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实心熊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已经彻底破坏了刚刚还在为王位争夺掀起的惊涛骇浪,人们面面相觑的看着这个意外的场面。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个平静却坚决的声音:
“对不起各位大人,我认为特洛恩的汉弗雷伯爵侮辱了一位夫人的清名和我的荣誉,所以我要求和特洛恩的汉弗雷伯爵决斗。”
在人们张口结舌的注视下,伦格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慢慢蹬上台阶和汉弗雷站的一齐,然后微微点头示意:“请接受我的挑战,否则请你承认自己的错误和向这位夫人赔罪。”
特洛恩的汉弗雷死死盯着伦格的脸,过了好一阵,他才吐着酒气说了一句:“你疯了……”
征服天国 第十七章 街头刺杀
上帝的宠儿,圣枪的守护者,的黎波里的伦格要和伊莎贝拉公主的丈夫特洛恩的酒鬼汉弗雷决斗了!
这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如同一只只传递消息的猫头鹰,在耶路撒冷的大街小巷里到处弥漫着。
不论是正在忙着自己生意的男人还是正在哺乳的女人,或者是正在做祈祷的修士,无数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发出“哦!”“是吗?”“哎呀呀!”的各种惊叹声。
他们聚集在每一栋房子屋檐下的阴影里小声议论着,或者是在热闹的井台边大声说笑着。男人们不住的争论着这是酒鬼汉弗雷第几次为了他老婆和人决斗,并且已经有人开始暗中下注赌这次他会不会创下连胜十八场的奇迹。而女人们一边用力搓着手里已经被洗得发白的衣服,一边用鄙夷又嫉妒的腔调议论着伊莎贝拉公主究竟要诱惑多少男人才肯罢休。
“简直是丢人,那女人才不到16岁,将来她会是什么样子呀。”一个因为过于肥胖,看上去衣服每根布丝都绷在身上的女人不忿的大声指责着“你们看吧,那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就算她是公主,哼!”
“那个伦格,不是圣枪的守护者吗,怎么也会为了女人决斗?”一个脸皮如同核桃般皱纹纵横的男人,漫无目的的用手里的斧子砍着因为说话走神已经快要截成两半的做房梁的木柱,不过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根已经超不多废掉的房梁上“不过听说他可是在和公主幽会的时候被伯爵抓了个正着呀。”
“上帝呀,被上帝佑护的宠儿也要被世俗的污秽熏染了吗,这简直是崇高信仰的奇耻大辱!”一个哭着喊着要拯救上帝宠儿免于遭受魔鬼诱惑的修道士如是说……
花样翻新地说法和别出心裁的猜测在几乎一夜间席卷了整个耶路撒冷地大街小巷和那些众多的寺院教堂,人们不断的在各种谣言中寻找着自己的需要的养分,然后再象传播瘟疫似的穿给他人,年幼国王的葬礼刚刚结束就已经没有人再去注意,他们现在津津乐道地,是伊莎贝拉公主和贡布雷子爵被公主丈夫“捉奸在床”的故事。
就在耶路撒冷人暂时忘记了萨拉丁和他们的信仰投身到某些名人的“花边绯闻”里的时候,创造了这些绯闻的某位子爵大人。这时候正站在一座幽静的带着明显罗马时代风格的凉亭里倾听着一个男人的咆哮。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愚蠢,简直是太愚蠢了。”雷纳德不顾旁边妻子的示意愤怒地来回走动着。他漂亮的金发不住摆动,原本很有教养的脸上这时是一片气急败坏地样子“你居然去和伊莎贝拉的丈夫决斗,你知道吗,也许你可能是在和未来的国王决斗。”
“他侮辱了我的名誉,如果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名誉而战,那就是对这个身份的亵渎。那也不是我地主人和朋友托尔梅希望看到的。”伦格毫不让步。
