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为了激励士卒,皇甫嵩将自己的中军,布置在了靠近前阵的位置,并且将自己的佩刀,送给了陈国相骆俊,然后向全军宣布:全军将士,必须坚守住自己的阵地,即便是战死疆场,也决不允许后退。士兵后退的,队正可以当场将其斩杀,队正后退的,屯长可以将其当场斩杀……依此类推,若是军司马、都尉、校尉一级后退的,皇甫嵩将会命人前去,将其当场斩杀,而若是皇甫嵩自己后退了的话,则授权陈国相骆俊,将其当场斩杀。
军令一出,全军无不悚然。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汉军的将士,果然是宁死不退,牢牢的挡住了黄巾军一拨又一拨的攻势。
当然,在这种情形下,汉军所承受的伤亡也非常的大,整个阵线上,不断的有因伤亡过大而出现的缺口,在黄巾军最为逼近的时候,就连皇甫嵩的中军,也遭到了敌人箭矢的袭击。
面对这种情况,皇甫嵩依旧沉着冷静的指挥着部队,在他调度下,后军一队队的士兵,有条不紊的上前补上了前阵的缺口,而若是一时补不上的,则由护军司马傅燮,带着中军的精锐之士,前去救急。
然而,随着战事的进行,皇甫嵩手中的兵力越来越捉襟见肘了,而护军司马傅燮,更是疲于奔命,不得片刻歇息。每一次经过中军的时候,皇甫嵩都能看到,傅燮身上的血迹越来多,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傅燮自己的;他身上所披的扎甲的甲片间隙当中,嵌着不少折断了的箭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刺猬一般。
皇甫嵩虽然心中关切,但是,在这个当口,他却没法让傅燮停下来歇息,检查一下有没有负伤,甚至,连关切的话语都没法说出口——全军上下,都在苦战之中,身为主将,又怎能偏爱一人呢?
战斗从早上巳时(早九点)前后开始,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的申时(三点到五点),两军的士兵,都已经疲累不堪。然而,彭脱却不愿意就此罢兵回营,各自歇息。做为主攻的一方,彭脱所遭受的兵力损失,比汉军还要大,如果就此罢兵的话,彭脱很难想象,在经受了如此一番重挫之后,自己的部队,还有没有那个信心和胆气,再与汉军如此激烈的正面交战?
如果失去了锐气,兵力上又不再占有那么绝对的优势,恐怕自己就很难再像今天这样,在战场上压制住汉军了。
此刻的彭脱,总觉得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劲,多投入一些兵力,再发动一波进攻,就能将阵线已经岌岌可危的汉军打垮。然而,虽然他一次又一次的投入了兵力,发动了攻势,可是汉军的阵线,却像是大浪中的礁石一般,虽然屡屡被浪潮淹没,却一直屹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彭脱把目光遥遥的投向了汉军阵中那杆绣着皇甫嵩名号的大旗。从战斗一开始,这杆大旗就矗立在那里,任凭战况如何危机,都没有过任何动摇。彭脱攥紧了拳头,猛然起身,大喝一声:“孩儿们,都跟我来!”
彭脱所呼唤的“孩儿”,事实上就是他的亲军。彭脱从黄巾军的部众当中,精心挑选了一批骁勇强壮之士,担任自己的亲卫。为了拉拢人心,也为了便于控制,彭脱将这些亲卫全都收成了义子,是以呼之为“孩儿”。
彭脱点起亲军,冲着皇甫嵩的大旗一指,道:“孩儿们,官军如今,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全因主将皇甫嵩在那里强自支撑,不肯撤退。只要杀了皇甫嵩,或者逼迫他逃走,那么剩下的官兵,自然也就溃不成军了。孩儿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大家一起随我来!”
彭脱身先士卒,带着亲军便向着皇甫嵩所在的中军冲杀过去。这支亲军一直没有投入过战斗,体力充沛,因此一上战场,立刻就将战争的天平,压得倒向了黄巾军那一边。
傅燮见状,心中大惊,赶忙带着护军所部的精锐士兵,赶来抵挡。然而,经历了一天的苦战,这些精锐士兵,早就成了全军之中最为疲累之人,对上彭脱所率领的生力军,自然很快就败下阵来。
傅燮心里清楚,自己的身后,便是全军的心脏所在之地,万万不容有失。因此,傅燮咬着牙,死战不退,结果身披十余创,受了重伤,最后被部下拼死救了下来,背回了中军。
“放下我!今日有死而已,怎能乱了军令,擅自撤退!”傅燮在部下的背上,犹自挣扎着,大声呼喝道。
“南容,罢了,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就别逞强了。”在这个危急的关头,皇甫嵩居然跟傅燮开起玩笑来:“论武艺,我也不输于你,那彭脱既然要来,就让我亲自会上他一面。”
皇甫嵩从亲兵那里接过一柄环首刀,挽了个刀花,凌空虚劈了几记,笑道:“这彭脱大概以为我皇甫嵩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好欺负。今日,就让他看看,我皇甫一门世代为将,威震凉州,到底靠得是什么!”
