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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门闲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言轻
大军归来的时候,带来了突厥王的信件。
本定的忽兰公主和亲中楚,事宜不变,但希望萧政晔能够询问一下忽兰的意思。突厥王是一国之王,亦是忽兰的父亲,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看到信的萧政晔毫不掩饰的朝堂下站着的张文隼望了一眼,略略的揶揄和轻笑。这么说,突厥王是知道忽兰在中楚有意中人的了!
文隼至今未娶,听他爷爷说,这小子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咳咳……”猛然窜出来的一阵逆气让皇帝连着咳了许久,直将脸都咳的从红变白,额上冒了层层冷汗。
“父皇!”萧明钰急上前帮皇帝抚平呼吸,惊见金丝楠木桌沿上的喷血,声音颤颤着慌:“传御医!”
皇帝在失去意识前想的是,让文隼娶了忽兰也不是不可。虽然文隼麾下不少士兵都对其听之信之,但自己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往后的事,就是他和明钰之间的较量了。且文隼现在对明钰还是很支持的,只要明钰不触及他的底线,他还是会效劳中楚,保护着他一家三代祖居的地域……
在宫中御医忙着抢救萧政晔的时候,天牢传来不好的消息——大皇子逃走了!
“即刻封锁城门,只许进不许出!”
“传令京兆尹府,全程搜捕大皇子。死活不论!”
萧明钰连下两道令,皇帝昏迷,无人敢抵抗太子的意思。
诏令一下,京城几大城门立刻进入严密监查中。张文隼亲自带人守城,京兆尹府一时全体出动。京城一时人心惶惶。
周恒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被搜查过两轮了,显然,还是没有找打大皇子。
“发生什么了?”秦玥安抚着瞧见陌生人的瑾泽,着急问周恒。
“大皇子从天牢逃了出去……”
“天牢?!那他肯定有同伙啊!”
周恒沉默,拉秦玥坐下,自己抱着瑾泽轻抚着,“我觉得天子殿下不会让眼中钉这么轻易的逃出去。他肯定还有后手。”
秦玥微愣,瞧着男人沉毅的侧脸,竟奇异的安下了心,凑在他肩膀边上,低笑着问:“相公,现在皇上病重,你说萧明延会不会潜到东宫伺机杀了太子,然后自己做皇帝啊?”
周恒一指按住秦玥微启的唇,敛敛神思,也低声道:“太子是比我还睿智的人,怎么会等着人上门……”
周恒手下一紧,揽着秦玥的手僵住了。
秦玥抬头询问:“怎么?”
“玥玥你说的还真有可能发生。我好像知道,太子殿下想做什么了……”
周恒低低的声音若浮在空中的雪花,将炎夏的空气撩得凉了几分。秦玥捏捏他的手,示意他继续说。
许久不见娘子如此好奇求知的模样,周恒懒懒笑了下。念及太子不做无把握之事,他也不着急,更可以落得几日清闲。
“玥玥咱们月余不见,来先慰劳慰劳为夫。为夫心中舒畅了,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切!”秦玥一拍周恒脑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笑的像一只狐狸!比银毫还狡猾!”
周恒现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眨眨长翘的睫毛,“狐狸……跟银毫,有什么关系吗?”
瑾泽随着周恒无辜纯洁的表情,呼噜噜嘟囔了一声,小手一抬,揪住周恒胸口突起的位置,使劲一抓……
“喔!”男人吃痛低呼。
秦玥闷笑,将瑾泽的手拨拉开,“瞧,儿子都嫌你欺负我呢!”
周恒苦着脸:“玥玥你是不是经常被瑾泽抓……好疼……为夫今后定更加疼爱娘子,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
待瑾泽换了姿势重新趴在周恒身上,小嘴嘟嘟着,有点不满意娘亲夺了自己喜欢的小突突。周恒才道:“太子想赶尽杀绝……最迟明天,大皇子不死也残。”
诚如周恒所想,萧明延在孤注一掷的时候,带人杀进东宫,却掉进了萧明钰设下的陷阱,双膝骨碎,按太医的说法,再无站起的可能。
皇帝在萧明延被捕后的次日醒来,已是油尽灯枯之态。得知萧明钰的动作,苦笑一番。
太子终究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他比自己更适合当一朝天子,该怀柔时放低姿态,该强硬时毫不留情。
萧明延如何能从天牢中逃脱?天牢重地,就算有帮手,不内应外合,插翅难逃。如此,不是太子放水还能怎样?
