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实心熊
可是虽然这样,伦格却知道在这个时候真正令人担忧的是什么,虽然埃罗帕西娅在信中并没有明言,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罗马显然正酝酿着来自各个势力的风暴,如果说之前因为做为皇帝所拥有的巨大权势和随着变革带来的令人羡慕的利益,已经让一些人跟随着他一起无法回头的走下去,那么同样有一些人却正因为无法得到他们所期待的东西和回报,而选择了成为他的敌人。
现在,大概他的这些敌人真正坦露出隐藏的獠牙的时候了。
正是因为这个,伦格的内心中不禁开始感到不安,他虽然坚信卫戍军会忠诚的听从命令,更相信法兰西斯和赫克托尔能够帮助埃洛帕西娅镇守城市,但是罗马人许多年来对阴谋的偏爱和那座城市中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幕透着血腥的残酷诡计和宫闱喋血,让他决定尽快回到君士坦丁堡。
“阿历克斯,尽快让近卫军最好准备,”伦格看着铺放在石头上的地图,这条路是他所能找到的最近的一条道路,虽然知道也许这样还不能让路程变得更近些,可是他已决定尽最大努力赶回君士坦丁堡“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一路不停的赶路,必要的时候让士兵们把战马集中起来由老近卫军使用。”
伦格的命令让阿历克斯微微一愣,可随即他立刻干净利落的稍一鞠躬立刻离去,阿历克斯知道皇帝这个命令显然是要在必要时带领亲自老近卫军提前赶赴前线,这让他意识到了皇帝镇定外表下那隐约焦虑的心情。
在阿历克斯的命令下,近卫军立刻开始活动了起来,随着一小队一小队听到命令的士兵从队伍里走出,在队伍的前面,一支大约两千人的军队被召集在了起来。
伦格骑在马上缓缓的从这些士兵面前经过,尽管有将近两千人,但是他却却依然从这些士兵的脸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甚至还有很多能够叫得上名字。
“撒修兹的马克,阿金的费尔格里夫勋爵,还有你,铁匠安托斯……”伦格在经过的那些人面前不时的停下来看着这些士兵,当他发现原本熟悉的一对亲兄弟现在却只有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轻轻的叹息着,再看着那些之前在耶路撒冷时还显得稚嫩生疏,可现在却全身散发着充满冷酷,嗜血,和好战气息的士兵,伦格好像从这些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
“我要带领你们走在前面,其他军队会紧跟上来,这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君士坦丁堡现在发生了什么,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尽快赶回去,也许路上会出现很糟糕的情况,不过我相信你们能够坚守自己的职责,”伦格向面前的士兵们开口说,看着望着他的士兵,伦格缓缓解开身上衬托着金丝花纹的华丽铠甲,在把身上几乎所有多余的东西都扔掉之后,他向这些老近卫兵士兵们举起了手臂“我只要能够尽快赶到君士坦丁堡,我命令你们扔掉身上所有没用的东西,不论是黄金还是战利品现在都已经不再重要,我现在要的是你们跟随我。”
“哗啦”“哗啦”“哗啦”……
草地上霎时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落地声响,近卫兵们默默的把他们在战场上用生命换取来的战利品扔在了地上,有的人会惋惜的看上一眼沉甸甸的金袋然后随手扔掉,更多的人则是毫不犹豫的把身上除了武器之外的所有东西都扔在了地上。
“我的老近卫兵,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一路赶往君士坦丁堡,做好长途跋涉的准备,也做好与最凶残的敌人一战的准备。”伦格说完向着已经到了队伍前面阿历克斯略一点头,随后他催动战马走向队伍后面。
一面旗帜迎面而来,在旗帜的伴随下,丕平出现在了伦格面前。
“我的朋友,看来我们要暂时告别了,”伦格向在马上按拳在胸的丕平大声说“你带领近卫军大队跟在后面,让我们在君士坦丁堡城下会合。”
“陛下”丕平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后终于开口说“请允许我跟随您一起到君士坦丁堡去,我一直跟随着您冒险,难道您认为现在的我不能再和您一起战斗了吗?”
