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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月关
允常大笑,将酒一饮而尽。勾践不动声色地拱手道:“儿臣遵命。”
允常喟然一叹,重重地一拍大腿:“到那时,合吴越之力,我们在天下诸侯面前就有了一席之地,再然后……。嘿嘿!”
他嘿嘿一笑,幽幽地道:“我苗裔夏禹之后,历受中原诸侯威逼,逐次而下,如今局缩于东南一隅,蛮荒之地。将我祖先富饶之地拱手让于宗周诸侯,千年传承以来,如今总算是见到了一点希望。也许……以吴国内乱之契机。我们苦心经营一番,便能将眼皮底下这路姬姓诸侯消灭。进而挥军北上,渐渐收复祖宗江山。这些事,如果在寡人有生之年办不到,寡人希望能在王儿手中完成。”
“父王……”勾践的脸上也不禁掠过一丝激动之色。
越国是大禹后人,先祖是夏后帝少康之庶子, 禹封泰山,禅会稽中‘封禅’大典中的会稽本来是在泰山附近,商朝时越国的封地也本在古雷泽地区,也就是如今的山东荷泽地区。再后来却逐次南下,在周朝诸侯地排挤下一路南迁,西周初迁至如今的苏州吴中一带,随着吴国的强大和崛起继续南迁,才形成现在的模样,这个古国历史太悠久了,但是他们保留了许多祖先的记忆,包括会稽之名,包括祭祀大禹的神圣使命。做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国,他们也盼望着能够重新强大起来,成为天下诸侯方伯。
这时,大夫皋如上前奏道:“大王,如今庆忌生死未明,姑苏城中夫差不见动向,似在观望等待庆忌的死讯,双方仍在僵持之中。拖地时间越久,对庆忌的阵营来说就越为不利,如此时候,庆忌纵恨我越国入骨,也不该横生事端,再启战衅。然而,庆忌却遣了他的心腹大将英淘,率军沿江河而下,不断袭扰我国边境。据臣所知道的情况,英淘这路人马交战并不坚决,只率人游走于江河之间,目的难明,大王当需小心戒备。”
越国上将军灵姑浮与庆忌一战,被再仇一矛洞穿胸口,当场气绝,上将军之位已由皋如接任,新官上任,他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伯嚭眉头一皱,沉吟道:“大王,庆忌如识大体,重大局,此时只会小心防备我们再助夫差,万无在没有拿下姑苏城,安定吴国江山前只遣一路孤军骚扰我国边境地道理。英淘这一路孤军,也不可能打进我越国来,他们的目的……实在是非常蹊跷。”
勾践在皋如说起此事时,便陷入沉思之中,此时神色微微一动,徐徐说道:“伯相国所言有理,庆忌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而且当务之急是趁夫概已死,拿下姑苏,一举平定吴国。何以却遣一路本构不成强大威胁的人马来我越国附近骚扰?此事实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儿臣思量许久,却有一个大胆地想法,只是想来实在不合情理,不知……”
允常只有这一个儿子,对他极是宠爱,听了笑道:“我儿无需顾虑,今日议事,群臣畅所欲言,群策群力,不管有理无理,尽可言之,说不定对为父也有所启发。”
勾践微微一欠身,道:“是,父王。儿臣以为,庆忌在应该集中所有兵力,争取尽快拿下姑苏的情况下,只遣三五千不可能打下我越国的军兵,到我越国再生事端,这种昏招绝无道理,除非……他们有不得不来的理由。那么有什么理由是他们在急需安定本军,攻打姑苏的关键时刻必须来我越国附近逡巡不去的呢?”
勾践目光徐徐一扫。见父亲和众臣正凝神倾听着,便道:“儿臣思量许久,只想出一个理由。那就是……庆忌本人不在他的大营之中,吴人根本不知他地下落!”
这一语如石破天惊,大殿上轰然一声,一片讶异地声浪荡漾开去。
允常微微皱了皱眉,觉得儿子这番话有些过于荒唐,他有心阻止。却不知该如何保全儿子体面的情况下把话圆过去,嘴唇嚅动了几下,却没有说话。勾践顿了顿,鼓起勇气又道:“唯有这种情况下,那掩余、孙武一班人既怕我越国趁势起兵。又怕姑苏城中夫差趁机再起风云,这才不得不撤回人马,放出消息说庆忌受伤,现于营中休养。这一来。一可骇阻姑苏城中的夫差;二可安定庆忌军心;三可使我越国无机可乘。可实际上庆忌生死未卜、下落不知,他们又必须得找到他,于是遣一路人马,打着袭扰报复的旗号,却不主动与我交战,只在附近江河处到处游走,便合乎情理了。因为他们的真正目的,应是庆忌。而非越国。”
大殿上喧闹声更甚,一位大夫忍不住上前质问道:“殿下以为,那庆忌带伤孤身一人潜进了我越国不成?”