故意让萧明延逃出,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必入东宫行刺。此番下来,就算太子将其杀了,世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萧明延如今成了这样,再不会有人威胁他的皇位——谁会让一个残废当皇帝?!
皇帝自知时日不久,召集重臣当场宣读遗照,如众人所料,皇位始终都是太子的。





穿越之农门闲妻 第二十章 终 儿女双全
风月残卷,星河轮替。京城长街上的蔷薇绿桐枯了又盛,染了白霜残雪,渐趋繁荣。
这世界上,年岁与人的寿命比起来,永恒像星光一样璀璨,虽人世生离死别,但生活永远不变。人潮涌动中,来来往往的面孔或不相识或眨眼即逝,穿梭而成的繁华在日日迁徙,而喧嚣和平静,在交替着,充实着百姓的日子。
京城新贵大街,新建成刚几个月的丞相府柳绿花红,前庭落英缤纷秀美如桃源,后院开阔的一片平地上,却种满了刚冒出芽的菜,青嫩嫩一片,像是,农家庄园。
忽有人敲开了丞相府大门,门房刚一开门,一身着暗银底子明绣金龙锦袍的小家伙雄赳赳气昂昂走了进来。
门房连反应都没有,立时躬身行礼。
自小姐出生来,这位,每月都到府中走一趟,他已经习惯他这不大张旗鼓却霸气满满的行径。
小家伙抿唇摆摆手,唇红齿白的小脸一派正经,话也不吭就直接往里走。身后一群随从紧随其后,连步子都没发出一点声响。
小家伙面上肃然,但瞧他的黑白分明的眼就知道,他极烦身后有人跟着。正经小孩儿暗暗斜了眼往后瞥瞥,负在身后的手相互攥了攥。
真是不爽?为什么每天都有这么多人看着他!
小孩走了一路,丞相府中扫洒忙碌的丫头伙计就跪了一路,沿途皆是土灰沾脏了的衣裙。
“殿下,瑾希小姐已经换房间了,现在住在东苑。”
萧成炎刚转了往西去的步子,身后低着头紧跟着的太监就用一辈子都不变的语调说了这么一句话,成功地停住他的脚步。
“出宫的时候怎不知说一声?”
萧成炎回首,微扬着眸子看他。
那换了便装的太监半蹲半跪着,将身子放的比四岁的萧成炎还低,“回殿下,出宫的时候您让咱们的人都闭嘴,道是会影响您看望瑾希小姐的心情。”
萧成炎微微收了下颌,本是纯挚幼嫩的脸蛋偏偏冷淡的像一片薄冰,紧抿的薄唇亦显示出自己不那么美妙的心情。
面前的太监不再出声,跪了一排的宫中随从已经丞相府下人,皆大气不敢出,隐隐觉得太子殿下要生气了……
半晌,当一旁杨柳的绿枝拂动,光影在萧成炎身上洒了几个来回的时候,小小的人终于抬脚向东苑走去。
“做奴才的要懂得审时度势,不要临到紧要关头再提醒,那更会影响孤的心情,可记下了?”
“是。”
然后今日,萧成炎的心情注定了不好。
还没踏进东苑的拱门,一人悠哉哉斜倚在爬满凌霄花绿叶的门边,笑吟吟瞧着萧成炎。
“淮言君,不是说过了,你不必每月这么例行公事一般来此。例行的令人发指。”
依旧是青涩的声音,慵懒中透着半丝随和半丝警告。
萧成炎狠狠瞪了一眼面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周瑾泽,“我来看太子妃,不关你的事吧?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
他今日可是特意提早一个时辰出宫的,现在也就是京城百姓吃早茶的时候,周瑾泽肯定没有完成课业!
瑾泽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头顶垂落下的一枝绿叶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着。
他耸耸肩,柔嫩的嘴角一歪,笑眯眯道:“真不好意思,今天的课业,我昨晚已经一并完成了。”
“……”萧成炎哑口无言。
身后一众随从默默为太子殿下默哀。凡事说一不二、都做到最精的太子殿下,只要一遇见丞相之子周瑾泽,就只能屈居第二,连来看看未来太子妃的事儿,都多次受到阻挠。
“子岚君,你也知道我对令妹一往情深,非卿不娶。我只是一个月来看她一次,培养培养感情而已,你有必要摆出这么一副我是大灰狼,准备吃小红帽的模样防着我吗?”萧成炎握拳,受气小媳妇儿的样子瞅着周瑾泽,心里直叫苦,既生瑜何生亮啊!