听到丕平的抱怨伦格发出一声哈哈大笑,他带动缰绳向旁边一拨马头,在战马的嘶鸣声中,伦格的身影沿着道路旁近卫军士兵留出的空当向前奔去。
道路在脚下向后延伸,伦格能够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已经渐渐被汗水湿透,正如他所说,轻装前进的老近卫兵们除了在路上简单的休息进食,将不会再进行露营,更不会有大的整修,他将带领他们一路向着博尔普鲁斯海峡的岸边进发,在尽快的时间内赶回君士坦丁堡。
………………
理查双眼直直的看着前面几乎与陡峭的山壁完全合为一体的城堡墙壁,眼中涌动着难掩的愤怒,当他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凯斯内斯脸上同样焦急的神色时,他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焦虑不安。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君士坦丁堡里正在发生什么,不过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继续在这座号称君士坦丁堡外围最后一道防线的后恰纳卡莱城堡下耽误。
理查知道,只要攻下后恰纳卡莱,他的舰队就可以沿着马尔马拉海的沿岸一路进发,而更重要的是,在陆地上他的军队面前将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止他一直攻到君士坦丁堡城下的障碍。
至于很多人担心的,在坚固的君士坦丁堡城下会发生什么,理查却反而并不去琢磨了,对他来说那座坚不可摧的城市真正可怕的并不是它的城墙,而是那些一直让他为之记挂的罗马的军队。
在内心中,理查并不想和罗马皇帝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他的眼中看到的是君士坦丁堡的财富和以为了给腓特烈复仇而寻找的借口,事实上他需要的是一场既体面又能够得到丰厚报偿的胜利。
与萨拉丁的战争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当在耶路撒冷城外遭遇到那次可怕的打击之后,理查就知道自己已经丧失了最后一次把圣地从异教徒手中解救出来的机会。
变得越来越厌恶在遥远的东方作战的军队中弥漫的思乡情绪让理查感觉到了一丝可怕,这甚至让他不由想起了当初亚历山大大帝最后因为军队思乡心切而不得不半途放弃他的伟大理想,不过圣地那名不副实的贫瘠让理查不止一次的为那些造谣的神甫嘴中的夸张感到愤怒,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军队是否能够付得起返回欧洲的船钱。
不过就好像上帝听到了他无奈的祈祷声,正是在这样一个对他来说进退两难,却又因为无法找到一个乘机退兵的借口懊恼不已的时候,关于腓特烈的死讯让理查在无奈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论是为了借机退兵还是因为罗马那令人炫目的巨大财富,理查知道自己都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的一个机会,特别是当他意识到罗马皇帝这个时候正在小亚细亚与科尼亚人傲战不休时时,理查觉得上帝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终于给了他一个对任何人来说都未免显得太过冒险,可对他来说却是恩赐的良机。
“勋爵,让海军突破海峡”理查终于下达了命令,看到凯斯内斯因为这个命令有些犹豫的神色,国王有力的双手紧紧抓住他肮脏的衣领低声吼着“听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这座该下地狱的城堡,不过我要你一定保证我的军队在陆地上的时候能够随时给我供给上粮食,我不管你会损失多少人,但是只要你的海军能够跟上来,我就能一直打到君士坦丁堡。”
凯斯内斯用力攥着拳头,看着国王脸上不住抽搐的肌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争辩的余地,在看着理查嘴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哼声之后,凯斯内斯转身走开。
“上帝给了我一次机会,那么我就应该跪伏在上帝的面前感谢这样的恩赐,上帝把属于君士坦丁堡的荣誉和财富赐给了我,所以我一定能取得属于我的胜利”理查看着城堡上投下的石头,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吼叫。
海浪把推到岸边的船只摇晃得十分厉害,当凯斯内斯登上一条小船时他才发现,远处后恰纳卡莱向着海峡的一面看上去显得颇为平静。
凯斯内斯知道这个时候理查一定正在全力以赴的向着城堡发起进攻,也只有这样才能把罗马军队尽量吸引在面向陆地的一方。
