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凤鸣岐山
一名清军千总眼瞅着哥萨克骑兵越冲越近,愤怒地高叫道:“***,给我打!”手中的左轮手枪不住地发射着愤怒的子弹,闻讯赶到的清兵也不停地开枪射击,只可惜哥萨克骑兵发起攻击的地方实在是太近了,而清军根本来不及形成有效的火力阻击线,尽管乱枪撂倒了二、三十名的哥萨克骑兵,可惜还是无法阻止哥萨克骑兵的突破,不过片刻工夫,楚留斯基上校率先冲到清军战线处,手中的马刀猛地一个下劈,将一名试图阻挡的清军士兵劈翻在地,沿着湖边的小道冲了过去……
十龙夺嫡 第四百一十章收网(四)
一个人若是想睡却睡不着,那等感觉简直糟透了,这会儿的胤祚正是如此,尽管夜已经很深了,可胤祚却始终无法入睡,倒不全是为了眼前这场战事,也不是为了明天老毛子可能会拼命——头前已经开过了战场研讨会,对今日所发生的全部战事都加以总结和评价,各军将领也都明白了自己要做的工作,对于明日可能开始的血战也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这一头胤祚基本上可以放心了。
只要能得到一支强军,些许代价胤祚还是付得起的,这也是胤祚并没有打算立刻将这支已经陷入重围的俄军赶尽杀绝的缘故,否则也不用在草原上搞出个营垒来让老毛子安身,只需趁夜用骑兵突袭也能省不少事儿,要不在水源中下药也成,胤祚手下留情自然不会是心慈手软,这么做除了要钓谢廖夫这条大鱼之外,还想拿这支被困的俄军来练兵,说实话,这个天底下哪去找个这么好的练兵对象?至于谢廖夫会不会上钩虽还值得商榷,不过胤祚也不怎么担心,大不了等上几天,谢廖夫真的见死不救的话,胤祚就先灭了布赫鲁斯基少将,回头再去攻打布伦托海子要塞就是了。
在战场上失踪的准格尔部会闹出什么名堂来,胤祚用脚趾头都能算计得到,左右不过就是去偷袭奇台大营,彻底毁掉清军的后勤辎重中心罢了,这一点胤祚早就埋伏好后手等着策妄阿拉布坦上钩了。顺便宰了这只讨厌地老狐狸倒也省事。真正令胤祚担心的是京师里的动静——尽管胤祚事先做出种种地安排,也上了数道的保险措施,并不怕老八能就此翻了天去。可毕竟胤祚离京日久,人又远在数千里之外,根本无法掌控京师里的一举一动,若是闹得太过厉害,即便是将老八一伙子打扫干净了,社稷的根本也会因此而出现动摇,而这正是胤祚担心之所在,只是胤祚再怎么担心也没法子。一切只能靠京中的老十三和邬、林两大谋士去着手解决了。
按照“鸿鹄”前些天送来的情报看,胤祚能判断出老八应该会在这几天动手,具体哪一天却不好说,京师里会闹成什么样子还真是难讲得很,若是那帮子八旗统领也搅合了进去,那乐子可就大了,死的人可不是几十个、几百个,搞不好一家伙来个血流成河也不是没有可能。虽说胤祚对邬、林两大谋士的掌控全局地能力、老十三的忠心以及“鸿鹄”的办事效益都很是了解,可毕竟他们代替不了胤祚,将此等大事托付给别人。说句实话,这其实是为帝王者的大忌,原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这又怎能令胤祚不担心京中的变故呢?