“你难道不知道,有种感觉是,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吗?”周瑾泽挑眉,无奈拈了一片绿叶轻揉着,“在我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心口,“瑾希就是我们家翡翠雕出来的白菜,而淮言君你,就是拱了她的猪!”
“你!”
身后几声压抑的粗气,明显在忍笑。萧成炎瞬时涨红了脸,气道:“孤是太子,配的上瑾希!瑾希是白菜,孤就是养白菜的菜园子!瑾希是翡翠,孤就是采矿场!”
周瑾泽:“……”
“什么菜园子采矿场啊?”
秦玥缓缓从门后走来,瞧见门口两个对峙的孩子,淡淡笑着向萧成炎行了礼。
“太子殿下还真是每月一来,耐心非比寻常。”
萧成炎负手,舒缓着被周瑾泽气炸的肺,淡定道:“要让太子妃从小就对孤有依赖,识得孤的模样气味,自然要时常来看看的。夫人,孤能进去看看瑾希吗?”
秦玥悠然抬手做请势,“自然可以。”
萧成炎挑衅地朝周瑾泽哼了一声,抬脚走了进去,“孤的女人,孤自小就得宠着!这是孤的处事原则!”
“……”多大点屁孩儿,还处事原则!
瑾泽撇撇嘴跟上他,脚是抬起来了,身子却被人揪住了。
无奈站直了身子,后转,低头抱腿:“娘~”
“怎么又跟太子呛声了?不是说了,他一个弟弟,你谦让着点。他在宫中诸多规矩烦扰,在外面才能舒心些,你就陪着他当个孩子就好,怎么又整起什么菜园子采矿场了?”秦玥素手按在瑾泽肩上,止了他往前的动作。
“娘,我这不正是缓解他压抑的心情呢吗?您没看出来?”瑾泽委屈扁扁嘴,握上她的手轻晃着,“淮言君在众多阿谀奉承的人面前是紧绷的,而我不同,我挖苦他,挑逗他,给他不一样的心情和感觉,让他尽情释放心中的压抑,很好!”
瑾泽虎着脸点着脑袋,说的煞有其事有情有理。
秦玥抬手敲在他脑门上,“黑的也给你说成白的!还不去书房学习!”
“那可不行!”瑾泽紧跟着秦玥的步子外加拽着她的裙摆,“娘,我得看着淮言君,不能让他占妹妹的便宜!”
“太子早就亲过瑾希了。”
“真的?!”
“真的。”
瑾泽瞬间松了秦玥的裙摆,窜到了瑾希和瑾宸房里。一会儿,里面传出了闷闷的打架声……
秦玥默默瞧着两以扭曲姿势缠到一起的孩子,望望雕花屋顶,淡定十分地走到小摇床前。
粉嫩嫩软绵绵的褥子上,两个娇小的宝宝并排躺着。一个穿着乳白的新花袄子,是周恒与秦玥的女儿,周瑾希;一个穿着粉蓝袄子,是瑾希的孪生哥哥,周瑾宸。
而在厅外和瑾泽打架的萧成炎,是当今皇帝萧明钰的嫡长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去年八月十五的时候,皇宫中秋晚宴上,丞相周恒竟然没有出席。皇帝告诉萧成炎,他未来的太子妃今日出生了,丞相回家陪他夫人和孩子了。那是萧成炎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太子妃,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丞相大人的女儿。那晚,小小的太子殿下又高兴又纠结。
知道自己的太子妃已经降生了固然高兴,但是吧,子岚君这个众人皆称赞的丞相之子,却对自己似敌似友。而瑾希,竟然是他的妹妹!