“也许这里就是上帝给我们选择的最终道路,”凯斯内斯把挂在胸前的十字架放在嘴里用力咬着,他回头看向身后同样异常紧张的士兵们,在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后,勋爵忽然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伙计们,如果你们想要亲手摸到君士坦丁堡的那扇大金门,就打起精神来,我们要去向那座地狱之门问候了”
随着他的话,小船立刻飞快的离开了岸边,随着凯斯内斯的战旗升起,越来越多的战船开始沿着海峡向前驶去。
“不要用大船,对罗马人来说他们更愿意进攻那些大船”凯斯内斯不住的下达着命令,他看到一条条的小船飞快的随在他的四周向着隘口前进,同时他的心脏也开始急剧的跳动起来,虽然知道理查已经吸引住了敌人,可是他却怎么也无法按捺住心头的恐惧。
眼前的水道越来越窄,凯斯内斯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两岸岸边石头缝隙中并不十分繁茂的树丛,在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如果不能继续前进,只是这么多战船在海峡中停滞,已经足以让他感到说不出的畏惧担忧。
“轰隆”
一声巨大的声响从城堡上轰然而起,就在凯斯内斯的身子随着那声响不由一颤,他仰头看到了一道闪动着浓烟火光的黑影已经迎头飞来。
炙热的气浪从头顶上掠过的一刹那,凯斯内斯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当火球沿着船边落在水中,激起的巨大的浪花把小船抛上抛下时,勋爵的嘴里却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大叫:“看到了吗他们打不中我们打不中”
凯斯内斯的喊声霎时让脸色苍白的十字军们发出了一阵欢呼,他们在恐惧之后迸发出的吼叫声在海峡中回荡,就在不住的从堡垒上飞下的火焰和礌石的进攻下,十字军的船队疯狂的向着隘口扑去。
“这些罗马人从没有想到过,他们的城堡在前后恰纳卡莱之间面向陆地的一面会受到进攻,”理查看着堡垒上正在慌乱奔跑的人影发出了一声大笑,他知道这个时候堡垒上的罗马人显然已经开始惊慌,不过他知道真正让他们慌张的还在后面“让罗马人看看我们会怎么对待他们,士兵们,君士坦丁堡的财富就在你们面前,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希望得到征服这座城市的荣誉,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
国王的呐喊声在士兵中引起的是一阵冲天的呐喊呼叫声,一架架刚刚被推到的木梯立刻再被托举起来,在带着各种腔调语言的嘶喊叫嚷声中,十字军士兵们立刻如同一群彻底疯狂的野兽般向着堡垒上攀爬上去。
“这里将是罗马人的坟墓,”理查发出了一声大笑,他用力扯开身上厚厚的盔甲,在抓起一柄手斧后大声向着远处奋力推着一辆简易的攻城车的士兵吼叫“推过来推过来把这道大门撞开,这就是通向君士坦丁堡的大门”
………………
阿莱克修斯双眼眯在一起紧紧盯着街道对面的两扇紧闭的大门,他知道在那两扇包裹着贵重铜饰的门里,正有着一群试图负隅顽抗的人,那些人当中有一些当初甚至还是他的手下,或者是曾经和他一起渡过过某次宴会的朋友,可是现在,亲王的眼中闪现的冷酷却让他显得充满了暴躁和残忍。
“冲进去,任何试图抵抗的人都要以谋反罪予以论处,”阿莱克修斯的嘴里终于迸出了这句令人胆寒的话,就是同样的话,在最近的几天当中他已经说了不止一次,而每一次所带来的都是令人畏惧的血腥和骚乱。
在得到皇后的允许之后,一场在君士坦丁堡中对那些试图破坏和可能会威胁到帝国安危的卖国者的清洗开始了。
让很多人感到意外的是,就在人们认为那个可怕的白化病人会挥舞起死神的镰刀向着人们头顶上砍去时,赫克托尔却似乎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似的对正在城里展开的搜捕不予注意,这个时候的监察大臣就如同一条警觉的猎犬般到处闻来闻去,而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做为特里布斯首席元老的阿莱克修斯,却在这个时候终于露出了他那似乎已经隐藏了太久的獠牙。
短短几天之内,卫戍军就开始在城里抓捕所有被怀疑被认为是试图背叛帝国的罪犯,这些人当中有些是之前在艾萨克时代得到同情的贵族,而有些则是在伦格成为皇帝之后却并不情愿依附新帝的人。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似乎表明一些更大的贵族也似乎要在这样一个动荡的时候有所举动时,在经过了整整一夜的深思熟虑之后,阿莱克修斯终于决定派遣卫戍军包围几个大贵族的住宅
“你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
就在阿莱克修斯决定行动之前,米蒂戈罗斯来到了他的面前,可是这样的警告并没有能阻止亲王最后的决心,当他看着满街闪动的盔甲和武器,再看到那些最终被迫从住宅里出来的人群时,亲王的嘴唇紧紧的绷在一起。