此时,汉军的将士看到彭脱直奔着中军杀了过去,也连忙赶过来阻截彭脱。只是,这样一来,汉军的阵形,便不免出现了一些混乱,而黄巾军的士卒见状,乘机大举进攻,一时间,汉军的阵线,处处岌岌可危,眼看就要全崩溃了。
就在这个当口,从颍水上游,驶下来了一支船队,大小船只约有五十余艘。当行驶到战场附近的时候,这些船只纷纷抛下了碇石,在河中停了下来。船上,一队队的拿着弓弩的士兵、民伕,纷纷弯弓搭箭,从侧面对着黄巾军,射击起来。
两军虽是颍水边上展开大战,但是布阵的情况,却与张郃在洨水的时候,大不相同。杨氏县在洨水之北,而张宝是从南边攻来,张郃为了阻挡张宝,这才到洨水南边,背水列阵,迎战张宝。
而眼下,彭脱虽也是从南边攻来,但是西华县本身就在颍水南边,位置相对来说,又比较靠西,因此,汉军与黄巾军,全都是临水列阵,汉军在西,黄巾军在东,两军的北侧,都紧邻着颍水。
因此,当这支船队顺流而下,来到战场边上后,所面对的,就是两军的侧翼了。
从侧面突然遭受到了一阵箭雨的打击,黄巾军也顿时乱了阵脚。等看到攻击他们的,居然是一支船队的时候,他们就更加手足无措了——没有船,他们就只能在岸上对付这支船队,而在岸上对付船队,就只能依靠弓矢等远程武器了。可是在对方抢了先机的情况下,黄巾军根本组织不起足够的力量,与这支船队展开对射。
黄巾军的右翼,在这支船队的箭雨之下,立刻先行奔溃了。而其余的黄巾军士卒,看到右翼突然奔溃,也本能的开始溃逃,毕竟他们也已经苦战了一整天,无论是体力还是心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瞬间,彭脱所率的亲军,就成了汉军阵中的一座孤岛。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彭脱立马意识到,再不撤退,自己可就要身陷重围了。
正当彭脱转身往外拼杀的时候,只听得背后一阵马銮铃响,一道寒光,奔着彭脱的后脑,直劈了下来。
彭脱心中一凛,赶忙回身挥刀一挡,当即觉得刀身上传来一股大力,虎口一麻,险些攥不住刀柄。他抬头一看,身边一批黄骠马上,一名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将官,正提着刀,虎目圆睁的怒视着他。
莫非这位就是皇甫嵩?彭脱心中暗道,然而不等他发问,那名将官就在马上,挥刀冲着他接连砍了过来。
彭脱心里暗骂一声,由于缺马,他身边的亲兵,大半都是步卒,只有约莫三分之一的人配有坐骑。此番冲阵,为了避免步骑之间脱节,也为了避免损失坐骑,整支部队,包括他这个主将在内,都没有骑马,而是选择了步战。
如今,没有坐骑的彭脱,想跑跑不掉,想战又吃亏。方才的那一刀,对方正是凭借马匹的冲击力,才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捏不出刀的。如今,虽然没有了马匹的冲击力,但是对方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仍然占着很大的便宜。
狼狈的接下了几刀之后,彭脱就地一滚,躲开了对方的后续攻势,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你究竟是何人?报上名来!敢不敢下马与我公平一战?骑在马上欺负人,算什么好汉!”
那人哈哈一笑,道:“本官后将军皇甫嵩是也!至于说什么公平一战,你是贼,我是官,杀你是天经地义,还用得着讲什么公平?”
