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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门闲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言轻
因他卖的是杂粮,穷苦人家买不起,而有钱人都要的精粮,他这生意就一直不温不火。但前些日子老爹摔断了腿,又要人照顾又得花钱治病,他没有太多积蓄了,只能想着将这店盘出去,所以才有今日的减价销粮。
但他后面的库房里还有很多杂粮,这减价也是卖不完的,他心里憋闷的很呢!
“这店铺的房子也是你家的?”周恒问。
“是,都是我的,后面还有两间屋子,可做库房。”掌柜的道:“这位公子是想盘下来?”
周恒点头:“盘下你的店。掌柜的可是有时间继续工作?我还想聘请你作为管事,仍旧在这屋里做生意,只是要做我家的生意。”
还要聘用他?掌柜的想了想,老爹的腿虽然已经固定好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如厕什么的,还得人照管着,本来他将店盘出去就是因为要照顾老爹,忙不过来。他是想留在这店里的,这可是他的心血啊,哪舍得离开。
“我是很想留下的,只是我老爹需要人照顾,恐怕只能等到他将养好后才能工作了……你看?”
周恒是看这掌柜的在店要盘出去之际还能笑待客人,认为他办事有始终,做人地道,才想着还让他做管事人的。不过,若是在这两三个月期间再找人当掌柜,显然也不合适。
“找个人照顾你爹不就行了?”杨潜道:“你没有弟兄吗?”
“我只有一个妹子,远嫁了。”
七水突然道:“我可以来照顾人啊,我在庄子里也没什么事,搬砖速度都比不上大哥叔叔们,还不如出来呢,帮帮周恒大哥的忙!”
“这法子倒是行!”杨潜一笑:“掌柜的,你给我们七水开几个钱儿,让他来照顾你爹,你就能一直干活儿了。”
掌柜的却是不太好意思:“我爹是摔了腿,走不好,如厕什么的,让一个孩子帮着,多不合适……”
“没关系!谁还不是吃喝拉撒的!”七水将手里的包裹一摇:“我也是让爹娘养大的,现在照顾奶奶,会的多着呢!”
“就交给我吧!”七水瞧着周恒,光怕他不同意。他想帮帮他,他也知道三个月的掌柜不好找,反正自己也是闲着,为什么不能做点让自己知足的事儿呢?
“行不行?”他再问。
周恒在考虑。掌柜的在疑惑,明明是给自己老爹找人的,为什么要问那公子?
七水摇摇周恒月白的袖子,摸着柔软有舒服。
“可以。”周恒温和道:“我给你出工钱。”
“不用不用,工钱我来出就好,不麻烦公子!”掌柜的忙道。
周恒:“无妨,你出你的,我出我的。我们不两掺。”
嘎?还给这孩子两份工钱?
“嘿嘿!”七水笑,反正让他留下了,管他给不给钱呢:“我以后还能给掌柜的帮忙呢!”
“对了周大哥,你要做什么生意啊?”他又问周恒。
“木工出来的东西。”
杨潜笑他,还不让人知道呢!
王贵新,就是这掌柜的,知道生意人都有自己道道,便没多问。周恒说这店先还卖着他的东西,用的时候就提前通知他了。东西卖不完也没事,他帮忙销出去。王贵新一乐,这东家好,还帮忙销货,他笑着应下。
周恒给了银子,两人签了单契,这店面也就成周恒的了。





穿越之农门闲妻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送簪伤己
去镇上接了秦玥,周恒将那单契交给媳妇儿看。
又温柔地看着她的侧脸,低低道:“娘子,我还多出了一个孩子的工钱……”
“恩?多出?”秦玥将那单据收了,眼中夹着笑,“怎么个多出法儿啊?”
周恒轻轻凑近了秦玥,小心注意着她的表情,将那掌柜和七水的事儿都说了,末了还添了句:“娘子不嫌我败家吧?”
“败家?”秦玥挑眉,微扬下巴注视着他:“你知道每天花多少钱算是败家吗?就这一个小帮工,还是认识的小孩儿,不算败家!”
“不过,相公你还挺会收买人心的嘛!”
她轻快着语调,勾了手指在周恒下巴上轻挑了一下。指尖划过那棱角分明的下颌骨,硬朗,平滑,温热,在秦玥眼中,如艺术家精心雕琢出的珠玉璀璨,处处透着心机的琢磨。
周恒喉结却是忽然一动,修颈细滑宛若平原,那空山伏起一线的抖动,昏暗的光在上面打了个旋儿。
秦玥指尖一颤,瞬间就愣住了,呆呆看着周恒颈间。
那个会动的小东西,真是,性感的可爱,又深入骨髓……
周恒无奈笑,笑里还添着温柔,缓缓将她的手拿下握住。
“娘子被我惊艳到了?”
