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老茅
郑彩大喜,唐军只攻了五六天,郑军已伤亡了二千多人,对于只有一万二千来人的郑军来说,已经是伤筋动骨了,若是再在枞阳坚持下来,说不定士气就要崩溃。
他接到刘文秀的通告后,马上将守在五里拐村的郑军全部撤到了船上,所有船只都开到了枞阳的长沙州和凤仪乡上。
长沙州和凤仪乡是长江上的两个小岛,夹在枞阳和贵池之间,长江在这里分成了四股水流,还有一个叫岛新长州,不过新长州离陆地实在太近了,唐军的大炮可以直接打到大部分地方,郑军并没有让人驻扎在那里。
唐军在陆上的大炮也可以打到长沙州,不过,长沙州虽然是江中小岛,其实面积并不小,凤仪乡也是如此,完全可以驻扎郑军一万多人马,而凤仪县的对面就是池州的州抚贵池,江面只有数里,让贵池的唐军开始警戒起来。
郑军之所有一开始不驻在两个小岛上,是因为这里毕竟是的水流毕竟已分成四股,水势大大减少,有利于唐军强攻,还不如驻在三面环水的枞阳镇上,而且枞阳镇比起两个小岛面积至少也要大上数十倍。
只是如今只有一天的时间,郑军就不怕唐军会来进攻了,本来若是为了能迷惑住唐军,郑军可以在枞阳两守上一天,只是郑彩却舍不得再有军士伤亡。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五十七章 思凡下山
长沙州下面数十里,还有一个江中小岛叫和悦州,从和悦州旁边就有一条水道直通青阳县,郑彩将大舰全部停在长沙州和凤仪岛上,小舟却载着一半的精锐战士悄悄转移到了和悦州上,只等黑夜一到,就由水道直攻入青阳。
郑军的不战而走,让唐军始料未及,直到炮击良久才发现有异,对面的阵地静悄悄的毫无人影,唐军派人查看时才知对面已没有一个郑军。
等到唐军追击到枞阳江边时,只能看到郑军已全部搬到了小岛上,枞阳的居民一大早就受到警告不准出门,他们都没有人发现有异,等有人壮着胆子出来一看,才知道镇上的军队全换成了唐军,都高兴起来,生活总算可以恢复正常。
李鸿基得到回报,亲自来到了江边,观察在江中的郑军,只是郑军的舰船多停在长沙州和凤仪岛的中间,从望远镜中看不到郑军的船只,只能看到长沙州上一些郑军的营帐。
李鸿基见看不出个所以然,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对宋献策道:“宋爱卿,你看郑军这是何意?”
宋献策半响才道:“微臣以为郑军必定是忍受不了伤亡,才搬到江中的岛上。”
不过,对这种说法他也怀疑,江中的岛屿最大,两个岛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平方公里左右,岛上的居民只有数百人,郑军若是只是呆在岛上,又能呆多久。
何况这两个岛并不一定安全。其凤仪岛离贵池地陆地只有二里多一点,若贵池的唐军要对郑军发起进攻,只要架着木筏在己方大炮的掩护下冲上岛即可。而江面窄小,郑军地舰队若想支援,反而会成为唐军的靶子。
而长沙洲也不可靠。这个岛离枞阳水面距离也不超过五里。唐军若强行登陆。郑军的舰队也不可能在江面上支援,反倒是长沙洲和凤仪两岛之间地水面颇宽。
吴三桂看得不耐,这些天来,左良玉刘良佐、刘泽清三人好呆还有事做,封锁整个枞阳镇,而且这几天对枞阳镇地进攻。除了炮兵是由其他营调过来地外,其余也是左良玉刘良佐、刘泽清三人出力,而他的关宁铁骑反而整天无所事事,只是每天进行枯燥的射击练习。此时见有机会,连忙向皇帝请战:“万岁,请允许微臣出战,将两岛夺下来。”
李鸿基看了看吴三桂一眼:“江面宽五里,你有何办法将两岛夺下。”
唐军的船只为了避过郑家水师的打击,都停放在安庆的港湾,靠炮台保护,每天晚上才偷偷出动,运送一些士兵到对岸,根本不可能开到这里来登陆,否则在上面辽阔地江面上,大有可能全被郑军击沉。
吴三桂道:“臣可以伐木造舟,一天时间即可以准备完全。”
李鸿基点头:“也罢,试试也好。”
吴三桂大喜:“多谢万岁。”退了下去,马上吩咐所有的关宁军改成伐木。
宋献策皱着眉思索半天也不得要领,从枞阳镇上的居民门口中询问,可知郑军余粮已是告尽,这些天完全靠渔民和他们自己打鱼维持,到了岛上,没有居民帮忙,他们每天的生活完全要自己捕鱼,困难可想而知。
李鸿基想想自己地安排,好象没有漏洞可以让郑军钻,若是一个月前郑军能离开枞阳,李鸿基还要担心他们打池州的主意,如今池州下面各县合起来已有三万多精锐的唐军,还有刘芳亮、拓养坤等大将坐镇,李鸿基已经望见远处的山上,一棵棵大树开始倒下,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宋献策追了上去,气喘息息的道:“皇上,皇上,吴将军此举根本毫无用处,长江上的岛屿数不胜数,即使攻下对面两岛,郑军大可以一走了之,又何必白费力气。”
李鸿基停了下来:“朕知道,你说若是两岛被攻下,郑军是会往上走,还是往下走。”
宋献策愣了一下:“臣以为郑军必定没胆往上走,若是我军在两岛修筑炮台,郑军要回去,就必须强行通关了,郑军恐怕不会如此冒险。”
“朕要的就是郑军往下走,这两个岛一旦锁住,我军无论是过江,还是攻击张献忠时,都不会被郑家的水师影响到,又有何不可?”