说着,皇甫嵩一催马,奔着彭脱,又砍了过去。彭脱闻言大怒,喝道:“我却是忘了,你们这些当官的,最是无耻!否则,我等又何必反了……”
话没说完,彭脱便被皇甫嵩的攻势,逼得无暇开口了。见逃生无望,彭脱索性放下了杂念,专心对付起皇甫嵩来。要说这彭脱的武艺,还真是不俗,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他居然与皇甫嵩你来我往,斗了三十余个回合,依旧苦苦的支撑了下来。
此时,周围的黄巾军已经全部被汉军给杀光了,场中就剩下了彭脱一人。汉军的士兵们将场地重重包围了起来,都在一旁观看皇甫嵩与彭脱的恶战。
见部下的士兵都在一旁围观,皇甫嵩心道,若是我占着骑马的优势,还拿不下此人的话,岂不是让众人笑话?于是皇甫嵩也抖擞起精神,将生平所学的武艺,全数的施展开来,力求将彭脱尽快拿下。
终于,随着体力的消耗,彭脱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面对皇甫嵩的劈砍,他一个格挡不及,右肩上登时中了一刀,整个手臂,再也提不起来了。彭脱无奈的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好汉子,武艺不错,本官不及你。”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之后,彭脱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便从此失去了知觉。
面对四下的溃逃的黄巾军残部,汉军虽想追击,却有心无力,只能先行收兵回营。回到营中之后,皇甫嵩这才知道,顺水而来的那支奇兵,正是陈国相骆俊的妙计。
原来,当骆俊看到战场已经陷入僵局的时候,他便也顾不上执行自己“监督主将”的职责了,转而思考起对策来。最后,当把目光落到颍水上时,骆俊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破敌的妙计。
骆俊虽是陈*队的统帅,但是达到西华之后,他便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皇甫嵩,自己则一心扑在了后勤方面。由于西华紧邻颍水,所以在粮草运输方面,自然也要依靠颍水。因此,在骆俊手中,有一支拥有两百多艘大小船只的船队,供他调遣。
骆俊立刻回营,将尚在营中的五十多艘船只组织了起来,并且给征发来运输粮草的役夫,发放了弓弩箭矢,就是靠着这么一支队伍,骆俊在颍水上给黄巾军来了个致命一击,最终奠定了胜局。
彭脱一死,汝南境内,再无大股的黄巾军活动了,一些人在刘辟、龚都的带领下,逃入了山中,坐起了草寇,另一些人,则转而逃入了南阳,投奔张曼成去了。
只不过,此时的张曼成,处境也并不怎么好。由于他在冀州那边滞留了一段时间,所以荆州方的部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发展得很缓慢。
在原本的历史上,黄巾军刚一起事,张曼成就率领部众,攻下了宛县,杀死了太守褚贡,名扬天下。可是在本时空当中,当张曼成辗转返回荆州后,却发现自己的部众,虽然已经起兵造反,却基本上是各自为战,自然也就没能取得什么战果了。
不过,有道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正因为荆州的黄巾军没能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来,所以荆州的各个郡县,对黄巾军的防备,也就没有那么严密。张曼成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在内应的配合下,一举夺下了宛城。
可是,张曼成的运气,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当他乘胜出击,想拿下更多的郡县时,却在湖阳附近,败给了新任南阳太守的原江夏都尉秦颉,紧接着,秦颉与荆州刺史徐璆合兵一处,挡住了他南下侵掠南郡、江夏的道路,而朱儁的到来,又断绝了他悲伤进犯河南的可能。
一时间,张曼成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南阳境内,动弹不得。而随着开春天气转暖,朱儁更是与徐璆、秦颉一道,把他围困在了宛城附近!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35章 沙盘推演,纸上谈兵
第七十三章沙盘推演,纸上谈兵
宛县是南阳的郡治,而南阳则是刘秀的故乡,也是刘秀起兵发迹之地。东汉建国之后,有一大批勋戚显贵都出自南阳郡,就拿大名鼎鼎的“云台二十八将”来说,其中有十一人的籍贯为南阳。因此,在东汉,南阳被称做“帝乡”,而宛县更是有“南都”之名。
