果然是销金窝。
早前的府库便闯入了不少御羽山庄的死士,只可惜死士终归变成了死士,谁也没能活着将账簿带出来。
但是带出了两个字。门神。
在府库的正前方,挂着一对门神画像,想来东西就在后头。
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一切如常,没有半点差池。装满金子的箱子被抬上板车,由官军护送,却了西山破庙。
这厢马车刚走,府衙内就有人发现了一具被扒光衣服的衙役尸体。没有外伤,是直接被人拧断了脖子而死去的。
当然,这人很快被认出来,是府内衙役。
廖青峰随即想到,必定是有人混入了府库,二话不说就去了府库。果不其然,门神后头的石壁内,空空如也。这精心打造的金刚锁。没有半点损伤。可见是惯盗偷去的。
没有瞧上金银财帛,却单单透了账簿,可想而知,定然是朝中党羽所为。
廖青峰也没有闲着。账簿事关重大,太子得知必定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一旦落在皇帝手里,自己同样没命。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飞鸽传书东都,及时通知太子爷早作防范,何况太子萧东乾等着那一日,也不是朝夕之念。
由此看来,西山破庙,也定然是个局。
账簿到手了,何书成也就没有那么重要,如今最重要的,大抵就是出城。
廖青峰一声低喝,“来人,关闭城门,从今日起,不许放过一人,不许放入一人。”想了想,又朝着身后的奴才道,“对了,海大人和上官大人去哪儿了?”
家奴忙通禀,“海大人和上官大人说是出去走走,如今还没回来。”
若是太子得知账簿被盗,势必会逼宫,那么,上官家自然是首当其冲的。
上官致远,可是丞相之子!
决不能走!
廖青峰怒然,“来人,去追!无论如何,要把他们带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府衙官兵大批出动,整个玉龙府忽然陷入莫名的紧张之中,四下弥漫着血腥和杀戮的气息。仿佛这个天,要变了!
老百姓闭门不出,官军挨家挨户的搜捕,按照廖青峰的猜测,海润与上官致远此刻离开,跟账簿之事脱不得干系。但是时间紧迫,他们与盗徒兴许还来不及会面,所以应该没能走得出城门。
自从何书成出事,城门口戒备森严,海润又是熟面孔,他与上官致远都是文弱书生,想要出城,难比登天。
但不管他们手中有没有账簿,有没有关系,抓住上官致远总是没错的。夹布何圾。
账簿一丢,太子必反,上官致远就是廖青峰最后的护身符。
是的,最后的护身符。
站在远处的小土坡上,青墨随手便将手中的一样东西丢还素颜,“喏,这东西还你。”
素颜得意的端坐马背,“我就说嘛,师父这个肯定是好东西,瞧,啥都能开。简直是万能的,将来你们御羽山庄穷困潦倒,还能靠着我这东西,劫富济贫。”
青墨蹙眉,“你可以落草为寇了,就趁现在。”
“你少冷嘲热讽,以为我听不出来吗?”素颜嗤鼻。
他点头,口吻平静如常,“听得出来还有救。”
“你!”素颜刚要开骂,却听得身旁的上官靖羽道,“素颜,你对何书成……”
素颜瞧一眼与重锡共乘一匹马的上官靖羽,“那幺蛾子,如果不废了他,都对不起他祖宗。你放心好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对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下杀手的。”
上官靖羽蹙眉,扭头看一眼身后的重锡,但见他唇角微扬,带着几分似笑非笑,“你笑什么?”
“没什么,海先生和你弟弟,估摸着也该等着了,我们走吧!”他低眉,眼眸若聚了漫天华光,只为她一人温暖。
她点头,“好。”
重锡看了青墨与素颜一眼,“城门估计关了,我们从侧门出去,那儿早已置办妥当。海润和上官致远,就交给你们了。”
音落,他已带着上官靖羽策马而去。
素颜撇撇嘴,“看他那样子,好像很嫌我们碍手碍脚似的。”
青墨睨了她一眼,“是嫌你!”
语罢,勒紧马缰,快速离开。
素颜咬牙,“你们主仆两个最没良心,都是一个德行!姑奶奶跟着你们吃力不讨好,我不跟着你们了!”
青墨迎风回头,“你留下,我带先生和远少爷回去。”
闻言,素颜只将牙根咬得咯咯作响,奈何她的武功绝然不敌青墨,何况现在是非常时候。别的不懂,生死关口,她还是明白的!
可谁说她这张是毒舌?遇见前面那个冷面,不说则已,一说话能把人生生噎死。
分开两拨,免得引起注意,这是对的。
账簿在重锡身上,他和上官靖羽轻装简行,可以当做寻常夫妻,也免了不少麻烦。而青墨则带着诉状箱子,与素颜一道护送海润和上官致远,去御羽山庄的隐蔽之处躲一躲。
东都横竖是回不去的,如今也只能事急从权。
侧门的守卫早在廖青峰察觉之前,就已经被青墨换上了御羽山庄的人,所等着的便是这个机会。
廖青峰只知守着城门,却不知查验自己的手底下,到底多少人早已不是本来的面目。
策马狂奔,上官靖羽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香叶镇,不着急。”他低眉一笑,风过鬓间,撩起两鬓散发,与他年轻俊彦的面庞。他的呼吸,就扑在她的耳畔。
她嫣然,“就不怕被追上吗?廖青峰可不是傻子,能第一反应封城,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比之养尊处优的工部尚书,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非如此,太子怎么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保管?”重锡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策马直奔香叶镇,“只不过现在,谁都无力更改这局面。”
“东都会怎样?”她问。
“担心你爹?”他一笑。
她不语,这不是废话吗?
“放心吧,狡兔还有三窟,何况你爹!”他似是而非的回答,“只不过你没发现,一直跟着你的那个男子,不见了?”