“托尔梅。哦哈。对了托尔梅。”雷纳德恍悟似地点着头。然后他愤怒地踱到伦格面前在离他很近地地方看着他地眼睛“如果你不是在撒谎。那就是最大地傻瓜。请你原谅我这么说尊敬地子爵。”雷纳德故意微微躬身夸张地行礼道歉“可是如果你总是让那个托尔梅地想法阴魂不散地缠着你。那就在耶路撒冷地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雷纳德在原地不停着转着。嘴里不住地吐出一些咒骂和毫无意义地絮叨。这时地他更像是那些传说中暴躁粗鲁地莽汉般毫无教养。
“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耶路撒冷都发生了什么吗。或者是你和伊莎贝拉真地有什么不可告人地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你在地黎波里和雷蒙走地很近。甚至是你促成了他名正言顺地进入了耶路撒冷。至于伊莎贝拉。听说你居然还到她地家里去过。别忘了你地身份。也别忘了你曾经向我发誓。”
“我当然不会忘记。大人。”听到雷纳德终于说到这个。伦格心底晃过一丝得意地微笑“大人。特洛恩地汉弗雷难道不是让伊莎贝拉公主成为国王地阻碍吗?他地行为和让所有贵族丢脸地举动都是妨碍公主继承王位地障碍。如果再有一件事让他们陷入那种因为糜烂而被所有人抛弃地尴尬。那么伊萨贝拉不是更难以和西比拉争夺王位了吗?”
“你在说什么。”雷纳德有些诧异地看着伦格。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似地。尽管这也不过是第二次而已“难道你以为让他们陷入某件争风吃醋地纠纷里就能打击到他们吗?你知道那个醉鬼汉弗雷是个什么人吗?他是个醉鬼。可他也是个厉害地骑士。他因为他那个放荡地老婆决斗地次数多得可以和别人一生地决斗相比。”
“可是那时候他地妻子没有因为王位这么受人关注。”伦格终于决定把自己地想法说出来。也许从现在开始自己真地要踏上盖伊这条船了。可为了争取时间他绝对不能看着耶路撒冷在萨拉丁还没到来之前就陷入一场为了争夺王位发起地战争之中。
“大人,如果这时候特洛恩的汉弗雷发生了意外,那就意味着伊莎贝拉公主将恢复她的自由之身。对某些人来说。这意味着成为公主的丈夫就有成为国王的机会,大人您认为到了这时那些联合起来拥护伊莎贝拉的人首先会做出什么事来呢?”“他们会先确定谁成为她的丈夫。”雷纳德侧着头看着伦格,不过他可是个很厉害的骑士,被他杀死的对手不在少数,虽然你得到了奥托的教导,可是难道你认为自己有把握杀掉他吗?”雷纳德迟疑的看着伦格,他不明白这个以前的小侍从的变化为什么会如此之大,难道只因为一个子爵的虚名
“夫人,能劳驾请您为我们要一点喝的吗?我想和贡布雷子爵好好谈谈。”他转头对正皱眉听着的施蒂芬娜夫人说,然后雷纳德回过头,向着伦格一眨右眼“我们也地确需要好好谈谈,子爵。”
伦格离开雷纳德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他骑在比赛弗勒斯地背上在街头慢慢走着。看着天空的星星,伦格突然想起自己进入耶路撒冷之后似乎就和这样的夜晚结下了缘分。每当这个时候,自己似乎都在独自享受夜晚的宁静。
一阵马蹄声从寂寥的街道上传来,伦格看着因为夜晚的冷风把白天的炙热凝结成一片薄雾地街道尽头,马蹄声越来越重了,那种沉闷的踏到地上的声音让伦格心里不由想象着那肯定是一匹很高大的战马。
“踏踏踏踏
随着雾气中马蹄越来越急促的蹄声,比赛弗勒斯似乎感受到了某种不安开始发出焦躁的鼻鸣,伦格勒住缰绳仔细看着街道尽头。
终于。在一阵飞卷起来的雾气当中,一匹黑色的硕壮战马象是地狱的死亡幽灵般冲了出来,骑在马上的全身盔甲地骑士手里拿着的一柄链槌随着战马的奔腾晃动着,沉重地槌头画着圆圈在他的身前形成一个乌黑的漩涡。
“来了!”伦格握紧腰间剑柄,他的双眼紧盯那个骑士,当他终于冲近的时候,一股熟悉感让他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个被面甲遮盖住真面目的人,可是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战马已经奔到面前,丝毫不逊比赛弗勒斯般硕壮地马身如同一只怪兽般直扑过来,一瞬的错镫之间。链槌的钉头横扫伦格脖子,划破空气的呼啸飞抹而过!