勾践笑了笑道:“那又不然,我的意思是……,庆忌如今应该生死未卜,而且下落不明,连吴人也不知道他地下落,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放出消息迷惑各方。暗中派人到处寻找他地下落。”
说到这里。勾践地目光忽地从眼前闪向远处,放慢了声音道:“依我看来。庆忌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也许早已曝尸荒野,只是还没有被人找到他地尸骨罢了。又或者,他的确没死,乱军中难于找到时自己的人,便逃至什么地方藏匿起来。至于他重伤之下却逃进我越国来,的确荒唐,然而如果我是吴人,但凡有一线希望,同样也不会放弃地,沿这大小江河上下搜寻始终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抱着万一的希望派人假意袭扰边境,实则探听庆忌消息,那也合乎情理。”
允常还是觉得儿子的想法太过于不切实际,听他说到这里,忙放声一笑道:“哈哈,我儿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是这样,庆忌怕是凶多吉少了,这么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么曝尸荒野,被野狼野狗吃掉也不稀奇。如果他真的带伤逃离了战场,也不可能到我越国境内,他在吴境内这么久不与他地人马联系,恐怕还是死掉的可能大些,寡人只须静观其变、坐收其成便是了。”
伯嚭眼珠一转,连忙趋步向前,说道:“大王,臣觉得太子殿下的想法很有道理,不管庆忌现在是生是死,下落何在,不过他的人马如此反应,却很可能正是因为庆忌本人地消息连他们也没有掌握。庆忌现在生死与下落,我们自然无从掌握,却大可加以利用。”
“喔?”见伯嚭赞成勾践的看法,允常很是喜悦,忙问道:“伯相有何高见?”
伯嚭先揖了一礼:“不敢,不敢,臣的意思是,吴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他们穷搜吴国也找不到庆忌,情急之下甚至以为他会在我越国境内,正是不肯放弃希望,急病乱投医的心理。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吃掉英淘气这支孤军呢?我越国与吴,早晚必有一战,如今把他们的力量尽量削弱,正是壮大越国,疲弱敌军的机会。”
允常愕然道:“伯相是说……,寡人尚未找到替代夫差的新吴王,便发兵伐吴吞掉英淘这路人马?这个……是不是太急了些?”
伯嚭说来说去,拍勾践马屁是小,卖弄自己本事是真,如今越王及群臣不解其本意,心中不禁大为得意,他自得地一笑,拱手道:“非也非也,臣地意思是,何不利用这下落不明的庆忌为诱饵,让英淘这支人马自己送上门来呢?”
他看了勾践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前提是庆忌如今确实不在他的中军,连他的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勾践微微一笑,知道他这是拉上自己,一旦所料有错,丢脸的也不会是他而已。勾践也不说破,却上前道:“父王,儿臣明白伯相国的意思了。伯相是说,既然英淘到处都找不到庆忌,却又不肯相信他已死掉,甚至幻想他跑到了我越国,那么我们不妨做做姿态,就让他以为庆忌真的沿江河而下,逃到了我越国境内。”
他顿了顿,让群臣和允常消化了一下他地想法,才继续道:“英淘率军逡巡于我越国边境,必遣探马斥侯来我越国打探消息。我们不妨大张旗鼓地到处寻找庆忌‘下落’,放出风声去,说有人看到一个如庆忌样地吴人带伤藏匿于越境,英淘一旦得到消息,心忧其主,必不计利害,强行率兵越境寻找,那时……我们伏兵四起,要吃掉他这路人马,还不易如反掌吗?”
皋如击掌赞道:“妙哇,打出去不如引进来,此计果然甚妙。只是,只有庆忌真的下落不明,英淘才会中计。”
勾践笑道:“那又如何?我们所要做地,只是放出消息,故作姿态而已,大军为了防备吴人入侵,本就集结于边境地区,又不需耗费什么代价。”
允常看看群臣,见大家面色各异,窃窃私语,无人能拿个主意出来,便把大腿一拍,说道:“就这么办,咱们仍按原来的计划,伯相国抓紧时间寻妥从吴国王室中寻找一个合适的人,接来称王,以乱吴国。王儿便主持这诱兵之计,把那英淘逛进来,吃下去!”