他在秦玥眼睛上揉揉,将她揉醒。
“瞻彼日月,悠悠无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秦玥话里带着起伏的笑音,“相公的确个极美极俊的男子,不需召唤就能被我捡到,算我的福气!”
周恒低低地笑,委婉又含蓄,看表情却很是开心满足。
秦玥看他一直在笑,干脆往一边挪挪,抱臂一直盯着他。少女这般样子,周恒忽然就想到了家里那头小鹿跟阿正撒娇的样子,便揉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抚。秦玥倒也是很受用,一下就不气鼓鼓着脸了。
“我说的不好吗?你笑什么?”
“好,很好。但一听就知不是娘子之作。”周恒认真瞧着她:“后面那一句才是你擅长的。但是,为夫都喜欢。”
秦玥在他面前哼唧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对了,那家店现在还有未销完的杂粮,我说卖不完娘子管卖……”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娘子这么聪慧,就算不说,也有法子办到,不是吗?”周恒语气肯定,面容温和灵秀。
秦玥一努嘴:“那你怎么不拿回来点?咱们家这么多人,半个月估计就能帮他吃完……我还能做些新吃食。”
“啊”周恒一拍脑袋,“我倒是没想到这茬,真是不好意思了!要不下次去,我再买回来点?”
秦玥撇嘴,“不用啦,店铺都找到了,还整天跑出去?累得慌,在家歇着吧!他们什么时候出去买东西再捎吧。”
“娘子真是心疼为夫。”周恒浅笑着在她手上落了吻。
秦玥瞅着他一瞬低下的发顶,想到今天跟王志梅信誓旦旦的诺言,还是速度制出一批阿胶吧……
此番心思一出,周家几个下人以后好几日都是轮番的上阵,忍受驴皮煎煮的恶臭。按秦玥的话,那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到家之时,入了内院,进了客厅,忽然就看见本该在镇上的许至炎和阿正并排坐着,两孩子正低低说着话,见夫妻俩进来,至炎赶紧往阿正身后躲。
“你已经被发现了,别躲了……”阿正拉着他的胳膊,将他从屁股底下拽出来,像从鸡窝里拽出了一只刺头鸡。
秦玥淡定问:“至炎自己来的?”
“恩。”他点头。
“走过来的?”
“不是。”他摇头。
“那怎么来的?”
阿正一叹气:“村长叔去镇上买东西了,他见过村长叔,偷摸爬上人家的驴车就过来了。”
秦玥一抽气,急抚心口,周恒忙过去安抚着,目光闪过忧急。
少女偷偷捏上他的手朝他挤挤眼,周恒一愣,原来是装的,吓着他了呢……
“你爷爷不知道你来,定会以为你走丢了,他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万一一着急出了事怎么办?”她看着许至炎低着的头顶,话声低低的,听着毫无责备感。
许至炎小声道:“爷爷身体好着呢,整天上窜下跳的,比我还活跃。”
秦玥一噎,稍气馁,喊了石心来,让她去喊连程跑一趟,告诉许攸许至炎在她这儿。
至炎紧挨着阿正,瞧那样子跟泄气的皮球一样。
阿正道:“家里人不让至炎到姨姨身边,说会伤到她肚里的孩子……这样已经好长时间了,至炎被嫌弃了。”
他说着话,还安抚着至炎,拍拍他的小肩膀,将他半揽着,轻声哄着。
夫妻俩看两人这般“恩爱”,都不好意思在他们跟前呆着了。
不过,秦玥还是说了话:“至炎是活泼跳脱的孩子,他们是担心你会不小心撞到你娘亲。你娘亲才有孕不长时间,前三个月是必须要注意的,你爷爷可是教过你孕妇需注意的事项?”
“人家都知道。都已经说过不会碰到不会碰到了,他们还是不让跟娘亲在一起的!”许至炎忽然就叫嚷起来,情绪一激动,钻进阿正怀里抽搐起来。
阿正朝秦玥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抚着小孩儿的背开始哄他。
秦玥眨眨眼,怎么觉得自己跟害小孩儿似的。
“今天你可以和阿正一起睡,还能在我家住几日。”周恒淡淡道。
在阿正怀里哽噎的至炎像上了开关,缓缓起来,抹抹眼,委屈看周恒:“真的?”