“嗯?怎么回事?”正在中军大帐中踱着步的胤祚突地被战场右侧传来的密集枪声所惊扰,大步冲出了帐篷,在帐外驻足观望着右侧的战况,只见清军湖边阵地上火光熊熊,枪声响成了一片。
“皇上,那头打起来了,臣已经派人去探问虚实了。应该很快便有回报。”匆匆赶来的王长泰见胤祚被惊动了,忙跪倒在地,高声禀报道。
“嗯。”胤祚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色平静地看着右侧战场。这场战斗来得快。却得也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战场便安静了下来,原本熊熊燃烧地篝火也因无人往里头添加木材而渐渐地黯淡了下来。
“启禀圣上,老毛子的骑兵大约二百三十骑冲击我军阵地,被我军击毙四十人,生擒十二人,余者从湖边小道逃了出去。”一名游骑浑身大汗地跑到了帐前。一头跪倒在地。高声汇报道。
嗯哼,这帮老毛子还真是有两手的嘛。老子故意留的一个缺口,立马就被他们给摸出来了,有点水平!唔,这帮子哥萨克估计已经是老毛子全部的骑兵了,该是回布伦托海子要塞求援的,也好,现在就看谢廖夫这头大狗熊上不上钩了。胤祚笑了一下,挥手示意那名游骑下去休息,看了眼垂手站在一侧的王长泰道:“恭荣(王长泰的字),传朕的旨意让李明标把缺口堵上,多埋些地雷,朕不希望老毛子再次从那头钻出去了,去吧,早些休息,明天会有一场硬仗的。”
“是,皇上您要善保龙体,臣告退了。”王长泰见胤祚满腹心思地样子,又不敢多问,只好跪下磕了个头,自行退了下去。
“善保龙体?嘿嘿。”胤祚轻轻地念叨了一句,仰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出了好一会儿神,摇了下头走回了大帐之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提胤祚这头忧心忡忡,却说正当良城预先埋下的伏兵将崇文门统领德阿隆一行团团围住之时,九门提督衙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交战声,原本面色苍白地德阿隆顿时回过了神来,颇有些子得意地说道:“良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八爷的人来了,嘿,你们被包围了,还不快快丢下兵器,八爷大人有大量,定会饶你一条小命的,说不定还能给你个官当当。”
“哦?哈哈哈……”良城不怒反笑了起来,哈哈大笑着道:“尔等死到临头了还在做着千秋大梦,嘿,本督奉圣旨擒拿尔等逆贼,别说你这等小小虾米了,就是你家主子到了如今也不过是案板上的肉,在劫难逃了,动手!全部拿下,敢于反抗者格杀勿论!”
围在院子中的那起子官兵都是良城的心腹手下,此时一听到自家主将下了令,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刀枪并举,杀了上去,德阿隆虽也算是有些本事,可双拳哪敌得过四手。没几个回合就被人一矛捅穿了大腿,倒在地上直叫唤,那起子官兵毫不顾惜地一拥而上。将德阿隆捆成了个粽子;德阿隆地手下原本就没什么抵抗之心,被砍翻了数人之后,见自家主将已经被生擒,也都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了,那其中就有那个阴脸汉子。
正当众人以为大事已定,警惕心稍懈之际,只见那个阴脸汉子突地一抖袖子。从衣袖中飞出一个小黑球,猛地往地上扔去,顿时炸起一团黑雾,那团黑雾霎那间荡漾开来,搅得满院子地士兵躲避不迭,正慌乱间,一道人影冲天而起,落在了正在屋顶上发愣地弓箭手中间,此人却是那名阴脸汉子。但见此人不知何时手中现出了一把细长的软剑,抖手之间。剑光霍霍,不过呼吸间已然将所在屋顶上地那几名弓箭手一一击杀,人影再次一闪,向院外逃去。
眼瞅着阴脸汉子就要逃出九门提督衙门之时,那群惊慌失措的小兵中也飞起一人,同样手持软剑,身形极快,一个起落间便已经追上了阴脸汉子,手中的长剑只是一抖,霎那间抖出九朵剑花。封死了阴脸汉子的去路。
“武当牛鼻子。”阴脸汉子一声惊呼,慌忙脚下用劲,猛然向后退开,试图躲过这必杀的一剑。
“嘿。”但见那名使武当剑法的小兵猛地一个开声吐气。原本就已经快捷无比地身法突地又加快了几分,一闪身,人已到了阴脸汉子的身前,手中的长剑斜斜地划出一道圆弧,将阴脸汉子的长剑封在外头,顺势一抹,柔软的长剑抖得笔直,正好点在阴脸汉子的喉头上。
“某认栽了。你究竟是谁?”阴脸汉子一招受制。自知技不如人,也不再抵抗。随手将手中的软剑抛下,盯着那名武当高手,恨恨地问道。
那名武当高手根本没有回话,手起一掌直接砍在阴脸汉子的脖颈之间,将阴脸汉子击晕过去,接着一只手提剑,另一只手拎着阴脸汉子跃下了屋顶,随手将阴脸汉子扔在地上,缓步走到良城面前,很是客气地拱了下手道:“下官御前一等带刀侍卫清虚见过良军门。”
良城脸上的神色顿时精彩得简直可以开染坊了,无他,这名自称清虚的人可是良城地贴身戈什哈之一,跟着良城已经两年了,算得上是心腹,这会儿一听此人竟然是大内一等侍卫,还是武当高手,那心里头能舒坦才是怪事了,可良城明知清虚必定是奉了胤祚之命来的,哪敢发作,除了在心里头感叹天威难测之外,也真不敢起啥旁的念头,愣了好一会儿才慌忙回礼道:“清大人客气了,本督往日如有不恭之处,还望清大人多加海涵,良某惭愧,惭愧!”