勾践与群臣齐齐施礼,轰然称诺:“臣,遵旨。”





大争之世 第228章 承诺
第228章 承诺
林中湖畔,一个帐蓬。
帐蓬前边支着一个用石块垒成的锅灶,上边架着一口陶锅,下边还有淡淡的烟气飘起。
周围是茂密的树林,林中湿气很重,空气清新,带着草木的芬芳之气。
地上靠着一块山石斜坐着一个昂藏八尺的大汉,对面坐着一个瘦瘦小小却很是水灵清秀的小姑娘,各自手里捧着一只陶碗。
“唉!”庆忌轻轻叹了口气。
豆子叶煮米糠,那味道、那口感,庆忌抻着脖子像鸭子似的,努力吃着,仍觉喉咙擦得火辣辣的,而且味道如此难以下咽。可这就是施大哥能拿出来的最好的口粮,庆忌还得强装无事,怕伤了这位热情主人的心和面前这个很有自尊心的小女孩。
“唉!”小光姑娘也在叹气,吃一口饭,瞅一眼庆忌,然后蹙着细细长长的眉毛小大人似的叹一口气。
两个人的叹气声此起彼伏,终于,庆忌忍不住了:“喂,小丫头,你才这么大点的人儿,有什么烦心事啊,怎么一直叹气?”
“唉!我能不愁吗?我家吃的东西实在太少,你又长这么大个子,好能吃啊,那点粟米,本来是三天的口粮啊,可你一顿就……,愁得我呀,这可怎么办好呢……”
庆忌:“……”
小光瞟了他一眼,忽地展颜一笑:“好啦,好啦,不为这事操心了,反正……这一两天爹爹就送你回去,要不然你会把我家所有能吃的东西全吃光啦。”
庆忌歉然道:“这个……实在对不住,等我回去。一定会派人送一份厚厚的礼金为酬谢的。”
小光睨了他一眼,哼道:“算你有良心。”她左右看看,灵动的眼珠一转,小声说道:“嗳,一会儿,我给你弄点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小光神秘地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你要答应替我保密,不许告诉我爹爹。”
庆忌被她认真地模样逗笑了:“呵呵。好呀,要不要拉勾?”
“拉勾是什么?”
“呃……没什么,一句俗语,哈哈……”
小光怀疑地瞅了他一眼,低头扒着饭,眼神向上瞟着他,一口饭咽下,才哼了一声:“坏叔叔。一定不是好事。”
庆忌一脸无辜地道:“无凭无据的,我看着很像坏人吗?”
“坏人脸上会写坏字吗?”小光嘻嘻一笑,然后赶紧闭上嘴巴。她正处在换牙期,很以现在零落不全的牙齿为羞。江南女子早熟,十三四岁生儿育女的比比皆是。这小丫头虽说还差着六七年,不过那些嫁为人妇的小姑娘也不比她大多少,日常接触,她现在已经知道爱美了。
施大哥原是越国军人。在战争中瘸了一条腿,这才返回家乡做了一个渔夫。由于这里与吴越接壤,他还娶了一个吴国女子为妻。因为这里是两国接壤地区,两国子民杂居,又常处于战乱之中,所以条件很是困苦,施大哥早几年便想搬到诸暨附近去住,那里相对富庶一些。打了鱼也能卖个较好的价钱。可是妻子偏偏在此时患了重病,此事就耽搁了下来。
施大哥本人就很憨厚善良,而且那时的人少有国家概念,国,那是国人和贵族们才看重的事,乡间野人只要有个比较体恤民情地统治者就行了,是不会在乎他姓姬还是姓姒的。庆忌既然是他救的,他就干不出交人领赏的事来。再加上庆忌许下他许多好处。他已答应这一两天送庆忌回吴国去。
这两天。他带着攒下的一些财物进城去了,为了就医方便。妻子暂住在城中亲戚家。等把近一段时间的事安排好,他就要把女儿也送进城去,然后送庆忌离开。因为村庄很小,担心家里住了生人的事情被人知道,施大哥便把他送到了这处少有人来的林中,让女儿照顾他地起居饮食。
吃过了饭,小光姑娘用竹篮盛了陶碗陶钵,蹲在湖边洗漱干净,然后轻快地走回来,把家什先放进帐蓬,然后对庆忌道:“我扶你到帐蓬里歇息一下吧。”
“嗯,你不是说要弄点什么好吃的?”