“你说的是把我从雁难归带出来的李毅?”她蹙眉。
她当时跑了,自然不会知道千寂与年世重的谈话,也不知道李毅便是年世重。
想了想,他忽然又反悔,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何况年世重已经回东都大展身手,也就没必要再告诉她。
阳光下,她看见他眉心的朱砂,如血一般的艳烈。她下意识的握紧了他勒着马缰的手,他随即勒马,“怎么?胳膊上的伤又疼了?”
她摇头,半低下头,“你什么都知道?”
他晒笑,“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把你舍出去,我莫非疯了不成?”
她一怔,以手肘抵了他的胸口一下,“光会哄我。”
“不是哄,而是……”他犹豫了一下,指尖抚平她的眉心,“我希望有朝一日,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身边的一切。”
因为阿靖,总有一天,你要学会一个人承担。而我现在所能给你的,只是让你慢慢取代我所拥有的一切。
她蹙眉,他一手松了马缰,圈住她的腰肢,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有些疼。她也不知是心里疼,还是肩膀疼,反正就是觉得疼。
疼得鼻子有些泛酸,嗓子里痒痒的哽咽。
“爷,你会离开我吗?”她问,“就跟以前那样,放开我的手,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脸紧紧贴着她的脸,而后将唇贴在她的脸上,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难以拒绝的魅惑,“除了死亡,没人能把我们分开。我——怎么舍得放开你的手。”
心头咯噔一声,她忽然觉得害怕,一种莫名的害怕,有股寒气从脚底心迅速窜起,直勾勾的窜入心脏。身子,骇然抖了抖,“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还要白头偕老。你说,是不是?”
他笑着,“怎么突然就冷了。是,我们会白头偕老,会举案?眉。我还想尝一尝你给我做的菜,到时候……”
“再难吃也得往下咽。”她接过话茬,想要拂去心头的微凉。
“这几日跟着素颜,是不是没吃好?”他道,转了话题,“去香叶镇,好好的吃一顿,睡一晚。”
她犹豫,“可廖青峰会赶上我们。”
他的手,温柔的抚过她紧蹙的眉心,“凡事有我。我在。”
她释然一笑,随他策马而去。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16章 与你在一起1
上官靖羽与重锡没有去住客栈,而是租了几日的小四合院居住。东都的探子有消息回来,东都城如今已经大乱。
太子得知账簿之事,与年世重一道举兵控制了整个东都。皇帝萧盛与贵妃被困皇宫。诸位大臣更是被禁金銮殿。二皇子萧东铭与丞相上官凤,不知所踪。
直到今日,众臣才知道,年世重竟然是太子的幕僚。
一贯的隐藏,委实太了不得。
竟然连萧盛,都未曾察觉。
年世重手中有兵,如今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太子萧东乾无疑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萧东乾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以免驻军在外的三军统帅会回来勤王,到那时自己就会毫无胜算。
若然等到自己登高一呼。这才算尘埃落定。
望着小小的四合院,倒也干净别致,像个小家。她道,“可是要金屋藏娇吗?”
他摇头,“江山为聘才好。”
她嗤?,“我宁愿你一人一马,不愿与皇权有半点干系。”
他轻笑,不语。
她带着轻纱斗笠走在街上,与他并肩而行。谁也不曾见过他,自然谁也不认得,倒也无妨。
“这香叶镇有一味好菜,来了就该尝尝,虽然不是这个季节,但勉强应该还有。”重锡牵着他的手,走进了一家僻静的农家菜馆。
待坐定。店小二上前笑道,“二位来点什么?”
重锡瞧了四下空荡荡的座位,唯有三三两两的食客,“稻花鱼。”
“这个季节没有新鲜的稻花鱼,倒是有些鱼干,可要试试?”店小二忙道。
他点头,“好。”
上官靖羽不说话,有些不明所以。
不赶路,不躲闪,却堂而皇之的出来尝这里的特色菜。她不懂,他的心里,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他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人生短短数十载,我只想着,若能跟你在一起。不管走哪儿都与你尝遍地方美食。走遍每一个能入得了你眼的地方。让你生命里所有的美好,都沾着我的影子。”
她嗤笑两声,“矫情。”
他点头,“矫情点也好。”
两个人矫情。总好过一个人矫情。
听得隔壁桌两个人窃窃道,权且当做食客甲和乙。食客甲道,“可是听说了,那工部尚书的儿子,总算找到了。”
食客乙点头,“可不是,听说被歹人绑了,整个玉龙府翻转过来,都没有找到。后来还是交了百万金子才在西山破庙的棺材里找到的!”
“棺材?死了吗?”食客甲的这话带着颤。
食客乙摇头,“死倒是没死,不过听说浑身是血,而且——”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那人的耳朵旁嘀咕了一声。
这声音太小,寻常人自然听不见。
但上官靖羽曾经双目失明,听力和嗅觉上的敏感度,自然是极好。而重锡武功极高,当然能听见这些话。
那人说的是:断了子孙根。
这话一出口,食客甲倒吸一口冷气,“这些人还真够狠的,那得有多疼?”
上官靖羽的指尖在杯口打着圈,心道,这可怪不得素颜,谁让何书成老爹险些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呢?这叫父债子还。
若非她拦着,素颜必定要卸何书成一条胳膊一条腿,最后切了一根小拇指作罢。
她撩开轻纱望着身边的重锡,眉头微挑。
他面色从容,仿佛压根不曾耳闻身旁之人的窃窃私语,“这稻花鱼其实就是小鲤鱼,将鲤鱼养在稻田里,这田里的小虫子和稻花则会把鲤鱼喂养得极好。等着最后的稻花落尽,鲤鱼也就有半斤重。这个时候的稻花鱼,才是最肥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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