青阳的守军将领正是上次在大比武中大出风头的何报和周金两人,两人在这次大比武中,不但抱得美人归,还得到了皇帝的赏识,军衔一下子由都尉提升到了骁骑少校,迈入了中级军官的行列。
何报的妻子是抛绣球而得,其他唐军在结婚前都看过妻子的容貌,唯有他心头忐忑,不知妻子容貌如何,虽然知道一定不会差,但心中总是没底,直到掀开妻子的盖头,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名女子只有十六七岁,比给他插花的七名女子都要漂亮上几分,何报顿时大喜,询问后才知妻子叫费珍娥,本来要调给崇祯的长女长平公主做侍女,只是还没来得及调,唐军便攻克了京师,她也就没有随崇祯一家搬出皇宫。
何报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时空中,费珍娥大大有名,李自成攻下北京后,将她赏给了手下的得力大将罗虎,费珍娥趁罗虎酒醉,一举将他刺杀,使李自成断了一臂。
此时罗虎在唐军中只是一名中级将官,还没有斩露头角,而费珍娥没有长久的跟随长平公主,对皇家的感情不深,被何报的绣球打中,自以为是天意,又见到何报比武时的英姿,自然是心甘情愿嫁予他为妻。
何报暗叹自己的好运气,对新娘子不由温柔体贴,只是两人恩爱缠绵了几天。何报就不得不随皇帝出征,何报虽然提升为骁骑少校,却达不到可以带妻子随军地标准。在唐军不成文的规定中,要让妻子随军出征,至少也得达到五品的将军。
两人只得洒泪而别。唐军出征地那天。整个京城道路两旁都围满了女子。她们都是来送自己的丈夫出征,皇帝本来就从宫中嫁出了近万人,其他唐军看得眼热,也想在京城成亲,那些京城的普通百姓眼看改了江山,唐军地待遇又好。乐得两拍即合,纷纷将女儿嫁予唐军。这些人都是新婚夫妻,自然是难舍难分。
如今何报已和妻子分别已有三个月,相聚三天。分离三月,接近八月中秋,更是分外思念,和他同处在一起地周金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不由拿他取笑,只是两人情况都相同,周金更是还有老父在西安,就是成亲老父也不知,笑着笑着自己也不由发怔。
周金军职也是骁骑少校,他本来在拓养坤帐下效力,因青阳这些天人流太多,太杂,拓养坤将他调到青阳协防。青阳地主将还是以何报为主。
孙知县走了进来,见到两人发怔,笑着道:“两位将军若闷得慌,今晚不如去看戏如何?”
孙知县和何报,周金两人同是七品,若是在大明朝,孙知县身为文官,大可以在两人面前摆谱,只是到了大唐,文武并重,他又是一个降官,在两位面前更象是下属,两人离将军之位还差得远,他非要称两人为将军。
周金闷道:“那鸟戏有啥好瞧,不去,不去!”