所以,宛县的城防,比之其他郡国的治所,更加坚固高大,其中的府藏,也更加的充实,这就给了张曼成足够的资本和信心,能与汉军长期对峙下去。
可是对于朱儁而言,很不幸,又让他遇到了一块硬骨头。当卢植扫平了冀州,皇甫嵩讨平了彭脱时,朝廷平叛的三大主力当中,就唯有他这一路,依然与贼军处于相持状态当中。
除了宛县城池坚固这一因素外,朱儁手中的兵力太少,也是限制他取得决定性战果的原因。当初,从洛阳出发的时候,朱儁手中有两万余人,可是,经历了阳翟一役之后,脱出重围的朱儁,手中就只剩下了不足六千人。
之后,虽然又编入了徐晃所部以及部分黄巾降卒,还有孙坚所率的一千淮泗子弟前来支援,可是朱儁手头的部队,依然不满两万。即便与徐璆、秦颉合兵一处,全军也只有两万八千余人,而他们的对手张曼成,拥众十数万,手中至少有五万左右的青壮之士。按说,守军的兵力比攻城的一方还要多,那还用得着死守么?只不过,张曼成多少有点被秦颉给打怕了,所以宁可据城死守,也不愿再出城与汉军野战了。这才出现了二万八千余人,将十万之众围困于城中的奇观。
在此期间,朱儁等人多次攻打城池,斩获颇丰,孙坚甚至登城斩杀了一个名叫赵弘的黄巾军渠帅,首立战功,很是得意了一番。可是,城中的贼军人数众多,往往是汉军虽然在某处攻下了一段城墙,打开了一个缺口,可是在蜂拥而来的黄巾军面前,最终还是只能避其锋芒,撤退了事。
战局,一时间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洛阳北宫,芳林园华光殿。
此刻,华光殿的正殿当中,正摆着一个一丈见方的木盘,木盘里十分奢侈的用蜂蜡塑成了一个个山川险峰,一道道河谷溪流,而在木盘的正当中,则是一座城池的模型。
这便是一个用蜂蜡制成的“沙盘”了。虽说现代意义上的沙盘,是由十九世纪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的军事顾问冯-莱斯维茨发明的,但是在中国,沙盘这种东西,也不是没有过。且不说传说中的秦始皇陵墓,里面以穹顶为天,明珠为星辰,铜铁为大地山川,水银做江海湖泊,把整个九州天下,都浓缩在了秦始皇的墓室当中。单说史书上的确切记载,在《后汉书-马援传》中,曾有这样一段文字:“八年,帝自西征嚣……诸将多以王师之重,不宜远入险阻,计冘豫未决。会召援……援因说隗嚣将帅有土崩之势,兵进有必破之状。又于帝前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开示众军所从道径往来,分析曲折,昭然可晓。帝曰‘虏在吾目中矣’。”
隗嚣是西汉末年陇西的割据军阀,光武帝刘秀本想亲率大军讨伐隗嚣,但是众将都觉得陇西那边地势显要,不利于大军行动,因此不宜劳师远征。刘秀听了,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不决,便把马援召来咨询。马援便在刘秀面前,用大米做素材,堆聚出了陇西地区的地形概况,然后向刘秀一一介绍,哪些道路怎么走,可以到哪里,将陇西的山川形势,说得一清二楚,让刘秀一下子明白了。
虽然是大米临时堆砌成的,但这却是史籍当中最早关于沙盘的记载。所以说,沙盘这个概念,在中国早就有了,只不过没有专门制作罢了。
那为什么说是“奢侈”呢?因为,在近现代石油化工体系建立之前,蜡烛不是用从石油中提炼出的“石蜡”制成的,甚至不是用动物油脂提炼的,而是用工蜂分泌的蜂蜡制作的,其产量,自然也就十分低下了。
因此,在古代,点蜡烛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只有富贵之家才用得起,普通人家只能使用油灯。即便是在皇家,宫殿中点太多的蜡烛,也被视作奢侈之事,而在西晋的时候,石崇与王恺斗富,其中一样就是用蜡烛当柴火烧饭吃。由此可见,蜂蜡在古代的珍贵程度。
而今,刘照就是用这么一种贵重的东西,来制作沙盘。之所以选用蜂蜡,主要是因为蜂蜡比黄泥更干净,而且容易塑形和回收,比起用黄泥做的模型,也更加精致一些。
而今,全国各地战事不断,刘照也有心从中学习一些军事方面的知识。因此,一方面,他命令在前线参战的郎中、卫士,一定要把每场战斗、每次战役的经过,都详细的记载下来——文采不好不要紧,可以直接用口语记述,但是,过程一定要详实。
这样做,除了让刘照得到第一手的战事资料外,还可以弥补下中国的古代史籍,在战争记录方面,过于简单的缺憾。
在中国古代的史籍当中,关于战斗或者战役,往往都只有很简短的记载,只说某年月日,某人于某地破/大破/击破某某,至于这场战斗具体是怎么打的,很少有详实的记录。
因此,刘照希望这一世,在自己的手中,能多保留一些相关战斗、战役的详细资料,也好让后人能够从中了解到自己这个时代的军事制度和战争场面。
另一方面,刘照让张勋在军器监中,为自己制作了一些沙盘,将前线传回来的经典战例,一一重现在沙盘之上,然后与卢、王兄弟以及裴潜等人,在沙盘前推演整个战斗的经过。