周恒点头,眼中有星点的笑:“自然。”
至炎抽抽鼻子,安静拿起茶几上的红枣吃起来。
秦玥使着眼神,朝周恒竖起了大拇指……
晚饭之后,天色已黑,林秀英进了周恒家门,找秦玥拉家常来了。
石心送上了茶,林秀英仔细瞧瞧她,道:“你家这大丫头真是长得俊!”
“婶子过奖了。”石心一笑便退下了。
林秀英看着小姑娘裙角划过门帘,笑呵呵转了视线,看着秦玥。
秦玥也淡笑瞧她:“婶子是有什么事儿呀?”她微微歪着头,自这院子建好,林秀英工作也忙起来,就没太经常来串门,每次来都是有事。
林秀英凑近她,跟所有女人一样,说什么私密事儿的时候都低着声音,轻着嗓子:“玥娘,你看芝娘的日子,觉得她过的怎样啊?”
“芝嫂子?”秦玥咬准了这个中心词,“芝嫂子她,可以自己养活婆婆和宝儿,是女子里不可多得的,但是一个女人长久这样,其实是很累的。”
日子再过得去,那也是外面人看起来的样子,但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周顺死后,王氏又有眼疾,可想而知那些日子芝娘是怎熬过来的。再有生子养儿,夜半哺乳,碌碌劳累,总有希望男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做女人不容易,做个寡妇带着小儿的女人更不容易。
林秀英也叹气:“谁说不是呢……那,你觉得让芝娘再找一家如何?”
她瞄着秦玥的神色,少女只是立刻就点头,干脆利落道:“可以啊!”
秦玥是现代人,对二婚再嫁自然是没什么抵触的,只要人在一起过得好,他们愿意就行。再说了,芝娘这么年轻,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守下去。
“不过……”
“不过什么?”林秀英紧问。
秦玥朝她笑笑,“婶子怎么这么着急,难不成有人请婶子说合?不过芝娘身边还有她婆婆呢,若是她再嫁,以她那性子,定是不放心婆婆的。所以,要找,就要找个能全心全意扑在芝娘身上,愿意为了她而接受她婆婆,更能接受她儿子的人。”
秦玥轻啜一口茶,最后浅浅道:“最好啊,是个光棍汉,身边啥人都没有!这样一来,他便能将王氏当做自己娘。你说是也不是?”
林秀英似想了半天,其实是愣了半天,最后突然拍到秦玥背上,惊喜道:“你这妮子咋这么能呢!这不就是天生为那赶驴的设的条框么!”
“赶驴的?”秦玥脑子卡了壳,半天转不过来弯。
“额……”林秀英顿了一下,低低轻嘲了自己,太兴奋将事儿给说完了,不过,她今天来不久是为了让玥娘知道这事儿帮着推芝娘一把吗?
“是这样的……”
两女人在一堆儿嘀嘀咕咕说了好长时间,烛火一旁静燃,火焰时静时动,如一团蒲草飞散开,映着人面温温的暖。秦玥终于知道事情的缘由,原来是郑斌!
“他叫郑斌啊?”林秀英才知晓,这就又夸起来了:“那人人高马大的,瞧着壮实身体好,定能照顾好芝娘的。你觉得怎么样?”
“那人,做买卖估计是好的……”秦玥低低说着,边说边想,语速极慢:“只是咱们都不知道他人到底如何啊?他倒真的事个光棍汉,他也说过,一个人过了好多年……”
林秀英忙拉着她:“他是不是镇上的?还是县里的?咱们去打听打听。既然是送上门来的,怎么也得将这机会抓住了!”
妇人话里就带着紧张感,好像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秦玥笑她:“婶子怎这么慌?咱们芝娘可是要样貌有样貌,要手艺有手艺的,放出去可不知道多少人抢着要呢!”
“嗨!”林秀英将她一推,手指在被子上摩挲:“这么长时间了,芝娘可是出过咱村子?以前是照顾宝儿照看地里,现在农闲就管往厂房跑了,没出去过,谁能见着她?这就跟那蜜蜂似的,山那头的花儿再好看,它也飞不过去啊!”
“说的也是哈!”秦玥点头:“那我让人打听打听去,看看这人咋样,若是他也愿意养着宝儿,带着芝娘婆婆,咱就再帮他一把。咋样?”
林秀英一拍腿:“久等你这句话呢!她婆婆可是早就跟我说过了,愿意让芝娘再嫁呢!哎,都是苦命人……”
“不。”秦玥将林秀英的手一拉,认真道:“这命里的苦都是有数的,前头苦了,后面就是雨过天晴,是甜头。这男人,说不定是她们娘仨的转机呢!”