“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现在一切只等皇帝回来。”坐在法兰西斯面前的阿莱克修斯死死盯着眼前的酒杯,他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似乎因为激动而显得不正常的红晕,当他抬起头来时,他的神色又忽然变得平静下来,在向着面前望着他的法兰西斯和赫克托尔举起酒杯微微致敬之后,特里布斯的首席元老发出大声欢呼:“上帝保佑罗马帝国,上帝保佑罗马帝国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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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 第二百四十六章 让我们的城荒芜,并非只有敌人
法兰西斯看着远去的阿莱克修斯默默沉思着,他回头看向身旁的赫克托尔,看到的却是白化病人脸上的一抹冷笑。
也许是很少显露出这种透着冷嘲热讽的样子,法兰西斯不禁微微有些意外的注视着赫克托尔的表情,直到监察大臣回头向他看来。
“大人,我可以肯定这位殿下很快就会以皇帝身边第一亲信自居,而且等陛下回来的时候,也许整个君士坦丁堡已经剩不下多少能够反对他的人了。”赫克托尔同样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嘴里冷冷的说。
“不过现在也的确是应该让整个君士坦丁堡变得更安全的时候,”法兰西斯轻轻叹息一声,他看着远处伯尔波丘上隐约可见的君士坦丁堡大学铅灰色的宫殿无奈的摇着头,自从第一次进入这座城市一来,经过了无数的事情,他这个原来只是在街道和广场上讲演论述的人,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甚而是这个帝国中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但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却恰恰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罗马正处于一个最关键的时候赫克托尔,要知道也许有一片光明就在我们的前方,而现在却又是光明之前那个黑暗的时刻,我们究竟是会最终走向光明还是迷失在黑暗中,也许一切都要等皇帝回来之后决定了。”
“不过对我来说,也许黑暗更适合,”赫克托尔陪着法兰西斯慢慢在院子走着,同时他那双雪白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不过让我担心的是,虽然阿莱克修斯抓获了很多可能会危害到罗马的阴谋者,可我却始终觉得好像有一个更大的针对皇帝的阴谋,所以大人,如果您允许我希望能够……”
“马克西米安的军队就要赶回君士坦丁堡了,”法兰西斯忽然打断了赫克托尔的话,他的眼神一直在远处大学的轮廓上徘徊,过了一会后他回头看着白化病人“你知道陛下给罗马带来的并不是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加强大,而是一种在任何地方都始终不能出现的东西,那是出自真诚的信仰和上帝对世人教诲的崇敬。为了这种信仰和崇敬能够得到公正,陛下不惜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换取罗马人对这种崇敬的自由选择,所以在这个时候任何破坏这种崇敬的行为都是有害,甚至是充满罪恶的。”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大人,我会尽量不让这种公正在现在这种时候变得可有可无。”赫克托尔向法兰西斯稍一鞠躬,立刻转身而去。
“上帝保佑,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上帝保佑我们这么的没有迷失自己的方向。”法兰西斯看着君士坦丁堡大学朦胧的轮廓喃喃自语。
尽管在之前就已经听到了关于北方行省已经闻讯派来军队的消息,但是人们却并没有显得太过乐观,从北方行省到达君士坦丁堡的遥远而异常艰难的道路让人们无法轻松起来,后恰纳卡莱堡垒让人无法高兴起来的消息也一个个传来,这让埃罗帕西娅面临了另外一个艰难的抉择。
按照之前的决定,埃罗帕西娅把几乎所有留守的军队都留在了君士坦丁堡,这让很多人感到不解的同时,却又让他们感到畏惧。
两年前玛蒂娜以卫戍军为依仗给罗马带来的那个小小的噩梦虽然早已过去,而且玛蒂娜自己也已经安静的躺在了索菲亚大教堂的祈祷室里,可是罗马人却怎么也无法忘记那个时候那种令他们为之畏惧的情景。
所以当有人终于向皇后提出派遣卫戍军向后恰纳卡莱隘口派出军队时,人们都在暗中悄悄观察着皇后,似乎要从这位皇后的反应中看出一些虚实。
不过埃罗帕西娅显然更希望能够从她的那些枢密院大臣那里得到答案,不过让她感到失望的是,整个枢密院这时却俨然分成了壁垒分明的两派。
以阿莱克修斯为首的一派试图金莲说服皇后紧守城市,在他们看来只要皇帝的军队能够及时返回,那么即便十字军来到君士坦丁堡城下也并不可怕,坚固的城墙完全能够把敌人抵挡在城外,就如同阿莱克修斯所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能够攻破君士坦丁堡的城墙,要知道即便是受到上帝降恩的耶路撒冷的城墙也无法和我们的相比。”