“呲伦格的佩剑霎时出鞘,这柄刚刚由雷纳德送给他的佩剑在他的身子完全躺倒时夹带一抹寒光斜削对方肋下。随着感觉到手上的阻懈和对方发出的一声闷哼,两匹战马已经对错而过,背向分开!
带住马缰调转马头,伦格摘掉被槌头上钉子扫到已经破裂地帽兜,他看到对面地骑士也已经调转了马头,他低着头似乎在检查自己的肋下。然后他抬起头,一双隐藏在面甲后地眼睛死盯伦格,手里的钉锤再次摇晃起来。
“这一下怎么样?也许你该换件铠甲了。”伦格轻拍着比赛弗勒斯的脖颈故意轻松的问着,尽管当他想到就差那么一点自己就要被钉槌砸得脑浆迸裂,可他知道这时绝对不能畏惧。
如地狱使者般的骑士一言不发,他慢慢催动战马向前小跑,然后突然用力一夹马腹,随着一声嘶鸣,黑色战马猛然冲刺起来!
“那就来吧。”伦格同样轻夹马腹。伴着比赛弗勒斯同样暴躁的嘶叫,两匹战马如对射的弩箭般对冲而至。
“哗啦!”一声。伦格的剑身紧紧缠住链槌的锁链,槌头在剑上不住盘旋,巨大的拉力把两个紧握兵器的人同时拽下奔跑的战马,“轰”的一声摔在地上。
那个骑士沉重的身体仰面朝天紧紧压住了伦格,他身上的盔甲和他的体重如一座大山般压得伦格一阵眩晕。
当那个骑士开始艰难转身时,伦格一把抱住他的身体,双手用力卡向他的脖子,可他的手抓到的却是几片冰冷的锁甲链环!
“啊”那人终于发出一声怒吼,他带着护腕的手肘不停的向后蒙猛撞伦格小腹,疼痛让他几乎再也抱不住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可他依然死死卡住那人的身体,两个人躺在地上挣扎盘旋着,却谁也无法站起身来。
这时的他们都知道,先站起来的也就是能活下去的。“啊!”那人发出一声怒吼,他再次用足全力狠狠把手肘上的护甲套砸在伦格胃上!
随着伦格疼痛的惨叫声,他紧抱对方的右手划松开了。抓住这个机会的骑士立刻用足全力向上直起腰身,他身上沉重的锁甲一阵响声。
就在他双手撑地就要站起来的时候,一股劲风突然从他身后划起,接着这个骑士突然发现自己的头盔面甲被人猛然掀起,接着从身后伸出的一柄匕首如划开一块奶酪般抹过他的脖子!