对于孙知县,何报和周金两人绝对没有什么好感,这种人一点骨气也没有,若不是唐军当时腾不出手来,绝对不会委任他在原地为官。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一个多月来,孙知县对他们侍候的就象爷爷,他们对这个知县自然也就客气了几分。
因青阳腔拙朴、高昂、刚健、原始,用锣鼓伴唱,一唱众和,杂白混唱,腔滚结合,曲调清秀婉转,唱词通俗易懂,尤为平民百姓所喜竞
青阳腔的传统戏幕有《送饭馏幽斩娥》、《夜等鹏幽追舟》、《百花赠剑》等等,对于周金,何报这样的军人来说,对于这些伸冤,才子佳人的戏曲却不感兴奋,盖因他们深处其中,一看就知太假,前些天瞧了几幕就不想再看。
孙知县道:“两位将军,今天这戏却不同一般,两位将军一定要瞧瞧去。”
何报懒得答腔,周金却回道:“好何不一般。”
孙知县道:“将军,今天上演的戏叫《思凡下山》,讲地是一个思凡的小尼姑和另一私逃下山的和尚相遇而成亲的事,绝对好看。”
这种戏才最对周金等人地胃口,周金听得两眼发光,果然大感兴趣:“当真!”
“当然,下官怎敢欺骗两位将军。”
“我说老孙哪,我瞧你也蛮顺眼的,我们不是什么将军,以后你叫我老周,叫他老何就可以了,你也不用称什么下官。”周金顿时笑咪咪的,对着孙知县也亲热起来。
“不敢,不敢,两位纵然现在不是将军,过不了多久肯定也会是将军,下官这么称呼原也没错。”
“好,好,你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给我们说说,哪个班子唱得最好,我们就到哪里去瞧。”
这个青阳腔的比赛其实是自发形成的,每年到了八月间,各地的班子就会汇聚到青阳县表演,每晚表演的剧目大戏都相同,谁那里聚的人多,收到的赏钱最多,谁就获胜,马上名声大振,第二年出去表演收入就会大增。
孙知县道:“回两位将军,若说唱得好,当然公推姚家班,那姚家班的班主姚倩倩扮起尼姑来,简直是迷死人,不要说小和尚,就是老和尚也勾得动。”孙知县说起姚倩倩来,不由摇头晃脑,显然回味无穷。
周金哈哈大笑:“好,好,那今晚就一定要去看。”
孙知县大喜:“好,到了傍晚我准时来接两位将军。”说完,他就退了出去。
何报却没心思去看什么戏,只是耐不住周金水磨,到了傍晚还是和周金两人带着十几个亲兵在孙知县的邀请下一起去看戏。
虽然已是夜晚,然而整个青阳的街道都挂满了灯笼,照得道路两旁亮如白昼,从知县衙门一直排开,搭满了戏班子,戏班子的排法也有讲究,可不是先到先得,而是按去年的名次来排,第一名自然排在正中间,正对着知县衙门。
当然,有的戏班子不一定每年都来,空出的位置可以转让,也有戏班子为了出名,花大价钱来买靠近前面的的位置。
此时各个班的大戏还没有开演,各家班子为了吸引观众,开始表演一些小节目,吞火球,爬竹竿,玩各种小魔术等等,引来一阵阵叫好声,也有的戏班自知实力不济,已经开演,以错过那些大戏班开演的时间,能捞一点是一点。
县衙正中间最好的位置自然留给县太爷,这个活动虽然是名间举办,但也要得到官府的支持才行,青阳县的每任知县自然会支持,每年的大赛都能为官府额外增加一笔收入,而且有上司来视察时,也可以凭此讨好上司。
孙知县殷勤的将何报和周金两人请到了以前都是知县大人所坐的正中央位置,自己陪坐在一旁,吩吩姚家班开戏,无论什么时候,官府的意志都是最大,若孙知县和何报等人没有来看戏,什么时间开戏,自然由姚家班自己作主,他们一来,开戏的时间就是孙知县说了算。
台上的灯笼顿时亮了起来,八个演员穿着白衫、花裤,盘腿打坐在舞台侧后方,众人齐唱:“昔日有个木莲僧,救母亲临地狱门,借问灵山多少路,十万八千有余零。南无阿弥陀佛……
木鱼声声,佛号悠悠。木鱼声渐归寂寥、一个尼姑一身红妆,忧戚上场。她居中打坐,合十俯首,默祷:“削发为尼实可怜,禅灯一盏伴奴眠,光阴易过催人老,辜负青春美少年!”
这尼姑当然没有递头发,只是头上包着一快白巾,以视光头,周金拍着孙知县的肩负,听得哄然叫好,虽然还没有看到尼姑的面容,但光这声音就勾魂夺魄,已让周金觉得今晚没有白来。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五十八章 戏正酣
戏还在继续开演,小尼姑唱完,后面众人旁白,“小尼赵氏,法名色空,自幼在仙桃庵出家,终日里烧香念佛,到晚来孤枕独眠,好凄凉人也!”