自此,太子就陷入了追寻太子妃的脚步,和与瑾泽对抗的战争中去了。
周恒在萧明钰顺利继位后,被封为御前行走。在四年多的时间中屡次献言进策,最终成为中楚史上最年轻的丞相。
秦玥心心念念想开的银楼终于建了起来。璀璨夺目的钻石和华丽雕工的银饰完美结合,一经推出,几日间风靡整个贵族圈,亦成为刚刚充实过的后宫女人争相购买,以求得皇帝看见自己的美,好留宿一晚的赌注。
当那些年轻的女人抢购玥恒银楼最新款时,为求精致保养的五十来岁的太太们,则日日服食阿胶和阿胶糕,气色一日比一日好,阿胶的名声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成为贵妇圈里的新宠。
没有和秦玥合作阿胶和银楼的张文义气吐了血,这可让他少赚多少银子啊!日进千两都有了呀!为此,张文义还三番两次上门找秦玥谈生意,希望自己能分一杯羹。但是,喷出的唾沫星子,和收到的回报,成反比……最终,无果。
张文义每日不是在周恒面前哭诉,就是来家里搅和秦玥安生的日子。秦玥无奈,只好又在京城开了一家茶楼,广式茶楼。与张文义合办,依旧是四六分,张文义六成,秦玥四成。
刚开始说开茶楼入股,张文义还不太满意。但秦玥一说经营范围,以及该茶楼能带来的新风尚,他也悄悄的动心了。
此间茶楼不再以玥恒命名,而直接叫“广式茶楼”。三层豪气的茶馆开张后的一个月,专注养生的老爷子老妇夫人们,每日都到那儿喝点养生汤,吃些虾饺,来两笼灌汤包,走的时候顺便给家里的孙辈带上一笼烧麦。
而在周恒当上丞相的时候,秦玥却又开了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面馆。只有窄窄的一个隔间,放了六张长桌,面条又都是及其低价的,几乎整个京城的百姓都能吃得上的价钱。面条种类还很多,牛肉拉面,羊肉烩面,香菇鸡丁面,丸子面,肉丝面,味道极好。且出乎意料,这窄窄的一家店,每日都是满员,等的人比吃的人都多。
后来,连萧明钰都在晚间微服出巡,来蹭了一次饭……
只有周恒知道,开家平价的面馆,是秦玥一直以来对贫苦百姓的关怀善心。
“瑾泽。”
光亮的门口忽然被人影挡住了,两扭缠着的孩子同时抬头望。
风尘仆仆,却还不掩举止间的从容静致,清隽沉静的周恒身长玉立,淡淡看着在地上滚的满身汇的小子,面上浮着淡淡的无奈。
“爹……”
“丞相……”
秦玥笑眯眯迎了出来,目不斜视地挽上周恒的手臂。
“相公,你回来了。”
(全剧终)
------题外话------
第一篇文,一百万字,耗费了半年的时间,说不出的辛苦。写的时候就想,完结的时候要好好写一次完结感言。但真到这个时候,反而没什么想说的了。
这篇文只是我千万个选择中的一个,以后的很多日子里,都将有比这选择更需要耐心毅力的决定。而不管做决定的人是谁,都辗转反侧,都苦苦思量,希望能做到最好。
闲妻有点头重脚轻了,相比而言,我是一点都不会写权谋心计的,能耐心写完夺权的部分,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嘿嘿,有点自嘲了哈!以后估计还是会写的,等我毕了业,有了稳定的工作。恩,想写一本像《请回答1988》系列一样的怀旧文,还想写一本关于野外求生的文,还有,一个傻王和一个冷漠女的故事。
等我,筹划的更好,积淀的足够成熟,再来!




穿越之农门闲妻 番外:秋闱(一)
夜深人静,中楚南境低山丘陵。密密匝匝的常绿乔木错杂成林,疏朗的月光自树冠投下,斑驳光圈落在黑暗中静谧淙淙的小溪上,隐约可见溪水蜿蜒而过,漫过层层碎石,激出几朵细小的水花。
一根粗大的树杈上,秋闱翘着腿躺着,双臂枕在脑后,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修长缱眷的眸子淡淡望天。
月明星稀,墨黑的夜空悬着的明月皎洁,似玉雕琢。秋闱眨眨眼,不知想的什么,已经是月上中天了,也不知休息一会儿,仍是精神饱满的欣赏月色。月影跟着他眼帘轻拂的弧度闪动一下,他柔薄的唇轻掀着,挑起漫不经心的笑。
嘴里的狗尾草快被他磨断了,毛茸茸的尾巴在空中抖啊抖。
“噗!”