小光俏皮地白了他一眼,哼道:“告诉你,你帮得上忙吗?好生歇着吧,等晚饭的时候,我一定弄来些好吃的。”
庆忌一笑,这小姑娘才这么大年纪,能干什么呢,打猎肯定是不行啦,估计是要爬到树上采摘些味道鲜美的野果了。相较于豆子叶,水果地美味无异要好吃的多,总算是小丫头的一片心意,庆忌也不说破,只等着她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庆忌回到帐中躺在青草垫上,和小光聊着天,给她说些有趣的小故事,小姑娘托着下巴,坐在他旁边听地津津有味,聊了一阵,倦意上涌,庆忌渐渐睡去。
“喂!”小光轻轻唤了他一声,庆忌发出微微的鼾声,小光一笑,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小光……”,庆忌醒来唤了一声,却未见她回答。这几天一直卧床休息,时睡时醒,睡的已经很多了。只是失血过多常生倦意,并不十分困倦,是以醒的很快。
他呼了口气,缓缓支撑着坐了起来。林中寂寂,风吹鸟鸣,却不见小光的身影。“小光……”庆忌又唤了一声,心中忽然紧张起来,这里距庄子虽不甚远,应该没有大型野兽,可她一个小孩子……
“小光,小光……”庆忌急叫起来,还是没有人回答,不得已,庆忌只得拄着一根虬龙似的木杖,忍着伤疼,勾瘘着背。在林中寻找起来:“小……”
他一语未了,忽地平静的湖面上“哗啦”一声响,庆忌闪目望去,只见一条美人鱼跃水而出,在水面上划了一道弧线,然后又重新钻入水面,庆忌只能看到她入水的刹那,小小地身子泛着水光。有种晶莹剔透的质感。
庆忌站在湖边,湖水绿幽幽的清澈见底,如一块温润地美玉,阳光洒在湖面上,泛起一层滟潋迷离的光晕。
忽然,他在水下清晰地看到游动过来的那条小美人鱼。在清澈澄碧的水下,那小小的身体无比灵活,飞快地向岸边游来。由于人只在水下一尺左右。而且游速奇快,平静如绸地水面上在她行过之处出现一道微微划开地水痕。
好美!一种原始的、自然地美丽。轻轻的风,树林的轻吟,平静的水面,水下的女孩、水中轻扬的长发。乃至那自然优美的涟漪,构成了一副动静结合的美丽画面。这样地美景,即便她是一个美艳动人的成人女子,也绝不会让人生起一丝淫邪念头。那是一种纯净的、充盈着生命和活力的美丽。
然而当她快要钻出水面时,庆忌终于从这忘俗的仙境中清醒过来,他急忙转过身,想快步逃回帐蓬去,然而伤口地痛楚阻止了他的脚步。情急之下,庆忌把头使劲看向帐蓬后面一丝树林,放声大喊起来:“小光,你在哪儿啊?”
“哗!”身后清晰地传来水花绽开的声音。庆忌头也不回,继续叫道:“小光,林中危险啊,你跑到哪儿去啦?”说完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步一步向林中走去。
身后,小丫头吃惊地瞪大一双圆圆地眼睛,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抓着一条鱼。手指扣在鱼腮里。身子半立在水中。她的脚下仍是深深的湖水,但是两只小脚丫只是轻轻摆动着。肚脐以上的身体就平稳地立在水面上,肩头都没有晃动一下,这手踩水的功夫还真是了得。
庆忌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渐渐晃进了丛林之中。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小光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也就这时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身子的,心里一慌,她急急潜到了水下,仓促之中,居然呛了一口湖水……
庆忌回来了,小光已经穿好了衣衫,正在帐蓬口忙碌着,陶盆架在灶上,下边生着火,旁边有个大陶碗,里边盛着几条宰好洗净地银亮亮的鱼儿,还有一些翠绿的野菜。
看到庆忌回来,小光向他嫣然一笑,初浴后的她,脸蛋白里透红,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灵灵的,隐隐透着股子得意,就像一个向大人争取表扬的小孩子。
庆忌此时自然明白了她所说的晚上给他弄点好吃地是什么意思,于是故作惘然地道:“小光,你去什么地方了,这林中说不定有什么野兽,让我担心地……咦,这鱼从哪儿来的,你爹回来了?”
庆忌夸张地东张西望,小光“咭”地一声笑了出来:“别找啦,我爹才没回来呢,这是我抓地。”
“你……”庆忌知道,自己越是不信,她才会越得意、越开心,而且虽说小姑娘年纪不大,可那身子也不是随便谁都能看的,心里有愧,配合得十分卖力,他把脸一沉,一脸正气地训斥道:“你这么小的年纪,摇得动船,甩得了网?小光啊,偷了谁家的鱼,快给人送回去,这样的鱼我可不吃。”
“格格格……”小光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地卖弄道:“这鱼真的是我赤手抓的,你看,我的头发还是湿的呢。我的水性啊,村子里的小孩没有人比得上,我摸鱼的功夫全村第一。”
“真的呀,这么厉害!”庆忌“惊叹”着,把她一通夸,夸得小姑娘心里美滋滋的,她一开心起来,脸上红晕更是艳如桃花。高兴了半晌,她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嗳,你答应过我的呀,不许告诉我爹爹。”
“嗯?你会摸鱼,很厉害的本事呀,为什么怕爹爹知道?”