小尼姑接着唱:“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烧香换水……
她突然抬头,惊喜地发现见几个子弟们下在前面游戏……
几人作游戏状,频频眺望,挑逗小尼姑。
小尼姑:“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他与咱,咱共他,两下里都牵挂,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就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碓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则见那活人受罪,那曾见死鬼带枷?啊呀,由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小尼姑奔至台侧,在盆中洗手,似**难耐……终不免吁叹。
这时周金才看到那小尼姑的脸,果然生得标致,此时作尼姑打扮,又另有一番风情,周金拍手叫好:“孙知县,这戏果然要得。”
孙知县连忙陪笑:“将军喜欢就好,下面戏还长着呢,将军慢慢欣赏。”
何报却站了起来,转身要走,在他看来,这个尼姑远没有他妻子好看,在这里听几个尼姑,和尚伊伊讶讶的清唱,倒不如回军营,等下再巡视一下城墙。
孙知县连拦住何报:“何将军。怎么,这戏不好?”
周金也拉住何报:“老何,给个面子。一起看戏。”
周围地人正看得上隐,对几人毫无顾忌的大声说话,已是怒目而视。不过。他们到底是官。看戏的人最多是心里大骂二声,谁也不敢当真指责他们。何报看到周围人地眼光,见周金拉住自己,只得又重新坐下。
这时,台上的小和尚已经出场了,小和尚:“林下晒衣嫌日淡。池边濯足恨鱼腥;灵山会上千尊佛,天竺求来万卷经。贫僧本无的便是。自幼身入空门,谨遵五戒,断酒除荤。烧香扫地,念佛看经。
嗳!只是不遂我地念头。今日师傅、师兄,都不在山上,火头又砍柴去了,不免到山门外,闲步一回,有何不可?”
这戏还是比较耐看,不时颇得了台下观众地叫好声,何报开始只是心头烦闷,才看不下去,到下面小尼姑和小和尚相遇时,也不知不觉看得精精有味。
县城中央热闹非凡,而青阳县地四门却异常冷清,附近的百姓都已去看戏,留下的唯有守城的唐军士兵,唐军已将附近戒严,唯有看戏结束时,半个时内允许百姓返回自己家中,如果到时未返,则只能躲在哪个屋檐下过上一晚。
县城的东门,一队队唐军正在正常巡逻,青阳现在的人虽然多,但在唐军加强监管后也一直没有出什么乱子,唐军地警惕性不免降低,但巡逻人数的规定却将大部分疏忽弥补,在夜间戒严的地方巡逻,必须保证至少有半组人,也就是五人。
今夜刘文秀亲自带队,就是要突袭唐军的东门,将东门只要控制一盏茶地时间,外面藏在河道里的郑军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进城,加上他在城中埋伏的人手一发动,马上就会全城大乱,到时唐军顾头不顾尾,若不想死,只能弃城逃跑。
可是面对唐军的巡逻队,刘文秀却找不到半点机会,他没有把握能一次全歼五个人,只要有一人手中的火枪响了,马上就会惊动唐军,虽然刘文秀有信心凭着自己汇合起来的二千人,还是有把握在郑军的配后下拿下城门,只是眼下他和郑军之间却也不是亲密无间,他不愿自己的部下折损太多,刘文秀只得耐心的等待。
县城中间传来了一阵阵叫好声,显然是戏曲已到了**,这个年头,若不是有戏看,大家晚上早就躺下来睡觉了,免得浪费灯油,因此全城百姓都象过年一样兴高采烈。
这种想法不免也影响到了唐军的普通士兵,听到城中传来的叫好声,巡逻的士兵都露出羡慕的神色,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朝县城中间看去。
远处灯火点点,繁华似锦,只是他们是军人,却注定不能享受一些普通人的乐趣,多数人只是望了一眼就继续巡逻。
刘文秀虽然早已摸清城中的唐军人数,知道青阳县有守军一千五百人,其中七百五十人还是刚调来不久,绝大部人会留在城中的军营,但他却一直搞不清每个城门的分守人数,让刘文秀更是举棋不定。
又一队巡逻兵过来了,刘文秀眼看时间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等到戏结束了,百姓们都回到了自己家中,要想引起县城的混乱就会难上数倍,唐军受到攻击也可以迅速反应,他向杨威轻轻一颔首,示意发起偷袭,一旦失败,刘文秀就决定强攻。
杨威点了点头,带着刘文秀的五名亲卫挪动到唐军巡逻队必经的位置,等唐军巡逻队经过时,两支精准的弩箭射入了前面两名唐军的咽喉中,他们仰面便倒,已发不出一点声响。