“不敢,不敢,你我皆是受皇命所差,各尽其责罢了。闲话少叙,良大人还请下令平贼好了,下官奉命保护大人,职责所在,不敢稍离大人半步。”清虚很是客气地说道,不过语气中却含着不容拒绝之意。
“好,本督即可按计划发兵包围西直门,擒拿余下叛党。”良城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哈哈一笑手提长剑领着一干子心腹手下出了后院,往大堂而去。
“报!禀军门,崇文门叛党三十五人已然剿灭,死二十八人,余者被生擒。”一名千总正领着手下士兵打扫战场,一见到良城出来,立刻上前打了个千汇报道。
“好!全军集合,兵发西直门。”良城点了下头道。
“喳!”那名千总高声应答了一句,冲出了大堂,高声下令整顿队伍,正当崇文门忙得不可开交的同时,西直门却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西直门统领赫然达识破了良城派去通知埋伏在西直门中的暗桩,抢先一步动了手,将良城的人手全都剿灭了,此时的西直门已经完全被八爷的人所控制,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与此同时,德胜门也打了起来,支持老八地人马与良城的人马以及“鸿鹄”的暗桩爆发了激烈的火并,双方大战一场,京师百姓乱成了一团。
怡亲王府地书房内,允祥与邬、林两大谋士正焦急地等待着整个行动的回馈,只见“鸿鹄”负责人孙承福急匆匆地走进了书房,面色虽沉稳,可口气却露出一丝焦急地道:“禀王爷,崇文门、东直门、正阳门、宣武门、阜成门、安定门、朝阳门已经全部拿下,德胜门正在血战,我方占了绝对优势,估计很快就能平息战乱,西直门失守,现如今九门提督良军门已经率部赶往西直门,双方隔着城墙对峙,暂时还没有打起来,请王爷训示。”
“什么,怎么会这样?良城是干什么吃的,混帐!出了此等大事,叫本王如何跟圣上交待!”允祥一听打起来了,还是血战,顿时脑门充血,一把拎住孙承福的胸口怒骂道:“你们鸿鹄的人呢?都死光了吗?嗯?”
“王爷息怒,事情是这样的:良军门派去西直门传令的人在路上被八爷的人跟踪了,露出了马脚,被人生擒,供出了他所知道地计划,赫然达抢先一步动了手,除掉了良军门地人,鸿鹄得知消息已经晚了一步,现如今西直门中我们的人都还没有暴露,事情还有得挽回,至于德胜门,也是因为得到了西直门地通报才率先发难的,不过我方占据绝对优势,拿下应该不成问题。”孙承福有些子郁闷地解释道。
“唉!”允祥气恼地松开了手,在室内踱了几步,看着邬、林两大谋士道:“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事情发生了剧变,完全出乎了邬、林二人的意料之外,到了这会儿,邬、林两大谋士一时间也没有个准主意,各自埋头思索了起来……
十龙夺嫡 第四百一十一章输赢之间(一)
“不好!”
“不对!”
沉思着的邬、林两大谋士几乎同时叫出了声来,顿时令原本就焦躁不安的允祥更是心慌意乱,慌忙紧赶着追问道:“急死本王了,二位先生,有话还请明说好了,究竟还有何不妥之处?”
林轩毅霍然而起,面色紧张地道:“来不及多说了,林某带圣旨去调兵,承福,你随本官一道去,王爷即刻派人入宫,下令紧闭宫门,没有王爷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要快!”话音一落,一把抄起供在书桌上的一份圣旨便冲了出去。孙承福不敢怠慢,忙紧跟在林轩毅的身后,径自冲出了王府,林、孙二人率领着一群“鸿鹄”高手上了马,往离怡亲王府最近的东直门狂奔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允祥见林轩毅话都没说清楚便跑得没影了,跺着脚叫了起来。
“王爷,先派人去通知贺铁、贺大人,其他的事慢慢再说不迟。”邬思道冷静地说道。
“唉!”允祥猛地跺了下脚,高叫一声:“来人。”随着允祥的呼喝声,数名王府校尉冲进了书房,允祥从书桌上拿起自己的印信交给了其中一名王府校尉,沉着声道:“沈六,带上本王的印信,你即刻到皇宫侍卫处找贺铁、贺大人,让他紧闭宫门,无圣旨或是本王手谕,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皇宫。快去!”
“喳!”沈六打了个千,起了身,领着一起子王府校尉匆匆而去。允祥办妥了此事。立刻转向邬思道,面露狐疑之色地问道:“邬先生,究竟有何不对该可以说了罢?”