如泉水般喷溅的鲜血立刻灌进他的盔甲,已经说不出话的骑士坐在地上不住抽搐着,他的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声,颤抖的双手盲目的在裂出了个大口子的喉咙堵着,可血浆根本不停的从他指缝间流下。
随着最后一声"shen yin",他坐着的身体重重的仰倒在地上,掀起的面具下那张恐惧脸上的表情逐渐定格,再无声息。
“骑士的铠甲就是骑士的棺材。”伦格喘息的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人,心里暗暗为自己庆幸着。他慢慢收起那柄玛蒂娜还给他的匕首。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看来真的有人要坐不住了,伊莎贝拉……”
征服天国 第十八章 法兰西斯的问题
在一座偏僻甚或十分荒凉的小教堂里,一盏昏暗的牛油灯正随着从窗外吹进来的夜风不住闪动。在灯光的映照下,一个跪在地上的人影也不住的摇摆不定。
特洛恩的汉弗雷双膝跪在铺着台阶上,他低着头不住向头顶上的十字架祈祷着。一声声低沉的告祈从他颤动的嘴里发出,就像是不住流淌的涓涓溪流叙述着他的心声。
“主呀,请你宽恕我的罪孽不要夺走我的生命。让我能继续完成我发下的誓言和我的职责。让我活下去,只要让我活下去就可以。我的主呀,请你答应我这个愿望,我会用自己的一生报答您的恩典。”
“汉弗雷,你又要去决斗了吗?”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教士从一个小门里走了进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汉弗雷微微皱起眉毛,然后走到身后把手搭在他的左肩上“告诉我,你是不是又要去和人决斗了?”
“对,我要去和一个号称得到了上帝宠爱的幸运儿决斗。”汉弗雷抬起头流露着怪异的笑容,他那个通红的酒糟鼻子看上去特别明显,就好像单独镶嵌在脸上似的“你应该为我祈祷,也许我这次就可能死掉了。毕竟对方是上帝的宠儿。”
“你居然要和那个……”中年教士意外的张开嘴,可他只是无奈的摇着头走上台阶拿起了木头经台上打开的圣经。
“主的荣耀在启示录中宣示:揭开第四封印时我见到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骑士名叫死亡,地狱随他身后而来,赐予他分别叫战争,饥荒,瘟疫和野兽的权柄,用以杀害众生。”
教士捧着圣经沉沉的念着,他的手不停颤抖,似乎因为自己念的经文而畏惧。
“主不会宽恕我的罪孽,他只会让我接受最终永恒惩罚。”汉弗雷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双手按地似乎支撑不住自己身体重量,紧握拳头的关节在地上磨出一道道血痕“我地罪孽不会让我上天堂的。我会下地狱,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带着那些人一起下地狱。”
“你不要再说亵渎地话了,”中年教士放下圣经跪在汉弗雷面前“你去修道院吧,穿上修道士的袍子然后发誓永远服侍主,这样灵魂才会得到救赎,你以前做的一切也会得到宽恕。”
“不,”汉弗雷抬起头看着教士的脸狠狠的吐出这个词“我不会放弃自己的权力。这是在主前宣誓过的权力,法兰西斯为我祈祷吧,为我明天地决斗祈祷。”
“可是这次不同。你是在和上帝宠儿决斗。他还是圣枪地守护者。你是知道圣枪地强大地。在它地守护者面前你根本没有任何胜利机会。他会把你彻底碾碎地。别去忤逆上帝地意志。别和被主基督认可地人作对了。”那个叫法兰西斯地教士担忧地看着汉弗雷。他不停地劝阻试图阻止在他看来简直是发疯般地决斗“难道没有人阻止你吗。你不是已经和康德拉大团长见面了吗。他为什么不阻止这场对谁都没有好处地决斗?”
“法兰西斯。你是个虔诚地教徒。也许将来还会成为个了不起地传道者。可你永远成不了一个主教。因为你永远不会明白康德拉那种人在虔诚之外还想些什么。”汉弗雷笑了起来。他慢吞吞地站起来。因为长期饮酒显得有些神经质地手指不停拍打着膝盖上地尘土。然后他用消瘦地五指拔出长剑在手里来回挥舞了几下“也许我明天真地会没命呢。法兰西斯。如果是那样到时候要请你把我地尸体送回家乡了。”
“你这话已经说了17次了。”法兰西斯低声嘀咕着。当他要再次开口阻止时。却在看到汉弗雷那专注地看着手中长剑地情景后一阵犹豫。最终在无声叹息里法兰西斯默默转身从小门走了出去。
“呼汉弗雷双手握剑高举过头。剑柄向前剑尖向后。伴着他手臂挥下。长剑挟着凛冽地风声直斩下去!