林秀英微怔,遂笑:“说的是!就跟你们家一样,先苦后甜,更有味儿!行,那这事儿你上点儿心,今年将那赶驴的弄到咱村来!”说着,她利落站起,仿佛身子都轻了一半儿,人突然就年轻了起来。
总之,她们的苦是到尽头了,有个数的也该被她们连泪带鼻涕的给吞完了,再来的,就是苦尽甘来,她相信秦玥的话。
秦玥呵呵,都知道人家的名字了还叫赶驴的,是不是不太好……
“三婶儿,早些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看你这俩天老往外跑,又想做啥生意呢……”
“嘿嘿,琢磨琢磨再说!”
周恒还在书房看书,是秦玥特意吩咐的,在他离开前的这几日,两人要不时的分开些时候,以免他走了之后不适应。这两月时刻出入成双,有周恒的温柔和煦,有秦玥的欢快俏皮,离别将至,深觉空气孤寂,这种折煞人的抽离,要预防着,或许才能使人不那么失落。
前院里,连程在石青跟前演练了许久,该怎么跟石心说话,他的礼物才能送出去。
石青瞧着他硬挺的面上浮着思虑深深,皱眉:“行了吧?都跟你说了这么多了……你可是行军打仗的人,这么点事儿,早就消化完了,去吧!”
连程缓缓抬起眼皮,最后给自己打了气,起身走出去。
“不准在我姐屋里停留太长时间!”石青突然又添了一句,可是门帘早就安静了,他嘟囔着:“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屋外的风沙沙响,连程立在石心门前,将手指揉了几回,终于敲响了门。那门才开了一掌宽的缝,连程就一脚跨进去。
“门一开你就进去,不然我姐定是不让你进屋的。”
连程突然将门一推,惊得石心往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儿,她道:“你,有什么事吗?咱们出去说。”
“她肯定让你出去,可别真听话。”
真是姐弟连心,猜的这么准,连程心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努力将气息沉下去,将嗓音放轻,低低的,让声音听起来柔和又有磁性:“去梁城的时候,给你买了东西。”
他将那裹了浅蓝软布的簪子递出去,伸到石心手边。这是石青告诉他的,他姐喜欢浅浅的蓝蓝的料子。
石心没接,神情不虞地看着他,连程心里打鼓,再抬抬手,道:“送给你。”
“连程,我真的不喜欢你,你不要再花心思了,费钱又伤神,何必呢?”石心直直盯着他,眉头都拧成了团:“你走吧,我不会要的!”
连程指头一紧,将她的手抓住:“那我就天天跟着你,陪着你,一天说一次我喜欢你,直到你喜欢上我!”同时将那裹着布的簪子塞到她手里,转身就走。
石心手里那东西滚烫,烫的她的手都是焦灼难耐的,心中是满满的无奈和渐生的厌恶,将连程背后的衣服一抓:“拿走你的东西!给我我也不会用的!”
丫头的手才触上连程那衣袍,男人骤然转身将她真个人都攥进怀里,紧紧抱着,双臂灵蛇般揉紧辗转。“我是真的,实心实意的想跟你在一起,你怎么就不领情!”男人声音痛楚不堪,喷出的气息夹杂着微微的怒意。
天知道他真拿这丫头没办法,他将全身心的劲力都投进去了,可是一次都不奏效,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一次比一次狠绝,目光都是竭力的敷衍,今日连客套话都不说,劈头盖脸的就是拒绝,拒绝,拒绝!