“才不呢”,小光撅起小嘴:“爹爹说,女孩子不可以学这些爬树下水的东西,还说,水里有时候会遇到蛟龙,很危险的,都不肯让我下水,我这游水的功夫都是瞒着他学会的,你可不要告诉他喔,要不然爹爹会狠狠揍我一顿的。”
她说的蛟龙就是鳄鱼,当时江南一带的江河中鳄鱼的确很多,小孩子有些本事,在父母眼中看来却是不值一提的,倒是他们的淘气和不知利害,反让父母气恼不已,因而大施惩罚。庆忌这才明白她怕些什么,所以连连点头答应,小光这才喜滋滋地道:“要不是看你嘴馋,吃饭跟吃药似的,我才不会下水摸鱼呢,呵呵,你回帐里歇歇,一会炖好了鱼汤,让你吃个够儿。”
浓浓的鱼汤,散发着香气,庆忌吹了吹热气,又深深嗅了一口香味,继续大拍马屁道:“小光的手艺不错啊,这鱼汤炖的味美极了,就凭小光的这手艺,将来啊,一定嫁个有本事的好郎君。”
小光笑盈盈地喝了口喝汤,刚想说话,忽然蹙起两道弯弯的柳眉,轻轻掩住了胸口。
“怎么了?”
庆忌连忙放下鱼汤走过去:“是不是不小心咽下了鱼刺?”
小光蹙着眉轻轻摇头,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痛苦,过了片刻,她才吁了口长气,说:“没事的,从我懂事起就这样。娘说,我小的时候,她正好生病,没有奶喂我,从小就是把粥嚼烂了喂我吃的,长大了吃的也是这样粗糙的米糠,伤了心脾,没事的,痛一阵就过去了。”
庆忌内心深处的一根弦忽地被拨了一下,他慢慢蹲下来,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才六七岁年纪,却已非常懂事的小姑娘。
“看什么,我真的没事啊,你又不是医士,看看又不会不痛,你的伤呀,怕比我的还痛呢。”小光掩着口吃吃地笑起来。
“小丫头”庆忌在她小鼻尖上亲昵地刮了一下,深深地说:“放心吧,只要叔叔活着离开这儿,你这一辈子,都不用再吃米糠。”
“才怪”小姑娘白了他一眼:“你能给我家多少钱啊,我娘治病可是很花钱的,你能养我一辈子啊?”
庆忌微笑道:“叔叔家里……有很多很多人,不要说养你,就是你们全家,我都可以好好照料,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再过这样的苦日子,永远……”




大争之世 第229章 潜逃
第229章 潜逃
“将军,将军……”一名斥侯飞快地奔上山坡,气喘吁吁地向英淘禀报道:“将军,属下探听到,越国派出许多人马,散布各江河湖泊、城邑乡村,似在搜寻极重要的人物。属下弄到一个落单的越国士兵,从他口中得到的消息,他们要抓的人,形容相貌,与大王一般无二。只是,这些士兵并不知他身份,只说有人曾经遇到此人,上头说了此人形貌,但能抓到他的人,封赏千金,立刻晋封为将。”
“哦!”英淘耸然动容,这一阵到处奔波,探听庆忌消息,懒于梳洗,英淘蓬头垢面,那形像与野人无异,他一把扯起那探马斥侯,急道:“喔?消息当真?”
“当真,将军,那越人士兵招认的消息,属下曾抓到第二个人来印证,一般无二,这才赶回禀报。”
英淘激动不已,他在山洞中急急地走了几圈,站定脚步自语道:“大王果然还活着,我就知道,大王有天神庇佑,绝不会轻易死去,嗯……你可探得,那越人军马重点搜及哪些地方?”
那斥侯经验丰富,为人老道,这些方面但凡能敲出来的情报,却不会遗漏一点,他立即把最初发现庆忌的地方,以及越人重点搜查的几条道路说出,英淘闭目沉思片刻,结合已经掌握的情报,点点头道:“从那日大王中剑,定是胡乱寻了一艘船藏身,结果被载到了越国。从他被发现的地方和越人重点堵截的水陆道路来看,十之八九便是如此,若是越人拦住了这些要道,大王孤身一人,身上又有伤。怕是逃脱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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