而另外一些大臣却更加相信应该在这个时候让罗马军队把十字军阻挡在下恰纳卡莱隘口外面。
“陛下,如果让十字军抵达君士坦丁堡城下,不但这一路上的罗马人会受到法兰克人的蹂躏,而且一旦十字军来到城下,也许他们的舰队就会占领港口,到了那时候即便皇帝陛下的军队回来也无法渡过海峡救援我们。”
以康尼努斯为首的另外一些大臣则极力反对,在他们看来阿莱克修斯之所以这样顽固的坚持要死守君士坦丁堡,显然是有着其他的目的,而且这个目的显然已经变得越来越明显,这就让人们开始担忧甚至恐慌了。
埃罗帕西娅显然因为双方各执一词的争辩感到头疼,在这种时候她知道即便是向法兰西斯求助也并不会得到足够多的帮助,因为正如同法兰西斯自己所说,他并不是一个懂得战争的军人。
埃罗帕西娅最终还是选择坚持之前的决定,她把守卫城市的权力全权授予恩特克劳威尔,在从总主教那里得到了保证之后,她派人找来了丁璇,在这个时候即便是睿智的密涅瓦也不由对自己的一些决定感到茫然无措,甚至对于一些大臣的不满变得置若罔闻,埃罗帕西娅在这个时候只是期盼着伦格能够尽快回来,就如同很多人所暗中想的那样,即便是她自己也在对丁璇的倾诉中无奈的承认:“如果是玛蒂娜,也许会做出比我明智得多的决定……”
事实上更多的人在这个时候的确盼望着皇帝的归来,在很多罗马人看来,帝国皇后虽然拥有着非凡的智慧,可这些智慧显然并没有在治理国家上得到充分发挥,相反人们越来越沮丧不安的发现皇后似乎有些鲁莽的把权力交给了那个始终让很多人都感到危险的阿莱克修斯。
法兰西斯,赫克托尔和阿莱克修斯,这三个人一时间似乎成了罗马帝国最有权势也是最让人们感到畏惧的人。
不过和令人敬畏的法兰西斯与令人恐惧的赫克托尔相比,阿莱克修斯却让罗马人感到无比的恐慌。
在从埃罗帕西娅那里得到允许之后,阿莱克修斯就开始在君士坦丁堡城里开始了他那让人恐惧的行动。就好像在蛰伏了许久之后终于从洞穴里摆脱出来一样,这位前王朝亲王的身体就好像忽然迸发出了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精力,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他那双以前总是显得无精打采的眼睛忽然睁得好大,只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如同闻到了味道的猎犬般忽然出现,然后在在以从皇后那里得到授权的名义,立刻下令拘禁那些被他视为可疑者的罗马人。
不论是普通民众还是家道殷实的商人,不论是德高望重的学者还是地位崇高的贵族,一时间在阿莱克修斯的桌子上到处都是告密者的来信和他认为应该予以监视,甚至应该立刻监禁起来的名单。
一时间阿莱克修斯成为了整座君士坦丁堡城里最有权力也是最可怕的人,以至很多人觉得他要比那个白化病人更加令人畏惧,因为虽然赫克托尔总是会在所有人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把某个倒霉的人扔进雷克雷监狱,但是却很少象阿莱克修斯这样就如同疯狂一般的去追逐所有他认为可能会是敌人的人。
在这位亲王的眼中,似乎所有人都成为了可能会干出背叛罗马的恶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的敌人,他用那双看上去好像过于兴奋而变得歇斯底里的眼睛审视每一个人,然后再用一种对他来说显得最公正的方法去决定他人的命运,这一切似乎让阿莱克修斯得到了难以形容的满足,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指责他这么做是出于私心,可是亲王那可怕的裁决和审判,却还是让罗马人感到了巨大的恐惧。
这一刻的阿莱克修斯就好像终于从沉默许久的睡梦中醒来的猛兽,因为饥饿而嗜血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每一个人,在他的眼中似乎所有人都成了可能会威胁到罗马,皇帝,或者说是他自己的敌人,而那些被他下令抓捕的人一旦开口,就会牵扯到更多的人成为他接下来的猎物。
罗马人完全陷入了恐惧之中,人们害怕在一些地方听到别人的议论,更害怕听到敲门的声音,很多人因为这个而畏惧的躲在家中,可是即便如此依旧有人因为被指控为罗马的敌人而被忽然逮捕。
“我这么做为了罗马,那些卑鄙的叛徒和法兰克人勾结起来,那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是阿莱克修斯对他身边的人说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通红,因为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而显得浮肿的眼泡看上去让他显得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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