男人的手臂如百年的树藤生灵一般紧紧缠着石心,勒的她骨骼都咯咯在响,体温极高的人呛的她憋紧了呼吸,胸中那一点羞愤被刺激的燃成了恼恨。冷水一盆盆泼下,声厉言狠,声声直挖男人的心口,“放开我!连程我只是不喜欢你,你凭什么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我身上!凭什么你喜欢我我就要接受,我就是不愿意,不喜欢,不想跟你在一起……”
连程对这话充耳不闻,只想将她揉紧自己的身体里,不想放开,不想走。门缝冲入的风将桌台上的烛火吹的无力飘摇,火光在人面上暗暗摆动,将那模糊的眉眼晃的阴影重重。
墙上人影纠缠到游弋扭曲,男人臂力极大,竟缓缓将石心提了起来,脸侧摩挲在她颈间,石心却如同被什么灼烧着的野物缠住,每一次微微触动都让她极力的反感惊悚,脸色煞白,为什么非要逼着她……
在吴府被那老爷欺辱,在这里又被一个小小的侍卫拿捏,为什么,她就不能过安稳的日子,所有人都要逼着她,做什么选择?她自己的事凭什么受他支配。这奸人小兵的手段都这样的不留情面,三番两次,次次将人逼至悬崖边,她就是一个丫头又怎样,她想过自己的日子啊!石心眼中抽痛绝望,扑闪的火光中渐渐蔓延了浓浓恨意。那手中被塞了的东西,坚硬细长,她抬手,毫不留情……
“嗤——”利器入肉的清晰声响,连程突然就没了动作,手一僵,石心踉跄落地,手里的东西已经染了血,温热,甜腥,刺目一片。
连程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中震惊,痛楚,苍白,闪闪掠过,他前襟的黑衣瞬间重了一片颜色,洇湿浓稠,如一片软纸进入水流,一霎泡软,那撕裂的一道口子里,肉眼可见的汩汩血液往外窜。
“哒”微微一响,石心手中的软料簪子同时落地,散出的银白簪身半只都是红的,那顶上,镶了一朵迎春花……
男人捂上那长长一道裂伤,低低哼了一声,猩红的血水顷刻就从他指缝冒出。她,想杀了自己……他受过多少伤,对这深足数寸的口子心知肚明,再有半寸,就能插进心脏,药石无医。
石心面白如纸,脚步错乱的跑到桌子里找药箱,秦玥给他们每个屋子都备有药,各种各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石心一边胡乱翻着,一边抖着唇毫无思路的念叨。
她眸中一喜,找到了伤药!握紧瓶子转身,门边却已经没了人,房门安静阖着,烛火直立,窜的极高,将她一人的身影虚晃映在墙上,淡漠,清冷,像竖起了巨大的屏障横跨,将她与这世界隔开,天堑鸿沟,遥遥如此。
若不是地上还躺着沾血的东西,方才的一切,都好似一场虚脱跑到尽头,却又失足落入万丈深渊的噩梦。
石心手里的药瓶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圈静止,细长的烛影零落,浑身冰凉的丫头颓然倒地,抱着自己呜咽起来……
秦玥在卧室里看了会儿书便上床休息了,周恒来的时候,少女已经睡着了,花团锦簇的被子微微伏起一道浅浅的弧度,是她侧卧蜷缩,单单躺着,瞧着有些清冷。
周恒将灯吹灭,借着皎洁月色宽了衣,缓缓在她身侧躺下,将她蜷起的身子揽进怀中,焐热她冰凉的膝盖和脚丫,秦玥浅浅嘤咛一声,便没了反应。
“傻娘子,为夫走了以后,一定让石心每晚都给你装热水袋用。”周恒低低嗫嚅了一句,握着她圆润冰凉的膝盖轻揉:“怎么能这般凉啊……”
次日,破天荒的,竟没有人过来给夫妻俩送热水。但周恒照例是先起身的,反正这温柔的男人也乐意伺候娘子,什么都没说。
石心是被紫叶摇醒的,人一醒,紫叶就舀了药汁往她嘴边送。昨夜她昏昏沉沉一直走在梦魇里,连程和她自己给的惊吓,将人给吓病了,自己都不知道,还是秦玥起来说石心不在,紫叶才来她这屋瞧瞧,发现了已经烧迷糊的人。
“连程……”小丫头嘴唇都已经烧干裂了,嗓子哑的像粗粝沙子在地上划着,“连程怎么样了?”
“连程?他一大早就跟重阳出去买东西了。”紫叶奇怪,石心不是挺烦连程吗?怎么一起就问他呢?难道是做什么不好的梦了?“怎么了?”
原来好好的……也对,他是打仗之人,怎会因为一簪子就……
石心摇头,双颊潮红,手指冰凉,脑子里像炸开一样,什么都不想想了。
紫叶哄着她将药喝了,给她添了一层被子,捂捂汗,出了汗就好的快了。紫叶还没出她的屋子,秦玥就过来了,方才给石心把了脉,这病是心火所致,连程又缠着她了?
“主子。”紫叶用气声跟秦玥说着话:“喝了药就又睡过去了,瞧着好像很不舒服呢。”
秦玥轻轻一笑:“哪有生病的人舒服呢?”
她凑到石心跟前,覆上她的额头,烫的跟热水似的,冒烟儿。这丫头眉都皱成周家村的山了,秦玥轻轻给她抚平,听她低低地不知在说什么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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