接着小教堂里立刻爆起一片雪亮剑光。随着手腕扭动带起一圈圈剑花和有力削砍幻化出地暴风骤雨般刃浪。骑士长剑在汉弗雷手上变成了一件有生命地可怕武器挥舞起来。
在这一刹那。猥琐醉鬼变成了真正地骑士。精湛剑技配着他脚下地进退步伐在投进窗子地夜色衬托下如惊涛骇浪般挥洒而出!
最终。随着脚下在地板上滑步发出一声刺啦响声,汉弗雷手里长剑直直刺了出去,“噗”地一声,剑尖径直穿透祭坛边的木制蜡台,***摇晃却最终没有熄灭。
“上帝地宠儿?”汉弗雷看着挑在剑尖上的牛油灯喃喃的说“那就让我们看看圣枪守护者是不是能让上帝为他阻止这一剑。”
当清晨还带着橘红色曙光透过东边窗子照进房里的时候,伦格睁开了眼睛。他面前床上整齐的摆放着一柄长剑,那是盖伊头天夜晚派人送来的;一套崭新的看上去就很结实的半身锁子甲,那是在离开别墅的时候雷纳德送的;还有一幅没有任何花纹的黑色旗帜,那是伦格自己让两个侍女连夜赶制的。
“主赐予,只有主才可收回。”伦格轻轻吐出这句当初在危急时刻为了得到圣枪在急智下喊出的话。那个时候的他为了活命而不得不挣扎,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怯懦,为了争取自己那一丝微不足道的尊严而不得不战斗。
虽然那个时间并不遥远,但是他又觉得好像一切是那么不真实,就如同有时候他醒来之后不住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或者只在梦中存在过一个叫丁超的人。
今天将要有一个人和自己决斗,想到这个伦格不由有些紧张。可是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选择。当他在那个夜晚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
正如在的黎波里时他尝到的那甘甜又令人神往的权力毒药一般,伦格已经深深陷入对权力的痴迷,当看到耶路撒冷圣墓山上那无数人为之虔诚膜拜的情景时,一种无法遏制的躁动就已经开始在他地心底汹涌起来,那种对神圣事物的膜拜孕育在毫不掩饰地权威之中,看着那些人跪伏在地的样子,伦格好像看到了远在教廷的教皇用他那双无形的手摆布着整个欧洲。
这种无形的权力是那么巨大。即使是世俗王权的合法性也要假借神圣名义予以确立。
那么自己呢,当上帝的宠儿和圣枪地守护者这些虚名被利用而又被人憎恨的时候。自己的结局会不会和那个圣枪的发现者一样凄惨?
权力,当伦格第一次触摸到圣枪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权威的力量,而现在更重要的是能让即使是教廷也不无顾忌的权力,否则自己就只有被当成工具和最终抛弃的命运。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的未来已经注定,他只能在权力道路上挣扎。因为到了这时他才发现,如果自己停下脚步,那么等待自己地就只有不可避免的粉身碎骨。
“那么就一切见分晓吧。”
伦格慢慢穿上那件崭新的锁子甲。抓起长剑挂在腰间,这时他听到了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个侍女出现在了门口。
“大人,雷纳德大人地儿子汉弗雷来了。”侍女向穿戴整齐的伦格低头行礼。她有些意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兴趣,对年轻子爵的好奇在她心底涌动起一道轻微的波澜。
“他来的好早,”伦格笑了起来,他还记得知道自己要和伊莎贝拉地丈夫决斗之后,汉弗雷露出的那种兴奋。
当伦格开玩笑的问到“难道你不在意我去杀掉一个和你同名的人吗?”时,汉弗雷立刻用自告奋勇当他的决斗见证人做出了回答。
“要知道,我很高兴你能去打败甚至杀掉他。至少那样就少了一个和我分享这个名字的人了。那个特洛恩的酒鬼,他可是侮辱了汉弗雷这个伟大的名字呀。”汉弗雷骑在雪白的战马上对身边地伦格说笑着。
看着这个似乎已经从可怕地阴影当中逐渐摆脱的贵族少年,伦格突然有种无法言喻地感慨。他轻轻把黑色长袍的帽兜戴好,让自己的脸完全隐藏在帽兜的阴影之中。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早晨的阳光有些刺眼。
“那就是上帝的宠儿?”“对,他今天就要和伊莎贝拉的丈夫决斗了,那可一定是个奇观。”“上帝他居然会为那个女人去决斗,这简直是对上帝的亵渎。”“那个浪荡的女人是鲍德温家族的耻辱。”“说的对。为她不值得!”