秋闱嘴一张,被咬着的草茎柔箭一般飞了出去,一击,将空中横飞无声的蝙蝠插在了树上。
“扰老子休息,虽小必诛。”
明明就没有睡觉……
秋闱懒洋洋伸展了胳膊,换了个姿势侧卧着,微阖的眼睫落下一道密实的阴影,安静极了。
头顶月静谧,树林阴翳,除却溪水声,再无声响。
这里是秋闱的大本营。自师父仙逝后,他四处流浪,最终选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南方山林落脚,不远处的山腰上还有他亲手搭的茅草屋,住的还算舒服。
秋闱也不知他爹娘是谁,反正自有了记忆,就是师父带着他四处游走。医术救人,武学杀人,两种同样与死亡十分接近的气质和手法,在师父手中转换自然的如同春冬交接。
秋闱没有学医术,他只喜欢武功,没日没夜的练习。在山林中,在海边,一切人烟稀少之处,都有秋闱留下的印记。狼藉与毁灭,美焕与神迹,秋闱手中武学的气韵在他所经的自然风光中,奇幻如极光,又跟随着不可一世的山崩海啸,将一个武学天才的潜力挥写的淋漓尽致。
师父教他平心静气,勿妄动杀念,给天下苍生带来祸患。可惜有时候,不是说你答应了就能置身事外的。
师父仙逝不知多少年,他对时间亦没有概念,在这里蜗居了很长时间,每日习武。不知怎么地,竟有人上门挑战,还一来就是整个武林的人。
战就战,他也从来不是鼠辈。
可谁知,这一战,竟是无尾了。各种衣着的人,各种神色不一的面孔,各种花样的招式,一个接一个的来,从南境飞到内陆,从山区走向平原,直到他精疲力竭,将全身的精力攒聚,炸了身边所有的人,也炸了那座平缓的山……
秋闱渐渐又开始做梦了,梦里尽是清秋的山峦,青的黄的叶子,凋零婆娑的挂在树稍上,风将地上的层层落叶吹的哗哗响,像极了仲夏里的蝉鸣。
梦里有师父,晚年的老人终于开始有了白发,苍苍颓颓的跪坐在桌边,提笔写着自己的医术心得,最后在尾页上落下“屈鸿”二字。
梦里忽然伸出一只修长明润的手来,刺啦一下将尾页撕掉。那是秋闱自己,一脸嫌弃地瞧着屈鸿,挑眉道:“传世就传世,还留着名字,除了我知道您,这世上还有谁知道屈鸿是谁?这最后一页还是别要的!”
身前的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这一点,就是一生不见。
视现一转,就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前,眸若冬月静寂,视线却纯善,声音温和的像是这山中缓缓淌过的溪流,带着草木气息。他招手道:“秋闱,来爹这里,那边人多,别被撞到。”
秋闱心中皱巴巴的一阵不舒服,像冰凉的鼻尖前突然钻上来一阵暖流,巨大的反差让人想要流泪。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功夫,哪里会被人撞到?但是满心发酵膨胀的人,依旧怀着鼓荡充盈的心气乖乖走到那人跟前,嘴角一弯,喊了句:“爹,你真好!”
伏夏了,他看见自己抱着嘴里咕嘟泡泡的瑾泽,在自己房间里缓缓走了几个来回。这几个来回里,瑾泽趴在他肩上吧唧吧唧咬着衣服,他不厌其烦的抽出来几回。瑾泽还是要张着嘴儿咬。
“呐,咬大爷的手吧!小子,大爷我可是让你占尽了便宜。老子我都三十来岁的人了,整天喊你弟弟,你说你占没占我便宜?”还是自己清醒的声音又磁性,略带轻挑又不是男人魅力,棒极了!
瑾泽嘎唧嘎唧地朝他笑着,小脸嫩的像刚剥壳的鸡蛋,口水晶亮落到他袖口上。秋闱心尖儿颤,嘴一撇,将瑾泽揽紧在怀里。
“小家伙儿,我就要走了,你可别忘了我!”
“别忘了我……”
“哇——!”
撕心裂肺的幼儿哭声钻入耳中,秋闱一个机灵睁开了眼。
晃晃幽暗的天在枝叶掩映间透出一丝半点的颜色,没有月光,亦没有风,这是一个异常安静的又如此寻常的,山林早晨。
远处有薄薄的雾气,却将前方的景物遮了个朦胧瞧不真切。身上湿漉漉的,是夜间的水汽。林中总是这样,一醒便是一身树木的气息。
秋闱皱眉,将僵硬的脖颈扭了扭,好像有点落枕……说实话,他也没枕枕头。
男人一腿搭在树枝上,一腿懒懒耷拉着晃悠,瞧着吊儿郎当的模样。
“嘎,嘎——”
头顶有鸟飞过,还顺带着留下一串与安宁树林不那么和谐的聒噪。
秋闱不耐烦地瞥了眼林中一个方向,藏青的袍子一晃,就从树桠间消失了。
林中不远处,一块天然形成的平坦地面上,零落的几只篱笆简简单单圈出了一个小院子。
地上软绵绵的泥土踩上去十分舒服,一妙龄少女正饶有兴致地在地上蹦跶,松散的发髻带着点点慵懒,却挡不住少女空谷幽兰般的灵气纯美。
“哟,丫头片子在我家里玩儿的挺起劲儿啊!”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齐漱略显调皮玩闹的动作一僵。确切的说,她是被这空山中男人的声音吓着了,因为她没听见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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