邬思道轻轻地点了下头道:“王爷,八爷起兵谋逆已是事实,其目标何在?”
允祥愣了一下道:“皇宫,可现如今老八地人手不是都已经……”
“只怕未必。”邬思道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允祥的话,拈了下胸前的长须道:“八爷起兵地首要目标自然是皇宫,只要能控制住皇城。登高一呼,加之皇上下落不明的流言之作用,八爷未尝不能成功。嗯,现如今八爷明面上的兵马都被困住了,可私底下却难说得很,再者,八爷向来交好阉人,保不定宫中也有闹事的可能性,宫中流言四起便是明证,若是里应外合。原也无需太多的兵马便可攻破皇城,到那时,王爷就算手握雄兵也投鼠忌器、无可奈何了。”
“这……”允祥一想到皇宫被占的可能性,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直愣愣地盯着邬思道,好半会回不过神来,突地一个激灵,高叫一声:“本王即刻入宫。”便打算往外而去。
“王爷不必惊慌过度,宫中此时想必已经有了防范,再者。王爷还需在此坐镇指挥,邬某人行动不便,若是有个意外,还得王爷出马。****”邬思道见允祥心急火燎地要走。忙劝阻道。
“宫中?防范?”允祥立住了脚,疑惑地念叨着。
邬思道叹了口气道:“太后虽向来不理外事,其实是个精明之人,头前宫中查流言便是防备着有阉人造乱,此时外头已经打得火热,想必太后一准已经下了懿旨封闭宫门了。”
“那为何……”允祥突地想起头前邬思道还建议自己去通告皇城侍卫处,不由地愣住了。
邬思道乃心细如发的智者,一眼就看出允祥地疑惑所在。心中暗自感叹允祥的政治嗅觉实在是远远不及胤祚。可此事事关重大,邬思道也不好明说。只好提点了一句道:“太后的懿旨是太后下的,王爷的命令自然还得王爷下。”
允祥并不是傻子,站在原地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奥秘---此举一者是沟通内外消息,二者是让允祥借此机会表忠心,理由很简单:此时允祥大权在握,若是平定了叛乱,自然是劳苦功高,可问题就出在这个大功劳上,功高震主是一回事,小人进谗言又是另一回事,即便胤祚一时不计较,可也架不住众口铄金,一旦允祥哪天出了岔子,叫人拿住把柄,这场平叛的事儿应景儿兜出来就够允祥喝上一壶的了,这会儿趁机讨好一下太后,有太后在,允祥至少也能少挨上不少板子的。
“多谢邬先生指点,本王明白了。”允祥也是个灵醒之人,自然清楚有些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含含糊糊地道了声谢,也不再提起这事儿,只是皱了下眉头道:“现如今该当如何?”
“等。”邬思道连想都没想地答了一句。允祥闻言耸了下肩头,也没吭气,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默默地沉思着,事到如今除了等之外,允祥也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等着允再次出招了。
允祥这一头在等,允也在等,此时地允早已不在自家王府,躲在一间民宅的密室中,正等着最后时机的到来,心急如焚的他早已在斗室里走了无数的来回,却始终没等到温瑞和的到来。
“王爷。”匆匆而入的温瑞和恭敬地叫了一声,打断了允的胡思乱想。
“怎样?情况如何?”允急了,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潇洒,也顾不得风度,直统统地问道。
“王爷,事情算不上顺利,良城果然是六爷埋下的伏兵,崇文门失守,德胜门虽还在打,不过我方势弱,败局势不可免,现如今良城领着崇文门地兵正跟赫然达在西直门对峙着,宫门已紧闭,不过好在我方的暗底并未暴露。天快黑了,该是行动的时候了,请王爷下令好了。”温瑞和平静地说道。
“好。太好了,本王亲自去。”允丝毫都不在意崇文门、德胜门地失败,也不理会西直门如今地情形。搓了下手掌,一脸子激动状地说道。
“王爷还是在此等候消息好了,普横深受王爷厚恩,此事就让某为王爷走一趟好了,倘若事有不谐,王爷还能留下些种子。”温瑞和摇了下头道。
“这……”允略一犹豫,看着温瑞和不说话。
“王爷。”温瑞和跪倒在地,磕了个头道:“温某人自打跟随王爷至今已有十六个年头了。素来受王爷大恩,却无寸功以报王爷,此次正是某报效王爷之时,还请王爷恩准。”
“罢了,只苦了先生了。”允伸手扶起了温瑞和,眼中饱含着热泪道:“先生保重,本王在此恭候先生的佳信。”
温瑞和用力地点了下头,也不再说话,大步向门外走去。待得温瑞和到了门口,允突地叫道:“先生。若是,若是……那些东西该给谁才好?”