一阵阵的议论在道路上蔓延着,跟在后面的民众越聚越多,当汉弗雷意识到有些情况不对的时候,他只能命令自己的随从大声的呵斥那些围拢过来的人才能清出道路。
“你们要干什么,难道要挡住贵族的路吗?”汉弗雷向一群围拢过来的人大声质问着,这时他看到一个身穿灰袍手里托着个饭钵的教士慢慢走了过来。在他走过的地方,人们纷纷自动让开,然后他们都满面期待的等着这个教士开口说话。
看着这个情景,伦格心头不由闪过一个托钵僧团的陌生名字。
“大人们。我是圣尼古拉教堂的本堂神甫法兰西斯。”那个教士微微点头然后就直视着伦格的双眼不再移开“我想请您回答我三个问题,这些回答能让所有觉得疑惑的人得到合理的解释。或者您不愿意回答,如果那样会让这里的民众感到十分的失望。因为民众想知道作为圣枪的守护者,您会给予我们什么样的指导和引领。”
看着这个叫法兰西斯的教士,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托钵僧,可是伦格却知道这个人的话已经死死的击中了自己的要害。这正是他一直在担心的东西,而现在,就在他即将要和一个人决斗的时候,这个要害的弱点暴露了出来----自己始终拥有的只是虚名!
“这是我的荣誉,也是我责任,我会回答你的一切问题。”伦格长吸一口气之后缓慢地答应。
他知道今天对自己来说将是关键的一天,要么就此升华,要么就此沉沦。
“十分感谢你大人,”法兰西斯颇为礼貌地点头致意。然后他的眼睛里就露出了狩猎般的锐利锋芒:“大人请问你,上帝会允许一个圣徒为了不道德的**而去挑战一场神圣的婚姻吗?”
“轰”的一下。围在四周的人群立刻发出一阵喧哗,没有人想到,这位法兰西斯教士开始地第一个问题,就是毫不客气的直指这位有着上帝宠儿称号的子爵在亵渎上帝允许的婚约!
“大人,请你不要忘了,汉弗雷伯爵和伊莎贝拉公主的婚姻是奉献在上帝的祭坛前的。就如马克福音中说的: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如此,夫妻不再是两个人乃是一体。所以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那么大人请你告诉我,你难道要忤逆上帝的安排而去拆散那神圣地婚姻吗?”法兰西斯轻淡却每个词都如锋利箭矢般的提问戳刺出去,他的眼睛始终紧盯骑在马上地伦格,在他的脸上和眼神中寻找着那一丝丝随时可以利用的蛛丝马迹。
“这的确是一个神圣的问题,可是教士请您要知道对于名誉的守护是一个人地精神所在,主基督曾经教导使徒们所以你们要彼此接纳,如同基督接纳你们一样,使荣耀归与神。尊敬的教士,我决斗是为了维护伊莎贝拉公主的荣誉,是为了维护我的荣誉。甚至是为了维护被特洛恩的汉弗雷玷污了的他自己神圣婚姻的荣誉。这一切将是我必须做的。由上帝作证的神圣婚姻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人地污言秽语受到侮辱,即使他侮辱地是他自己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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