今天,沙盘中所塑的,正是宛县附近的地形。宛县处在一个三面环山,一面靠河的盆地当中,这条河,便是《三国演义》当中“曹孟德败师淯水”一回当中的淯水了,后世又被称做白河。同样,《三国演义》里“诸葛亮火烧新野”一回当中,曹仁在新野遭到火攻,逃出城外,途径一河,又遭到了水攻,这条河,既是白河。事实上,这只不过是罗贯中在写作的时候,不知不觉中用上了后世的名称罢了。淯水是一条南北流向的河流,一路南下,流经宛县、新野,最终在襄阳附近,汇入了汉江。
刘照与卢、王兄弟,以及裴潜,几个人围坐在沙盘左右,对着盘中的宛城,指指点点,各抒己见,颇有“纸上谈兵”的意味。
不过,对于刘照几人而言,他们这辈子,大概也没机会,同时也没必要,亲自领兵出征,因此,能有赵括的水准,就已经很不错了。要真说起赵括来,人家的军事知识,那是没得说,只是欠缺实践的磨练罢了。
一行人当中,唯有裴潜,也算是将门出身,家学渊源,对于兵法将略,多少有过系统的学习,其余几人,包括刘照在内,都只是粗读过《孙子》罢了。
“宛城虽然坚固,但是它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若是守御得法,自然是固若金汤,但若是不得法的话,那就是画地为牢,自寻死路了。”裴潜指着宛城周围的地形,娓娓而谈。
“愿闻其详”“还请文起为我等详解”其他几人赶忙虚心求教。
裴潜一指宛城周围的几座山头,道:“若让我来守宛城,城外的这几座山头,是万万不能丢弃的。这几座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站在山上,一眼就可以看清楚宛城的全貌。若是这几座山头控制在我方手中,那便可与宛城形成掎角之势,相互策应,减轻城防的压力,使敌军无法全力攻打。可若是这几座山全都落入了敌人之手,那我军可就被动了,不仅所有的兵力调动,都处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而且,敌人据险而守的话,我军可就被彻底困死在宛城当中了。”
看到众人频频点头,裴潜又一指淯水,道:“宛城紧邻淯水,本来能以淯水做天然的屏障,阻碍敌军从东面直接进攻宛城。但是,反过来看,我军也同样被淯水给阻隔住了,如果想要突围或者寻找援军的话,淯水这个方向,是行不通的,这样一来,等于同样减轻了敌军围城的负担。”
“如果我手头能有一支水师,控制住淯水的话,那我就不怕敌人长期围困我,因为通过淯水,我可以将粮草军资,源源不断的运送进宛城去。相反,如果淯水被敌人的水师给控制住了的话,那我军可就别想得到分毫的援助,只能坐吃‘城’空,坐以待毙了。”
刘照微微颔首,深以为然。历史上,南宋末年的襄阳保卫战,宋军之所以能够坚守襄阳六年,不是因为有大侠郭靖和女诸葛黄蓉,而是因为在战争的初期,宋军的水师掌握着汉江、长江的航道,能将援军和补给物资输送到襄阳去,但是,随着蒙古军的水师逐渐建成,日益强大,宋军的水师屡战屡败,襄阳城从此便很难得到支援和补给了,最后城中粮尽援绝,士气低落,只能选择投降。
“照文起这么说,城中的黄巾贼,已然是穷途末路,只能坐以待毙了?”王盖好奇的问道,因为从前线传回来的情报看,汉军几乎占尽了裴潜所说的各种优势,而黄巾军则处在他所说的种种劣势之下。
“没错,张曼成拥众十万,却不知道分兵把守城外的山头要冲,只是一味的龟缩在城中,而淯水这边,虽然眼下双方都没有水师,但是我相信,朝廷如果有意的话,很快就能征集到足够的船只来封锁淯水,而困守孤城的黄巾贼么……”说到这里,裴潜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显然不认为宛城中的黄巾军,现在还有征集船只,控制淯水的能力和机会。
“可是,从前线传回来的战报看,我军虽然占据了各个要冲,将贼军困在了宛城当中,然而贼军人多势众,我军一时间也没法攻克宛城。况且,从南阳历年递送来的上计簿中看,宛城中的粮草,足够这十万之众,消耗三年有余。难不成,我军就这么围困三年么?”刘照问道。
“唉,听说故南阳太守褚贡,为了抵御黄巾贼,特地从各县抽调了一大批粮草,充实宛城。谁知道,一场忙碌,却反为贼军做了嫁衣裳!”卢济叹道。
“就算没有这批粮草,宛城也是南都,素来富庶,府藏之丰,冠于诸郡。如今落到黄巾贼的手中,反倒成了朝廷的心腹之患。”卢恺也叹了口气,道:“孟子说,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非南阳那边豪族强盛,兼并太过,又缺乏贤明清廉的官吏治理,致使民心不一,百姓纷纷从贼,甚至做出了内应开城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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