后面的三名唐军一错愕间,刘文秀的亲卫已经跃起,二人对一个,刺向了三名唐军的后心。二名唐军只觉得后心一疼,刚要发出惨叫,已被刘文秀的亲卫捂住了嘴,他们全身的力气马上散去,软软的倒在了敌人的怀中。
唯有最中间的那名唐军反应灵活,他的身体往左一侧,已避过敌人直刺入后心的一刀,正要叫喊,左胁传来一阵疼痛,刘文秀的另一名亲卫已补上了一刀,那名唐军张开了口,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堵住了他要喊出地声音。他的手移向火枪的板扣,正要用力击发,手中突然一空。火枪已被敌人夺去,他随即陷入了黑暗。
刚才还精神抖数地五名唐军巡逻兵,眨眼就无声无息的躺在冰凉的泥土上。只有附近主人家地几条家犬好象感受到了一点什么。”汪。汪”地叫了几声,见没有什么反应,又停了下来。
那几名唐军地尸体很快拖入了黑暗中,他们身上的武器被搜了个精光,火枪,手雷。腰刀,连匕首也不放过,刘文秀这次虽然召聚到二千多人,但武器却没有多少。除了他的亲卫都有武器外,多数人不过是用木棍,扁担,菜刀之类,唐军身上的武器比刘文秀的亲卫还要好,他们自然不肯浪费。
杀了这五名唐军的巡逻人员,这在条道路上行走,至少可以有一盏茶地时间不会被人发现,刘文秀的手一挥,后面涌上了黑压压的一大帮人,急匆匆的朝城门奔去,踏踏地脚步声已经将道旁两边的人家惊动,他们的家犬狂吠起来,有还留在家中的居民推门出来查看,马上被刘文秀的人喝令退回房中。
开门的人看到街道上一下子涌出了黑压压的一群人,还拿着明晃晃的凶器,吓得头一缩就回去,用东西顶住了自家的房门,并喝令自己的狗儿闭嘴。
这边家犬巨大的叫声已引起了唐军的注目,只是没有见巡逻的士兵发出什么信号,唐军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青阳县最近涌进了太多陌生人,稍有一点响动,一犬开叫就百犬喝和,唐军已习惯了不时传来的狗叫声。
到了前面就是街道的尽头,唐军的防卫更是严密,刘文秀索性让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什么人?”唐军看到了一群人走了过来,已提高了警惕,用火枪对准了他们喝问。
“军爷,别开火,我们是附近的百姓。”
唐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附近的百姓来这里做什么,心中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记起自己的职责,喝道:“退回去,前面是城门要地,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军爷辛苦,我们是给你们送点吃的。”
唐军不由啼笑皆非:“我们不需要,你们回去吧。”
可是人群却是越来越接近,唐军隐约意识到不对,可是唐军还没有对着百姓胡乱开枪的道理,何况人家还是好心好意来送吃的,心里犹豫间,人群更是越来越近。
已经有唐军觉得不安:“站住,否则开枪了。”
人群依然在前行,看着已经露面的人数至少有数百,唐军大为紧张,一名唐军向天射出了一枪:“砰。”的枪声响起,人群微微一顿。
“杀。”
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大喊,原先移动缓慢的人群陡然加快,向前面的唐军冲去,露出了藏在身后明晃晃的兵器
唐军终于发现来的不是百姓而是敌人了,射出了枪中的子弹,“砰,砰”的枪声响起,冲击的人群顿时倒了下数名,可是没等唐军重新装上子弹或拨出腰刀,汹涌的人群已经将他们淹没。
城门口的唐军顿时惊动,他们急忙对着冲锋过来的人群投出了手雷,“轰,轰”数声响起,冲锋的人群炸出了一个个缺口,这些人本来只是贫穷无地的农民,加入大昌军中也不过数月,多数人没有作过战,听到如此巨大的爆炸声,顿时吓得不知所措,转身向后退去。
一声冷喝传来:“后退者斩。”
退在最前面的数个人马上被刘文秀的亲卫用剿获来的火枪射倒,听到己方射出来的枪声,这些人顿时傻了眼,他们重新参加大昌军的目的不过是不忿被回来的壕强重新夺回了自己手中的耕地,或者是想像大昌军刚进来时一样,可以对城中的壕绅烧枪,抢掠,过几天天堂般的日子,那成想动不动就会断腿残肢,头破血流,顿时进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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