允此言一出,顿时现出了信心不足地底儿,温瑞和如此一个智者,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味,也没转身,就在门口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四爷其实都没什么区别,王爷自己定好了,某去也。”话音一落。头也不回地往外而去……
申时三刻,日头已经西沉,只是天光却还亮得很,但作为京师中枢的皇城此刻却早已下了匙。皇宫各门紧闭,留守皇宫的善扑营军士、大内侍卫们刀枪出鞘地把守着各处要害之地,一副如临大敌之态,实际上自打申时正牌九门大乱之后,皇宫里便已经奉了太后的懿旨关紧了各处大门,严禁任何人出入皇宫。
紫禁城神武门的城楼上一片地繁忙,数百名善扑营士兵正在忙碌地布置各种防御措施,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响了起来。数骑飞马转过了长街。冲过了神武门前地小广场,急匆匆地赶到了城门楼下。一名王府校尉模样地军官手中高举着一枚印信,大声地嚷道:“楼上是哪位将军在?下官是怡亲王府教习沈六,奉命前来面见善扑营统领贺铁、贺大人,有印信在此,请代为通禀。”
城门楼上冒出名军官,看了看城门楼下的一行人,高声道:“抱歉,太后有懿旨,紧闭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如此甚好,我家王爷本就打算通知贺大人紧守宫门,请代为向贺大人通报我家王爷的意思,若是方便,请暂开城门,容下官见一下贺大人,大人可先行验过我家王爷之印信。”城门楼下的沈六举着印信道。
“等着。”城门楼上那名军官又缩了回去,接着从城门楼上放下了一个小筐,有人高喊道:“尔等将印信先放进去。”
沈六看了看那个小筐,又看了看手中的印信,略一思索,还是将印信放入了其中,小筐很快便收了上去,又过了好一阵子,贺铁那张刀疤脸从城门楼上露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六一行道:“多谢你家王爷提醒,太后已经知晓此事,太后有懿旨,没有太后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你家王爷也不例外,尔等先请回去,一切等候太后懿旨便是。”
“多谢贺大人,下官等即刻便……”沈六等人话音未落,突地听到不远处的东华门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顿时惊得将未完之话全都缩了回去,目瞪口呆地看向了东华门的方向。贺铁无暇跟沈六等人多废话,大步冲下了城门楼向着东华门狂奔了过去……
远卓三年四月十三日,初夏的草原天气就像是孩子地脸,说变就能变,半夜里还是阴得像是要下暴雨一般,可到了早晨,太阳一露头,漫天的阴云早已不知道飘到哪去了,蔚蓝的天空里连一丝的云彩都没有,天气好得出奇,换句话说这是个杀人的好日子,至于谁该被杀那就得看上帝的旨意了,假若真的有这么个上帝在的话。
尽管一夜没睡好,可胤祚还是一大早就起了,依多年的习惯,在帐篷外练了阵拳脚、剑法,算是舒展了一下筋骨,又随意地用了些早膳。便走到山顶地树林间,看着山下平原处地老毛子营垒,也没理会身后跟上来的一拨将领。只是默默地看着,心中盘算着今日可能会发生地血战。
此刻,俄军的营垒中炊烟渺渺,显然俄军也正在忙着开伙,昨日那场大爆炸所造成地大坑兀自焦黑地出现在营垒的中心,现如今这大坑里堆满了俄军死者的残肢断臂,在那四周二十米之内根本没有俄军帐篷的存在,令那块空地犹如秃子头上的疤痢般显得格外地醒目。胤祚静静地看了一阵。嘴角一弯,笑了一下,挥了下手道:“恭荣,传朕旨意,准备开战罢。”
“臣尊旨。”默默地站在胤祚身后的王长泰打了个千,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跑回了指挥部,让手下地传令兵们前去通知各军主将准备迎敌。
巳时正牌,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初夏的阳光暖呵呵地照耀着大草原。淋浴在这等阳光中令人有种昏昏欲睡地感觉,若是真儿个能睡上一阵倒也不错,只是处于临战状态地清军却根本了无睡意,瞪大了眼看着远处老毛子营垒中的一举一动,一股子战前地紧张气氛在战场的上空来回飘荡,令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突然,一阵嘹亮的军号响了起来,原本寂静无声的俄军营垒算是突然间苏醒了一般,一群群地俄军士兵冲出了营垒,飞快地在营房的后门处排出了整齐的队形。军官们的口令声、嘹亮的军号声、激昂的战鼓声响成了一片,不过片刻工夫,数千俄军士兵已然整齐地站在了清军主阵地三百米开外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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